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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介紹

《商山早行》是(shi)唐代文(wen)學家溫(wen)庭(ting)筠的(de)詩作。此詩描寫了旅途中寒冷凄清的(de)早行景色，抒(shu)發(fa)了游子在(zai)外(wai)的(de)孤寂(ji)之(zhi)情(qing)和濃(nong)(nong)濃(nong)(nong)的(de)思(si)鄉之(zhi)意，字(zi)(zi)里(li)行間流露出人在(zai)旅途的(de)失意和無奈(nai)。整首(shou)詩正文(wen)雖然沒有(you)出現一(yi)個“早”字(zi)(zi)，但(dan)是(shi)通過霜(shuang)、茅店、雞(ji)(ji)聲、人跡、板橋、月這六個意象，把初春山村黎明特有(you)的(de)景色，細膩而又精致地描繪出來(lai)。全詩語言明凈(jing)，結(jie)構縝密，情(qing)景交融，含蓄有(you)致，字(zi)(zi)里(li)行間都流露出游子在(zai)外(wai)的(de)孤寂(ji)之(zhi)情(qing)和濃(nong)(nong)濃(nong)(nong)的(de)思(si)鄉之(zhi)情(qing)，是(shi)唐詩中的(de)名篇，也是(shi)文(wen)學史上寫羈旅之(zhi)情(qing)的(de)名篇，歷來(lai)為詩詞選家所(suo)重(zhong)視(shi)，尤其是(shi)詩的(de)頷聯：“雞(ji)(ji)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shuang)”，更(geng)是(shi)膾(kuai)炙人口，備受推(tui)崇。

內容介紹

作品原文

商山早行⑴

晨起動征鐸⑵，客行悲(bei)故鄉。

雞聲(sheng)茅店(dian)月，人跡板橋霜。

槲葉落山路⑶，枳花(hua)明驛墻⑷。

因思杜陵夢(meng)⑸，鳧雁滿回(hui)塘⑹。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⑴商(shang)山：山名(ming)，又名(ming)尚阪(ban)、楚山，在今陜(shan)西商(shang)洛市東南山陽縣與丹鳳縣轄區交(jiao)匯處(chu)。作者(zhe)曾(ceng)于大(da)中末年離開長安(an)，經過這里。

⑵動征鐸（duó）：震動出行(xing)(xing)的(de)(de)鈴(ling)鐺(dang)。征鐸：車行(xing)(xing)時懸掛在馬頸上的(de)(de)鈴(ling)鐺(dang)。鐸：大鈴(ling)。

⑶槲(hu)（hú）：陜西山(shan)陽(yang)縣盛長的一種落(luo)葉(xie)喬(qiao)木(mu)。葉(xie)子在冬天(tian)雖枯而(er)不落(luo)，春天(tian)樹枝發芽時才落(luo)。每(mei)逢端午用這種樹葉(xie)包出的槲(hu)葉(xie)粽也成為了(le)當地特色。

⑷枳(zhi)(zhi)（zhǐ）：也叫“臭橘”，一(yi)種落葉灌木或(huo)小喬木。春天開白(bai)花，果實似橘而略小，酸不可吃，可用作中(zhong)藥。明(ming)：使(shi)……明(ming)艷(yan)。一(yi)作“照”。驛(yi)（yì）墻：驛(yi)站的墻壁。驛(yi)：古時候遞送公文的人或(huo)來往官(guan)員暫住、換馬的處所。這句意思是說(shuo)：枳(zhi)(zhi)花鮮(xian)艷(yan)地開放在驛(yi)站墻邊。

⑸杜陵(ling)(ling)：地名(ming)，在長安城南（今(jin)陜西西安東南），古為杜伯(bo)國，秦置杜縣(xian)，漢(han)宣帝(di)筑陵(ling)(ling)于(yu)東原(yuan)上，因(yin)名(ming)杜陵(ling)(ling)，這里(li)指長安。作者(zhe)此時從(cong)長安赴(fu)襄陽投友，途經(jing)商山。這句意思是說：因(yin)而想起在長安時的夢境。

