我最(zui)忘情的哭(ku)聲有兩次。
一次(ci),在我生命的(de)開始(shi),
一次(ci),在你生命的告終。
第(di)一(yi)次(ci),我不會記得,
是聽你說的。
第二(er)次,你不會曉(xiao)得,
我說也沒用。
但這兩次哭聲的中間
有無窮無盡的笑聲(sheng)。
一遍(bian)(bian)一遍(bian)(bian)又一遍(bian)(bian),
回蕩了整(zheng)整(zheng)30年,
你都(dou)曉得,我都(dou)記得。
這(zhe)是一首(shou)贊頌母親的(de)詩,通篇文筆細膩地刻錄著思念,未提及“母親”二字卻讓人心(xin)領神會。回看余光(guang)中先生的(de)逃難歲月(yue),也就不難理解他為何會作《今生今世》這(zhe)首(shou)詩了。
1937年,他的(de)母(mu)親(qin)孫秀(xiu)君單獨帶著(zhu)年僅9歲的(de)余(yu)光(guang)(guang)(guang)中(zhong)為(wei)躲(duo)避戰亂(luan)開始了漫長的(de)逃亡生涯。他們曾躲(duo)進廟(miao)里(li)的(de)神龕內兩天不吃(chi)不喝(he)來躲(duo)避日軍的(de)魔爪,這段記憶給余(yu)光(guang)(guang)(guang)中(zhong)留(liu)下(xia)了極為(wei)深刻的(de)印象(xiang),他曾回(hui)憶“火(huo)光(guang)(guang)(guang)中(zhong),凹凸分(fen)明,陰(yin)影深深,莊嚴中(zhong)透出獰怒(nu)的(de)佛(fo)像(xiang)。火(huo)光(guang)(guang)(guang)抖動(dong),每次牽動(dong)眉間和鼻溝的(de)黑影,于是他的(de)下(xia)顎向母(mu)親(qin)臂間陷得(de)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