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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轍生于宋(song)仁宗寶元二年二月二十日（1039年3月18日），時(shi)其父蘇洵(xun)三十一歲(sui)(sui)，游(you)學四(si)方(fang)。其兄蘇軾四(si)歲(sui)(sui)。慶(qing)歷八年（1048年），蘇洵(xun)因父喪居家，閉戶讀書，把自己以學識品行教授給蘇軾與蘇轍。
至和二年(nian)（1055年(nian)），蘇(su)轍(che)娶同里史瞿之女，時(shi)年(nian)十七歲，史氏十五(wu)歲。
嘉(jia)祐元(yuan)年(nian)（1056年(nian)）春，蘇轍(che)父子三人(ren)同游都城開封(feng)（今河南開封(feng)），途經成都時(shi)，拜訪(fang)出知益(yi)州(zhou)的(de)大(da)臣張方平。張方平以國士禮對待(dai)蘇轍(che)父子。
嘉祐(you)二年（1057年），蘇(su)轍、蘇(su)軾兄弟參(can)加(jia)禮(li)部會試，當時歐陽修知貢舉，將蘇(su)軾、蘇(su)轍兄弟置于高等(deng)，蘇(su)轍名登(deng)五甲。中第后，他獻《上樞密(mi)韓(han)太(tai)尉(wei)書》于樞密(mi)使韓(han)琦。四月，因母親程(cheng)氏(shi)去世，父子三人回到蜀(shu)地(di)。
嘉祐(you)三年（1058年）至(zhi)嘉祐(you)四年（1059年）十月(yue)，蘇轍隨父在開封游(you)歷。十二月(yue)，全家抵(di)達江陵，蘇轍將舟中創作的詩賦一百篇整理為《南行(xing)集》。
嘉(jia)祐五年(nian)（1060年(nian)），蘇(su)(su)轍(che)隨(sui)父從江陵回到開封，父子(zi)三(san)人將(jiang)途(tu)中(zhong)所作的詩賦（共七十三(san)篇）整理為《南行后集(ji)》，蘇(su)(su)轍(che)作《南行后集(ji)引》。三(san)月，天章閣待制楊(yang)畋奉命調銓（根據考(kao)績遷調）官員，授蘇(su)(su)轍(che)為河南府澠池縣(xian)主簿(bu)，又舉(ju)他應“才識兼(jian)茂明于體用科(ke)”（科(ke)舉(ju)吏(li)治類科(ke)目）。同年(nian)，蘇(su)(su)轍(che)與(yu)蘇(su)(su)軾在東京懷(huai)遠驛讀書，準備制科(ke)考(kao)試。
嘉祐六年（1061年）八月，蘇(su)(su)轍(che)參(can)與殿試。當時(shi)仁宗(zong)已五十二歲，蘇(su)(su)轍(che)想他(ta)(ta)或許對(dui)政(zheng)事(shi)(shi)(shi)感到疲(pi)倦，所以盡力講政(zheng)事(shi)(shi)(shi)得失，而對(dui)宮禁朝(chao)廷之事(shi)(shi)(shi)，議(yi)論(lun)尤(you)為激切。策問試卷送(song)上后，蘇(su)(su)轍(che)自認為一定被黜落。覆考官司(si)馬光將(jiang)其置于第三(san)等(deng)，初(chu)考官胡宿(su)不(bu)(bu)同意。司(si)馬光與范鎮商(shang)議(yi)后將(jiang)其置于第四等(deng)，三(san)司(si)使蔡襄也力保蘇(su)(su)轍(che)。只有胡宿(su)認為蘇(su)(su)轍(che)對(dui)仁宗(zong)不(bu)(bu)恭，堅持要求(qiu)黜落他(ta)(ta)。仁宗(zong)說(shuo)：“以直(zhi)言來得人，而因(yin)直(zhi)言拋棄他(ta)(ta)，天下(xia)(xia)人會怎么說(shuo)我呢？”宰臣(chen)不(bu)(bu)得已，把(ba)他(ta)(ta)列入下(xia)(xia)等(deng)。不(bu)(bu)久后，蘇(su)(su)轍(che)被任(ren)命為試秘書(shu)省校(xiao)書(shu)郎、商(shang)州軍事(shi)(shi)(shi)推(tui)官。當時(shi)蘇(su)(su)洵奉命修《禮書(shu)》，蘇(su)(su)軾出任(ren)簽書(shu)鳳翔判官。蘇(su)(su)轍(che)要求(qiu)在京城侍養父親，獲(huo)朝(chao)廷準許。
宋英宗治(zhi)平二年(nian)（1065年(nian)），蘇轍出任(ren)大名(ming)府推官，不(bu)久受命“差(cha)管(guan)句大名(ming)府路安(an)撫總管(guan)司(si)機宜文字(zi)”。
治平(ping)三年（1066年）四月，蘇洵在(zai)京(jing)師逝世，蘇轍兄弟自汴(bian)河入淮，順長江回蜀葬(zang)父。次(ci)年（1067年）十月，葬(zang)父于彭山(shan)縣安鎮鄉(xiang)可龍(long)里。
宋神宗熙寧元年（1068年），服(fu)喪期(qi)結束后，蘇轍兄弟(di)一路東游前往(wang)京(jing)師，于次年抵達。
熙寧二年(nian)（1069年(nian)），蘇轍(che)上(shang)書論政事，被神宗召見于(yu)延和殿。
當時(shi)，宰執王(wang)安石(shi)與陳升之(zhi)(zhi)共(gong)管三司條例(li)司，命蘇(su)轍入三司條例(li)司。呂惠卿依附王(wang)安石(shi)，蘇(su)轍和他討論時(shi)多有抵觸。王(wang)安石(shi)拿《青(qing)苗書(shu)》讓蘇(su)轍仔細議論，說(shuo)：“有不(bu)便之(zhi)(zhi)處(chu)(chu)，就告訴我不(bu)必疑(yi)慮。”蘇(su)轍說(shuo)：“把錢(qian)借給(gei)百(bai)(bai)姓(xing)，使出利息二分，本意是(shi)在救(jiu)濟(ji)百(bai)(bai)姓(xing)，不(bu)是(shi)求(qiu)利。但出入之(zhi)(zhi)間(jian)，吏員(yuan)趁機營私作奸，即使有法(fa)也(ye)不(bu)能(neng)禁(jin)止，錢(qian)到百(bai)(bai)姓(xing)手里，即使良民(min)(min)也(ye)不(bu)免亂花；到交還(huan)時(shi)，即使富民(min)(min)也(ye)不(bu)免超過期限。