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這場啊,我給您說(shuo)段相(xiang)聲(sheng)。
甲:(唱)“這一件蟒龍袍,真(zhen)正是合體,它本是你(ni)丈母娘親手兒(er)繡(xiu)的。”
乙:唱得還真有點兒味兒。
甲:知道我(wo)唱的(de)是什么戲嗎?
乙:河北梆子(zi)《打金(jin)枝》。
甲:哎呀(ya),行啊。
乙:我也喜歡唱河北梆子。
甲:是呀,梆子這個劇種(zhong),形成的(de)歷史比較悠久,隨著地區的(de)不同,“梆子”的(de)種(zhong)類也很(hen)多。
乙:都(dou)有哪些種(zhong)類呢?
甲:剛才(cai),我唱的那個是河北梆子。
乙:對。
甲:還有河南梆(bang)子(zi)、山(shan)東梆(bang)子(zi)、山(shan)西梆(bang)子(zi)、陜西梆(bang)子(zi)。中路梆(bang)子(zi)、菜幫(bang)子(zi)、鞋幫(bang)子(zi),(指(zhi)乙)你是老幫(bang)子(zi)。
乙:老幫子呀!
甲:您是(shi)唱(chang)老調梆子的。
乙:你把那“調”字帶出(chu)來呀!
甲:提起(qi)唱“梆子(zi)”來,我正經坐過科(ke),學過藝(yi)哪。
乙:是啊!
甲:要說我,您可能(neng)不(bu)太熟悉(xi),要提(ti)起(qi)我師父來(lai),您可能(neng)有個耳聞。
乙:誰呀?
甲:金香水兒呀(ya)。
乙:金香(xiang)水(shui)兒?那可是著名的河北梆(bang)子表演藝術家。
甲:我師父一(yi)輩子(zi)就收我們兩個(ge)(ge)徒弟,一(yi)個(ge)(ge)是筱香水兒,一(yi)個(ge)(ge)就是我了。我們全(quan)犯這個(ge)(ge)“水”字。
乙:那人家叫筱香水兒,您叫——
甲:自來水兒。
乙:自來水兒?哎呀,您跟我一樣。
甲:您(nin)也是(shi)自(zi)來水兒?
乙(yi):我是“下水道(dao)”。
甲:“下水道(dao)”——聽您(nin)這話碴兒(er),您(nin)是諷刺我呀!
乙(yi):什(shen)么叫(jiao)自來水(shui)兒呀?
甲:今兒個這么(me)辦。
乙:怎么辦?
甲(jia):當著(zhu)各位觀眾的面兒(er),我幫您唱一(yi)出河(he)北梆子戲,讓您看(kan)看(kan)我自來水(shui)兒(er)的水(shui)平(ping)。
乙:您真能唱?
甲:那當然啦!
乙(yi):好,那咱(zan)就(jiu)唱,您挑戲吧。
甲:您挑戲。
乙:您挑。
甲:您挑。
乙:您挑。
甲:我是金(jin)香水兒的學生我挑戲,那(nei)不是欺(qi)負(fu)你寡婦失(shi)業(ye)的嗎?
乙:那倒是。——我多會兒守的寡(gua)呀(ya)?
甲:噢,你有爺兒們兒。
乙:嗨,有爺兒們我也把他掐死,你怎么說話(hua)呢!
甲:讓您挑戲。
乙(yi):既然這樣,那(nei)我就不客氣了。
甲:別客氣。
乙:那咱(zan)倆唱一出《游龜山》。
甲:又(you)叫《蝴蝶杯》,哈哈,哈哈……
乙:就唱這出(chu)——
甲:我不會。
乙:不會你樂什么?!
甲:我(wo)笑你(ni)外行。
乙:怎么哪?
甲:《游龜山》這出戲,人物太(tai)多,臺上就我們兩個人,趕得過(guo)來嗎?
乙:可也是的(de),那(nei)咱們唱《大登殿》。
甲:算糧登殿,“金牌要(yao)是調(diao)來呀,銀(yin)哪牌宣(xuan),王(wang)啊(a)相府又來了我叫王(wang)氏寶釧。”
乙(yi):就唱這戲——
甲:我就(jiu)會這一句。
乙:一句?這(zhe)回干脆,我再挑出戲,會唱就唱,不(bu)會唱咱各(ge)干個(ge)的(de),兩(liang)便(bian)。
甲:哪出戲?
