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軼(yi)航(hang)：王興(xing)跟(gen)張(zhang)一鳴認識是2007年(nian)，當(dang)時在做飯否，其(qi)實后來就分開了(le)。但是其(qi)實這兩年(nian)交集反而(er)變多了(le)。

張一鳴：2007年我還在(zai)酷(ku)訊的時(shi)候認識(shi)王興，后來加入了王興團隊。

駱軼航：那會兒是(shi)一鳴(ming)加入王(wang)興的團隊(dui)，現在今日頭條是(shi)一個(ge)(ge)很成(cheng)體量(liang)的公(gong)司，一個(ge)(ge)國(guo)民(min)級產品，當然(ran)美團點評(ping)也(ye)是(shi)國(guo)民(min)級產品，滴滴也(ye)是(shi)國(guo)民(min)級產品。王(wang)興，你覺得這么多年你們倆誰(shui)成(cheng)長更快(kuai)一點？

王興：我(wo)覺(jue)得一鳴學習能(neng)力超(chao)強，而且超(chao)級理性。

駱軼航：對，他(ta)(ta)超(chao)(chao)級(ji)理性這個(ge)我們都有體會。那(nei)你覺得他(ta)(ta)的成長是不是超(chao)(chao)過了(le)你的速度？

王興：這(zhe)樣(yang)不好比(bi)。比(bi)如(ru)我比(bi)他大3歲(sui)，當我們(men)(men)是(shi)10歲(sui)和(he)13歲(sui)的(de)時候我們(men)(men)差30%，當我們(men)(men)是(shi)33歲(sui)跟(gen)36歲(sui)的(de)時候，這(zhe)個差距就變小了(le)。

張一鳴：對，分母變大了。

駱軼航：對(dui)，然后程維(wei)，你認識(shi)他們可能會稍微(wei)晚一點，之前你在阿里工作。

王興(xing)：我跟程維認識也挺早，2011年。

程維：應該是2011年。

駱(luo)軼航：那是一(yi)個什么(me)樣的場合你們倆認(ren)識？

程維：當時我在(zai)，因(yin)為業(ye)務合作認識王(wang)興的。

王(wang)興：程維負責對接我們，當時他在商戶事業部。

駱軼航：一(yi)鳴跟程維認識是哪(na)一(yi)年(nian)？

張(zhang)一鳴：我們晚一點，2014年或(huo)者2015年。

駱軼航：什么(me)樣的(de)契機？

張(zhang)一(yi)鳴：應該是(shi)行業的會(hui)議。第(di)一(yi)次是(shi)哪次我(wo)記不得(de)，但我(wo)記得(de)上一(yi)次互聯(lian)網(wang)大(da)會(hui)，跟著(zhu)程維去敬酒。

駱軼航：我(wo)還特別(bie)好奇一(yi)個事，一(yi)直想求證。程(cheng)維做了(le)第一(yi)版滴滴，外包做的那版APP，去給王(wang)興(xing)看了(le)一(yi)下，王(wang)興(xing)說它是垃圾，有沒有說過？

王興：我(wo)說用戶體驗可以有(you)很(hen)多改進的地方，例如不應該要有(you)注冊。我(wo)不習慣用“垃圾(ji)”這種詞(ci)。

駱軼航：所以當時你沒有說垃圾(ji)這(zhe)個詞？

王(wang)興：我肯定覺(jue)得有很大(da)改(gai)進空間。

程維：他說(shuo)了（笑）。其實是這(zhe)樣子，我不(bu)太正式地請他給我一些意見。

駱軼航：對，他說話很(hen)直。

程維：他很客氣地給(gei)我指了一些意見，可能是口(kou)語。我記得很清楚，他說(shuo)這個現在哪個APP還有這樣復雜的(de)注冊流(liu)程。

王(wang)興：一(yi)上來就先注冊，不然運(yun)行不了。我(wo)說這樣不利于推廣。

程維：對，就是講這個(ge)點。這個(ge)注冊流程設計太(tai)垃(la)圾了，大概是這樣的語(yu)境(jing)。

駱軼航：后來就被別人傳成(cheng)“王興說滴(di)滴(di)很垃圾(ji)”。以(yi)至有(you)人認為你們倆關系不好。

程(cheng)維：沒有，我們是很(hen)虛心接受的(de)(de)，回(hui)來以(yi)后很(hen)快就改掉(diao)了。我也(ye)認為那個設計其(qi)實(shi)挺垃(la)圾的(de)(de)。

駱軼航：但這后來變(bian)成(cheng)了勵志(zhi)故事的一部分，王興(xing)說(shuo)垃圾，程維不服(fu)，然后把滴滴做成(cheng)了一個很大的公司。這個（媒體）語(yu)境就變(bian)了。（笑）

駱(luo)軼航(hang)：一鳴跟程維你們倆現在很有意思，我(wo)想知道一個故(gu)事。程維怎么請柳(liu)青加入滴(di)滴(di)的故(gu)事，已經被寫了(le)很多(duo)(duo)，都是真的嗎？你們聊了(le)很多(duo)(duo)次，大家參加團(tuan)建，你們都哭了(le)，有一天柳(liu)青終于決定加入。

程維：這部分是(shi)真的。

駱軼航(hang)：最近大家都(dou)知道，一(yi)鳴(ming)招了(le)一(yi)個女士做(zuo)高級副總裁，那個女士叫(jiao)柳(liu)甄，是(shi)柳(liu)青(qing)的堂妹(mei)，你(ni)是(shi)何(he)居心？

張(zhang)一鳴：我沒(mei)有(you)因為她(ta)(ta)是(shi)柳(liu)青的(de)堂(tang)妹，或者之前(qian)是(shi)滴(di)滴(di)的(de)競爭對手，或者Uber跟滴(di)滴(di)合并(bing)，跟這些(xie)是(shi)沒(mei)有(you)關系的(de)。程維(wei)知道，我很早之前(qian)就接(jie)觸她(ta)(ta)了。

駱軼航：很早(zao)之(zhi)前就接(jie)觸了(le)。

張一(yi)鳴：對，去年(nian)這(zhe)個時(shi)候。

駱軼航：所以就是說去(qu)年這會兒，一鳴去(qu)接觸柳甄。那(nei)你為什么正好撿到(dao)了人(ren)家事(shi)業和(he)情緒一個適合(he)轉變的期間，把她給(gei)請過來了？

張一鳴：謝(xie)謝(xie)程維嘛。

駱軼(yi)航：滴滴跟(gen)中國(guo)優(you)步這個(ge)交(jiao)易之后，程維你(ni)跟(gen)柳甄有(you)過(guo)什么樣的(de)溝通？

程維：其實挺好的(de)，我(wo)(wo)們挺平和的(de)。我(wo)(wo)知道(dao)柳(liu)甄去一鳴那(nei)里，我(wo)(wo)是(shi)第一時間給(gei)祝福的(de)，我(wo)(wo)跟一鳴講，柳(liu)甄是(shi)好同志，我(wo)(wo)是(shi)鼓勵的(de)，也是(shi)祝福的(de)。

駱軼(yi)航(hang)：所以你(ni)是等新聞出來才知道的(de)嗎？

程維：差不多那(nei)前后才知(zhi)道(dao)的(de)。一(yi)鳴之前一(yi)直(zhi)在(zai)做動作我是知(zhi)道(dao)的(de)。

駱軼航：就是(shi)他在(zai)底下(xia)做小動作(zuo)你是(shi)知道(dao)的。

程維：如果兩個人特點相差最遠(yuan)搭配起(qi)來，可能化(hua)學(xue)反(fan)應(ying)是(shi)最強的，所以(yi)我(wo)覺得柳甄跟一鳴在一起(qi)會有很強的化(hua)學(xue)反(fan)應(ying)，我(wo)很期待(dai)的。

張一鳴：不(bu)會吵(chao)架。

駱軼航：那我們其實都蠻期待的。

駱軼航(hang)：我(wo)(wo)們接下(xia)來可能(neng)要稍微(wei)嚴(yan)肅一點(dian)了。為什么會(hui)請王興(xing)、程(cheng)維、張一鳴(ming)三個人坐(zuo)在一起去(qu)聊，因(yin)(yin)為這三個人之間的(de)(de)確(que)互相的(de)(de)關聯是很強的(de)(de)，某(mou)種(zhong)程(cheng)度上來說(shuo)，就是我(wo)(wo)們走向(xiang)下(xia)半場一個非(fei)(fei)常重(zhong)要的(de)(de)關聯。那要說(shuo)到下(xia)半場的(de)(de)話(hua)，我(wo)(wo)也非(fei)(fei)常好奇，因(yin)(yin)為李彥宏烏鎮大會(hui)上有一個主題發言，講得非(fei)(fei)常好。他說(shuo)移動(dong)(dong)互聯網戰爭(zheng)已經(jing)終結(jie)，未來不會(hui)有獨(du)(du)角(jiao)獸。我(wo)(wo)同(tong)意(yi)前半句，移動(dong)(dong)互聯網這個概念(nian)，某(mou)種(zhong)程(cheng)度上來說(shuo)我(wo)(wo)們的(de)(de)競爭(zheng)已經(jing)告(gao)一段落(luo)；未來不會(hui)有獨(du)(du)角(jiao)獸這個說(shuo)法，我(wo)(wo)高(gao)度存疑。但(dan)其實(shi)如果說(shuo)移動(dong)(dong)互聯網的(de)(de)競爭(zheng)終結(jie)，那實(shi)際(ji)上是三個事情(qing)的(de)(de)終結(jie)。

人(ren)(ren)口(kou)紅(hong)利的(de)終結(jie)、流(liu)量紅(hong)利的(de)終結(jie)、超常規高速增(zeng)(zeng)長的(de)終結(jie)。這(zhe)三個(ge)(ge)終結(jie)導(dao)致整個(ge)(ge)移(yi)動互聯(lian)網格局上的(de)競爭有了一(yi)個(ge)(ge)終結(jie)，終結(jie)完了之后(hou)就進入(ru)下(xia)半(ban)(ban)(ban)場。我記(ji)得最早提“下(xia)半(ban)(ban)(ban)場”的(de)時候，一(yi)個(ge)(ge)核(he)心(xin)意思就是流(liu)量紅(hong)利終結(jie)、人(ren)(ren)口(kou)紅(hong)利終結(jie)之后(hou)，該怎么(me)增(zeng)(zeng)長，怎么(me)發展。當下(xia)半(ban)(ban)(ban)場來臨，或者開啟下(xia)半(ban)(ban)(ban)場，這(zhe)個(ge)(ge)只是中國互聯(lian)網行業(ye)自身的(de)現象，還是整個(ge)(ge)大(da)的(de)社會和時代現象。

因為我(wo)(wo)們(men)的國家現在(zai)，現在(zai)有一(yi)(yi)(yi)個(ge)(ge)(ge)說(shuo)法(fa)，改(gai)革(ge)進入深水區，就是要持續深化改(gai)革(ge)。當我(wo)(wo)們(men)的改(gai)革(ge)進入深水區，另外一(yi)(yi)(yi)個(ge)(ge)(ge)詞就是新常態。其實我(wo)(wo)們(men)很幸運(yun)，我(wo)(wo)們(men)這一(yi)(yi)(yi)代人都(dou)很幸運(yun)，經歷了(le)國家經濟、社會(hui)、文化二十年(nian)的高速(su)發(fa)(fa)展，大(da)家被進步主義的情緒所籠(long)罩。到了(le)一(yi)(yi)(yi)個(ge)(ge)(ge)時候你現在(zai)發(fa)(fa)現在(zai)這種基(ji)礎之上，產生(sheng)了(le)所謂的新常態，我(wo)(wo)們(men)要從超高速(su)發(fa)(fa)展變成一(yi)(yi)(yi)個(ge)(ge)(ge)中高速(su)發(fa)(fa)展。表面上看速(su)度(du)慢下(xia)來了(le)，人口紅利漸(jian)漸(jian)沒有了(le)，這是一(yi)(yi)(yi)個(ge)(ge)(ge)現象。

另外從(cong)全(quan)球(qiu)去看的(de)(de)(de)話，我覺得全(quan)球(qiu)化(hua)(hua)也進入了(le)下半(ban)(ban)場。全(quan)球(qiu)化(hua)(hua)上(shang)半(ban)(ban)場享受紅利嘛，到下半(ban)(ban)場全(quan)球(qiu)化(hua)(hua)的(de)(de)(de)一(yi)些(xie)問題暴露(lu)出(chu)來了(le)。但是我們(men)不(bu)可(ke)能走回頭路，每個(ge)國(guo)家(jia)都(dou)不(bu)可(ke)能把自己重新孤(gu)立起來，那我們(men)應該怎么用解決矛(mao)盾、解決問題的(de)(de)(de)方式(shi)繼續保持增長，這也是一(yi)個(ge)下半(ban)(ban)場。第三個(ge)下半(ban)(ban)場說得難聽(ting)了(le)，在座的(de)(de)(de)各位的(de)(de)(de)下半(ban)(ban)場，人生差(cha)不(bu)多還有半(ban)(ban)輩子。

張一(yi)鳴(ming)：我希望長一(yi)點啊(a)。

王興：應該大半(ban)輩子。

駱軼航：大半輩子(zi)，你沒有說四分之(zhi)一我已經覺得(de)很欣(xin)慰了。

那(nei)其(qi)(qi)實下(xia)半場的(de)意思就是(shi)說，在(zai)座的(de)三(san)位(wei)跟(gen)上(shang)一代的(de)，馬(ma)云老(lao)師(shi)(shi)、李(li)彥(yan)宏(hong)老(lao)師(shi)(shi)、馬(ma)化(hua)騰老(lao)師(shi)(shi)，跟(gen)他們(men)不太一樣。他們(men)現在(zai)哪(na)怕進入下(xia)半場，某種(zhong)程度上(shang)來說他們(men)也(ye)OK了。當然他們(men)每(mei)個(ge)人都有(you)更(geng)大(da)的(de)雄心(xin)，但是(shi)其(qi)(qi)實他們(men)也(ye)還OK了。過去的(de)二十年，各(ge)位(wei)或者(zhe)受過非常好的(de)教育，或者(zhe)勤奮努力工作，把握住了時(shi)(shi)(shi)機(ji)，獲(huo)得非常好的(de)增(zeng)長(chang)。在(zai)自(zi)己還要(yao)繼續往前再去走的(de)時(shi)(shi)(shi)候，達到巔峰(feng)、高(gao)潮的(de)時(shi)(shi)(shi)候，下(xia)半場來了，速度變慢了。

你們(men)(men)覺(jue)得這(zhe)個(ge)下半場是(shi)中國互聯(lian)網(wang)自己的現象(xiang)，還是(shi)我們(men)(men)一個(ge)大(da)時(shi)代、大(da)環境，包括這(zhe)個(ge)國家的改革發(fa)展(zhan)、世界的變化(hua)，是(shi)同(tong)步的事情。你們(men)(men)怎么(me)去看這(zhe)個(ge)問題。

張一(yi)鳴： Robin說移動互聯(lian)網(wang)結(jie)束，要看下(xia)半場這個詞是(shi)在多(duo)大周期來說的(de)。可(ke)以說移動互聯(lian)網(wang)是(shi)一(yi)個浪潮，但更大范(fan)圍我們可(ke)以說信息(xi)技術(shu)是(shi)一(yi)個小浪潮。如(ru)果說信息(xi)技術(shu)的(de)話，大概是(shi)二十世(shi)紀初(chu)。

王(wang)興：沒那么早，我覺得六七十年代，半導(dao)體發明(ming)。

張一鳴：起(qi)源(yuan)于無線電，就在一九零(ling)幾年吧。可能計算機的(de)話是(shi)從(cong)半導體開始，那就是(shi)六(liu)七十年代。

駱軼航：就是大規模集成(cheng)電路開(kai)始。

張一鳴：我們說(shuo)新(xin)技術，信息處理，通信，TMT。如果以這個角度來說(shuo)，我覺(jue)得(de)移動互聯網可能是相對的(de)一撥小浪潮，最活(huo)躍的(de)、最active的(de)時候已經過去了(le)。但是以信息技術來說(shuo)我覺(jue)得(de)還(huan)在(zai)展開的(de)過程中(zhong)。

駱軼航：還在展開的過(guo)程當(dang)中？

張一鳴：對。

駱軼(yi)航：那我這么去解(jie)釋你的(de)說(shuo)法，如果說(shuo)信息(xi)技術產業，上半(ban)場(chang)可能不是(shi)移動互(hu)聯網，就是(shi)整個互(hu)聯網發(fa)展，信息(xi)高速公路是(shi)上半(ban)場(chang)，下半(ban)場(chang)是(shi)在這個基(ji)礎之上的(de)。

張一鳴：我認為移(yi)動互聯(lian)網肯定不是一個分界點，應該是互聯(lian)網的放大。

駱軼航(hang)：我(wo)覺(jue)得移(yi)動(dong)互聯網(wang)是互聯網(wang)整個浪(lang)潮的(de)一部分(fen)。所(suo)以你的(de)意思(si)就是說(shuo)，其實互聯網(wang)的(de)路(lu)鋪好了(le)，我(wo)們往上放(fang)(fang)什么東西的(de)問題(ti)，放(fang)(fang)數據，放(fang)(fang)智能。

張一鳴(ming)：也不全是，因為(wei)移動互聯(lian)網滲透(tou)率提高(gao)嘛，連(lian)接(jie)的(de)密度增大，信(xin)息傳輸，吞吐量增大。這(zhe)些規模增大之后(hou)，我(wo)覺得還(huan)(huan)會有質變。所以移動互聯(lian)網的(de)浪潮(chao)可能是暫時過掉(diao)高(gao)峰了(le)。但是更(geng)多的(de)連(lian)接(jie)，更(geng)多的(de)數據，更(geng)強(qiang)的(de)處理能力之后(hou)，應該還(huan)(huan)有機(ji)會。

駱軼航：還(huan)有(you)大的變化。中間可能會有(you)一個(ge)短的摸索(suo)期(qi)和沉寂(ji)期(qi)。

張一(yi)鳴：對，可(ke)能(neng)會有短的(de)沉寂期，從滲透力角度上來講可(ke)能(neng)上半(ban)場已經結束，中國可(ke)能(neng)過一(yi)半(ban)了。

王興：全球也差不多(duo)。

駱(luo)軼航：全球也差不多了(le)，為什(shen)么那些美(mei)國公司現在著急東南亞市(shi)場，對他(ta)們來說東南亞就是下半場。

張一(yi)鳴：昨天有一(yi)篇文章(zhang)說，工(gong)業(ye)革命之(zhi)后(hou)，很(hen)多產業(ye)一(yi)開始搭建(jian)鐵路，搭建(jian)電(dian)場(chang)，然后(hou)就有很(hen)多創新，到(dao)后(hou)來可能是重(zhong)(zhong)品牌，重(zhong)(zhong)渠道。那(nei)有人說，我們是不是就已經進(jin)入到(dao)重(zhong)(zhong)品牌，重(zhong)(zhong)渠道的時期了(le)？我其實打問號的。我覺得我們不像工(gong)業(ye)時代。

駱軼航：如果是那樣(yang)的話，這個世界太無聊了。

張一鳴：對(dui)對(dui)對(dui)。

駱軼航：所以王興怎么辦，下半場是你挑(tiao)出來的一個概念。

王興：我喜歡思考一(yi)(yi)些邊(bian)(bian)界的(de)(de)問題(ti)，劃(hua)分一(yi)(yi)半一(yi)(yi)半是(shi)(shi)(shi)最(zui)容易的(de)(de)邊(bian)(bian)界。很多問題(ti)都是(shi)(shi)(shi)A乘B的(de)(de)問題(ti)，例如用(yong)戶(hu)數乘以(yi)每個(ge)(ge)(ge)用(yong)戶(hu)平均時長(chang)，那是(shi)(shi)(shi)總(zong)花費(fei)的(de)(de)時長(chang)，或(huo)者用(yong)戶(hu)數乘以(yi)每個(ge)(ge)(ge)用(yong)戶(hu)創(chuang)造(zao)的(de)(de)價值，是(shi)(shi)(shi)總(zong)價值。增長(chang)有(you)幾種(zhong)情況，一(yi)(yi)個(ge)(ge)(ge)是(shi)(shi)(shi)A漲B也(ye)漲，這(zhe)個(ge)(ge)(ge)增長(chang)最(zui)快；一(yi)(yi)個(ge)(ge)(ge)是(shi)(shi)(shi)A漲B不動，這(zhe)是(shi)(shi)(shi)一(yi)(yi)種(zhong)增長(chang)形態；另一(yi)(yi)個(ge)(ge)(ge)是(shi)(shi)(shi)A漲B下降，就這(zhe)幾種(zhong)組合。可能(neng)最(zui)早兩個(ge)(ge)(ge)都漲，用(yong)戶(hu)數快速增長(chang)，還能(neng)翻倍，每個(ge)(ge)(ge)用(yong)戶(hu)的(de)(de)價值也(ye)能(neng)夠(gou)翻倍。

到今天，從用戶(hu)(hu)來講，中(zhong)國的網民正好(hao)過(guo)了一(yi)半，中(zhong)國十三億人(ren)，現在7億網民過(guo)一(yi)半。全球也正好(hao)差不多，那(nei)么你的用戶(hu)(hu)數(shu)不可能翻(fan)倍了。但是每個用戶(hu)(hu)能夠創造的價值(zhi)還遠不只(zhi)翻(fan)倍的空間，還有巨大的上(shang)升空間。

駱軼(yi)航：就(jiu)是(shi)說白(bai)了(le)在既有的(de)用(yong)戶數量基礎之(zhi)上，每個(ge)(ge)用(yong)戶的(de)價值(zhi)(zhi)，這(zhe)個(ge)(ge)價值(zhi)(zhi)你(ni)可以(yi)(yi)(yi)把(ba)它理(li)解成是(shi)ARPU值(zhi)(zhi)。個(ge)(ge)體(ti)身上所承(cheng)載(zai)的(de)數據的(de)量，可以(yi)(yi)(yi)被挖掘的(de)這(zhe)種(zhong)信息的(de)量，可以(yi)(yi)(yi)被智(zhi)能分析的(de)量，ARPU值(zhi)(zhi)都包括在里面。

王(wang)興：我覺得這里還(huan)有好幾個數量級的上升(sheng)空間，不是一倍兩倍的問(wen)題。

駱軼航：但那個挖(wa)掘起來，中間可能也是會需要(yao)有短暫的半(ban)年、一年、兩年、三年的振蕩期和(he)摸索(suo)期，還(huan)是會很快。這事(shi)是可以(yi)無縫的下來？

王興：這(zhe)個(ge)我(wo)覺得不(bu)好講(jiang)，你看從哪一(yi)個(ge)角度(du)。原來我(wo)想的(de)(de)下(xia)半(ban)場概念的(de)(de)時候，一(yi)方面中(zhong)(zhong)國的(de)(de)網民滲透，這(zhe)是(shi)一(yi)個(ge)很(hen)核(he)心(xin)的(de)(de)事情(qing)。另一(yi)個(ge)也是(shi)很(hen)多角度(du)，例如宏觀的(de)(de)角度(du)，中(zhong)(zhong)國人口(kou)紅利過(guo)去(qu)了(le)(le)，中(zhong)(zhong)國勞動(dong)力(li)人口(kou)數(shu)(shu)，就是(shi)勞動(dong)年齡定義的(de)(de)16歲到60歲的(de)(de)勞動(dong)人口(kou)數(shu)(shu)量已經(jing)下(xia)降了(le)(le)，過(guo)了(le)(le)拐點(dian)。并(bing)不(bu)是(shi)所有事情(qing)都會一(yi)路向上的(de)(de)，所以這(zhe)個(ge)拐點(dian)也過(guo)去(qu)了(le)(le)。

駱軼航：也過去(qu)了，跟大的(de)時代，包括跟社會發展也是有關系的(de)。

王興：但另(ling)一(yi)方面很多是(shi)交(jiao)織(zhi)在一(yi)起(qi)的(de)(de)(de)，我非常(chang)同意一(yi)鳴的(de)(de)(de)說法(fa)。你不(bu)能孤(gu)立地看移動互聯網(wang)或者互聯網(wang)這(zhe)個(ge)(ge)事(shi)(shi)情，人工智能現在方興未艾(ai)，可能這(zhe)些搞了幾十年(nian)的(de)(de)(de)鋪(pu)墊，現在終于有(you)(you)強大計算(suan)能力，很多的(de)(de)(de)數據，也(ye)有(you)(you)好的(de)(de)(de)算(suan)法(fa)，它才剛剛開始。這(zhe)個(ge)(ge)事(shi)(shi)情并不(bu)是(shi)很簡單的(de)(de)(de)，一(yi)個(ge)(ge)東西結束(shu)之后(hou)再開始另(ling)一(yi)個(ge)(ge)事(shi)(shi)情。就(jiu)跟(gen)錢穆當年(nian)有(you)(you)句(ju)話，叫“過去未去、未來(lai)已(yi)來(lai)”，它是(shi)完(wan)全交(jiao)織(zhi)在一(yi)起(qi)的(de)(de)(de)。所以在于每個(ge)(ge)時間點(dian)你是(shi)往(wang)回看還是(shi)往(wang)前看。

駱軼航：所以(yi)(yi)我們用(yong)像(xiang)錢穆(mu)這(zhe)樣歷史學家的(de)眼光(guang)去看待這(zhe)個(ge)事(shi)情(qing)。程(cheng)維你怎(zen)么(me)看，你的(de)下(xia)(xia)半(ban)場來(lai)了(le)(le)嗎？滴滴能做(zuo)的(de)事(shi)情(qing)還(huan)有(you)很多(duo)，快車、專車、出租車，現在(zai)還(huan)有(you)很多(duo)城市，我們可以(yi)(yi)讓(rang)出行(xing)更(geng)深入，很多(duo)神經末(mo)梢還(huan)是(shi)(shi)(shi)可以(yi)(yi)進(jin)去，還(huan)是(shi)(shi)(shi)說(shuo)現在(zai)你覺得接下(xia)(xia)來(lai)可能，過去幾年這(zhe)種大規模的(de)增長也到了(le)(le)一(yi)個(ge)階(jie)段，接下(xia)(xia)來(lai)我們可能要圍(wei)繞這(zhe)些車、這(zhe)些用(yong)戶(hu)，做(zuo)一(yi)些更(geng)多(duo)、更(geng)不一(yi)樣的(de)事(shi)，你怎(zen)么(me)看，你是(shi)(shi)(shi)不是(shi)(shi)(shi)會比他們更(geng)慢(man)一(yi)點(dian)進(jin)入下(xia)(xia)半(ban)場階(jie)段，還(huan)是(shi)(shi)(shi)會更(geng)快？

程維(wei)：上半(ban)場肯定滴滴還沒結束(shu)，但下(xia)半(ban)場已(yi)經來了。

駱軼航(hang)：也是(shi)過去(qu)未去(qu)，未來已來。

程(cheng)維：因為我們三個坐在這(zhe)(zhe)里，企業能夠在四年(nian)、五年(nian)、六年(nian)放到(dao)這(zhe)(zhe)么(me)大，肯定有一些(xie)大的時(shi)(shi)代(dai)(dai)的背景。信息時(shi)(shi)代(dai)(dai)也(ye)好(hao)，互(hu)聯(lian)網時(shi)(shi)代(dai)(dai)也(ye)好(hao)，其(qi)實都是(shi)定義而已，再往前工業時(shi)(shi)代(dai)(dai)，再往前農(nong)業時(shi)(shi)代(dai)(dai)，農(nong)業時(shi)(shi)代(dai)(dai)兩千(qian)多(duo)(duo)年(nian)，工業時(shi)(shi)代(dai)(dai)三百多(duo)(duo)年(nian)，應該(gai)說(shuo)正是(shi)因為互(hu)聯(lian)網時(shi)(shi)代(dai)(dai)之前這(zhe)(zhe)二三十年(nian)的大時(shi)(shi)代(dai)(dai)背景，開始出現了(le)很多(duo)(duo)大的互(hu)聯(lian)網公司，在不同的領(ling)域里面。

我(wo)認為九幾年(nian)開始的(de)那一波互聯(lian)網(wang)浪潮(chao)，像(xiang)(xiang)BAT，再到(dao)后來像(xiang)(xiang)移動(dong)互聯(lian)網(wang)出(chu)來的(de)滴滴，頭條(tiao)，其實都(dou)是(shi)靠“連(lian)接”。最早人(ren)(ren)和人(ren)(ren)的(de)連(lian)接受制(zhi)于一些物理的(de)限制(zhi)，人(ren)(ren)和人(ren)(ren)，人(ren)(ren)和商品，人(ren)(ren)和信息。原來的(de)連(lian)接其實是(shi)必須(xu)要在一定的(de)物理空間里才有可能(neng)發生的(de)。但是(shi)PC技術，后來的(de)移動(dong)互聯(lian)網(wang)出(chu)現(xian)以(yi)(yi)后，可以(yi)(yi)跨(kua)越時空，構建很多超級連(lian)接。

所(suo)以騰訊(xun)整合(he)了(le)所(suo)有人(ren)(ren)和人(ren)(ren)的連接(jie)，整合(he)了(le)所(suo)有人(ren)(ren)和商品的連接(jie)，頭條(tiao)整合(he)了(le)人(ren)(ren)和信息的連接(jie)，美團(tuan)點評整合(he)了(le)人(ren)(ren)和所(suo)有線(xian)下服(fu)務體系的連接(jie)。

王興(xing)：吃喝玩樂。

程(cheng)維：對，吃喝玩樂(le)，滴滴整合了人和(he)交通工具的(de)(de)連(lian)接，這些(xie)超(chao)級連(lian)接重塑了原(yuan)來(lai)每一個割裂的(de)(de)產業鏈，構建了巨大平臺的(de)(de)機會。

駱軼航：原來(lai)不(bu)可能連(lian)接(jie)的東西和(he)點連(lian)在一起(qi)了(le)，打破了(le)產業的壁壘，時空的壁壘。

程維：這(zhe)(zhe)個(ge)連接(jie)效率(lv)肯定更(geng)高了，整個(ge)產業鏈的(de)(de)效率(lv)提(ti)高了，發生(sheng)了這(zhe)(zhe)個(ge)時(shi)代(dai)。我們看到(dao)前20年(nian)的(de)(de)所(suo)有變革，構建了很(hen)多這(zhe)(zhe)種(zhong)大(da)平臺(tai)。所(suo)以上(shang)半場大(da)概(gai)就(jiu)是這(zhe)(zhe)樣的(de)(de)一個(ge)時(shi)空(kong)背景吧，我覺得(de)滴滴無非是在(zai)2012年(nian)的(de)(de)時(shi)候，所(suo)有的(de)(de)都已經連接(jie)了，但(dan)是交通工(gong)具仍(reng)然全是離線的(de)(de)。因為(wei)你(ni)不可(ke)能抱個(ge)電腦(nao)讓(rang)車在(zai)外面開的(de)(de)時(shi)候上(shang)網，但(dan)是因為(wei)智(zhi)能手機普及，便宜到(dao)幾(ji)百塊(kuai)錢，因為(wei)定位技術，因為(wei)4G網絡的(de)(de)這(zhe)(zhe)種(zhong)穩定，使得(de)這(zhe)(zhe)個(ge)交通工(gong)具開始可(ke)以連接(jie)。

駱軼航：是(shi)，如果每(mei)一個智能手機(ji)都是(shi)五(wu)千塊錢(qian)的(de)話就不行(xing)。手機(ji)成本的(de)降低，讓連接變得(de)更(geng)方便。