這(zhe)樣，就怕(pa)一(yi)定要(yao)鞭打催(cui)促，州縣(xian)官的事不(bu)勝其煩了。唐代劉(liu)(liu)晏(yan)(yan)掌(zhang)管國家(jia)財政(zheng)，從(cong)沒有借錢(qian)給(gei)百(bai)(bai)姓(xing)。有責怪(guai)他的人，劉(liu)(liu)晏(yan)(yan)說(shuo)：‘讓百(bai)(bai)姓(xing)僥幸得錢(qian)，不(bu)是(shi)國家(jia)之(zhi)(zhi)福；叫(jiao)吏員(yuan)靠法(fa)催(cui)督還(huan)債，對百(bai)(bai)姓(xing)不(bu)利。我雖然(ran)從(cong)不(bu)發放借貸，但四(si)方的豐(feng)收和災荒谷(gu)價的貴(gui)賤，從(cong)來能(neng)及時(shi)知道。有谷(gu)賤處(chu)(chu)就收購，有谷(gu)貴(gui)處(chu)(chu)就發售，所以(yi)四(si)方沒有太(tai)貴(gui)、太(tai)賤的弊病，豈用發貸款？’劉(liu)(liu)晏(yan)(yan)所說(shuo)的，就是(shi)常平倉法(fa)。現(xian)在此法(fa)仍在而患在不(bu)整(zheng)(zheng)頓(dun)(dun)，你(ni)真能(neng)有意于百(bai)(bai)姓(xing)生計，就整(zheng)(zheng)頓(dun)(dun)實行，那劉(liu)(liu)晏(yan)(yan)的功績可以(yi)立刻見效。”王(wang)安石(shi)說(shuo)：“你(ni)的話有理，我當慢慢思考。”從(cong)此后一(yi)月之(zhi)(zhi)間(jian)都不(bu)談青(qing)苗法(fa)。
河北(bei)轉(zhuan)運判官(guan)王廣廉奏請(qing)發給度僧牒(die)幾千份作為(wei)本錢，在陜西轉(zhuan)運司私自(zi)實行(xing)青苗(miao)法，春天(tian)(tian)發放秋(qiu)天(tian)(tian)收還，和王安(an)(an)石(shi)(shi)意見相合，青苗(miao)法便(bian)開始實行(xing)。王安(an)(an)石(shi)(shi)派人去尋(xun)求尚未(wei)收取的財利。朝廷內外知(zhi)道這(zhe)些(xie)人一定(ding)會迎合王安(an)(an)石(shi)(shi)心意添加(jia)(jia)事(shi)(shi)情，都不(bu)敢說。蘇轍去見陳升(sheng)之說：“從前(qian)嘉祐末年(nian)(nian)，派官(guan)去撫恤各路百(bai)姓，但他們各人都務求滋生事(shi)(shi)端，回來(lai)所(suo)奏的大(da)多不(bu)可實行(xing)，被天(tian)(tian)下(xia)人恥笑。現在和此(ci)事(shi)(shi)有(you)何不(bu)同？”他又寫信(xin)給王安(an)(an)石(shi)(shi)，竭力陳說此(ci)事(shi)(shi)之不(bu)可行(xing)。王安(an)(an)石(shi)(shi)發怒，將加(jia)(jia)罪，陳升(sheng)之勸阻，于熙寧(ning)二年(nian)(nian)（1069年(nian)(nian)）八月被貶出外，任河南府留守推官(guan)。
熙寧三(san)年(nian)(nian)（1070年(nian)(nian)）二月，當(dang)時知陳(chen)州的張方平征召(zhao)蘇轍(che)為(wei)(wei)陳(chen)州教(jiao)授。熙寧六年(nian)(nian)（1073年(nian)(nian)）四月，判河(he)陽(yang)軍(jun)文彥博征辟蘇轍(che)為(wei)(wei)學官(guan)。熙寧八年(nian)(nian)（1075年(nian)(nian)），改授齊州掌書記。
熙寧十年（1077年），蘇(su)轍改任著作佐郎，又隨南京(jing)留(liu)守(shou)張方平任職(zhi)，為簽書(shu)應(ying)天(tian)(tian)府（南京(jing)）判官。當時蘇(su)軾也外知徐州，兄弟(di)二人在澶濮之間相遇，一同(tong)前往徐州，留(liu)居(ju)一百多天(tian)(tian)，創作了《逍遙(yao)堂會宿》等詩(shi)。
元豐二年（1079年）八月，蘇(su)軾(shi)以(yi)作詩“謗訕朝廷”罪(zui)被捕入獄（即烏(wu)臺(tai)詩案），被責授為(wei)黃(huang)州團練副使。蘇(su)轍上(shang)書請求以(yi)自己的(de)官職為(wei)兄贖罪(zui)，不(bu)準，牽連被貶為(wei)監筠州（今江西高(gao)安(an)）鹽(yan)酒稅，五年不(bu)得升(sheng)調。
元豐五年（1082年），蘇轍沿贛水至黃(huang)州(zhou)，與蘇軾相聚(ju)，一道游覽(lan)了黃(huang)州(zhou)及其對江的武昌西山。于次年（1083年）應張夢得邀請創作《黃(huang)州(zhou)快哉亭記》。
元豐(feng)七年（1084年）七月，蘇轍被量移為歙州績溪縣令(ling)。
元豐八(ba)年（1085年），神宗駕崩，宋(song)哲宗即(ji)位。五月(yue)，蘇轍(che)臥病，至秋痊愈。八(ba)月(yue)，因舊黨(dang)當(dang)政，以(yi)秘書省校書郎被召(zhao)回。
元祐(you)元年（1086年），蘇轍至京(jing)師，任右司諫。當時(shi)太皇太后高(gao)氏（高(gao)滔滔）垂簾聽政(zheng)，起(qi)用司馬光、呂(lv)(lv)公著為相，想廢除新(xin)法，而支持(chi)新(xin)法的(de)宰相蔡確、韓縝及樞密使章惇(dun)都被蘇轍彈(dan)劾去職。大臣呂(lv)(lv)惠卿(qing)以攀附王安(an)石(shi)而受重用，后又(you)竭(jie)力(li)排(pai)擠、陷害王安(an)石(shi)，受世(shi)人憎恨。到(dao)新(xin)黨被清算(suan)時(shi)，他自知(zhi)難逃(tao)責(ze)罰(fa)，請求外(wai)授(shou)宮觀官(guan)以逃(tao)避貶(bian)官(guan)流放之罪。蘇轍連上三疏把他的(de)奸惡(e)加以揭露，最終使呂(lv)(lv)惠卿(qing)以散官(guan)安(an)置建(jian)州。
