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老母》是清代詩人(ren)黃景仁所作的一(yi)首七言(yan)絕句。詩人(ren)運用白描(miao)手(shou)法表達了詩人(ren)與母親分別時(shi)的憂愁(chou)、無奈、痛苦與感(gan)傷,把別離之情表現得貼切又沉痛。
別老母
搴帷①拜母河(he)梁②去,白發(fa)愁看(kan)淚眼枯③。
慘(can)慘(can)④柴門⑤風雪(xue)夜(ye),此時有子不如無。
①搴(qiān)帷(wéi):掀起(qi)門簾,出門。
②河梁(liang):橋,替(ti)代送別地。
③枯(kū):干涸。
④慘(can)慘(can):幽暗無光。
⑤柴門:樹枝編的門,替代貧苦人(ren)家。
因為要(yao)去河梁謀生,所以把帷(wei)帳撩(liao)起,依(yi)(yi)依(yi)(yi)不舍要(yao)向年邁的母親辭別(bie),看到白發蒼蒼的老母不由淚下不停(ting),眼(yan)淚也流干了(le)。
在這風雪之夜,不能在母親身邊(bian)盡孝卻(que)要掩柴門凄慘(can)地遠去,不禁令人興嘆:養子又有何(he)用(yong)呢(ni)?倒(dao)不如沒有啊。
清高宗(zong)乾隆三(san)十(shi)六年(nian)(1771),黃景仁外出(chu)為(wei)官府(fu)辦(ban)事(shi),在一個風雪(xue)交加的夜晚,他告辭(ci)妻女和拜別老母,寫下了這首詩來表達其悲傷(shang)的心情。
黃(huang)景(jing)仁(1749—1783),字仲(zhong)則,一字漢鏞,江蘇武進(今常州)人。年未弱冠,即有(you)詩名,而(er)家庭貧(pin)困,長(chang)年客(ke)游四方(fang)。乾隆三(san)十年(1765)考中秀才,曾游安徽學(xue)政朱筠之幕。乾隆四十一年(1776),高宗巡視東方(fang)召來面(mian)試,中二等,授予武英殿書簽,任縣丞,還沒(mei)補(bu)授官職卻去(qu)世了。
黃景仁長年漂泊江湖,貧病交加,寄人籬下,懷才(cai)不遇(yu),形成一種多愁善感的氣質。有(you)《兩當軒集》。
“搴帷拜母(mu)河(he)梁去(qu)”中以“河(he)梁去(qu)",點明了別(bie)(bie)母(mu)的(de)主題(ti),并融含了遠游異鄉(xiang)、身世飄零的(de)悲哀之感(gan)(gan)。“白發(fa)愁看淚眼枯”緊承首句而(er)來,詩人(ren)并沒(mei)有直接抒寫別(bie)(bie)母(mu)時的(de)傷痛(tong)之情(qing),但“搴帷拜母(mu)”的(de)具體細(xi)節和(he)特征鮮明的(de)母(mu)親(qin)的(de)形象已(yi)經能夠感(gan)(gan)受到母(mu)與(yu)子各自內心的(de)情(qing)感(gan)(gan)運動及相互間(jian)情(qing)感(gan)(gan)的(de)交流:兩兩相對,默(mo)然無語(yu),母(mu)親(qin)的(de)凄楚和(he)耽(dan)念,詩人(ren)的(de)悲愁和(he)愧疚(jiu),盡在不言中。
“慘(can)慘(can)柴(chai)門風雪夜”是一幅情(qing)景交融的(de)(de)(de)全景式畫面,同時造成了一種充(chong)溢(yi)著強烈悲哀情(qing)緒(xu)的(de)(de)(de)氛圍。詩人也不由從心底發出(chu)“此(ci)時有(you)子不如無(wu)”的(de)(de)(de)慨嘆。“此(ci)時有(you)子不如無(wu)”是詩人感情(qing)步步加深,層層蓄積,凝聚到飽(bao)和狀態時的(de)(de)(de)迸發,從而就產生(sheng)了動(dong)(dong)人的(de)(de)(de)情(qing)感力量,表現了詩人內(nei)心情(qing)感的(de)(de)(de)矛盾運動(dong)(dong),具有(you)豐富復雜的(de)(de)(de)心理內(nei)容。
這首詩通過眼見(jian)(jian)別時(shi)的實況與懸(xuan)想(xiang)今(jin)后的虛景相結合,用直(zhi)白(bai)如話(hua)的語言對詩人(ren)遠行他(ta)鄉和離別母親時(shi)見(jian)(jian)到的場景進行描寫,抒發了詩人(ren)對母親至真至誠(cheng)的情感。
廣西大(da)學教授李(li)寅生《中國古典詩(shi)文精品讀本》:字(zi)字(zi)沉痛,令人不忍卒讀。
當代學(xue)者蔡(cai)義(yi)江《絕句三百首》:看(kan)似尋常,卻又刻苦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