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軼航：王興跟張(zhang)一鳴認識(shi)是2007年，當時在做飯否，其(qi)實后來(lai)就分開(kai)了。但(dan)是其(qi)實這兩年交集反而變多(duo)了。

張(zhang)一(yi)鳴(ming)：2007年(nian)我還在酷(ku)訊的時(shi)候認識王(wang)興，后(hou)來(lai)加入了王(wang)興團(tuan)隊。

駱軼航：那會(hui)兒是(shi)一(yi)(yi)鳴加入王興的團(tuan)隊，現(xian)在今日頭條(tiao)是(shi)一(yi)(yi)個(ge)很成(cheng)(cheng)體量的公(gong)司，一(yi)(yi)個(ge)國民級(ji)(ji)產品(pin)(pin)，當然美團(tuan)點評也是(shi)國民級(ji)(ji)產品(pin)(pin)，滴(di)滴(di)也是(shi)國民級(ji)(ji)產品(pin)(pin)。王興，你覺(jue)得這么多年你們倆誰成(cheng)(cheng)長(chang)更(geng)快一(yi)(yi)點？

王興：我覺得一(yi)鳴學習(xi)能力(li)超強，而(er)且超級理(li)性。

駱軼航：對，他(ta)超級理性這個我們都有體會(hui)。那你覺得(de)他(ta)的成長是(shi)不是(shi)超過了你的速度(du)？

王興：這樣不好比。比如(ru)我(wo)比他大3歲，當我(wo)們(men)是10歲和13歲的時候(hou)我(wo)們(men)差(cha)30%，當我(wo)們(men)是33歲跟(gen)36歲的時候(hou)，這個差(cha)距就變小了(le)。

張一(yi)鳴：對，分母(mu)變大(da)了。

駱軼航：對，然后程維，你認識他們可能會稍微晚(wan)一點，之前你在(zai)阿里工(gong)作。

王興：我跟程維認識(shi)也挺(ting)早，2011年。

程(cheng)維(wei)：應該是2011年。

駱軼航：那是一個什么樣的(de)場(chang)合你們倆(lia)認(ren)識？

程(cheng)維：當時我在，因(yin)為業務合作認識王興的。

王興：程維(wei)負責(ze)對(dui)接我們(men)，當(dang)時他在商戶(hu)事業部。

駱軼航：一鳴跟程維認識是哪一年？

張一(yi)(yi)鳴：我(wo)們晚一(yi)(yi)點，2014年(nian)(nian)或者2015年(nian)(nian)。

駱軼航：什么樣的契機？

張一(yi)鳴：應該是行業的會(hui)議。第一(yi)次是哪(na)次我記(ji)不得，但我記(ji)得上一(yi)次互聯網大會(hui)，跟著程維(wei)去敬酒(jiu)。

駱軼航：我還特(te)別好奇一個事，一直想求證。程維做(zuo)了(le)第一版(ban)滴滴，外包做(zuo)的(de)那(nei)版(ban)APP，去(qu)給王(wang)興(xing)看(kan)了(le)一下，王(wang)興(xing)說(shuo)它是垃圾，有沒(mei)有說(shuo)過？

王(wang)興：我說用(yong)戶體(ti)驗可以有很多改進(jin)的(de)地方，例如不(bu)應該要有注冊。我不(bu)習(xi)慣用(yong)“垃圾”這種(zhong)詞。

駱軼航：所以當時你沒有(you)說(shuo)垃圾這個詞？

王興：我肯定覺得(de)有很大(da)改進空間。

程維：他(ta)說了（笑）。其實是這樣子，我(wo)不太正式地請他(ta)給(gei)我(wo)一(yi)些意見。

駱軼航：對，他說話很直。

程維：他很(hen)客氣地給(gei)我指了(le)一(yi)些意見(jian)，可能是口語。我記得很(hen)清楚(chu)，他說這個(ge)現在(zai)哪個(ge)APP還有(you)這樣復雜的注冊(ce)流程。

王興：一上來(lai)就先注冊，不(bu)然運行不(bu)了。我說這樣(yang)不(bu)利于推廣。

程(cheng)維(wei)：對，就(jiu)是講這(zhe)個點。這(zhe)個注冊流(liu)程(cheng)設(she)計太垃圾了，大概是這(zhe)樣的語境。

駱軼航：后來(lai)就被(bei)別人傳成“王興說滴(di)滴(di)很垃(la)圾”。以至(zhi)有人認為你們倆關系(xi)不好。

程維：沒有(you)，我(wo)們是很(hen)虛(xu)心接受的(de)，回來以后很(hen)快就改掉了。我(wo)也(ye)認(ren)為那個設計其實挺垃(la)圾(ji)的(de)。

駱軼航：但這后來(lai)變(bian)成了勵志故事的一部分，王興說垃圾，程維不服，然后把滴滴做成了一個很大(da)的公司。這個（媒體(ti)）語境就(jiu)變(bian)了。（笑）

駱軼航：一(yi)鳴跟程維你(ni)們倆現在(zai)很(hen)有(you)意(yi)思，我想知道一(yi)個故事(shi)。程維怎么請柳青加(jia)入(ru)滴滴的(de)故事(shi)，已經被寫了很(hen)多，都是真(zhen)的(de)嗎？你(ni)們聊(liao)了很(hen)多次，大家(jia)參加(jia)團建(jian)，你(ni)們都哭了，有(you)一(yi)天柳青終于(yu)決定加(jia)入(ru)。

程維：這部分是真的。

駱軼(yi)航：最近(jin)大(da)家都知道，一鳴招了一個女士(shi)做高級副總裁(cai)，那個女士(shi)叫柳甄，是柳青的堂妹，你(ni)是何居心？

張一鳴：我沒(mei)有因為(wei)她(ta)是柳青的堂妹，或(huo)者(zhe)之前是滴(di)(di)滴(di)(di)的競爭對手，或(huo)者(zhe)Uber跟滴(di)(di)滴(di)(di)合并，跟這些是沒(mei)有關系的。程維知道，我很(hen)早之前就接觸她(ta)了。

駱軼航：很早之前(qian)就(jiu)接觸了。

張一鳴(ming)：對，去年這個時候。

駱軼航：所(suo)以(yi)就(jiu)是(shi)說(shuo)去(qu)年(nian)這會兒，一鳴去(qu)接觸柳(liu)甄。那你為(wei)什(shen)么正好撿(jian)到了人家事(shi)業和情緒一個適合(he)轉(zhuan)變的期(qi)間，把她給(gei)請過來(lai)了？

張一(yi)鳴：謝謝程維嘛。

駱(luo)軼航(hang)：滴滴跟(gen)中國優步這(zhe)個交易之后，程維(wei)你跟(gen)柳甄(zhen)有過什么樣的溝(gou)通？

程維(wei)：其實挺(ting)好的，我(wo)們挺(ting)平和的。我(wo)知道柳甄去一(yi)鳴(ming)那里，我(wo)是(shi)第一(yi)時間給祝(zhu)福(fu)的，我(wo)跟一(yi)鳴(ming)講，柳甄是(shi)好同志(zhi)，我(wo)是(shi)鼓勵的，也是(shi)祝(zhu)福(fu)的。

駱軼(yi)航：所(suo)以(yi)你(ni)是等新聞出來才(cai)知(zhi)道(dao)的嗎？

程維：差不多那前后才知(zhi)道的(de)。一鳴之前一直在做動作我是(shi)知(zhi)道的(de)。

駱軼航：就(jiu)是(shi)他在(zai)底(di)下做小動作你是(shi)知道的。

程維(wei)：如(ru)果(guo)兩個人特點相差(cha)最(zui)遠搭(da)配起(qi)來(lai)，可能化學反應是最(zui)強(qiang)的，所以我覺得柳(liu)甄跟一鳴在一起(qi)會有很強(qiang)的化學反應，我很期待(dai)的。

張(zhang)一鳴：不(bu)會吵架。

駱軼航(hang)：那(nei)我們其(qi)實都蠻期待的(de)。

駱軼航：我(wo)(wo)們(men)接下(xia)(xia)來可能要(yao)稍微嚴肅一(yi)點了。為(wei)什么會請(qing)王興、程維、張一(yi)鳴三個(ge)人坐在一(yi)起去聊(liao)，因為(wei)這三個(ge)人之間的(de)(de)確互(hu)相的(de)(de)關(guan)(guan)聯(lian)是很(hen)強的(de)(de)，某種(zhong)程度(du)(du)上(shang)(shang)(shang)來說(shuo)，就是我(wo)(wo)們(men)走向下(xia)(xia)半場一(yi)個(ge)非常重要(yao)的(de)(de)關(guan)(guan)聯(lian)。那要(yao)說(shuo)到(dao)下(xia)(xia)半場的(de)(de)話，我(wo)(wo)也(ye)非常好奇，因為(wei)李彥宏烏鎮大會上(shang)(shang)(shang)有一(yi)個(ge)主(zhu)題發言，講得(de)非常好。他說(shuo)移動(dong)互(hu)聯(lian)網戰爭已(yi)經終結(jie)，未來不(bu)會有獨角獸。我(wo)(wo)同意前半句，移動(dong)互(hu)聯(lian)網這個(ge)概念，某種(zhong)程度(du)(du)上(shang)(shang)(shang)來說(shuo)我(wo)(wo)們(men)的(de)(de)競爭已(yi)經告一(yi)段落；未來不(bu)會有獨角獸這個(ge)說(shuo)法，我(wo)(wo)高度(du)(du)存疑。但其實如果說(shuo)移動(dong)互(hu)聯(lian)網的(de)(de)競爭終結(jie)，那實際上(shang)(shang)(shang)是三個(ge)事情的(de)(de)終結(jie)。

人口紅(hong)(hong)(hong)利的(de)(de)終(zhong)(zhong)(zhong)結、流量紅(hong)(hong)(hong)利的(de)(de)終(zhong)(zhong)(zhong)結、超常(chang)規高速增(zeng)長(chang)的(de)(de)終(zhong)(zhong)(zhong)結。這(zhe)三個(ge)終(zhong)(zhong)(zhong)結導(dao)致整(zheng)個(ge)移動互(hu)聯(lian)網(wang)格局(ju)上的(de)(de)競爭有了(le)一(yi)個(ge)終(zhong)(zhong)(zhong)結，終(zhong)(zhong)(zhong)結完(wan)了(le)之后(hou)就進入下(xia)半(ban)場。我記得最(zui)早提“下(xia)半(ban)場”的(de)(de)時(shi)候，一(yi)個(ge)核心意思就是(shi)流量紅(hong)(hong)(hong)利終(zhong)(zhong)(zhong)結、人口紅(hong)(hong)(hong)利終(zhong)(zhong)(zhong)結之后(hou)，該怎(zen)么增(zeng)長(chang)，怎(zen)么發展。當下(xia)半(ban)場來臨，或者開啟下(xia)半(ban)場，這(zhe)個(ge)只是(shi)中國(guo)互(hu)聯(lian)網(wang)行(xing)業自(zi)身的(de)(de)現象，還是(shi)整(zheng)個(ge)大的(de)(de)社會和時(shi)代現象。