司馬光(guang)因王(wang)安石(shi)免(mian)(mian)疫(yi)法(fa)(fa)之(zhi)害(hai)，想恢復差役法(fa)(fa)，卻不(bu)(bu)(bu)知差役法(fa)(fa)之(zhi)害(hai)相當于(yu)免(mian)(mian)疫(yi)法(fa)(fa)。蘇轍(che)說：“自從廢除差役法(fa)(fa)幾乎二(er)十(shi)年(nian)(nian)，官(guan)吏(li)百姓(xing)都未習慣(guan)。何況(kuang)役法(fa)(fa)關(guan)系眾多事務，盤(pan)根錯節十(shi)分復雜(za)，實(shi)(shi)行得慢些，方能審(shen)慎(shen)詳盡。如(ru)果不(bu)(bu)(bu)深究事情的(de)(de)(de)始終，輕易地立即推(tui)行，恐怕(pa)實(shi)(shi)行之(zhi)后(hou)，又產生各(ge)種弊端。現在州縣的(de)(de)(de)免(mian)(mian)役錢，照(zhao)例有(you)(you)累積剩(sheng)余，大約夠用幾年(nian)(nian)，暫且依舊雇役，到今(jin)(jin)年(nian)(nian)為止。催促(cu)監督(du)有(you)(you)關(guan)官(guan)員審(shen)議(yi)差役法(fa)(fa)，趁今(jin)(jin)冬成為法(fa)(fa)令，來年(nian)(nian)再行差役法(fa)(fa)。要使(shi)既實(shi)(shi)行之(zhi)后(hou)，不(bu)(bu)(bu)再有(you)(you)人議(yi)論(lun)，那就進(jin)(jin)退都有(you)(you)利(li)了。”司馬光(guang)又因王(wang)安石(shi)設(she)《詩(shi)經》、《尚書新義(yi)》來考(kao)(kao)取(qu)天下士人，想改(gai)變(bian)科舉(ju)，另立新的(de)(de)(de)條例。蘇轍(che)說：“進(jin)(jin)士來年(nian)(nian)秋天考(kao)(kao)試，沒有(you)(you)多少(shao)日子了，而議(yi)論(lun)不(bu)(bu)(bu)及時(shi)決定。詩(shi)賦(fu)雖(sui)然是小技(ji)，但要講(jiang)究聲律(lv)，用的(de)(de)(de)功(gong)夫不(bu)(bu)(bu)淺(qian)。至于(yu)治經書，誦讀和講(jiang)解，尤其不(bu)(bu)(bu)是輕易的(de)(de)(de)事。總之(zhi)，來年(nian)(nian)都還不(bu)(bu)(bu)能實(shi)(shi)行。請求來年(nian)(nian)的(de)(de)(de)考(kao)(kao)試，一切還照(zhao)舊，惟有(you)(you)經書的(de)(de)(de)釋義(yi)兼取(qu)注疏及各(ge)家議(yi)論(lun)，或提(ti)出應(ying)舉(ju)者自己的(de)(de)(de)見(jian)解，不(bu)(bu)(bu)專(zhuan)用王(wang)安石(shi)的(de)(de)(de)學說。并罷去對律(lv)令釋義(yi)的(de)(de)(de)考(kao)(kao)試，使(shi)應(ying)舉(ju)的(de)(de)(de)人知道有(you)(you)定論(lun)，一心一意做學問，以待選拔考(kao)(kao)試，然后(hou)慢慢地議(yi)論(lun)元祐五年(nian)(nian)以后(hou)科舉(ju)的(de)(de)(de)條例，也不(bu)(bu)(bu)算(suan)晚。”但司馬光(guang)都不(bu)(bu)(bu)聽。
同(tong)年八(ba)月，被任命為起居郎，蘇轍上疏請辭，旋即權任中書(shu)舍人，不久后(hou)正(zheng)式擔任中書(shu)舍人。
元祐四年(nian)（1089年(nian)），蘇轍權任吏部尚書(shu)。八月，任賀遼國(guo)生辰國(guo)信(xin)使(shi)，與刑(xing)部侍(shi)郎趙君錫出使(shi)遼國(guo)。
元祐五年（1090年）五月(yue)，蘇(su)轍被任(ren)命為龍圖閣(ge)直學士、御史中丞(cheng)。十二月(yue)，任(ren)龍圖閣(ge)學士。
元祐六年(nian)（1091年(nian)）二月，任中大(da)夫、守尚(shang)書右丞(cheng)。當(dang)時蘇軾遭人排擠，乞(qi)求外任，蘇轍也隨兄連(lian)上四(si)札，也乞(qi)外任，但未(wei)獲(huo)準許。
元祐七(qi)年（1092年）四月(yue)，朝廷命蘇(su)轍(che)代理太尉、充任冊皇后告期使。六月(yue)，升任太中大夫(fu)、守門下侍郎(lang)。十一月(yue)，朝廷因郊(jiao)祀天地(di)而(er)特加(jia)蘇(su)轍(che)為護軍(jun)，進爵開國(guo)伯，實封食邑二百戶(hu)。
起初，神(shen)宗實行開邊之(zhi)策，派兵進攻西夏，在(zai)熙(xi)河路(lu)增(zeng)設蘭州，在(zai)延安(an)(an)增(zeng)設安(an)(an)疆(jiang)(jiang)、米脂(zhi)等數寨。舊(jiu)黨執政后(hou)，司馬(ma)光主張盡數退回熙(xi)豐時所(suo)占(zhan)的(de)城、寨、州、軍，蘇轍(che)(che)表示支持，但無法得到舊(jiu)黨內部(bu)的(de)一致認(ren)同。朝廷最終(zhong)同意割還西夏米脂(zhi)、浮(fu)圖、葭(jia)蘆、安(an)(an)疆(jiang)(jiang)四(si)(si)寨。在(zai)宋廷交割四(si)(si)寨、棄守(shou)未(wei)決之(zhi)際(ji)，西夏展開大規(gui)模的(de)軍事侵擾(rao)，蘇轍(che)(che)等人卻(que)以為夏人進攻實乃宋退讓不夠，割地(di)不夠從容(rong)所(suo)致。這種(zhong)妥協退讓的(de)策略(lve)在(zai)后(hou)來逐漸(jian)破產。