⑹鳧（fú）雁：鳧，野鴨；雁，一種候鳥，春往北飛(fei)，秋往南飛(fei)。回塘(tang)：岸邊曲折(zhe)的(de)池塘(tang)。這句寫的(de)就是“杜(du)陵(ling)夢”的(de)夢境(jing)。

白話譯文

黎明(ming)起床，車(che)馬的鈴鐸已叮(ding)當作響(xiang)，出門人(ren)踏上旅途，還一心想(xiang)念故鄉。

雞聲(sheng)嘹亮(liang)，茅草店沐浴著曉月的余(yu)輝；足跡(ji)凌亂(luan)，木板(ban)橋覆蓋著早春(chun)的寒霜。

枯敗(bai)的槲(hu)葉(xie)，落滿了荒山的野路；淡白的枳(zhi)花，照亮了驛(yi)站的泥墻(qiang)。

因而想起(qi)昨夜夢見杜(du)陵的美好情景，一群群鳧雁，正(zheng)嬉戲在明凈的池(chi)塘。

背景介紹

這首(shou)詩準確(que)寫作年(nian)(nian)代已(yi)不(bu)可考，但(dan)聯系(xi)溫(wen)庭筠生平(ping)，他(ta)曾任隋(sui)縣(xian)尉，徐商(shang)(shang)鎮襄(xiang)陽，他(ta)被辟為(wei)巡官。據夏承(cheng)燾(dao)《溫(wen)飛卿系(xi)年(nian)(nian)》，這兩(liang)件事(shi)均發生在唐宣宗(zong)大(da)中(zhong)十三年(nian)(nian)（859年(nian)(nian)），當(dang)年(nian)(nian)溫(wen)庭筠四十八(ba)歲(sui)。自長安(an)赴(fu)隋(sui)縣(xian)，當(dang)道出(chu)(chu)商(shang)(shang)山(shan)。此(ci)詩當(dang)是溫(wen)庭筠此(ci)次離開長安(an)赴(fu)襄(xiang)陽投奔徐商(shang)(shang)經過(guo)商(shang)(shang)山(shan)時所作。溫(wen)庭筠雖是山(shan)西人，而久居杜陵，已(yi)視之為(wei)故鄉(xiang)。他(ta)久困科場，年(nian)(nian)近五十又(you)為(wei)生計(ji)所迫出(chu)(chu)為(wei)一縣(xian)尉，說不(bu)上有(you)太(tai)好(hao)心(xin)緒，且去國懷(huai)鄉(xiang)之情(qing)在所不(bu)免(mian)。

作者介紹

溫(wen)(wen)庭筠（約812—約866），唐代詩(shi)人(ren)、詞(ci)(ci)(ci)(ci)人(ren)。本名岐，字(zi)飛卿，太原祁縣(xian)（今山西祁縣(xian)東南）人(ren)。富有天才，文思敏捷(jie)，每入試，押(ya)官(guan)韻(yun)，八叉手(shou)而成八韻(yun)，故有“溫(wen)(wen)八叉”“溫(wen)(wen)八吟”之(zhi)稱(cheng)(cheng)。然恃(shi)才不羈，又好譏刺權貴，多犯忌諱，取憎于時，故屢舉進(jin)士不第，長被(bei)貶抑，終生(sheng)不得志。官(guan)終國子(zi)助教。精通音律，詩(shi)詞(ci)(ci)(ci)(ci)兼工。詩(shi)與李(li)商隱齊名，時稱(cheng)(cheng)“溫(wen)(wen)李(li)”。其詩(shi)辭藻華麗。其詞(ci)(ci)(ci)(ci)藝(yi)術成就在晚(wan)唐諸詞(ci)(ci)(ci)(ci)人(ren)之(zhi)上，為“花間派(pai)”首要詞(ci)(ci)(ci)(ci)人(ren)，對詞(ci)(ci)(ci)(ci)的(de)發展影響(xiang)較大。在詞(ci)(ci)(ci)(ci)史上，與韋莊(zhuang)并(bing)稱(cheng)(cheng)“溫(wen)(wen)韋”。現存詩(shi)三百(bai)多首，詞(ci)(ci)(ci)(ci)七(qi)十余首。后人(ren)輯有《溫(wen)(wen)飛卿集箋(jian)注(zhu)》《金(jin)奩集》等(deng)。