因為我(wo)(wo)們(men)(men)的國家(jia)現(xian)在，現(xian)在有一(yi)個說法，改(gai)革進入深(shen)水區，就是要(yao)持續深(shen)化改(gai)革。當我(wo)(wo)們(men)(men)的改(gai)革進入深(shen)水區，另外一(yi)個詞就是新常(chang)態(tai)。其實我(wo)(wo)們(men)(men)很(hen)幸運，我(wo)(wo)們(men)(men)這(zhe)一(yi)代人都很(hen)幸運，經歷了(le)(le)(le)國家(jia)經濟、社(she)會、文(wen)化二十(shi)年的高(gao)速發(fa)展，大(da)家(jia)被(bei)進步主義的情緒所籠罩(zhao)。到了(le)(le)(le)一(yi)個時(shi)候你現(xian)在發(fa)現(xian)在這(zhe)種(zhong)基(ji)礎(chu)之上，產(chan)生了(le)(le)(le)所謂的新常(chang)態(tai)，我(wo)(wo)們(men)(men)要(yao)從(cong)超(chao)高(gao)速發(fa)展變成一(yi)個中高(gao)速發(fa)展。表面(mian)上看速度慢下來了(le)(le)(le)，人口紅利(li)漸漸沒有了(le)(le)(le)，這(zhe)是一(yi)個現(xian)象。

另外從全球去看的(de)(de)(de)話，我覺得全球化(hua)也進入了下(xia)半(ban)(ban)場(chang)。全球化(hua)上半(ban)(ban)場(chang)享(xiang)受(shou)紅(hong)利(li)嘛，到(dao)下(xia)半(ban)(ban)場(chang)全球化(hua)的(de)(de)(de)一些(xie)問題暴露出來了。但是我們不(bu)可能走(zou)回頭路，每個(ge)國家(jia)都不(bu)可能把自(zi)己重新孤立起(qi)來，那我們應該怎么用解決矛盾、解決問題的(de)(de)(de)方式繼續保(bao)持(chi)增長(chang)，這也是一個(ge)下(xia)半(ban)(ban)場(chang)。第三個(ge)下(xia)半(ban)(ban)場(chang)說得難聽了，在座的(de)(de)(de)各位的(de)(de)(de)下(xia)半(ban)(ban)場(chang)，人(ren)生差不(bu)多還有半(ban)(ban)輩(bei)子。

張一鳴：我希望長(chang)一點啊。

王興(xing)：應(ying)該大半(ban)輩子。

駱軼航：大半輩(bei)子，你沒(mei)有說四分之(zhi)一我已(yi)經覺(jue)得很欣慰了。

那其(qi)實下(xia)半場(chang)(chang)(chang)的(de)意思就(jiu)是說，在(zai)座的(de)三位跟上(shang)一代(dai)的(de)，馬云老(lao)(lao)師(shi)、李彥(yan)宏(hong)老(lao)(lao)師(shi)、馬化騰老(lao)(lao)師(shi)，跟他(ta)(ta)們(men)(men)不(bu)太一樣。他(ta)(ta)們(men)(men)現在(zai)哪怕(pa)進入下(xia)半場(chang)(chang)(chang)，某種程(cheng)度上(shang)來說他(ta)(ta)們(men)(men)也OK了(le)。當然他(ta)(ta)們(men)(men)每個(ge)人都有更大的(de)雄心，但是其(qi)實他(ta)(ta)們(men)(men)也還OK了(le)。過去(qu)的(de)二十(shi)年，各位或者受過非(fei)常好(hao)(hao)的(de)教育，或者勤奮努力工作，把(ba)握住了(le)時(shi)機，獲得非(fei)常好(hao)(hao)的(de)增長。在(zai)自(zi)己還要繼續往前再(zai)去(qu)走的(de)時(shi)候，達到巔峰、高潮的(de)時(shi)候，下(xia)半場(chang)(chang)(chang)來了(le)，速度變慢了(le)。

你(ni)們覺得(de)這(zhe)(zhe)個下半場是(shi)中(zhong)國(guo)互聯(lian)網(wang)自(zi)己(ji)的現象，還是(shi)我(wo)們一個大(da)時代、大(da)環境，包括這(zhe)(zhe)個國(guo)家(jia)的改革發(fa)展、世界的變(bian)化，是(shi)同步的事情。你(ni)們怎么(me)去看這(zhe)(zhe)個問題。

張一鳴： Robin說(shuo)移(yi)動互聯網結(jie)束，要看下半場這個詞是(shi)(shi)在(zai)多(duo)大(da)周(zhou)期來(lai)說(shuo)的(de)。可(ke)以說(shuo)移(yi)動互聯網是(shi)(shi)一個浪(lang)潮，但更大(da)范圍我(wo)們可(ke)以說(shuo)信息(xi)技術(shu)是(shi)(shi)一個小浪(lang)潮。如果說(shuo)信息(xi)技術(shu)的(de)話，大(da)概是(shi)(shi)二十世紀初(chu)。

王興(xing)：沒(mei)那么(me)早(zao)，我覺得六七十(shi)年代，半導體發(fa)明。

張一鳴：起源于(yu)無線電(dian)，就在一九零(ling)幾年(nian)吧。可(ke)能計算機的話(hua)是從半導體開始，那(nei)就是六七十年(nian)代(dai)。

駱軼航：就(jiu)是大規模集成電路(lu)開始。

張一(yi)(yi)鳴：我們說(shuo)(shuo)新技術(shu)(shu)，信息處理(li)，通(tong)信，TMT。如果以(yi)這個角度(du)來說(shuo)(shuo)，我覺得移(yi)動互聯網可(ke)能是相對的一(yi)(yi)撥(bo)小浪潮，最活躍(yue)的、最active的時(shi)候(hou)已經過去了。但是以(yi)信息技術(shu)(shu)來說(shuo)(shuo)我覺得還在展開的過程中。

駱軼航：還在展開的過程當中？

張一鳴：對。

駱軼航：那(nei)我這(zhe)(zhe)么(me)去解釋你的說法，如(ru)果(guo)說信息(xi)技術產業，上(shang)半(ban)場可能不是(shi)移動(dong)互聯網，就是(shi)整個互聯網發展，信息(xi)高速(su)公路是(shi)上(shang)半(ban)場，下半(ban)場是(shi)在這(zhe)(zhe)個基(ji)礎之上(shang)的。

張一鳴(ming)：我認為移動互(hu)聯(lian)網肯(ken)定(ding)不是一個分界點，應(ying)該(gai)是互(hu)聯(lian)網的放大(da)。

駱軼航(hang)：我覺得移(yi)動(dong)互聯網是互聯網整個浪潮的(de)一部分。所(suo)以你的(de)意思(si)就是說，其實互聯網的(de)路(lu)鋪好(hao)了，我們往上放什么東西的(de)問(wen)題，放數據，放智能。

張一(yi)鳴：也不全是，因(yin)為移(yi)動(dong)(dong)互聯(lian)網滲透率提高(gao)嘛，連(lian)接的(de)密度增大(da)，信息傳輸(shu)，吞吐(tu)量增大(da)。這些規(gui)模增大(da)之后(hou)，我覺得還會有(you)質(zhi)變。所以移(yi)動(dong)(dong)互聯(lian)網的(de)浪潮可能是暫時過掉(diao)高(gao)峰(feng)了。但(dan)是更(geng)多的(de)連(lian)接，更(geng)多的(de)數據，更(geng)強(qiang)的(de)處理能力之后(hou)，應該還有(you)機會。

駱軼航：還有(you)大的變化。中間可能會有(you)一個短的摸索期和沉寂期。

張一鳴(ming)：對，可能(neng)會有短的沉寂期，從(cong)滲透力角(jiao)度上來講可能(neng)上半場已經(jing)結束(shu)，中國可能(neng)過一半了。

王興(xing)：全球也差不多。

駱軼航：全(quan)球也差不多了，為什么那些(xie)美國公司(si)現在(zai)著急東(dong)南亞市(shi)場(chang)，對(dui)他們(men)來說東(dong)南亞就是下半場(chang)。

張一(yi)鳴：昨天有(you)一(yi)篇(pian)文章(zhang)說，工業革命(ming)之后，很多(duo)產業一(yi)開始搭建鐵路，搭建電場，然(ran)后就有(you)很多(duo)創新，到后來可能是(shi)(shi)重(zhong)品牌，重(zhong)渠道。那有(you)人(ren)說，我(wo)們(men)是(shi)(shi)不是(shi)(shi)就已經進入(ru)到重(zhong)品牌，重(zhong)渠道的時期了？我(wo)其實打問號(hao)的。我(wo)覺得我(wo)們(men)不像工業時代。

駱軼航(hang)：如(ru)果(guo)是(shi)那樣(yang)的話，這個世界(jie)太無聊了。

張一鳴：對(dui)(dui)對(dui)(dui)對(dui)(dui)。

駱軼航：所以王興怎么辦，下半場是你(ni)挑出來的一個概念。

王興：我(wo)喜(xi)歡思考一些邊界的(de)問題(ti)，劃分一半一半是最容易(yi)的(de)邊界。很多(duo)問題(ti)都(dou)是A乘B的(de)問題(ti)，例如(ru)用戶數乘以(yi)(yi)每(mei)(mei)個(ge)用戶平(ping)均(jun)時長(chang)(chang)，那是總(zong)花(hua)費(fei)的(de)時長(chang)(chang)，或者用戶數乘以(yi)(yi)每(mei)(mei)個(ge)用戶創(chuang)造的(de)價(jia)值，是總(zong)價(jia)值。增(zeng)長(chang)(chang)有幾(ji)種情況(kuang)，一個(ge)是A漲B也漲，這個(ge)增(zeng)長(chang)(chang)最快；一個(ge)是A漲B不動(dong)，這是一種增(zeng)長(chang)(chang)形態；另一個(ge)是A漲B下降，就(jiu)這幾(ji)種組(zu)合。可能(neng)最早兩個(ge)都(dou)漲，用戶數快速增(zeng)長(chang)(chang)，還能(neng)翻倍，每(mei)(mei)個(ge)用戶的(de)價(jia)值也能(neng)夠翻倍。