元(yuan)祐(you)八年(nian)（1093年(nian)），哲(zhe)宗親政，新(xin)黨重新(xin)得勢。
紹(shao)圣元年（1094年），門下侍郎李清臣主持科考，出題批駁元祐政(zheng)事(shi)。蘇(su)(su)轍上(shang)書反對哲(zhe)宗恢復熙寧新法，被(bei)(bei)貶(bian)知(zhi)汝(ru)州(zhou)。數月后，再貶(bian)左(zuo)朝議大(da)夫(fu)、知(zhi)袁州(zhou)。尚未到任(ren)，又于七月降為(wei)左(zuo)朝議大(da)夫(fu)、試(shi)少府監，分司南京，筠州(zhou)居住處分。蘇(su)(su)轍治汝(ru)州(zhou)有優(you)異政(zheng)績，等到他被(bei)(bei)罷免離開(kai)，州(zhou)里(li)(li)父老送別(bie)他的人都嗚咽流涕，延綿數十里(li)(li)不斷。
紹圣(sheng)四年（1097年）二月，蘇轍又(you)被貶為化(hua)州別駕，安(an)置(zhi)雷州處(chu)分。此(ci)時，蘇軾也(ye)被貶為瓊州別駕、昌(chang)化(hua)軍安(an)置(zhi)。五月，兄弟二人(ren)再次相遇于(yu)藤州，蘇轍送蘇軾赴海南(nan)。六月訣別于(yu)海濱。元符(fu)元年（1098年），移至循州安(an)置(zhi)。元符(fu)二年（1099年），作《龍川(chuan)略(lve)志(zhi)序(xu)》《龍川(chuan)別志(zhi)序(xu)》《春秋傳后(hou)序(xu)》。
元符三年（1100年），宋(song)徽宗即位，蘇轍移永(yong)州(zhou)、岳州(zhou)安置，不(bu)久受任(ren)為濠州(zhou)團練副使(shi)，岳州(zhou)居住。十一月，復職太中大夫(fu)，提舉鳳翔(xiang)上清太平宮(gong)。因有(you)田產在潁川，他(ta)便前(qian)往居住。
建中靖國(guo)元(yuan)年（1101年）七月，蘇軾在(zai)常州(zhou)（今江蘇常州(zhou)）去(qu)世(shi)，臨終前(qian)以不(bu)見(jian)蘇轍為憾。蘇轍得知后(hou)，在(zai)悲痛中為其撰祭文，不(bu)久又(you)作《追和軾歸去(qu)來詞》，其后(hou)作《東坡先生墓志(zhi)銘》。
崇寧元年（1102年）五月，宰相蔡京(jing)當國，黨禍復起，蘇軾等已去(qu)世的元祐黨人，原追復官告并繳(jiao)納；蘇轍等在世之人，并不與在京(jing)差遣。同年，朝廷削(xue)蘇轍五官，降授朝議大夫(fu)。
崇寧二年(nian)（1103年(nian)），蘇轍為避禍，獨自遷居汝南。十月，朝廷罷蘇轍提舉太平宮之(zhi)職。蘇轍住在許州，又被授以太中(zhong)大夫(fu)致(zhi)仕(shi)。
崇寧三年（1104年）正月，蘇(su)轍在潁川定(ding)居，因(yin)感于(yu)(yu)元(yuan)祐時人所(suo)剩(sheng)無幾(ji)，于(yu)(yu)是筑(zhu)室(shi)曰“遺老齋(zhai)”，自(zi)號(hao)“潁濱遺老”，終日讀書著述、默坐參禪(chan)，謝絕賓(bin)客，決口(kou)不談時事(shi)，將所(suo)感皆(jie)寄托(tuo)于(yu)(yu)詩中。
崇寧(ning)五年（1106年）九月，撰成(cheng)《潁濱(bin)遺老傳》及(ji)《欒城后集序》。次年，著《論語拾遺》。
大觀二年（1108年），蘇(su)轍復任朝議大夫(fu)，遷任中大夫(fu)。
政和元年（1111年），撰成《欒城第三集序》。
政和(he)二年(nian)（1112年(nian)）春，游(you)潁昌西湖，泛(fan)赮(xia)水，并有(you)詩作。九月(yue)，以太中大夫職致仕。十(shi)月(yue)三日（10月(yue)25日），蘇(su)轍逝世，享年(nian)七十(shi)四歲(sui)。十(shi)二月(yue)，朝廷追復(fu)蘇(su)轍為端(duan)明殿學士，特贈宣奉大夫。原擬葬蘇(su)轍于眉州祖塋，但后(hou)來仍葬于郟縣小(xiao)峨眉山蘇(su)軾墓旁(pang)。
宋(song)高宗紹興(xing)（1131年－1162年）年間(jian)，因其子蘇遲(chi)顯貴，蘇轍獲贈太師，封魏國公(gong)；夫人史氏(shi)贈楚(chu)國太夫人。
淳(chun)熙(xi)元年（1174年），經禮(li)部尚書(shu)趙雄奏請，宋孝宗(zong)特(te)敕追謚為“文定(ding)”。
蘇(su)轍著有(you)《詩集傳》（20卷(juan)(juan)）、《春秋(qiu)集解(jie)》（12卷(juan)(juan)）、《論語拾遺》、《老(lao)子(zi)解(jie)》（2卷(juan)(juan)）、《古史》（60卷(juan)(juan)）、《龍川略(lve)志》（10卷(juan)(juan)）、《龍川別(bie)志》（2卷(juan)(juan)）等眾多(duo)作(zuo)品(pin)并行于世，又曾自撰《潁濱遺老(lao)傳》。《全宋詩》錄有(you)其詩。
其主要作品被(bei)輯(ji)為《欒(luan)城集》（包括《后集》、《三集》，共84卷(juan)）、《欒(luan)城應詔集》（12卷(juan)）。
蘇轍在政治上反對王安石變法中的青(qing)苗法，認(ren)為(wei)青(qing)苗法“以(yi)錢(qian)貸民(min)(min)，使(shi)出息二分，本(ben)以(yi)救民(min)(min)，非為(wei)利也；然(ran)出納之(zhi)際，吏緣(yuan)為(wei)奸，雖(sui)(sui)有法不(bu)能禁；錢(qian)入民(min)(min)手(shou)，雖(sui)(sui)良民(min)(min)不(bu)免妄用(yong)；及其(qi)納錢(qian)，雖(sui)(sui)富(fu)民(min)(min)不(bu)免逾限。如(ru)此，則恐鞭棰必用(yong)，州縣之(zhi)事不(bu)勝煩矣(yi)。“王安石聽后，亦(yi)頗覺(jue)有理。