程維：所以(yi)滴滴的(de)(de)(de)(de)使命就(jiu)(jiu)(jiu)(jiu)是連(lian)接(jie)(jie)所有的(de)(de)(de)(de)人(ren)和(he)(he)交通(tong)工(gong)具。我(wo)覺得(de)大(da)家其實都(dou)一(yi)樣(yang)，更(geng)高效率連(lian)接(jie)(jie)人(ren)和(he)(he)信息，更(geng)高效率連(lian)接(jie)(jie)人(ren)和(he)(he)吃喝玩樂。我(wo)們(men)已經(jing)連(lian)接(jie)(jie)了(le)(le)各(ge)種(zhong)各(ge)樣(yang)的(de)(de)(de)(de)交通(tong)工(gong)具，連(lian)接(jie)(jie)了(le)(le)一(yi)千多萬輛(liang)，連(lian)接(jie)(jie)了(le)(le)幾億(yi)用戶的(de)(de)(de)(de)時(shi)候，我(wo)們(men)就(jiu)(jiu)(jiu)(jiu)在想，就(jiu)(jiu)(jiu)(jiu)永(yong)遠(yuan)這么連(lian)接(jie)(jie)下(xia)去嗎？什(shen)么時(shi)候是邊界，什(shen)么時(shi)候是盡(jin)頭(tou)。像人(ren)一(yi)樣(yang)，我(wo)覺得(de)他的(de)(de)(de)(de)上半場，就(jiu)(jiu)(jiu)(jiu)是人(ren)的(de)(de)(de)(de)早期是長(chang)身體(ti)，越來越大(da)，但是20歲以(yi)后身體(ti)就(jiu)(jiu)(jiu)(jiu)不會(hui)(hui)再(zai)越來越大(da)了(le)(le)，但是你(ni)的(de)(de)(de)(de)智慧，你(ni)的(de)(de)(de)(de)心智，你(ni)會(hui)(hui)越來越成熟。

我覺得(de)這(zhe)個(ge)平臺(tai)也是(shi)一(yi)樣(yang)的(de)(de)(de)，它(ta)不(bu)再(zai)靠更(geng)多的(de)(de)(de)連接，就(jiu)像王興講的(de)(de)(de)，可(ke)能(neng)是(shi)ARPU值(zhi)，可(ke)能(neng)是(shi)更(geng)多密度以(yi)后，帶來的(de)(de)(de)大(da)數據(ju)和人工智能(neng)的(de)(de)(de)突破，它(ta)可(ke)以(yi)更(geng)高效率(lv)地(di)完成重構一(yi)個(ge)產業鏈，可(ke)能(neng)進入(ru)更(geng)深刻的(de)(de)(de)形態。包括國際化(hua)，在國內的(de)(de)(de)連接到(dao)了(le)(le)一(yi)個(ge)瓶頸以(yi)后，你(ni)開始要(yao)構建更(geng)大(da)范圍(wei)內的(de)(de)(de)連接，這(zhe)個(ge)我們開始在想滴滴可(ke)能(neng)要(yao)準備(bei)好下半場了(le)(le)。我覺得(de)我們是(shi)很幸運(yun)的(de)(de)(de)，是(shi)抓住(zhu)了(le)(le)上半場連接構建平臺(tai)機會的(de)(de)(de)最后幾張(zhang)船票。

駱軼航：剛好說就是這(zhe)(zhe)個(ge)意思，你(ni)們(men)(men)三個(ge)人這(zhe)(zhe)五(wu)六年做(zuo)的(de)事(shi)情，其(qi)實都是在程(cheng)維(wei)說的(de)20年高速發展的(de)大(da)變革中(zhong)最后幾年，抓(zhua)(zhua)住(zhu)這(zhe)(zhe)個(ge)東西(xi)，前邊的(de)一(yi)批(pi)人他(ta)們(men)(men)可能(neng)抓(zhua)(zhua)住(zhu)了那十(shi)幾年。你(ni)看BAT的(de)話，也(ye)就是1992年我們(men)(men)變成了一(yi)個(ge)市場(chang)經濟體(ti)制的(de)國家(jia)，到現在24年了，他(ta)們(men)(men)基本上(shang)抓(zhua)(zhua)住(zhu)了其(qi)中(zhong)的(de)18、19年，然后你(ni)們(men)(men)抓(zhua)(zhua)住(zhu)了其(qi)中(zhong)的(de)5、6年。

程維：其實(shi)我們還是(shi)很幸運的(de)，因為我們做了一些海外的(de)投資，投東(dong)南亞，投印度，其實(shi)像歐洲(zhou)、臺灣、日本，并沒有出(chu)現很多年輕人可以(yi)快速地去(qu)通過(guo)創(chuang)業，通過(guo)投入未來的(de)一些技術，去(qu)獲得(de)很快的(de)成長。

駱軼航：所(suo)以這是(shi)這個(ge)國家的幸運，我們有這么一個(ge)機會(hui)，在過去20年讓大家抓住一些東西。

程(cheng)維：所以我(wo)第一(yi)(yi)(yi)次見到孫(sun)正義就問(wen)他(ta)(ta)，為什么日本有了索尼、松下、軟(ruan)銀(yin)這(zhe)(zhe)些企(qi)業(ye)以后，年輕的(de)企(qi)業(ye)就聽得不(bu)多了。我(wo)說我(wo)們這(zhe)(zhe)種企(qi)業(ye)是屬于(yu)最后的(de)機會，其實(shi)還(huan)會像(xiang)美國(guo)一(yi)(yi)(yi)樣(yang)，他(ta)(ta)會持(chi)續(xu)不(bu)斷一(yi)(yi)(yi)代一(yi)(yi)(yi)代技(ji)術進步，會有一(yi)(yi)(yi)代一(yi)(yi)(yi)代的(de)企(qi)業(ye)創業(ye)，能(neng)夠持(chi)續(xu)推動這(zhe)(zhe)個國(guo)家(jia)發展。

駱(luo)軼(yi)航：這個我覺得是(shi)非常厲害的(de)，包(bao)括(kuo)剛才我們看郭臺銘(ming)先生在(zai)會(hui)場，在(zai)臺灣已(yi)經是(shi)青年企業家(jia)了基本(ben)上。因為還有更成(cheng)熟的(de)像張忠謀先生這樣的(de)企業家(jia)，今(jin)年86歲。

程維：孫正義說(shuo)他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駱軼航：在我們(men)這里馬(ma)總都已經算是歲數比(bi)較大的(de)企家了。

駱(luo)軼(yi)航(hang)：剛(gang)才程維說(shuo)我們趕上(shang)了一(yi)個(ge)快(kuai)(kuai)速發(fa)展的(de)，一(yi)個(ge)大時代的(de)快(kuai)(kuai)速、高速發(fa)展的(de)一(yi)個(ge)尾(wei)巴(ba)，但是(shi)其實(shi)我覺(jue)得(de)(de)這兩年(nian)(nian)，最近看(kan)到(dao)很(hen)多反(fan)思(si)，一(yi)個(ge)人是(shi)雷軍，雷總最近有一(yi)個(ge)反(fan)思(si)，他(ta)(ta)覺(jue)得(de)(de)如果說(shuo)今年(nian)(nian)小(xiao)(xiao)米可能(neng)出現了一(yi)些問題(ti)，那就是(shi)因(yin)為過去幾年(nian)(nian)，小(xiao)(xiao)米的(de)發(fa)展速度(du)和(he)他(ta)(ta)的(de)能(neng)力可能(neng)不完全匹配。

最(zui)近又有(you)(you)(you)一(yi)(yi)(yi)個(ge)人在反(fan)思(si)(si)(si)，這個(ge)人反(fan)思(si)(si)(si)我覺(jue)得(de)問(wen)題就(jiu)更復雜，就(jiu)是(shi)賈(jia)躍亭，我們(men)(men)(men)過(guo)(guo)(guo)去(qu)(qu)一(yi)(yi)(yi)兩年(nian)我們(men)(men)(men)太激進了(le)，我們(men)(men)(men)生態化，橫向(xiang)鋪的東西(xi)太激進了(le)，導致撐(cheng)不(bu)下來。但是(shi)我覺(jue)得(de)他應該更早，預想(xiang)到可能撐(cheng)不(bu)下來這樣(yang)一(yi)(yi)(yi)個(ge)局面，才(cai)是(shi)一(yi)(yi)(yi)個(ge)更科學的做法。你(ni)(ni)看很多人都已經(jing)在反(fan)思(si)(si)(si)了(le)我們(men)(men)(men)過(guo)(guo)(guo)去(qu)(qu)過(guo)(guo)(guo)快(kuai)可能會造成一(yi)(yi)(yi)些(xie)問(wen)題。其實我想(xiang)跟三(san)位去(qu)(qu)聊，因為三(san)位其實過(guo)(guo)(guo)去(qu)(qu)五六年(nian)，是(shi)用一(yi)(yi)(yi)種現象級的速(su)度(du)擴(kuo)張，現象級的速(su)度(du)發(fa)(fa)展，有(you)(you)(you)這樣(yang)的一(yi)(yi)(yi)個(ge)速(su)度(du)，高速(su)發(fa)(fa)展你(ni)(ni)們(men)(men)(men)覺(jue)得(de)中間(jian)有(you)(you)(you)沒(mei)有(you)(you)(you)什么力有(you)(you)(you)不(bu)逮的地方，或者讓你(ni)(ni)們(men)(men)(men)覺(jue)得(de)是(shi)可以去(qu)(qu)反(fan)思(si)(si)(si)這個(ge)高速(su)發(fa)(fa)展過(guo)(guo)(guo)程，有(you)(you)(you)哪(na)些(xie)事情你(ni)(ni)們(men)(men)(men)可能沒(mei)有(you)(you)(you)注意(yi)到，或者錯失了(le)，或者覺(jue)得(de)比較有(you)(you)(you)遺憾。說白了(le)就(jiu)是(shi)對于快(kuai)速(su)發(fa)(fa)展，有(you)(you)(you)沒(mei)有(you)(you)(you)什么樣(yang)的重新復盤和反(fan)思(si)(si)(si)沒(mei)有(you)(you)(you)。當然快(kuai)速(su)發(fa)(fa)展總(zong)歸(gui)是(shi)好的。

張一(yi)鳴：其實滴滴和美團點(dian)評，如果從公司，包括這個(ge)組織的增長速度來說，都(dou)比我們要(yao)快很多。尤其滴滴其實時間更(geng)短，可能是2012年下半年，比我們晚三(san)個(ge)月，多地擴張，競爭，還(huan)有補貼大戰，速度非常快。但是我有時候又在(zai)想(xiang)，倒回來想(xiang)，因(yin)為(wei)我在(zai)2012年之前(qian)(qian)在(zai)想(xiang)一(yi)個(ge)問題，在(zai)2012年之前(qian)(qian)，大家都(dou)是強調精益(yi)創業，那本(ben)書剛(gang)好流行，包括有一(yi)個(ge)控制(zhi)團隊規模的觀點(dian)。

駱軼航：幸(xing)虧那本書(shu)沒(mei)有(you)，《精益創(chuang)業》那本書(shu)在中國(guo)就只是小范圍的人有(you)人在讀，謝(xie)謝(xie)大家沒(mei)有(you)被(bei)他洗腦。

張一鳴：對，是(shi)的，我想(xiang)說(shuo)的就(jiu)是(shi)這個問題。

駱軼航：Uber也沒有被這種硅(gui)谷的理(li)論洗腦啊。

張一鳴：對(dui)，但是他(ta)強調的是小團隊慢慢增(zeng)長挑選，我當時(shi)覺得瞎扯。

駱軼(yi)航：他那(nei)個(ge)適合(he)做一個(ge)，像YC孵(fu)化的那(nei)種公司，馬(ma)上被人收購了，那(nei)個(ge)是最適合(he)的。

張一鳴：我(wo)覺得(de)那是不(bu)符(fu)合長遠(yuan)發(fa)展的，長遠(yuan)發(fa)展是不(bu)等人和不(bu)等組織的，甚至我(wo)覺得(de)他不(bu)等你這個睡(shui)眠規律，你最好(hao)把睡(shui)眠大塊地調到(dao)后幾(ji)年(nian)，多移一點精(jing)力(li)過來。所以從現在(zai)來看，真正做到(dao)非常好(hao)的話，第一，大家都還可以更快。

第二(er)，這(zhe)個(ge)速度(du)還(huan)可以更極致，這(zhe)個(ge)速度(du)優化了，但(dan)你(ni)的思維方(fang)(fang)式(shi)、工作方(fang)(fang)式(shi)、組(zu)織方(fang)(fang)式(shi)，其實還(huan)沒有。雖(sui)然我幾(ji)乎沒有受(shou)到(dao)那本書的影響，但(dan)是(shi)(shi)我也還(huan)沒有完(wan)全(quan)照著事(shi)情(qing)(qing)本身(shen)需(xu)要(yao)(yao)的速度(du)去做，就(jiu)是(shi)(shi)你(ni)還(huan)是(shi)(shi)受(shou)著其他(ta)很(hen)多想法的干擾(rao)，你(ni)要(yao)(yao)按這(zhe)個(ge)時間，這(zhe)個(ge)事(shi)情(qing)(qing)要(yao)(yao)這(zhe)么做，要(yao)(yao)幾(ji)個(ge)步驟。我覺(jue)得(de)應該(gai)完(wan)全(quan)就(jiu)著事(shi)情(qing)(qing)來。我覺(jue)得(de)應該(gai)都可以更快(kuai)，所以雖(sui)然你(ni)說的已經很(hen)快(kuai)了，但(dan)我覺(jue)得(de)都還(huan)不夠快(kuai)。

駱(luo)軼航(hang)：所以快沒有造成任(ren)何負效應對你(ni)來說？

張一(yi)鳴：你趕不(bu)上(shang)快(kuai)的(de)那部分(fen)會(hui)有(you)(you)(you)，就(jiu)是你自己應該更快(kuai)。事情(qing)(qing)有(you)(you)(you)節奏嘛，如(ru)果你趕不(bu)上(shang)事情(qing)(qing)的(de)節奏，你就(jiu)會(hui)有(you)(you)(you)負(fu)擔。比方說，假設(she)它要求你國際化(hua)，你沒(mei)有(you)(you)(you)去，那你的(de)市場就(jiu)沒(mei)了，就(jiu)帶來問題(ti)，當地(di)對手就(jiu)起來了。那你可能需要把出租車(che)轉向專車(che)做起來，如(ru)果沒(mei)有(you)(you)(you)足夠快(kuai)，那可能海外的(de)就(jiu)進來了，我覺得不(bu)快(kuai)是問題(ti)。

駱軼航(hang)：不(bu)快是(shi)個問題，程(cheng)維你也這么覺(jue)得嗎，就(jiu)是(shi)如果不(bu)快的(de)話，Uber早(zao)就(jiu)把你們(men)給(gei)制(zhi)住了。

程(cheng)維：互(hu)聯網發展到現在(zai)為(wei)止，早期比賽規(gui)則(ze)跟現在(zai)確實有(you)很大的(de)(de)(de)不(bu)(bu)同了，所以你不(bu)(bu)能(neng)簡單地把上半(ban)場的(de)(de)(de)一些(xie)勝(sheng)負經(jing)驗(yan)直(zhi)接照(zhao)搬。在(zai)BAT創(chuang)業(ye)的(de)(de)(de)時(shi)候(hou)，大家并(bing)不(bu)(bu)懂互(hu)聯網，并(bing)不(bu)(bu)了解互(hu)聯網發展的(de)(de)(de)規(gui)律。但現在(zai)我們再(zai)創(chuang)業(ye)的(de)(de)(de)時(shi)候(hou)，大家對互(hu)聯網是非常(chang)了解的(de)(de)(de)。

比如(ru)說互(hu)(hu)聯網到(dao)最(zui)后每個(ge)純粹領域里(li)面只有(you)一個(ge)勝(sheng)者(zhe)，哪怕像阿里(li)和京東，這(zhe)么大體量(liang)，好像還(huan)在(zai)拼命(ming)互(hu)(hu)掐。那大家都(dou)知道(dao)，你(ni)要贏(ying)，要不(bu)然(ran)就(jiu)是死。其(qi)次在(zai)互(hu)(hu)聯網早期(qi)還(huan)有(you)很多差異化競(jing)爭，你(ni)看(kan)比如(ru)阿里(li)和eBay他們的打(da)法就(jiu)不(bu)同，但(dan)現在(zai)已(yi)經很少有(you)差異化競(jing)爭了，基本上這(zhe)個(ge)打(da)法摸索得都(dou)已(yi)經比較成熟了。

駱軼航：就(jiu)是你做(zuo)了我就(jiu)必須要做(zuo)。

程維：對，在沒(mei)有差異(yi)化的競(jing)爭下，這種競(jing)爭就(jiu)變(bian)得(de)(de)非常的短兵相接。所以我覺(jue)得(de)(de)之(zhi)前的競(jing)爭有點像拉力賽(sai)，就(jiu)是大家80邁的速(su)度開三(san)天(tian)，現在有點像F1，200邁的速(su)度三(san)圈，這個直接決定勝負。而且(qie)資(zi)本在這段(duan)時間又是一個推波助瀾(lan)，整體資(zi)本非常充(chong)沛，中國又很(hen)多(duo)熱錢，所以使得(de)(de)這種F1賽(sai)道里面的直道競(jing)速(su)賽(sai)，就(jiu)是一個直道。比(bi)如說油門踩得(de)(de)狠，如果(guo)你跟(gen)不(bu)(bu)上(shang)，那確實可能是因為(wei)技術跟(gen)不(bu)(bu)上(shang)，團隊跟(gen)不(bu)(bu)上(shang)，組織跟(gen)不(bu)(bu)上(shang)，資(zi)金跟(gen)不(bu)(bu)上(shang)，什么都跟(gen)不(bu)(bu)上(shang)，那你就(jiu)不(bu)(bu)行。

因為環(huan)境在變，未來會(hui)不(bu)會(hui)更快，關鍵看環(huan)境是(shi)怎么(me)樣，我覺得(de)(de)第一(yi)(yi)資本沒有那么(me)瘋狂了，很(hen)多地方進入了彎(wan)道，那彎(wan)道里(li)面可能就(jiu)不(bu)是(shi)比賽油門踩得(de)(de)狠(hen)，可能要比其他的一(yi)(yi)些切入點。但(dan)總而(er)言之我覺得(de)(de)，快呢確實(shi)一(yi)(yi)定不(bu)穩。

駱軼航：但穩有(you)的時(shi)候(hou)沒有(you)那么(me)重要。

程維：就看(kan)企(qi)業(ye)追(zhui)(zhui)求(qiu)(qiu)什么，這(zhe)(zhe)是(shi)(shi)一個企(qi)業(ye)價值觀的(de)問(wen)題(ti)，你是(shi)(shi)追(zhui)(zhui)求(qiu)(qiu)企(qi)業(ye)時間(jian)夠長，還是(shi)(shi)追(zhui)(zhui)求(qiu)(qiu)它發展的(de)絕對值夠高(gao)，更燦爛。歐洲很多(duo)小企(qi)業(ye)，他(ta)是(shi)(shi)隱形(xing)冠軍，他(ta)并(bing)不追(zhui)(zhui)求(qiu)(qiu)規模無限擴張，他(ta)并(bing)不作多(duo)元化，并(bing)不吸(xi)納投資，但他(ta)要(yao)的(de)是(shi)(shi)久，要(yao)的(de)是(shi)(shi)一百年以(yi)后還有競爭力。這(zhe)(zhe)個其(qi)實再往后其(qi)實是(shi)(shi)企(qi)業(ye)價值觀、哲學的(de)問(wen)題(ti)，但我覺得我們生在這(zhe)(zhe)個時代，它的(de)背景、它的(de)規則(ze)是(shi)(shi)要(yao)求(qiu)(qiu)企(qi)業(ye)快的(de)。

一(yi)(yi)(yi)(yi)個企業的(de)資本可(ke)(ke)以(yi)很(hen)(hen)(hen)快(kuai)(kuai)成長(chang)，規(gui)模可(ke)(ke)以(yi)很(hen)(hen)(hen)快(kuai)(kuai)成長(chang)，但有些東西(xi)(xi)是(shi)很(hen)(hen)(hen)難(nan)很(hen)(hen)(hen)快(kuai)(kuai)成長(chang)的(de)。比如說(shuo)團隊，不是(shi)說(shuo)花錢買一(yi)(yi)(yi)(yi)些人，就可(ke)(ke)以(yi)變成一(yi)(yi)(yi)(yi)個好的(de)團隊，這里面需(xu)要(yao)人成長(chang)的(de)規(gui)律一(yi)(yi)(yi)(yi)定要(yao)經過的(de)。比如說(shuo)技術，它也(ye)不是(shi)簡單可(ke)(ke)以(yi)買過來的(de)，有很(hen)(hen)(hen)多東西(xi)(xi)在這一(yi)(yi)(yi)(yi)輪快(kuai)(kuai)速增長(chang)之后都要(yao)去補課。

駱軼航：要去補課，就是承(cheng)認之前這塊可能是弱了。

程維(wei)：對(dui)于企業這(zhe)些，你(ni)可以把一輛拉力(li)車(che)直接(jie)踩到200邁(mai)，這(zhe)是可以的，但你(ni)可能要(yao)進檢修(xiu)站，不然你(ni)永遠踩下去，總有個地方輪子會(hui)飛出(chu)去。

駱軼航(hang)：對，輪子會飛(fei)出去。所(suo)以一(yi)鳴，你(ni)不承認(ren)你(ni)有課要補，是吧？

王興：他已(yi)經(jing)時刻都在補課嘛(ma)。

駱軼航：這個(ge)好，那王興(xing)你(ni)(ni)呢，你(ni)(ni)要補什(shen)么課(ke)？謝謝你(ni)(ni)程維，謝謝你(ni)(ni)給我一(yi)個(ge)補課(ke)的說法(fa)，都給了他們。

王興：我覺得快是(shi)需要的(de)，就(jiu)跟物理上面，第一宇宙速度(du)環繞(rao)速度(du)，第二(er)宇宙速度(du)逃(tao)逸速度(du)，它(ta)慢于一定的(de)速度(du)你是(shi)脫離(li)不了大氣層的(de)。

張一鳴(ming)：你(ni)就更(geng)費勁。

王興：對，這(zhe)是(shi)有一(yi)(yi)(yi)些客觀的(de)要(yao)求，你必須快于這(zhe)個(ge)(ge)(ge)(ge)，就是(shi)第(di)一(yi)(yi)(yi)，快是(shi)必要(yao)的(de)。第(di)二，因(yin)為快必要(yao)，然后(hou)加上競爭在某些時(shi)刻(ke)是(shi)非(fei)常殘酷的(de)。因(yin)為程維打F1賽(sai)車(che)的(de)這(zhe)個(ge)(ge)(ge)(ge)比方(fang)，我(wo)想起一(yi)(yi)(yi)個(ge)(ge)(ge)(ge)很受觸動(dong)的(de)片段，可(ke)能是(shi)舒馬赫和阿隆索在一(yi)(yi)(yi)個(ge)(ge)(ge)(ge)很經典的(de)最(zui)后(hou)對決(jue)的(de)時(shi)候，雙方(fang)非(fei)常近，長(chang)期(qi)齊驅并(bing)駕。就看最(zui)后(hou)關頭，誰先(xian)松(song)(song)油門(men)，或(huo)者誰先(xian)踩(cai)下剎車(che)，決(jue)出勝(sheng)負。經過長(chang)時(shi)間(jian)僵持(chi)，激動(dong)人(ren)心(xin)僵持(chi)之(zhi)后(hou)，最(zui)后(hou)阿隆索勝(sheng)出了。事后(hou)別人(ren)問(wen)他(ta)(ta)為什么，他(ta)(ta)說那(nei)一(yi)(yi)(yi)刻(ke)我(wo)是(shi)這(zhe)么想的(de)，就是(shi)大(da)家(jia)都不(bu)松(song)(song)的(de)話，可(ke)能車(che)毀人(ren)亡，他(ta)(ta)有小孩，我(wo)沒小孩，他(ta)(ta)應該(gai)讓我(wo)。

駱軼航：OK，所(suo)以他利用了(le)舒馬赫(he)的其(qi)他的一些弱(ruo)點。

王興：對，這個(ge)是很極(ji)致(zhi)的(de)(de)(de)競(jing)(jing)爭(zheng)的(de)(de)(de)時候，其實(shi)有點殘(can)酷(ku)，就(jiu)(jiu)拼這個(ge)。因為(wei)競(jing)(jing)爭(zheng)到(dao)極(ji)致(zhi)的(de)(de)(de)話，對人(ren)性(xing)是一(yi)個(ge)考驗。你剛(gang)才提(ti)到(dao)補課的(de)(de)(de)問題，但另(ling)一(yi)方面我就(jiu)(jiu)想，當競(jing)(jing)爭(zheng)到(dao)極(ji)致(zhi)的(de)(de)(de)時候，有可(ke)能(neng)出現另(ling)一(yi)個(ge)問題。就(jiu)(jiu)像拍(pai)(pai)賣(mai)，拍(pai)(pai)賣(mai)有個(ge)說法可(ke)能(neng)就(jiu)(jiu)是winner’s curse（贏者詛(zu)咒）。最(zui)后拍(pai)(pai)到(dao)最(zui)高價的(de)(de)(de)很可(ke)能(neng)是付太多(duo)錢的(de)(de)(de)，這是一(yi)個(ge)拍(pai)(pai)賣(mai)理論里面一(yi)個(ge)比較經典(dian)的(de)(de)(de)研(yan)究(jiu)，如果大家瘋(feng)狂(kuang)的(de)(de)(de)競(jing)(jing)爭(zheng)，瘋(feng)狂(kuang)的(de)(de)(de)競(jing)(jing)爭(zheng)，瘋(feng)狂(kuang)的(de)(de)(de)競(jing)(jing)爭(zheng)，就(jiu)(jiu)可(ke)能(neng)第一(yi)名通(tong)常(chang)是超出實(shi)際價值(zhi)的(de)(de)(de)，不(bu)太劃(hua)算的(de)(de)(de)。

駱(luo)軼航：你(ni)說的不(bu)太(tai)劃(hua)算這一(yi)(yi)條，其(qi)實我(wo)今年8月份(fen)寫(xie)了(le)(le)一(yi)(yi)篇文章，叫《一(yi)(yi)切都該結束了(le)(le)》。我(wo)講的就是滴(di)滴(di)跟優步(bu)的這個事情，因為我(wo)覺得大家都投(tou)入彈(dan)藥太(tai)多了(le)(le)。程(cheng)維你(ni)現在(zai)說句實話(hua)，你(ni)覺得這兩年大家投(tou)入彈(dan)藥是不(bu)是太(tai)多了(le)(le)，已經沒有彈(dan)藥給你(ni)們再這么投(tou)下去了(le)(le)？

程維：我們(men)之前剛剛融了(le)一輪(lun)(lun)，很(hen)大一輪(lun)(lun)，倒不(bu)(bu)是說缺錢，我覺得(de)Uber也不(bu)(bu)是因(yin)為沒(mei)錢了(le)。合并這(zhe)(zhe)件事(shi)情有(you)點(dian)像是王興講的，這(zhe)(zhe)種雙(shuang)方(fang)輪(lun)(lun)流競價到一定(ding)(ding)階段之后，到極致時(shi)候的一種必然。就是如果你并不(bu)(bu)能(neng)夠靠一直踩油門(men)把對手(shou)踩死，這(zhe)(zhe)個也不(bu)(bu)是說一定(ding)(ding)要車毀人亡才(cai)能(neng)結(jie)束戰(zhan)爭，還有(you)沒(mei)有(you)第三種解(jie)決方(fang)式。

駱軼航：這種快就是，如果不踩(cai)油門可能會出問題的(de)情況之下的(de)一(yi)種選(xuan)擇(ze)？

程維：對。

駱軼航(hang)：這(zhe)里程維和王興(xing)你(ni)(ni)們倆都經(jing)歷(li)過(guo)這(zhe)個事兒(er)，就(jiu)是停(ting)吧(ba)，或者(zhe)彎道上我(wo)們換一種方(fang)式(shi)吧(ba)。一鳴你(ni)(ni)就(jiu)沒有經(jing)歷(li)過(guo)，你(ni)(ni)比(bi)(bi)他(ta)們是不是要(yao)幸運一點。是你(ni)(ni)確實(shi)沒有什么可以(yi)經(jing)歷(li)這(zhe)個事兒(er)的(de)，還(huan)是說你(ni)(ni)覺(jue)得其(qi)實(shi)你(ni)(ni)也(ye)(ye)(ye)很(hen)危險。因為老(lao)實(shi)說我(wo)覺(jue)得過(guo)去幾(ji)年這(zhe)種競爭(zheng)里邊(bian)，他(ta)們倆的(de)危機感可能(neng)是比(bi)(bi)你(ni)(ni)要(yao)重的(de)，所以(yi)你(ni)(ni)才能(neng)夠比(bi)(bi)他(ta)們倆在(zai)這(zhe)個方(fang)面要(yao)樂觀(guan)這(zhe)么多，就(jiu)這(zhe)么下去，反正也(ye)(ye)(ye)挺好，反正也(ye)(ye)(ye)沒人跟我(wo)爭(zheng)，騰訊又(you)(you)怎么樣(yang)，百度(du)新聞又(you)(you)怎么樣(yang)，反正就(jiu)都那個樣(yang)子了，一點資(zi)訊就(jiu)更不要(yao)提了。

張一鳴：對，這個我(wo)們(men)確實(shi)(shi)確實(shi)(shi)沒有(you)他(ta)們(men)這么激烈。

駱軼航：你(ni)為什么會這么幸運，這個我沒太想通。

張一鳴：我(wo)(wo)(wo)覺得(de)我(wo)(wo)(wo)們確實沒有high to high的競(jing)爭。其實競(jing)爭我(wo)(wo)(wo)們不(bu)少，我(wo)(wo)(wo)們跟BAT都有競(jing)爭。

駱軼(yi)航：它不是全面的戰爭。

張一(yi)(yi)鳴：對(dui)，第(di)一(yi)(yi)它(ta)不(bu)是這(zhe)么(me)全面的戰爭，第(di)二，它(ta)不(bu)是在一(yi)(yi)兩點上，他(ta)們(men)戰爭有(you)點針尖對(dui)麥芒。比(bi)如補貼，同時對(dui)用戶，但是我們(men)還是做好自己，看能不(bu)能做得更(geng)好。整個(ge)事情總體來說比(bi)較復雜，所以它(ta)不(bu)是在具體某一(yi)(yi)個(ge)點上。所以我覺得競爭也挺激(ji)烈，但不(bu)是那么(me)針尖對(dui)麥芒，不(bu)是那么(me)聚焦的這(zhe)種方式。

駱(luo)軼航(hang)：剛才其(qi)(qi)實(shi)程(cheng)維(wei)(wei)(wei)提(ti)到一(yi)個，進入下半場，包(bao)(bao)括(kuo)速度(du)的(de)調整(zheng)(zheng)，競爭方式(shi)的(de)調整(zheng)(zheng)，思(si)路的(de)調整(zheng)(zheng)，包(bao)(bao)括(kuo)其(qi)(qi)實(shi)講到了(le)這(zhe)(zhe)個合(he)并。那其(qi)(qi)實(shi)這(zhe)(zhe)塊讓(rang)我想到了(le)一(yi)個問題(ti)，因為程(cheng)維(wei)(wei)(wei)也提(ti)到資本嘛(ma)，資本其(qi)(qi)實(shi)沒那么瘋狂了(le)。我就想到一(yi)個事，剛才在開始(shi)之前我們簡單(dan)的(de)爭論了(le)一(yi)下，我覺得(de)這(zhe)(zhe)一(yi)批(pi)互聯網公司(si)，我說以(yi)你們為代表的(de)2010年之后新興的(de)這(zhe)(zhe)批(pi)互聯網公司(si)，移動(dong)互聯網公司(si)，比起BAT這(zhe)(zhe)批(pi)巨頭，你們的(de)成長速度(du)比他(ta)們慢，然后程(cheng)維(wei)(wei)(wei)說錯。