到今天，從用戶來講(jiang)，中國的(de)網民(min)正(zheng)好過了一半(ban)，中國十三億人(ren)，現在7億網民(min)過一半(ban)。全球也正(zheng)好差不(bu)多，那么(me)你的(de)用戶數不(bu)可能翻倍了。但是(shi)每個(ge)用戶能夠創造的(de)價值還遠不(bu)只翻倍的(de)空間，還有巨大的(de)上升空間。

駱軼航(hang)：就是說白(bai)了(le)在(zai)既有的(de)用(yong)戶數(shu)(shu)量基(ji)礎之上，每個(ge)用(yong)戶的(de)價(jia)值(zhi)，這個(ge)價(jia)值(zhi)你可(ke)以(yi)(yi)把它理解成(cheng)是ARPU值(zhi)。個(ge)體身上所承載的(de)數(shu)(shu)據的(de)量，可(ke)以(yi)(yi)被(bei)挖掘的(de)這種信息的(de)量，可(ke)以(yi)(yi)被(bei)智能分析的(de)量，ARPU值(zhi)都包括在(zai)里面。

王(wang)興：我(wo)覺得這里還有好幾(ji)個數量級的(de)上升空間，不是一倍兩(liang)倍的(de)問題。

駱(luo)軼航：但那個挖掘起來，中間可(ke)能也是會(hui)需要有(you)短暫的(de)半年(nian)、一年(nian)、兩年(nian)、三年(nian)的(de)振蕩期(qi)和摸索期(qi)，還是會(hui)很(hen)快。這事(shi)是可(ke)以無縫的(de)下來？

王興：這個(ge)(ge)我(wo)覺得不好(hao)講，你看從哪一個(ge)(ge)角(jiao)(jiao)度(du)(du)。原來我(wo)想的(de)(de)下半場(chang)概念的(de)(de)時候，一方面中國的(de)(de)網民滲透，這是(shi)一個(ge)(ge)很(hen)核(he)心的(de)(de)事情。另一個(ge)(ge)也(ye)是(shi)很(hen)多角(jiao)(jiao)度(du)(du)，例如宏觀的(de)(de)角(jiao)(jiao)度(du)(du)，中國人口(kou)紅利過去了，中國勞動力人口(kou)數，就是(shi)勞動年(nian)齡定(ding)義(yi)的(de)(de)16歲到(dao)60歲的(de)(de)勞動人口(kou)數量已經下降了，過了拐點(dian)。并(bing)不是(shi)所有事情都(dou)會一路向上的(de)(de)，所以這個(ge)(ge)拐點(dian)也(ye)過去了。

駱軼航：也過去了(le)，跟(gen)大的時(shi)代，包括跟(gen)社(she)會發(fa)展(zhan)也是(shi)有關(guan)系的。

王興(xing)(xing)：但另(ling)一(yi)方(fang)面很(hen)(hen)多(duo)是交織(zhi)在一(yi)起的(de)，我非常同(tong)意一(yi)鳴(ming)的(de)說法(fa)。你不能(neng)(neng)孤立地(di)看(kan)(kan)(kan)移(yi)動互聯網(wang)或(huo)者互聯網(wang)這(zhe)個(ge)(ge)事情(qing)(qing)，人工智能(neng)(neng)現在方(fang)興(xing)(xing)未(wei)(wei)艾，可能(neng)(neng)這(zhe)些搞了幾十(shi)年的(de)鋪墊(dian)，現在終于(yu)有強大計算(suan)能(neng)(neng)力，很(hen)(hen)多(duo)的(de)數據，也(ye)有好的(de)算(suan)法(fa)，它才剛剛開始(shi)。這(zhe)個(ge)(ge)事情(qing)(qing)并不是很(hen)(hen)簡單的(de)，一(yi)個(ge)(ge)東西結束之后(hou)再開始(shi)另(ling)一(yi)個(ge)(ge)事情(qing)(qing)。就(jiu)跟錢穆當年有句話，叫“過(guo)去未(wei)(wei)去、未(wei)(wei)來(lai)已(yi)來(lai)”，它是完(wan)全交織(zhi)在一(yi)起的(de)。所以在于(yu)每個(ge)(ge)時間點你是往回(hui)看(kan)(kan)(kan)還是往前看(kan)(kan)(kan)。

駱軼航：所以(yi)我們用(yong)像錢穆這(zhe)(zhe)(zhe)樣歷史學家的(de)(de)(de)眼(yan)光去(qu)看(kan)待這(zhe)(zhe)(zhe)個事情(qing)。程維你(ni)怎么看(kan)，你(ni)的(de)(de)(de)下(xia)半(ban)場(chang)來了嗎？滴滴能(neng)做的(de)(de)(de)事情(qing)還(huan)(huan)有很多(duo)，快車、專(zhuan)車、出租車，現在還(huan)(huan)有很多(duo)城市，我們可(ke)(ke)以(yi)讓出行更(geng)深(shen)入，很多(duo)神經末(mo)梢還(huan)(huan)是可(ke)(ke)以(yi)進去(qu)，還(huan)(huan)是說現在你(ni)覺得接(jie)下(xia)來可(ke)(ke)能(neng)，過去(qu)幾年這(zhe)(zhe)(zhe)種(zhong)大規模的(de)(de)(de)增長也到了一個階段(duan)，接(jie)下(xia)來我們可(ke)(ke)能(neng)要圍繞這(zhe)(zhe)(zhe)些車、這(zhe)(zhe)(zhe)些用(yong)戶，做一些更(geng)多(duo)、更(geng)不(bu)一樣的(de)(de)(de)事，你(ni)怎么看(kan)，你(ni)是不(bu)是會比(bi)他(ta)們更(geng)慢一點(dian)進入下(xia)半(ban)場(chang)階段(duan)，還(huan)(huan)是會更(geng)快？

程維：上半場肯定滴(di)滴(di)還沒結束，但(dan)下半場已(yi)經來(lai)了。

駱(luo)軼(yi)航(hang)：也是過去(qu)未去(qu)，未來(lai)已來(lai)。

程維：因為我們三(san)個坐(zuo)在這(zhe)(zhe)里，企(qi)業(ye)能夠在四年(nian)、五年(nian)、六年(nian)放到(dao)這(zhe)(zhe)么大，肯定有一些大的(de)時(shi)(shi)代(dai)的(de)背(bei)景。信息(xi)時(shi)(shi)代(dai)也(ye)好，互聯(lian)網時(shi)(shi)代(dai)也(ye)好，其(qi)實都是定義而已，再往(wang)前(qian)工業(ye)時(shi)(shi)代(dai)，再往(wang)前(qian)農業(ye)時(shi)(shi)代(dai)，農業(ye)時(shi)(shi)代(dai)兩千(qian)多年(nian)，工業(ye)時(shi)(shi)代(dai)三(san)百(bai)多年(nian)，應該說正是因為互聯(lian)網時(shi)(shi)代(dai)之前(qian)這(zhe)(zhe)二三(san)十(shi)年(nian)的(de)大時(shi)(shi)代(dai)背(bei)景，開始出現了很多大的(de)互聯(lian)網公司(si)，在不同的(de)領域里面。

我認為九幾年(nian)開始的(de)(de)那一波互(hu)聯(lian)網(wang)浪(lang)潮(chao)，像BAT，再到(dao)后來(lai)像移(yi)動互(hu)聯(lian)網(wang)出(chu)來(lai)的(de)(de)滴(di)(di)滴(di)(di)，頭條，其實都是靠“連(lian)接(jie)(jie)”。最(zui)早(zao)人和人的(de)(de)連(lian)接(jie)(jie)受制于一些物理的(de)(de)限制，人和人，人和商(shang)品(pin)，人和信息。原(yuan)來(lai)的(de)(de)連(lian)接(jie)(jie)其實是必須要在一定的(de)(de)物理空(kong)間里才有(you)可能(neng)發生(sheng)的(de)(de)。但是PC技(ji)術(shu)，后來(lai)的(de)(de)移(yi)動互(hu)聯(lian)網(wang)出(chu)現以后，可以跨越時空(kong)，構建很多超(chao)級連(lian)接(jie)(jie)。

所以(yi)騰訊整合(he)了所有(you)人(ren)和(he)人(ren)的連(lian)接(jie)(jie)，整合(he)了所有(you)人(ren)和(he)商品的連(lian)接(jie)(jie)，頭條整合(he)了人(ren)和(he)信息的連(lian)接(jie)(jie)，美(mei)團點評整合(he)了人(ren)和(he)所有(you)線下服務體系的連(lian)接(jie)(jie)。

王興(xing)：吃(chi)喝玩樂。

程(cheng)維(wei)：對(dui)，吃喝(he)玩樂(le)，滴滴整合(he)了(le)人和交(jiao)通(tong)工具的(de)連接，這些超級連接重(zhong)塑(su)了(le)原來每一個割裂的(de)產業(ye)鏈，構建(jian)了(le)巨大平臺的(de)機會。

駱軼航：原來不(bu)可(ke)能連接的(de)東西(xi)和點連在一(yi)起了，打破了產業的(de)壁(bi)壘，時空的(de)壁(bi)壘。

程維：這(zhe)(zhe)(zhe)個(ge)(ge)(ge)連接(jie)效率(lv)肯定(ding)更高了(le)(le)，整個(ge)(ge)(ge)產業鏈的(de)效率(lv)提高了(le)(le)，發生了(le)(le)這(zhe)(zhe)(zhe)個(ge)(ge)(ge)時(shi)代。我(wo)們看到前(qian)20年(nian)的(de)所有(you)變(bian)革，構(gou)建了(le)(le)很(hen)多這(zhe)(zhe)(zhe)種大平(ping)臺。所以上半(ban)場大概就是(shi)(shi)這(zhe)(zhe)(zhe)樣的(de)一個(ge)(ge)(ge)時(shi)空背(bei)景吧，我(wo)覺(jue)得(de)滴滴無非是(shi)(shi)在2012年(nian)的(de)時(shi)候，所有(you)的(de)都已經連接(jie)了(le)(le)，但(dan)是(shi)(shi)交(jiao)通(tong)工(gong)具仍然全是(shi)(shi)離線的(de)。因(yin)(yin)為(wei)你不可能(neng)抱個(ge)(ge)(ge)電(dian)腦(nao)讓車在外(wai)面開(kai)的(de)時(shi)候上網，但(dan)是(shi)(shi)因(yin)(yin)為(wei)智能(neng)手機(ji)普及，便宜(yi)到幾百塊錢，因(yin)(yin)為(wei)定(ding)位技(ji)術(shu)，因(yin)(yin)為(wei)4G網絡的(de)這(zhe)(zhe)(zhe)種穩定(ding)，使(shi)得(de)這(zhe)(zhe)(zhe)個(ge)(ge)(ge)交(jiao)通(tong)工(gong)具開(kai)始可以連接(jie)。