宋哲宗初年”元祐(you)更化“，蘇(su)轍在京師，多所論議。當時(shi)司(si)馬(ma)光變(bian)熙寧之法，廢除(chu)雇役(yi)法，恢復差役(yi)法，蘇(su)轍極言(yan)不可(ke)。他的這類政治主張，與其(qi)兄蘇(su)軾基本相同(tong)。《宋史》稱其(qi)“論事(shi)精確，修辭簡嚴，未(wei)必劣于其(qi)兄。”
但在對(dui)夏(xia)政策上(shang)，蘇轍力(li)贊司馬光妥協(xie)、退(tui)讓的方(fang)針。在他(ta)支持(chi)下，宋(song)方(fang)割還西夏(xia)米脂(zhi)、浮圖、葭(jia)蘆、安疆四寨，但未能(neng)換取和平(ping)，西夏(xia)仍不斷侵擾，妥協(xie)政策失敗。
在回(hui)(hui)河(he)之爭中(zhong)，蘇轍與右相范純仁等(deng)主張維持北流(liu)(liu)，反對文彥博(bo)等(deng)回(hui)(hui)河(he)東(dong)流(liu)(liu)之議復(fu)起。蘇轍雖多次(ci)上疏反對，但以(yi)高(gao)太后(hou)為主的(de)中(zhong)樞始終傾向東(dong)流(liu)(liu)，雖時(shi)(shi)停時(shi)(shi)作，至元祐七年(nian)(nian)（1092年(nian)(nian)）十月河(he)水(shui)已大部東(dong)流(liu)(liu)。紹(shao)圣(sheng)元年(nian)(nian)（1094年(nian)(nian)），“盡閉北流(liu)(liu)，全河(he)之水(shui)東(dong)還故(gu)道”。這次(ci)黃河(he)回(hui)(hui)復(fu)東(dong)流(liu)(liu)，不過僅僅五年(nian)(nian)時(shi)(shi)間，至元符二年(nian)(nian)（1099年(nian)(nian)），黃河(he)于內(nei)黃決口，東(dong)流(liu)(liu)斷絕，主流(liu)(liu)又趨向北流(liu)(liu)，仍至乾寧(ning)軍一帶入海。積極(ji)主張回(hui)(hui)河(he)的(de)吳安(an)持、鄭(zheng)佑、李仲(zhong)、李偉(wei)等(deng)被朝廷加罪，結束了第(di)三次(ci)回(hui)(hui)河(he)的(de)爭論。
政論與史論
蘇轍生平學問(wen)深(shen)受(shou)其(qi)父兄影響，他在《歷代論(lun)(lun)引》中說：“予(yu)少(shao)而力學，先君，予(yu)師(shi)也；亡兄子(zi)瞻(zhan)，予(yu)師(shi)友也。父兄之學，皆(jie)以古今成(cheng)敗(bai)得失(shi)為議論(lun)(lun)之要。”他雖自稱“其(qi)學出于孟子(zi)”，而實則“遍觀乎百家”。在《歷代論(lun)(lun)》中多論(lun)(lun)古今得失(shi)成(cheng)敗(bai)，又撰有《古史(shi)》，用(yong)意亦在于此。
蘇轍對于前輩(bei)學人，亦尊(zun)韓、歐(ou)，政(zheng)治(zhi)思想，亦近(jin)于歐(ou)。但韓、歐(ou)辟佛道，而蘇轍不(bu)然。蘇轍的文章(zhang)，與父兄(xiong)并稱當代大家(jia)。與父兄(xiong)相比，雖有所不(bu)及(ji)，但亦自有特點。
他擅長政(zheng)論和史(shi)論，在政(zheng)論中縱(zong)談天(tian)下大(da)事，如《新論》三篇，縱(zong)談天(tian)下大(da)事，論斷相當確切(qie)。《上(shang)皇(huang)帝書》說“今世之(zhi)患(huan)，莫(mo)急于(yu)無財(cai)”，亦切(qie)中肯(ken)綮(qi)。史(shi)論同父兄一樣，針對時弊，古為今用。
蘇(su)轍史論(lun)的代(dai)表作品是《歷代(dai)論(lun)》，有些篇章是寫(xie)得很(hen)有特點的。論(lun)漢光武、唐太宗，分析相(xiang)(xiang)當全面(mian)，和蘇(su)軾相(xiang)(xiang)比，特點確在于“穩”。《六國論(lun)》評論(lun)齊、楚、燕、趙四國不能(neng)支(zhi)援(yuan)前方(fang)(fang)(fang)的韓、魏，團結抗秦，暗(an)喻北宋(song)王朝前方(fang)(fang)(fang)受敵而(er)后方(fang)(fang)(fang)安樂腐敗的現實。《三國論(lun)》將(jiang)劉備與劉邦相(xiang)(xiang)比，評論(lun)劉備“智短而(er)勇(yong)不足”，又“不知因(yin)其所不足以求勝”，也有以古鑒今的寓意。
書信雜文
蘇轍致力最(zui)勤(qin)的(de)文(wen)(wen)章，在于政論(lun)和(he)史(shi)(shi)論(lun)，史(shi)(shi)論(lun)之文(wen)(wen)，尤(you)所盡心(xin)；但他寫得(de)更為(wei)自(zi)由隨便的(de)文(wen)(wen)章，還(huan)是(shi)書信雜(za)文(wen)(wen)。例如十九歲時(shi)(shi)寫的(de)《上(shang)(shang)樞密韓(han)太尉書》，說自(zi)己初到京師，“非有(you)求于斗(dou)升之祿”，“偶然得(de)之，非其所樂(le)”；而(er)所愿者，只是(shi)“一睹(du)賢人(ren)之光耀，聞(wen)一言以自(zi)壯”。初生(sheng)之犢(du)，年少氣(qi)豪，既不(bu)同(tong)于韓(han)愈《上(shang)(shang)宰(zai)相(xiang)書》那(nei)樣(yang)卑躬屈節，也不(bu)像李白《上(shang)(shang)韓(han)荊州書》那(nei)樣(yang)縱橫使氣(qi)。當文(wen)(wen)人(ren)仕途廣于唐代的(de)宋代，這樣(yang)的(de)文(wen)(wen)章是(shi)有(you)時(shi)(shi)代特點(dian)的(de)。
