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yi)嘆》是2002年作家出版(ban)社出版(ban)的(de)(de)一(yi)部圖書，是余秋雨先生的(de)(de)力作，與(yu)以往不同(tong)的(de)(de)是，這(zhe)是一(yi)本日記(ji)。在千年之(zhi)交2000的(de)(de)時(shi)候(hou)，余秋雨先生隨香港鳳(feng)凰衛視"千禧(xi)之(zhi)旅"越野車隊跋涉四萬公(gong)里(li)(li)，這(zhe)本書完全記(ji)錄了(le)四萬公(gong)里(li)(li)行程中的(de)(de)經歷。在書中作者以感傷(shang)、厚重而平實，卻不失優美的(de)(de)語言，記(ji)錄了(le)伊斯(si)蘭文(wen)(wen)明(ming)(ming)、兩河文(wen)(wen)明(ming)(ming)、阿拉伯文(wen)(wen)明(ming)(ming)、印度文(wen)(wen)明(ming)(ming)、古(gu)埃及文(wen)(wen)明(ming)(ming)、希伯來(lai)文(wen)(wen)明(ming)(ming)等文(wen)(wen)明(ming)(ming)的(de)(de)衰落(luo)，并探討了(le)衰落(luo)的(de)(de)根本原因，在對比中又逐漸找(zhao)到了(le)華夏文(wen)(wen)明(ming)(ming)之(zhi)所以延(yan)續的(de)(de)原因。
余秋(qiu)雨，性別(bie)男，1946年(nian)8月23日出生，上海(hai)戲(xi)劇學(xue)院(yuan)(yuan)教授(shou)，曾(ceng)任上海(hai)戲(xi)劇學(xue)院(yuan)(yuan)副(fu)院(yuan)(yuan)長(chang)、院(yuan)(yuan)長(chang)、榮(rong)譽院(yuan)(yuan)長(chang)，國(guo)際知(zhi)名的(de)學(xue)者 和作家。其文化散文集，在二十世紀九十年(nian)代(dai)至二十一世紀初的(de)中國(guo)大陸最暢(chang)銷書籍(ji)中占據(ju)了非常重要的(de)地位，在臺灣(wan)、香港等(deng)地也有(you)很大影響。現任香港浸會大學(xue)人(ren)文奠(dian)基教授(shou)、香港鳳(feng)凰衛視首席文化顧問(wen)、澳科(ke)大人(ren)文藝(yi)術(shu)學(xue)院(yuan)(yuan)院(yuan)(yuan)長(chang)。
《千年(nian)一嘆》新版目錄(lu)：
再版說明
自序
出發
選擇荒涼
希臘
哀希臘
荷馬的邁錫尼
閑散第一
永恒的坐標
全場一片哭聲
雅典地震
神殿銘言
畏怯巴特農
我一定復活
伏羲睡了
人類還非常無知
掛過黑帆的大海
埃及
巨大的問號
石筑的《易經》
元氣損耗
牛和斗牛士
中國回送什么
一路槍口
碧血黃沙
他們老淚縱橫
封存的法老人
枯萎屬于正常
荒原滄海
金字塔下的歌劇
文化以溝通為業
西眺的終點
失落的背影
蝕骨的冷
海已枯而石未爛
以(yi)色列、巴勒斯坦
所羅門石柱
向誰爭奪
年老的你
鮮艷了一萬年
每(mei)一步都面對孩子
寫三遍和平
交纏的圣地
多一點遺忘
尋找底線
碗是什么
我們不哭
約旦
幽默的笑意
山洞盛宴
把傷痕當酒窩
文字外的文明
告別妻子
人生的最后智慧
伊拉克
我的大河
如何下腳
一屋悲愴
奇怪的巴比倫
你們的祖先
中國有茶嗎
河畔烤魚
……
(余秋雨作品)
《千年(nian)一(yi)嘆(tan)》，日記(ji)體散文集，余秋雨著。
附：自序
一
這是一本(ben)日記，記錄了我在(zai)千年之(zhi)(zhi)交(jiao)隨香港鳳凰衛視“千禧(xi)之(zhi)(zhi)旅(lv)”越野車隊跋涉(she)四(si)萬(wan)公里(li)的(de)經歷。
