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公戰秦瓊是相聲大(da)師張杰堯編演的相聲,后經侯寶林先生將其改編版并將其給搬上電視,為廣大(da)觀眾熟知。
關(guan)公就是關(guan)羽,是三國時(shi)候蜀(shu)國大將;秦瓊(qiong)是隋末(mo)唐初的大將。兩人相(xiang)隔(ge)幾(ji)百(bai)年啊!怎么(me)可能相(xiang)遇呢。所以說,這(zhe)個相(xiang)聲(sheng)極具諷(feng)(feng)刺性。于是“關(guan)公戰秦瓊(qiong)”這(zhe)句話用于諷(feng)(feng)刺不懂裝懂,不切合(he)實際,盲目指揮的人。
甲:您看(kan)今(jin)天(tian)呢,這(zhe)(zhe)個觀眾(zhong)啊,在哪兒演出(chu)都是這(zhe)(zhe)樣。
乙:是嗎?
甲:秩序良好!
乙:哎。
甲:您(nin)不(bu)像(xiang)我小時(shi)候(hou),那(nei)戲園子里頭,那(nei)么亂。那(nei)真(zhen)受不(bu)了。
乙:過去(qu)那戲園子啊?
甲(jia):哎,大(da)戲(xi)園子還好(hao)點兒,什么“吉祥”、“長(chang)安(an)”哪還好(hao)一點兒。你要到天橋那個(ge)小戲(xi)園子兒,嗬!亂極啦!
乙:是亂。
甲(jia):哎,首先說(shuo)門口兒,這(zhe)賣票的,就這(zhe)嚷勁兒就受不了。
乙:哎?他干(gan)嗎(ma)嚷啊(a)?賣(mai)票就在售票室里頭賣(mai)呀?
甲:小戲園子兒,不(bu)登報,沒(mei)廣(guang)告,就(jiu)指著門口兒那兒擱個(ge)人兒嚷。
乙:噢!
甲:你聽(ting)他嚷那個詞兒(er)——“看戲(xi)吧!看戲(xi)吧!又擦胭脂(zhi)又抹(mo)粉兒(er),有男角、有坤角、有文(wen)戲(xi)、有武戲(xi)呀,又翻跟(gen)頭(tou),又開打,真刀真槍玩了命啦(la)!”
乙:玩兒命啊!
甲:“兩毛一位,兩毛一位。”
乙:好嘛!
甲:花兩(liang)毛錢(qian),看玩兒命的。
乙(yi):真是!你(ni)說這叫(jiao)什么(me)玩藝兒(er)哪。
甲:就說是(shi)啊。這是(shi)戲(xi)園(yuan)子外邊兒,就這么亂!
乙:那么里邊兒好(hao)一(yi)點兒啦?
甲:更亂啦!
乙:里邊兒(er)怎么更(geng)亂啦?
甲:戲(xi)園子里邊兒有打架的。
乙:戲園子(zi)里頭有(you)打架的?
甲:你愛(ai)聽這(zhe)個演(yan)員(yuan),他(ta)愛(ai)聽那個演(yan)員(yuan),因為(wei)叫好,倆人打起來了。
乙:嗐(hai),就因為這個在戲園子里頭打架?
甲:有(you)時候,樓上跟樓下還(huan)能打起(qi)來呢。
乙:這可(ke)真奇怪啦!樓上樓下誰挨不(bu)著誰,怎么會(hui)打起來?
甲(jia):他那陣(zhen)兒(er)的樓啊,它沒有護樓板,都是一(yi)棵(ke)一(yi)棵(ke)的欄桿兒(er)。什么東西都往下(xia)掉。
乙:噢!
甲(jia):你(ni)掉個戲(xi)單兒啊(a),掉個手絹兒不(bu)要緊哪,掉個茶(cha)壺給那位開啦!
乙:那還不(bu)打起來呀?
甲:就說是啊。里(li)邊兒有什(shen)么帶座兒的(de)(de)、找(zhao)人的(de)(de)、沏茶(cha)灌水兒的(de)(de)、賣餑(bo)餑(bo)點(dian)心、瓜果(guo)梨桃的(de)(de),還有賣報的(de)(de)、賣戲單兒的(de)(de)。最討厭就那(nei)扔手巾板兒的(de)(de)。
乙:哦,有手(shou)巾板(ban)兒。
甲:其實夏天人出汗,擦擦毛(mao)巾是好(hao)事兒(er)。
乙:對。
甲(jia):就(jiu)他這來回(hui)扔啊,弄得你(ni)眼花繚亂。
乙:哎,影響人家看(kan)戲呀(ya)!
甲:就(jiu)說是嘛!十幾條毛巾,擱在(zai)一(yi)起,拿開水一(yi)澆,把它擰干啦,上邊(bian)兒(er)(er)灑點花露水兒(er)(er)。這(zhe)個(ge)角兒(er)(er)一(yi)個(ge)人,那個(ge)角兒(er)(er)一(yi)個(ge)人。
乙:啊,怎么樣?
甲:這么老遠扔(reng),往(wang)起扔(reng)!扔(reng)得(de)很(hen)高(gao)啊(a)。那玩兒也是技術。
乙:還技術呢?
甲:哎,你別(bie)看扔那么高,上邊什么東(dong)西(xi)都碰(peng)不著。扔的這(zhe)主兒這(zhe)個(ge)姿勢(shi)。
乙:怎么扔!
甲:“日——!”
乙:扔過去啦。
甲:接的(de)那主(zhu)滿不(bu)在乎,“——嘣(beng)兒!”
乙:就這么準。
甲:哎,準!有時候,樓(lou)上樓(lou)下離得(de)近了(le)也扔(reng)。
乙:噢,也扔。
甲:離得近了,還來花樣哪。
乙:什么花樣啊(a)?