鑒賞評價

整體賞析

這首(shou)詩之所(suo)以為人們(men)所(suo)傳誦，是因(yin)為它通過鮮明的(de)藝術(shu)形象，真切地反(fan)映了封建社(she)會里一般旅人的(de)某些共同(tong)感受(shou)。

首句(ju)表現“早(zao)行(xing)”的(de)(de)典(dian)型(xing)情(qing)景，概括性(xing)很(hen)(hen)強。清晨(chen)起(qi)床，旅店(dian)里外已經響起(qi)了車馬的(de)(de)鈴鐸(duo)聲，旅客(ke)們套馬、駕車之類(lei)的(de)(de)許多活動已暗(an)含其中。第二句(ju)固然是作者講自己，但也適用于一般旅客(ke)。“在(zai)家千日(ri)好，出外一時(shi)難。”在(zai)封建社會里，一般人由于交(jiao)通困難、人情(qing)淡薄(bo)等許多原(yuan)因，往往安土重(zhong)遷，怯于遠行(xing)。“客(ke)行(xing)悲故鄉”這句(ju)詩，很(hen)(hen)能夠引(yin)起(qi)讀者情(qing)感上的(de)(de)共鳴。

三、四兩句(ju)(ju)(ju)(ju)，歷來膾(kuai)炙人(ren)口。宋代(dai)(dai)梅堯臣曾經(jing)對歐陽修說：最好的(de)(de)(de)(de)詩，應該“狀(zhuang)難(nan)寫之(zhi)景如在目前，含不(bu)盡之(zhi)意(yi)(yi)見于言(yan)外”。歐陽修請他(ta)舉例(li)說明，他(ta)便舉出(chu)這(zhe)(zhe)兩句(ju)(ju)(ju)(ju)和賈島的(de)(de)(de)(de)“怪禽啼(ti)曠野，落日(ri)恐行(xing)人(ren)”，并反(fan)問道(dao)(dao)：“道(dao)(dao)路辛苦，羈旅(lv)愁思，豈不(bu)見于言(yan)外乎(hu)？”（《六一(yi)(yi)詩話》）明代(dai)(dai)李東陽進一(yi)(yi)步分析說：“二句(ju)(ju)(ju)(ju)中不(bu)用(yong)一(yi)(yi)二閑字，止(zhi)提(ti)(ti)掇(duo)(duo)出(chu)緊(jin)關(guan)物(wu)色(se)(se)字樣，而音(yin)韻鏗鏘(qiang)，意(yi)(yi)象具(ju)足，始(shi)為(wei)難(nan)得(de)。”“音(yin)韻鏗鏘(qiang)”，“意(yi)(yi)象具(ju)足”，是一(yi)(yi)切好詩的(de)(de)(de)(de)必備條件。李東陽把(ba)這(zhe)(zhe)兩點作(zuo)為(wei)“不(bu)用(yong)一(yi)(yi)二閑字，止(zhi)提(ti)(ti)掇(duo)(duo)緊(jin)關(guan)物(wu)色(se)(se)字樣”的(de)(de)(de)(de)從屬(shu)條件提(ti)(ti)出(chu)，很可以(yi)說明這(zhe)(zhe)兩句(ju)(ju)(ju)(ju)詩的(de)(de)(de)(de)藝術特色(se)(se)。所謂“閑字”，指的(de)(de)(de)(de)是名詞(ci)(ci)以(yi)外的(de)(de)(de)(de)各種詞(ci)(ci)；所謂“提(ti)(ti)掇(duo)(duo)緊(jin)關(guan)物(wu)色(se)(se)字樣”，指的(de)(de)(de)(de)是代(dai)(dai)表(biao)典型景物(wu)的(de)(de)(de)(de)名詞(ci)(ci)的(de)(de)(de)(de)選擇和組合。這(zhe)(zhe)兩句(ju)(ju)(ju)(ju)詩可分解為(wei)代(dai)(dai)表(biao)十種景物(wu)的(de)(de)(de)(de)十個(ge)名詞(ci)(ci)：雞(ji)、聲、茅(mao)(mao)、店、月、人(ren)、跡、板、橋(qiao)、霜。雖(sui)然(ran)在詩句(ju)(ju)(ju)(ju)里(li)，“雞(ji)聲”、“茅(mao)(mao)店”、“人(ren)跡”、“板橋(qiao)”都結(jie)合為(wei)“定(ding)語(yu)加中心詞(ci)(ci)”的(de)(de)(de)(de)“偏正詞(ci)(ci)組”，但(dan)由于作(zuo)定(ding)語(yu)的(de)(de)(de)(de)都是名詞(ci)(ci)，所以(yi)仍然(ran)保(bao)留了名詞(ci)(ci)的(de)(de)(de)(de)具(ju)體感。例(li)如“雞(ji)聲”一(yi)(yi)詞(ci)(ci)，“雞(ji)”和“聲”結(jie)合在一(yi)(yi)起(qi)，完全(quan)可以(yi)喚起(qi)引頸長鳴的(de)(de)(de)(de)視覺形象。“茅(mao)(mao)店”、“人(ren)跡”、“板橋(qiao)”，也與此相類似。