張(zhang)一(yi)鳴：對，我也不同意。

駱軼航：我(wo)說你們的增(zeng)長(chang)速度，用戶(hu)增(zeng)長(chang)速度確實比他們要快。

張一鳴：對。

駱(luo)軼航：但這(zhe)個是(shi)建立在你們的(de)用(yong)戶(hu)，2010年的(de)時候基(ji)礎(chu)就比(bi)他們要大了，這(zhe)是(shi)第(di)一(yi)。

張一(yi)鳴：你說滲透力沒有比他們(men)快，是嗎？

駱軼(yi)航：其實也不是，你們是用一個(ge)更高(gao)的增長率犧牲(sheng)了(le)。

王興：滲透率還真沒他們快。

張一(yi)鳴：也(ye)不(bu)好(hao)說。

駱軼(yi)航：他們是(shi)(shi)從(cong)零(ling)，他是(shi)(shi)從(cong)廢墟上，從(cong)荒(huang)蕪中去建立(li)自己的東西。然后你(ni)們是(shi)(shi)，那個(ge)(ge)時候中國已經有那么大的市(shi)場了。但是(shi)(shi)我(wo)覺(jue)得另外(wai)一(yi)點更(geng)重要的一(yi)個(ge)(ge)事兒就是(shi)(shi)說(shuo)，其實各位某種程度上可能(neng)一(yi)鳴你(ni)是(shi)(shi)一(yi)個(ge)(ge)例(li)外(wai)，你(ni)還真是(shi)(shi)一(yi)個(ge)(ge)例(li)外(wai)，我(wo)覺(jue)得簡直不應該把(ba)你(ni)放在這(zhe)里來(lai)聊這(zhe)個(ge)(ge)問(wen)題。

他們其實更多的時候(hou)，用增長速(su)度，建立在(zai)一個犧牲(sheng)了利潤(run)的前提之上(shang)。顯然滴滴和美團點評現(xian)在(zai)都不能說是(shi)盈(ying)利的公司，今日頭條是(shi)一家盈(ying)利的公司了。

張一鳴：也不怎么盈利。

駱軼航(hang)：你(ni)們一年廣告收入都那(nei)個數了，你(ni)們還不盈利。

張一鳴(ming)：我們基礎投(tou)入(ru)也挺(ting)大的(de)，我們是個(ge)不燒錢的(de)公(gong)司。

駱軼航：你(ni)們(men)是(shi)(shi)個不(bu)燒錢的公(gong)司，但是(shi)(shi)你(ni)們(men)廣(guang)告收入是(shi)(shi)那個數，你(ni)們(men)怎么(me)(me)可(ke)能不(bu)盈利(li)呢。所以(yi)在這種(zhong)情況之下，你(ni)們(men)覺得這事是(shi)(shi)一個好事還是(shi)(shi)壞(huai)事？因為(wei)某種(zhong)程度上來說，你(ni)要(yao)用一些比(bi)較(jiao)經典的商(shang)業(ye)邏輯來去判斷的話，當在資本的催熟和中(zhong)國(guo)互聯網特有的競爭環境之下，這個事情被(bei)放大和被(bei)鼓勵了。接下來你(ni)們(men)怎么(me)(me)去看待這個問題。

百度(du)1999年(nian)(nian)(nian)成(cheng)立，基本他(ta)(ta)2002年(nian)(nian)(nian)他(ta)(ta)盈利(li)(li)了，然(ran)后阿(a)(a)里2002年(nian)(nian)(nian)、2003年(nian)(nian)(nian)的(de)時候(hou)盈利(li)(li)了，1999年(nian)(nian)(nian)的(de)公司。騰(teng)訊，稍微慢一點，1998年(nian)(nian)(nian)成(cheng)立，但他(ta)(ta)也(ye)是(shi)2002年(nian)(nian)(nian)，2003的(de)時候(hou)盈利(li)(li)了，四五(wu)年(nian)(nian)(nian)之后盈利(li)(li)了，然(ran)后第六年(nian)(nian)(nian)上(shang)(shang)(shang)市(shi)(shi)了，騰(teng)訊第六年(nian)(nian)(nian)上(shang)(shang)(shang)市(shi)(shi)，百度(du)第六年(nian)(nian)(nian)上(shang)(shang)(shang)市(shi)(shi)，阿(a)(a)里是(shi)第八(ba)年(nian)(nian)(nian)上(shang)(shang)(shang)市(shi)(shi)，但是(shi)他(ta)(ta)之前他(ta)(ta)也(ye)盈利(li)(li)了，這個(ge)(ge)(ge)事(shi)兒你們(men)怎么(me)去看。這個(ge)(ge)(ge)代(dai)價是(shi)不(bu)是(shi)有(you)點大，或(huo)者這個(ge)(ge)(ge)事(shi)情如果到(dao)了下半場，是(shi)不(bu)是(shi)一個(ge)(ge)(ge)你們(men)要去追求的(de)一個(ge)(ge)(ge)轉變中(zhong)的(de)目標。

王(wang)興：長期來講，企業肯定是(shi)(shi)需要(yao)盈(ying)利(li)的。但是(shi)(shi)在不同的環(huan)境(jing)下(xia)面，有不同的策(ce)略，還得知道到底是(shi)(shi)什(shen)么樣的一(yi)個游戲。BAT里(li)(li)(li)面，阿里(li)(li)(li)是(shi)(shi)這三家中最晚盈(ying)利(li)，但最后是(shi)(shi)阿里(li)(li)(li)比(bi)百度大很多，所以并不是(shi)(shi)簡(jian)單(dan)比(bi)拼誰更早盈(ying)利(li)。

張一鳴(ming)：對，其實我覺(jue)得之前(qian)的公(gong)司錯了(le)。

駱軼航：你(ni)覺得(de)之(zhi)前的(de)公司錯了(le)？

張一鳴：對，我覺得之(zhi)前(qian)的(de)(de)公司錯了，你在一個非常有前(qian)景，非常長的(de)(de)跑道上，你就應(ying)該低空(kong)飛行。不(bu)論騰訊也好，百度也好，他應(ying)該把之(zhi)前(qian)的(de)(de)利潤(run)都用到(dao)，再更(geng)深層次、給大規模的(de)(de)投入，他們可以取得更(geng)大的(de)(de)成就。

駱(luo)軼航(hang)：如果他們在(zai)當時不(bu)那(nei)么，其實也不(bu)是他們著急賺錢，是因為當時的資(zi)本(ben)環境也不(bu)像現在(zai)，資(zi)本(ben)的量那(nei)么充沛。

張一(yi)鳴：那可(ke)能是(shi)認知的(de)(de)問題(ti)，我覺得他們可(ke)以(yi)做(zuo)出很(hen)好的(de)(de)事(shi)情啊。比如(ru)說國內(nei)一(yi)家互聯(lian)網(wang)巨頭，我覺得可(ke)以(yi)大(da)很(hen)多(duo)很(hen)多(duo)，他其(qi)實(shi)就不用盈(ying)利。如(ru)果它今天再盈(ying)利的(de)(de)話，不論是(shi)品牌還(huan)是(shi)營收都能夠變(bian)得更大(da)更好。

王(wang)興：我覺得非常顯然，亞(ya)馬遜就(jiu)是這個策略，他就(jiu)很(hen)早(zao)想清楚這個事情，長期就(jiu)是在這個盈虧線上。我非常同(tong)意一(yi)鳴的(de)說法，在早(zao)期的(de)話其(qi)實投入(ru)是很(hen)劃算的(de)。

駱軼航：所以你覺得是他們的認知或者當年(nian)他們錯(cuo)了。

張一(yi)鳴：我覺得相對來講他們(men)更短(duan)視，現在為什么競爭那么激烈，因為大家一(yi)下往(wang)終極(ji)優(you)化(hua)(hua)，往(wang)長期(qi)優(you)化(hua)(hua)，往(wang)長期(qi)優(you)化(hua)(hua)的話可(ke)能就壓(ya)縮短(duan)期(qi)。

駱軼航：所以現在其(qi)中你們(men)(men)(men)三家(jia)都有(you)一個(ge)共同的(de)策(ce)略，就(jiu)是(shi)你們(men)(men)(men)拿(na)了BAT的(de)錢(qian)(qian)，一鳴你沒(mei)有(you)，又把(ba)你給排(pai)除在外了。很多情況是(shi)拿(na)了BAT的(de)錢(qian)(qian)，然(ran)后迅速地再去投(tou)一些可能會對(dui)未來(lai)(lai)的(de)業(ye)務布局(ju)更有(you)利的(de)公司，你們(men)(men)(men)有(you)干這(zhe)樣的(de)事兒(er)嗎？比如滴(di)(di)滴(di)(di)有(you)投(tou)了像類似于ofo這(zhe)樣的(de)公司嘛，這(zhe)個(ge)是(shi)你的(de)一個(ge)做法(fa)，就(jiu)是(shi)迅速地拿(na)BAT的(de)錢(qian)(qian)然(ran)后拿(na)下來(lai)(lai)再去投(tou)他們(men)(men)(men)，保(bao)障(zhang)自己。

程維：滴滴肯定不是一個(ge)(ge)(ge)靠投(tou)資賺錢(qian)的(de)公司。我在想，企業發展兩個(ge)(ge)(ge)階段(duan)，第(di)一個(ge)(ge)(ge)階段(duan)它首先要(yao)贏下自(zi)己(ji)的(de)一塊陣(zhen)地(di)，你把自(zi)己(ji)主業要(yao)做好。第(di)二(er)階段(duan)是在這個(ge)(ge)(ge)陣(zhen)地(di)里面怎么(me)控制利(li)潤(run)率和投(tou)資的(de)問題。第(di)一個(ge)(ge)(ge)階段(duan)，互聯(lian)網(wang)早(zao)期是有收費(fei)(fei)的(de)，早(zao)期殺毒(du)軟件，早(zao)期哪怕像B2B、阿里都是收費(fei)(fei)，都是賺錢(qian)的(de)。

但是(shi)后來(lai)免費(fei)(fei)打法(fa)發揮(hui)了(le)效果。他說我堅持(chi)免費(fei)(fei)，360說免費(fei)(fei)，那這(zhe)個在(zai)平(ping)臺(tai)業(ye)務(wu)是(shi)有奇效的(de)(de)(de)。平(ping)臺(tai)業(ye)務(wu)它需要低(di)門(men)(men)檻，甚至零(ling)門(men)(men)檻，他長(chang)時期的(de)(de)(de)零(ling)門(men)(men)檻使得這(zhe)個平(ping)臺(tai)的(de)(de)(de)規(gui)模增長(chang)是(shi)很(hen)(hen)快(kuai)的(de)(de)(de)。所(suo)以在(zai)很(hen)(hen)長(chang)時間，馬(ma)云講(jiang)說開(kai)放(fang)、分享、負(fu)(fu)責(ze)任，開(kai)放(fang)的(de)(de)(de)定義其實(shi)就是(shi)低(di)門(men)(men)檻。但到我們創業(ye)的(de)(de)(de)時候，這(zhe)個零(ling)門(men)(men)檻已經沒有作用了(le)，他是(shi)負(fu)(fu)門(men)(men)檻，這(zhe)個免費(fei)(fei)就是(shi)零(ling)嘛，負(fu)(fu)5、負(fu)(fu)10，你(ni)來(lai)吧，不但不收你(ni)錢，我還給你(ni)5塊錢。我覺得跟(gen)免費(fei)(fei)沒有什么區別，他是(shi)更高(gao)(gao)維度(du)的(de)(de)(de)這(zhe)種(zhong)，更高(gao)(gao)強度(du)的(de)(de)(de)這(zhe)種(zhong)保護和(he)攻擊。

這就是加快用戶教育(yu)，加快平臺規模的(de)擴張，對。這些策略都是為了贏得(de)第一(yi)(yi)個市場用的(de)，那我(wo)覺得(de)從結果上看，幾乎沒有(you)(you)什么好(hao)討論的(de)空間。你說一(yi)(yi)開(kai)始就想賺(zhuan)錢，但沒有(you)(you)現(xian)實空間，現(xian)實意義(yi)，短時(shi)間里(li)面(mian)很難在(zai)(zai)技(ji)術在(zai)(zai)產品方面(mian)構(gou)建超(chao)過價格的(de)壁(bi)壘。所以(yi)使(shi)得(de)這個比賽進入了這樣的(de)一(yi)(yi)個賽道，跟(gen)大(da)家選(xuan)擇其實沒有(you)(you)太多相關。

駱(luo)軼航：就(jiu)是你(ni)沒有什么(me)可選的，一來(lai)這個市場就(jiu)是這個樣子的。現在如(ru)果你(ni)想獲得一個增長，那(nei)只能去(qu)做負(fu)門檻的事情。

程維：我(wo)覺(jue)得(de)(de)我(wo)們跟美團點評(ping)可(ke)(ke)能(neng)(neng)都還是(shi)在(zai)第(di)一個(ge)階段(duan)，怎么(me)樣贏得(de)(de)第(di)一塊(kuai)市(shi)場，這個(ge)市(shi)場只有(you)真的(de)贏下來(lai)，你(ni)才有(you)可(ke)(ke)能(neng)(neng)去(qu)(qu)播種，真的(de)去(qu)(qu)有(you)利潤。可(ke)(ke)能(neng)(neng)一鳴是(shi)下個(ge)階段(duan)了，就是(shi)你(ni)有(you)利潤怎么(me)花的(de)問題。

張一鳴(ming)：行業不一樣。

駱軼航：接下(xia)來想說(shuo)一個(ge)事(shi)情，我覺得大(da)家或(huo)多或(huo)少這兩年開始去提這個(ge)事(shi)兒了，因為王興之前也提過，人(ren)口紅(hong)利(li)、流量紅(hong)利(li)結束之后，接下(xia)來深耕(geng)細(xi)作，挖掘每(mei)一個(ge)用戶更(geng)深度(du)的價值、ARPU值，實際上只(zhi)是(shi)一個(ge)非常小的問題。

那每一(yi)(yi)(yi)個(ge)(ge)(ge)用戶作為一(yi)(yi)(yi)個(ge)(ge)(ge)互(hu)聯網(wang)的(de)(de)上的(de)(de)一(yi)(yi)(yi)個(ge)(ge)(ge)節點，一(yi)(yi)(yi)個(ge)(ge)(ge)原子(zi)，一(yi)(yi)(yi)個(ge)(ge)(ge)節點，本身它能(neng)夠承載的(de)(de)數據量，身份識別，往下一(yi)(yi)(yi)個(ge)(ge)(ge)東西的(de)(de)話(hua)，其實(shi)就到了一(yi)(yi)(yi)個(ge)(ge)(ge)問(wen)題(ti)，就是(shi)(shi)數據驅動或者(zhe)所(suo)謂的(de)(de)技術驅動的(de)(de)這個(ge)(ge)(ge)事(shi)(shi)兒(er)。我坦(tan)率地說句(ju)不(bu)客氣的(de)(de)話(hua)，中國互(hu)聯網(wang)商(shang)業(ye)化(hua)，從90年(nian)(nian)代(dai)末到現(xian)在(zai)(zai)，將近20年(nian)(nian)了，技術驅動這句(ju)話(hua)一(yi)(yi)(yi)直是(shi)(shi)個(ge)(ge)(ge)海市蜃樓，常年(nian)(nian)在(zai)(zai)扯淡，這是(shi)(shi)一(yi)(yi)(yi)個(ge)(ge)(ge)事(shi)(shi)實(shi)。新浪是(shi)(shi)一(yi)(yi)(yi)個(ge)(ge)(ge)技術驅動起來的(de)(de)公司(si)嗎？不(bu)是(shi)(shi)，網(wang)易是(shi)(shi)嗎？不(bu)是(shi)(shi)，然后騰訊是(shi)(shi)個(ge)(ge)(ge)產(chan)品體驗做的(de)(de)好的(de)(de)公司(si)，阿(a)里是(shi)(shi)一(yi)(yi)(yi)個(ge)(ge)(ge)商(shang)業(ye)感(gan)覺非常好的(de)(de)公司(si)，百(bai)度早年(nian)(nian)某種程度上來說，是(shi)(shi)一(yi)(yi)(yi)個(ge)(ge)(ge)技術驅動的(de)(de)公司(si)，但很快就不(bu)是(shi)(shi)了。所(suo)以技術驅動這個(ge)(ge)(ge)話(hua)在(zai)(zai)過去很長時間內會非常扯。

但現在的話(hua)一鳴從一開始，幾乎從2013年，你們就(jiu)說(shuo)自(zi)己是一個機器(qi)學習(xi)的公(gong)司，然(ran)后現在是個人工智能、機器(qi)學習(xi)，去決定人們閱(yue)讀什(shen)么東西的公(gong)司。

這兩年因為人工智能(neng)(neng)，數據量夠了(le)，然后另外就是(shi)說，現在人工智能(neng)(neng)可(ke)能(neng)(neng)進行到一(yi)個(ge)階(jie)段，它現在開(kai)始發展了(le)。那么(me)數據驅(qu)動(dong)，包(bao)括技術驅(qu)動(dong)這個(ge)事(shi)情現在可(ke)能(neng)(neng)會變得越來(lai)越重要了(le)。我覺得現在外界來(lai)去看，現在越來(lai)越多的(de)(de)(de)人相信(xin)今日頭條是(shi)一(yi)個(ge)智能(neng)(neng)驅(qu)動(dong)、技術驅(qu)動(dong)的(de)(de)(de)公司了(le)。滴(di)滴(di)現在似乎開(kai)始做出一(yi)點(dian)要往(wang)技術驅(qu)動(dong)這塊走的(de)(de)(de)意思。

所以我想知(zhi)道技術(shu)驅動這件事(shi)對于三(san)位來說，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yao)(yao)，或者(zhe)說這個東(dong)西你們(men)是不是真正相信，這件事(shi)跟我們(men)下半場要(yao)(yao)做(zuo)的事(shi)兒到底有多大(da)關系。

王(wang)興：我(wo)先來回答(da)一(yi)下這個(ge)(ge)問題吧，因為之前我(wo)在講下半(ban)場(chang)的時候我(wo)也說了，我(wo)認為下半(ban)場(chang)可能(neng)有三個(ge)(ge)大的增長(chang)點出路。一(yi)個(ge)(ge)是(shi)真正的硬科(ke)技，因為我(wo)覺得科(ke)技有很廣的層面，通常(chang)理解的是(shi)一(yi)種(zhong)特別hard core的技術。人工(gong)智能(neng)或(huo)諸如此類的，這是(shi)一(yi)條路。

駱(luo)軼航：對，hard core的技(ji)術。

王興：那(nei)(nei)另一條(tiao)路(lu)是(shi)(shi)(shi)跟(gen)傳(chuan)統(tong)產業的(de)全面(mian)深度(du)結(jie)合，這(zhe)(zhe)也是(shi)(shi)(shi)一條(tiao)路(lu)。之前(qian)例如我(wo)們(men)(men)貓眼(yan)，賣(mai)(mai)電影票我(wo)們(men)(men)賣(mai)(mai)的(de)全國最多(duo)了。發(fa)現你電影這(zhe)(zhe)個(ge)事(shi)情(qing)(qing)不是(shi)(shi)(shi)光(guang)賣(mai)(mai)票的(de)事(shi)情(qing)(qing)，要(yao)跟(gen)發(fa)行(xing)，要(yao)跟(gen)制(zhi)片，要(yao)跟(gen)整個(ge)B端平臺去結(jie)合，這(zhe)(zhe)是(shi)(shi)(shi)一種深入。那(nei)(nei)么(me)我(wo)們(men)(men)美團(tuan)點評最大(da)的(de)業務是(shi)(shi)(shi)我(wo)們(men)(men)讓(rang)中(zhong)國人吃(chi)的(de)更好，那(nei)(nei)這(zhe)(zhe)個(ge)事(shi)情(qing)(qing)就不是(shi)(shi)(shi)光(guang)互(hu)聯網簡單最后到消(xiao)費(fei)者這(zhe)(zhe)一節的(de)問題，也不是(shi)(shi)(shi)說光(guang)送(song)外賣(mai)(mai)，我(wo)們(men)(men)美團(tuan)外賣(mai)(mai)送(song)啥都快的(de)問題。整個(ge)分析下來，產品里(li)(li)(li)面(mian)的(de)成(cheng)本，營銷這(zhe)(zhe)部分，因為我(wo)們(men)(men)通過(guo)互(hu)聯網、美團(tuan)點評已經幫(bang)他(ta)消(xiao)解掉(diao)了。我(wo)們(men)(men)可以(yi)為餐館去提(ti)供(gong)這(zhe)(zhe)個(ge)IT系統(tong)，幫(bang)他(ta)去提(ti)升管理(li)效率，降低人工成(cheng)本，因為餐廳(ting)里(li)(li)(li)面(mian)有(you)一部分是(shi)(shi)(shi)人工成(cheng)本，餐廳(ting)里(li)(li)(li)原來還有(you)一部分是(shi)(shi)(shi)房(fang)租成(cheng)本，是(shi)(shi)(shi)不是(shi)(shi)(shi)他(ta)用外賣(mai)(mai)的(de)話(hua)，他(ta)可以(yi)不用當街(jie)店面(mian)，就算二(er)樓也差不多(duo)。另一塊是(shi)(shi)(shi)食材成(cheng)本，他(ta)怎么(me)樣能保證食材更加健康，損耗更少，這(zhe)(zhe)些事(shi)情(qing)(qing)確實是(shi)(shi)(shi)需要(yao)各個(ge)行(xing)業去深入結(jie)合，這(zhe)(zhe)是(shi)(shi)(shi)第二(er)條(tiao)路(lu)。

第三條路就(jiu)是海外市(shi)場，因(yin)為(wei)還有更多未開(kai)墾的(de)，或者(zhe)用戶還沒到(dao)像中(zhong)國一樣(yang)，已經過半(ban)飽和的(de)地方。這(zhe)是你剛才問的(de)第一個(ge)問題，我覺得科技(ji)很重要(yao)，我當(dang)然是非常相信科技(ji)的(de)，但(dan)我認為(wei)如果你一定要(yao)我排的(de)話，我還是希望美團點評被認為(wei)是一個(ge)以客(ke)戶為(wei)中(zhong)心(xin)的(de)公司(si)。

駱軼航：以客戶為(wei)中心(xin)的(de)公(gong)司(si)，而(er)不(bu)是一個以技術為(wei)中心(xin)的(de)公(gong)司(si)。

王興：以客戶為中心，但是(shi)在這個(ge)時代，因(yin)為我(wo)們(men)做(zuo)的最(zui)多是(shi)傳統產業，我(wo)永遠不會比餐廳更知道怎么樣做(zuo)個(ge)菜。我(wo)們(men)能給他們(men)提(ti)供服務(wu)的還(huan)是(shi)科技(ji)。

駱軼(yi)航：但你不(bu)是(shi)那種深科技(ji)。

王興(xing)：對(dui)，我再講一(yi)(yi)下這個科技的問(wen)題，我覺(jue)得大家別一(yi)(yi)談科技就一(yi)(yi)定認為是rocket science，發火箭的那種東西。

駱軼航：但因為過去我(wo)們一談科技我(wo)們就是互聯網(wang)，跟這個(ge)矯枉過正也有關系。

王興：這個真的(de)是(shi)需要相(xiang)對澄清一(yi)下這個理念，就以(yi)做軟件來說，很典型。編譯器是(shi)非常難(nan)做的(de)軟件，通(tong)常被認為是(shi)軟件的(de)皇(huang)冠，因為它是(shi)深層程(cheng)序(xu)的(de)程(cheng)序(xu)，那(nei)這是(shi)很難(nan)的(de)。但(dan)是(shi)另(ling)一(yi)方(fang)面其(qi)實(shi)Office也(ye)很難(nan)，你認為Office的(de)技術(shu)含量很高嗎？他可(ke)能(neng)多數功能(neng)不是(shi)靠少數特別難(nan)的(de)算法，但(dan)他要實(shi)現(xian)好的(de)用戶體(ti)驗，那(nei)么多功能(neng)組織，在軟件工程(cheng)要求其(qi)實(shi)是(shi)非常非常高的(de)。

那你說這個(ge)Office是技(ji)術驅動嗎，他創造最大的價(jia)值，毫(hao)無疑(yi)問(wen)是個(ge)技(ji)術產品(pin)。但他可能不是有些人認為那種(zhong)高科技(ji)的技(ji)術驅動的。

所以我(wo)覺得(de)回歸講，美團(tuan)點評現在(zai)在(zai)全(quan)國有(you)三萬多(duo)人，算(suan)上我(wo)們騎(qi)手(shou)的話，就是每天在(zai)外面有(you)十幾萬人，我(wo)們每天送七百(bai)萬份飯。這(zhe)些事情你要數(shu)據信息及時收集起來，然后(hou)調度，這(zhe)些都是IT技(ji)術，可(ke)能不是那(nei)種(zhong)。

駱軼航：深(shen)科(ke)技(ji)(ji)的(de)，所以(yi)深(shen)科(ke)技(ji)(ji)并不是(shi)你們(men)的(de)一(yi)(yi)個標簽(qian)，但是(shi)其實你們(men)提供了很(hen)多更solid的(de)基礎(chu)，信(xin)息技(ji)(ji)術，然(ran)后能夠(gou)讓美團點評(ping)更覆蓋(gai)到人們(men)衣食(shi)住(zhu)行，吃喝玩(wan)樂的(de)神經末(mo)梢，但它未必是(shi)深(shen)科(ke)技(ji)(ji)。但一(yi)(yi)鳴，你的(de)事兒又不一(yi)(yi)樣了。

張一(yi)鳴(ming)：雖(sui)然我們(men)其(qi)實是(shi)(shi)更偏技(ji)術(shu)，但我也沒有(you)這(zhe)么(me)強(qiang)調(diao)，我們(men)不(bu)會(hui)(hui)老說我們(men)是(shi)(shi)個(ge)(ge)科技(ji)公(gong)司，技(ji)術(shu)公(gong)司，我們(men)只是(shi)(shi)不(bu)希望人家說我們(men)是(shi)(shi)媒體公(gong)司。但是(shi)(shi)就從公(gong)司而言，公(gong)司作為系(xi)統對(dui)外產(chan)(chan)生服務或者產(chan)(chan)品，最重要還是(shi)(shi)你(ni)的服務跟(gen)產(chan)(chan)品給用戶(hu)、給社會(hui)(hui)帶來什么(me)。所(suo)以從這(zhe)個(ge)(ge)角度(du)來看，我覺得技(ji)術(shu)是(shi)(shi)個(ge)(ge)生產(chan)(chan)要素。它(ta)在有(you)的產(chan)(chan)品中扮演(yan)的角色會(hui)(hui)更重，有(you)的技(ji)術(shu)是(shi)(shi)解決很難的問題，有(you)的可能是(shi)(shi)以大(da)規(gui)模應(ying)用。所(suo)以它(ta)跟(gen)商業(ye)化的成功(gong)多(duo)少沒有(you)這(zhe)么(me)大(da)的關系(xi)。

有(you)(you)(you)的很多(duo)(duo)公(gong)司很賺(zhuan)錢(qian)，比如Visa，這(zhe)個跟技術沒有(you)(you)(you)太(tai)大關(guan)系，但是(shi)我們很多(duo)(duo)人(ren)就會覺得，“我喜歡高科(ke)技，高科(ke)技才酷或(huo)者才賺(zhuan)錢(qian)”，我倒是(shi)沒有(you)(you)(you)這(zhe)個想法，沒有(you)(you)(you)這(zhe)個優越感。

駱軼航：但是你們有數據(ju)實驗室，你們現在(zai)開放給一些(xie)媒體機(ji)構，大家是能夠受用到(dao)這個(ge)東西。

張(zhang)一鳴(ming)：未來的(de)話(hua)，技術(shu)還是蠻有機(ji)會扮演(yan)一個(ge)(ge)重要的(de)生產要素的(de)。當然短期來看，品牌也是，渠道(dao)也是。在這個(ge)(ge)時代(dai)，技術(shu)和技術(shu)的(de)應(ying)用在加速，我(wo)相信(xin)我(wo)們公司更擅長把(ba)技術(shu)這個(ge)(ge)生產要素發揮得更好。

駱軼航：程維怎么看，因為(wei)你們(men)現(xian)在(zai)研發實力也在(zai)往上去補很(hen)多的(de)課，也從硅谷，從Palo Alto Networks也挖(wa)了非常資深的(de)科學家進(jin)來(lai)，你怎么去看這個(ge)(ge)技術驅動對于滴滴的(de)這個(ge)(ge)作用。因為(wei)老實說，過去我去Uber，看他們(men)那個(ge)(ge)圖，整(zheng)個(ge)(ge)全(quan)美的(de)。

程維(wei)：交通云圖。

駱軼航：對，交通云圖(tu)。那個(ge)(ge)就是唬人用的，其實(shi)你(ni)們也有(you)，我(wo)也知(zhi)道(dao)，但是我(wo)想知(zhi)道(dao)你(ni)們怎(zen)么去看待(dai)這(zhe)個(ge)(ge)數據、技術，然后對于讓出行更(geng)方(fang)便、更(geng)智能、更(geng)聰明這(zhe)個(ge)(ge)角度，有(you)那么重要嗎(ma)這(zhe)個(ge)(ge)事兒，還是說其實(shi)沒有(you)那么重要？

程維：我覺得有那(nei)么重要。

駱軼(yi)航：真的有那么(me)重要嗎？

程維：我覺得是無與倫比(bi)的重要(yao)。

駱(luo)軼航：無(wu)與倫(lun)比，一鳴你聽聽，人家承認這是無(wu)與倫(lun)比的重要。

程維：主要(yao)他們做得好（笑）。

駱(luo)軼航：就沒有那(nei)么(me)重要(yao)了，是吧(ba)。

張一鳴：他們(men)未(wei)來說不定要做(zuo)無(wu)人車，無(wu)人車技術難度(du)超高。

程(cheng)維：抽象地(di)看滴(di)滴(di)今(jin)天的業務，上半場(chang)的主要工作是(shi)連(lian)接所有(you)交(jiao)通工具(ju)和人(ren)出行(xing)的需(xu)求。那下(xia)半場(chang)就(jiu)(jiu)是(shi)在云端(duan)構建(jian)一(yi)個(ge)人(ren)工智能的交(jiao)通引擎，DiDi Brain（滴(di)滴(di)大(da)腦）。下(xia)半場(chang)的關鍵(jian)就(jiu)(jiu)是(shi)連(lian)接這些需(xu)求和交(jiao)通工具(ju)以后，怎(zen)么樣能夠最大(da)程(cheng)度地(di)去(qu)匹(pi)配供需(xu)，去(qu)調度運(yun)力。包括像無(wu)人(ren)駕(jia)駛，無(wu)人(ren)車是(shi)我們未來的一(yi)個(ge)方向(xiang)。

駱軼航：所(suo)以你們未來是要(yao)做無人車的(de)。

程維：這個我(wo)們在很(hen)多地(di)方都講(jiang)，無人(ren)車是我(wo)們未(wei)來的一個方向(xiang)。

我(wo)(wo)問過楊致遠，大概兩周前，他(ta)是我(wo)(wo)們(men)的(de)顧問。我(wo)(wo)說未來(lai)五年，我(wo)(wo)兩個最重要的(de)工作，一個是怎么(me)讓滴滴變成個國際化的(de)公(gong)司(si)，好像很(hen)難；第二是怎么(me)讓它變成一個技(ji)術領(ling)先的(de)公(gong)司(si)，好像也很(hen)難，中(zhong)國也沒(mei)有多少公(gong)司(si)這兩個都(dou)能做到的(de)。