與此書(shu)(shu)相(xiang)類(lei)者，還(huan)有《上昭文富丞相(xiang)書(shu)(shu)》《上曾參政(zheng)書(shu)(shu)》，都(dou)是年少(shao)氣豪之作。到了晚年，所(suo)為書(shu)(shu)札(zha)(zha)，出語雖有所(suo)收斂，但依舊灑脫自然，例如(ru)《答(da)黃庭堅(jian)書(shu)(shu)》，其文墨頗似蘇(su)(su)軾。二蘇(su)(su)早年之文，氣象雖不(bu)盡同，但晚年之作，以(yi)(yi)信(xin)札(zha)(zha)觀(guan)之，都(dou)有平(ping)淡(dan)自然之語。二蘇(su)(su)相(xiang)比，蘇(su)(su)轍之文，未(wei)可以(yi)(yi)一“衰(shuai)”字(zi)盡之。
蘇轍(che)的(de)記敘雜文為人所(suo)稱者，有《廬山棲(qi)賢寺新修僧堂記》《武昌九曲亭(ting)記》《黃州快(kuai)哉亭(ting)記》等。其中《廬山棲(qi)賢寺新修僧堂記》以(yi)“造(zao)語奇特”見(jian)稱。
王(wang)士禛(zhen)《香祖筆記》云：“潁濱《棲賢(xian)寺記》造語(yu)奇(qi)特，雖唐作者如(ru)劉(liu)夢得（劉(liu)禹錫）、柳子厚（柳宗元）妙(miao)于語(yu)言，亦不能過之。”并引其(qi)中“入棲賢(xian)谷(gu)”一段文字而(er)后云：“予(yu)游廬山，至此，然后知其(qi)形容之妙(miao)，如(ru)丹青畫圖，后人不能及(ji)也。”蘇轍之文，本來不是以“奇(qi)”見稱的(de)。《黃(huang)樓賦》“稍自振(zhen)厲”，即被疑為蘇軾所(suo)作，則此文之“造語(yu)奇(qi)特”，也就(jiu)自然為人所(suo)稱了。
蘇轍(che)還有(you)一(yi)篇《東軒記》，造語(yu)雖不甚奇，卻是(shi)(shi)(shi)寫(xie)得(de)更加“如其(qi)為人(ren)”的(de)文章。這篇“記”也(ye)(ye)是(shi)(shi)(shi)寫(xie)得(de)頗有(you)特(te)色(se)。作“東軒”以為“宴(yan)休之所”，卻不得(de)一(yi)日(ri)“安于其(qi)中(zhong)”，而日(ri)日(ri)忙(mang)于“坐(zuo)市區鬻鹽、沽酒(jiu)、稅豚魚”，此情此景，是(shi)(shi)(shi)和歷來文人(ren)雅士作軒亭以自適者大異其(qi)趣的(de)。文章最后(hou)還說(shuo)：希望(wang)有(you)那(nei)么一(yi)天，“世或哀而憐之，使得(de)歸伏(fu)田(tian)里(li)”，“然后(hou)追(zhui)求顏(yan)氏(shi)之樂，懷思(si)東軒，優游以忘其(qi)老”。宦情淡薄，文章亦自澹泊。這樣(yang)的(de)筆墨，也(ye)(ye)是(shi)(shi)(shi)“如其(qi)為人(ren)”的(de)。
詩賦
蘇(su)轍(che)寫(xie)(xie)詩力(li)圖追步蘇(su)軾，今存詩作為數也不少，但較之(zhi)蘇(su)軾，不論思想和才力(li)都要顯得遜色。早(zao)年(nian)詩大都寫(xie)(xie)生活瑣事(shi)，詠物寫(xie)(xie)景，與蘇(su)軾唱和之(zhi)作尤多。風(feng)格淳樸無(wu)華，文采少遜。早(zao)年(nian)的作品《次韻子(zi)瞻聞不赴商幕》三首，寫(xie)(xie)得灑脫(tuo)自(zi)然，頗見個(ge)性特點。
晚年退居潁川后(hou)，對農民生(sheng)活(huo)了解較多，寫出了如(ru)《秋稼》等反(fan)映(ying)現(xian)實生(sheng)活(huo)較為深刻的詩。抒寫個(ge)人(ren)生(sheng)活(huo)感受之作，藝術成就(jiu)也超過早期，如(ru)《南(nan)齋竹》：“幽居一室少塵緣，妻子(zi)相看意(yi)自閑。行到南(nan)窗(chuang)修竹下，恍然如(ru)見舊溪山(shan)。”意(yi)境閑澹(dan)，情趣悠遠。
又如晚年(nian)(nian)所(suo)作(zuo)《游西湖》云：“閉(bi)門不(bu)出十年(nian)(nian)久，湖上重(zhong)游一夢(meng)回。行過閭閻爭問訊，忽(hu)逢魚(yu)鳥(niao)亦驚猜。可憐舉目(mu)非吾黨(dang)，誰與(yu)開樽共一杯？歸去無言掩屏臥，古人時(shi)向夢(meng)中來。”時(shi)值新黨(dang)蔡京(jing)等人執(zhi)政，元祐黨(dang)人累遭(zao)迫害，蘇轍筑室于許州，閉(bi)門不(bu)出，與(yu)早(zao)年(nian)(nian)之“閉(bi)門”遙(yao)相對應。從他一生的經歷(li)看來，始終(zhong)皆以(yi)直言而(er)不(bu)見(jian)容。故以(yi)“閉(bi)門”始，以(yi)“閉(bi)門”終(zhong)。這樣的作(zuo)品，亦頗見(jian)性情。
蘇轍于詩也自有(you)主張(zhang)。他的(de)《詩病五事》以思(si)想內容為(wei)衡(heng)量標準，對李白(bai)、白(bai)居(ju)易、韓愈、孟郊等都有(you)譏評(ping)。如說(shuo)李白(bai)“華(hua)而(er)不實”，說(shuo)“唐人工(gong)于為(wei)詩而(er)陋(lou)于聞道(dao)”，這看(kan)法在宋代有(you)一定代表性(xing)。
《宋(song)史(shi)》稱其性情沉靜簡潔，寫文章氣勢宏大而淡泊，和他(ta)的為(wei)人(ren)相(xiang)似，不愿(yuan)被(bei)人(ren)知道，而俊秀杰(jie)出之(zhi)氣終究不可掩飾，認為(wei)他(ta)的高(gao)超大致和蘇軾相(xiang)近(jin)。
蘇轍的賦也寫得相(xiang)當出色。例(li)如《墨竹賦》贊(zan)美畫家文同(tong)的墨竹，把(ba)竹子的情態(tai)寫得細致逼真，富于詩意。
蘇(su)(su)(su)(su)轍與(yu)父蘇(su)(su)(su)(su)洵、兄蘇(su)(su)(su)(su)軾創立了蘇(su)(su)(su)(su)氏(shi)蜀學(xue)(xue)，他與(yu)蘇(su)(su)(su)(su)軾同為蘇(su)(su)(su)(su)氏(shi)蜀學(xue)(xue)的集(ji)大成者。蘇(su)(su)(su)(su)氏(shi)的蜀學(xue)(xue)與(yu)荊公新學(xue)(xue)、二程洛(luo)學(xue)(xue)相(xiang)對立。“三蘇(su)(su)(su)(su)”博通(tong)經(jing)史(shi)，遍(bian)采(cai)六(liu)經(jing)百家之說(shuo)，又(you)吸取老(lao)莊道家學(xue)(xue)說(shuo)和佛(fo)教思想(xiang)，逐(zhu)步形成“三教合一”的思想(xiang)體(ti)系。是北宋中期(qi)儒、佛(fo)、道三教融合的時(shi)代潮流的產物，是當(dang)時(shi)具有重(zhong)要影(ying)響的學(xue)(xue)術派別。
