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我的國王
我是他不二之臣
我愿為他搖旗吶喊
也愿為他(ta)戰死沙場
主角:圣(sheng)騎士·朱;殺(sha)馬特·峋 ┃ 配(pei)角:丁丙乙甲 ┃ 其它:(&*#…#*&%(
Twentine,熱愛文(wen)學,文(wen)筆犀利獨特,擅長用平(ping)實的語(yu)言刻畫出(chu)現實中平(ping)淡(dan)的生(sheng)活(huo),于平(ping)凡的生(sheng)活(huo)中寫出(chu)與眾不同極富魅力(li)而又(you)引人(ren)入勝的不平(ping)凡。代(dai)表作《那(nei)個不為人(ren)知(zhi)的故(gu)(gu)事》、《阿南》、《忍冬(dong)》等(deng),《那(nei)個不為人(ren)知(zhi)的故(gu)(gu)事》同名影視正在籌拍中。
荒草園
1.“誰?”
“李(li)峋,是我(wo)。”
幾(ji)秒鐘后,李(li)峋開(kai)門,“干(gan)什么?”
朱韻把手里東(dong)西舉起來。
“你喝多(duo)了沒,這(zhe)是我剛買的酸(suan)奶(nai)。”
“我沒喝酒。”
不要緊。
朱韻換了一樣拿(na)出來。
“夜宵(xiao)吃(chi)嗎,這里的(de)食堂夜宵(xiao)很好(hao)吃(chi)的(de)。
“吃完了。”
沒關系。朱韻又從包里掏出(chu)一個袋子。
“你換洗衣服帶得夠嗎?”
李峋:“……”
沉默了幾(ji)秒,李峋勾勾手指,“把(ba)那(nei)包給我。”
朱韻乖乖卸甲,將包遞給他,剛要開(kai)口(kou)說什么,李峋(xun)道(dao):“行(xing)了,你可以回去睡(shui)覺了。”
碰,門關上。
朱韻欲哭(ku)無淚,那包還(huan)是(shi)新買的(de)(de),古人言賠了(le)夫人又折兵(bing),說的(de)(de)就是(shi)這(zhe)種情況吧。?
2.朱韻抱著膝蓋,忽然開口。
“李峋。”
“嗯?”
“等比賽(sai)結束,你要(yao)我做什么(me)都行。”
李峋手下(xia)停(ting)了,側過(guo)頭。
屏幕的光線(xian)被他(ta)調暗了,讓他(ta)的五官看起來格(ge)外細膩(ni)。
他扯著嘴角,意味深長(chang)地(di)說(shuo):“你這話可(ke)有歧義(yi)啊。”
朱韻沒有(you)在意他的調笑(xiao)。
“我說真的,你未來(lai)想(xiang)做什么(me)事(shi),有什么(me)目標,都可以把我算(suan)在里面。”
李峋輕笑:“你(ni)可是公主,說話要注意身(shen)份。”
朱韻(yun)拉住他的(de)手腕(wan),敲(qiao)擊(ji)鍵盤(pan)的(de)聲(sheng)音停(ting)下了。
她直直看(kan)著他的(de)眼睛(jing)。第一次見覺(jue)得有些乖戾的(de)目光,在看(kan)久了之后(hou),竟有股說不出的(de)溫柔。
朱韻(yun)深吸一口(kou)氣,鎮定地說:“我沒(mei)有開玩(wan)笑,我說話算話。”
無(wu)邊的寂靜里(li),李峋輕輕抬(tai)手(shou)掐(qia)(qia)了掐(qia)(qia)她(ta)的脖子(zi)(zi),像是在(zai)哄一個不(bu)肯睡覺的孩(hai)子(zi)(zi)一樣,低(di)聲道:“嗯,我知(zhi)道。”
3.老教授(shou)問李(li)峋(xun):“這位(wei)同學(xue),你(ni)(ni)是(shi)叫李(li)峋(xun)吧,你(ni)(ni)來說說你(ni)(ni)為什么要這么做?”
李峋低聲道:
“因為愛。”
4.朱韻忍不住(zhu)問:“你在想什么?”