駱(luo)軼航：這倆都是中國過去十(shi)來年都比較缺的東西。

張一鳴：華為。

駱軼航(hang)：華(hua)為是一個特(te)別大的例外。

程維：楊致遠問(wen)你們(men)為(wei)(wei)什么(me)要(yao)成(cheng)為(wei)(wei)一(yi)家(jia)技術驅動的公司。他說中國成(cheng)功的公司好(hao)像都不是技術驅動的公司，商(shang)業成(cheng)功就成(cheng)功了。

駱軼航：運營成功、渠道成功、商(shang)業成功。

程維：我(wo)一(yi)分鐘也(ye)沒說上話來，他(ta)(ta)有這種模模糊糊的這種感覺和概念，然(ran)后(hou)我(wo)們就(jiu)(jiu)討(tao)論了(le)一(yi)個(ge)小時(shi)。上個(ge)禮拜我(wo)們見了(le)一(yi)個(ge)車(che)廠(chang)，一(yi)個(ge)中國的民營汽車(che)廠(chang)，那(nei)個(ge)創始人跟我(wo)講(jiang)他(ta)(ta)的理念，他(ta)(ta)說他(ta)(ta)十年時(shi)間就(jiu)(jiu)在研究(jiu)(jiu)(jiu)變(bian)速器，研究(jiu)(jiu)(jiu)發動機。他(ta)(ta)說他(ta)(ta)也(ye)可以(yi)(yi)去(qu)(qu)研究(jiu)(jiu)(jiu)外觀，他(ta)(ta)也(ye)可以(yi)(yi)去(qu)(qu)研究(jiu)(jiu)(jiu)內(nei)飾，也(ye)可以(yi)(yi)去(qu)(qu)研究(jiu)(jiu)(jiu)品牌營銷(xiao)，后(hou)來他(ta)(ta)就(jiu)(jiu)花了(le)十年時(shi)間去(qu)(qu)研究(jiu)(jiu)(jiu)這些核心的技術。

我覺(jue)得(de)(de)任(ren)何企(qi)業，傳統企(qi)業，現代(dai)企(qi)業，如(ru)果(guo)公(gong)(gong)司(si)三個維度(du)，最里面(mian)(mian)可(ke)(ke)能(neng)(neng)是(shi)一(yi)些(xie)(xie)核心技(ji)(ji)(ji)術(shu)(shu)，是(shi)最長時間投入，最緩慢拿(na)到(dao)(dao)回(hui)報的(de)(de)(de)(de)(de)(de)。外面(mian)(mian)是(shi)把(ba)這(zhe)些(xie)(xie)技(ji)(ji)(ji)術(shu)(shu)包裝成(cheng)產(chan)(chan)(chan)品。比如(ru)汽車(che)，可(ke)(ke)能(neng)(neng)是(shi)駕駛的(de)(de)(de)(de)(de)(de)這(zhe)種交互和(he)外面(mian)(mian)的(de)(de)(de)(de)(de)(de)外觀，它也(ye)是(shi)產(chan)(chan)(chan)品的(de)(de)(de)(de)(de)(de)一(yi)部分，打中用(yong)戶的(de)(de)(de)(de)(de)(de)痛(tong)點，滿足你(ni)(ni)(ni)的(de)(de)(de)(de)(de)(de)需求。再外面(mian)(mian)是(shi)營(ying)銷(xiao)，幫你(ni)(ni)(ni)把(ba)那個東西(xi)能(neng)(neng)夠很(hen)好地賣出去，抽象出來(lai)看，其(qi)實就是(shi)到(dao)(dao)底你(ni)(ni)(ni)希(xi)望自己的(de)(de)(de)(de)(de)(de)公(gong)(gong)司(si)是(shi)一(yi)家(jia)(jia)營(ying)銷(xiao)驅(qu)動(dong)的(de)(de)(de)(de)(de)(de)公(gong)(gong)司(si)，還(huan)是(shi)一(yi)家(jia)(jia)產(chan)(chan)(chan)品驅(qu)動(dong)的(de)(de)(de)(de)(de)(de)公(gong)(gong)司(si)，還(huan)是(shi)一(yi)家(jia)(jia)技(ji)(ji)(ji)術(shu)(shu)驅(qu)動(dong)的(de)(de)(de)(de)(de)(de)公(gong)(gong)司(si)的(de)(de)(de)(de)(de)(de)問題，我覺(jue)得(de)(de)可(ke)(ke)能(neng)(neng)你(ni)(ni)(ni)營(ying)銷(xiao)驅(qu)動(dong)也(ye)會很(hen)快(kuai)成(cheng)功(gong)，就是(shi)商(shang)業上可(ke)(ke)以(yi)很(hen)快(kuai)成(cheng)功(gong)。什么(me)我都能(neng)(neng)賣出去，什么(me)車(che)我都能(neng)(neng)夠把(ba)它包裝得(de)(de)很(hen)好。也(ye)有很(hen)可(ke)(ke)能(neng)(neng)我變成(cheng)一(yi)個產(chan)(chan)(chan)品很(hen)強的(de)(de)(de)(de)(de)(de)公(gong)(gong)司(si)，就是(shi)技(ji)(ji)(ji)術(shu)(shu)我不(bu)(bu)掌握(wo)，比如(ru)喬布斯，并不(bu)(bu)是(shi)他(ta)研發出這(zhe)些(xie)(xie)技(ji)(ji)(ji)術(shu)(shu)，但他(ta)洞悉人的(de)(de)(de)(de)(de)(de)需求，他(ta)能(neng)(neng)夠真(zhen)正知道你(ni)(ni)(ni)要什么(me)，超前(qian)的(de)(de)(de)(de)(de)(de)去把(ba)這(zhe)些(xie)(xie)技(ji)(ji)(ji)術(shu)(shu)打包成(cheng)一(yi)個產(chan)(chan)(chan)品，你(ni)(ni)(ni)根本不(bu)(bu)需要懂這(zhe)些(xie)(xie)技(ji)(ji)(ji)術(shu)(shu)，符合人性深處(chu)的(de)(de)(de)(de)(de)(de)需求的(de)(de)(de)(de)(de)(de)一(yi)樣產(chan)(chan)(chan)品，也(ye)很(hen)成(cheng)功(gong)。我覺(jue)得(de)(de)他(ta)起碼(ma)比營(ying)銷(xiao)驅(qu)動(dong)的(de)(de)(de)(de)(de)(de)公(gong)(gong)司(si)要成(cheng)功(gong)。所(suo)以(yi)你(ni)(ni)(ni)看他(ta)不(bu)(bu)參加，他(ta)不(bu)(bu)主(zhu)動(dong)去開很(hen)多的(de)(de)(de)(de)(de)(de)店，但是(shi)你(ni)(ni)(ni)依(yi)然想盡一(yi)切辦法買水貨也(ye)要去買他(ta)的(de)(de)(de)(de)(de)(de)產(chan)(chan)(chan)品。也(ye)有很(hen)多技(ji)(ji)(ji)術(shu)(shu)層面(mian)(mian)的(de)(de)(de)(de)(de)(de)公(gong)(gong)司(si)，就像百(bai)度(du)一(yi)樣，我是(shi)尊敬百(bai)度(du)的(de)(de)(de)(de)(de)(de)。

駱軼航：我覺得百度(du)最近做的(de)一些(xie)事兒(er)是特別(bie)不(bu)錯。

程(cheng)維(wei)：我(wo)覺(jue)得中(zhong)(zhong)國(guo)應該給這樣的(de)公(gong)司鼓勵和時(shi)間和寬容。他們投入的(de)很(hen)多技(ji)術，不容易(yi)那(nei)么快(kuai)地轉(zhuan)化成(cheng)產品，或者是(shi)那(nei)么快(kuai)轉(zhuan)化成(cheng)商業。你(ni)做營銷是(shi)最(zui)容易(yi)變成(cheng)商業的(de)，我(wo)賣別(bie)人(ren)(ren)東西(xi)都可以賣的(de)很(hen)好，我(wo)覺(jue)得中(zhong)(zhong)國(guo)可能(neng)從之前(qian)大量用別(bie)人(ren)(ren)的(de)技(ji)術，那(nei)通過把它應用在中(zhong)(zhong)國(guo)市(shi)場，已經有一(yi)批成(cheng)功了。慢慢往下深(shen)入，開始有更(geng)多的(de)產品性的(de)公(gong)司，開始有更(geng)多的(de)技(ji)術性的(de)公(gong)司，這個是(shi)趨勢。

駱軼航：從表層(ceng)到內(nei)核(he)更關注技(ji)術，其實(shi)你還(huan)是讓我(wo)挺意外的(de)，因為我(wo)原本認(ren)為你們三個人聊完(wan)之(zhi)后，一鳴應該是最(zui)核(he)心的(de)技(ji)術驅動的(de)。

張一鳴：我(wo)還(huan)有一點要(yao)補充的(de)(de)(de)(de)(de)，我(wo)們(men)還(huan)是(shi)(shi)(shi)照(zhao)著(zhu)事情來。你(ni)的(de)(de)(de)(de)(de)目(mu)標(biao)是(shi)(shi)(shi)什么，你(ni)要(yao)提供(gong)產(chan)品服務，怎(zen)么更(geng)有效(xiao)就(jiu)怎(zen)么提供(gong)。一般(ban)來說，你(ni)有更(geng)好的(de)(de)(de)(de)(de)方(fang)法提供(gong)服務，或(huo)者用更(geng)好的(de)(de)(de)(de)(de)方(fang)法出更(geng)好的(de)(de)(de)(de)(de)產(chan)品，或(huo)者是(shi)(shi)(shi)更(geng)高效(xiao)的(de)(de)(de)(de)(de)系統。這就(jiu)是(shi)(shi)(shi)一般(ban)所謂的(de)(de)(de)(de)(de)科技，不(bu)然你(ni)怎(zen)么定義科技呢？原來最早(zao)的(de)(de)(de)(de)(de)紡織革命是(shi)(shi)(shi)用水車(che)，怎(zen)么能更(geng)好的(de)(de)(de)(de)(de)紡織，就(jiu)好像(xiang)也不(bu)是(shi)(shi)(shi)很hard core。

駱軼航：在當時很hard core。

張一鳴：也(ye)沒有什么(me)物(wu)理(li)原理(li)的突(tu)破(po)嘛。

駱軼航：那物理(li)原(yuan)理(li)，那我們人工智(zhi)能突破的也(ye)不是物理(li)原(yuan)理(li)啊。

張一鳴：人工智能，數(shu)學原理(li)，數(shu)學物理(li)是hard core。

駱軼航(hang)：他(ta)是數(shu)學物理的應用(yong)更深化了，我覺得應該是這(zhe)個樣子。

張一鳴：比如說紡織技(ji)術的(de)(de)突破，從一線到九線什么的(de)(de)，是更(geng)好的(de)(de)做事方(fang)法(fa)和更(geng)高效的(de)(de)系統，

但是(shi)(shi)這次信息技術革命，我(wo)覺得有(you)一(yi)個(ge)很(hen)(hen)不一(yi)樣的(de)(de)(de)地方(fang)是(shi)(shi)，更(geng)多時候不是(shi)(shi)一(yi)個(ge)更(geng)好的(de)(de)(de)方(fang)法，而是(shi)(shi)一(yi)個(ge)更(geng)好的(de)(de)(de)系統。更(geng)好的(de)(de)(de)系統意思是(shi)(shi)，你一(yi)旦做完之(zhi)后，這個(ge)系統就(jiu)屬于這個(ge)公司了。比方(fang)說搜(sou)索(suo)(suo)引(yin)(yin)擎(qing)有(you)個(ge)很(hen)(hen)好的(de)(de)(de)東(dong)西，每天可(ke)(ke)能全(quan)球有(you)十億人不斷地告訴搜(sou)索(suo)(suo)引(yin)(yin)擎(qing)我(wo)要(yao)什么，那我(wo)要(yao)了一(yi)個(ge)什么，你給我(wo)一(yi)個(ge)結果，就(jiu)是(shi)(shi)in-put，那可(ke)(ke)以。

科(ke)技還有(you)一(yi)個(ge)科(ke)技專(zhuan)利保護(hu)(hu)的(de)(de)作用嘛，科(ke)技專(zhuan)利的(de)(de)保護(hu)(hu)是(shi)一(yi)個(ge)公(gong)司(si)的(de)(de)門檻。現(xian)在不僅是(shi)科(ke)技專(zhuan)利的(de)(de)保護(hu)(hu)了，系(xi)統(tong)(tong)本身(shen)也是(shi)門檻，更好的(de)(de)系(xi)統(tong)(tong)它(ta)有(you)的(de)(de)這(zhe)種規模(mo)效應、網絡效應，也是(shi)它(ta)非常大的(de)(de)優(you)勢。比如說Android系(xi)統(tong)(tong)，你(ni)即使掌握了開發這(zhe)個(ge)系(xi)統(tong)(tong)的(de)(de)能力(li)，你(ni)也搞不清這(zhe)個(ge)系(xi)統(tong)(tong)。所(suo)以有(you)個(ge)比較嚴重的(de)(de)問題(ti)是(shi)，如果這(zhe)些(xie)系(xi)統(tong)(tong)都被(bei)一(yi)些(xie)公(gong)司(si)做(zuo)完(wan)之后，你(ni)去(qu)做(zuo)品牌，做(zuo)渠(qu)道(dao)是(shi)沒有(you)用的(de)(de)。

駱軼航：這就是(shi)說數據越(yue)(yue)強(qiang)大，系統越(yue)(yue)強(qiang)大，控(kong)制系統的公(gong)司就越(yue)(yue)強(qiang)大，它就越(yue)(yue)來(lai)越(yue)(yue)是(shi)一個dominate，越(yue)(yue)來(lai)越(yue)(yue)它越(yue)(yue)是(shi)一個巨頭。

張一(yi)鳴(ming)：比(bi)如(ru)說(shuo)Uber和滴滴和這(zhe)種(zhong)，比(bi)如(ru)說(shuo)Uber在(zai)美(mei)國，你(ni)再(zai)做一(yi)個出(chu)租車司機，什么形象好，PR好，沒(mei)有用啊。

駱軼(yi)航：甚至他(ta)要擺脫Google對于他(ta)的數據和地圖各個(ge)方面(mian)的控制。

張一鳴：當然這(zhe)也是能看(kan)得(de)出(chu)Google掌握了最強的地理信息(xi)，就是最強的操作系統，導致他(ta)一定要做的時候，可以(yi)讓別的公司沒法做的。

駱軼航(hang)：對，所以Uber跟(gen)他的關(guan)系才(cai)變得越來越疏遠，其實也跟(gen)這(zhe)事兒有關(guan)系。

張一(yi)鳴：所以倒回來在(zai)這(zhe)個(ge)層面上講，其實(shi)中(zhong)國(guo)公司(si)在(zai)重要(yao)系(xi)統上占(zhan)有的成(cheng)分是(shi)挺(ting)少的，是(shi)挺(ting)不夠的。我們(men)都(dou)知道有一(yi)個(ge)Windows黑屏事(shi)件(jian)，那次反響(xiang)非常(chang)大。就是(shi)對盜版(ban)系(xi)統有一(yi)個(ge)黑屏事(shi)件(jian)。

駱軼航：黑屏事件，就是微軟遠程停止中國用戶用盜版(ban)。

張一鳴：這次科技革(ge)命(ming)更有效的系統確實是更強大，是商業公司中(zhong)更重要的部分。

駱軼航：就是(shi)我(wo)們建立自己的核心(xin)的系統和大(da)腦。

張一鳴：對，你再倒(dao)回來看(kan)這個(ge)Google的話(hua)，我們知道他收購(gou)了那(nei)個(ge)叫(jiao)衛(wei)星公司Keyhole，然后他街景(jing)。

駱軼航：對(dui)，street view。

張(zhang)一鳴：Waze，然后這(zhe)個地圖，整(zheng)個這(zhe)個地理信息他(ta)全球最強啊。

駱軼航(hang)：對，包括收了Waze之(zhi)后。

張一鳴：對啊，而且他(ta)不斷(duan)地在(zai)錄入(ru)這個系統，不論從Waze來的，街景(jing)來的，衛星來的。他(ta)真(zhen)的想(xiang)做無(wu)人(ren)駕駛，包括無(wu)人(ren)飛(fei)機。

駱(luo)軼航：對，這(zhe)個(ge)都是他非常好的基礎，所以我們要有自己的這(zhe)個(ge)東(dong)西。

張一鳴：現在其(qi)實沒有。

駱軼航：對，技術驅動(dong)有的(de)時候是一個，為了避免其(qi)他的(de)掌握技術的(de)巨頭越(yue)來越(yue)巨頭，越(yue)來越(yue)大，越(yue)來越(yue)控制一樣東(dong)西。

張一鳴：技術(shu)是一個隨著(zhu)規模在(zai)變大(da)的(de)生產要素，昨天我(wo)去看那個“互聯網之光(guang)”的(de)展覽，馬(ma)云(yun)在(zai)給(gei)領導演(yan)講(jiang)，我(wo)挺意外的(de)。他們(men)第(di)一個講(jiang)，第(di)二(er)個講(jiang)Yun OS，Yun OS跟汽車。我(wo)們(men)傳統意義上說做(zuo)營銷(xiao)的(de)公(gong)司，其(qi)實(shi)他們(men)科技投入非常大(da)。

駱軼航：我透露一下，接下來應該(gai)可能，云應該(gai)是(shi)阿里的非常重(zhong)要(yao)的戰(zhan)略(lve)性(xing)(xing)的一個事情，重(zhong)要(yao)性(xing)(xing)極高的一個業務。

張一鳴：所以現在(zai)阿里是個科技(ji)公司，肯定是qualified。

駱(luo)軼(yi)航：對，百度是(shi)，騰訊也是(shi)，所以大家怎(zen)么能(neng)夠不是(shi)。

張一鳴：對。

駱軼航：OK，然后其實(shi)(shi)這個問題其實(shi)(shi)我(wo)覺得還(huan)是給了我(wo)一些特別大的意外(wai)的。一個是你(ni)(ni)的說法，如(ru)果(guo)我(wo)們不掌握(wo)情況會是怎(zen)么樣，另外(wai)我(wo)沒(mei)想(xiang)到(dao)，我(wo)一直以為它是你(ni)(ni)們下半(ban)場的一個補充，我(wo)沒(mei)想(xiang)到(dao)你(ni)(ni)會把它定義成下半(ban)場的一個核心。

張一鳴(ming)：如果有(you)人(ren)把(ba)無人(ren)車做出來了，他們的成(cheng)本(ben)(ben)就(jiu)比(bi)這個滴滴要低很多(duo)了，因為人(ren)工(gong)成(cheng)本(ben)(ben)肯定是(shi)占很大的比(bi)重嘛。

如何看待BAT的投資與(yu)競爭(zheng)？

駱軼航：其實我覺得還是想討論，借著下(xia)半場這(zhe)個(ge)概念(nian)出來，大家(jia)經常會討論的一個(ge)事兒，技(ji)術驅動是一個(ge)。另外一個(ge)就是說去中(zhong)心化(hua)。因(yin)為這(zhe)兩(liang)年(nian)可能有(you)一個(ge)趨勢，大家(jia)看到這(zhe)兩(liang)年(nian)有(you)很多小而美(mei)的平(ping)臺誕(dan)(dan)生了，尤其是在電(dian)商領域，消費領域，很多小而美(mei)的平(ping)臺誕(dan)(dan)生了。

張一鳴：其實并(bing)不成功吧。

駱軼航：他們自己(ji)覺得自己(ji)挺(ting)成功的。

張一(yi)鳴：但現(xian)在(zai)來看呢？

駱(luo)軼航：等資(zi)本退潮之后(hou)(hou)這可能是個(ge)問題，這個(ge)就是我想說的，你們(men)怎么(me)去看，下半場之后(hou)(hou)，其實去中心化的現象不會有，反而還會更中心化，你會不會這么(me)認為。

張一(yi)鳴：整個(ge)(ge)世(shi)界本身就是越(yue)來越(yue)連(lian)接的(de)，整個(ge)(ge)世(shi)界在圍繞著信息行業。互(hu)聯(lian)網就是一(yi)個(ge)(ge)核(he)心，整個(ge)(ge)世(shi)界越(yue)來越(yue)連(lian)接。不(bu)論是你說的(de)這個(ge)(ge)太(tai)平洋(yang)光纜怎么樣(yang)，中美通(tong)信又(you)怎么樣(yang)，或者產業又(you)怎么樣(yang)了。

所以整(zheng)個世界本來(lai)就是越(yue)(yue)來(lai)越(yue)(yue)連接的(de)，我剛(gang)才舉了Google那(nei)個系統(tong)它也(ye)是越(yue)(yue)來(lai)越(yue)(yue)大的(de)，就是地理(li)那(nei)個系統(tong)。所以我覺得小而美跟精益創業差不多(duo)。

駱軼航：這(zhe)事就是非常(chang)的扯，所(suo)以不(bu)存在去中(zhong)心(xin)化(hua)的問題，只會(hui)變得越來越中(zhong)心(xin)化(hua)，只不(bu)過新中(zhong)心(xin)和老中(zhong)心(xin)的問題？

張一鳴(ming)：中(zhong)心這(zhe)個系統連(lian)接(jie)的能力(li)更強了(le)(le)，它穿透中(zhong)間很多公(gong)司(si)直達用戶。比如說(shuo)(shuo)滴滴全部連(lian)接(jie)司(si)機(ji)了(le)(le)，不管什么(me)類型的司(si)機(ji)他都連(lian)接(jie)了(le)(le)。他就一個產(chan)品，一個公(gong)司(si)一個系統，不同定(ding)價(jia)，自動就覆蓋了(le)(le)，所以我(wo)們說(shuo)(shuo)沒有小而美的出行(xing)公(gong)司(si)。

駱軼航：小而美依然這事兒是不存在的。

張(zhang)一鳴：小(xiao)而(er)美，他可(ke)能個體戶(hu)(hu)是小(xiao)而(er)美的(de)，商戶(hu)(hu)是小(xiao)而(er)美的(de)。

駱軼航：不可能有小而美(mei)的平臺。

張一鳴：我不能說這(zhe)么絕(jue)對(dui)，但我覺得(de)不是(shi)趨勢。

駱軼(yi)航：接下(xia)來(lai)我(wo)(wo)其實特別(bie)想知道的(de)(de)一(yi)個(ge)事，我(wo)(wo)剛剛聽到三位講(jiang)，無論講(jiang)技術驅動也(ye)好，講(jiang)越來(lai)越中心(xin)化的(de)(de)互(hu)聯網也(ye)好，其實他會到一(yi)個(ge)非(fei)常非(fei)常重要的(de)(de)話題上。這(zhe)個(ge)話題實際上就(jiu)是(shi)說，還(huan)是(shi)我(wo)(wo)們新(xin)一(yi)代的(de)(de)這(zhe)些現象(xiang)級的(de)(de)互(hu)聯網公司跟(gen)老一(yi)代的(de)(de)關系的(de)(de)問(wen)題。

因為剛(gang)才提到資本(ben)，三位公司其(qi)實都是(shi)借(jie)助于資本(ben)的(de)力量，資本(ben)是(shi)各位的(de)一個(ge)助推劑。頭條反(fan)正稍微好一點，但(dan)其(qi)實在(zai)前幾輪資本(ben)的(de)注入也很重(zhong)要(yao)，另外兩(liang)家就(jiu)不(bu)用去說了(le)(le)，沒有(you)(you)(you)(you)錢什(shen)(shen)么(me)事都做不(bu)了(le)(le)，沒有(you)(you)(you)(you)錢就(jiu)沒有(you)(you)(you)(you)戰爭，沒有(you)(you)(you)(you)戰爭就(jiu)沒有(you)(you)(you)(you)希(xi)望(wang)，沒有(you)(you)(you)(you)希(xi)望(wang)就(jiu)沒有(you)(you)(you)(you)結(jie)果(guo)。但(dan)是(shi)如果(guo)反(fan)過來去說的(de)話，王興我問你(ni)(ni)，阿里當年為什(shen)(shen)么(me)投你(ni)(ni)，你(ni)(ni)覺得？

王(wang)興：這個最合(he)適回答(da)的是阿里。

駱(luo)軼航：肯定(ding)不(bu)是(shi)這(zhe)樣的，你(ni)肯定(ding)溝通過這(zhe)個問題，阿里為什么(me)要投你(ni)？

王興(xing)(xing)：就看到一個新興(xing)(xing)領域，他應該投向比較好的一個公司，阿里投了很(hen)多，當時不是只投了我們一家公司，他是投了一整批。

駱軼(yi)航：騰訊后來為(wei)什么(me)投你們？

王興(xing)：騰訊(xun)最早(zao)投的是點評，然后我(wo)們合并(bing)之后，騰訊(xun)繼(ji)續投了(le)我(wo)們。

駱軼航(hang)：所以程維(wei)早年騰訊為什么(me)投你們(men)？

程維：他投了很多企業，恰巧也投了我們。

駱(luo)軼航：這(zhe)個(ge)事兒早年Richard Peng跟我講過，說他投你們有(you)(you)多不容易(yi)，有(you)(you)多么(me)苦心孤詣，這(zhe)個(ge)絕對不是隨便撒胡椒面撒出來(lai)的(de)。你站在(zai)那個(ge)角度想(xiang)，他為什么(me)要投你呢(ni)當(dang)時(shi)，僅僅是為了支付嗎？

程維(wei)：對，打車是移動互聯網里(li)面最高頻的一個支付產品之一。

駱軼航：可(ke)能就跟這個有(you)關系。

程維：對，跟移(yi)動生活里(li)面也(ye)是很重(zhong)要的(de)一(yi)個場景吧，都有關系。

駱軼航：一鳴(ming)，為什么總傳騰(teng)訊要投你們(men)？你們(men)有沒有聊過？

張一鳴：我覺得(de)總傳(chuan)騰(teng)訊要投我們，是因為大家太(tai)關注騰(teng)訊了(le)。

駱軼航(hang)：還是太關注(zhu)你們了？

張一鳴：很多人(ren)要(yao)投(tou)我(wo)們(men)，但是大家只傳騰訊。

駱軼(yi)航：你(ni)覺得如果不(bu)談這個(ge)事(shi)情(qing)真假(jia)與否，騰(teng)訊投你(ni)這事(shi)邏輯上(shang)成(cheng)立不(bu)成(cheng)立？

張一鳴：我剛才正想補充，BAT的特點是(shi)，一切重要(yao)的東西他(ta)們(men)都(dou)要(yao)投。所以(yi)這個可以(yi)回答三個問題了，就是(shi)一切重要(yao)的東西他(ta)們(men)都(dou)要(yao)投。

程維(wei)：這個(ge)我講一下(xia)，因(yin)為(wei)我們跟Uber激烈競爭，Uber也要面(mian)對Google。但是整體來說，中國互聯(lian)網的不安全感更強，這個(ge)不安感來源于國際化(hua)的不成功(gong)，一部分吧(ba)。所以你看美(mei)國的公司(si)就(jiu)好一些。

張一鳴：還有法律(lv)的問題。

程維：對，那他們可以縱向發展，全球化發展。他橫向發展并不多(duo)，就是(shi)(shi)多(duo)元化不是(shi)(shi)那么(me)的(de)強烈訴求(qiu)，但中國企(qi)業確實有不安全感，這個使得新興的(de)企(qi)業，哪怕(pa)在A輪、B輪就已經被盯(ding)得很緊了。

駱軼航(hang)：就被(bei)巨(ju)頭盯上了。

程維(wei)：都已經(jing)被巨頭資(zi)本全部盯(ding)上了，但在美國應(ying)該不至于。

駱軼航：就是美國的ventures沒有那么瘋狂(kuang)。

程維：這使得今(jin)天，新的(de)(de)創業(ye)公司(si)把如何處理跟BAT的(de)(de)關系會變成非常重(zhong)要的(de)(de)一個(ge)事情。獨(du)立發(fa)展(zhan)(zhan)的(de)(de)時間是比較短的(de)(de)，你看BAT發(fa)展(zhan)(zhan)，它有(you)很長時間的(de)(de)獨(du)立發(fa)展(zhan)(zhan)，獨(du)立意志的(de)(de)，這個(ge)時間現在越(yue)來越(yue)短。

駱軼航：其實這(zhe)個(ge)(ge)問(wen)題可能就(jiu)更(geng)是(shi)(shi)一個(ge)(ge)問(wen)題，因(yin)(yin)為(wei)(wei)更(geng)早期的(de)(de)公司，A輪、B輪的(de)(de)公司，被(bei)巨頭投了，對他們(men)來(lai)說積極意義大于憂慮，因(yin)(yin)為(wei)(wei)獲得很多資源。但是(shi)(shi)當(dang)各位的(de)(de)公司都(dou)已經是(shi)(shi)百億美元(yuan)的(de)(de)公司的(de)(de)時候，那跟BAT的(de)(de)關系(xi)，接(jie)下來(lai)會(hui)不會(hui)將是(shi)(shi)你們(men)特別痛(tong)苦的(de)(de)一個(ge)(ge)事，因(yin)(yin)為(wei)(wei)這(zhe)個(ge)(ge)牽扯到未來(lai)的(de)(de)一個(ge)(ge)陣營怎么去(qu)。說難聽了，就(jiu)是(shi)(shi)這(zhe)像一個(ge)(ge)蒼天已死，皇天當(dang)立的(de)(de)問(wen)題。

張一(yi)鳴(ming)：我覺(jue)得跟3Q大戰(zhan)有(you)一(yi)定關(guan)系。

駱(luo)軼(yi)航：有(you)一定關系，是嗎？

張一鳴：對，大(da)家會發現說，一個行業本來跟我們沒(mei)(mei)關系的，但突然(ran)就來了。他(ta)在(zai)這個環節上突然(ran)攔進來一道，而且(qie)這是以意料不(bu)到的方式。所(suo)以他(ta)不(bu)管跟我有沒(mei)(mei)有關系，我就得至(zhi)少……

程維：防御一下。

張一(yi)鳴：就防御一(yi)下。

駱軼航：你是最適合(he)說(shuo)這個話的(de)，不敢保證以后，目前(qian)還沒有拿他們的(de)錢，那(nei)你們是不是也這么認為，這個事情他們投新公司(si)的(de)心態過(guo)于(yu)防御？

程維：無可(ke)厚非吧(ba)，我(wo)們(men)也投(tou)ofo。

駱軼航(hang)：對，這(zhe)(zhe)個就(jiu)是我(wo)要問的(de)(de)(de)，所以你們是不是也要用這(zhe)(zhe)個思路再去(qu)防(fang)御下面的(de)(de)(de)公(gong)(gong)司，新起的(de)(de)(de)一撥公(gong)(gong)司？