我們(men)是(shi)去尋找人類(lei)古代文明的(de)(de)(de)路基，卻發現竟(jing)然(ran)有那(nei)(nei)么(me)多路段(duan)荒(huang)草(cao)迷離、戰壕密(mi)布、盜(dao)匪出(chu)沒。吉普(pu)車(che)的(de)(de)(de)車(che)輪緊貼著(zhu)地面一(yi)公(gong)里(li)(li)、一(yi)公(gong)里(li)(li)地碾(nian)過去，完全不(bu)知(zhi)道下一(yi)公(gong)里(li)(li)會遇到什么(me)，所知(zhi)道的(de)(de)(de)只(zhi)是(shi)一(yi)串串真實的(de)(de)(de)恐(kong)怖故事(shi)：這里(li)(li)，宗教極端主義分子在(zai)幾(ji)(ji)分鐘內射殺了數(shu)十名外國(guo)旅行者；那(nei)(nei)里(li)(li)，近兩個月就(jiu)有三批(pi)外國(guo)人質被(bei)反政府武裝綁架；再(zai)往前，三十幾(ji)(ji)名警察剛剛被(bei)販(fan)毒集(ji)團殺害……
以(yi)前我在實地考(kao)察中(zhong)國現存(cun)原始文化、寫(xie)作《文化苦旅》和(he)《山(shan)居筆記》的(de)時(shi)候(hou)，也曾一(yi)(yi)(yi)次次地投入過肢(zhi)體歷險和(he)精神歷險，但(dan)與這次相比，那(nei)時(shi)總還能(neng)轉彎(wan)抹角地找(zhao)到(dao)(dao)幫(bang)助和(he)保(bao)護(hu)。記得有(you)一(yi)(yi)(yi)次為了(le)趕早班渡船(chuan)在山(shan)間(jian)迷了(le)路，我順(shun)著(zhu)幾聲蒼老的(de)咳嗽(sou)聲，找(zhao)到(dao)(dao)了(le)一(yi)(yi)(yi)間(jian)看山(shan)人(ren)的(de)小(xiao)屋，得到(dao)(dao)了(le)指點；又有(you)一(yi)(yi)(yi)次夜間(jian)迷路見對(dui)(dui)面來人(ren)，心(xin)中(zhong)疑(yi)懼故意哼曲壯(zhuang)膽，對(dui)(dui)面來人(ren)也同樣哼曲，等擦肩而過后才彼此放心(xin)，回(hui)頭(tou)一(yi)(yi)(yi)笑。這種機緣(yuan)，在這次就很難遇(yu)到(dao)(dao)了(le)，小(xiao)小(xiao)的(de)車隊就像(xiang)幾只螞蟻在荒原上(shang)蠕動，任(ren)何一(yi)(yi)(yi)種不知來由的(de)暴力都能(neng)把它們捻得粉碎。
不僅僅是(shi)(shi)(shi)荒原。荒原深(shen)處(chu)有斷壁廢堡、幢(chuang)幢(chuang)黑影、閃閃目光。硬說自己沒有恐(kong)(kong)懼(ju)，是(shi)(shi)(shi)不真實(shi)的(de)(de)(de)(de)，但我的(de)(de)(de)(de)恐(kong)(kong)懼(ju)有一大半被(bei)震(zhen)驚所掩蓋，震(zhen)驚人(ren)類文(wen)明的(de)(de)(de)(de)巨構崩(beng)坍得(de)如(ru)此凄涼。它們究竟是(shi)(shi)(shi)如(ru)何崩(beng)坍的(de)(de)(de)(de)？歷史(shi)書提供過一些猜測性的(de)(de)(de)(de)答(da)(da)案，多(duo)數山是(shi)(shi)(shi)大而化之、語(yu)焉不詳(xiang)。其實(shi)，一切(qie)(qie)摧(cui)殘都(dou)是(shi)(shi)(shi)具體的(de)(de)(de)(de)，一切(qie)(qie)委屈都(dou)是(shi)(shi)(shi)難以表述(shu)的(de)(de)(de)(de)，因此那些答(da)(da)案也是(shi)(shi)(shi)值得(de)懷(huai)疑的(de)(de)(de)(de)。不必(bi)懷(huai)疑的(de)(de)(de)(de)是(shi)(shi)(shi)結(jie)果(guo)，衰草瓦礫(li)，承載著一個個從古(gu)到今的(de)(de)(de)(de)災難。