乙:《汾河灣》。
甲:可以(yi)。“汾河(he)灣”是幾個人物?
乙:很簡單,就兩個人物。
甲:都有誰呀?
乙(yi):一(yi)個(ge)是薛仁貴,一(yi)個(ge)是柳銀環。
甲:您扮(ban)演誰(shui)呀?
乙:我是唱“老生”的,我來那個薛仁貴。
甲:那我哪?
乙(yi):您是金香水(shui)兒(er)的學生自來(lai)水(shui)兒(er),當(dang)然就得扮演(yan)柳(liu)銀環了。
甲:柳銀環和(he)薛仁(ren)貴(gui)是什么關系(xi)?
乙:夫妻關(guan)系(xi),兩口子。
甲:那我——
乙:你是我媳婦(fu)兒。
甲:那我可得(de)跟(gen)你聲明。
乙:聲明什么?
甲:(不好意思地)我(wo)們倆這種關系,可是暫時的啊。
乙:嗨,長(chang)久的我也不要你。
甲:我(wo)也不跟你呀!
乙:開始(shi),咱們把(ba)桌(zhuo)子(zi)(zi)搭后邊去(qu)。為了區別人物,您得(de)簡單地化化妝(zhuang),我去(qu)準備道具(乙從側幕(mu)搬來一把(ba)椅(yi)子(zi)(zi))。
甲(jia):(從桌上拿過手絹疊成(cheng)的三角巾),演(yan)員不化妝(zhuang),您(nin)瞅著不好看(kan),等化完妝(zhuang)您(nin)再瞧——
乙:好看了。
甲(jia):指(zhi)不(bu)定什(shen)么模樣(yang)了。
乙:去你的吧。
甲:(用三角巾(jin)包頭)您看怎么樣(yang)?
乙:我看還可以。
甲:您知(zhi)道我師父為什(shen)么收我嗎?
乙:不知道。
甲(jia):告(gao)訴你吧(ba),唱旦角(jiao)兒的得符合條件。
乙:什么條件?
甲:您拿我來說(shuo)吧,個頭兒(er)不(bu)(bu)高不(bu)(bu)矮,不(bu)(bu)胖不(bu)(bu)瘦(shou),具有線條美。
乙:呀!還線條美哪!
甲:特別(bie)是臉型標準。
乙:什么樣?
甲(jia):長瓜臉,尖(jian)下巴頦,高鼻梁,大眼睛,扮出那(nei)個(ge)角兒來,您瞧,像(xiang)不像(xiang)那(nei)電影明星?
乙:明(ming)星您可不像。
甲:我像——
乙:賊星!
甲:你打擊我的情緒!
乙:我(wo)看咱(zan)們(men)別耽誤時間,開始演戲。
甲:開始。
乙:我跟您交(jiao)代一下(xia)場面(mian)。
甲:可以。
乙:這(zhe)是上場(chang)(chang)門(men)兒,這(zhe)是下場(chang)(chang)門(men)兒,這(zhe)兒是臺(tai)口,又(you)叫九龍(long)口。您(nin)上場(chang)(chang)我(wo)打家伙(huo)(huo),我(wo)上場(chang)(chang)您(nin)打家伙(huo)(huo)。
甲(jia):這叫“分(fen)包趕(gan)角兒”。
乙:您是悶(men)簾兒叫板。(乙用扇(shan)子當門簾兒擋住甲的臉,甲不理解,用手推開乙的扇(shan)
子,共三次)
甲(jia):(生(sheng)氣地)你干嗎呀?拿(na)扇子擋住我的臉,干嗎?噢,你看我扮相漂(piao)亮(liang),你嫉妒我呀?
乙:嗐,就這模樣還漂(piao)亮哪(na)!跟您說,原(yuan)來戲臺(tai)上有門(men)簾,您哪(na)在(zai)門(men)簾兒里邊叫(jiao)板。
甲:您這扇子——
乙:代(dai)表(biao)門簾(lian)兒。
甲:我誤(wu)會了,我應當在門(men)簾(lian)里邊叫板?
乙:對啦。(重新用扇(shan)子遮住甲的臉)
甲:“叫(jiao)板(ban)!叫(jiao)板(ban)!叫(jiao)板(ban)——”
乙:你別叫了。
甲:怎么了?