甲:扔的這主來個(ge)“張飛騙馬”!“日!”上去啦!
乙:接的那主(zhu)呢?
甲:來個(ge)“蘇秦(qin)背劍”——“嘣兒!”
乙:你瞧!
甲:有時(shi)候弄散啦,還來個“天女(nv)散花”。
乙:嘿!什(shen)么(me)花招全都有啊。
甲(jia):你再聽這(zhe)賣東西、找人的——“里(li)邊瞧(qiao)座!”“跟(gen)我來您(nin)吶,這(zhe)兒(er)四(si)位!”、“給這(zhe)兒(er)續水(shui)呀!”、“有人拿張票!”、“這(zhe)兒(er)添個碗兒(er)”、“薄(bo)涼(liang)糖(tang)瓜籽兒(er)煙(yan)卷兒(er)哎”、“面包點心!”、“看(kan)報來看(kan)報來!當(dang)天(tian)的戲(xi)單兒(er)!”、“哎喲,嗬!二嬸兒(er)!我在這(zhe)兒(er)哪(na)!”
乙(yi):這份兒亂吶。
甲:坐(zuo)下就好(hao)好(hao)聽戲吧(ba)!
乙:啊。
甲:坐(zuo)下聊天兒。
乙:還聊?
甲:臺上你(ni)唱你(ni)的,開(kai)場戲(xi)沒人聽。這聊上啦!“喲,二嬸兒(er),你(ni)怎(zen)么這晚才(cai)來?”“可不(bu)是(shi)嘛!家里(li)有點事,要不(bu)然我早就來啦!你(ni)看今兒(er)這天(tian)兒(er)倒是(shi)不(bu)錯(cuo),響(xiang)晴白日(ri)的!喲!這挺好(hao)天(tian)兒(er)怎(zen)么?怎(zen)么下雨啦?”
乙(yi):怎(zen)么,下起(qi)來(lai)啦?
甲:“嗨!樓上(shang)你(ni)們那孩子(zi)撒尿啦!”
乙:嚄(huo)!行啦!這就快打(da)起來啦!
甲:您說受得了受不了?
乙(yi):是嘛,太(tai)亂啦!
甲(jia):就這樣(yang)的(de)(de)戲,有的(de)(de)時候(hou)花(hua)兩毛錢買的(de)(de)票,看不(bu)成啦!
乙:啊,怎么?
甲:戲回啦!
乙:回戲!
甲:哎!
乙:因為什么回戲(xi)呀?
甲(jia):臺上戳個大牌子,寫著“今日堂會(hui)”。
乙:噢,有(you)堂會。
甲:“堂會”就是(shi)上人家去唱去。
乙:是啊。
甲:那陣兒(er)有錢有勢力(li)的(de)人吶,家里辦喜壽(shou)事,把藝人找到他們家去唱。
乙:對。
甲:這叫(jiao)“堂(tang)會戲”。
乙:不錯。
甲:他就為了擺譜兒(er),為了鋪張(zhang),不是真懂(dong)藝術。所(suo)以堂會戲呀(ya),比戲園(yuan)子里還(huan)亂(luan)。
乙:哦,比戲園子還亂?
甲:什么(me)笑(xiao)話兒(er)都出。
乙:是啊?
甲:哎。有一次我在山東濟(ji)南府,在韓復(fu)榘家里頭,看了(le)一次堂會(hui)戲。
乙:就是那個大軍閥呀(ya)?
甲(jia):對,給他爸爸辦生日。
乙(yi):噢,那兒是堂會戲。
甲:那天戲可不錯。
乙(yi):啊(a),都什(shen)么戲呀?
甲:頭一出(chu)兒(er)是《百(bai)壽(shou)圖》。
乙:啊(a),拜壽的戲。
甲:二一出(chu)兒是《御碑亭(ting)》——“大團圓”。
乙:吉祥啊。
甲:三出(chu)兒是(shi)“紅凈戲”。
乙:什么戲呀?
甲:《千里走單騎》、《過(guo)五(wu)關斬六將》。
乙:這(zhe)戲可好啊。
甲:是啊。
乙:文武帶打。
甲(jia):唱、念(nian)、做(zuo)、打(da)哪樣都(dou)好!
乙:那是啊。
甲:韓復榘他爸(ba)爸(ba)在(zai)頭(tou)一(yi)排,弄個大沙發在(zai)那兒(er)一(yi)坐(zuo)。臺下(xia)不斷喝彩。
乙:那(nei)是唱(chang)的好嘛!
甲:可是這(zhe)“壽(shou)星老”不愿意聽。
乙:怎么?
甲(jia):聽著聽著站起來了,“別唱啦!”
乙:喲嗬?
甲(jia):“你們這是嘛戲呀?”
乙:聽(ting)了(le)半(ban)天不懂(dong)啊?
甲:“都上后(hou)邊去!”
乙:給(gei)轟(hong)下去啦?
甲:“把你們(men)那管事(shi)兒的叫(jiao)來!”演員不知(zhi)道怎(zen)么回事(shi)兒啊,跑下臺去(qu)啦!
乙:下去吧。
甲:管事的來(lai)啦(la)。“呵!老太爺,您有什么吩咐(fu)?”“你們唱的這是嘛戲呀?”
乙:“千里走單騎呀!”
甲(jia):這是(shi)紅凈戲呀!
乙:對。
甲:“那紅臉兒的(de)是誰呀?”
乙:聽了半天,不知道這是誰。
甲:“那是(shi)關公!”
乙:哎,關羽關云長。
甲:“關(guan)公?是哪兒的(de)人?”