我們甘愿在毫無保護機制的險境中去(qu)面(mian)對這一切，就像脫去(qu)手套去(qu)撫摸它(ta)們的傷(shang)痕。
這(zhe)(zhe)種撫摸經常會引發苦思：作為我們的生命基座，中華(hua)文明也傷痕(hen)累累，卻如何避免了整體性的崩(beng)坍？這(zhe)(zhe)種避免付出(chu)了多大的代(dai)價(jia)(jia)？哪些代(dai)價(jia)(jia)是正面的，哪些代(dai)價(jia)(jia)是負面的？過去的避免能否(fou)擔保今后？
更(geng)重(zhong)要的(de)是(shi)，新世紀世界上(shang)生龍(long)活虎的(de)年輕(qing)文(wen)明，過(guo)多少時(shi)間，會不(bu)會重(zhong)復(fu)多數古代文(wen)明的(de)興(xing)亡宿(su)命(ming)？
整部日記，都(dou)貫穿著(zhu)這種疑問(wen)。
二
在這樣一個歷險過程中每天寫一篇(pian)日記，不太容易。
起初誰(shui)也(ye)沒有(you)(you)指望我(wo)能堅持把這些國家一(yi)(yi)個(ge)個(ge)走(zou)完。由于工作(zuo)需(xu)要，多位(wei)主持人(ren)、編導、攝影、司機都(dou)在(zai)(zai)一(yi)(yi)批批輪(lun)換，陳魯(lu)豫回到(dao)香港后有(you)(you)整整一(yi)(yi)個(ge)月的時間每次吃飯都(dou)產生罪孽(nie)感，覺得對不(bu)起繼(ji)續在(zai)(zai)國外受苦的兄弟們，以(yi)致每大(da)播完新(xin)聞節回都(dou)要情不(bu)自禁地(di)問候一(yi)(yi)聲(sheng)。這些兄弟們中間有(you)(you)少數幾個(ge)一(yi)(yi)直沒有(you)(you)被輪(lun)換，其(qi)中一(yi)(yi)個(ge)就是(shi)我(wo)。
可惜我們都聽不到陳魯豫(yu)的(de)(de)問候，因為(wei)根(gen)本(ben)沒有時間看電視(shi)。每(mei)(mei)天行車十(shi)幾個(ge)小時，沿途買(mai)不到什(shen)么像樣的(de)(de)東西下(xia)肚(du)，找到旅館(guan)后還是饑(ji)餓不敵困倦(juan)，倒頭(tou)便(bian)睡，但(dan)伙伴們入睡前都會關(guan)切地看我一(yi)眼(yan)，大家知道我還要(yao)熬夜寫作。我不會抽煙，要(yao)提神只能靠(kao)喝(he)茶，但(dan)沿途十(shi)個(ge)國家的(de)(de)旅館(guan)客房都沒有開水供應，同車的(de)(de)趙維便(bian)每(mei)(mei)天端著自(zi)己的(de)(de)保溫杯(bei)，滿(man)面笑容地到餐廳向侍者討半杯(bei)剩余的(de)(de)紅茶，討來后就(jiu)倒給我。另外一(yi)些伙伴知道我喜歡吃(chi)蘿卜(bu)，每(mei)(mei)到一(yi)座城市便(bian)滿(man)街找，終(zhong)于在伊(yi)朗買(mai)到一(yi)種(zhong)黑蘿卜(bu)送(song)來，可惜這種(zhong)黑蘿卜(bu)實在太難吃(chi)了。