古時旅(lv)客為了(le)安全，一般都(dou)是(shi)“未(wei)晚(wan)先投宿，雞鳴早看天(tian)”。詩(shi)人既然寫的(de)是(shi)早行(xing)，那么(me)雞聲和月(yue)是(shi)必(bi)然要體現的(de)。而茅店(dian)(dian)又是(shi)山區(qu)有(you)特征性的(de)景物。“雞聲茅店(dian)(dian)月(yue)”，把(ba)旅(lv)人住在茅店(dian)(dian)里(li)，聽見(jian)雞聲就(jiu)爬(pa)起來看天(tian)色，看見(jian)天(tian)上有(you)月(yue)，就(jiu)收拾行(xing)裝，起身趕路的(de)特征都(dou)有(you)聲有(you)色地表(biao)現了(le)出來。

同樣，對(dui)于早(zao)(zao)行(xing)者來說，板(ban)橋、霜(shuang)(shuang)和霜(shuang)(shuang)上(shang)(shang)的人(ren)跡也(ye)都(dou)是有特征(zheng)性(xing)的景(jing)物。作者于雄(xiong)雞報曉、殘月未落之時上(shang)(shang)路，也(ye)算得(de)上(shang)(shang)“早(zao)(zao)行(xing)”了；然而已經是“人(ren)跡板(ban)橋霜(shuang)(shuang)”，這真是“莫(mo)道(dao)君行(xing)早(zao)(zao)，更有早(zao)(zao)行(xing)人(ren)”啊！這兩句(ju)純用名詞組(zu)成的詩句(ju)，寫(xie)早(zao)(zao)行(xing)情景(jing)宛然在目，確實稱得(de)上(shang)(shang)“意象具足(zu)”的佳句(ju)。

“槲葉落山路，枳(zhi)花照驛墻”兩句(ju)，寫的(de)(de)是(shi)剛上路的(de)(de)景色。商縣、洛南一帶(dai)，枳(zhi)樹(shu)、槲樹(shu)很(hen)多。槲樹(shu)的(de)(de)葉片很(hen)大(da)，冬天雖干枯，卻(que)存留枝上；直到第二年(nian)早(zao)春樹(shu)枝將發(fa)嫩芽的(de)(de)時(shi)候(hou)，才紛(fen)(fen)紛(fen)(fen)脫(tuo)落。而這時(shi)候(hou)，枳(zhi)樹(shu)的(de)(de)白花已在開放。因為天還沒有大(da)亮，驛墻旁邊的(de)(de)白色枳(zhi)花，就比較顯眼，所(suo)以用了(le)個(ge)“照”字(zi)。可(ke)以看出，詩人始(shi)終沒有忘記“早(zao)行(xing)”二字(zi)。

