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堂紙帖》,尺牘,紙本,1063年作,北(bei)宋蔡(cai)襄書,行楷,縱24.7cm,橫27.1cm。中國臺北(bei)故(gu)宮博物(wu)院藏。
澄心(xin)堂紙(zhi)一幅,闊狹、厚薄、堅實皆類此,乃佳。工者(zhe)不愿為,又(you)恐不能(neng)為之。試與(yu)厚直,莫得之?見其楮細,似可作也。便人只求百(bai)幅。癸卯重陽日,襄(xiang)書。
這(zhe)幅蔡襄書寫的尺牘,又名(ming)《澄(cheng)心堂(tang)帖》。宋代士大(da)夫講(jiang)究生活品味(wei),對于文房用具,尤其考究。蔡襄寫此一信札,便是為了委托他(ta)人代為制作、或是搜尋紙中名(ming)品-“澄(cheng)心堂(tang)”紙。
澄(cheng)心堂紙始制于南(nan)唐(tang),南(nan)唐(tang)皇宮(gong)有一處(chu)藏書(shu)之所,名(ming)“澄(cheng)心堂”,由此處(chu)精(jing)制出來的特殊用紙,即名(ming)“澄(cheng)心堂紙”,是(shi)宮(gong)廷御紙。
據說它“膚如(ru)卵膜,堅潔(jie)如(ru)玉,細(xi)薄光(guang)潤”,在(zai)北宋就已(yi)經(jing)是(shi)相當珍貴、難求的(de)名(ming)紙(zhi)了。這幅書(shu)跡(ji)的(de)紙(zhi)質縝密(mi)光(guang)潔(jie),很(hen)可(ke)能(neng)就是(shi)蔡襄用來(lai)作(zuo)為(wei)“澄心(xin)堂”紙(zhi)的(de)樣(yang)本(ben)。
蔡襄(1012~1067),字(zi)君謨,興化仙游(you)(今福(fu)建省莆(pu)田市(shi)仙游(you)縣(xian))人(ren)。官至端明殿(dian)學士,知杭(hang)州,謚忠惠。工正、行、草(cao)、隸(li)書,又能(neng)飛(fei)白書,嘗以散(san)筆(bi)作草(cao)書,謂之(zhi)散(san)草(cao),或曰飛(fei)草(cao),其法(fa)皆生于(yu)飛(fei)白,自成一家。存張(zhang)旭懷素之(zhi)古韻,有風云變幻之(zhi)勢,又縱逸而富古意。他與蘇軾、黃庭堅、米芾,并稱“宋四家”。世人(ren)評(ping)蔡襄行書第一,小楷第二(er),草(cao)書第三。
蘇東(dong)坡曾在(zai)《東(dong)坡題跋》中贊蔡襄(xiang)曰:“獨蔡君謨(mo)天(tian)資既高,積(ji)學(xue)深至,心手相應,變態無窮,遂為本朝第一。然行書最勝,小楷(kai)次(ci)之,草書又次(ci)之……又嘗(chang)出意作(zuo)飛白,自言(yan)有翔(xiang)龍舞鳳之勢(shi),識(shi)者不以為過。”
歐陽修對蔡(cai)襄書法的評價更是到了無(wu)以(yi)復加的地步:“自蘇子美死后,遂覺筆法中絕。近年(nian)君謨獨步當世,然謙讓不(bu)肯主(zhu)盟。”
黃(huang)庭堅也說(shuo):“蘇子美、蔡君謨皆(jie)翰墨之豪杰。”《宋史?列傳》稱他:“襄(xiang)工于手(shou)書,為當世(shi)第一,仁宗由愛之。”
精致(zhi)的紙質,配上(shang)蔡襄(xiang)秀致(zhi)而莊(zhuang)重(zhong)的墨(mo)跡(ji),使得(de)這幅“澄心堂(tang)”帖格外顯(xian)得(de)清麗動(dong)人。
全文以行楷寫成,結(jie)體端(duan)正略(lve)扁,字距(ju)行間寬緊合適(shi),一筆一畫都甚富(fu)體態,工致而雍容。信札署有“癸卯”(1063年)年款(kuan),時(shi)蔡(cai)襄(xiang)年52歲,《澄心(xin)堂(tang)紙帖》正是他晚年崇(chong)尚(shang)端(duan)重(zhong)書風(feng)的代表之作。
蔡襄學(xue)習“二王”、虞世南、顏(yan)真(zhen)卿。此貼依歸“二王”,參(can)以顏(yan)公健厚(hou)之筆,王顏(yan)互用,風貌獨具(ju),以柔翰而(er)發之以勁腕,姿容(rong)綽約,而(er)勾勒婉健,筆墨渾厚(hou),氣(qi)勢宏大。時有淳淡雋美,更具(ju)風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