很多住地(di)無(wu)法寫作，我(wo)只能趴(pa)在(zai)車(che)上寫，蹲在(zai)路邊寫，所以多數(shu)字跡都歪歪扭扭。這些(xie)字跡當天就要通過衛星傳送萬(wan)里(li)，接收者看不(bu)(bu)清(qing)，便造(zao)成海內(nei)外各(ge)家報刊發表(biao)時的(de)很多錯(cuo)訛。我(wo)把原稿放在(zai)一個塑料洗(xi)(xi)衣袋里(li)隨身帶著，直到進入(ru)伊(yi)拉(la)克前幾分(fen)鐘(zhong)才想起，那個洗(xi)(xi)衣袋上印有(you)以色列的(de)希伯來(lai)文(wen)，趕快停車(che)換(huan)下，要不(bu)(bu)然如果被伊(yi)拉(la)克海關查到，不(bu)(bu)知會產生多么嚴(yan)重的(de)后果。我(wo)怎么能夠說得清(qing)，這厚(hou)厚(hou)一大堆裝在(zai)敵國口(kou)袋里(li)的(de)象形(xing)文(wen)字，居(ju)然是什么“日記”？
在穿越伊朗、巴基斯坦、阿富汗邊境這(zhe)(zhe)個目前(qian)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段時，我把這(zhe)(zhe)包書(shu)稿(gao)放在離身體最近的背包里，連每天做夢也(ye)都是抱著這(zhe)(zhe)包書(shu)稿(gao)奔(ben)(ben)逃的狼狽情景(jing)，而(er)且每次奔(ben)(ben)逃的結果(guo)都一(yi)樣：雪花般(ban)的紙(zhi)頁在荒山間片(pian)片(pian)飄落(luo)，匪(fei)徒們紛紛去搶，卻不知是什么。
為(wei)(wei)此，我(wo)對這(zhe)樣的寫作(zuo)方(fang)式(shi)珍惜起來(lai)，愿意小心翼翼地保存它的原生狀態和粗糙(cao)狀態，只等春(chun)節那(nei)天(tian)車(che)隊進(jin)北京(jing)后就把(ba)這(zhe)包(bao)書(shu)稿交給出版社，基本上不(bu)作(zuo)整理修(xiu)改。這(zhe)種做(zuo)法有點像現代的行(xing)為(wei)(wei)藝(yi)術，一切(qie)只在行(xing)為(wei)(wei)過程中(zhong)完成，不(bu)再在行(xing)為(wei)(wei)之(zhi)外進(jin)行(xing)涂飾2也(ye)有點像中(zhong)國(guo)書(shu)法，大(da)筆一揮(hui)總(zong)有諸多遺憾，卻(que)不(bu)宜在收筆之(zhi)后東修(xiu)面描(miao)。根根攀攀、泥(ni)污水漬都留著，圖個真切(qie)。
這也是(shi)一種有(you)關(guan)(guan)寫作態(tai)度的邊(bian)緣試驗。沒(mei)有(you)資(zi)料可供查證，沒(mei)有(you)時間琢磨文句(ju)，未及修改便已(yi)經傳送出去發表，比較徹底(di)地阻斷了(le)“做學問”或(huo)“做文章”的任何企圖。我早期的散文還有(you)一點“做”的痕跡(ji)，容易(yi)碰(peng)擦到我已(yi)經離開的某些領域(yu)，這次(ci)終于可以用這種方式來表白(bai)了(le)。與筆端相比，我更看重(zhong)腳步；與文章相比，我更關(guan)(guan)注生命；與精細相比，我更傾情糙(cao)糲。荒原上的嘆息(xi)總是(shi)糙(cao)糲的，如果要把它們調(diao)理成書齋里的柔聲細氣(qi)或(huo)沙龍里的尖(jian)聲尖(jian)氣(qi)，我如何對得起自己多年前就開始的辭職遠行(xing)？
時間越長，越慶幸自(zi)己的選擇。支持我選擇的，是(shi)廣大沉默的讀(du)者(zhe)，回(hui)此只(zhi)管安(an)心(xin)走路，神清氣爽。
三