蘇轍晚年曾著《蘇黃門老子解(jie)》，朱熹(xi)稱其書(shu)“合(he)吾(wu)儒于老子，以為(wei)(wei)未(wei)(wei)足，又并(bing)釋氏而彌縫之(zhi)(zhi)，可(ke)謂舛矣！”反映了蜀學(xue)派的思想特色。此派在(zai)文學(xue)上的建樹最(zui)為(wei)(wei)卓著，但認為(wei)(wei)學(xue)術(shu)中最(zui)重要者并(bing)非(fei)文章辭賦，注(zhu)重所謂“性命自得之(zhi)(zhi)際”。以文為(wei)(wei)“寓(yu)理(li)之(zhi)(zhi)具”，認為(wei)(wei)“學(xue)文之(zhi)(zhi)端，急于明理(li)，如知文而不務(wu)理(li)，求文之(zhi)(zhi)工，世未(wei)(wei)嘗(chang)有也。”
蘇轍(che)不僅在詩(shi)文創作方面(mian)才華橫溢(yi)，而且其(qi)書(shu)(shu)法(fa)也頗有造詣。其(qi)書(shu)(shu)法(fa)運筆結字與(yu)其(qi)兄蘇軾頗為接近(jin)，書(shu)(shu)法(fa)瀟(xiao)灑(sa)自如，工(gong)整(zheng)有序。
蘇(su)轍(che)的傳世墨跡有(you)《雪甚帖(tie)(tie)》《雪詩帖(tie)(tie)》《車馬帖(tie)(tie)》《晴寒帖(tie)(tie)》等。
張方(fang)平：二(er)子皆天才(cai)，長(chang)者明(ming)敏尤可愛，然少者謹重(zhong)，成就或過之。
趙禎：吾今又為吾子(zi)孫(sun)得太平宰相兩人。
蘇軾：子(zi)由(you)之(zhi)(zhi)文實勝仆，而(er)(er)世俗不(bu)(bu)知，乃以為(wei)不(bu)(bu)如。其人(ren)深，不(bu)(bu)愿人(ren)知之(zhi)(zhi)。其文如其為(wei)人(ren)，故汪洋澹泊，有一唱(chang)三嘆之(zhi)(zhi)聲，而(er)(er)其秀(xiu)杰之(zhi)(zhi)氣終不(bu)(bu)可沒。
劉攽：具官(guan)某天(tian)材(cai)穎茂，儒學純(chun)備。敏于事而(er)慎于言，志于道而(er)輔(fu)以術。早(zao)繇方聞(wen)之舉，藉甚士(shi)林之譽。粵自(zi)諫(jian)垣，進陟詞(ci)掖。倜儻正論，啟沃(wo)者非一；潤色王猷，灝(hao)噩乎吹萬。
陳襄(xiang)：學與文(wen)若不逮軾，而靜厚(hou)過(guo)之。
張(zhang)耒：某平生見人多矣，惟見蘇循州不曾忙(mang)，范(fan)丞相（范(fan)純仁(ren)）不曾疑。蘇公雖事變紛紜至(zhi)前，而舉止安徐，若素有處置(zhi)。范(fan)公見事，洞達情(qing)實，各(ge)有部(bu)分，未(wei)嘗(chang)疑惑(huo)。此皆過人者。
王辟之：蘇氏文(wen)章擅天(tian)下，目其文(wen)曰“三蘇”，蓋洵(xun)為老蘇，軾(shi)為大蘇，轍為小蘇也。
孫覿：白公（白居易）詩(shi)(shi)所(suo)(suo)謂辭(ci)達(da)，大抵能道意之所(suo)(suo)欲(yu)言(yan)(yan)者。蘇(su)黃門詩(shi)(shi)已不(bu)(bu)逮諸公，北歸后效(xiao)白公體，益不(bu)(bu)逮，惟四字詩(shi)(shi)最善(shan)。張(zhang)文(wen)潛（張(zhang)耒）晚(wan)年詩(shi)(shi)不(bu)(bu)逮前作，意謂亦效(xiao)白公詩(shi)(shi)者。公述潘邠老(lao)言(yan)(yan)，文(wen)潛晚(wan)喜白公詩(shi)(shi)。信矣，如所(suo)(suo)料(liao)也。
王稱：轍之名跡(ji)與軾(shi)相(xiang)上下，而心閑神(shen)王，學道有得，是以年益加而道益邃(sui)，道益邃(sui)，則于世事愈泊如(ru)也，不有所(suo)守(shou)而然(ran)哉。
朱熹：蘇子由(you)(you)愛《選》詩“亭皋木葉(xie)下，隴首(shou)秋云飛”，此(ci)正是(shi)子由(you)(you)慢(man)底句法。
文(wen)天祥：國初(chu)，諸(zhu)老嘗以厚士習為先務，寧收落韻(yun)之李(li)迪，不(bu)取鑿說之賈邊；寧收直言之蘇(su)轍，不(bu)取險怪(guai)之劉幾。
脫脫：蘇轍(che)論事精確(que)，修辭簡嚴，未必劣于其兄(xiong)。王(wang)(wang)安(an)(an)(an)石(shi)初議(yi)(yi)青(qing)苗(miao)，轍(che)數語(yu)柅之(zhi)(zhi)(zhi)，安(an)(an)(an)石(shi)自(zi)是不(bu)復及(ji)此(ci)，后非王(wang)(wang)廣廉(lian)傅會(hui)，則(ze)此(ci)議(yi)(yi)息矣。轍(che)寡言鮮欲，素有以得安(an)(an)(an)石(shi)之(zhi)(zhi)(zhi)敬心，故(gu)能爾也。若(ruo)是者(zhe)(zhe)，軾宜若(ruo)不(bu)及(ji)，然至論軾英邁之(zhi)(zhi)(zhi)氣，閎肆之(zhi)(zhi)(zhi)文，轍(che)為軾弟，可謂難(nan)矣。元(yuan)祐(you)秉政，力斥章(zhang)、蔡，不(bu)主調(diao)停(ting)；及(ji)議(yi)(yi)回(hui)河(he)、雇役，與(yu)文彥博、司馬光異(yi)同；西(xi)邊之(zhi)(zhi)(zhi)謀，又與(yu)呂大防(fang)、劉摯不(bu)合。君子不(bu)黨，于轍(che)見之(zhi)(zhi)(zhi)。轍(che)與(yu)兄(xiong)進退(tui)出處，無不(bu)相同，患難(nan)之(zhi)(zhi)(zhi)中，友愛彌篤，無少怨(yuan)尤，近古罕見。獨其齒爵(jue)皆優于兄(xiong)，意者(zhe)(zhe)造物之(zhi)(zhi)(zhi)所賦與(yu)，亦有乘(cheng)除于其間哉！