乙(yi):山西的人呢。
甲:“山西人(ren)(ren)為嘛到我(wo)們山東來殺人(ren)(ren)?”
乙:啊(a)?你這(zhe)都什么(me)呀?
甲:“有我們(men)的命令嗎(ma)?啊?你知道(dao)他是(shi)誰的人(ren)嗎(ma)?”
乙:誰的人呀?
甲:他是閻錫山(shan)的隊(dui)伍
乙(yi):你這什么亂七八糟(zao)的?
甲:“為(wei)嘛不唱我們山東的英雄?”
乙:關云長(chang)也是英(ying)雄啊。
甲:“我(wo)們(men)這兒有好(hao)漢秦(qin)瓊秦(qin)叔寶!為嘛(ma)不唱?”
乙:哦,愛(ai)聽秦瓊戲。
甲:“老太爺!不(bu)知道(dao)您喜歡聽(ting)什(shen)么戲。那好啊,請(qing)您點(dian)戲吧!”
乙:對。
甲(jia):“我(wo)問(wen)問(wen)你,是關公的(de)本事大?是那個(ge)秦瓊的(de)本事大?”
乙(yi):那誰(shui)知道(dao)啊?
甲(jia):“那……他們倆人沒比過。”
乙:是啊。
甲:“今天讓他們比比!”
乙:啊?比比?
甲(jia):“來個關公戰(zhan)秦瓊!”
乙:這可真(zhen)新鮮(xian)啦!
甲:那怎么唱?
乙:你(ni)怎(zen)么唱啊?
甲:哪兒有(you)這么一出啊?
乙:不是一個(ge)朝代的(de)事。
甲(jia):管事的(de)也不(bu)(bu)敢說(shuo)呀,“你不(bu)(bu)懂戲!”人(ren)說(shuo):“嘿!那什么,老太(tai)爺!您點個別的(de)戲吧!這個戲,我(wo)們不(bu)(bu)會。”
乙:是啊。
甲:“嘛?我點你(ni)的戲(xi),你(ni)們不會呀?那全別唱啦!我不給(gei)錢(qian)哪!你(ni)們也(ye)全別走啦!在這里餓你(ni)們三天不管飯吃!”
乙:這叫什么行為呀?
甲:“看(kan)你們會不會!”
乙:嗬!
甲:管事的(de)害怕啦!“那……什(shen)么,老太爺您別生(sheng)氣(qi),我到后邊去問問他(ta)們(men)。”
乙:問誰去呀?
甲:問演(yan)員哪(na),“諸位老板(ban)吶,咱們這戲(xi)唱砸啦(la)!那(nei)……壽(shou)星老不愿意(yi)啦(la)!不愿意(yi)聽這個戲(xi)。”演(yan)員一想哪(na),反正也惹不起他。
乙:那是啊。
甲:“聽什么戲(xi)?他(ta)說什么咱們唱(chang)什么?”
乙:對。
甲:“您(nin)看點了一出,那(nei)個‘關公戰(zhan)秦瓊’!”
乙:那么誰會(hui)吧?
甲:“你吃(chi)多啦!撐糊涂啦?哪有這么出戲(xi)呀?關公是(shi)漢(han)朝(chao)的,秦瓊是(shi)唐(tang)朝(chao)的!”
乙:對呀!
甲(jia):“差(cha)著好(hao)幾(ji)百(bai)年,那能(neng)擱(ge)到(dao)一塊兒嗎(ma)?”“他說:“不(bu)會(hui)也(ye)得(de)唱,要不(bu)唱全(quan)別唱,也(ye)不(bu)讓走,餓三天不(bu)管(guan)飯吃!”“餓三天?他餓一年這(zhe)(zhe)……這(zhe)(zhe)也(ye)不(bu)會(hui)呀!”“咱(zan)們(men)來這(zhe)(zhe)么些人,這(zhe)(zhe)回真要餓死幾(ji)個?咱(zan)們(men)怎么辦(ban)呢?”演員(yuan)一想啊,
乙:怎么樣?
甲:他不是不懂戲(xi)嗎(ma)?他不是胡(hu)點嗎(ma)?那咱們就胡(hu)唱!
乙:哦,就唱(chang)這出(chu)啊?
甲:關(guan)公還是原來(lai)的關(guan)公。“我還來(lai)這關(guan)公。”
乙:關公!那(nei)么秦瓊呢?
甲:“誰(shui)來秦瓊?”誰(shui)敢來呀?
乙:誰來?
甲:沒這么出戲呀!得上(shang)去現編詞(ci)兒(er)啊。
乙:說的是啊。
甲:“老生扮!誰來?哎,那個劉備(bei)!把你(ni)那套脫了,扮個秦(qin)瓊!”
乙(yi):趕緊換這(zhe)個;清箭衣(yi)、戴(dai)羅帽。
甲:干嗎呀?
乙:秦瓊啊。
甲:哪(na)個秦(qin)瓊(qiong)啊?
乙:《賣馬》呀!
甲:照著《賣馬(ma)》那么(me)辦?
乙:啊!
甲:那哪(na)兒行啊?
乙:不行?
甲:“賣馬”是秦(qin)瓊(qiong)最倒霉的時候(hou)啊。
乙:那么(me),怎么(me)個(ge)扮相啊?
甲:扮元帥!
乙:噢,大元帥。
甲:哎,照著瓦崗寨那(nei)時候扮(ban)。
乙:噢。
甲:“你扮個元(yuan)帥(shuai)。扎硬靠,雪蟒!戴帥(shuai)字盔。”
乙:嗐。
甲:“趕緊給他扮(ban)!”這大伙兒給他扮(ban)戲。這老(lao)生著(zhu)急(ji):“不(bu)行,我(wo)……沒詞(ci)兒啊?”