駱軼航：是，如果每一(yi)個智能(neng)手機(ji)都是五千(qian)塊錢的話就不行。手機(ji)成本的降(jiang)低，讓連接變得更方(fang)便。

程維：所以滴(di)滴(di)的(de)(de)使(shi)命就(jiu)是(shi)連(lian)(lian)(lian)(lian)接(jie)(jie)所有的(de)(de)人(ren)(ren)和交通(tong)工(gong)具。我覺得大家其(qi)實都一樣(yang)，更高(gao)效(xiao)率(lv)連(lian)(lian)(lian)(lian)接(jie)(jie)人(ren)(ren)和信息，更高(gao)效(xiao)率(lv)連(lian)(lian)(lian)(lian)接(jie)(jie)人(ren)(ren)和吃(chi)喝玩樂。我們(men)已經連(lian)(lian)(lian)(lian)接(jie)(jie)了各(ge)種各(ge)樣(yang)的(de)(de)交通(tong)工(gong)具，連(lian)(lian)(lian)(lian)接(jie)(jie)了一千多萬輛，連(lian)(lian)(lian)(lian)接(jie)(jie)了幾億(yi)用戶的(de)(de)時(shi)候(hou)，我們(men)就(jiu)在想，就(jiu)永遠這(zhe)么連(lian)(lian)(lian)(lian)接(jie)(jie)下(xia)去(qu)嗎？什么時(shi)候(hou)是(shi)邊界(jie)，什么時(shi)候(hou)是(shi)盡頭。像人(ren)(ren)一樣(yang)，我覺得他的(de)(de)上半場，就(jiu)是(shi)人(ren)(ren)的(de)(de)早期是(shi)長(chang)身體，越(yue)來(lai)越(yue)大，但是(shi)20歲以后身體就(jiu)不會再(zai)越(yue)來(lai)越(yue)大了，但是(shi)你的(de)(de)智(zhi)慧，你的(de)(de)心智(zhi)，你會越(yue)來(lai)越(yue)成(cheng)熟。

我覺得這(zhe)個(ge)(ge)(ge)平(ping)臺(tai)也(ye)是一(yi)樣的(de)(de)，它不再(zai)靠更(geng)(geng)多(duo)的(de)(de)連接(jie)(jie)(jie)，就像王興(xing)講的(de)(de)，可能(neng)(neng)(neng)是ARPU值，可能(neng)(neng)(neng)是更(geng)(geng)多(duo)密度以后，帶來(lai)的(de)(de)大數據和人(ren)工智能(neng)(neng)(neng)的(de)(de)突破，它可以更(geng)(geng)高效率地完(wan)成重構(gou)一(yi)個(ge)(ge)(ge)產(chan)業鏈，可能(neng)(neng)(neng)進入更(geng)(geng)深刻的(de)(de)形(xing)態。包括國(guo)際(ji)化，在國(guo)內的(de)(de)連接(jie)(jie)(jie)到了(le)(le)一(yi)個(ge)(ge)(ge)瓶(ping)頸以后，你開始(shi)要構(gou)建(jian)(jian)更(geng)(geng)大范圍內的(de)(de)連接(jie)(jie)(jie)，這(zhe)個(ge)(ge)(ge)我們(men)開始(shi)在想滴滴可能(neng)(neng)(neng)要準備好下(xia)半(ban)場了(le)(le)。我覺得我們(men)是很幸運的(de)(de)，是抓住了(le)(le)上半(ban)場連接(jie)(jie)(jie)構(gou)建(jian)(jian)平(ping)臺(tai)機會的(de)(de)最后幾張船票(piao)。

駱軼航：剛好說就(jiu)是這個(ge)意思(si)，你(ni)們三個(ge)人這五(wu)六(liu)年(nian)做的(de)事(shi)情，其(qi)(qi)實都是在(zai)程維說的(de)20年(nian)高(gao)速發展的(de)大變革中(zhong)(zhong)最(zui)后(hou)幾年(nian)，抓(zhua)住(zhu)(zhu)這個(ge)東(dong)西，前邊(bian)的(de)一批人他們可能(neng)抓(zhua)住(zhu)(zhu)了那十幾年(nian)。你(ni)看BAT的(de)話，也就(jiu)是1992年(nian)我們變成了一個(ge)市(shi)場經濟體制的(de)國家，到(dao)現在(zai)24年(nian)了，他們基本(ben)上(shang)抓(zhua)住(zhu)(zhu)了其(qi)(qi)中(zhong)(zhong)的(de)18、19年(nian)，然后(hou)你(ni)們抓(zhua)住(zhu)(zhu)了其(qi)(qi)中(zhong)(zhong)的(de)5、6年(nian)。

程(cheng)維(wei)：其實我們(men)(men)還(huan)是很幸(xing)運(yun)的(de)(de)，因為我們(men)(men)做了(le)一些海外的(de)(de)投資，投東南亞，投印度，其實像歐(ou)洲、臺灣、日本，并沒有出現很多年輕人可以快速地去通(tong)過創業，通(tong)過投入未來的(de)(de)一些技術，去獲得(de)很快的(de)(de)成長。

駱軼航：所以(yi)這是這個國家的(de)幸運，我們(men)有這么(me)一(yi)個機會，在過去20年(nian)讓大家抓(zhua)住一(yi)些東西。

程維：所以(yi)我(wo)第一(yi)次見到孫(sun)正義(yi)就問他(ta)，為什么(me)日(ri)本(ben)有了索(suo)尼、松下、軟銀這些企(qi)業以(yi)后，年輕(qing)的企(qi)業就聽得不多了。我(wo)說我(wo)們(men)這種(zhong)企(qi)業是屬于最后的機會(hui)，其實還(huan)會(hui)像美國(guo)一(yi)樣，他(ta)會(hui)持續不斷一(yi)代(dai)一(yi)代(dai)技術進步，會(hui)有一(yi)代(dai)一(yi)代(dai)的企(qi)業創(chuang)業，能夠持續推動這個國(guo)家發展(zhan)。

駱(luo)軼(yi)航：這(zhe)個(ge)我覺得是(shi)非常厲害的(de)，包(bao)括剛才(cai)我們看郭臺銘先生在(zai)會(hui)場，在(zai)臺灣(wan)已經是(shi)青(qing)年企業家了基(ji)本上。因為還有更成熟(shu)的(de)像張忠謀(mou)先生這(zhe)樣的(de)企業家，今年86歲(sui)。

程維：孫正義說他沒(mei)考慮(lv)過這個問(wen)題(ti)。

駱軼航(hang)：在(zai)我們這(zhe)里馬總(zong)都已經算是(shi)歲數比較大的企家(jia)了。

駱軼航：剛(gang)才(cai)程(cheng)維說我(wo)(wo)們趕上了一個(ge)快速發展的(de)，一個(ge)大時代的(de)快速、高速發展的(de)一個(ge)尾巴，但(dan)是其實我(wo)(wo)覺得這兩年，最近看(kan)到(dao)很多反(fan)思(si)，一個(ge)人是雷軍(jun)，雷總最近有一個(ge)反(fan)思(si)，他(ta)(ta)覺得如果說今年小(xiao)米(mi)可能(neng)(neng)出現了一些(xie)問題，那就是因(yin)為(wei)過(guo)去幾年，小(xiao)米(mi)的(de)發展速度(du)和他(ta)(ta)的(de)能(neng)(neng)力可能(neng)(neng)不完全匹配(pei)。

最近又(you)有(you)(you)(you)(you)一(yi)(yi)個(ge)(ge)人在反(fan)思，這(zhe)個(ge)(ge)人反(fan)思我(wo)(wo)覺(jue)(jue)得(de)問題就(jiu)更(geng)(geng)復雜，就(jiu)是賈躍亭，我(wo)(wo)們(men)過去(qu)(qu)一(yi)(yi)兩(liang)年我(wo)(wo)們(men)太(tai)激進了，我(wo)(wo)們(men)生態化，橫向鋪的(de)(de)(de)東西太(tai)激進了，導致撐(cheng)不下來。但(dan)是我(wo)(wo)覺(jue)(jue)得(de)他應該更(geng)(geng)早，預(yu)想到(dao)可(ke)能(neng)撐(cheng)不下來這(zhe)樣一(yi)(yi)個(ge)(ge)局面，才是一(yi)(yi)個(ge)(ge)更(geng)(geng)科(ke)學的(de)(de)(de)做(zuo)法。你看很多人都已經在反(fan)思了我(wo)(wo)們(men)過去(qu)(qu)過快可(ke)能(neng)會造成一(yi)(yi)些問題。其實(shi)我(wo)(wo)想跟三位(wei)去(qu)(qu)聊(liao)，因為三位(wei)其實(shi)過去(qu)(qu)五六(liu)年，是用一(yi)(yi)種現(xian)象(xiang)級的(de)(de)(de)速(su)(su)(su)(su)度擴張，現(xian)象(xiang)級的(de)(de)(de)速(su)(su)(su)(su)度發展，有(you)(you)(you)(you)這(zhe)樣的(de)(de)(de)一(yi)(yi)個(ge)(ge)速(su)(su)(su)(su)度，高速(su)(su)(su)(su)發展你們(men)覺(jue)(jue)得(de)中間有(you)(you)(you)(you)沒有(you)(you)(you)(you)什么(me)力有(you)(you)(you)(you)不逮的(de)(de)(de)地方，或者讓(rang)你們(men)覺(jue)(jue)得(de)是可(ke)以去(qu)(qu)反(fan)思這(zhe)個(ge)(ge)高速(su)(su)(su)(su)發展過程(cheng)，有(you)(you)(you)(you)哪(na)些事情你們(men)可(ke)能(neng)沒有(you)(you)(you)(you)注(zhu)意到(dao)，或者錯失了，或者覺(jue)(jue)得(de)比較有(you)(you)(you)(you)遺(yi)憾。說白了就(jiu)是對于快速(su)(su)(su)(su)發展，有(you)(you)(you)(you)沒有(you)(you)(you)(you)什么(me)樣的(de)(de)(de)重新復盤(pan)和反(fan)思沒有(you)(you)(you)(you)。當然快速(su)(su)(su)(su)發展總歸(gui)是好的(de)(de)(de)。