程維(wei)：其實我覺得(de)沒有(you)對錯的(de)(de)(de)。互聯(lian)網早期是(shi)(shi)開(kai)荒(huang)時(shi)代(dai)，那個(ge)時(shi)候(hou)都(dou)是(shi)(shi)傳統企(qi)業，海爾、萬(wan)科(ke)、聯(lian)想，那互聯(lian)網出來的(de)(de)(de)時(shi)候(hou)，他們(men)是(shi)(shi)高一個(ge)維(wei)度的(de)(de)(de)企(qi)業，大多數人看不懂(dong)它，他們(men)更多是(shi)(shi)把事情(qing)做(zuo)(zuo)好，做(zuo)(zuo)一個(ge)一個(ge)的(de)(de)(de)這種商投。但現在已(yi)經(jing)(jing)不是(shi)(shi)開(kai)荒(huang)，是(shi)(shi)戰(zhan)國時(shi)代(dai)，就(jiu)是(shi)(shi)有(you)很(hen)(hen)(hen)多跟你類似的(de)(de)(de)公(gong)司他們(men)很(hen)(hen)(hen)懂(dong)，很(hen)(hen)(hen)了解，而且(qie)已(yi)經(jing)(jing)先發展了十幾年。那你說戰(zhan)國時(shi)代(dai)最重要(yao)的(de)(de)(de)，可能不僅是(shi)(shi)軍事，還有(you)外交(jiao)，就(jiu)是(shi)(shi)怎么學(xue)會(hui)相處是(shi)(shi)很(hen)(hen)(hen)重要(yao)的(de)(de)(de)。

那原來早期因(yin)為大(da)家都(dou)是剛(gang)剛(gang)長(chang)大(da)，立足(zu)未(wei)穩(wen)，都(dou)還沒(mei)有安感覺，又沒(mei)有打通對外的(de)渠道，所(suo)以(yi)整(zheng)體里面是比較(jiao)緊的(de)，競爭遠大(da)于合作。但(dan)我自己覺得未(wei)來五年，中(zhong)國(guo)互聯(lian)網走出去是大(da)勢所(suo)趨，因(yin)為中(zhong)國(guo)總體的(de)技(ji)術、能(neng)力(li)、資本我覺得整(zheng)體來說到了(le)(le)一個(ge)可以(yi)往邊(bian)上(shang)輻射。未(wei)必能(neng)到美國(guo)，但(dan)是在中(zhong)立的(de)賽場(chang)上(shang)面應該是有一些機會(hui)了(le)(le)。

駱軼航(hang)：東南亞啊，拉(la)丁(ding)美洲，新興(xing)市場(chang)。

程維：這(zhe)個(ge)會緩(huan)解內(nei)部的(de)(de)壓力，就像一個(ge)水(shui)壩，原來這(zhe)個(ge)壩被圍住了(le)，你只(zhi)能對內(nei)壓力很大，但(dan)慢(man)(man)慢(man)(man)的(de)(de)這(zhe)個(ge)洪泄掉以(yi)后，那內(nei)部的(de)(de)合(he)作會慢(man)(man)慢(man)(man)多于競爭(zheng)。所以(yi)你看(kan)BAT我覺得也(ye)還好，也(ye)沒有那么洪水(shui)猛獸，還是(shi)有機(ji)會的(de)(de)。

駱軼航(hang)：一會(hui)兒我們會(hui)花(hua)很大的(de)(de)篇幅(fu)去(qu)(qu)聊國際化，因為我覺得這個問題(ti)現(xian)在(zai)特別有(you)(you)意思。所以(yi)王興其實(shi)我對(dui)你還有(you)(you)個好(hao)奇，因為我知道(dao)頭(tou)條在(zai)投一些(xie)垂直領域的(de)(de)，無論是在(zai)和內容(rong)(rong)有(you)(you)關的(de)(de)技(ji)術(shu)、渠道(dao)、營(ying)銷(xiao)(xiao)，還是和垂直的(de)(de)個性化內容(rong)(rong)都相關的(de)(de)一些(xie)東(dong)西，他(ta)在(zai)做投資。因為頭(tou)條它的(de)(de)狀況，他(ta)不用去(qu)(qu)投平(ping)臺性的(de)(de)東(dong)西，他(ta)自(zi)己(ji)就是平(ping)臺。但他(ta)需(xu)要把和內容(rong)(rong)相關的(de)(de)好(hao)的(de)(de)營(ying)銷(xiao)(xiao)，技(ji)術(shu)，內容(rong)(rong)，渠道(dao)去(qu)(qu)做一個布局。滴滴是在(zai)投一些(xie)在(zai)出行領域跟自(zi)己(ji)非常相關的(de)(de)公(gong)司，你包括像ofo，某(mou)種程度(du)來(lai)說交通和出行，然后在(zai)更細微的(de)(de)神經末梢(shao)的(de)(de)延(yan)伸。在(zai)最后一米(mi)，50米(mi)，500米(mi)的(de)(de)一個延(yan)伸。那美團點評的(de)(de)投資部這么(me)多年在(zai)做些(xie)什么(me)樣(yang)的(de)(de)事(shi)情？

王興：我(wo)(wo)們(men)也(ye)是(shi)圍繞核心(xin)業務(wu)。例(li)如(ru)剛才我(wo)(wo)談到說就是(shi)餐飲(yin)是(shi)我(wo)(wo)們(men)最重要的業務(wu)。例(li)如(ru)我(wo)(wo)們(men)除了做(zuo)點評，做(zuo)團購，做(zuo)買單，做(zuo)外(wai)賣(mai)。我(wo)(wo)們(men)在餐廳的IT系統(tong)也(ye)投了很多。

駱軼航：投餐廳的IT系統？

王興：就舉個例子，我(wo)們酒(jiu)(jiu)店預定量(liang)很大，那么我(wo)們去(qu)投酒(jiu)(jiu)店的管理系統(tong)。

駱(luo)軼航：投酒店(dian)的(de)管(guan)理系(xi)統？

王興(xing)：像“別樣紅”就是一個很好的酒(jiu)店管理系(xi)統。

駱軼航：所(suo)以你們(men)投的(de)可能更多的(de)是一些2B的(de)，后臺的(de)這種(zhong)東西是吧？

王興：對(dui)，因為剛(gang)才我(wo)提到三(san)個路嘛，一個是(shi)高科技，一個是(shi)跟傳統(tong)產業的深度垂直(zhi)結合，另(ling)一個是(shi)國際(ji)化。那(nei)么(me)在第二點上我(wo)們是(shi)做了(le)很多。

駱(luo)軼航：所以你們(men)現在三家(jia)，如果看BAT的(de)話，說實話，你們(men)覺(jue)得他(ta)們(men)對你的(de)態(tai)度(du)(du)更多的(de)是(shi)(shi)友(you)善還是(shi)(shi)井水不犯河水，還是(shi)(shi)戒備防御，還是(shi)(shi)攻擊，四(si)種的(de)話讓你們(men)去選(xuan)，你們(men)選(xuan)一個的(de)話，你覺(jue)得他(ta)們(men)對你們(men)的(de)態(tai)度(du)(du)是(shi)(shi)什么(me)，王興？

王(wang)興：大家的目的不是攻擊或(huo)者是其(qi)他(ta)，而是要保證安(an)全和增長(chang)。所以我覺得這個(ge)(ge)各(ge)個(ge)(ge)企業(ye)，不管(guan)大小(xiao)，尤(you)其(qi)是大企業(ye)，他(ta)更(geng)會從這兩個(ge)(ge)點出(chu)發(fa)，一(yi)是安(an)全，二是增長(chang)空間(jian)。我們所有業(ye)務都不是把對手(shou)業(ye)務搶過來(lai)。

駱軼航：所以這還是(shi)一個(ge)增長的問題，這還是(shi)一個(ge)增長思路(lu)的問題，對，一鳴怎么看這個(ge)事兒，鳳凰不算。

張一(yi)鳴：我覺得還是挺有競爭的(de)，他們(men)也(ye)很重視(shi)這(zhe)個業務(wu)，阿里數(shu)字文娛集團，其中的(de)UC會跟我們(men)直接競爭；百度現在搜索里面的(de)Feed，也(ye)是如此(ci)。

駱(luo)軼(yi)航：百度新聞現(xian)在也(ye)會(hui)有(you)很大的(de)動(dong)作(zuo)(zuo)，包括在用人(ren)工(gong)智能(neng)做新聞客戶端上會(hui)有(you)很大的(de)動(dong)作(zuo)(zuo)。

張一鳴：對，所以我覺得可能攻(gong)擊(ji)談不上。

駱(luo)軼(yi)航：對，他們現在有一(yi)個讓(rang)我(wo)覺(jue)得還(huan)是(shi)挺酷的(de)想(xiang)法。

張(zhang)一鳴：所(suo)以(yi)我覺(jue)得能攻(gong)擊談不(bu)上，但(dan)是(shi)(shi)競(jing)爭(zheng)是(shi)(shi)非常明確的(de)(de)。但(dan)我不(bu)是(shi)(shi)特別提(ti)倡跟(gen)別人競(jing)爭(zheng)的(de)(de)。我們(men)有個假設，現在還(huan)是(shi)(shi)在高速發展的(de)(de)階(jie)段，高速發展會有新(xin)的(de)(de)機會出現，我們(men)更強調看(kan)新(xin)機會，或(huo)者說出現新(xin)市場新(xin)的(de)(de)技術。我們(men)自(zi)己現在來說不(bu)這么(me)強調從別人的(de)(de)份額增(zeng)長里(li)搶。所(suo)以(yi)在面對(dui)競(jing)爭(zheng)的(de)(de)時候，不(bu)是(shi)(shi)直接看(kan)競(jing)爭(zheng)或(huo)者競(jing)爭(zheng)渠道，還(huan)是(shi)(shi)看(kan)我們(men)自(zi)己怎么(me)能夠更快地(di)進化，跟(gen)他們(men)不(bu)在同一個層(ceng)次。

駱(luo)軼(yi)航：不在同一個(ge)層次，比(bi)他們(men)再往上高(gao)一個(ge)層次，程維怎么去(qu)看BAT跟(gen)你們(men)，就(jiu)是這個(ge)關系(xi)。

程維：現在都比較友(you)善的，都是我們的股東。

駱軼航：都是你們(men)股東了(le)，對，連百度都間接(jie)的(de)算是了(le)。

程維：直接也(ye)是了，都有(you)滴滴的(de)股票。

駱軼航：那(nei)你是(shi)這里面最(zui)有安全感(gan)的一個，就是(shi)在跟BAT的關系上，那(nei)這也(ye)是(shi)打出來(lai)的，當真是(shi)打出來(lai)的，這還有點意思。

駱軼航：下半場還有一個(ge)(ge)(ge)非(fei)常(chang)重要的(de)(de)現象(xiang)。就是(shi)說這(zhe)幾年特別有意思的(de)(de)一個(ge)(ge)(ge)事(shi)(shi)就是(shi)互(hu)聯網公(gong)司(si)，或(huo)者(zhe)我(wo)們這(zhe)些科技公(gong)司(si)越(yue)(yue)來越(yue)(yue)變成社會的(de)(de)一個(ge)(ge)(ge)主流(liu)公(gong)司(si)，這(zhe)個(ge)(ge)(ge)事(shi)(shi)兒它會面臨很(hen)多(duo)問題。那比如像過去(qu)我(wo)覺(jue)得主流(liu)媒體(ti)很(hen)少(shao)討(tao)(tao)論(lun)(lun)互(hu)聯網公(gong)司(si)，很(hen)少(shao)討(tao)(tao)論(lun)(lun)科技公(gong)司(si)。公(gong)眾(zhong)可能會用(yong)你的(de)(de)產(chan)品，但是(shi)會很(hen)少(shao)去(qu)討(tao)(tao)論(lun)(lun)你本身(shen)。比如大家用(yong)，他(ta)不會去(qu)討(tao)(tao)論(lun)(lun)本身(shen)，我(wo)覺(jue)得在2012年，2013年之(zhi)前都是(shi)這(zhe)個(ge)(ge)(ge)樣(yang)子。但是(shi)這(zhe)兩年科技公(gong)司(si)或(huo)者(zhe)互(hu)聯網公(gong)司(si)越(yue)(yue)來越(yue)(yue)多(duo)被人討(tao)(tao)論(lun)(lun)，越(yue)(yue)來越(yue)(yue)多(duo)被公(gong)眾(zhong)關注和討(tao)(tao)論(lun)(lun)就會有一個(ge)(ge)(ge)問題，他(ta)們會放大對你的(de)(de)很(hen)多(duo)批評。

剛(gang)才(cai)我(wo)們說(shuo)百度在(zai)這(zhe)個(ge)(ge)人工智能領域做了很多的(de)事兒，這(zhe)個(ge)(ge)我(wo)是(shi)看得到(dao)的(de)，我(wo)作(zuo)(zuo)為(wei)內容生產者，或者作(zuo)(zuo)為(wei)這(zhe)樣(yang)的(de)一個(ge)(ge)平臺(tai)我(wo)們也(ye)非常支持。但是(shi)這(zhe)里有(you)一個(ge)(ge)東西，現在(zai)整個(ge)(ge)公眾輿論，批(pi)評百度成了某(mou)種(zhong)程度上的(de)政(zheng)治(zhi)正確(que)。

張一鳴(ming)：你不(bu)贊同，是吧？

駱軼(yi)航(hang)：我不(bu)(bu)贊同，我特別不(bu)(bu)贊同這件事。

張一(yi)鳴：我同意你。

駱(luo)軼航：有一(yi)兩(liang)個(ge)(ge)人(ren)因(yin)為(wei)(wei)醫(yi)療(liao)出(chu)了(le)問(wen)題，就是(shi)百(bai)(bai)度(du)的(de)(de)問(wen)題，一(yi)提百(bai)(bai)度(du)這(zhe)(zhe)(zhe)個(ge)(ge)公(gong)司(si)他(ta)做了(le)什(shen)么(me)事(shi)兒(er)，馬(ma)上(shang)要反過來(lai)去講(jiang)這(zhe)(zhe)(zhe)個(ge)(ge)公(gong)司(si)做了(le)多少(shao)壞事(shi)，在醫(yi)療(liao)上(shang)他(ta)做了(le)什(shen)么(me)樣的(de)(de)事(shi)，他(ta)有多少(shao)假(jia)廣告(gao)，好像百(bai)(bai)度(du)就是(shi)一(yi)個(ge)(ge)靠假(jia)廣告(gao)來(lai)盈利的(de)(de)公(gong)司(si)，好像就變(bian)成了(le)這(zhe)(zhe)(zhe)個(ge)(ge)樣子(zi)。那(nei)這(zhe)(zhe)(zhe)個(ge)(ge)問(wen)題實際上(shang)對(dui)BAT當中可能T是(shi)稍(shao)微好一(yi)點的(de)(de)，因(yin)為(wei)(wei)過去指(zhi)責(ze)(ze)的(de)(de)主要是(shi)抄(chao)襲，其實對(dui)阿里(li)也有這(zhe)(zhe)(zhe)樣的(de)(de)指(zhi)責(ze)(ze)，最近這(zhe)(zhe)(zhe)一(yi)年有很多對(dui)阿里(li)特別離奇(qi)的(de)(de)指(zhi)責(ze)(ze)。包括(kuo)他(ta)們(men)自己也在辟(pi)謠嘛，比如他(ta)們(men)沒有給這(zhe)(zhe)(zhe)屆美國(guo)總統選舉的(de)(de)基(ji)金會去捐錢，常識都(dou)告(gao)訴我們(men)不可能，但(dan)是(shi)別人(ren)會一(yi)次一(yi)次地說。

現在我(wo)(wo)覺得(de)某種(zhong)程度(du)(du)上隨著進(jin)入下半場這(zhe)個階段，互(hu)聯網公(gong)(gong)司(si)(si)現在已經成了公(gong)(gong)眾公(gong)(gong)司(si)(si)。輿(yu)論對(dui)于互(hu)聯網公(gong)(gong)司(si)(si)，其(qi)實(shi)越來(lai)越關注，但有(you)的(de)(de)(de)時候(hou)公(gong)(gong)眾的(de)(de)(de)批(pi)評，尤(you)其(qi)是(shi)有(you)很(hen)多(duo)(duo)不受(shou)控制的(de)(de)(de)批(pi)評也越來(lai)越苛刻。我(wo)(wo)是(shi)為百度(du)(du)叫(jiao)(jiao)不平的(de)(de)(de)，這(zhe)話如果我(wo)(wo)在我(wo)(wo)所在的(de)(de)(de)圈(quan)子中說出去，是(shi)會有(you)很(hen)多(duo)(duo)人(ren)罵我(wo)(wo)的(de)(de)(de)，你怎么會給百度(du)(du)叫(jiao)(jiao)不平呢(ni)，但真的(de)(de)(de)就(jiu)是(shi)這(zhe)樣啊(a)。百度(du)(du)到底有(you)多(duo)(duo)壞你告訴(su)我(wo)(wo)，阿里就(jiu)更無辜了。其(qi)實(shi)這(zhe)個問題現在面(mian)對(dui)，這(zhe)三個公(gong)(gong)司(si)(si)可能也都會有(you)，你們怎么去看這(zhe)個事兒，或者面(mian)對(dui)這(zhe)個事兒你們能做(zuo)些什么？

說白了，下半場之(zhi)后，一(yi)(yi)方面大家(jia)增長(chang)上(shang)要(yao)(yao)尋求新的(de)突破，增長(chang)方式上(shang)要(yao)(yao)尋求新的(de)突破，要(yao)(yao)補很(hen)多的(de)課，要(yao)(yao)處(chu)理(li)更復雜的(de)跟(gen)巨頭的(de)關系。但(dan)同時又有(you)(you)一(yi)(yi)個問題，就是要(yao)(yao)處(chu)理(li)更復雜的(de)社會輿論和社會責任。我(wo)覺(jue)得現(xian)在大家(jia)對互聯網公司的(de)批評，很(hen)多程度上(shang)是因為這些公司被大家(jia)認為太新貴了，公眾輿論有(you)(you)時候對快速崛起的(de)新貴公司實際上(shang)是有(you)(you)一(yi)(yi)些負面意見(jian)的(de)。

怎(zen)么去應對(dui)這樣的事(shi)兒(er)，大(da)(da)家(jia)可(ke)(ke)能有的時候會很委屈，但是大(da)(da)家(jia)怎(zen)么去應對(dui)，怎(zen)么去讓這個(ge)事(shi)變得(de)可(ke)(ke)以調(diao)和。這個(ge)誤解一次一次的擴散之(zhi)后，很多(duo)人就信了(le)。

張一鳴：其實這不(bu)(bu)是(shi)一個(ge)新問題，我(wo)記得應該是(shi)在(zai)《基業長青》這本書中說(shuo)(shuo)到(dao)，是(shi)不(bu)(bu)是(shi)某某公司(si)——名字記不(bu)(bu)準確了(le)——他(ta)們當時的CEO就(jiu)定了(le)一個(ge)目標(biao)，他(ta)買《基業長青》的關鍵是(shi)變(bian)成(cheng)公眾(zhong)公司(si)，不(bu)(bu)然(ran)太(tai)大了(le)之(zhi)后(hou)(hou)就(jiu)會(hui)(hui)麻煩。然(ran)后(hou)(hou)華(hua)為(wei)(wei)在(zai)歐洲有個(ge)說(shuo)(shuo)法(fa)就(jiu)是(shi)說(shuo)(shuo)，一定要把競爭對手保留(liu)下來(lai)，不(bu)(bu)然(ran)也(ye)會(hui)(hui)有麻煩。所以可見不(bu)(bu)是(shi)一個(ge)新問題啊，因為(wei)(wei)科技公司(si)集(ji)中程(cheng)度(du)更(geng)高。你非常(chang)大了(le)之(zhi)后(hou)(hou)，會(hui)(hui)被認為(wei)(wei)是(shi)社會(hui)(hui)基礎(chu)設(she)施。

你(ni)非(fei)常大之后(hou)，你(ni)既(ji)然占了那(nei)么大的(de)市場份額，他對你(ni)的(de)標準要(yao)求就更(geng)(geng)高，高很(hen)多。當然實(shi)際上不(bu)是(shi)(shi)(shi)這樣(yang)的(de)。比方(fang)說(shuo)以前可(ke)能這個是(shi)(shi)(shi)動物園賣假貨，現在集中在一(yi)個地方(fang)，但總體是(shi)(shi)(shi)更(geng)(geng)少了。滴滴上可(ke)能也有一(yi)些交(jiao)通事故，但你(ni)如果真去統計的(de)話，它比其他公司累計起來，按公里數平均(jun)下來是(shi)(shi)(shi)少很(hen)多的(de)。但是(shi)(shi)(shi)它比一(yi)家小公司要(yao)多，因為它很(hen)大嘛，所以這可(ke)能有一(yi)部(bu)分是(shi)(shi)(shi)認知(zhi)的(de)問題。

我(wo)覺得現在解決方法肯定還(huan)是(shi)，當然(ran)，企(qi)業大到(dao)一(yi)定程度，你成(cheng)(cheng)為基礎設(she)施之后，你除(chu)了完(wan)成(cheng)(cheng)商業的(de)(de)這(zhe)種運營之外，確實要承擔更多的(de)(de)一(yi)些社會(hui)責任。

駱軼航：怎么去承擔(dan)，靠頭(tou)條(tiao)尋人(ren)嗎(ma)？

張一(yi)鳴：我(wo)(wo)們做很多事(shi)情，有(you)三種方式，第一(yi)，你的(de)(de)(de)(de)業務標準(zhun)(zhun)要(yao)提(ti)高(gao)要(yao)求，就是(shi)(shi)(shi)除了合法合規之外，還要(yao)提(ti)高(gao)一(yi)些要(yao)求。我(wo)(wo)們有(you)專門的(de)(de)(de)(de)對虛假內(nei)容、低俗、黑稿做打擊處理的(de)(de)(de)(de)。當(dang)然還包(bao)括，內(nei)容的(de)(de)(de)(de)扶持計劃，其(qi)實，有(you)時候不用補貼也(ye)行(xing)，但還是(shi)(shi)(shi)可以更高(gao)標準(zhun)(zhun)。第二個(ge)你發揮你的(de)(de)(de)(de)強項，比如說(shuo)“頭條尋人(ren)”就是(shi)(shi)(shi)，我(wo)(wo)們現(xian)在是(shi)(shi)(shi)找到走失(shi)人(ren)口(kou)最多的(de)(de)(de)(de)公司了。第三才是(shi)(shi)(shi)你出一(yi)些錢，用一(yi)部分利潤，做一(yi)些公益。

駱軼航：一(yi)鳴(ming)你(ni)覺不覺得實際(ji)上(shang)在這個(ge)過程當中，讓別人對你(ni)的(de)核心(xin)業務的(de)批評更謹慎，實際(ji)上(shang)是一(yi)個(ge)更重要的(de)工作(zuo)。

張一鳴(ming)：怎么樣讓別人核心業務批評更謹慎(shen)呢？

駱軼(yi)航：說白了(le)一(yi)個意思，別人批評你們，當然我的(de)頭(tou)條上面newsfeed一(yi)點都不低俗(su)，基本(ben)上全是科(ke)技新聞和時政新聞兩種。但是很多人他(ta)會，這(zhe)個沒有(you)辦(ban)法。所以怎么去辦(ban)，請允許(xu)我一(yi)個誅心(xin)之論(lun)，你真(zhen)的(de)發自內心(xin)的(de)要去反低俗(su)，還是說你們其實對這(zhe)個事兒睜只(zhi)眼，閉只(zhi)眼。既(ji)然已經習慣有(you)人看(kan)了(le)，一(yi)邊看(kan)，太低俗(su)了(le)，一(yi)邊還繼續(xu)去看(kan)，所以就放任他(ta)。

駱軼航：你在猶豫，看(kan)見沒有，不要(yao)這樣。

張一鳴：我(wo)們(men)認為庸(yong)俗(su)(su)(su)跟(gen)低(di)(di)俗(su)(su)(su)不一樣，低(di)(di)俗(su)(su)(su)肯(ken)定是(shi)不允(yun)許的(de)。尤其(qi)是(shi)用(yong)戶看了之(zhi)后(hou)不滿意，看完之(zhi)后(hou)覺得，我(wo)不應該看，這個(ge)不應該有(you)，那(nei)個(ge)不應該有(you)。但比如說原來(lai)那(nei)個(ge)叫《知音》雜志，還有(you)《故事(shi)會》，它不是(shi)低(di)(di)俗(su)(su)(su)，是(shi)通俗(su)(su)(su)。

駱軼航(hang)：《讀者(zhe)》。

張(zhang)一鳴：包括電視劇(ju)，很(hen)多韓劇(ju)，就是(shi)(shi)(shi)說這其實是(shi)(shi)(shi)不一樣的。我(wo)覺得(de)庸俗跟低(di)俗不一樣，我(wo)們(men)(men)會有標準(zhun)。我(wo)們(men)(men)期(qi)望是(shi)(shi)(shi)陽春白雪跟下里(li)巴人我(wo)們(men)(men)都要有，但很(hen)多時(shi)候(hou)是(shi)(shi)(shi)，真(zhen)正的批評來自(zi)一些(xie)人主觀的判斷。

駱軼航：就(jiu)是他(ta)其實看了條庸(yong)俗(su)(su)的東西(xi)，但他(ta)說你低俗(su)(su)。

張(zhang)一鳴(ming)：實際上我們(men)整體上的(de)內容控制(zhi)還是挺好的(de)，但是很多時候(hou)他(ta)(ta)自己喜歡(huan)的(de)東(dong)西沒人(ren)看了，他(ta)(ta)會說你低俗。

駱軼(yi)航：他會說你(ni)低俗(su)，正(zheng)好又有一(yi)個新的(de)(de)問題，其實我覺得你(ni)們(men)策略一(yi)直還(huan)是(shi)(shi)(shi)(shi)挺溫和的(de)(de)，我溫和的(de)(de)意(yi)思是(shi)(shi)(shi)(shi)，其實你(ni)們(men)還(huan)是(shi)(shi)(shi)(shi)跟很多傳統媒體合作(zuo)。把他們(men)的(de)(de)東西引到(dao)自(zi)己的(de)(de)平(ping)臺(tai)上來(lai)，為(wei)什么分發流(liu)量，同時為(wei)自(zi)己，機器學習、人工(gong)智能提供更多的(de)(de)數據參照(zhao)的(de)(de)樣本和可以(yi)學習的(de)(de)數據。但是(shi)(shi)(shi)(shi)你(ni)也知道(dao)現(xian)在傳統媒體，現(xian)在萎縮，其實是(shi)(shi)(shi)(shi)一(yi)個不(bu)可逆的(de)(de)事情，以(yi)后你(ni)們(men)的(de)(de)內容都來(lai)自(zi)哪兒？

張一鳴：我們現在就(jiu)支(zhi)持新(xin)的內容(rong)創(chuang)作(zuo)者，千人萬元計劃(hua)也(ye)(ye)好(hao)(hao)，孵(fu)化器創(chuang)作(zuo)空間也(ye)(ye)好(hao)(hao)，我覺得(de)還是(shi)(shi)會有新(xin)的，比如說PingWest也(ye)(ye)好(hao)(hao)，36氪也(ye)(ye)好(hao)(hao)，就(jiu)是(shi)(shi)很高質量(liang)的新(xin)媒體公司。你(ni)們不是(shi)(shi)傳統媒體，所以我覺得(de)這些起來得(de)非常快，但是(shi)(shi)還應該更快。

駱軼航：OK，所以程維怎么去看這個(ge)事(shi)兒，外界對(dui)你們(men)的各種(zhong)各樣的批評，你怎么能夠通過解決最核心的問題(ti)去把這個(ge)事(shi)兒做的更好？

程維：創業者(zhe)要有(you)一(yi)(yi)顆鋼鐵一(yi)(yi)般的(de)(de)心臟(zang)，這個(ge)肯定少不了的(de)(de)。大多(duo)數的(de)(de)詆毀(hui)來自于兩(liang)個(ge)方向(xiang)，第一(yi)(yi)方向(xiang)是你(ni)的(de)(de)事情改變了一(yi)(yi)些(xie)利益格局，第二(er)個(ge)方向(xiang)是你(ni)確(que)實有(you)做的(de)(de)不足或者(zhe)溝通不到(dao)位的(de)(de)地方，這是自身的(de)(de)問題。

我(wo)覺得第一個問題是(shi)要(yao)(yao)堅(jian)定的，很(hen)(hen)多(duo)時候我(wo)們發現了一些(xie)問題，抱怨是(shi)最簡單(dan)的，但是(shi)如果(guo)你(ni)(ni)想(xiang)要(yao)(yao)去推動很(hen)(hen)多(duo)改變(bian)是(shi)千難萬難的。你(ni)(ni)要(yao)(yao)想(xiang)推動一些(xie)改變(bian)，一定會被(bei)阻(zu)礙，一定會產(chan)生這(zhe)種(zhong)壓力。這(zhe)方(fang)面我(wo)覺得最關鍵(jian)是(shi)你(ni)(ni)要(yao)(yao)想(xiang)清楚你(ni)(ni)要(yao)(yao)什么，為什么要(yao)(yao)出(chu)發，做正(zheng)確的事情，這(zhe)個我(wo)們是(shi)很(hen)(hen)堅(jian)定的。

駱軼航：我能(neng)不(bu)能(neng)說的(de)(de)更激烈一點，就是(shi)說其實(shi)這個事兒就是(shi)要，不(bu)可逆的(de)(de)事情就是(shi)要往前去推，戰斗到底，往前去推，是(shi)這個樣子吧？

程(cheng)維：對，所以這方(fang)面(mian)的詆(di)毀我(wo)覺得是立(li)場問題。

駱軼航(hang)：我再(zai)多問(wen)一句，前一段的(de)(de)一些風波(bo)當中，其實(shi)你們受到一些詆毀或者(zhe)攻擊(ji)，那些攻擊(ji)其實(shi)表面上(shang)看(kan)上(shang)去是(shi)很權威的(de)(de)和很有殺(sha)傷(shang)力的(de)(de)。你們會用(yong)一種更(geng)(geng)軟的(de)(de)態度(du)去對(dui)待他(ta)，還是(shi)會用(yong)一種更(geng)(geng)明確，更(geng)(geng)直接的(de)(de)態度(du)去對(dui)待他(ta)，往前去推，因為(wei)潮水是(shi)不可逆的(de)(de)。

程維：緩和吧。不一(yi)定(ding)是(shi)(shi)去(qu)激(ji)化矛盾，而(er)且(qie)去(qu)緩和新(xin)舊業(ye)態發(fa)展(zhan)過程之中的(de)一(yi)些矛盾。你看剛剛出現的(de)時候，跟傳統零(ling)售之間(jian)也(ye)有很激(ji)烈的(de)沖突。但是(shi)(shi)你看這(zhe)次賣的(de)最好的(de)品(pin)牌都是(shi)(shi)傳統品(pin)牌，而(er)不是(shi)(shi)純(chun)粹的(de)淘品(pin)牌，是(shi)(shi)吧。所以從這(zhe)個新(xin)鮮事(shi)物在體外(wai)出現，再到整體融(rong)合(he)，他(ta)有一(yi)個周期。

駱軼航(hang)：但內心(xin)還是堅定(ding)的，這個(ge)事情(qing)要讓它變(bian)得更好。

程維(wei)：既然你要(yao)往前走(zou)，那就(jiu)要(yao)有心理(li)準備，這都(dou)是這條(tiao)路(lu)上肯定會經歷的事情。除非(fei)你維(wei)持現(xian)狀，那就(jiu)沒有人討論(lun)；第二種(zhong)確實你不完(wan)善，我(wo)覺得(de)這是要(yao)反思的。任何外面適(shi)當(dang)(dang)的這種(zhong)監督，適(shi)當(dang)(dang)的刺激對企業未必(bi)是壞(huai)事。我(wo)自己看到(dao)像(xiang)騰訊(xun)他早(zao)(zao)期也是被大量(liang)詆毀，也有很多罵，早(zao)(zao)期吧。

駱軼(yi)航(hang)：被(bei)(bei)詆(di)毀，抄襲是(shi)一個業(ye)內詆(di)毀，對，但(dan)早(zao)年(nian)被(bei)(bei)詆(di)毀的最厲(li)害的實際(ji)上是(shi)盛(sheng)大。