乙:說的是哪。
甲:“沒詞兒(er)上臺現編(bian)!”
乙:啊?現編(bian)詞兒。
甲(jia):“不是,你(ni)給我出點兒主(zhu)意(yi)呀(ya)!我現在(zai)一點兒主(zhu)意(yi)啦!”“你(ni)呀(ya),先來個坐大帳點將!”
乙:哦?
甲:“我(wo)(wo)來個小(xiao)過場,咱們倆一碰(peng)面就開(kai)打,你把(ba)我(wo)(wo)打就完(wan)了嗎?”
乙:這(zhe)……真是,就(jiu)這(zhe)么唱啊?
甲(jia):告訴場內,打(da)吧!打(da)鼓(gu)的。(學打(da)鑼鼓(gu),學出(chu)場動作)
乙:秦瓊出場。
甲:演員心(xin)里想啊(a),這(zhe)叫(jiao)什么玩藝兒呢?
乙(yi):抖(dou)袖(xiu)!哎,正冠(guan)、捋髯!瞧(qiao)這個作派。
甲:(學動作,走的特別(bie)慢)
乙:快點兒走啊(a)?
甲:不成啊(a)!他想詞兒哪。
乙:對呀,沒詞兒。
甲:“將(jiang)士英豪(hao),兒郎虎豹,軍(jun)威浩,地動山搖,要把狼煙掃。嗆(qiang)且(qie)且(qie)……”
乙:“點絳”是完啦!
甲:下邊兒(er)詞兒(er)還沒有吶。
乙:對了,還(huan)沒詞兒(er)哪。還(huan)有坐場詩(shi)呢。
甲:坐(zuo)場詩也現(xian)編的(de),它不像(xiang)話。
乙:怎么編的?
甲:“大將生來(lai)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
乙(yi):好(hao)嘛,明朝的詞兒(er)!
甲:“我本唐朝(chao)一(yi)名將,不知何事打漢朝(chao)!”
乙:好!咚嗒嗒鏘(qiang)來一來鏘(qiang)!
甲:“本帥”!
乙:噠嗆!
甲:“姓秦(qin)名瓊字叔寶!”
乙:嗆臺。
甲:“混世魔(mo)王駕(jia)前為(wei)臣,官拜天(tian)下(xia)督招討(tao)兵馬大元帥(shuai)之(zhi)職,奉了魔(mo)王諭旨,帶領一哨人馬,大戰漢將關羽!”
乙:這都新鮮!
甲:“眾將(jiang)官!”
乙:有!
甲:“起(qi)兵前往(wang)!”
乙:嘟……
甲:“噠嘟喱切……”這(zhe)場戲下(xia)去啦!
乙:他下了。
甲:關公上(shang)來啦。
乙:關公上。
甲:一手(shou)拿著刀,一手(shou)托著靠牌子(zi),打扮是(shi)扎巾(jin)軟靠。
乙:對呀!
甲(jia):水底魚上(shang)。(學鑼(luo)鼓)“俺!”
乙:噠嗆!
甲:“關云(yun)長!”
乙:嘟嗆臺!
甲(jia):“不知(zhi)為(wei)了何事?秦瓊(qiong)犯我邊界,軍士們(men)!”
乙:有!
甲:“迎敵!”
乙:走……
甲:“咕(gu)嚕”一加堂鼓(gu),秦(qin)瓊上來啦。倆人(ren)一碰(peng)面兒,秦(qin)瓊擺開了雙锏,關(guan)云長一橫(heng)大刀(dao),誰(shui)瞧誰(shui)都別扭!
乙(yi):是別扭!他不是一個朝代的人(ren)。
甲(jia):從來(lai)沒見過面兒(er)。
乙:是嘛。
甲:“來將通名!”“唐將秦瓊!你(ni)是何人(ren)?”“漢將關羽!”“為何前來打(da)仗?”這一問他,壞啦!
乙:怎么?
甲:他本來心(xin)里就(jiu)火著哪(na),“唉!”
乙:怎么意思?
甲:他生氣呀。
乙:生氣兒啦!
甲:這(zhe)一(yi)下兒壞啦(la)!戲臺上有(you)個規(gui)矩,這(zhe)樣是叫板起唱。
乙:啊。
甲:打(da)鼓的一聽(ting),哦?還有唱呢?(學打(da)鑼(luo)鼓“鈕(niu)絲”)拉(la)胡(hu)琴兒的一聽(ting),“噢(o),還有我(wo)的事兒哪。”
乙:這份兒(er)亂哪。
甲:胡琴(qin)兒響啦!非唱不可呀。
乙:那就得唱吧!
甲:現編(bian)詞(ci)兒(er)吧(ba)!
乙:是啊。
甲:這么唱的。
乙:怎么唱的?
甲:(唱西皮散(san)板)“我在唐朝你在漢,咱倆打仗(zhang)為哪般?”
乙:對。
甲:“聽了!”
乙:哐來(lai)哐來(lai)七來(lai)呔哐!
甲:(唱)“叫你打來你就打!你要不打啊?”一(yi)指那(nei)老(lao)頭兒(er)——“他不管飯!”
乙:嗐!