一路(lu)上看了(le)那(nei)么多古文(wen)明(ming)(ming)遺址，當我們重新踏(ta)人(ren)祖國土地(di)時(shi)全都流(liu)出(chu)了(le)眼淚。中華文(wen)明(ming)(ming)的(de)超(chao)常強韌使(shi)我們這些后代刮目(mu)相看，但我們誰(shui)也沒有忘記，它(ta)(ta)從過去(qu)到(dao)(dao)現(xian)在沒有一天(tian)過得輕(qing)松。要是像別種(zhong)文(wen)明(ming)(ming)那(nei)樣殞滅于草叢石堆(dui)間倒也簡單了(le)，哪想它(ta)(ta)苦(ku)打(da)苦(ku)熬數千(qian)年直到(dao)(dao)現(xian)在還在艱難(nan)地(di)為后代開(kai)拓前途，不能不讓人(ren)加倍地(di)關注起它(ta)(ta)日前的(de)生態環境。
車隊回國后特別(bie)讓(rang)伙伴們傷(shang)心的一(yi)(yi)件事情(qing)，是(shi)我一(yi)(yi)路上抱在手上的這部日(ri)記(ji)稿(gao)還是(shi)被搶(qiang)竊了。盜版集團從鳳凰網站上摘取了它，冒(mao)充光明日(ri)報出版社以《千禧日(ri)記(ji)》的書名出版，公然標(biao)(biao)明第(di)一(yi)(yi)次印刷五十萬(wan)冊(ce)，暢(chang)銷數(shu)(shu)周，現已基(ji)本賣完(wan)。歷來查處盜版大多(duo)(duo)按印數(shu)(shu)處罰，所以盜版集團總是(shi)盡可能(neng)把印數(shu)(shu)標(biao)(biao)小，這次如此大膽(dan)，等于告示天(tian)下他們能(neng)獲利多(duo)(duo)少(shao)，該判(pan)何罪全然不管。
車(che)隊的(de)(de)伙(huo)伴們大(da)(da)(da)多對國內文(wen)化界知之甚少(shao)，不(bu)明(ming)白文(wen)化盜(dao)賊(zei)明(ming)明(ming)犯了大(da)(da)(da)罪(zui)為(wei)什么還(huan)那么張狂。我(wo)(wo)笑著說，還(huan)有(you)更大(da)(da)(da)膽(dan)的(de)(de)呢，嘉峪關和成都的(de)(de)記者告訴我(wo)(wo)，在我(wo)(wo)外出遠(yuan)行(xing)期(qi)間(jian)，一個(ge)大(da)(da)(da)學(xue)生居然(ran)根(gen)據(ju)所謂‘當年同(tong)事”的(de)(de)謠言編造了我(wo)(wo)三十年前(qian)的(de)(de)歷史，白紙黑字大(da)(da)(da)量印刷。有(you)記者當面指(zhi)出他的(de)(de)偽(wei)造不(bu)符合常識和邏輯，這(zhe)個(ge)大(da)(da)(da)學(xue)生平(ping)靜地回答，他不(bu)全是針對我(wo)(wo)，“北大(da)(da)(da)、清華的(de)(de)一些博(bo)導甚至到校長也(ye)是這(zhe)樣。”（《中國新(xin)聞周刊(kan)》第三期(qi)B版(ban)第11頁(ye)）以最輕松的(de)(de)口氣毀(hui)謗了一大(da)(da)(da)串(chuan)，而且連單位和職務也(ye)—一指(zhi)明(ming)。
這兩宗搶劫、毀謗事件正巧(qiao)被車隊在半(ban)道(dao)上碰到(dao)，有點偶然(ran)，但其(qi)間表現出來(lai)的氣焰實在讓人(ren)瞠目結舌。這種(zhong)氣焰是需要(yao)土(tu)(tu)壤的，而只要(yao)土(tu)(tu)壤在，必然(ran)會繼續蔓延。因此(ci)，我們(men)不能(neng)不對剛剛復蘇的某種(zhong)樂觀，重新變得謹慎起來(lai)。