乙(yi):就這么叫(jiao)哇?你得有詞兒。
甲:我(wo)問你(ni)(ni),這么大(da)出戲(xi),我(wo)知(zhi)道你(ni)(ni)從哪(na)(na)兒開呀?那(nei)叫板的(de)地方多著(zhu)哪(na)(na)?
乙:就從那兒(er)開(kai)——“丁(ding)山兒(er)該(gai)來了。”
甲:你說(shuo)明白嘍(lou)。“丁山兒該(gai)來了。”“丁山兒該(gai)來了。”“丁山兒該(gai)來了!”
乙:他來不(bu)了啦!我說你這么叫不(bu)嫌干得慌啊?
甲:我不是(shi)自來水兒嗎?
乙:別提那自來水兒(er)啦(la)!噢(o),你就這么叫哇?
甲(jia):那得怎么(me)叫哇?
乙:你應當有韻。
甲:(誤把“韻”聽成(cheng)“孕”了)什(shen)么?
乙:你得有韻。
甲:辦(ban)不到!我們的關系剛(gang)訂(ding)下來,就叫人家有(you)“孕”哪!
乙:嗐!什么“孕”哪?
甲:那你說(shuo)的什(shen)么“孕”哪?
乙:我說的(de)(de)是戲(xi)韻(yun)的(de)(de)“韻(yun)”。
甲:戲韻(yun)的“韻(yun)”,什么(me)味兒呀?
乙:什么——噢,金香水兒的學生自(zi)來水兒,愣不知道(dao)“叫板”什么味(wei)兒?
甲:什么(me)話呢,你(ni)是“內江(jiang)派(pai)”,我(wo)是“外(wai)江(jiang)派(pai)”。我(wo)們倆的風格不統一嘛!
乙(yi):他還老有說的(de)!就這么唱:“丁山兒喲該來了。”
甲:還是那老調。
乙:告訴(su)他,又老調了。(甲、乙重(zhong)新(xin)歸到上場(chang)門兒)
甲:(唱)“丁山,兒喲(yo)——(用右手(shou)摸(mo)乙(yi)的頭)——該來了——”(乙(yi)拿(na)下甲的手(shou))“該來了——”(又摸(mo)乙(yi)的頭,乙(yi)又拿(na)掉(diao))“該來了——”(又摸(mo)乙(yi)的頭)
乙:(生氣地)你是什么(me)毛病?
甲:怎么了?
乙(yi):你唱就唱唄(bai),摸我腦(nao)袋干什么?
甲:我問你,你講理不?
乙:怎么不(bu)講(jiang)理了?
甲:(拉過乙拿扇子的手)我問(wen)你,你這扇子代表什(shen)么(me)?
乙:門簾呀。
甲:啊,我(wo)這不是扶門框哪嘛!
乙:沒門(men)框,拿腦(nao)袋當門(men)框啦!
甲(jia):沒(mei)門(men)框,你那門(men)簾吊在哪(na)兒呀?
乙:你甭管(guan),沒門(men)框!告訴你說,你要(yao)再扶門(men)框,別(bie)說我拿扇子(zi)揍你呀!
甲:好(hao)(hao),好(hao)(hao),好(hao)(hao),沒(mei)門框。(接唱)“丁(ding)山,兒喲,該來(lai)了——”
乙(yi):(伴奏)臺,臺,臺個令臺一個令臺。冬(dong)(dong)(dong)(dong)里(li)根(gen)(gen)(gen)兒(er)隆,冬(dong)(dong)(dong)(dong)里(li)根(gen)(gen)(gen)兒(er)隆冬(dong)(dong)(dong)(dong)里(li)根(gen)(gen)(gen)兒(er),冬(dong)(dong)(dong)(dong)根(gen)(gen)(gen)兒(er)隆冬(dong)(dong)(dong)(dong)里(li)根(gen)(gen)(gen)兒(er)隆的(de)冬(dong)(dong)(dong)(dong),冬(dong)(dong)(dong)(dong)根(gen)(gen)(gen)兒(er)里(li)根(gen)(gen)(gen)兒(er)冬(dong)(dong)(dong)(dong)根(gen)(gen)(gen)兒(er)隆的(de)冬(dong)(dong)(dong)(dong)。
甲:(隨著音樂走到臺口)我(wo)——(不會唱詞(ci),返(fan)回(hui)上場門兒重新叫板)“丁山,兒喲,該(gai)來了——”
乙:(無奈,重復伴奏)
甲:我——“丁山,兒喲(yo),該來了——”
乙:(生氣地(di)重(zhong)復伴奏,節(jie)奏比較(jiao)快)
甲:我(wo)——(又往(wang)回(hui)跑)
乙(yi):(用扇子打甲(jia)的頭)你(ni)是什(shen)么毛(mao)病(bing)!往(wang)回(hui)跑什(shen)么呀?