簡介
張杰堯 述
侯寶林 郭啟(qi)儒演(yan)出(chu)本
相聲作者
薛永年發表于《文化報(bao)》1990年第(di)42期總第(di)360期
《關公戰秦瓊》這個(ge)相聲節目(mu)有著(zhu)極深的政治(zhi)內涵(han),它以(yi)極高的藝術(shu)技(ji)巧,強(qiang)烈的幽默感,給觀眾留下秒度極為美(mei)好的印象。
然而,對它的(de)作者(zhe)是誰卻眾說紛紜,以(yi)致沒有一個(ge)準確的(de)答案。
為了弄清《關公(gong)戰(zhan)秦瓊》的(de)身世,使(shi)它(ta)落(luo)葉(xie)歸根,避(bi)免張冠李戴,我想將幾件往事給觀眾和讀者介紹(shao)。
五(wu)十(shi)年(nian)(nian)代中葉《布谷鳥》編輯(ji)部(bu)謝學秦(qin)(qin)教授與武(wu)漢市(shi)曲藝(yi)(yi)(yi)家(jia)協會(hui)副主席,相聲(sheng)名宿韓(han)子(zi)(zi)康先(xian)生(sheng)過從(cong)甚(shen)密,一(yi)日(ri),他們在(zai)(zai)(zai)(zai)談(tan)到(dao)(dao)相聲(sheng)創(chuang)(chuang)作(zuo)中提到(dao)(dao)了(le)《關(guan)公戰(zhan)(zhan)秦(qin)(qin)瓊》,韓(han)先(xian)生(sheng)身有(you)(you)感觸的(de)(de)(de)(de)(de)(de)講了(le)一(yi)番話:“這是(shi)解放前我(wo)(wo)和張杰(jie)堯(yao)一(yi)起‘攥弄(nong)’的(de)(de)(de)(de)(de)(de)。那時(shi)的(de)(de)(de)(de)(de)(de)戲(xi)(xi)(xi)班(ban)子(zi)(zi)也叫鄉班(ban)子(zi)(zi),草(cao)班(ban)子(zi)(zi),走村串(chuan)鄉就(jiu)(jiu)在(zai)(zai)(zai)(zai)現(xian)搭的(de)(de)(de)(de)(de)(de)土臺子(zi)(zi)上演(yan)(yan)戲(xi)(xi)(xi),一(yi)演(yan)(yan)就(jiu)(jiu)是(shi)十(shi)天半個月,一(yi)天要演(yan)(yan)好幾出戲(xi)(xi)(xi),正(zheng)戲(xi)(xi)(xi)演(yan)(yan)完(wan)(wan)了(le)就(jiu)(jiu)得演(yan)(yan)“鉆(zhan)鍋”的(de)(de)(de)(de)(de)(de)戲(xi)(xi)(xi)來(lai)湊合,演(yan)(yan)員在(zai)(zai)(zai)(zai)臺上現(xian)編詞兒,演(yan)(yan)到(dao)(dao)那兒是(shi)那兒,因(yin)此(ci)(ci)在(zai)(zai)(zai)(zai)臺上常(chang)常(chang)出丑鬧得笑話百出,這就(jiu)(jiu)是(shi)寫《關(guan)公戰(zhan)(zhan)秦(qin)(qin)瓊》取(qu)材(cai)的(de)(de)(de)(de)(de)(de)歷(li)史(shi)背(bei)景。原本子(zi)(zi)沒有(you)(you)韓(han)復(fu)榘父親做壽這個內容”一(yi)九五(wu)九年(nian)(nian)張杰(jie)堯(yao)先(xian)生(sheng)從(cong)西安(an)來(lai)到(dao)(dao)北(bei)(bei)京(jing)見到(dao)(dao)了(le)侯寶(bao)林先(xian)生(sheng),彼此(ci)(ci)寒暄過后張先(xian)生(sheng)講:“寶(bao)林,多年(nian)(nian)不(bu)(bu)見,你的(de)(de)(de)(de)(de)(de)活(huo)已今非昔比了(le),不(bu)(bu)過,活(huo)路(lu)還(huan)要再(zai)寬些(xie)。”侯先(xian)生(sheng)恭謙的(de)(de)(de)(de)(de)(de)說:“老爺子(zi)(zi),我(wo)(wo)這點(dian)本事怎么能和您比呢,您的(de)(de)(de)(de)(de)(de)《關(guan)公戰(zhan)(zhan)秦(qin)(qin)瓊》我(wo)(wo)也沒改好,您會(hui)的(de)(de)(de)(de)(de)(de)多,再(zai)傳給(gei)我(wo)(wo)兩段吧。”六十(shi)年(nian)(nian)代初由武(wu)漢市(shi)曲藝(yi)(yi)(yi)隊書記曾(ceng)昭(zhao)天率領我(wo)(wo)和著名相聲(sheng)表(biao)演(yan)(yan)藝(yi)(yi)(yi)術(shu)家(jia)王樹(shu)田先(xian)生(sheng),京(jing)韻(yun)大(da)鼓表(biao)演(yan)(yan)藝(yi)(yi)(yi)術(shu)家(jia)張翠(cui)華,曲藝(yi)(yi)(yi)作(zuo)家(jia)張世懷一(yi)同(tong)(tong)前往(wang)京(jing)津兩地觀摩學習,王樹(shu)田先(xian)生(sheng)是(shi)譽(yu)滿(man)江(jiang)城的(de)(de)(de)(de)(de)(de)相聲(sheng)名家(jia),是(shi)劇(ju)團的(de)(de)(de)(de)(de)(de)“大(da)軸”演(yan)(yan)員未了(le)滿(man)足武(wu)漢觀眾的(de)(de)(de)(de)(de)(de)要求和為(wei)(wei)武(wu)漢曲藝(yi)(yi)(yi)首創(chuang)(chuang)南大(da)門(men)的(de)(de)(de)(de)(de)(de)廣州之(zhi)行(xing),因(yin)此(ci)(ci)針對王先(xian)生(sheng)以(yi)唱為(wei)(wei)主的(de)(de)(de)(de)(de)(de)特點(dian),將唱功節目作(zuo)為(wei)(wei)王先(xian)生(sheng)此(ci)(ci)次北(bei)(bei)下南上的(de)(de)(de)(de)(de)(de)主要內容,果(guo)然不(bu)(bu)虛(xu)此(ci)(ci)行(xing),王先(xian)生(sheng)在(zai)(zai)(zai)(zai)北(bei)(bei)京(jing)得到(dao)(dao)了(le)張杰(jie)堯(yao)先(xian)生(sheng)赴京(jing)時(shi)留下的(de)(de)(de)(de)(de)(de)三個唱功的(de)(de)(de)(de)(de)(de)本子(zi)(zi)。