程維：有的時候來自業(ye)內的詆毀更痛苦。

駱軼航：下(xia)手(shou)黑(hei)嘛，業內詆毀下(xia)手(shou)黑(hei)啊。

程維：但(dan)(dan)是(shi)(shi)你看真正(zheng)解決問題(ti)的(de)(de)(de)是(shi)(shi)什么呢？并不(bu)是(shi)(shi)說你跟(gen)他吵架(jia)去(qu)，這個沒意義的(de)(de)(de)，還是(shi)(shi)首先(xian)自己要解決問題(ti)，比(bi)如微信確實(shi)產品好，他創造了價值。他把很多謠言機制(zhi)，把很多東西要做(zuo)(zuo)的(de)(de)(de)足夠好，像我們要把安(an)全做(zuo)(zuo)的(de)(de)(de)足夠好，這個是(shi)(shi)一(yi)個挑戰。汽車(che)(che)出來(lai)的(de)(de)(de)時候，馬車(che)(che)說汽車(che)(che)不(bu)安(an)全，因為馬車(che)(che)不(bu)會(hui)(hui)(hui)爆炸，馬車(che)(che)不(bu)會(hui)(hui)(hui)撞(zhuang)馬車(che)(che)，馬車(che)(che)不(bu)會(hui)(hui)(hui)掉(diao)懸崖(ya)，都有道理的(de)(de)(de)。但(dan)(dan)只有汽車(che)(che)真正(zheng)安(an)全，只有飛機真正(zheng)安(an)全了，才有可能新業(ye)態(tai)往前去(qu)發展，所以我覺得(de)適度的(de)(de)(de)刺激未必是(shi)(shi)壞事。也(ye)未必很委屈去(qu)跟(gen)他們吵架(jia)去(qu)

。

更長期看(kan)，我(wo)覺得(de)(de)(de)先把自己(ji)的(de)(de)(de)(de)(de)(de)(de)(de)事情做好(hao)，然后(hou)去(qu)承(cheng)擔社會責(ze)(ze)(ze)(ze)任。我(wo)現在(zai)覺得(de)(de)(de)因為互聯(lian)網平臺公(gong)(gong)司，它(ta)的(de)(de)(de)(de)(de)(de)(de)(de)社會責(ze)(ze)(ze)(ze)任是比(bi)我(wo)們想像的(de)(de)(de)(de)(de)(de)(de)(de)要重得(de)(de)(de)多(duo)的(de)(de)(de)(de)(de)(de)(de)(de)。就是你(ni)對于(yu)整個(ge)的(de)(de)(de)(de)(de)(de)(de)(de)社會影響，你(ni)承(cheng)擔了(le)(le)(le)很多(duo)責(ze)(ze)(ze)(ze)任，因為你(ni)集中了(le)(le)(le)資源的(de)(de)(de)(de)(de)(de)(de)(de)能力(li)都(dou)遠(yuan)遠(yuan)大(da)于(yu)十年(nian)前、二(er)十年(nian)前的(de)(de)(de)(de)(de)(de)(de)(de)傳統(tong)公(gong)(gong)司了(le)(le)(le)。所以你(ni)看(kan)，騰訊、阿里，它(ta)們做了(le)(le)(le)大(da)量額外事情是起了(le)(le)(le)幫(bang)助的(de)(de)(de)(de)(de)(de)(de)(de)，它(ta)的(de)(de)(de)(de)(de)(de)(de)(de)開(kai)放策略，它(ta)的(de)(de)(de)(de)(de)(de)(de)(de)發展能幫(bang)到很多(duo)人成功。但是現在(zai)滴滴的(de)(de)(de)(de)(de)(de)(de)(de)發散可(ke)能還沒有(you)幫(bang)到那(nei)(nei)么多(duo)的(de)(de)(de)(de)(de)(de)(de)(de)生態公(gong)(gong)司去(qu)成功。你(ni)應該去(qu)思(si)考(kao)自己(ji)從內身的(de)(de)(de)(de)(de)(de)(de)(de)一(yi)些問題存在(zai)，那(nei)(nei)你(ni)承(cheng)擔哪些社會責(ze)(ze)(ze)(ze)任。我(wo)覺得(de)(de)(de)一(yi)個(ge)年(nian)輕的(de)(de)(de)(de)(de)(de)(de)(de)公(gong)(gong)司如果做的(de)(de)(de)(de)(de)(de)(de)(de)不到位(wei)，就自然會有(you)這樣的(de)(de)(de)(de)(de)(de)(de)(de)一(yi)些聲音出來(lai)。

駱軼航(hang)：他就會有這樣的一些聲音出來？

程(cheng)維(wei)：對(dui)，那我(wo)覺得這(zhe)其實(shi)是兩(liang)種刺激在我(wo)看來。

駱軼(yi)航：那我(wo)(wo)也追問(wen)一(yi)(yi)(yi)個(ge)問(wen)題，剛才我(wo)(wo)問(wen)一(yi)(yi)(yi)鳴是(shi)(shi)關(guan)于低俗(su)的(de)(de)(de)問(wen)題，發自內心怎么看低俗(su)。就在暴露他的(de)(de)(de)庸俗(su)的(de)(de)(de)一(yi)(yi)(yi)面，我(wo)(wo)覺得(de)這(zhe)(zhe)個(ge)特別(bie)好。我(wo)(wo)想問(wen)你的(de)(de)(de)就是(shi)(shi)說(shuo)，最近你們(men)(men)其實(shi)從硅谷招(zhao)(zhao)了(le)(le)兩個(ge)人(ren)回(hui)來(lai)嘛，都(dou)是(shi)(shi)安(an)全領域(yu)的(de)(de)(de)數據科學家。我(wo)(wo)們(men)(men)前不久我(wo)(wo)們(men)(men)北京的(de)(de)(de)活動還請了(le)(le)其中一(yi)(yi)(yi)個(ge)，我(wo)(wo)們(men)(men)請了(le)(le)弓峰敏去做一(yi)(yi)(yi)個(ge)分享。其實(shi)這(zhe)(zhe)里邊我(wo)(wo)非(fei)常想知道的(de)(de)(de)，你們(men)(men)在安(an)全領域(yu)去招(zhao)(zhao)這(zhe)(zhe)么多人(ren)，這(zhe)(zhe)個(ge)事兒有(you)多大程度是(shi)(shi)故意給外(wai)面去秀一(yi)(yi)(yi)個(ge)姿態，就是(shi)(shi)說(shuo)我(wo)(wo)們(men)(men)更(geng)強調(diao)是(shi)(shi)一(yi)(yi)(yi)個(ge)在安(an)全方(fang)面可能會比傳(chuan)統公(gong)司做的(de)(de)(de)更(geng)好的(de)(de)(de)公(gong)司。

程維：從我內心(xin)秀的(de)(de)(de)成(cheng)分幾(ji)乎是(shi)零吧。因(yin)為(wei)我們(men)本質上我們(men)首先是(shi)出(chu)(chu)行(xing)公(gong)(gong)司(si)(si)(si)，那出(chu)(chu)行(xing)公(gong)(gong)司(si)(si)(si)如果你(ni)(ni)(ni)是(shi)一(yi)個(ge)航(hang)空公(gong)(gong)司(si)(si)(si)，如果你(ni)(ni)(ni)是(shi)個(ge)地鐵公(gong)(gong)司(si)(si)(si)，你(ni)(ni)(ni)是(shi)個(ge)公(gong)(gong)交公(gong)(gong)司(si)(si)(si)，安全(quan)都是(shi)第(di)一(yi)位的(de)(de)(de)。這是(shi)第(di)一(yi)，首先滴(di)滴(di)是(shi)一(yi)個(ge)特殊屬性的(de)(de)(de)互聯網公(gong)(gong)司(si)(si)(si)，它提供出(chu)(chu)行(xing)服務(wu)，其他(ta)所有的(de)(de)(de)公(gong)(gong)司(si)(si)(si)，比(bi)如你(ni)(ni)(ni)買一(yi)個(ge)貨，你(ni)(ni)(ni)去(qu)交一(yi)個(ge)友，你(ni)(ni)(ni)沒(mei)有生命安全(quan)這個(ge)事情就沒(mei)法(fa)說。今(jin)年(nian)十(shi)一(yi)當天我們(men)服務(wu)了(le)(le)兩千(qian)兩百(bai)萬單。傳統的(de)(de)(de)中國最大(da)的(de)(de)(de)出(chu)(chu)行(xing)服務(wu)公(gong)(gong)司(si)(si)(si)是(shi)中國鐵路(lu)總公(gong)(gong)司(si)(si)(si)，他(ta)今(jin)年(nian)的(de)(de)(de)峰(feng)值，春節服務(wu)了(le)(le)一(yi)千(qian)零二(er)十(shi)萬人(ren)次(ci)。然后(hou)今(jin)年(nian)的(de)(de)(de)9月(yue)31號他(ta)服務(wu)了(le)(le)一(yi)千(qian)四百(bai)萬人(ren)次(ci)，都創歷史新高。不(bu)知(zhi)不(bu)覺你(ni)(ni)(ni)已(yi)經變成(cheng)了(le)(le)從服務(wu)人(ren)數上最大(da)的(de)(de)(de)出(chu)(chu)行(xing)公(gong)(gong)司(si)(si)(si)了(le)(le)。

駱軼航：你(ni)神經(jing)末梢多呀。

程(cheng)維：就(jiu)是(shi)(shi)(shi)責任，我(wo)也沒有(you)什么好說的(de)(de)。今天(tian)(tian)你(ni)(ni)承擔(dan)了這樣(yang)一(yi)件事情，你(ni)(ni)要保證大家安全(quan)，如(ru)果(guo)你(ni)(ni)做不到(dao)，你(ni)(ni)就(jiu)應該死掉(diao)。這個(ge)是(shi)(shi)(shi)屬于交(jiao)通安全(quan)、人身安全(quan)，那(nei)線下(xia)也是(shi)(shi)(shi)一(yi)樣(yang)的(de)(de)，就(jiu)是(shi)(shi)(shi)今天(tian)(tian)我(wo)們在物理世界里面，有(you)上(shang)千(qian)萬(wan)(wan)的(de)(de)車(che)(che)，每天(tian)(tian)有(you)幾百(bai)萬(wan)(wan)活躍的(de)(de)車(che)(che)接受你(ni)(ni)的(de)(de)調度，未來會越來越深度地(di)去影(ying)響(xiang)這里面。如(ru)果(guo)說你(ni)(ni)的(de)(de)信息是(shi)(shi)(shi)不安全(quan)的(de)(de)，舉個(ge)例子(zi)，我(wo)們有(you)所有(you)的(de)(de)出(chu)行記錄，如(ru)果(guo)你(ni)(ni)并不能(neng)(neng)保護用(yong)戶的(de)(de)隱私，要是(shi)(shi)(shi)真的(de)(de)有(you)一(yi)天(tian)(tian)泄露了，那(nei)是(shi)(shi)(shi)一(yi)個(ge)什么樣(yang)的(de)(de)情況。如(ru)果(guo)真的(de)(de)有(you)一(yi)天(tian)(tian)變成自動駕駛時代了，你(ni)(ni)可以直接調度汽車(che)(che)，如(ru)果(guo)這里面系(xi)統出(chu)問題，那(nei)就(jiu)可能(neng)(neng)涉及(ji)到(dao)百(bai)萬(wan)(wan)的(de)(de)生命安全(quan)。

駱軼航(hang)：因為車跟(gen)車都是聯著的。

程維：對，所(suo)以你(ni)(ni)如果考慮到你(ni)(ni)承擔的責任以后，你(ni)(ni)就知道(dao)今天(tian)有多大(da)的壓力了。他(ta)根本不是現在外面一(yi)些(xie)這種簡單的評論(lun)，我(wo)覺(jue)得現在這些(xie)評論(lun)只(zhi)是擔心而已，他(ta)還(huan)沒(mei)有真(zhen)正兌現。如果你(ni)(ni)今天(tian)德不配位，如果你(ni)(ni)今天(tian)真(zhen)的有這個服務能力，但是你(ni)(ni)并(bing)沒(mei)有實(shi)際的這些(xie)底層(ceng)的能力，遲(chi)早有一(yi)天(tian)你(ni)(ni)會跌回(hui)來的。

駱軼航(hang)：因(yin)為(wei)(wei)我(wo)會(hui)問這(zhe)樣的(de)問題(ti)是(shi)因(yin)為(wei)(wei)，我(wo)作(zuo)為(wei)(wei)一(yi)個技術(shu)樂觀主義者，我(wo)對(dui)于(yu)安全這(zhe)樣的(de)問題(ti)，我(wo)的(de)考(kao)慮(lv)幾乎是(shi)零的(de)。

程(cheng)維：肯定有人要殫(dan)精(jing)竭慮，大家才會比較(jiao)輕松。

駱軼航：王興，你怎么看，一些小的(de)(de)(de)負面危機會鬧得很(hen)大，怎么通過做核(he)心業務的(de)(de)(de)精進去解決這樣的(de)(de)(de)問(wen)題？

王興：我覺得(de)首(shou)先(xian)起(qi)心(xin)動念是(shi)(shi)(shi)要對(dui)的(de)(de)，這是(shi)(shi)(shi)非(fei)常重要的(de)(de)，你是(shi)(shi)(shi)希望做一些對(dui)社會有益的(de)(de)事情，而(er)不是(shi)(shi)(shi)想鉆(zhan)空子(zi)，我覺得(de)這是(shi)(shi)(shi)基本出發(fa)點，我是(shi)(shi)(shi)非(fei)常有信心(xin)的(de)(de)，因為我們的(de)(de)起(qi)心(xin)動念是(shi)(shi)(shi)正(zheng)的(de)(de)。

另一(yi)方面，在實際落(luo)實過(guo)程(cheng)中，因為規模(mo)很(hen)大(da)，小概率事件(jian)可能就會發生(sheng)。我們對這個事情很(hen)重視，投入很(hen)大(da)，比如我們有非常(chang)核心的同事擔任(ren)首(shou)席食品安全(quan)官(guan)，專職負(fu)責(ze)食品安全(quan)監督和(he)處理(li)。

因(yin)為我們是(shi)一(yi)個更(geng)集(ji)中的平臺，通(tong)過信(xin)息化(hua)手段更(geng)好(hao)管(guan)理，總(zong)體看起來(lai)(lai)比原來(lai)(lai)零散(san)的，沒(mei)有管(guan)理的要(yao)好(hao)很多。我們和(he)政(zheng)府去合(he)作，幫助他(ta)們去建立一(yi)個綠色通(tong)道(dao)，這其實是(shi)對(dui)加強監管(guan)是(shi)有幫助的。

駱軼(yi)航：你們倆想對這(zhe)個黑公關的(de)事兒有什么可說的(de)嗎？

程維：一鳴說(shuo)說(shuo)吧(ba)。

張一(yi)(yi)鳴：在(zai)(zai)我(wo)(wo)們平臺(tai)上(shang)當(dang)然(ran)是(shi)嚴厲打擊了。本質(zhi)上(shang)掌握話(hua)語(yu)權(quan)(quan)的(de)(de)(de)(de)人，他(ta)會把話(hua)語(yu)權(quan)(quan)當(dang)做一(yi)(yi)種商(shang)品。而現(xian)(xian)在(zai)(zai)話(hua)語(yu)權(quan)(quan)又比較分散(san)，但(dan)以前(qian)可(ke)(ke)能也(ye)有，以前(qian)的(de)(de)(de)(de)黑公關力度更(geng)大，報(bao)(bao)紙(zhi)或電視(shi)臺(tai)一(yi)(yi)出你(ni)可(ke)(ke)能就沒法(fa)翻身了。但(dan)以前(qian)是(shi)集中，現(xian)(xian)在(zai)(zai)是(shi)分散(san)。我(wo)(wo)也(ye)沒有特別好的(de)(de)(de)(de)方法(fa)，我(wo)(wo)們其實也(ye)是(shi)經常被罵(ma)。我(wo)(wo)覺(jue)得現(xian)(xian)在(zai)(zai)可(ke)(ke)能需要(yao)更(geng)多有公信(xin)力的(de)(de)(de)(de)媒(mei)體。應該拉開(kai)層(ceng)次，我(wo)(wo)不管你(ni)其他(ta)人怎么(me)說，但(dan)有公信(xin)力的(de)(de)(de)(de)，說我(wo)(wo)做過一(yi)(yi)個(ge)(ge)客觀的(de)(de)(de)(de)報(bao)(bao)道，說這個(ge)(ge)比例(li)是(shi)下降的(de)(de)(de)(de)，那么(me)你(ni)報(bao)(bao)一(yi)(yi)個(ge)(ge)個(ge)(ge)案(an)沒有用。我(wo)(wo)覺(jue)得現(xian)(xian)在(zai)(zai)可(ke)(ke)能缺乏高(gao)質(zhi)量的(de)(de)(de)(de)、負(fu)責任的(de)(de)(de)(de)認真做的(de)(de)(de)(de)媒(mei)體。

駱軼航：行行，這個事(shi)兒(er)我(wo)覺得。

張一鳴(ming)：我指著你(ni)說的(de)啊。

駱(luo)軼航(hang)：我(wo)已經(jing)看出來了(le)，手一(yi)直伸向我(wo)了(le)。

張一(yi)鳴：因(yin)為我覺得真的是缺(que)乏，現在很(hen)多事情沒有人說真相。

駱軼航(hang)：對，每(mei)個人(ren)說的好像都(dou)是(shi)真相(xiang)，但其實都(dou)不是(shi)真相(xiang)，但是(shi)也很可(ke)怕。

張一鳴：對(dui)，沒有人(ren)比較嚴(yan)謹的把這個(ge)事情去說(shuo)，有時(shi)候很清楚(chu)的東(dong)西都沒人(ren)說(shuo)。

駱(luo)軼航(hang)：接(jie)下來(lai)(lai)我(wo)(wo)們(men)先(xian)聊國際化(hua)，一(yi)鳴和程(cheng)維都想聊國際化(hua)，程(cheng)維中間提了(le)好(hao)幾次國際化(hua)了(le)，這(zhe)事兒我(wo)(wo)還要拿(na)程(cheng)維先(xian)開始去說。我(wo)(wo)說句負責任的(de)話，2014年到(dao)(dao)2015年，我(wo)(wo)們(men)認為(wei)滴滴打(da)的(de)是(shi)一(yi)場(chang)Uber狙擊戰(zhan)，我(wo)(wo)們(men)當時認為(wei)這(zhe)個(ge)戰(zhan)爭(zheng)的(de)核心目(mu)的(de)是(shi)把Uber擋在國門之外，但是(shi)現(xian)在來(lai)(lai)看這(zhe)個(ge)是(shi)做到(dao)(dao)了(le)。當時我(wo)(wo)們(men)是(shi)這(zhe)么(me)去看，因為(wei)這(zhe)樣(yang)(yang)的(de)戰(zhan)爭(zheng)我(wo)(wo)們(men)歷史上看到(dao)(dao)過(guo)很多。比如百度(du)把Google擋在國門之外，比方說把eBay擋在國門之外，但是(shi)每個(ge)方式(shi)是(shi)不(bu)一(yi)樣(yang)(yang)的(de)，競爭(zheng)策略不(bu)是(shi)一(yi)樣(yang)(yang)的(de)，百度(du)當年用過(guo)閃(shan)電計(ji)劃，它(ta)讓它(ta)搜索的(de)精準結(jie)果迅速地(di)提升。免費，就各種(zhong)各樣(yang)(yang)的(de)做法都不(bu)一(yi)樣(yang)(yang)。

但這是我(wo)(wo)第(di)一(yi)次，我(wo)(wo)把它形容成(cheng)基本(ben)上(shang)相當于是迦太(tai)基跟古羅(luo)馬的戰爭(zheng)。Uber是迦太(tai)基，滴滴是古羅(luo)馬，迦太(tai)基一(yi)次一(yi)次地穿越過(guo)(guo)阿爾卑斯山，試圖要(yao)通過(guo)(guo)地中海，各個(ge)方向，去打古羅(luo)馬，但古羅(luo)馬到最后是用一(yi)種(zhong)，找了(le)一(yi)些雇傭(yong)兵，包括自己，然后反過(guo)(guo)來(lai)這樣(yang)的一(yi)種(zhong)方式最后摧毀了(le)迦太(tai)基。當然Uber現在還沒被(bei)摧毀，但我(wo)(wo)現在看到可能是一(yi)場這樣(yang)的戰爭(zheng)。

這(zhe)(zhe)個(ge)(ge)不(bu)是一(yi)(yi)(yi)個(ge)(ge)防(fang)御戰(zhan)(zhan)，一(yi)(yi)(yi)開始是個(ge)(ge)防(fang)御戰(zhan)(zhan)，但(dan)很快(kuai)變成(cheng)了(le)一(yi)(yi)(yi)個(ge)(ge)以(yi)攻為守(shou)的(de)(de)(de)戰(zhan)(zhan)爭，甚至背后可能(neng)會(hui)變成(cheng)一(yi)(yi)(yi)場主動進攻的(de)(de)(de)戰(zhan)(zhan)爭。這(zhe)(zhe)個(ge)(ge)事(shi)情百度沒有做到(dao)(dao)，其實也沒有做到(dao)(dao)，但(dan)這(zhe)(zhe)話(hua)(hua)我(wo)(wo)說過了(le)，國(guo)(guo)際化(hua)這(zhe)(zhe)個(ge)(ge)事(shi)兒(er)(er)，我(wo)(wo)們(men)剛(gang)才說中(zhong)國(guo)(guo)互聯(lian)網公(gong)司，倆(lia)事(shi)兒(er)(er)先天不(bu)足(zu)，后天沒勁，一(yi)(yi)(yi)個(ge)(ge)是技術驅(qu)動，一(yi)(yi)(yi)個(ge)(ge)是國(guo)(guo)際化(hua)。但(dan)我(wo)(wo)現在負責任(ren)地去講(jiang)國(guo)(guo)際化(hua)這(zhe)(zhe)個(ge)(ge)事(shi)兒(er)(er)，滴滴能(neng)不(bu)能(neng)做成(cheng)這(zhe)(zhe)事(shi)兒(er)(er)，我(wo)(wo)是有點存疑的(de)(de)(de)，一(yi)(yi)(yi)鳴最近也在談國(guo)(guo)際化(hua)的(de)(de)(de)事(shi)兒(er)(er)。你(ni)覺得(de)我(wo)(wo)們(men)現在這(zhe)(zhe)個(ge)(ge)時代born to be global，每個(ge)(ge)公(gong)司都是born to be global，生而國(guo)(guo)際化(hua)，但(dan)你(ni)們(men)能(neng)不(bu)能(neng)做成(cheng)這(zhe)(zhe)個(ge)(ge)樣，我(wo)(wo)也是很懷疑的(de)(de)(de)。你(ni)們(men)仨里邊(bian)王興(xing)是最少提國(guo)(guo)際化(hua)的(de)(de)(de)，但(dan)他其實這(zhe)(zhe)個(ge)(ge)人是最國(guo)(guo)際化(hua)的(de)(de)(de)一(yi)(yi)(yi)個(ge)(ge)人。我(wo)(wo)就想知道，如果(guo)你(ni)們(men)列1、2、3步的(de)(de)(de)話(hua)(hua)，怎么去做，包括就是您怎么去看國(guo)(guo)際化(hua)的(de)(de)(de)這(zhe)(zhe)個(ge)(ge)問(wen)題(ti)。

張一鳴：你為什么覺得不行(xing)啊(a)，對，你沒有說原因啊(a)。

駱軼(yi)航(hang)：現在的(de)團隊不(bu)是一個國(guo)際(ji)化的(de)團隊，而且我坦(tan)率說中國(guo)人。

張一鳴：華為團隊也主要是本土。

駱軼航：你這些(xie)讓我就(jiu)挺沒(mei)話說，互聯網公(gong)司，互聯網公(gong)司。

張一鳴：華為(wei)更難啊，華為(wei)比(bi)互聯網公司更難國(guo)際化(hua)，但它比(bi)國(guo)內互聯網公司的國(guo)際化(hua)做得好。

駱軼(yi)航：你自己去看啊，蘋(pin)果在中國(guo)是能(neng)(neng)夠活得下(xia)來的(de)，因(yin)為(wei)它不(bu)是一(yi)個互(hu)聯網公(gong)司。互(hu)聯網公(gong)司現在有(you)個特(te)點，我(wo)先(xian)從你倆說(shuo)，就是說(shuo)首先(xian)第一(yi)個我(wo)特(te)別同(tong)意一(yi)個說(shuo)法，只(zhi)有(you)中國(guo)和(he)美國(guo)能(neng)(neng)夠出(chu)巨頭級(ji)的(de)互(hu)聯網公(gong)司，因(yin)為(wei)你必(bi)須得是大國(guo)和(he)強國(guo)，你才有(you)能(neng)(neng)力去出(chu)巨頭級(ji)的(de)互(hu)聯網公(gong)司。

第二個就(jiu)是(shi)說，但中(zhong)國(guo)(guo)和美(mei)(mei)國(guo)(guo)的(de)(de)一個結(jie)果(guo)就(jiu)是(shi)說，互相進(jin)(jin)不(bu)(bu)去(qu)(qu)，這(zhe)個情況(kuang)現在(zai)很明顯(xian)，美(mei)(mei)國(guo)(guo)公司進(jin)(jin)不(bu)(bu)來(lai)，美(mei)(mei)國(guo)(guo)公司可(ke)以去(qu)(qu)歐洲，可(ke)以去(qu)(qu)東南亞，中(zhong)國(guo)(guo)進(jin)(jin)不(bu)(bu)來(lai)。有特(te)殊的(de)(de)國(guo)(guo)家安全和網絡安全的(de)(de)治理考慮原因，但是(shi)也(ye)有用戶競爭(zheng)，用戶體驗和他理解(jie)不(bu)(bu)理解(jie)中(zhong)國(guo)(guo)市場和中(zhong)國(guo)(guo)用戶的(de)(de)原因，這(zhe)兩個原因都(dou)有。那中(zhong)國(guo)(guo)公司去(qu)(qu)美(mei)(mei)國(guo)(guo)，然后(hou)也(ye)進(jin)(jin)不(bu)(bu)去(qu)(qu)，或做的(de)(de)也(ye)都(dou)不(bu)(bu)好，前幾年UC什么他們想進(jin)(jin)美(mei)(mei)國(guo)(guo)，其實做的(de)(de)也(ye)都(dou)不(bu)(bu)是(shi)很好。

這(zhe)(zhe)兩(liang)個(ge)(ge)市(shi)場(chang)互相(xiang)進不(bu)去，但他這(zhe)(zhe)兩(liang)個(ge)(ge)市(shi)場(chang)都(dou)在拼命地國際化，這(zhe)(zhe)是非(fei)常非(fei)常有意(yi)思的(de)一(yi)個(ge)(ge)事兒。但是從另(ling)外一(yi)個(ge)(ge)角度上來說，互聯網這(zhe)(zhe)個(ge)(ge)事兒是更嚴重的(de)。我覺得華(hua)為未必(bi)是一(yi)個(ge)(ge)最恰當的(de)例(li)子，他做的(de)是傳(chuan)(chuan)統生(sheng)意(yi)，蘋果相(xiang)比(bi)，做的(de)也是比(bi)較(jiao)傳(chuan)(chuan)統的(de)生(sheng)意(yi)。跟富士康(kang)合(he)(he)作(zuo)，這(zhe)(zhe)肯定(ding)是個(ge)(ge)傳(chuan)(chuan)統生(sheng)意(yi)。滴(di)滴(di)用(yong)(yong)(yong)跟富士康(kang)合(he)(he)作(zuo)嗎(ma)？不(bu)用(yong)(yong)(yong)吧，頭條用(yong)(yong)(yong)跟富士康(kang)合(he)(he)作(zuo)嗎(ma)？不(bu)用(yong)(yong)(yong)吧，美(mei)團點評用(yong)(yong)(yong)跟富士康(kang)合(he)(he)作(zuo)嗎(ma)？不(bu)用(yong)(yong)(yong)吧。

程維(wei)：富士(shi)康投了我們(men)。

駱軼航(hang)：夠了，基本就這(zhe)(zhe)(zhe)么一(yi)個(ge)。但是(shi)就是(shi)說他是(shi)這(zhe)(zhe)(zhe)樣(yang)的(de)一(yi)個(ge)問題，我(wo)認為沒有(you)(you)做好準備的(de)原因(yin)就在(zai)人才上(shang)。包括(kuo)互聯(lian)網(wang)是(shi)一(yi)個(ge)非常culture relative的(de)生(sheng)意，文化(hua)(hua)相關(guan)的(de)生(sheng)意，那文化(hua)(hua)相關(guan)這(zhe)(zhe)(zhe)個(ge)事在(zai)中(zhong)國人面(mian)前實(shi)際上(shang)是(shi)有(you)(you)一(yi)些問題的(de)。就是(shi)說這(zhe)(zhe)(zhe)種國際化(hua)(hua)或(huo)者(zhe)(zhe)這(zhe)(zhe)(zhe)樣(yang)的(de)一(yi)個(ge)問題，其實(shi)中(zhong)國在(zai)這(zhe)(zhe)(zhe)方面(mian)其實(shi)整個(ge)的(de)人才儲備或(huo)者(zhe)(zhe)文化(hua)(hua)儲備上(shang)甚(shen)至(zhi)弱于(yu)日(ri)本、韓國、包括(kuo)香港、臺(tai)灣地(di)區，甚(shen)至(zhi)中(zhong)國大陸他是(shi)弱于(yu)這(zhe)(zhe)(zhe)些地(di)方的(de)，包括(kuo)弱于(yu)新加坡，甚(shen)至(zhi)可能會弱于(yu)印尼和馬來西亞。

張(zhang)一鳴：我(wo)其實(shi)不(bu)太贊同這(zhe)個說(shuo)法(fa)，為什么呢？因為比(bi)(bi)如說(shuo)去年比(bi)(bi)較火的musical.ly 。對，他是很(hen)文化的產品(pin)啊。

駱(luo)軼航(hang)：如(ru)果我(wo)們光舉musical.ly這(zhe)種例(li)子的話。

張一鳴：太小了是嗎？

駱軼航：太小了，一(yi)鳴我(wo)再(zai)駁斥(chi)你一(yi)個事(shi)(shi)兒(er)啊，你說(shuo)你生而國際(ji)化，那(nei)你公司建立第一(yi)天(tian)的時候，你完(wan)全沒有做任何跟國際(ji)化相關的事(shi)(shi)兒(er)。

張一鳴(ming)：首先(xian)我(wo)沒有說我(wo)們生而國際化，我(wo)覺得現(xian)在新的公司應該這(zhe)么想。

駱軼(yi)航：應該這么去想。

張一鳴：但(dan)我們(men)積(ji)極(ji)的國際化(hua)，我們(men)沒有生(sheng)而(er)國際化(hua)；我們(men)在第一年，把國際化(hua)當成重(zhong)要的一個方向。

駱軼航：可是(shi)四年過(guo)去了。

王興：國際化不(bu)能著急。

張一鳴：對對。

駱軼航：那這也太不著急了。

王興：不不，四(si)年(nian)時間(jian)真不長。

駱軼航：你(ni)不(bu)能(neng)雙重標準(zhun)，你(ni)們國內增(zeng)長還不(bu)夠快，國際化你(ni)們千萬4年了(le)，也別著(zhu)急，你(ni)們不(bu)能(neng)雙重標準(zhun)，他們國際化是有急迫感的，這我(wo)看(kan)到了(le)。

