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后(hou)十年,孟霜晚一(yi)直恪盡職守(shou),管理后(hou)宮,撫育皇子公主。
陛下一(yi)句信任,她記(ji)了十(shi)年。
她把陛下當(dang)成自(zi)(zi)己的天,交出自(zi)(zi)己的心。
孟霜晚以為,無論什么情況,陛下都會(hui)相信(xin)她,護住她。
直到她因為天(tian)子(zi)新寵被斥責、懷疑、禁足,最終還捋了宮權后,才意識到曾經的自己多愚(yu)蠢。
云容枉死的那日,她赤著腳(jiao),散著發(fa)在(zai)紫(zi)宸(chen)殿外(wai)笑(xiao)得悲涼。
“原來這便(bian)是(shi)天子的(de)信任(ren)。”
她看著自己的夫君,大恒天子,緩緩道。
“嫁(jia)給你,太累了(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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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夜,陛下宿在敏昭(zhao)儀殿中。
當聽得長安殿大火,皇(huang)后沒能救出后,素(su)來沉(chen)穩的陛下成了瘋子。
他(ta)形容癲狂,赤紅雙(shuang)目在(zai)長(chang)安殿前嘶吼著孟霜晚的名字(zi)。
回應他的,唯有被熊熊烈火吞噬的殿宇(yu),和凜(lin)冽呼嘯的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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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yuan)正夜(ye)宴,宗(zong)親攜(xie)親眷入宮參宴。
長街之上,秦淮瑾偶(ou)遇(yu)一外(wai)命(ming)婦,朦(meng)朧宮燈(deng)(deng)之下,對方轉身(shen),瑩潤精致的面容驚掉了(le)內侍手中(zhong)的宮燈(deng)(deng)。
秦淮瑾(jin)更是瞳(tong)仁驟縮。
“梓童……”他的聲音帶了(le)絲輕顫。
然而對方卻平靜(jing)著聲音,福身見(jian)禮:“陛下(xia)大安,妾乃魏(wei)王(wang)妻(qi)室,隨王(wang)爺入宮參宴。”
看著對方眼中(zhong)的陌生,秦淮瑾不敢置信地往(wang)后踉蹌了一(yi)步。
他(ta)的皇后,成了(le)王妃(fei),不(bu)認(ren)得他(ta)了(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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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曄原以為自己一(yi)生不會(hui)動心。
直到(dao)那年(nian)那初春(chun),他在封地遇見個女子,那女子雖和(he)皇嫂生得(de)極像,性情卻(que)大為不(bu)同。
后(hou)來他想(xiang)著,像就(jiu)像罷(ba),皇(huang)嫂已(yi)薨(hong),不過巧合(he)罷(ba)了。
于是上奏(zou)請封(feng)王妃。
再后(hou)來,那(nei)女子想起(qi)自己的名(ming)姓(xing)。
當聽得(de)“孟霜(shuang)晚”三字時,秦淮曄霎時如遭雷擊。
那一夜,他(ta)在凜冽(lie)的寒風中(zhong)獨坐至天(tian)明。
次日一早,他推門入房。
“你(ni)的名姓同(tong)先皇后一樣,日后莫要輕易向旁(pang)人提及。”將(jiang)眼眸澄澈的女(nv)子擁入懷,秦淮曄聲音繾綣,眼底卻隱(yin)隱(yin)有猩(xing)紅顯(xian)露。
先皇(huang)后(hou)已逝,從今往(wang)后(hou)這世上就只(zhi)有(you)他的魏(wei)王妃。
誰都……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