一(yi)是(shi)《陽平關(guan)》二是(shi)《羅(luo)成(cheng)戲(xi)(xi)(xi)貂蟬》和《張飛(fei)打嚴嵩》。其中《羅(luo)成(cheng)戲(xi)(xi)(xi)貂蟬》和《張飛(fei)打嚴嵩》從(cong)創(chuang)(chuang)作(zuo)構思到(dao)(dao)藝(yi)(yi)(yi)術(shu)手法,顯(xian)然與《關(guan)公戰(zhan)(zhan)秦(qin)(qin)瓊》同(tong)(tong)出一(yi)轍,有(you)(you)異曲同(tong)(tong)工之(zhi)妙,可以(yi)說是(shi)地地道道的(de)(de)(de)(de)(de)(de)姊妹(mei)篇,它們無疑(yi)完(wan)(wan)全出自(zi)一(yi)人之(zhi)手,當(dang)(dang)然好的(de)(de)(de)(de)(de)(de)作(zuo)品還(huan)得有(you)(you)好的(de)(de)(de)(de)(de)(de)演(yan)(yan)員,通過表(biao)演(yan)(yan)者(zhe)的(de)(de)(de)(de)(de)(de)再(zai)創(chuang)(chuang)作(zuo)才(cai)會(hui)收到(dao)(dao)好的(de)(de)(de)(de)(de)(de)藝(yi)(yi)(yi)術(shu)效果(guo)。這期間演(yan)(yan)員所付出的(de)(de)(de)(de)(de)(de)勞動(dong)和灑(sa)下的(de)(de)(de)(de)(de)(de)汗水(shui)是(shi)付出了(le)代價(jia)的(de)(de)(de)(de)(de)(de),是(shi)應當(dang)(dang)受到(dao)(dao)尊敬的(de)(de)(de)(de)(de)(de),但(dan)是(shi)決不(bu)(bu)能因(yin)此(ci)(ci)就(jiu)(jiu)可稱為(wei)(wei)作(zuo)者(zhe)。我(wo)(wo)們以(yi)為(wei)(wei)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誰付出了勞動,誰就(jiu)應當(dang)收獲(huo),誰付出了什么(me)樣的(de)勞動,誰就(jiu)應當(dang)得到什么(me)樣的(de)收獲(huo),這才是君子之道而(er)不只是附庸風雅而(er)已。
說法一:民間(jian)故事
大致是這樣的:
說起民國時代的山東省主席韓(han)復榘(ju),此公實在可憐,山東的老百姓(xing)給(gei)他編(bian)造了(le)許多笑話,內戰(zhan)名將成了(le)弱智一般,其(qi)中就包括(kuo)這個:
一日(ri),韓主席閑極無聊,于是召喚名鐵嘴前來,“來段快書!”
說(shuo)書人不敢怠慢,“韓主席(xi)您今兒個想聽哪一段?”
“那個~~~給俺來個關(guan)老爺戰秦瓊!”
“這(zhe)~~這(zhe)倆伙計差了四百年哪!”
“俺就是要聽,你講不講?”
“講……講!”....
“說起那關老爺(ye)出陣,赤面長須,青龍偃(yan)月刀(dao),胯下那赤兔馬……來(lai)將(jiang)何人?這(zhe)邊那秦瓊(qiong)手按黃膘馬迎上前來(lai),丁(ding)(ding)丁(ding)(ding)丁(ding)(ding)咣咣咣……霹(pi)靂啪啦,一(yi)場惡斗(dou)……”
說書人口(kou)沫橫(heng)飛,韓主席總算滿意了事。從此這(zhe)世上(shang)多了“關公(gong)戰(zhan)秦瓊”這(zhe)一典故,專指不(bu)合邏輯生拉硬套的做法。
說法二:侯(hou)寶林相聲
侯寶林《關(guan)公戰秦瓊(qiong)》,被嘲弄的(de)(de)(de)對象是韓復榘的(de)(de)(de)老爹。有一天,他過生日,他的(de)(de)(de)兒(er)子請了一個戲班子到家(jia)來(lai)唱堂會,唱的(de)(de)(de)是“千里走單騎”,那叫一個好(hao)(hao),大家(jia)喝(he)彩聲(sheng)不(bu)(bu)(bu)(bu)(bu)斷,這(zhe)位老爺子卻(que)傻(sha)乎乎的(de)(de)(de)沒啥反(fan)應,末了問道(dao),那紅臉的(de)(de)(de)家(jia)伙(huo)是誰啊(a)(a),人說(shuo)(shuo),關(guan)云長關(guan)老爺啊(a)(a),他說(shuo)(shuo),有啥了不(bu)(bu)(bu)(bu)(bu)起(qi),難不(bu)(bu)(bu)(bu)(bu)成(cheng)比(bi)咱山東(dong)好(hao)(hao)漢(han)秦瓊(qiong)還厲害啊(a)(a),叫他跟秦瓊(qiong)比(bi)比(bi)。眾人皆(jie)倒(dao),道(dao),老壽星,這(zhe)可沒法比(bi)啊(a)(a)。老壽星不(bu)(bu)(bu)(bu)(bu)高(gao)興了,發狠道(dao),怎(zen)么沒法比(bi),餓他三(san)天不(bu)(bu)(bu)(bu)(bu)管飯,看他比(bi)不(bu)(bu)(bu)(bu)(bu)比(bi)!