張一(yi)(yi)鳴：第一(yi)(yi)就是說，中國公司確(que)實以(yi)前(qian)不怎(zen)么做，現(xian)在剛開(kai)始學習。第二(er)，我剛才說了(le)，我們(men)(men)訪談過華為在別(bie)的國家(jia)的首代或者總(zong)經理，他們(men)(men)經常(chang)是前(qian)12個月(yue)，前(qian)18個月(yue)不成單(dan)，一(yi)(yi)單(dan)都沒有，或者成一(yi)(yi)單(dan)，但(dan)是后(hou)(hou)來2004年(nian)之后(hou)(hou)非(fei)常(chang)快。對，我們(men)(men)希望還是很快，我們(men)(men)也非(fei)常(chang)積極，要有耐心。

駱(luo)軼航：OK，還這么(me)(me)說，說你們國際化的三部曲，最(zui)重要(yao)的三件事，國際化最(zui)迫切的是什么(me)(me)？現在我私下認為做得最(zui)好的，程維先(xian)開始說。

程維：我們(men)是被迫國(guo)際化的(de)。

駱軼航：所(suo)以你(ni)有這個(ge)事的(de)想法是(shi)從什(shen)么時候開始(shi)的(de)？

程維：因為它本(ben)身全球(qiu)戰場還不是(shi)一個割(ge)裂的(de)戰場，不是(shi)說你(ni)想(xiang)在(zai)國內偏安，我們就允許你(ni)的(de)。這個Uber的(de)策略(lve)就是(shi)個章魚，它的(de)頭在(zai)舊金(jin)山，在(zai)硅谷，它的(de)觸(chu)角已經觸(chu)達全球(qiu)。

駱軼航：對，Uber后來每次版本(ben)更(geng)新(xin)幾乎都是在全球插旗。

程維：如果只(zhi)是跟它的(de)觸手去搏(bo)斗(dou)，你永遠打不(bu)過的(de)。就像如果我們只(zhi)是一個(ge)北京的(de)打車(che)軟(ruan)件(jian)，但人是在(zai)全國(guo)范圍內流動(dong)的(de)，你只(zhi)能在(zai)一個(ge)局部提供(gong)服(fu)務，你怎么(me)去跟全國(guo)性的(de)滴(di)滴(di)去競爭呢，這個(ge)是必須要去面對的(de)問題。

駱軼航(hang)：那(nei)時候你(ni)是估(gu)值(zhi)20億(yi)美金的公司。

程(cheng)維(wei)：跟快的還沒合(he)并(bing)呢，就20億(yi)美金的公司(si)。當(dang)時我已經覺得很快了(le)，這個車已經飄(piao)了(le)，但(dan)是人家航空母(mu)艦都(dou)開進來(lai)了(le)，由不得你。

他武器(qi)精良，他后面(mian)系統開發得非常(chang)的完善，可以(yi)遠(yuan)距離支持你。他可以(yi)調動飛機(ji)過(guo)來，打法也很先進的，那個時候我們除了(le)人多(duo)沒有什么優勢（笑(xiao)）。

駱(luo)軼航：人多但是不成章法和(he)不成作戰(zhan)體系(xi)的。

程維：所(suo)以(yi)我(wo)覺得最重要的(de)(de)(de)事情是(shi)(shi)進(jin)化(hua)(hua)，就是(shi)(shi)要快速進(jin)化(hua)(hua)吧(ba)，讓自己(ji)變成現代化(hua)(hua)的(de)(de)(de)部(bu)隊，才能(neng)對抗嘛，不然(ran)靠投機取巧，你綜合(he)實(shi)力(li)是(shi)(shi)趕不上的(de)(de)(de)，所(suo)以(yi)必(bi)須(xu)拼(pin)(pin)命的(de)(de)(de)增長，拼(pin)(pin)命獲得資本(ben)，拼(pin)(pin)命去投入技術，拼(pin)(pin)命學習(xi)營(ying)銷，是(shi)(shi)吧(ba)，然(ran)后再利用(yong)他在(zai)(zai)中國的(de)(de)(de)一些劣勢，然(ran)后在(zai)(zai)你很小的(de)(de)(de)時候，我(wo)們就必(bi)須(xu)要去考慮在(zai)(zai)全球(qiu)的(de)(de)(de)博弈的(de)(de)(de)問題。

駱軼航：中國(guo)本土市場也(ye)從來沒見過這么猛的美國(guo)公司。

程維(wei)：這(zhe)個確實。我(wo)(wo)們(men)客觀上講，他(ta)們(men)還是(shi)進(jin)化了(le)，我(wo)(wo)覺得中(zhong)國(guo)公司(si)也(ye)在(zai)進(jin)化，他(ta)們(men)也(ye)在(zai)進(jin)化，他(ta)代(dai)表美國(guo)這(zhe)一(yi)代(dai)比較(jiao)頂級的(de)公司(si)，他(ta)也(ye)是(shi)未上市公司(si)排名第一(yi)了(le)。你看它(ta)在(zai)中(zhong)國(guo)并(bing)沒有(you)像(xiang)早幾代(dai)的(de)這(zhe)種互聯網(wang)公司(si)那么傲(ao)慢，它(ta)其實是(shi)骨子里(li)面是(shi)很傲(ao)慢的(de)，在(zai)全世界都非常(chang)驕傲(ao)的(de)，但是(shi)它(ta)在(zai)中(zhong)國(guo)，所有(you)的(de)論壇都來參加(jia)了(le)。

駱軼航：特(te)別接地氣。

程(cheng)維(wei)：這屆(jie)烏鎮他(ta)(ta)不來了(le)，之前他(ta)(ta)都(dou)來的。每次我(wo)們中國大會他(ta)(ta)都(dou)在我(wo)們邊上，都(dou)很尷(gan)尬，所以他(ta)(ta)美(mei)國大會我(wo)也去(qu)（笑）。而且他(ta)(ta)在中國的團隊不像一個(ge)外企。

駱軼(yi)航：對，這個(ge)我們特別有感受。

程維：你(ni)看Google中國，雅(ya)虎中國，微軟中國，你(ni)印象中什(shen)么樣的企業(ye)，但(dan)是Uber中國你(ni)感(gan)覺是一個創業(ye)公司。

駱軼航：我(wo)插一句，我(wo)們(men)當時跟另外(wai)一個(ge)(ge)幾乎同(tong)期(qi)想試圖進入中(zhong)國市場的(de)(de)美國公(gong)司(si)，A字打頭(tou)的(de)(de)。同(tong)時準備合作一個(ge)(ge)市場營銷的(de)(de)項目，Uber就(jiu)屬于是(shi)上午談了，下(xia)午定(ding)個(ge)(ge)人要來我(wo)們(men)公(gong)司(si)，當天(tian)晚上簽協議，A字打頭(tou)的(de)(de)是(shi)兩個(ge)(ge)月之后(hou)走法務。

程維：對(dui)，所以(yi)在(zai)中國它是一個創(chuang)業公(gong)(gong)司的文化，這個也是所有外企在(zai)中國難得(de)的突破。其實美國公(gong)(gong)司不玩兒補貼的，所以(yi)eBay面對(dui)免費的直(zhi)接(jie)崩潰了，但它居然比我們還(huan)狠。

張一鳴：這跟Ebay董事長是有關(guan)系。創始人(ren)很早就不是CEO了，而且(qie)上市(shi)又很早。

程維：總而言之我(wo)覺得(de)他們(men)在飛速的進化，如果(guo)你國際化，無非是主客(ke)(ke)場之間的競賽嘛。我(wo)覺得(de)中國主場的比(bi)賽告一(yi)段落，我(wo)們(men)應該去中立賽場或(huo)者是客(ke)(ke)場試一(yi)試。

駱軼(yi)航：但(dan)你們用的一(yi)開始辦(ban)法就是先去(qu)其他國家投資。

程維(wei)：之前主要精力還在國內，其它辦法主要是(shi)切入(ru)。

駱軼(yi)航：所以現在(zai)你們(men)要走下一步？

程(cheng)維(wei)：未(wei)來不一定，我們也很激進的。

駱軼航：但是這里邊的(de)(de)話，其實我特別想知道，就(jiu)是說你(ni)(ni)們(men)亞洲小組賽打完了(le)之后，跟Uber去(qu)做這樣的(de)(de)一個正(zheng)面PK的(de)(de)時候，你(ni)(ni)們(men)去(qu)找(zhao)了(le)一圈Uber的(de)(de)敵人(ren)們(men)，這個做法(fa)你(ni)(ni)們(men)當時是怎(zen)么想的(de)(de)？這個當時你(ni)(ni)們(men)怎(zen)么去(qu)考慮？

程(cheng)維：因為別(bie)人可以打到你，你打不到他。

駱軼航：這就是精神震懾。

程維：他(ta)可以輕易地打(da)(da)到(dao)你，但是你夠不(bu)到(dao)他(ta)，這個架就(jiu)不(bu)好打(da)(da)。我覺得中(zhong)國(guo)互(hu)聯網進化的(de)比美國(guo)快，這些(xie)年。O2O，中(zhong)國(guo)是有(you)中(zhong)國(guo)的(de)經驗的(de)，比如中(zhong)國(guo)市(shi)場上第二名幾乎沒有(you)被(bei)打(da)(da)敗過。

駱軼(yi)航：中(zhong)國市場(chang)的第二名。

程維：對，你回憶一(yi)下。O2O市場的(de)(de)第二(er)名被打死的(de)(de)有(you)沒有(you)，對吧。

駱軼航：都被(bei)合(he)并了。

程維：對，不(bu)管怎么(me)樣他們沒有被(bei)打死的，但是(shi)美國市場上第(di)二名一般都是(shi)放(fang)棄了(le)，就直接投降了(le)，他不(bu)是(shi)第(di)一名，很少有這(zhe)種頑抗到底，死磕到底的。那這(zhe)個其實(shi)就是(shi)沒見過(guo)(guo)世面了(le)，就是(shi)他不(bu)知(zhi)道第(di)二名原來可以這(zhe)么(me)打就能夠活過(guo)(guo)去(qu)。

駱軼(yi)航：就是打得還(huan)不透。

程維：老姚(yao)講的，他說第二名(ming)的回(hui)報比第一名(ming)高點(dian)，投第二名(ming)。

駱軼航：他是(shi)第一名啊(a)。他的意(yi)思是(shi)老楊賺(zhuan)了，他沒(mei)賺(zhuan)。

程維：國際化成(cheng)與敗，關鍵是(shi)看絕對實力(li)，我(wo)覺(jue)得任(ren)何單一企業都(dou)是(shi)偶然性的，都(dou)是(shi)有把握機會的能(neng)力(li)的，但是(shi)整體來(lai)說，現在(zai)中國互聯網的綜(zong)合(he)力(li)量跟十年前、二十年前比，中美(mei)的差(cha)距在(zai)縮小。

張一鳴(ming)：我中間(jian)補一個啊，我覺(jue)得應用層(ceng)面確實是，微(wei)信就好用。

駱軼航：對，應用層(ceng)面，包括很多靠強運營(ying)驅(qu)動(dong)。

張一鳴：芯片操作系統(tong)還(huan)早。

駱軼(yi)航：人工(gong)智能(neng)現在還差(cha)一(yi)些(xie)。

張一鳴：也(ye)是(shi)很(hen)糟糕的(de)(de)。我覺得這是(shi)因為美國(guo)《反壟(long)斷(duan)法(fa)》一定程度上也(ye)是(shi)自廢武功(gong)。不然(ran)的(de)(de)話(hua)，安卓也(ye)是(shi)它(ta)的(de)(de)，如果Uber再(zai)是(shi)Google的(de)(de)話(hua)，別的(de)(de)國(guo)家就(jiu)很(hen)難了(le)，你連(lian)地圖都沒。

駱軼航：那這事只能靠川普了是吧，川普會把咱們封殺(sha)。

程(cheng)維(wei)：基(ji)礎設施還(huan)是很重要的，比如你到國外，Google不跟(gen)你合(he)作(zuo)，它(ta)跟(gen)uber合(he)作(zuo)怎么辦呢(ni)。

駱軼航：另外一個，我覺得在(zai)東南(nan)亞(ya)這(zhe)個市(shi)場，我覺得中國互聯網公司的贏面應(ying)該是挺大的，首先第一個，這(zhe)個市(shi)場現在(zai)還可待挖掘。

張一鳴：我之前(qian)問(wen)(wen)了一個人(ren)，就是問(wen)(wen)他們為什(shen)么用Google的(de)云(yun)，他說因(yin)為Google地圖定位(wei)快，所以(yi)我用Google云(yun)，你怎么辦。

駱軼航：技(ji)術(shu)沒勁兒，還(huan)會(hui)導致這樣(yang)的問題。

張(zhang)一鳴：對(dui)啊，只不過說美國它把(ba)它拆開了，你(ni)們這兩個公司不能搞一起。

駱軼(yi)航：國(guo)際化這個(ge)事(shi)還沒完，因為我是覺得，東南亞(ya)第一個(ge)市(shi)場很大，第二個(ge)就是說，這個(ge)市(shi)場如果中國(guo)人，中國(guo)的互(hu)聯(lian)網不(bu)去占領(ling)，美(mei)國(guo)的互(hu)聯(lian)網公司(si)一定會去占領(ling)。

張一鳴：我再舉(ju)個例子，他給你的App Store慢一點，你怎么辦。

駱軼航：就它(ta)還是(shi)掌握了(le)最核心的東(dong)西，技(ji)術和平臺。

張一鳴(ming)：他們美國(guo)公司很容(rong)易溝(gou)通，國(guo)內也可以有(you)一些制衡。

駱軼航：對。

張一鳴：就說你有版(ban)權(quan)問(wen)題，說你有安全問(wen)題，它不給你上(shang)架了。

駱(luo)軼航：包括(kuo)像360這樣(yang)的(de)公(gong)司(si)，如果(guo)蘋果(guo)在美(mei)國有個像360公(gong)司(si)，它(ta)不(bu)會(hui)感到輕易把它(ta)權(quan)限下架。但它(ta)就把360全(quan)線下架，頭(tou)條(tiao)它(ta)也有過一些問題。

張一鳴：肯定不(bu)容易，我看你們說過很多困難。

駱軼航：所以你們一點都不做國(guo)際化(hua)？

王(wang)興(xing)：我們在看。

駱軼航：因為你(ni)從來沒有(you)講過(guo)，在任何場(chang)合(he)沒有(you)講過(guo)國際化的(de)事。

王興：對，我(wo)們不是所有事情還沒(mei)做就整天說嘛(ma)，沒(mei)什么意義。我(wo)首先(xian)認為中(zhong)國企業，不光是互聯(lian)網企業，整個(ge)中(zhong)國企業國際(ji)化(hua)是必然的(de)事情，是需要去做的(de)。

駱軼(yi)航：這是下(xia)半場(chang)的一個核心(xin)工作。

王興(xing)：最終，中國人再多(duo)，還(huan)是(shi)(shi)(shi)(shi)13億人，全世(shi)界(jie)73億人，我們認為有(you)(you)兩種世(shi)界(jie)觀(guan)。一種世(shi)界(jie)觀(guan)是(shi)(shi)(shi)(shi)兩個(ge)(ge)(ge)圓(yuan)，但(dan)是(shi)(shi)(shi)(shi)不相交，一個(ge)(ge)(ge)是(shi)(shi)(shi)(shi)中國，一個(ge)(ge)(ge)是(shi)(shi)(shi)(shi)外(wai)國；另一種世(shi)界(jie)觀(guan)也是(shi)(shi)(shi)(shi)兩個(ge)(ge)(ge)圓(yuan)，是(shi)(shi)(shi)(shi)大(da)圓(yuan)里(li)面套(tao)個(ge)(ge)(ge)小圓(yuan)，這大(da)圓(yuan)是(shi)(shi)(shi)(shi)世(shi)界(jie)，里(li)面小圓(yuan)是(shi)(shi)(shi)(shi)中國，這兩種觀(guan)點是(shi)(shi)(shi)(shi)很不一樣的(de)。那我們是(shi)(shi)(shi)(shi)一個(ge)(ge)(ge)誕(dan)生在中國的(de)，先滿足中國市場需(xu)求(qiu)，但(dan)是(shi)(shi)(shi)(shi)最終是(shi)(shi)(shi)(shi)希望有(you)(you)能(neng)力去(qu)服務全世(shi)界(jie)。

美國(guo)公司之所(suo)以占(zhan)著優勢，是(shi)(shi)(shi)因為它的(de)(de)(de)(de)(de)市(shi)(shi)場(chang)(chang)大(da)(da)，同等地方它的(de)(de)(de)(de)(de)投入就能(neng)大(da)(da)，一方面是(shi)(shi)(shi)市(shi)(shi)場(chang)(chang)大(da)(da)，它的(de)(de)(de)(de)(de)錢多，另(ling)外(wai)一方面它的(de)(de)(de)(de)(de)人(ren)(ren)多，因為高科技企業(ye)說白了就是(shi)(shi)(shi)拼聰明(ming)(ming)人(ren)(ren)，你最聰明(ming)(ming)的(de)(de)(de)(de)(de)有(you)(you)多聰明(ming)(ming)，你有(you)(you)多少聰明(ming)(ming)人(ren)(ren)。如果你不能(neng)在市(shi)(shi)場(chang)(chang)上面以及在人(ren)(ren)才上面跟他(ta)競爭(zheng)的(de)(de)(de)(de)(de)話，就差別很大(da)(da)。所(suo)以國(guo)際(ji)(ji)化有(you)(you)幾種(zhong)：一種(zhong)是(shi)(shi)(shi)國(guo)際(ji)(ji)資本(ben)，一種(zhong)是(shi)(shi)(shi)國(guo)際(ji)(ji)人(ren)(ren)才，一種(zhong)是(shi)(shi)(shi)國(guo)際(ji)(ji)市(shi)(shi)場(chang)(chang)。剛才聽起來的(de)(de)(de)(de)(de)，大(da)(da)家主要(yao)是(shi)(shi)(shi)講國(guo)際(ji)(ji)市(shi)(shi)場(chang)(chang)，但其實不一定的(de)(de)(de)(de)(de)，像別的(de)(de)(de)(de)(de)企業(ye)，我(wo)們(men)是(shi)(shi)(shi)有(you)(you)些(xie)交流(liu)，像蔚(yu)來汽車(che)，他(ta)們(men)覺得國(guo)際(ji)(ji)人(ren)(ren)才就更重要(yao)，可能(neng)比國(guo)際(ji)(ji)市(shi)(shi)場(chang)(chang)更重要(yao)。

駱軼航：對(dui)。李斌(bin)是一(yi)個(ge)。其實我(wo)覺得(de)一(yi)鳴好象也是這(zhe)么想的(de)，因(yin)為他(ta)剛(gang)才(cai)說話有這(zhe)個(ge)傾向，另外(wai)他(ta)在硅谷正(zheng)在瘋狂的(de)招(zhao)人，希(xi)望川普(pu)助你一(yi)臂之力。

王(wang)興：我們(men)再說回市(shi)(shi)場的話，我認為各個(ge)行業確(que)實不一(yi)樣。剛才(cai)有個(ge)觀點是對的，就是說除了中(zhong)國(guo)(guo)(guo)和美(mei)(mei)國(guo)(guo)(guo)，不出大(da)的互聯網公司。但是在外賣(mai)這個(ge)事情，就吃(chi)飯(fan)，不光中(zhong)國(guo)(guo)(guo)人要吃(chi)，別的國(guo)(guo)(guo)家(jia)人也要吃(chi)飯(fan)，現(xian)在是全世(shi)界都有一(yi)個(ge)外賣(mai)的趨勢，因為手機起來(lai)了，美(mei)(mei)國(guo)(guo)(guo)幾(ji)家(jia)公司競(jing)爭美(mei)(mei)國(guo)(guo)(guo)市(shi)(shi)場，中(zhong)國(guo)(guo)(guo)幾(ji)家(jia)公司競(jing)爭中(zhong)國(guo)(guo)(guo)市(shi)(shi)場，就像中(zhong)國(guo)(guo)(guo)現(xian)在市(shi)(shi)場格局越來(lai)越清晰了。但是歐(ou)洲幾(ji)家(jia)公司，他(ta)不光做(zuo)歐(ou)洲市(shi)(shi)場，而且他(ta)做(zuo)全球，德國(guo)(guo)(guo)兩家(jia)，英國(guo)(guo)(guo)還(huan)有兩家(jia)，他(ta)們(men)不光做(zuo)歐(ou)洲國(guo)(guo)(guo)家(jia)，他(ta)們(men)做(zuo)中(zhong)東(dong)，做(zuo)印(yin)度，做(zuo)東(dong)南亞，包括(kuo)拉丁美(mei)(mei)洲。

駱軼航：對，所以中國(guo)公司為什(shen)么不去做？

王興：因為我(wo)們本土市場(chang)比較(jiao)大(da)，我(wo)們先搞定本土市場(chang)，然后(hou)再往外走。

駱(luo)軼航：可(ke)是現(xian)在庸(yong)俗(su)地(di)說是下半場(chang)了，怎(zen)么辦，要(yao)不要(yao)去做？

王興：所以(yi)(yi)我(wo)(wo)們正在熱身。確實像今年(nian)上(shang)(shang)半年(nian)，我(wo)(wo)開(kai)始考(kao)慮這個問題了(le)，我(wo)(wo)去(qu)(qu)(qu)了(le)一(yi)(yi)趟(tang)硅谷，去(qu)(qu)(qu)了(le)一(yi)(yi)趟(tang)柏林，去(qu)(qu)(qu)了(le)一(yi)(yi)趟(tang)以(yi)(yi)色列，去(qu)(qu)(qu)一(yi)(yi)趟(tang)雅(ya)加達，就是你先去(qu)(qu)(qu)看嘛。所以(yi)(yi)我(wo)(wo)還回答，國際(ji)化(hua)一(yi)(yi)定(ding)要做(zuo)，第二，國際(ji)化(hua)急(ji)也急(ji)不(bu)得，這是一(yi)(yi)個長(chang)期戰役(yi)，我(wo)(wo)覺得都不(bu)是一(yi)(yi)年(nian)兩年(nian)三年(nian)，也不(bu)是五年(nian)，我(wo)(wo)覺得是十(shi)年(nian)以(yi)(yi)上(shang)(shang)才會有大成的事(shi)情，至少得有十(shi)年(nian)的這種(zhong)眼光去(qu)(qu)(qu)看。

駱軼航：對(dui)，但程(cheng)維他顯然比(bi)你(ni)急多了，現在(zai)國際(ji)化你(ni)不是(shi)一(yi)個急不得的想法，現在(zai)你(ni)都不光要用投資的方式去做了。

王興：我(wo)說(shuo)(shuo)的(de)(de)十年不(bu)是說(shuo)(shuo)十年后開始做事情，而是說(shuo)(shuo)要把它做成，至少十年以上，需要幾(ji)代(dai)公司的(de)(de)努(nu)力(li)。但(dan)是啟(qi)動(dong)的(de)(de)話(hua)，我(wo)覺得是可(ke)以有各種方式搞的(de)(de)。

駱(luo)軼航：你(ni)(ni)這個我聽了還是(shi)(shi)(shi)蠻高興的，就是(shi)(shi)(shi)你(ni)(ni)現在(zai)也在(zai)看那(nei)些市(shi)場了。因為確實是(shi)(shi)(shi)，歐(ou)洲(zhou)，中東，因為國際化，就是(shi)(shi)(shi)在(zai)外賣這個領域，或者在(zai)整個本地(di)生活的領域，沒(mei)有(you)那(nei)么高的技(ji)術門(men)檻，文(wen)化門(men)檻或許有(you)一些，但顯(xian)然不如頭條的文(wen)化門(men)檻高，所以你(ni)(ni)怎么辦。

張(zhang)一(yi)鳴：沒(mei)有什么(me)文化門檻，都是吃，都是一(yi)樣的。

駱軼航：頭(tou)條做新(xin)聞，客戶端。

張一鳴：我(wo)知道(dao)，我(wo)覺得大家高估文(wen)化門檻(jian)了。

駱軼航：你這觀點跟傅(fu)盛特別像，傅(fu)盛就老告訴我(wo)(wo)們，沒有什么國際門檻，我(wo)(wo)直播，我(wo)(wo)現(xian)在做(zuo)到美國第一啊。

張一(yi)鳴(ming)：對啊(a)，我們(men)在美國也很好啊(a)。

駱軼航：他老跟我說(shuo)(shuo)，他說(shuo)(shuo)你們這些人就(jiu)是(shi)以(yi)為自己太洋(yang)氣(qi)了(le)。

張(zhang)一鳴：對啊，你(ni)(ni)美國公司去別(bie)的國家也很容(rong)易(yi)啊，沒(mei)有什么(me)門檻(jian)。以(yi)前Google幾個人就占(zhan)中國20%、30%的市場，對，所(suo)以(yi)沒(mei)有什么(me)文化門檻(jian)。你(ni)(ni)想你(ni)(ni)做(zuo)技術(shu)的公司，哪(na)有什么(me)文化門檻(jian)。

駱(luo)軼航：OK，那么問題來(lai)了，你(ni)覺(jue)得(de)在深度學習(xi)，判斷內(nei)容這個上面(mian)，你(ni)們現在有沒有做好(hao)判斷英文內(nei)容的？

張(zhang)一鳴：沒(mei)有什么很大差別，90%都(dou)是一樣的，10%是英文更簡單一點，它就不(bu)要分(fen)詞，對(dui)。

駱軼航：對，它不需要分詞，這是(shi)(shi)當年Google和百度掰扯(che)了(le)半(ban)天的(de)問題。準(zhun)備(bei)怎么(me)(me)做？做一個獨立(li)的(de)產(chan)品(pin)肯定要在不同的(de)市場，要做一個獨立(li)的(de)產(chan)品(pin)還(huan)是(shi)(shi)怎么(me)(me)樣？

張一鳴：對(dui)，我們會(hui)做獨(du)立的(de)產品(pin)。

駱軼航(hang)：而不是一個現在的今日(ri)頭條的這(zhe)種東西？

張一(yi)(yi)鳴：核(he)心(xin)問題(ti)就是大(da)家可能覺得(de)(de)(de)有很(hen)多(duo)困(kun)難(nan)，信(xin)心(xin)不足(zu)，我覺得(de)(de)(de)文(wen)化也有一(yi)(yi)些困(kun)難(nan)，但沒有這么(me)大(da)。我覺得(de)(de)(de)最大(da)的困(kun)難(nan)就是信(xin)心(xin)太差。

駱軼航：覺(jue)得(de)有各(ge)種(zhong)各(ge)樣的門檻，覺(jue)得(de)自己(ji)的儲備(bei)不足。

張一鳴：對，中國公(gong)司(si)之前(qian)生而覺得(de)國外不(bu)那么好弄，我覺得(de)信心(xin)太差(cha)。當然(ran)，剛才說的有一些因素，可(ke)能(neng)之前(qian)有很(hen)大(da)問題是美國公(gong)司(si)已經(jing)做了，很(hen)多國家就已經(jing)放棄了，百度去(qu)日(ri)本的時(shi)候，Google和雅虎都已經(jing)很(hen)大(da)了。

駱軼航：對(dui)，但我覺(jue)得百度他當(dang)時(shi)也(ye)沒有投入太多的精力(li)。

張一(yi)鳴：對，它(ta)也還不夠強，但并不是不懂(dong)日本(ben)文化。

駱軼航：所以這么來(lai)說一堆美國公司來(lai)中(zhong)(zhong)國，裝著要(yao)懂中(zhong)(zhong)國文化，其(qi)實這不是最核心的問(wen)題。

張一(yi)鳴：對(dui)，決策流程慢跟文(wen)化沒什(shen)么關(guan)系嘛。

駱軼航：你說這(zhe)是公司治理的問(wen)題是吧(ba)？

張一鳴(ming)：我覺得(de)中國(guo)用戶以(yi)前很崇洋媚外的，國(guo)外的產品好啊。

駱軼航：我(wo)(wo)過(guo)去(qu)是(shi)(shi)(shi)這(zhe)(zhe)(zhe)么(me)想，但這(zhe)(zhe)(zhe)幾(ji)年我(wo)(wo)完全不去(qu)這(zhe)(zhe)(zhe)么(me)想，你(ni)知道我(wo)(wo)也是(shi)(shi)(shi)早年開始(shi)用(yong)(yong)(yong)Uber，因(yin)為我(wo)(wo)最早Uber的(de)人(ren)在美國(guo)，我(wo)(wo)是(shi)(shi)(shi)早年進來堅決(jue)用(yong)(yong)(yong)Uber的(de)，我(wo)(wo)是(shi)(shi)(shi)有一天(tian)突然發現打開滴(di)滴(di)之后，從此之后改用(yong)(yong)(yong)滴(di)滴(di)的(de)，這(zhe)(zhe)(zhe)事是(shi)(shi)(shi)非常(chang)非常(chang)簡(jian)單(dan)的(de)，我(wo)(wo)不是(shi)(shi)(shi)來奉承(cheng)程維，就這(zhe)(zhe)(zhe)么(me)回事。我(wo)(wo)現在基(ji)本(ben)上(shang)都用(yong)(yong)(yong)中國(guo)的(de)互聯網公司(si)產品，就是(shi)(shi)(shi)我(wo)(wo)兩邊切(qie)換的(de)特(te)別好，我(wo)(wo)整個人(ren)我(wo)(wo)舊金山基(ji)地機場一落地，一吸(xi)口霧霾，馬上(shang)人(ren)就切(qie)過(guo)來，我(wo)(wo)是(shi)(shi)(shi)這(zhe)(zhe)(zhe)個樣子。但是(shi)(shi)(shi)一鳴你(ni)是(shi)(shi)(shi)要先從東南亞做，還是(shi)(shi)(shi)要先從歐美做，還是(shi)(shi)(shi)全面都做？

張(zhang)一鳴：對，我們其(qi)實全(quan)面都(dou)做。中國、北美、東南亞同(tong)時在做。

王(wang)興(xing)：這個(ge)我正好在思考(kao)這個(ge)事情，就是這兩個(ge)詞是有細微差別的(de)：是全球化還(huan)是國(guo)際化。因為國(guo)際化是默認國(guo)家(jia)是最核心的(de)單元。

駱軼航：中國本位(wei)就認為它是一個國際(ji)化(hua)。

張一鳴：不不，進(jin)入另外(wai)一個國(guo)家(jia)叫國(guo)際化。

王興：也不是(shi)(shi)(shi)這(zhe)樣，國際化(hua)(hua)是(shi)(shi)(shi)認為國家是(shi)(shi)(shi)天然邊界，還是(shi)(shi)(shi)多語言(yan)化(hua)(hua)，還是(shi)(shi)(shi)多貨幣(bi)化(hua)(hua)，還是(shi)(shi)(shi)多人種化(hua)(hua)，全(quan)球(qiu)化(hua)(hua)是(shi)(shi)(shi)覆蓋(gai)全(quan)球(qiu)概念(nian)，它(ta)不認為國家是(shi)(shi)(shi)最重(zhong)要(yao)的，可能對他(ta)來講，語言(yan)是(shi)(shi)(shi)最重(zhong)要(yao)的。

張一鳴：語言是最重要(yao)的。

王(wang)興：多語(yu)言(yan)化，只是通常說(shuo)，一般(ban)國家會有(you)不(bu)同(tong)的(de)語(yu)言(yan)，不(bu)同(tong)的(de)政治制度(du)，不(bu)同(tong)的(de)貨幣，把它捆在一起了，我覺得全球化是個最統稱的(de)概(gai)念。

駱軼航：對，全球化(hua)是(shi)born to be global，國(guo)際化(hua)可能(neng)是(shi)一種(zhong)born to in a certain century。