我們剛從一(yi)片片廢墟歸來，對(dui)文明興(xing)衰的玄(xuan)機略(lve)有感悟(wu)。我想，不(bu)管什么(me)時候，什么(me)地(di)方，如果文化(hua)搶劫和(he)文化(hua)毀謗已經到了(le)無須掩飾的地(di)步，那么(me)連(lian)(lian)異想天(tian)開的孩(hai)童也(ye)會(hui)冒充(chong)法(fa)官隨便拉出一(yi)二個文化(hua)人來要他們低頭懺悔；如果這種混亂(luan)長(chang)期(qi)得不(bu)到阻止(zhi)，那么(me)，連(lian)(lian)一(yi)度吃(chi)驚的旁觀者也(ye)會(hui)漸(jian)漸(jian)變成(cheng)適(shi)應者、欣賞者和(he)參與者。到了(le)這時，一(yi)切局(ju)部性顛倒(dao)必然以骨牌效應引發整(zheng)體性顛倒(dao)，直到石柱委地(di)、亂(luan)草接天(tian)。
四
順便，有一個小(xiao)小(xiao)的決定要向讀者交代(dai)。
鑒于我(wo)的(de)著作(zuo)的(de)盜版(ban)本在國內市(shi)場(chang)上的(de)占有率一直(zhi)遠(yuan)遠(yuan)超過正版(ban)本，而且已經大量流入海外華文書(shu)市(shi)場(chang)，幾年來我(wo)多次撰(zhuan)文揭露不僅無效反(fan)遭圍(wei)攻，因此只能(neng)停筆，不再為盜版(ban)集團提供(gong)貨源。
我(wo)堅持反對盜(dao)版(ban)(ban)，主(zhu)要不(bu)是(shi)因(yin)為個人(ren)經(jing)濟遭受損(sun)失。如(ru)果僅僅考慮這一(yi)點(dian)，完全可(ke)以(yi)接受盜(dao)版(ban)(ban)集(ji)團多年前的(de)重金(jin)利(li)誘，早(zao)已相(xiang)安無(wu)事。我(wo)不(bu)能容忍的(de)是(shi)，一(yi)個作者與廣大讀者的(de)心靈(ling)溝通，居然由一(yi)伙盜(dao)賊在安排；我(wo)更不(bu)愿看到，這伙盜(dao)賊憑借(jie)著(zhu)非(fei)法獲得的(de)巨資，可(ke)以(yi)收(shou)買輿情、封口滅(mie)人(ren)，居然毫無(wu)障礙。我(wo)承(cheng)認自己(ji)勢孤力單，在與他們的(de)搏(bo)斗中已經(jing)束手無(wu)策(ce)、“江郎才盡”，只能動用(yong)個人(ren)最后(hou)的(de)一(yi)點(dian)權利(li)。親愛的(de)讀者，請原諒，除此之外我(wo)已別無(wu)選擇。
至多還會寫一組討論(lun)盜版行為和(he)毀謗行為的(de)文章(zhang)，專供他們盜版，印得越多越好。早(zao)已在寫的(de)自傳，也(ye)因這兩年的(de)故事增加了最重要的(de)篇章(zhang)，但它的(de)出版，還要等(deng)到盜版狂潮有(you)所阻遏之后。
就我(wo)個(ge)人而言，這次(ci)割(ge)斷(duan)既是(shi)(shi)被動(dong)的(de)(de)(de)(de)，又是(shi)(shi)主動(dong)的(de)(de)(de)(de)。我(wo)從(cong)學術研究(jiu)、教育行政到實地(di)考察(cha)、隨筆(bi)寫(xie)作(zuo)，經歷了不(bu)少次(ci)徹底(di)的(de)(de)(de)(de)攔斷(duan)和轉換，每次(ci)都(dou)是(shi)(shi)在別人認為(wei)狀態最(zui)好的(de)(de)(de)(de)時候(hou)離開的(de)(de)(de)(de)，一遍遍從(cong)零開始，可(ke)稱(cheng)得(de)上(shang)自(zi)棄名位、自(zi)離積累、自(zi)拆(chai)樓臺，為(wei)的(de)(de)(de)(de)是(shi)(shi)避(bi)免生命的(de)(de)(de)(de)慣性僵化(hua)。