說法三:地方戲
這個段子實乃是(shi)受一(yi)個地方戲《關(guan)公戰秦瓊》(又名《唐漢斗(dou)》)啟發而成。這出戲在二三十年(nian)代(dai)流行于韓(han)復(fu)榘一(yi)度(du)管(guan)轄(xia)的(de)魯(lu)西北一(yi)帶,常由(you)河(he)北梆子劇團上演。
這出戲主(zhu)要(yao)敘說一(yi)位(wei)(wei)書(shu)生(sheng)自幼(you)與一(yi)位(wei)(wei)小姐(jie)訂婚,但書(shu)生(sheng)家道中落后(hou)(hou)(hou),小姐(jie)之父起意退婚。小姐(jie)遂與書(shu)生(sheng)相約(yue)于關(guan)(guan)帝(di)廟(miao)互訴心曲,并(bing)將飾(shi)佩贈與書(shu)生(sheng)。兩人分手后(hou)(hou)(hou),廟(miao)里的(de)關(guan)(guan)帝(di)、周(zhou)倉大(da)為不滿,認為兩人玷污圣廟(miao),關(guan)(guan)羽遂派周(zhou)倉去捉拿書(shu)生(sheng),但行(xing)至書(shu)生(sheng)家門(men)時,卻遇(yu)到(dao)門(men)神-秦(qin)瓊、尉(wei)遲(chi)恭阻擋。周(zhou)倉于是(shi)請來關(guan)(guan)羽,引(yin)起“關(guan)(guan)公戰(zhan)秦(qin)瓊”,直到(dao)驚動玉皇大(da)帝(di)出面(mian)調解(jie),最后(hou)(hou)(hou)書(shu)生(sheng)高中衣錦(jin)還鄉,形成洞房(fang)花燭大(da)團圓的(de)結局。
這是(shi)一出文唱(chang)武(wu)打齊備,生(sheng)旦凈丑俱全的(de)(de)喜慶神話戲(xi)。頗(po)具有提(ti)倡男(nan)女婚姻自由的(de)(de)思想(xiang),在舊(jiu)時代還(huan)是(shi)具有積極意義的(de)(de)。
據說最早說《關公戰秦瓊》這段(duan)相(xiang)聲的是(shi)(shi)天津(jin)曲(qu)藝(yi)家(jia)小蘑(mo)菇,而并非侯(hou)寶(bao)(bao)林(lin)。那時(shi)(shi)相(xiang)聲里(li)的主(zhu)人(ren)公就是(shi)(shi)張(zhang)(zhang)宗昌(chang)(chang),由此(ci)看來,這段(duan)相(xiang)聲的成形應于三十(shi)年代左右(即張(zhang)(zhang)宗昌(chang)(chang)一(yi)九(jiu)二五年入魯(lu)任(ren)軍務(wu)督辦被殺之后)。但是(shi)(shi)否小蘑(mo)菇創作,已不可考(kao)。據侯(hou)寶(bao)(bao)林(lin)的老搭檔郭全寶(bao)(bao)談:侯(hou)寶(bao)(bao)林(lin)五十(shi)年代初對(dui)此(ci)相(xiang)聲段(duan)子加(jia)以改編,將張(zhang)(zhang)宗昌(chang)(chang)換成韓(han)復(fu)(fu)榘,是(shi)(shi)與當(dang)時(shi)(shi)“批判”梁漱溟(ming)先(xian)生有關。因(yin)當(dang)時(shi)(shi)有“韓(han)復(fu)(fu)榘用槍桿(gan)子殺人(ren),梁漱溟(ming)筆桿(gan)子殺人(ren)”的流行語,故易張(zhang)(zhang)為韓(han)以加(jia)強戲劇性效(xiao)果云云。可見,侯(hou)寶(bao)(bao)林(lin)只是(shi)(shi)一(yi)個(ge)改編者。至今(jin)臺灣藝(yi)人(ren)在說這段(duan)相(xiang)聲時(shi)(shi)。主(zhu)人(ren)公仍然是(shi)(shi)張(zhang)(zhang)宗昌(chang)(chang)。
說(shuo)法四:CCTV-3的宣傳片
在(zai)2000年12月18日,CCTV-3由戲曲(qu)音樂綜(zong)藝(yi)(yi)(yi)頻(pin)道(dao)更(geng)名為綜(zong)藝(yi)(yi)(yi)頻(pin)道(dao)以后,CCTV-3推出(chu)(chu)(chu)了(le)一(yi)(yi)系列(lie)的(de)(de)宣傳(chuan)片。包括為觀眾所熟知的(de)(de)《水下(xia)(xia)篇(pian)》、《沙漠篇(pian)》、《劍(jian)客篇(pian)》等(deng)等(deng)。其實,還有(you)一(yi)(yi)部宣傳(chuan)戲曲(qu)曲(qu)藝(yi)(yi)(yi)的(de)(de)宣傳(chuan)片,名叫《關(guan)公(gong)(gong)戰(zhan)秦(qin)瓊(qiong)》。大(da)(da)(da)致場(chang)(chang)景是這(zhe)(zhe)(zhe)個(ge)樣子的(de)(de):藍天(tian)(tian)風云涌動(dong)(dong),沙場(chang)(chang)上綠(lv)草茵(yin)茵(yin),兩軍(jun)對(dui)(dui)壘,鐵騎森森。隨即兵動(dong)(dong)如(ru)山,挾萬千氣勢(shi)開(kai)始沖殺,金(jin)戈鐵馬(ma),相互(hu)交錯;畫(hua)面(mian)一(yi)(yi)閃(shan)(shan):莽龍盤(pan)距,豹眼(yan)圓睜,但見一(yi)(yi)將(jiang),徐徐而出(chu)(chu)(chu),威儀萬分。