王興：對，像我們這個業務(wu)是(shi)非常(chang)相關，我們就是(shi)搞(gao)定城市對吧，我不太可能去(qu)搞(gao)農(nong)村。

駱軼航：Uber也是搞(gao)定城市，滴滴本(ben)質上也是搞(gao)定城市。

王興：就不(bu)見得國家(jia)是(shi)最(zui)天(tian)然的單位。

駱軼航：這倒是(shi)一個(ge)非常有(you)意思的，今天在國際化的問題，我沒想到大家是(shi)最達成(cheng)共(gong)識的一個(ge)事，但(dan)是(shi)如果對國際化，我瞎(xia)判斷啊，我覺(jue)(jue)得論你們三個(ge)人的程度，我覺(jue)(jue)得現在一鳴反而(er)你是(shi)最樂觀的。

張(zhang)一鳴(ming)：我(wo)樂(le)觀是(shi)我(wo)覺(jue)得大(da)家一定(ding)會積極(ji)地去做，可能速度(du)沒(mei)有這么可觀，但我(wo)覺(jue)得最大(da)問題(ti)就是(shi)信心不(bu)夠，你不(bu)去做，甚(shen)至(zhi)不(bu)去想(xiang)。

駱軼航：程維，你覺(jue)得(de)(de)不覺(jue)得(de)(de)他(ta)們要做得(de)(de)更深入點(dian)，他(ta)們比現(xian)在更悲觀，因為你到底做了(le)一(yi)點(dian)事，你覺(jue)得(de)(de)他(ta)們要深入下去，他(ta)們會(hui)不會(hui)更悲觀一(yi)點(dian)？

程維：我(wo)覺(jue)得不會，你看傅盛越干越起(qi)勁。

駱軼航：他現在(zai)(zai)國際(ji)化是(shi)唯一(yi)的事吧(ba)，獵豹移動它核心就是(shi)國際(ji)業務(wu)，他真的是(shi)越干越起勁，所(suo)以你覺得(de)他們(men)不會深入下去，然(ran)后不會更悲觀嗎？這個我特別想(xiang)知道一(yi)個事，人才儲備你們(men)肯定(ding)都是(shi)在(zai)(zai)做，你們(men)從硅谷招(zhao)人。

王興：我覺得(de)這個其實是(shi)挺難的(de)(de)。最終你要(yao)實現，不光打下(xia)來，還要(yao)站得(de)住(zhu)對吧，這是(shi)一個很麻煩(fan)的(de)(de)，最終變成(cheng)你總部的(de)(de)最核心高管，比(bi)如說(shuo)你工作(zuo)語言是(shi)什么。

駱(luo)軼航：對啊，這(zhe)(zhe)問題(ti)聯想花(hua)了(le)五六(liu)年解決(jue)了(le)，但我覺得這(zhe)(zhe)個(ge)事比上(shang)(shang)一(yi)(yi)(yi)代人(ren)要好(hao)一(yi)(yi)(yi)點，上(shang)(shang)一(yi)(yi)(yi)代人(ren)除了(le)馬老師(shi)自我解決(jue)的(de)(de)(de)比較不錯，很多人(ren)這(zhe)(zhe)一(yi)(yi)(yi)關是(shi)(shi)過不了(le)的(de)(de)(de)，那這(zhe)(zhe)一(yi)(yi)(yi)代多少(shao)都(dou)會好(hao)一(yi)(yi)(yi)點，就(jiu)是(shi)(shi)大(da)家(jia)哪怕(pa)沒在國外念過書，那至(zhi)少(shao)第(di)一(yi)(yi)(yi)個(ge)文化上(shang)(shang)，就(jiu)大(da)家(jia)經歷(li)了(le)一(yi)(yi)(yi)段時間的(de)(de)(de)美(mei)國文化的(de)(de)(de)這(zhe)(zhe)個(ge)滲透，畢竟也是(shi)(shi)有那么一(yi)(yi)(yi)段歷(li)史時期的(de)(de)(de)。第(di)二個(ge)就(jiu)說(shuo)是(shi)(shi)大(da)家(jia)都(dou)比較敢被迫的(de)(de)(de)、主動地要去敢接觸(chu)這(zhe)(zhe)個(ge)市場。

我(wo)覺得還有一個(ge)(ge)問題，就(jiu)是(shi)(shi)我(wo)們(men)知道美國(guo)公司在(zai)(zai)中國(guo)，本(ben)土(tu)，可(ke)能(neng)犯(fan)的(de)最大的(de)錯(cuo)誤就(jiu)是(shi)(shi)，反正以(yi)(yi)我(wo)看(kan)到的(de)真的(de)就(jiu)是(shi)(shi)決策很緩慢，流程很大，做(zuo)(zuo)著(zhu)(zhu)做(zuo)(zuo)著(zhu)(zhu)說我(wo)要(yao)接地氣(qi)，說我(wo)要(yao)本(ben)土(tu)化，本(ben)能(neng)的(de)就(jiu)會被內部(bu)的(de)力(li)量(liang)牽引著(zhu)(zhu)，變得疏遠了，不(bu)接地氣(qi)了，不(bu)尊重(zhong)本(ben)土(tu)的(de)獨立(li)意(yi)志了，有什么(me)辦(ban)法能(neng)夠(gou)讓，如(ru)果(guo)你(ni)(ni)(ni)(ni)們(men)去做(zuo)(zuo)這(zhe)一步的(de)時候，你(ni)(ni)(ni)(ni)們(men)能(neng)夠(gou)避免(mian)不(bu)犯(fan)這(zhe)樣(yang)(yang)的(de)錯(cuo)誤，光有意(yi)識是(shi)(shi)沒有用，新的(de)公司說我(wo)們(men)要(yao)避免(mian)犯(fan)當年(nian)eBay的(de)錯(cuo)誤，Google的(de)錯(cuo)誤，但實(shi)際(ji)上(shang)你(ni)(ni)(ni)(ni)看(kan)它的(de)操作，他(ta)們(men)還是(shi)(shi)犯(fan)了那樣(yang)(yang)的(de)錯(cuo)樣(yang)(yang)，這(zhe)個(ge)(ge)慣性實(shi)際(ji)上(shang)是(shi)(shi)很可(ke)怕的(de)。你(ni)(ni)(ni)(ni)們(men)去面(mian)對海外市場(chang)的(de)時候，你(ni)(ni)(ni)(ni)們(men)怎么(me)避免(mian)在(zai)(zai)決策上(shang)，在(zai)(zai)本(ben)地權限(xian)上(shang)各(ge)個(ge)(ge)方面(mian)不(bu)犯(fan)這(zhe)樣(yang)(yang)的(de)錯(cuo)誤，因為人(ren)都(dou)是(shi)(shi)這(zhe)樣(yang)(yang)子(zi)的(de)，因為你(ni)(ni)(ni)(ni)都(dou)會被另外一些力(li)量(liang)往回去拽(zhuai)，你(ni)(ni)(ni)(ni)會有幾千個(ge)(ge)上(shang)萬個(ge)(ge)員(yuan)工把(ba)你(ni)(ni)(ni)(ni)往回拽(zhuai)，這(zhe)個(ge)(ge)錯(cuo)誤怎么(me)不(bu)犯(fan)？我(wo)覺得美國(guo)人(ren)犯(fan)的(de)錯(cuo)，中國(guo)人(ren)以(yi)(yi)后在(zai)(zai)國(guo)際(ji)化未必不(bu)會去犯(fan)。

張(zhang)一(yi)鳴：華(hua)為有很多總結。他們雇(gu)傭當(dang)地員(yuan)工，當(dang)地員(yuan)工占多大(da)比例，管理層(ceng)。對，他們有很多總結，我們現在可能(neng)還(huan)答不上來，答不那么好(hao)。

王(wang)興：對這(zhe)(zhe)個(ge)我的(de)看法不(bu)(bu)(bu)太(tai)一樣，我覺得那些(xie)問題都(dou)(dou)會犯(fan)，就像官僚體(ti)系也不(bu)(bu)(bu)一定都(dou)(dou)是(shi)(shi)壞(huai)事。這(zhe)(zhe)里核心的(de)點是(shi)(shi)說(shuo)你在(zai)這(zhe)(zhe)個(ge)市場，這(zhe)(zhe)個(ge)業務(wu)(wu)，在(zai)中國是(shi)(shi)不(bu)(bu)(bu)是(shi)(shi)做到世界第一，要比這(zhe)(zhe)個(ge)業務(wu)(wu)在(zai)美國大，這(zhe)(zhe)是(shi)(shi)最有(you)機(ji)會的(de)。那你會犯(fan)的(de)錯，美國也會犯(fan)，大家抵消了，你不(bu)(bu)(bu)可(ke)能完全在(zai)管理體(ti)系上贏他，這(zhe)(zhe)個(ge)我是(shi)(shi)不(bu)(bu)(bu)相信(xin)的(de)。美國人不(bu)(bu)(bu)傻(sha)，他之(zhi)所以要做那么多(duo)控(kong)制，是(shi)(shi)因為他不(bu)(bu)(bu)那么搞，他就亂了。

駱軼航(hang)：我(wo)(wo)覺得中國(guo)像你們這樣的(de)企(qi)業家，我(wo)(wo)說(shuo)句不客(ke)氣地說(shuo)，極(ji)有(you)(you)可(ke)能會犯美(mei)(mei)國(guo)那些(xie)企(qi)業家的(de)錯(cuo)(cuo)誤(wu)，就是(shi)傲慢的(de)錯(cuo)(cuo)誤(wu)，因為自(zi)己做得足(zu)夠好(hao)，市場足(zu)夠大了，而在某(mou)些(xie)方面比美(mei)(mei)國(guo)公司(si)要做得好(hao)了，極(ji)有(you)(you)可(ke)能會犯美(mei)(mei)國(guo)公司(si)的(de)錯(cuo)(cuo)誤(wu)。自(zi)信(xin)了嘛(ma)，就制度自(zi)信(xin)，道路自(zi)信(xin)，文化自(zi)信(xin)的(de)結果就是(shi)對外的(de)時(shi)候(hou)，你可(ke)能會有(you)(you)一些(xie)，就是(shi)說(shuo)我(wo)(wo)們信(xin)我(wo)(wo)們自(zi)己的(de)公司(si)做得好(hao)，我(wo)(wo)們信(xin)我(wo)(wo)們自(zi)己的(de)芒果视频下载好(hao)，我(wo)(wo)們信(xin)我(wo)(wo)們自(zi)己運營能力好(hao)，我(wo)(wo)們就有(you)(you)可(ke)能在海外市場上犯一些(xie)傲慢的(de)錯(cuo)(cuo)誤(wu)。

王興：這(zhe)個我不(bu)(bu)(bu)(bu)敢說完全不(bu)(bu)(bu)(bu)會，但(dan)(dan)是(shi)(shi)我之(zhi)所以(yi)前面看了(le)一(yi)(yi)(yi)圈(quan)，就(jiu)是(shi)(shi)很(hen)明顯，剛到雅加(jia)達的(de)(de)(de)時候，我覺得OK，我們(men)(men)肯定(ding)比(bi)(bi)他(ta)(ta)大，比(bi)(bi)他(ta)(ta)先(xian)(xian)進，比(bi)(bi)他(ta)(ta)領先(xian)(xian)，我們(men)(men)很(hen)多(duo)東西搬過來(lai)就(jiu)行了(le)。開始我是(shi)(shi)線性觀(guan)念認為它(ta)總(zong)體(ti)落后多(duo)少。待了(le)我們(men)(men)就(jiu)待了(le)兩天(tian)，談了(le)一(yi)(yi)(yi)些(xie)公(gong)司后，感覺不(bu)(bu)(bu)(bu)是(shi)(shi)這(zhe)樣的(de)(de)(de)，它(ta)有的(de)(de)(de)地(di)(di)方(fang)(fang)比(bi)(bi)我們(men)(men)還領先(xian)(xian)，就(jiu)是(shi)(shi)他(ta)(ta)可(ke)能(neng)因為它(ta)一(yi)(yi)(yi)上來(lai)就(jiu)搞金融(rong)、醫療、移(yi)動醫療，可(ke)是(shi)(shi)那地(di)(di)方(fang)(fang)根(gen)本(ben)不(bu)(bu)(bu)(bu)比(bi)(bi)中(zhong)國(guo)落后，我意(yi)識到他(ta)(ta)們(men)(men)跟(gen)中(zhong)國(guo)不(bu)(bu)(bu)(bu)一(yi)(yi)(yi)樣，就(jiu)跟(gen)中(zhong)國(guo)原來(lai)比(bi)(bi)美(mei)(mei)國(guo)總(zong)體(ti)落后，但(dan)(dan)是(shi)(shi)不(bu)(bu)(bu)(bu)一(yi)(yi)(yi)樣。現(xian)在很(hen)多(duo)O2O我們(men)(men)中(zhong)國(guo)比(bi)(bi)美(mei)(mei)國(guo)發(fa)達，現(xian)在別(bie)的(de)(de)(de)國(guo)家(jia)也(ye)是(shi)(shi)一(yi)(yi)(yi)樣，并不(bu)(bu)(bu)(bu)是(shi)(shi)我們(men)(men)全面的(de)(de)(de)超越領先(xian)(xian)它(ta)，而(er)是(shi)(shi)它(ta)在不(bu)(bu)(bu)(bu)同的(de)(de)(de)發(fa)展(zhan)階段有當地(di)(di)特色(se)，這(zhe)個我覺得心態稍微開放一(yi)(yi)(yi)點，多(duo)看一(yi)(yi)(yi)看的(de)(de)(de)話(hua)，是(shi)(shi)能(neng)夠理(li)解的(de)(de)(de)。

程維(wei)：我覺得(de)(de)國際化它(ta)未必是(shi)要(yao)(yao)完美才能贏(ying)的(de)(de)，它(ta)是(shi)要(yao)(yao)在一(yi)個(ge)增長(chang)的(de)(de)是(shi)里面做得(de)(de)比(bi)別人好，這兩個(ge)條(tiao)件(jian)吧，第一(yi)個(ge)是(shi)市(shi)場是(shi)在增量市(shi)場；第二個(ge)是(shi)你(ni)要(yao)(yao)相對(dui)(dui)的(de)(de)比(bi)別人做得(de)(de)好，百度早(zao)就贏(ying)Google，或(huo)者是(shi)阿里早(zao)就贏(ying)eBay，它(ta)也(ye)不是(shi)完美的(de)(de)，你(ni)要(yao)(yao)挑很多毛病，但相對(dui)(dui)好，對(dui)(dui)，這是(shi)兩個(ge)條(tiao)件(jian)。

駱軼航：不(bu)完美(mei)相對好。

駱軼航(hang)：最近有兩(liang)個(ge)(ge)(ge)詞(ci)，一(yi)個(ge)(ge)(ge)詞(ci)，從(cong)國(guo)家(jia)層面上(shang)經常(chang)(chang)強調(diao)，還有一(yi)個(ge)(ge)(ge)詞(ci)是(shi)(shi)(shi)(shi)從(cong)我們(men)小(xiao)范圍的詞(ci)經常(chang)(chang)會強調(diao)，但(dan)我覺得(de)這(zhe)兩(liang)個(ge)(ge)(ge)詞(ci)可能會發生一(yi)點對沖，國(guo)家(jia)層面的一(yi)個(ge)(ge)(ge)詞(ci)就(jiu)(jiu)是(shi)(shi)(shi)(shi)新常(chang)(chang)態，這(zhe)個(ge)(ge)(ge)事我們(men)現在都理解(jie)了(le)，就(jiu)(jiu)是(shi)(shi)(shi)(shi)中(zhong)國(guo)，然后從(cong)過去的經濟的超高速發展(zhan)到(dao)現在的中(zhong)高速發展(zhan)，當然悲(bei)觀(guan)的人會把它想成下行，那在我們(men)看來就(jiu)(jiu)是(shi)(shi)(shi)(shi)增(zeng)速變慢(man)，這(zhe)個(ge)(ge)(ge)事也是(shi)(shi)(shi)(shi)客觀(guan)存(cun)在的。另外的一(yi)個(ge)(ge)(ge)事情就(jiu)(jiu)是(shi)(shi)(shi)(shi)，我們(men)小(xiao)圈子或者我們(men)經常(chang)(chang)說(shuo)(shuo)的一(yi)個(ge)(ge)(ge)詞(ci)就(jiu)(jiu)是(shi)(shi)(shi)(shi)消費升級(ji)，中(zhong)產階級(ji)成熟(shu)或者一(yi)個(ge)(ge)(ge)階級(ji)成熟(shu)的時候他要(yao)進(jin)行消費升級(ji)，這(zhe)倆詞(ci)某種程度(du)上(shang)來說(shuo)(shuo)是(shi)(shi)(shi)(shi)有一(yi)個(ge)(ge)(ge)對撞，就(jiu)(jiu)是(shi)(shi)(shi)(shi)說(shuo)(shuo)當經濟增(zeng)長沒有那么快。

王興：這(zhe)兩個(ge)為什么(me)會對撞呢(ni)，不(bu)對撞啊(a)。

駱軼航：不完全對撞嗎(ma)，沒有(you)人(ren)現在會(hui)有(you)這種感覺，就是(shi)說(shuo)我(wo)們可能(neng)在消(xiao)費什么會(hui)比過(guo)去(qu)謹慎了嗎(ma)？我(wo)想問你(ni)一(yi)個(ge)(ge)東(dong)西就是(shi)說(shuo)，這兩(liang)個(ge)(ge)點對于(yu)美團點評來(lai)說(shuo)實際上(shang)(shang)更多的意味著什么？因為坦率地說(shuo)，叫(jiao)外賣這個(ge)(ge)事，首(shou)先，你(ni)們覺得在整(zheng)個(ge)(ge)驅動消(xiao)費升級這個(ge)(ge)事上(shang)(shang)你(ni)們能(neng)做什么樣(yang)的東(dong)西？以及你(ni)們對于(yu)整(zheng)個(ge)(ge)經濟(ji)循(xun)環，因為你(ni)們是(shi)遍布每一(yi)個(ge)(ge)末(mo)梢，是(shi)你(ni)們到(dao)底會(hui)不會(hui)扮演更重要的一(yi)個(ge)(ge)角色？

王興(xing)：我(wo)覺(jue)得它是(shi)(shi)消費需(xu)求和供(gong)給(gei)之間互相(xiang)促進的(de)(de)，網絡外賣(mai)出(chu)來(lai)時(shi)是(shi)(shi)一(yi)個(ge)(ge)比較小的(de)(de)需(xu)求，但因為現在(zai)如此的(de)(de)便捷，迅速的(de)(de)發展(zhan)，大(da)家就會發現說(shuo)它其(qi)實(shi)是(shi)(shi)一(yi)種新的(de)(de)生活方式，供(gong)給(gei)極大(da)豐富，不像原來(lai)是(shi)(shi)簡(jian)單的(de)(de)盒(he)飯，有各種各樣(yang)，包括整鍋的(de)(de)海鮮，都可(ke)以很方便的(de)(de)供(gong)給(gei)。它本身(shen)是(shi)(shi)消費升級(ji)的(de)(de)一(yi)部分(fen)，回到你剛才說(shuo)到這個(ge)(ge)新常態跟(gen)消費升級(ji)我(wo)覺(jue)得完全不矛(mao)盾的(de)(de)，GDP增長幾大(da)部分(fen)：出(chu)口，固定投(tou)資和消費。其(qi)中(zhong)消費其(qi)實(shi)是(shi)(shi)總體增長是(shi)(shi)快于整個(ge)(ge)GDP增長的(de)(de)。

駱軼航：對，消費增長是快于GDP增長的(de)。

王興(xing)：對，所(suo)以我不覺得新常態跟(gen)消費(fei)升(sheng)級是很沖突的一(yi)個事。

駱軼航(hang)：等于新常(chang)態(tai)不(bu)意(yi)味著經濟衰(shuai)退。

王興(xing)：嗯，它確實是調結構。

駱軼航：調結(jie)構(gou)，其(qi)實也包括(kuo)調消費(fei)結(jie)構(gou)。

駱(luo)軼航：下邊一個問題，快到收尾(wei)的(de)(de)(de)環節了，我們(men)(men)談(tan)點簡明(ming)扼要的(de)(de)(de)事，三位，你(ni)們(men)(men)現在(zai)面臨的(de)(de)(de)，你(ni)們(men)(men)覺得最(zui)不確定的(de)(de)(de)事是(shi)(shi)什么(me)(me)？以及(ji)你(ni)們(men)(men)的(de)(de)(de)最(zui)大(da)的(de)(de)(de)焦慮可(ke)能是(shi)(shi)因為(wei)哪(na)一件事或(huo)者(zhe)某一個什么(me)(me)樣的(de)(de)(de)事造成的(de)(de)(de)？你(ni)最(zui)大(da)的(de)(de)(de)不確定性可(ke)能還是(shi)(shi)一些城(cheng)市的(de)(de)(de)業務怎么(me)(me)能夠(gou)做(zuo)到更(geng)大(da)的(de)(de)(de)問題，或(huo)者(zhe)一些城(cheng)市怎么(me)(me)能夠(gou)更(geng)多的(de)(de)(de)突(tu)破一些障礙的(de)(de)(de)問題，是(shi)(shi)不是(shi)(shi)這個樣子？你(ni)們(men)(men)現在(zai)最(zui)大(da)的(de)(de)(de)不確定性是(shi)(shi)來自(zi)于哪(na)兒？

程維：說實話(hua)，我還(huan)挺(ting)有(you)信心的。

駱軼航：包括(kuo)在(zai)北上(shang)廣。

程維：對，因為你只是割裂地看這一個節點好象(xiang)有一些限制，實(shi)際上四(si)年前(qian)，滴(di)(di)滴(di)(di)剛出來的時(shi)候，手機(ji)打車軟件叫出租(zu)車都(dou)是不允許的。

駱軼航(hang)：是不(bu)(bu)允(yun)許。不(bu)(bu)是大家不(bu)(bu)接受，而是說(shuo)不(bu)(bu)允(yun)許，不(bu)(bu)被監(jian)管允(yun)許。

程維：現在(zai)也(ye)不(bu)是大家(jia)不(bu)接受，也(ye)是不(bu)允(yun)許(xu)(xu)嘛(ma)，是吧。最(zui)早是電話叫車(che)(che)(che)嘛(ma)，為(wei)什么(me)要(yao)發展手(shou)機(ji)叫車(che)(che)(che)，車(che)(che)(che)上為(wei)什么(me)能有一(yi)個(ge)手(shou)機(ji)，為(wei)什么(me)要(yao)加這(zhe)樣(yang)的(de)(de)，這(zhe)個(ge)都是一(yi)直(zhi)以來(lai)的(de)(de)問題。那2014年，用軟(ruan)件(jian)出(chu)租(zu)車(che)(che)(che)就(jiu)合法化了，很(hen)快我們就(jiu)做了專車(che)(che)(che)、快車(che)(che)(che)、順(shun)風車(che)(che)(che)，那這(zhe)個(ge)更(geng)加一(yi)開始(shi)不(bu)被允(yun)許(xu)(xu)。但(dan)是到今(jin)年的(de)(de)7月份這(zhe)件(jian)事情在(zai)中國(guo)是合法了，在(zai)全世界范圍之內(nei)這(zhe)是第(di)一(yi)個(ge)國(guo)家(jia)在(zai)最(zui)高的(de)(de)高度上面承認(ren)了這(zhe)樣(yang)一(yi)個(ge)方(fang)向，美國(guo)都沒有。

駱軼(yi)航：對(dui)，中國(guo)(guo)在這方面(mian)到現(xian)在還是(shi)好的，就是(shi)大家對(dui)全球化，對(dui)技術進步整個國(guo)(guo)家層面(mian)是(shi)向往的。

程維：但是你(ni)要是看(kan)(kan)具(ju)體的(de)(de)，確實有很多當時的(de)(de)一(yi)些限制(zhi)，也是數量(liang)(liang)管制(zhi)、價值(zhi)管制(zhi)，哪怕(pa)在三(san)四個月以前，蘭州(zhou)發的(de)(de)細則那還是要給上千(qian)個牌照呢，如果你(ni)看(kan)(kan)當時的(de)(de)這個態度(du)；但是現(xian)在這意見稿幾乎沒有人(ren)再提數量(liang)(liang)管制(zhi)、價格管制(zhi)了。

駱軼(yi)航：那他們用車(che)型管(guan)制(zhi)了(le)數量。

程維(wei)：但是我說如果你(ni)看這樣的一個(ge)(ge)趨勢，你(ni)看這四年以來，這就(jiu)是一個(ge)(ge)逐步開放，逐步改革(ge)，這樣的一個(ge)(ge)過(guo)程，逐步松綁的這樣的一個(ge)(ge)過(guo)程，我反正是挺有信心(xin)的。

駱軼(yi)航：那得靠推啊，就得靠你們不斷(duan)地(di)往前去推一點(dian)。

程維：沒(mei)問(wen)題，隨著時間它會(hui)自然(ran)而然(ran)的發生的，肯(ken)定需要我們去加強溝通(tong)。

駱(luo)軼航：你們(men)往前去(qu)推三步(bu)，可(ke)能往回給你們(men)擋(dang)(dang)了(le)兩步(bu)，再(zai)推三步(bu)，再(zai)往后(hou)擋(dang)(dang)兩步(bu)，可(ke)能是(shi)這個樣子。

程維(wei)：我覺(jue)得趨(qu)勢是非常(chang)明顯的(de)。

駱軼(yi)航：那你最大的不確定(ding)來自于哪兒？

程維：最大的(de)(de)不(bu)確定性，我(wo)比(bi)較焦慮的(de)(de)都(dou)還是(shi)(shi)(shi)(shi)內部(bu)(bu)的(de)(de)事情，在(zai)我(wo)看來(lai)。外部(bu)(bu)的(de)(de)環境(jing)永遠是(shi)(shi)(shi)(shi)有(you)挑(tiao)(tiao)(tiao)戰(zhan)(zhan)(zhan)的(de)(de)，但是(shi)(shi)(shi)(shi)內部(bu)(bu)團(tuan)(tuan)隊(dui)(dui)不(bu)斷成長才是(shi)(shi)(shi)(shi)應對挑(tiao)(tiao)(tiao)戰(zhan)(zhan)(zhan)的(de)(de)關鍵。比(bi)如(ru)我(wo)們(men)的(de)(de)團(tuan)(tuan)隊(dui)(dui)非(fei)常快的(de)(de)擴張，我(wo)們(men)可能也(ye)沒有(you)很(hen)好(hao)的(de)(de)體系去幫(bang)助(zhu)他(ta)(ta)們(men)融入，幫(bang)助(zhu)他(ta)(ta)們(men)知道目(mu)標(biao)，在(zai)他(ta)(ta)們(men)碰到困(kun)難的(de)(de)時候有(you)人去幫(bang)他(ta)(ta)們(men)開導，去給他(ta)(ta)們(men)一些幫(bang)助(zhu)，那這是(shi)(shi)(shi)(shi)我(wo)覺得(de)一切的(de)(de)內因。如(ru)果團(tuan)(tuan)隊(dui)(dui)好(hao)，我(wo)覺得(de)所有(you)的(de)(de)技(ji)術上的(de)(de)挑(tiao)(tiao)(tiao)戰(zhan)(zhan)(zhan)，國際化的(de)(de)挑(tiao)(tiao)(tiao)戰(zhan)(zhan)(zhan)，政策的(de)(de)挑(tiao)(tiao)(tiao)戰(zhan)(zhan)(zhan)，運營的(de)(de)挑(tiao)(tiao)(tiao)戰(zhan)(zhan)(zhan)，品牌的(de)(de)挑(tiao)(tiao)(tiao)戰(zhan)(zhan)(zhan)，資(zi)本的(de)(de)挑(tiao)(tiao)(tiao)戰(zhan)(zhan)(zhan)，這個(ge)都(dou)不(bu)是(shi)(shi)(shi)(shi)問(wen)題(ti)。

駱軼航(hang)：就(jiu)我們剛才說的(de)所(suo)有的(de)挑戰(zhan)都不(bu)是問題。

程維：這(zhe)些挑(tiao)戰(zhan)其實(shi)都是生死挑(tiao)戰(zhan)，哪件(jian)事情處(chu)理(li)不(bu)好(hao)可能(neng)滴滴都沒了(le)(le)。你很(hen)難說哪一(yi)件(jian)事情就是過了(le)(le)關就過關了(le)(le)，不(bu)是這(zhe)樣子(zi)，它的(de)(de)(de)根是在(zai)今天我們的(de)(de)(de)團(tuan)隊，我們的(de)(de)(de)能(neng)力能(neng)不(bu)能(neng)去應對這(zhe)樣的(de)(de)(de)挑(tiao)戰(zhan)的(de)(de)(de)，因為我們擴張太快了(le)(le)，背后組(zu)織是存(cun)在(zai)很(hen)大壓力的(de)(de)(de)，所以我們要花很(hen)多(duo)時間(jian)在(zai)這(zhe)上(shang)面吧。

駱軼航：一鳴呢，焦慮(lv)和不確(que)定？你每天還要(yao)花那么多時間看書。

張一(yi)鳴：我(wo)睡得挺(ting)好的(de)，我(wo)不(bu)(bu)是很焦慮(lv)。如果說挑戰的(de)話。我(wo)覺得可能(neng)跟程維也是差不(bu)(bu)多，雖然答案沒新意啊(a)，還(huan)是內部的(de)原因。

駱(luo)軼航(hang)：不行，你得有(you)點新意(yi)。

張一鳴：我(wo)也(ye)想(xiang)有新(xin)意，但是(shi)(shi)(shi)想(xiang)想(xiang)沒有。外部的問題(ti)是(shi)(shi)(shi)結(jie)果嘛(ma)，就(jiu)(jiu)解(jie)決方(fang)法而言，大(da)部分問題(ti)就(jiu)(jiu)是(shi)(shi)(shi)靠人去解(jie)決。所(suo)以人或者(zhe)公(gong)司管理機(ji)制，公(gong)司內部系統是(shi)(shi)(shi)關鍵。你(ni)說的“不確定性”，就(jiu)(jiu)是(shi)(shi)(shi)你(ni)團隊難(nan)以影響(xiang)的事(shi)情。但你(ni)真的不可以影響(xiang)的事(shi)情，你(ni)想(xiang)它也(ye)沒用，其它大(da)部分事(shi)情都(dou)是(shi)(shi)(shi)能(neng)影響(xiang)的。所(suo)以我(wo)覺得我(wo)們也(ye)是(shi)(shi)(shi)內部吧，就(jiu)(jiu)唯(wei)一你(ni)說跟外部的話，最好不要(yao)碰這個……

駱軼航：不可抗力。

張一鳴：天時地利人和(he)一起有問題，就(jiu)最好不要(yao)碰這三(san)個。

駱(luo)軼航：仨問題，出(chu)倆(lia)問題都沒事(shi)是吧？

張一鳴：對(dui)(dui)對(dui)(dui)對(dui)(dui)，比方說出什么(me)障礙(ai)了(le)，那你這個(ge)(ge)團(tuan)隊一個(ge)(ge)人走了(le)，你出了(le)一兩(liang)個(ge)(ge)問(wen)題，但要(yao)(yao)保證這三(san)個(ge)(ge)不要(yao)(yao)同時(shi)發生；你要(yao)(yao)三(san)個(ge)(ge)盡(jin)可能都好，但外面(mian)你相對(dui)(dui)不可控(kong)，我覺得主要(yao)(yao)還(huan)是(shi)要(yao)(yao)保持團(tuan)隊健(jian)康。

駱軼航：團隊健康(kang)。

張一鳴：對。

駱軼航：王(wang)興(xing)你是(shi)不是(shi)也同樣的答案？

王興：我(wo)覺(jue)得外界(jie)市場還有很大空間的情況(kuang)下(xia)，肯定(ding)就是團隊(dui)是最核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