張一(yi)鳴：其實滴滴和美團(tuan)點評，如果(guo)從公司，包括這個組(zu)織的增長速(su)度(du)來說，都比我(wo)們要快(kuai)很(hen)多。尤其滴滴其實時間更短，可能是(shi)(shi)2012年(nian)(nian)下半年(nian)(nian)，比我(wo)們晚三個月(yue)，多地擴張，競(jing)爭，還有補貼大戰，速(su)度(du)非常快(kuai)。但(dan)是(shi)(shi)我(wo)有時候(hou)又(you)在想，倒回來想，因為我(wo)在2012年(nian)(nian)之(zhi)前(qian)在想一(yi)個問題(ti)，在2012年(nian)(nian)之(zhi)前(qian)，大家都是(shi)(shi)強調精益創業，那本書剛好流行，包括有一(yi)個控制團(tuan)隊規模的觀點。

駱軼航：幸虧(kui)那本(ben)書(shu)(shu)沒有(you)(you)，《精益(yi)創業》那本(ben)書(shu)(shu)在中國就只是小范(fan)圍(wei)的(de)人(ren)有(you)(you)人(ren)在讀，謝(xie)謝(xie)大家沒有(you)(you)被他洗(xi)腦(nao)。

張一鳴：對，是(shi)的，我想(xiang)說的就是(shi)這個(ge)問題。

駱軼航：Uber也(ye)沒有被這種硅谷的理論洗腦(nao)啊。

張(zhang)一鳴(ming)：對，但是他強調的(de)是小團(tuan)隊(dui)慢慢增(zeng)長挑選，我當時覺得瞎扯(che)。

駱軼航：他那(nei)個適合做一個，像YC孵化的那(nei)種公司(si)，馬上被人收購了，那(nei)個是最適合的。

張一(yi)鳴：我覺得那是(shi)不(bu)符合長遠(yuan)發展的，長遠(yuan)發展是(shi)不(bu)等人和不(bu)等組織的，甚至我覺得他不(bu)等你這(zhe)個睡眠(mian)規(gui)律，你最好(hao)把睡眠(mian)大塊(kuai)地調到后幾年，多移一(yi)點精力過(guo)來。所以從現在來看，真正(zheng)做到非常(chang)好(hao)的話，第一(yi)，大家都還可以更快(kuai)。

第二，這個(ge)速(su)度(du)(du)還(huan)可(ke)以(yi)更(geng)極致(zhi)，這個(ge)速(su)度(du)(du)優化了，但你的(de)思維方式、工作方式、組織方式，其實還(huan)沒有。雖(sui)然(ran)我幾乎沒有受(shou)到那本書的(de)影響(xiang)，但是我也(ye)還(huan)沒有完全照(zhao)著(zhu)事(shi)情(qing)本身(shen)需(xu)要(yao)(yao)的(de)速(su)度(du)(du)去做(zuo)，就(jiu)是你還(huan)是受(shou)著(zhu)其他很多想法(fa)的(de)干擾(rao)，你要(yao)(yao)按這個(ge)時間，這個(ge)事(shi)情(qing)要(yao)(yao)這么做(zuo)，要(yao)(yao)幾個(ge)步驟(zou)。我覺得應(ying)該(gai)完全就(jiu)著(zhu)事(shi)情(qing)來(lai)。我覺得應(ying)該(gai)都可(ke)以(yi)更(geng)快(kuai)(kuai)，所以(yi)雖(sui)然(ran)你說的(de)已經很快(kuai)(kuai)了，但我覺得都還(huan)不(bu)夠快(kuai)(kuai)。

駱軼航(hang)：所以快沒有造(zao)成(cheng)任何負效應對你來(lai)說？

張一(yi)鳴：你(ni)(ni)(ni)(ni)(ni)趕(gan)不(bu)上快的(de)那(nei)部(bu)分(fen)會(hui)(hui)有(you)，就是你(ni)(ni)(ni)(ni)(ni)自(zi)己應(ying)該更快。事情有(you)節(jie)奏嘛，如果你(ni)(ni)(ni)(ni)(ni)趕(gan)不(bu)上事情的(de)節(jie)奏，你(ni)(ni)(ni)(ni)(ni)就會(hui)(hui)有(you)負(fu)擔(dan)。比方(fang)說，假設它要(yao)求你(ni)(ni)(ni)(ni)(ni)國際化，你(ni)(ni)(ni)(ni)(ni)沒有(you)去，那(nei)你(ni)(ni)(ni)(ni)(ni)的(de)市場就沒了(le)，就帶來(lai)問題(ti)，當(dang)地對(dui)手就起來(lai)了(le)。那(nei)你(ni)(ni)(ni)(ni)(ni)可能(neng)需要(yao)把出租(zu)車轉向專車做起來(lai)，如果沒有(you)足夠(gou)快，那(nei)可能(neng)海外的(de)就進來(lai)了(le)，我覺得不(bu)快是問題(ti)。

駱軼航：不快是個問(wen)題(ti)，程維你也(ye)這么覺得(de)嗎，就是如果不快的話(hua)，Uber早(zao)就把(ba)你們給制(zhi)住了。

程(cheng)維：互(hu)聯(lian)網發(fa)(fa)展(zhan)到現(xian)在為止，早期(qi)比賽規(gui)則(ze)跟現(xian)在確實有(you)很大(da)的不(bu)同了(le)(le)(le)，所以你不(bu)能簡單地把上半場的一些勝負經驗直接照搬。在BAT創業(ye)(ye)的時候(hou)(hou)，大(da)家并(bing)不(bu)懂互(hu)聯(lian)網，并(bing)不(bu)了(le)(le)(le)解互(hu)聯(lian)網發(fa)(fa)展(zhan)的規(gui)律。但現(xian)在我們(men)再(zai)創業(ye)(ye)的時候(hou)(hou)，大(da)家對互(hu)聯(lian)網是非常了(le)(le)(le)解的。

比如說互(hu)聯(lian)網(wang)到最(zui)后每個(ge)純粹(cui)領域里面只有一個(ge)勝者，哪怕像(xiang)阿里和(he)京東，這么大體量，好像(xiang)還(huan)在(zai)(zai)拼(pin)命互(hu)掐。那大家都知道，你要贏，要不(bu)然(ran)就是死。其次在(zai)(zai)互(hu)聯(lian)網(wang)早(zao)期還(huan)有很(hen)多(duo)差異化(hua)(hua)競(jing)爭(zheng)，你看比如阿里和(he)eBay他們(men)的打法就不(bu)同，但現在(zai)(zai)已(yi)經很(hen)少有差異化(hua)(hua)競(jing)爭(zheng)了，基(ji)本(ben)上這個(ge)打法摸索(suo)得都已(yi)經比較成熟了。

駱軼航(hang)：就是你做了(le)我(wo)就必須要做。

程維：對(dui)，在(zai)沒有(you)差異化(hua)的(de)(de)(de)(de)競(jing)爭(zheng)下，這種競(jing)爭(zheng)就(jiu)(jiu)變得(de)非常的(de)(de)(de)(de)短(duan)兵相接。所(suo)以(yi)我(wo)覺(jue)得(de)之前的(de)(de)(de)(de)競(jing)爭(zheng)有(you)點(dian)像拉(la)力賽，就(jiu)(jiu)是大(da)家80邁的(de)(de)(de)(de)速(su)度開三天(tian)，現在(zai)有(you)點(dian)像F1，200邁的(de)(de)(de)(de)速(su)度三圈(quan)，這個(ge)直接決定勝(sheng)負。而且資(zi)本在(zai)這段時間又是一個(ge)推波助瀾(lan)，整體資(zi)本非常充沛，中國又很(hen)多(duo)熱(re)錢，所(suo)以(yi)使得(de)這種F1賽道(dao)(dao)里(li)面的(de)(de)(de)(de)直道(dao)(dao)競(jing)速(su)賽，就(jiu)(jiu)是一個(ge)直道(dao)(dao)。比如說油門踩得(de)狠(hen)，如果你跟不(bu)上(shang)(shang)(shang)，那(nei)確實可能是因為技術跟不(bu)上(shang)(shang)(shang)，團隊跟不(bu)上(shang)(shang)(shang)，組織跟不(bu)上(shang)(shang)(shang)，資(zi)金(jin)跟不(bu)上(shang)(shang)(shang)，什么都(dou)跟不(bu)上(shang)(shang)(shang)，那(nei)你就(jiu)(jiu)不(bu)行。

因為(wei)環境(jing)在變，未來會不(bu)會更快(kuai)，關鍵(jian)看環境(jing)是(shi)怎么樣，我覺得第(di)一(yi)(yi)資(zi)本沒有(you)那(nei)(nei)么瘋狂了(le)，很多(duo)地方進入(ru)了(le)彎(wan)道，那(nei)(nei)彎(wan)道里面可(ke)能(neng)就(jiu)不(bu)是(shi)比(bi)賽油門(men)踩得狠，可(ke)能(neng)要比(bi)其他的一(yi)(yi)些切入(ru)點。但總而言之我覺得，快(kuai)呢確實(shi)一(yi)(yi)定(ding)不(bu)穩(wen)。

駱軼航(hang)：但穩有(you)的時(shi)候(hou)沒有(you)那(nei)么重要。

程維(wei)：就看企業(ye)(ye)(ye)追(zhui)(zhui)求(qiu)什么(me)，這(zhe)是(shi)(shi)(shi)(shi)(shi)一個企業(ye)(ye)(ye)價(jia)值觀(guan)的(de)(de)(de)問(wen)題(ti)，你是(shi)(shi)(shi)(shi)(shi)追(zhui)(zhui)求(qiu)企業(ye)(ye)(ye)時間夠(gou)長，還是(shi)(shi)(shi)(shi)(shi)追(zhui)(zhui)求(qiu)它(ta)發展(zhan)的(de)(de)(de)絕對(dui)值夠(gou)高，更(geng)燦爛。歐(ou)洲很多小企業(ye)(ye)(ye)，他(ta)(ta)是(shi)(shi)(shi)(shi)(shi)隱(yin)形冠(guan)軍，他(ta)(ta)并不追(zhui)(zhui)求(qiu)規模無限擴張(zhang)，他(ta)(ta)并不作多元化，并不吸納投資，但(dan)他(ta)(ta)要的(de)(de)(de)是(shi)(shi)(shi)(shi)(shi)久，要的(de)(de)(de)是(shi)(shi)(shi)(shi)(shi)一百年以后(hou)還有競(jing)爭力(li)。這(zhe)個其實再往后(hou)其實是(shi)(shi)(shi)(shi)(shi)企業(ye)(ye)(ye)價(jia)值觀(guan)、哲學的(de)(de)(de)問(wen)題(ti)，但(dan)我覺得(de)我們生在這(zhe)個時代(dai)，它(ta)的(de)(de)(de)背景、它(ta)的(de)(de)(de)規則(ze)是(shi)(shi)(shi)(shi)(shi)要求(qiu)企業(ye)(ye)(ye)快的(de)(de)(de)。