旅途早行的景(jing)色(se)，使詩人想(xiang)起了(le)昨夜在夢(meng)(meng)中出現(xian)(xian)的故(gu)(gu)鄉(xiang)景(jing)色(se)：“鳧雁(yan)(yan)滿回(hui)塘(tang)。”春天(tian)來了(le)，故(gu)(gu)鄉(xiang)杜陵，回(hui)塘(tang)水暖，鳧雁(yan)(yan)自得其樂；而(er)自己，卻離家日遠(yuan)，在茅店(dian)里(li)歇腳，在山路上(shang)奔波。“杜陵夢(meng)(meng)”，補出了(le)夜間在茅店(dian)里(li)思家的心(xin)情(qing)，與“客行悲故(gu)(gu)鄉(xiang)”首尾(wei)照應；而(er)夢(meng)(meng)中的故(gu)(gu)鄉(xiang)景(jing)色(se)與旅途上(shang)的景(jing)色(se)又形成(cheng)鮮(xian)明的對(dui)照。眼里(li)看的是(shi)“槲葉落山路”，心(xin)里(li)想(xiang)的是(shi)“鳧雁(yan)(yan)滿回(hui)塘(tang)”。“早行”之景(jing)與情(qing)，都得到了(le)完美(mei)的表(biao)現(xian)(xian)。

名家評論

《六一(yi)詩話》：溫庭筠(yun)“雞聲茅(mao)店月，人跡板橋霜”，賈島“怪禽啼曠野，落日恐行人”，則道(dao)路辛苦，羈愁(chou)旅思(si)，豈(qi)不(bu)見于言外(wai)乎！

《王(wang)直(zhi)方詩話》：歐陽文忠《送張至秘校歸莊詩》云：“鳥聲(sheng)梅店雨，柳(liu)色野橋(qiao)春”。此“茅店月”、“板橋(qiao)霜”之意。

《苕溪(xi)漁隱叢話》：《三山(shan)老人(ren)語錄》云(yun)：六一居士(shi)喜溫庭筠詩(shi)(shi)“雞聲(sheng)茅(mao)店(dian)月，人(ren)跡(ji)板橋(qiao)霜”，嘗作(zuo)《過張至秘校莊》詩(shi)(shi)云(yun)：“鳥聲(sheng)梅店(dian)雨(yu)，野(ye)色柳橋(qiao)春。”效其(qi)體也。

《詩人玉屑》：如“雞聲(sheng)茅店(dian)月，人跡(ji)板橋霜(shuang)”，則羈(ji)旅窮愁，想之在目。

《麓堂詩話》：“雞聲茅(mao)店(dian)月，人跡板橋霜”，人但知(zhi)其能(neng)道羈愁野況于言意之表，不知(zhi)二句中不用一(yi)二閑字(zi)，止提掇出緊(jin)關物色字(zi)樣，而音韻鏗(keng)鏘，意象具足(zu)，始為難得。

《詩(shi)藪(sou)》：盛唐(tang)句如“海(hai)日生殘夜，江春入舊(jiu)年”，中(zhong)唐(tang)句如“風(feng)兼殘雪(xue)起(qi)，河(he)帶斷冰流”，晚(wan)唐(tang)句如“雞(ji)聲茅店月，人(ren)跡板橋霜(shuang)”，皆形容(rong)景物，妙絕(jue)千古。而盛、中(zhong)、晚(wan)界限斬然，故知(zhi)文章關氣運(yun)，非人(ren)力。

《唐詩雋》：對語天然，結(jie)尤蒼老。

《唐詩鏡(jing)》：三四太似(si)逼削。至《渚(zhu)宮(gong)晚春》：“鳧(fu)雁野塘水(shui)，牛(niu)羊春草煙。”更為少味矣。

《唐詩快(kuai)》：三四(si)遂成千(qian)占(zhan)畫稿。

《初白庵詩(shi)評》：頷聯出句勝對(dui)句。

《唐(tang)詩分類(lei)繩尺》：作詩貴于意(yi)在(zai)言(yan)外(wai)，必須狀難寫之景如(ru)在(zai)目前，含不盡(jin)之意(yi)見于言(yan)外(wai)，作者得以(yi)心，覽者會以(yi)意(yi)，然后為至。如(ru)此詩“雞聲(sheng)”一聯，豈不意(yi)見于言(yan)外(wai)乎？