王(wang)世貞：吾嘗謂(wei)子瞻非淺(qian)于(yu)經術者，其少之(zhi)所以不典，則明允(yun)之(zhi)余習。晚之(zhi)所以不純(chun)，則蔥嶺之(zhi)緒(xu)言。然而得(de)是二益，亦不小也。子由稍近(jin)理(li)，故文彩不能如(ru)父兄，晚益近(jin)理(li)故益不如(ru)，然而不失為佳子弟也。
茅坤：蘇(su)文(wen)定公(gong)之文(wen)，其镵(chan)削之思或(huo)不如父，雄杰之氣或(huo)不如兄(xiong)；然(ran)而(er)沖和澹(dan)泊，遒逸疏宕，大者萬言，小者千(qian)余(yu)言，……西漢以(yi)來別調也。
楊慶遠：宦跡渺難尋，只博(bo)得三杰一門，前(qian)無(wu)古，后(hou)無(wu)今(jin)，器識(shi)文章(zhang)，浩若江河行(xing)大地；天(tian)心厚有屬，任憑(ping)他(ta)千磨百煉，揚(yang)不清，沉(chen)不濁，父子兄弟(di)，依然風雨共名山(shan)。
張鵬翮：一(yi)門父子(zi)三詞客，千古文(wen)章(zhang)四大家。
朱軾：轍自熙寧以前，滯于小官。及(ji)元(yuan)祐(you)之朝，耆(qi)舊居職，未及(ji)有所(suo)施(shi)用。至紹圣，而(er)世(shi)變不勝(sheng)言(yan)矣，其斥(chi)調停(ting)、論紹述之非(fei)，有味乎(hu)其言(yan)之也。平(ping)居澹(dan)然無營，至引(yin)當否、商(shang)是非(fei)，直言(yan)抗論，無所(suo)回(hui)撓，斯可尚也已。
瓜爾佳·文(wen)祥(xiang)：取材(cai)當如宋富(fu)弼、蘇轍(che)，庶有(you)裨時政。
錢基博：①自宋初柳開、穆修以(yi)(yi)迄石介、尹洙(zhu)、蘇(su)(su)(su)舜欽、歐陽(yang)修、梅堯臣、王安(an)石、曾鞏、蘇(su)(su)(su)洵及(ji)其(qi)(qi)子(zi)軾(shi)、轍(che)(che)兄(xiong)弟、秦觀(guan)(guan)、張耒(lei)、黃庭(ting)堅(jian)、陳師道(dao)，氣(qi)必疏快而(er)力祛茂(mao)興，與發宋文(wen)之(zhi)(zhi)(zhi)(zhi)(zhi)機利，而(er)以(yi)(yi)殊于(yu)(yu)唐格(ge)者(zhe)也(ye)。...其(qi)(qi)中歐、蘇(su)(su)(su)、曾、王，與唐之(zhi)(zhi)(zhi)(zhi)(zhi)韓、柳，并(bing)稱唐宋八大家(jia)，為后世言(yan)古文(wen)者(zhe)之(zhi)(zhi)(zhi)(zhi)(zhi)所(suo)宗。然惟歐陽(yang)修，碑(bei)傳議(yi)論(lun)，兼能(neng)并(bing)擅。蘇(su)(su)(su)氏(shi)軾(shi)、轍(che)(che)，策論(lun)得歐陽(yang)之(zhi)(zhi)(zhi)(zhi)(zhi)明快，而(er)碑(bei)傳殊無(wu)體要。②今觀(guan)(guan)其(qi)(qi)文(wen)疏于(yu)(yu)敘事，而(er)善議(yi)論(lun)，辨(bian)明古今治亂(luan)得失，出以(yi)(yi)坦迤，抑揚爽朗，語無(wu)含茹(ru)，而(er)亦不(bu)(bu)為鉤棘(ji)；策論(lun)特其(qi)(qi)所(suo)長，碑(bei)傳則其(qi)(qi)所(suo)短，與軾(shi)蹊徑略同，而(er)波瀾不(bu)(bu)如；氣(qi)不(bu)(bu)如軾(shi)之(zhi)(zhi)(zhi)(zhi)(zhi)舒(shu)，筆不(bu)(bu)如軾(shi)之(zhi)(zhi)(zhi)(zhi)(zhi)透。……策論(lun)至蘇(su)(su)(su)氏(shi)父子(zi)，原原本本，述往事，思(si)來者(zhe)，有(you)以(yi)(yi)見(jian)天下之(zhi)(zhi)(zhi)(zhi)(zhi)賾，古今之(zhi)(zhi)(zhi)(zhi)(zhi)變，而(er)觀(guan)(guan)其(qi)(qi)會通，持之(zhi)(zhi)(zhi)(zhi)(zhi)有(you)故，言(yan)之(zhi)(zhi)(zhi)(zhi)(zhi)成理(li)，直與周秦諸子(zi)同為一家(jia)之(zhi)(zhi)(zhi)(zhi)(zhi)言(yan)，固不(bu)(bu)僅(jin)文(wen)章之(zhi)(zhi)(zhi)(zhi)(zhi)工。而(er)觀(guan)(guan)轍(che)(che)之(zhi)(zhi)(zhi)(zhi)(zhi)所(suo)為，其(qi)(qi)學兼綜兵農儒法，其(qi)(qi)文(wen)出入(ru)莊、孟、蘇(su)(su)(su)、張，雖不(bu)(bu)如洵之(zhi)(zhi)(zhi)(zhi)(zhi)峭(qiao)勁(jing)廉(lian)悍，而(er)頗追軾(shi)之(zhi)(zhi)(zhi)(zhi)(zhi)條達疏暢，意到筆隨，無(wu)愧難弟也(ye)。……然軾(shi)轍(che)(che)之(zhi)(zhi)(zhi)(zhi)(zhi)文(wen)，有(you)余(yu)于(yu)(yu)汪洋，不(bu)(bu)足于(yu)(yu)淡泊(bo)；工于(yu)(yu)用(yong)盡，而(er)不(bu)(bu)善于(yu)(yu)用(yong)有(you)余(yu)；可振(zhen)厲以(yi)(yi)警(jing)發憒憒之(zhi)(zhi)(zhi)(zhi)(zhi)意，而(er)未能(neng)唱嘆以(yi)(yi)發人悠(you)悠(you)之(zhi)(zhi)(zhi)(zhi)(zhi)思(si)。
朱德：一(yi)門(men)三父子，都是大(da)文豪。詩賦傳千古，峨(e)眉共比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