李峋(xun)一本正經地(di)回答:“我(wo)在想,像我(wo)這樣的男人,這么早就(jiu)定下來,簡直是種犯罪。”
好想把鞋(xie)撿(jian)起來(lai)抽他一(yi)嘴巴啊(a)……
“雖然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極小,我(wo)還(huan)是(shi)問(wen)一(yi)句吧。”他捏著朱(zhu)韻的裙角玩(wan),不(bu)緊不(bu)慢道,“萬一(yi)將來我(wo)不(bu)小心走岔路(lu)了(le),公主殿下打算怎(zen)么處理我(wo)啊(a)。”
朱韻二話(hua)不(bu)說,“下地獄吧。”
5.夢里她站(zhan)在(zai)鐵柵欄外(wai),遠遠看見一(yi)個人,染了一(yi)頭亂糟(zao)糟(zao)的金(jin)發,雙手插(cha)兜站(zhan)在(zai)操場中(zhong)央(yang),淡笑(xiao)著,一(yi)動(dong)不動(dong)。
許久(jiu)后,天地間猛(meng)然刮起一(yi)陣狂風(feng),足(zu)球場上(shang)的(de)草瘋(feng)魔一(yi)般(ban)搖(yao)擺。
他還是(shi)一動未動。
天色仿佛末日。
她在那一刻醒來(lai)。
時間正值黑夜與黎明交界,周(zhou)圍(wei)是死寂的安靜(jing)。
這(zhe)個夢讓她體驗到了一種永(yong)恒(heng)的(de)愛,或者換句(ju)話說,一種永(yong)恒(heng)的(de)自由。
7.——如果說,在這段放肆的青春(chun)時(shi),有什么(me)是(shi)朱韻絕對(dui)沒(mei)有后(hou)悔過的,那就是(shi)當他們在一(yi)起時(shi),沒(mei)有浪費一(yi)分(fen)一(yi)秒。他們始終(zhong)看著同(tong)一(yi)個(ge)方向(xiang),灑盡拼搏的汗水,做盡快樂的事情……
在漫長的(de)人生路(lu)上,再找不到像這(zhe)樣純(chun)粹而盡興的(de)時刻了。?
長明燈
那(nei)也是朱韻第一(yi)次(ci)完完整整地將過去的事講(jiang)給(gei)別人聽(ting)。
出乎她的(de)意料,整個(ge)講(jiang)述過程她一(yi)(yi)滴眼淚(lei)也(ye)沒掉,這(zhe)跟之(zhi)前完(wan)全不(bu)同。她清楚記得(de)剛剛出國的(de)時候(hou),她連他的(de)名(ming)字(zi)都(dou)不(bu)敢想,一(yi)(yi)想就(jiu)(jiu)難受,一(yi)(yi)個(ge)人躲進夜里流(liu)淚(lei)。那(nei)時她沒有朋友,也(ye)很少(shao)跟其他人溝通,她缺乏自我開導的(de)能力,只(zhi)能拼了(le)(le)命地學習,找無數事情充實(shi)自己,就(jiu)(jiu)算累(lei)到連筆都(dou)握不(bu)住了(le)(le)還(huan)是(shi)不(bu)肯歇(xie)。
她總固執地認為,他還在(zai)受罪,她就(jiu)沒有資格(ge)活得(de)輕松。就(jiu)像(xiang)田(tian)修竹所言,她把自己圈住了。
但最后讓她解(jie)(jie)脫的并(bing)不是田修竹。她不能單(dan)純地將一切推到他身(shen)上(shang),將自己的變化簡單(dan)解(jie)(jie)釋為一個溫柔(rou)男(nan)人字字珠(zhu)璣的勸解(jie)(jie)。
是時間。
世界上最慈(ci)悲,也最無情的時間。它甚(shen)至什么(me)都不需要做(zuo),單(dan)單(dan)存在,就(jiu)足以(yi)戰勝一切。
此時回顧(gu),其實這五年并(bing)沒(mei)有發生什么特別(bie)的事件,她只是普普通通的過日子(zi),看太陽升了又落,人群聚了又散,野草荒了又長。
不(bu)知不(bu)覺中,她不(bu)再(zai)夜不(bu)成(cheng)眠,不(bu)再(zai)起疹,也(ye)不(bu)再(zai)大把大把掉頭發。再(zai)想起他的名字時(shi),她不(bu)再(zai)流眼淚,有時(shi)甚至還會笑(xiao)出來(lai)。只是那笑(xiao)容始終難以持久,剛彎起嘴角就用盡了(le)力氣,像極了(le)當(dang)年校園里眨眼凋零的白玉蘭(lan)。
董(dong)斯(si)揚靠到辦公(gong)桌上,從懷里(li)掏出煙來。一邊點一邊對張放說:“我說過(guo)幾次了,公(gong)司不要招女(nv)人。”
朱韻:“?”