綠(lv)袍(pao)綠(lv)甲,丹鳳(feng)眼(yan),臥蠶眉(mei),紅(hong)(hong)臉,美髯,橫執(zhi)青(qing)龍偃月刀,胯下(xia)(xia)紫紅(hong)(hong)赤兔馬(ma),正(zheng)是武圣關(guan)公(gong)(gong)。來到城下(xia)(xia),身邊(bian)士卒(zu)如(ru)風馳電(dian)掣駛過(guo)吊橋。畫(hua)面(mian)再閃(shan)(shan):天(tian)(tian)高云淡,北(bei)京、天(tian)(tian)壇(tan)、百(bai)級階梯(ti)下(xia)(xia),一(yi)(yi)灰(hui)衣藝(yi)(yi)(yi)者立于書案之內,左手持折扇,右手“啪”地(di)驚堂木下(xia)(xia),聲音回蕩天(tian)(tian)邊(bian):關(guan)公(gong)(gong)戰(zhan)秦(qin)瓊(qiong),這(zhe)(zhe)(zhe)曲(qu)藝(yi)(yi)(yi)的(de)(de)奧妙(miao),盡在(zai)綜(zong)藝(yi)(yi)(yi)頻(pin)道(dao)……的(de)(de)確,這(zhe)(zhe)(zhe)個(ge)廣告(gao)不(bu)僅(jin)僅(jin)將(jiang)曲(qu)藝(yi)(yi)(yi)藝(yi)(yi)(yi)術(shu)的(de)(de)夸張(zhang)化(hua)特(te)征毫無保留(liu)的(de)(de)展現(xian)(xian)了(le)出(chu)(chu)(chu)來。關(guan)公(gong)(gong)是三國(guo)時期的(de)(de)人,秦(qin)瓊(qiong)秦(qin)叔寶是唐(tang)朝人。按(an)照(zhao)正(zheng)常的(de)(de)規(gui)律,兩人不(bu)可能真正(zheng)正(zheng)面(mian)對(dui)(dui)決。電(dian)視廣告(gao)最大(da)(da)(da)的(de)(de)特(te)征之一(yi)(yi),就是將(jiang)藝(yi)(yi)(yi)術(shu)化(hua)的(de)(de)結晶和意想(xiang)不(bu)到的(de)(de)事物,展現(xian)(xian)在(zai)觀眾的(de)(de)面(mian)前。通過(guo)這(zhe)(zhe)(zhe)個(ge)電(dian)視廣告(gao),真正(zheng)把關(guan)公(gong)(gong)戰(zhan)秦(qin)瓊(qiong)這(zhe)(zhe)(zhe)種傳(chuan)統的(de)(de)曲(qu)藝(yi)(yi)(yi)形式做(zuo)了(le)一(yi)(yi)個(ge)很大(da)(da)(da)的(de)(de)普及(ji),讓觀眾體驗了(le)中國(guo)傳(chuan)統藝(yi)(yi)(yi)術(shu)的(de)(de)源遠流長,同時也告(gao)訴(su)大(da)(da)(da)家“綜(zong)藝(yi)(yi)(yi)頻(pin)道(dao)將(jiang)帶給大(da)(da)(da)家意想(xiang)不(bu)到的(de)(de)驚喜”這(zhe)(zhe)(zhe)個(ge)概念,無意間起到了(le)一(yi)(yi)個(ge)軟(ruan)性宣傳(chuan)的(de)(de)作用(yong)。
對傳聞進行糾正
2019年11月3日,由北京(jing)曲藝家協會主(zhu)編的(de)新書《北京(jing)相聲史(shi)話(hua)》正式發布(bu)。盡管是“史(shi)話(hua)”,但是本書仍然秉承嚴肅的(de)態度對相聲歷史(shi)中(zhong)的(de)一些事情進行(xing)了校正。例如(ru)關于《關公戰(zhan)秦瓊》這段(duan)著(zhu)名相聲的(de)傳承問題。
傳聞中通常提到(dao)的(de)是前輩藝術家張(zhang)杰(jie)堯將這(zhe)段活傳給(gei)了侯(hou)寶(bao)林(lin),但(dan)在這(zhe)本書里提到(dao)張(zhang)杰(jie)堯在1961年災荒(huang)時期,曾寫信(xin)給(gei)自(zi)己教(jiao)授過的(de)王(wang)世臣先(xian)生稱自(zi)己混得很慘,想(xiang)進京“告(gao)告(gao)幫”。
王世臣和(he)北京曲藝團(tuan)的(de)眾位相聲(sheng)同行熱情招待了(le)張杰堯(yao),前后一(yi)個月(yue)。張杰堯(yao)受感動便將自己獨有的(de)《關公戰秦瓊》《焦贊打嚴嵩》《羅(luo)成戲貂蟬》和(he)《河南戲》分別教給了(le)王世臣、羅(luo)榮壽和(he)趙振(zhen)鐸。
在他和(he)譚伯儒示(shi)范演(yan)出的(de)時候,中央人民廣播(bo)電臺的(de)曲藝(yi)編輯王決觀(guan)摩(mo)學習(xi)并(bing)后來(lai)動員侯寶(bao)林以中央人民廣播(bo)電臺說(shuo)唱(chang)團(tuan)名義請(qing)張(zhang)杰堯傳藝(yi)。而后來(lai)該(gai)團(tuan)以每段(duan)800塊錢的(de)價格買了張(zhang)杰堯的(de)這四段(duan)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