甲(jia):我問你(ni),過去,我們倆同臺演出過沒有(you)?
乙:沒有哇。
甲:上場前(qian),練過沒有(you)?
乙:也沒有哇。
甲(jia):還(huan)是的!你(ni)說這要(yao)不對對臺詞兒,一旦唱(chang)錯(cuo)了,是你(ni)錯(cuo)了,還(huan)是我(wo)錯(cuo)了?
乙(yi):噢,這里有個責(ze)任問題,那(nei)你的意思(si)呢?
甲:對(dui)對(dui)臺詞兒。
乙:唱到半(ban)截腰兒(er)對臺詞兒(er)?對吧。
甲:我(wo)問你,這兒一共有(you)幾句唱兒?
乙:四句唱兒。
甲:第一句是什么?
乙:“我的兒汾河灣前(qian)去打雁。”
甲:(故作思索地)這(zhe)句還湊合,第二句呢?
乙:“天到了這般時不(bu)見回(hui)還。”
甲:也(ye)勉強(qiang)吧,第三句?
乙(yi):“將身兒坐至在窯門(men)以外。”
甲:你看,多虧(kui)對(dui)(dui)對(dui)(dui)不是。錯了!這是第(di)四句。
乙:第三句。
甲:第四句。
乙:第三句嘛!
甲:第四句呢?
乙(yi):第四句(ju)——唉(ai),他一句(ju)不會!
甲:廢話!不會(hui)能幫你唱嗎?
乙:會?
甲:會不(bu)早(zao)唱了嗎?
乙:忘了?
甲:沒有。
乙:唱啊?
甲:想(xiang)不(bu)起來了。
乙:那不是一樣嗎!
甲:您給(gei)提個醒兒。
乙:第四句是:“等我(wo)兒他回(hui)來好把(ba)飯餐。”
甲:“餐”是(shi)什么意思?
乙:“餐”就是吃的意思。
甲:噢,吃、餐一樣(yang)。對好臺詞(ci)兒就(jiu)好唱了。
乙:這位!
甲:(唱)“丁(ding)山,兒喲,該來了(le)——”
乙:(伴奏)臺(tai)(tai)臺(tai)(tai),臺(tai)(tai)個(ge)令個(ge)臺(tai)(tai)臺(tai)(tai)一(yi)個(ge)令臺(tai)(tai),大齊令臺(tai)(tai)。冬里(li)(li)根兒(er)隆(long),冬里(li)(li)根兒(er)隆(long)根兒(er)隆(long)冬里(li)(li)根兒(er)隆(long)的冬,冬根兒(er)隆(long)冬,隆(long)根兒(er)里(li)(li)根兒(er)冬。
甲:“我(wo)的兒(er)(er)汾河灣前去(qu)打雁(yan),天到(dao)了這般時不見(jian)回還(huan)(huan),還(huan)(huan)身兒(er)(er)坐之在窯門以里——”
乙:以外!
甲:外邊(bian)太冷!(根據演(yan)出時實際天氣(qi)而論)
乙:冷也(ye)得出去!
甲:以(yi)外就以(yi)外。
乙:他(ta)倒挺和氣。
甲:(接唱)“等我兒他回來好把飯哪吃呀。”
乙:那叫“餐”。
甲:吃(chi)、餐不一樣(yang)嗎?
乙:就得說“餐(can)”!
甲:依著(zhu)你,“吃西餐哪!”
乙:瞧那“腦型”!還吃“西餐”哪!(唱)“馬來!”(甲誤以為《走麥城》是關(guan)老爺(ye)上場叫馬童呢(ni))
甲:大臺,嗆、嗆、才來嗆隆才來嗆!
乙:什么戲?