董斯(si)揚:“商場(chang)如(ru)戰(zhan)場(chang)!我們現在(zai)(zai)這(zhe)就等于(yu)在(zai)(zai)開作(zuo)戰(zhan)會議(yi)!將軍營帳里(li)裝著女人,那能打勝仗嗎?”
朱韻:“……”
“是是,”張放(fang)臉(lian)色(se)凝重,“是我欠考慮(lv)了。”
董斯(si)揚又說:“何(he)況你還給(gei)自己招來一個競(jing)爭對手(shou),就他媽會動嘴。”
朱韻為(wei)董(dong)斯揚的幾句(ju)話驚呆(dai)了,沒(mei)等解釋,董(dong)斯揚猛吸了口(kou)煙,對(dui)眾人(ren)(ren)說(shuo):“你(ni)們幾個什么鳥(niao)樣(yang)我(wo)(wo)太清(qing)楚了。我(wo)(wo)不用你(ni)們跟(gen)(gen)我(wo)(wo)談這談那,我(wo)(wo)只需要(yao)有(you)個人(ren)(ren)站出來跟(gen)(gen)我(wo)(wo)說(shuo)——‘這項(xiang)目老(lao)子(zi)他媽(ma)一(yi)個人(ren)(ren)就能(neng)做好!’”
他(ta)拿(na)煙(yan)對著他(ta)們(men)。
“有(you)沒有(you)這(zhe)(zhe)個(ge)人?你們就告訴(su)我到(dao)底有(you)沒有(you)這(zhe)(zhe)個(ge)人?!”
鴉雀無聲。
董斯揚將煙狠狠扔到地上,轉身翻辦公桌抽(chou)屜。
“我刀呢?”
大家:“…………”
朱韻(yun)忘了(le)拉窗(chuang)簾(lian),醒來的(de)時候,五點的(de)晨光鋪在李峋的(de)后背上,那一瞬間,朱韻(yun)忽然產生了(le)一種即使生命在此(ci)結束也不錯的(de)念(nian)頭。
她坐起來,背靠著床頭,抱(bao)著膝(xi)蓋,像個小孩。
她一轉頭就能看到(dao)他的臉。
朱韻一(yi)生也沒有熟(shu)記(ji)過誰的(de)睡(shui)顏,包括所有朋友親(qin)人。唯有李峋(xun),唯有他那張略帶(dai)疲倦的(de)熟(shu)睡(shui)的(de)臉,在她生命里留下不(bu)可磨滅的(de)印(yin)記(ji)。
他的許多存在(zai),都好像老天刻意安排。讓這樣一個人出現(xian)在(zai)她(ta)的生命里,彌補(bu)她(ta)錯過的種(zhong)(zhong)種(zhong)(zhong)遺憾,和她(ta)缺失的種(zhong)(zhong)種(zhong)(zhong)部分。
他被注視著,緩緩睜開眼,第一眼沒有看(kan)到(dao)人,眼神自動向上。
朱韻正等著他,她對他說(shuo):“李峋,咱們結(jie)婚吧。”
他(ta)剛醒,眼睛發澀,還不能全部睜開。
朱韻又說:“我一(yi)定會(hui)讓你(ni)幸(xing)福的。”
他閉上眼,臉重新埋到(dao)被子里,過了好長一(yi)段時(shi)間,她才聽到(dao)一(yi)聲顫顫的(de)“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