一(yi)個企業(ye)的(de)資(zi)本可以很快(kuai)成長(chang)，規模可以很快(kuai)成長(chang)，但有(you)些東西是很難很快(kuai)成長(chang)的(de)。比(bi)如說(shuo)團隊，不(bu)(bu)是說(shuo)花錢買一(yi)些人，就可以變成一(yi)個好的(de)團隊，這里面(mian)需要人成長(chang)的(de)規律一(yi)定(ding)要經過(guo)的(de)。比(bi)如說(shuo)技術(shu)，它也不(bu)(bu)是簡單可以買過(guo)來的(de)，有(you)很多東西在這一(yi)輪快(kuai)速增長(chang)之后都要去補(bu)課。

駱(luo)軼航：要去補課，就(jiu)是承認(ren)之(zhi)前這塊可(ke)能是弱了。

程維：對(dui)于企業(ye)這(zhe)些，你可以把一輛拉(la)力車直(zhi)接踩到(dao)200邁，這(zhe)是可以的，但(dan)你可能(neng)要(yao)進檢(jian)修站，不然你永遠踩下去(qu)，總有個地方輪子(zi)會飛出去(qu)。

駱軼航：對，輪子會飛出去。所以一鳴，你(ni)不承認你(ni)有課(ke)要(yao)補，是(shi)吧？

王(wang)興：他已經時刻都在補課嘛。

駱軼航：這個(ge)好，那王(wang)興你(ni)呢，你(ni)要(yao)補什么課(ke)？謝(xie)謝(xie)你(ni)程維，謝(xie)謝(xie)你(ni)給(gei)我一個(ge)補課(ke)的說法，都給(gei)了他們。

王興：我(wo)覺得快是(shi)需要的(de)(de)(de)，就跟物理(li)上(shang)面，第一宇宙速(su)度(du)環繞速(su)度(du)，第二宇宙速(su)度(du)逃(tao)逸速(su)度(du)，它(ta)慢(man)于一定的(de)(de)(de)速(su)度(du)你(ni)是(shi)脫離不了大氣層的(de)(de)(de)。

張一鳴：你(ni)就(jiu)更費勁。

王興：對(dui)，這是(shi)(shi)(shi)有一(yi)(yi)(yi)(yi)些客觀(guan)的要求，你必須快(kuai)于(yu)這個，就是(shi)(shi)(shi)第(di)(di)一(yi)(yi)(yi)(yi)，快(kuai)是(shi)(shi)(shi)必要的。第(di)(di)二(er)，因為(wei)快(kuai)必要，然后(hou)(hou)加上競爭在某些時(shi)刻(ke)是(shi)(shi)(shi)非(fei)常(chang)殘酷的。因為(wei)程維(wei)打(da)F1賽車(che)的這個比方(fang)(fang)，我(wo)(wo)想(xiang)起一(yi)(yi)(yi)(yi)個很受觸動(dong)(dong)的片(pian)段，可能(neng)是(shi)(shi)(shi)舒馬赫和阿(a)隆索(suo)在一(yi)(yi)(yi)(yi)個很經典的最后(hou)(hou)對(dui)決(jue)的時(shi)候，雙方(fang)(fang)非(fei)常(chang)近，長(chang)期齊驅并駕。就看最后(hou)(hou)關頭，誰(shui)先(xian)松油門，或者誰(shui)先(xian)踩下剎車(che)，決(jue)出勝負。經過(guo)長(chang)時(shi)間(jian)僵(jiang)持，激動(dong)(dong)人(ren)心(xin)僵(jiang)持之(zhi)后(hou)(hou)，最后(hou)(hou)阿(a)隆索(suo)勝出了。事后(hou)(hou)別人(ren)問他為(wei)什么，他說那(nei)一(yi)(yi)(yi)(yi)刻(ke)我(wo)(wo)是(shi)(shi)(shi)這么想(xiang)的，就是(shi)(shi)(shi)大家都不松的話，可能(neng)車(che)毀人(ren)亡(wang)，他有小(xiao)孩(hai)，我(wo)(wo)沒小(xiao)孩(hai)，他應該(gai)讓我(wo)(wo)。

駱軼航：OK，所以他利用(yong)了(le)舒馬赫的(de)其他的(de)一些弱點。

王興：對(dui)，這個(ge)(ge)是(shi)很極致(zhi)的(de)(de)(de)(de)競爭(zheng)的(de)(de)(de)(de)時候(hou)，其(qi)實(shi)有點殘酷，就(jiu)拼這個(ge)(ge)。因為(wei)競爭(zheng)到(dao)(dao)極致(zhi)的(de)(de)(de)(de)話，對(dui)人性(xing)是(shi)一(yi)個(ge)(ge)考(kao)驗。你剛(gang)才提到(dao)(dao)補課的(de)(de)(de)(de)問題，但另一(yi)方面我就(jiu)想，當競爭(zheng)到(dao)(dao)極致(zhi)的(de)(de)(de)(de)時候(hou)，有可能出現另一(yi)個(ge)(ge)問題。就(jiu)像拍賣(mai)，拍賣(mai)有個(ge)(ge)說法可能就(jiu)是(shi)winner’s curse（贏者詛咒）。最后拍到(dao)(dao)最高(gao)價的(de)(de)(de)(de)很可能是(shi)付太(tai)多(duo)錢的(de)(de)(de)(de)，這是(shi)一(yi)個(ge)(ge)拍賣(mai)理論里(li)面一(yi)個(ge)(ge)比較經典的(de)(de)(de)(de)研究，如果(guo)大家瘋(feng)狂的(de)(de)(de)(de)競爭(zheng)，瘋(feng)狂的(de)(de)(de)(de)競爭(zheng)，瘋(feng)狂的(de)(de)(de)(de)競爭(zheng)，就(jiu)可能第一(yi)名通(tong)常是(shi)超出實(shi)際價值的(de)(de)(de)(de)，不太(tai)劃算的(de)(de)(de)(de)。

駱軼航：你說的不(bu)太(tai)(tai)劃算這(zhe)一(yi)條，其實我今年8月份(fen)寫(xie)了(le)一(yi)篇文章(zhang)，叫《一(yi)切都該(gai)結束(shu)了(le)》。我講的就是滴(di)(di)滴(di)(di)跟優步的這(zhe)個事情(qing)，因為我覺(jue)得大家都投入彈(dan)(dan)藥(yao)太(tai)(tai)多了(le)。程維你現在說句(ju)實話(hua)，你覺(jue)得這(zhe)兩年大家投入彈(dan)(dan)藥(yao)是不(bu)是太(tai)(tai)多了(le)，已經(jing)沒有彈(dan)(dan)藥(yao)給你們再這(zhe)么投下去了(le)？

程(cheng)維：我(wo)們之(zhi)前(qian)剛剛融了一(yi)(yi)(yi)輪，很大一(yi)(yi)(yi)輪，倒不(bu)(bu)是(shi)說缺(que)錢，我(wo)覺(jue)得Uber也(ye)不(bu)(bu)是(shi)因為(wei)沒(mei)錢了。合并這(zhe)(zhe)件事情有點像(xiang)是(shi)王興講的，這(zhe)(zhe)種雙方(fang)輪流(liu)競價(jia)到(dao)一(yi)(yi)(yi)定(ding)階段之(zhi)后，到(dao)極致時候的一(yi)(yi)(yi)種必然。就是(shi)如果(guo)你并不(bu)(bu)能夠靠(kao)一(yi)(yi)(yi)直踩油門把(ba)對手踩死，這(zhe)(zhe)個也(ye)不(bu)(bu)是(shi)說一(yi)(yi)(yi)定(ding)要車毀(hui)人亡才能結束戰(zhan)爭，還有沒(mei)有第三種解決(jue)方(fang)式。

駱軼航：這種快(kuai)就(jiu)是，如果(guo)不踩油門(men)可(ke)能會出(chu)問題的(de)情況之下的(de)一種選擇？

程維：對。

駱軼航：這(zhe)里(li)程維(wei)和王興你(ni)們(men)倆都(dou)經(jing)(jing)歷過這(zhe)個(ge)事(shi)兒(er)，就是(shi)停吧(ba)，或(huo)者彎道上我(wo)們(men)換一(yi)(yi)種方式吧(ba)。一(yi)(yi)鳴你(ni)就沒有經(jing)(jing)歷過，你(ni)比他們(men)是(shi)不(bu)是(shi)要幸運一(yi)(yi)點。是(shi)你(ni)確實(shi)沒有什么(me)可以(yi)(yi)經(jing)(jing)歷這(zhe)個(ge)事(shi)兒(er)的，還是(shi)說你(ni)覺得其(qi)實(shi)你(ni)也(ye)很(hen)危險(xian)。因為(wei)老實(shi)說我(wo)覺得過去(qu)幾年(nian)這(zhe)種競(jing)爭里(li)邊(bian)，他們(men)倆的危機感可能是(shi)比你(ni)要重的，所以(yi)(yi)你(ni)才能夠比他們(men)倆在這(zhe)個(ge)方面要樂觀這(zhe)么(me)多，就這(zhe)么(me)下去(qu)，反(fan)正也(ye)挺好，反(fan)正也(ye)沒人跟我(wo)爭，騰(teng)訊(xun)又怎(zen)么(me)樣，百(bai)度新聞又怎(zen)么(me)樣，反(fan)正就都(dou)那個(ge)樣子了，一(yi)(yi)點資訊(xun)就更不(bu)要提(ti)了。

張(zhang)一鳴：對，這個我們確(que)實確(que)實沒(mei)有他們這么激烈。

駱軼航：你為(wei)什么會這么幸運(yun)，這個我沒(mei)太想通(tong)。

張一鳴：我(wo)覺得我(wo)們(men)確實沒有high to high的競爭。其(qi)實競爭我(wo)們(men)不少(shao)，我(wo)們(men)跟(gen)BAT都(dou)有競爭。

駱軼(yi)航：它不是全面的戰爭。

張一(yi)鳴(ming)：對，第一(yi)它不(bu)(bu)是(shi)(shi)(shi)(shi)這么全(quan)面的戰(zhan)爭，第二，它不(bu)(bu)是(shi)(shi)(shi)(shi)在一(yi)兩點上，他們戰(zhan)爭有(you)點針尖對麥芒(mang)。比(bi)如補貼，同時對用戶，但是(shi)(shi)(shi)(shi)我們還是(shi)(shi)(shi)(shi)做(zuo)好自(zi)己，看能(neng)不(bu)(bu)能(neng)做(zuo)得(de)更好。整個(ge)事情(qing)總體來說比(bi)較復雜(za)，所(suo)以它不(bu)(bu)是(shi)(shi)(shi)(shi)在具(ju)體某一(yi)個(ge)點上。所(suo)以我覺(jue)得(de)競爭也挺激烈，但不(bu)(bu)是(shi)(shi)(shi)(shi)那么針尖對麥芒(mang)，不(bu)(bu)是(shi)(shi)(shi)(shi)那么聚焦的這種(zhong)方式。