我(wo)是(shi)(shi)行路者，不(bu)愿意在某處留連過久。安適(shi)的(de)(de)(de)(de)山(shan)寨很容易(yi)(yi)埋(mai)葬怖憬，豐沛的(de)(de)(de)(de)泉眼很容易(yi)(yi)滯留人生，而任(ren)何(he)滯留都(dou)是(shi)(shi)自(zi)我(wo)阻斷(duan)，任(ren)何(he)安頓都(dou)是(shi)(shi)創造的(de)(de)(de)(de)陷阱，任(ren)何(he)名位都(dou)會誘(you)發爭(zheng)奪，任(ren)何(he)爭(zheng)奪都(dou)包含(han)著毀損。因此，如果沒有(you)外部因素(su)，我(wo)也(ye)已經應該起身出走。在最(zui)近的(de)(de)(de)(de)這個(ge)人生段落，我(wo)從(cong)壯膽(dan)學寫(xie)第一篇散文開始也(ye)已出了四本書，即(ji)《文化(hua)苦(ku)旅(lv)》、《山(shan)居筆(bi)記》、《霜冷長河》、《千年一嘆》，起承轉合，正可(ke)以結束。
這(zhe)篇自序，寫(xie)于兩(liang)千年一月三十一日深夜，時(shi)在黃河(he)壺口，隔(ge)窗(chuang)俯視，見千萬激浪全(quan)被凍住(zhu)，無(wu)風無(wu)雪，無(wu)聲無(wu)息，卻嚴寒徹骨，吐氣呵手，方可執筆。離“千禧(xi)之(zhi)旅”結(jie)束還有五天。
附：補記
在伊拉克(ke)首(shou)都巴格達，經過(guo)千辛萬苦終(zhong)于接(jie)通了香港的長途(tu)電話。臺長王紀言先(xian)生問我有沒有可(ke)能(neng)為這(zhe)次旅(lv)程寫一(yi)首(shou)主題歌(ge)。我在一(yi)兩米直(zhi)徑(jing)的彈坑(keng)前徘徊片刻，便草擬一(yi)首(shou)：
千年走一回
千年走一回，
山高水又長。
車輪滾滾塵飛揚，
祖(zu)先托我來拜訪(fang)。
我是昆侖的云，
我是黃河的浪，
我是涅槃的鳳凰再飛翔(xiang)。
法老的陵墓，
巴比倫的墻，
希臘海濱夜潮起，
耶(ye)路撒冷秋風(feng)涼。
你是廢墟的淚，
你是隔代的傷，
恒河(he)邊的梵聲(sheng)在(zai)何方？
千年走一回，
山高水又長。
東方有(you)人長相憶(yi)，
祖先托我來拜訪。
我是屈原的夢，
那是李白的唱，
那是涅(nie)槃的鳳凰再飛翔。
這首歌后來由騰(teng)格(ge)爾先(xian)生演唱，氣勢(shi)奪人，情意真(zhen)切，令我滿意，車隊全(quan)體(ti)伙伴均已學會。
謹此補記
希臘
蘇尼翁角海峽(xia)、邁錫尼、奧林匹克遺址、巴特農(nong)神廟
埃及
金(jin)字(zi)塔、紅海、尼羅(luo)河(he)、太陽神殿(dian)、撒哈拉沙漠
巴以
耶路撒(sa)冷、哭墻、戈蘭高地(di)、拉(la)賓廣(guang)場、清真寺
約旦
約旦河、安曼(man)、佩特拉山
伊拉克
底格里(li)斯河、幼發拉底河、巴(ba)比(bi)倫博物館、古巴(ba)比(bi)倫城
伊朗
德(de)黑蘭、巴(ba)列維國王(wang)的陵墓(mu)、星(xing)期五清真(zhen)寺(si)、居魯士(shi)陵墓(mu)、大(da)流(liu)士(shi)宮殿、札黑丹
巴基斯坦
伊斯蘭堡
印度
新德里恒河
尼泊爾
中國
青青子(zi)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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