甲(jia):《走麥城(cheng)》。
乙:(用扇子打甲的頭)走!《汾河灣》里唱出來《走麥城(cheng)》啦!
甲:啊,“馬來!”你這不是關老爺上場(chang)叫馬童(tong)呢嗎?
乙:什么呀?我(wo)這是薛仁貴上場(chang)啦!
甲:噢,您扮演的角色(se)上場了?
乙:啊。
甲:那我怎么辦呢?
乙:你打家伙呀!
甲:你說(shuo)明白(bai)嘍(lou)哇,(重新坐在(zai)椅子上(shang))“再來一餐哪——”
乙:噯,他又對付(fu)一頓(dun)兒,“馬(ma)來!”
甲:臺(tai)(tai),臺(tai)(tai),臺(tai)(tai)個一個令(ling)臺(tai)(tai),大齊大臺(tai)(tai)。冬(dong)里根兒(er)(er)(er)隆(long)(long)(long),冬(dong)里根兒(er)(er)(er)隆(long)(long)(long)冬(dong)里根兒(er)(er)(er)冬(dong),隆(long)(long)(long)根兒(er)(er)(er)隆(long)(long)(long)冬(dong)里根兒(er)(er)(er)隆(long)(long)(long)的冬(dong),冬(dong)根兒(er)(er)(er)隆(long)(long)(long)冬(dong),你冷(leng)不(bu)冷(leng)?
乙:我汗都下來了!(唱)“薛仁貴做事太短見哪——”
甲:噢,好!
乙:別叫好哇!
甲:我起個帶頭作用啊。
乙(yi):唱:“射死(si)了頑童(tong)染黃泉(quan)。兒想娘來(lai)(lai)難得見,娘想兒來(lai)(lai)喲(yo)要見面難哪呀嘿——”
甲:(哭(ku)學伴奏(zou))達(da)里根兒隆的(de)冬。
乙:什么(me)缺德弦(xian)兒(er)(er),(唱)“正催馬,用(yong)目觀,見(jian)一大(da)(da)嫂(sao)坐窯前(qian)。前(qian)影(ying)兒(er)(er)好像柳(liu)氏(shi)女,后影(ying)好像柳(liu)銀環,用(yong)鐙離(li)鞍下(xia)了馬,見(jian)了大(da)(da)嫂(sao)哇禮(li)當先。”
甲:(伴奏)大(da)大(da)大(da)大(da)大(da)臺。
乙:(白(bai))“大(da)嫂請來見哪禮。”
甲:(上下打量(liang)乙)哼!(轉過身去)
乙:什么(me)毛病!(繞到左邊)“大嫂(sao)請來見哪禮。”
甲:(又轉(zhuan)向右邊)
乙(yi):這位(wei)受風了怎么著!(又轉(zhuan)回右(you)邊)“大(da)嫂請來見禮。”
甲:(一(yi)撇嘴(zui))缺德(de)!
乙(yi):(用扇子打甲(jia)的頭(tou))誰缺德?
甲(jia):你缺(que)德(de)!你缺(que)德(de)!
乙:我怎(zen)么(me)缺德了!
甲(jia):我(wo)問(wen)你,想當初(chu)那年頭兒,男女授受不親(qin),你說你挺大(da)個老爺大(da)們(men)兒,圍著我(wo)們(men)轉(zhuan)悠什么!
乙:嗐(hai)!他什(shen)么也不(bu)明白!我那不(bu)是跟您(nin)見(jian)禮嘛(ma)!
甲:噢,您那是見禮哪?
乙:啊。
甲:我領會錯了。
乙:你以為——
甲(jia):向(xiang)我們求(qiu)愛呢。
乙:去(qu)你的(de)吧!就這模樣兒,我(wo)還向他求愛(ai)呢!
甲:那(nei)我怎么辦呢?
乙:你得說話呀。
甲:(唱)“啊,兒呀——”
乙:就說這個?
甲:說什么呀?
乙:你(ni)應當說:“啊(a),還(huan)禮,還(huan)禮,這位軍(jun)爺,放路不走(zou),施禮為(wei)何?”
甲:“啊,還禮——”
乙:坐下。
甲:“啊,還禮——”
乙:你忙什么(me)?“大嫂請來見哪禮。”
甲:這陣兒說吧?
乙:你別問哪!