駱軼航：剛才(cai)其實程(cheng)(cheng)維提到一(yi)個(ge)(ge)，進入下(xia)半場，包括速度的(de)(de)調整，競爭方式的(de)(de)調整，思路的(de)(de)調整，包括其實講到了這個(ge)(ge)合并(bing)。那(nei)其實這塊讓我(wo)(wo)想(xiang)(xiang)到了一(yi)個(ge)(ge)問(wen)題(ti)，因為(wei)(wei)程(cheng)(cheng)維也提到資(zi)本嘛，資(zi)本其實沒那(nei)么瘋狂了。我(wo)(wo)就想(xiang)(xiang)到一(yi)個(ge)(ge)事，剛才(cai)在開始(shi)之(zhi)前我(wo)(wo)們(men)簡單的(de)(de)爭論(lun)了一(yi)下(xia)，我(wo)(wo)覺得這一(yi)批互(hu)聯網公司(si)，我(wo)(wo)說(shuo)(shuo)以(yi)你們(men)為(wei)(wei)代表的(de)(de)2010年之(zhi)后(hou)新興(xing)的(de)(de)這批互(hu)聯網公司(si)，移(yi)動互(hu)聯網公司(si)，比起BAT這批巨頭(tou)，你們(men)的(de)(de)成長速度比他(ta)們(men)慢，然(ran)后(hou)程(cheng)(cheng)維說(shuo)(shuo)錯。

張(zhang)一鳴：對(dui)，我(wo)也不同意。

駱軼航：我說(shuo)你(ni)們的(de)增長(chang)(chang)速(su)度，用戶增長(chang)(chang)速(su)度確(que)實(shi)比他們要(yao)快(kuai)。

張一鳴：對。

駱軼航：但(dan)這個是建立在你們(men)的(de)用(yong)戶，2010年(nian)的(de)時候基礎就(jiu)比他們(men)要(yao)大了，這是第一。

張一(yi)鳴：你(ni)說滲透力沒有比他們(men)快(kuai)，是(shi)嗎？

駱軼航：其實也不是(shi)，你們(men)是(shi)用一個(ge)更高的增長率犧牲了。

王興：滲透率還真(zhen)沒他們快。

張一鳴：也不(bu)好(hao)說。

駱軼(yi)航：他們是(shi)從零，他是(shi)從廢墟上(shang)，從荒蕪中(zhong)去建立自己的東西(xi)。然后你(ni)們是(shi)，那個(ge)時(shi)候中(zhong)國(guo)已經有那么大(da)的市場(chang)了。但是(shi)我(wo)覺得另外(wai)一點更重要的一個(ge)事兒就是(shi)說，其實各位某種程度上(shang)可能一鳴你(ni)是(shi)一個(ge)例(li)外(wai)，你(ni)還真是(shi)一個(ge)例(li)外(wai)，我(wo)覺得簡直不(bu)應該把你(ni)放在這(zhe)里來聊(liao)這(zhe)個(ge)問題(ti)。

他(ta)們其實更(geng)多的(de)(de)時候，用(yong)增長速度，建立在一個犧(xi)牲了(le)利潤的(de)(de)前提之(zhi)上。顯然滴滴和(he)美(mei)團點(dian)評(ping)現在都不能說(shuo)是盈(ying)利的(de)(de)公司，今日頭條是一家(jia)盈(ying)利的(de)(de)公司了(le)。

張(zhang)一鳴(ming)：也(ye)不怎么(me)盈利。

駱軼航：你們一(yi)年廣(guang)告收入都那個數了，你們還不(bu)盈利。

張一鳴：我(wo)(wo)們(men)基礎投入也挺大的，我(wo)(wo)們(men)是個(ge)不燒(shao)錢的公(gong)司。

駱軼航：你們(men)是(shi)個不燒錢(qian)的公司，但是(shi)你們(men)廣告收入是(shi)那(nei)個數，你們(men)怎么可能不盈利呢。所以在這種情況之(zhi)下，你們(men)覺得這事(shi)(shi)(shi)是(shi)一個好事(shi)(shi)(shi)還是(shi)壞事(shi)(shi)(shi)？因為某(mou)種程度上來說，你要用(yong)一些比(bi)較經典的商業邏輯來去(qu)(qu)判斷的話，當在資本的催(cui)熟和(he)中國互聯(lian)網(wang)特有的競爭環境之(zhi)下，這個事(shi)(shi)(shi)情被放大和(he)被鼓(gu)勵了。接(jie)下來你們(men)怎么去(qu)(qu)看(kan)待這個問(wen)題。

百度(du)1999年(nian)(nian)(nian)(nian)(nian)成立，基本(ben)他(ta)2002年(nian)(nian)(nian)(nian)(nian)他(ta)盈(ying)(ying)(ying)利(li)了(le)，然后(hou)(hou)阿(a)里2002年(nian)(nian)(nian)(nian)(nian)、2003年(nian)(nian)(nian)(nian)(nian)的(de)時(shi)候盈(ying)(ying)(ying)利(li)了(le)，1999年(nian)(nian)(nian)(nian)(nian)的(de)公司。騰訊，稍微慢一(yi)點，1998年(nian)(nian)(nian)(nian)(nian)成立，但(dan)他(ta)也(ye)(ye)是(shi)(shi)2002年(nian)(nian)(nian)(nian)(nian)，2003的(de)時(shi)候盈(ying)(ying)(ying)利(li)了(le)，四五(wu)年(nian)(nian)(nian)(nian)(nian)之后(hou)(hou)盈(ying)(ying)(ying)利(li)了(le)，然后(hou)(hou)第(di)(di)六(liu)年(nian)(nian)(nian)(nian)(nian)上市(shi)了(le)，騰訊第(di)(di)六(liu)年(nian)(nian)(nian)(nian)(nian)上市(shi)，百度(du)第(di)(di)六(liu)年(nian)(nian)(nian)(nian)(nian)上市(shi)，阿(a)里是(shi)(shi)第(di)(di)八年(nian)(nian)(nian)(nian)(nian)上市(shi)，但(dan)是(shi)(shi)他(ta)之前他(ta)也(ye)(ye)盈(ying)(ying)(ying)利(li)了(le)，這(zhe)個(ge)事(shi)兒你們怎(zen)么去(qu)看。這(zhe)個(ge)代(dai)價是(shi)(shi)不(bu)是(shi)(shi)有點大，或者這(zhe)個(ge)事(shi)情如果到了(le)下半場，是(shi)(shi)不(bu)是(shi)(shi)一(yi)個(ge)你們要去(qu)追求的(de)一(yi)個(ge)轉(zhuan)變中的(de)目標。

王興：長期(qi)來講，企(qi)業肯定是(shi)需要(yao)盈(ying)利(li)的(de)(de)(de)(de)。但是(shi)在不(bu)同(tong)的(de)(de)(de)(de)環境(jing)下(xia)面(mian)，有不(bu)同(tong)的(de)(de)(de)(de)策略，還(huan)得知道到底是(shi)什(shen)么樣的(de)(de)(de)(de)一(yi)個游(you)戲(xi)。BAT里(li)面(mian)，阿(a)里(li)是(shi)這三(san)家中最(zui)晚盈(ying)利(li)，但最(zui)后是(shi)阿(a)里(li)比百度大很多(duo)，所(suo)以并(bing)不(bu)是(shi)簡單比拼(pin)誰更早(zao)盈(ying)利(li)。

張(zhang)一鳴：對，其實我(wo)覺得之前的公司錯了(le)。

駱軼航：你(ni)覺(jue)得之(zhi)前的公司錯(cuo)了？

張(zhang)一(yi)鳴：對，我覺得(de)之前的(de)公(gong)司錯了(le)，你在一(yi)個非常有前景，非常長(chang)的(de)跑道(dao)上(shang)，你就應該(gai)(gai)低(di)空(kong)飛行。不論騰訊也好，百度也好，他應該(gai)(gai)把之前的(de)利潤都(dou)用到，再更深層次、給大規模(mo)的(de)投(tou)入，他們(men)可(ke)以取得(de)更大的(de)成就。

駱軼航：如(ru)果他們在當時不那么，其實(shi)也不是他們著急賺錢，是因為當時的(de)資(zi)本(ben)環境也不像現在，資(zi)本(ben)的(de)量那么充(chong)沛。

張(zhang)一鳴：那可能是(shi)認知(zhi)的問題，我覺(jue)得(de)他們可以(yi)做出(chu)很好(hao)(hao)的事情啊。比如說(shuo)國內一家互聯網(wang)巨頭(tou)，我覺(jue)得(de)可以(yi)大很多(duo)很多(duo)，他其實就不(bu)用盈利(li)。如果它今天(tian)再盈利(li)的話，不(bu)論是(shi)品牌(pai)還是(shi)營(ying)收都能夠變得(de)更(geng)(geng)大更(geng)(geng)好(hao)(hao)。

王興(xing)：我(wo)覺得(de)非(fei)常顯然，亞馬(ma)遜就是(shi)(shi)這個策略，他就很早想清楚這個事情，長期就是(shi)(shi)在這個盈虧線上。我(wo)非(fei)常同意(yi)一鳴的(de)說法(fa)，在早期的(de)話(hua)其(qi)實投入是(shi)(shi)很劃算(suan)的(de)。

駱軼航(hang)：所(suo)以你覺得是他們的認(ren)知或者當年他們錯了。

張(zhang)一鳴：我覺得相(xiang)對來講(jiang)他們更(geng)短視，現在為什么競爭那么激烈，因為大家(jia)一下往終極優(you)化(hua)，往長(chang)期(qi)優(you)化(hua)，往長(chang)期(qi)優(you)化(hua)的話(hua)可(ke)能就壓(ya)縮(suo)短期(qi)。