《唐(tang)詩(shi)選(xuan)脈會(hui)通(tong)評林》：何新(xin)之(zhi)(zhi)為(wei)典實體(ti)。周弼為(wei)四(si)實體(ti)。此(ci)詩(shi)三四(si)二語，庭(ting)筠以(yi)之(zhi)(zhi)名于世，信古今(jin)絕(jue)唱……唐(tang)人賦早行(xing)者不少，必情景融(rong)渾，妙(miao)極形容(rong)，無如此(ci)詩(shi)矣。即一(yi)起發行(xing)役勞(lao)苦之(zhi)(zhi)懷(huai)，一(yi)結含安居(ju)群聚之(zhi)(zhi)想；而(er)五六(liu)“落”字(zi)、“明”字(zi)，詩(shi)眼秀拔(ba)。誰謂晚唐(tang)無盛中音調耶(ye)？

《唐(tang)二(er)(er)體詩評》：“人(ren)跡(ji)”二(er)(er)字，亦從(cong)上句“月”字一氣轉下(xia)，所以(yi)更覺生動，死對者(zhe)不解也。

《磧砂唐詩》：敏曰：非行路之(zhi)人(ren)，不(bu)知此景之(zhi)真也，論章(zhang)法，承接自在：論句(ju)法，如同吮(shun)出，描畫不(bu)得者(zhe)，偏能寫(xie)得（“雞聲”二(er)句(ju)下）。句(ju)句(ju)是“早行”，故妙（“槲葉”二(er)句(ju)下）。

《唐律消夏錄》：三四(si)寫晨起光景，極妙。若五六自應說出“悲(bei)故(gu)(gu)鄉(xiang)(xiang)”意來，又(you)寫閑(xian)景無謂。結(jie)句輕忽(hu)，亦與悲(bei)故(gu)(gu)鄉(xiang)(xiang)不合；“因思”二字，接(jie)五六耶(ye)，接(jie)三四(si)耶(ye)，總之依稀仿佛(fo)而已。

《唐詩(shi)成法》：此詩(shi)三四名句，后半不稱。

《唐詩(shi)別裁(cai)》：早行(xing)名句，盡此一聯（“雞(ji)聲”二句下）。中(zhong)晚律詩(shi)，每于頸聯振不起，往(wang)往(wang)索然興盡。

《唐詩箋注》：“雞聲”一聯，傳誦人口，寫早行而旅人之(zhi)情(qing)亦從此畫出。詩有別腸(chang)，非俗子所能道(dao)也。

《唐賢小三(san)昧集(ji)續集(ji)》：三(san)四膾(kuai)炙(zhi)人口，雖氣韻近甜，然濃香可愛，不(bu)失為名句(ju)也。

《歷代詩法(fa)》：三四空(kong)微(wei)淡遠，非復人間煙(yan)火，六一公甚喜此(ci)語，固非漫然。

《瀛奎律髓匯評》：馮班：頷聯真名句(ju)。查(cha)慎行：頷聯出句(ju)勝對(dui)句(ju)。何義門：中四句(ju)從“行”字，次第生動(dong)。又云(yun)：次聯東(dong)坡(po)亦嘆為(wei)絕(jue)唱。紀昀：歸(gui)愚(yu)譏(ji)五六卑弱，良(liang)是。七(qi)八復，衍(yan)第二(er)句(ju)，皆是微瑕，分別(bie)視之。

《葚原(yuan)詩說》：溫(wen)岐《商(shang)山早行》，于“雞(ji)聲茅店月，人跡(ji)板(ban)橋霜”下接“槲(hu)葉落(luo)山路，枳花明驛(yi)墻”，便直塌下去，少振拔(ba)之(zhi)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