甲:(白)“啊,還禮(li)(li),還禮(li)(li),這位軍(jun)爺(ye),放(fang)路不(bu)走,施禮(li)(li)為何?”
乙:“借(jie)問(wen)大(da)嫂,此處什(shen)么(me)所在?”
甲:“沈陽市。”(可根據演出地點更(geng)名)
乙:沈陽市?
甲:沈陽市(shi),我在這兒住了(le)二十多年了(le),沒錯兒!
乙:噢《汾河灣(wan)》里有沈陽(yang)市?
甲:“龍門郡(jun)。”
甲(jia):“啊,龍門——”
乙:坐下。
甲(jia):“啊,龍門——”
乙:你忙什么!
甲:我受管制(zhi)了!
乙(yi):“大嫂請來見哪禮(li)。”
甲:“還(huan)禮,還(huan)禮,這位軍(jun)爺,放路(lu)不走,施禮為何(he)?”
乙:“借(jie)問大嫂,此處什(shen)么所在(zai)?”
甲:“龍門郡。”
乙:“此莊呢?”
甲(jia):“俱樂部!”
乙:俱樂部?
甲(jia):我們在俱(ju)樂部演出沒錯(cuo)兒(er)呀!
乙:《汾河(he)灣》那年(nian)頭兒(er)有俱樂部?
甲:《汾(fen)河灣(wan)》那年頭兒(er)是什么(me)呀?
乙:那叫“大王莊”。
甲:“啊,大王——”
乙: 坐下!
甲: “啊(a),大王(wang)——”
乙: 你忙什(shen)么!
甲: (生氣地)哼!
乙: “大嫂請來見(jian)哪禮——”
甲:(急赤白臉地)“還禮,還禮。這位(wei)軍爺,放路不走,施(shi)禮為何?”
乙:他還(huan)急了(le)?“借問大嫂,此處什(shen)么所在?”
甲:“龍(long)門郡。”
乙:“此莊呢?”
甲:“大王(wang)莊。”
乙:“大(da)王(wang)莊(zhuang)打聽一人,大(da)嫂可(ke)曾知曉(xiao)?”
甲:“有(you)名(ming)(ming)的不知,無(wu)名(ming)(ming)的不曉(xiao)!”
乙(yi):他(ta)全(quan)不認識!
甲:啊,不(bu)認識呀,我(wo)們(men)大(da)門(men)不(bu)出,二門(men)不(bu)邁,買根冰棍我(wo)們(men)都不(bu)敢出去,認識誰呀!
乙:你得說認識。
甲:“啊,有名的便知(zhi),無名的便曉。”
乙(yi):噯,他又全(quan)認識了!
甲:啊(a),我們(men)群眾(zhong)關系好,你(ni)管不著!
乙:嗐!你得(de)說(shuo):“啊,有名的便(bian)知,無(wu)名的不(bu)曉。”
甲:“啊,有名的——”
甲、乙(yi):你坐下!
甲:“啊,有(you)名的——”
甲(jia)、乙:你忙什么(me)?
乙:他都會了。
甲(jia):這是怎(zen)么(me)說的(de)呢(ni)!
乙:“大嫂請(qing)來見(jian)哪禮。”
甲:不嫌麻煩,“還禮(li),還禮(li),這(zhe)位軍爺,放路不走,施禮(li)為何(he)?”
乙:“借問大(da)嫂,此處(chu)什么(me)所在?”
甲:“龍門郡。”
乙:“此莊呢?”
甲(jia):“大(da)王莊。”
乙:“大王莊打(da)聽一人(ren),大嫂(sao)可曾知曉(xiao)?”
甲:“有名的便知,無名的不曉。”
乙:“提起此人,是大(da)大(da)的有(you)名。”
甲(jia):“但不知(zhi)是哪一家呢?”
乙:“就是那(nei)柳員外之(zhi)女,薛仁貴(gui)之(zhi)妻,柳氏銀哪環!”
甲:(假做吃驚地)“噢(o)——”
乙:(嚇一跳)
甲:“你問那柳銀環么——”
乙:“正啊(a)是(shi)。”
甲:“她看電(dian)影去了(le)。”
乙:去你的吧!
(冀世偉述)
蘇文(wen)茂(mao)、馬(ma)志明、郭德綱(gang)都表演(ya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