駱軼航：所以現在其中你(ni)(ni)們三家都有一個共同的(de)策(ce)略，就是你(ni)(ni)們拿(na)了(le)BAT的(de)錢，一鳴你(ni)(ni)沒有，又(you)把(ba)你(ni)(ni)給(gei)排(pai)除(chu)在外了(le)。很多情況是拿(na)了(le)BAT的(de)錢，然(ran)后迅速地(di)再去投一些(xie)可能(neng)會(hui)對未(wei)來(lai)的(de)業務(wu)布局更(geng)有利的(de)公司(si)，你(ni)(ni)們有干這樣(yang)的(de)事兒嗎？比如(ru)滴(di)滴(di)有投了(le)像(xiang)類似于ofo這樣(yang)的(de)公司(si)嘛，這個是你(ni)(ni)的(de)一個做法(fa)，就是迅速地(di)拿(na)BAT的(de)錢然(ran)后拿(na)下來(lai)再去投他(ta)們，保(bao)障自己。

程維：滴滴肯定不是(shi)(shi)(shi)一個靠投資賺(zhuan)錢的(de)(de)公司。我在想，企業(ye)發展兩個階(jie)(jie)段，第(di)一個階(jie)(jie)段它首先要贏下自己(ji)的(de)(de)一塊陣地，你把自己(ji)主(zhu)業(ye)要做好。第(di)二階(jie)(jie)段是(shi)(shi)(shi)在這個陣地里(li)面怎么控制利潤率和投資的(de)(de)問題(ti)。第(di)一個階(jie)(jie)段，互聯網(wang)早期(qi)是(shi)(shi)(shi)有收(shou)費的(de)(de)，早期(qi)殺(sha)毒軟件，早期(qi)哪怕像B2B、阿(a)里(li)都是(shi)(shi)(shi)收(shou)費，都是(shi)(shi)(shi)賺(zhuan)錢的(de)(de)。

但是(shi)后來免費打法發揮(hui)了(le)效果。他(ta)(ta)說我(wo)堅持免費，360說免費，那這(zhe)(zhe)個(ge)在(zai)(zai)平(ping)臺業務是(shi)有奇效的(de)。平(ping)臺業務它需要低門(men)(men)(men)檻(jian)(jian)，甚至(zhi)零(ling)(ling)門(men)(men)(men)檻(jian)(jian)，他(ta)(ta)長時(shi)期的(de)零(ling)(ling)門(men)(men)(men)檻(jian)(jian)使得這(zhe)(zhe)個(ge)平(ping)臺的(de)規模增長是(shi)很快的(de)。所以在(zai)(zai)很長時(shi)間，馬云(yun)講(jiang)說開放(fang)、分享、負(fu)責任，開放(fang)的(de)定義其實就(jiu)(jiu)是(shi)低門(men)(men)(men)檻(jian)(jian)。但到(dao)我(wo)們創業的(de)時(shi)候，這(zhe)(zhe)個(ge)零(ling)(ling)門(men)(men)(men)檻(jian)(jian)已經沒有作用(yong)了(le)，他(ta)(ta)是(shi)負(fu)門(men)(men)(men)檻(jian)(jian)，這(zhe)(zhe)個(ge)免費就(jiu)(jiu)是(shi)零(ling)(ling)嘛，負(fu)5、負(fu)10，你來吧，不但不收你錢，我(wo)還給你5塊錢。我(wo)覺得跟免費沒有什么區(qu)別(bie)，他(ta)(ta)是(shi)更(geng)(geng)高維度的(de)這(zhe)(zhe)種，更(geng)(geng)高強度的(de)這(zhe)(zhe)種保護和攻擊。

這就(jiu)是(shi)加(jia)快用(yong)戶教育，加(jia)快平臺規模的(de)擴張，對。這些策略都是(shi)為了贏得第一個市場用(yong)的(de)，那(nei)我覺得從結果上看，幾乎沒(mei)有(you)(you)什(shen)么好(hao)討(tao)論的(de)空間。你說一開(kai)始就(jiu)想賺錢(qian)，但沒(mei)有(you)(you)現(xian)實空間，現(xian)實意(yi)義，短時間里面很難在(zai)技術在(zai)產(chan)品方面構建超過價格的(de)壁壘。所以使得這個比賽(sai)進(jin)入了這樣的(de)一個賽(sai)道，跟大家選(xuan)擇其(qi)實沒(mei)有(you)(you)太多相關。

駱軼(yi)航：就(jiu)是你沒有什么可選(xuan)的，一(yi)來(lai)這個市場就(jiu)是這個樣子的。現在如果你想獲得一(yi)個增(zeng)長(chang)，那只能去做負門(men)檻(jian)的事情。

程維(wei)：我覺得我們跟美團點評可能都(dou)還是(shi)(shi)在第一個(ge)階段(duan)，怎么樣(yang)贏得第一塊市場，這個(ge)市場只有真的(de)贏下來，你(ni)才有可能去播(bo)種，真的(de)去有利潤(run)。可能一鳴(ming)是(shi)(shi)下個(ge)階段(duan)了(le)，就(jiu)是(shi)(shi)你(ni)有利潤(run)怎么花(hua)的(de)問題(ti)。

張一鳴：行業不一樣(yang)。

駱軼航(hang)：接下來想說一(yi)個(ge)(ge)事(shi)情，我覺得大家或多(duo)或少(shao)這兩年開始(shi)去提這個(ge)(ge)事(shi)兒了，因(yin)為王興之前也(ye)提過(guo)，人口(kou)紅利(li)、流量(liang)紅利(li)結束之后，接下來深耕細作，挖(wa)掘每一(yi)個(ge)(ge)用戶(hu)更深度(du)的價值、ARPU值，實(shi)際上只是一(yi)個(ge)(ge)非常小的問題。

那每一(yi)(yi)(yi)個(ge)(ge)(ge)(ge)(ge)用戶作為一(yi)(yi)(yi)個(ge)(ge)(ge)(ge)(ge)互(hu)聯網(wang)(wang)的(de)上(shang)的(de)一(yi)(yi)(yi)個(ge)(ge)(ge)(ge)(ge)節(jie)點，一(yi)(yi)(yi)個(ge)(ge)(ge)(ge)(ge)原(yuan)子，一(yi)(yi)(yi)個(ge)(ge)(ge)(ge)(ge)節(jie)點，本身(shen)它能夠承(cheng)載的(de)數(shu)據(ju)量(liang)，身(shen)份識別，往下一(yi)(yi)(yi)個(ge)(ge)(ge)(ge)(ge)東西的(de)話，其實就到了一(yi)(yi)(yi)個(ge)(ge)(ge)(ge)(ge)問(wen)題，就是(shi)(shi)數(shu)據(ju)驅(qu)動或(huo)者(zhe)所(suo)謂的(de)技術(shu)(shu)(shu)驅(qu)動的(de)這(zhe)個(ge)(ge)(ge)(ge)(ge)事兒。我坦率地說句(ju)(ju)不客氣的(de)話，中國互(hu)聯網(wang)(wang)商(shang)(shang)業(ye)化，從90年代末到現在(zai)，將(jiang)近20年了，技術(shu)(shu)(shu)驅(qu)動這(zhe)句(ju)(ju)話一(yi)(yi)(yi)直是(shi)(shi)個(ge)(ge)(ge)(ge)(ge)海市蜃樓，常年在(zai)扯淡，這(zhe)是(shi)(shi)一(yi)(yi)(yi)個(ge)(ge)(ge)(ge)(ge)事實。新浪是(shi)(shi)一(yi)(yi)(yi)個(ge)(ge)(ge)(ge)(ge)技術(shu)(shu)(shu)驅(qu)動起來的(de)公(gong)司(si)嗎(ma)？不是(shi)(shi)，網(wang)(wang)易是(shi)(shi)嗎(ma)？不是(shi)(shi)，然后騰訊是(shi)(shi)個(ge)(ge)(ge)(ge)(ge)產品(pin)體(ti)驗(yan)做的(de)好(hao)的(de)公(gong)司(si)，阿里(li)是(shi)(shi)一(yi)(yi)(yi)個(ge)(ge)(ge)(ge)(ge)商(shang)(shang)業(ye)感覺非常好(hao)的(de)公(gong)司(si)，百度早(zao)年某種(zhong)程度上(shang)來說，是(shi)(shi)一(yi)(yi)(yi)個(ge)(ge)(ge)(ge)(ge)技術(shu)(shu)(shu)驅(qu)動的(de)公(gong)司(si)，但很快就不是(shi)(shi)了。所(suo)以技術(shu)(shu)(shu)驅(qu)動這(zhe)個(ge)(ge)(ge)(ge)(ge)話在(zai)過(guo)去(qu)很長時間內會非常扯。

但現(xian)在(zai)的(de)話一(yi)(yi)鳴從一(yi)(yi)開始，幾(ji)乎從2013年，你們就說自己是(shi)一(yi)(yi)個機(ji)器學習的(de)公(gong)司(si)，然后現(xian)在(zai)是(shi)個人工智能、機(ji)器學習，去(qu)決(jue)定人們閱讀什么東西的(de)公(gong)司(si)。

這(zhe)兩年因為人(ren)工智(zhi)(zhi)能(neng)，數據(ju)量夠了(le)，然后(hou)另外(wai)就是(shi)說，現(xian)在(zai)人(ren)工智(zhi)(zhi)能(neng)可(ke)能(neng)進行到一(yi)個(ge)階段，它現(xian)在(zai)開始發展(zhan)了(le)。那么數據(ju)驅動，包括技術驅動這(zhe)個(ge)事情現(xian)在(zai)可(ke)能(neng)會(hui)變得(de)越(yue)來越(yue)重要了(le)。我(wo)覺(jue)得(de)現(xian)在(zai)外(wai)界來去(qu)看，現(xian)在(zai)越(yue)來越(yue)多的(de)(de)(de)人(ren)相(xiang)信今日頭條是(shi)一(yi)個(ge)智(zhi)(zhi)能(neng)驅動、技術驅動的(de)(de)(de)公司(si)了(le)。滴(di)滴(di)現(xian)在(zai)似乎開始做出一(yi)點(dian)要往技術驅動這(zhe)塊走的(de)(de)(de)意思。

所以(yi)我(wo)想知道(dao)技術驅動這件事(shi)(shi)對于三位來(lai)說(shuo)，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或者說(shuo)這個東西你們是不是真正相信，這件事(shi)(shi)跟我(wo)們下半場要做的事(shi)(shi)兒到底有多大關系。

王興：我(wo)(wo)先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吧，因為(wei)(wei)之前我(wo)(wo)在講下半場(chang)的(de)時候我(wo)(wo)也說了，我(wo)(wo)認為(wei)(wei)下半場(chang)可能有三個大(da)的(de)增長點出(chu)路。一個是真正的(de)硬科技，因為(wei)(wei)我(wo)(wo)覺得科技有很廣的(de)層面，通常理解的(de)是一種特別hard core的(de)技術。人工(gong)智能或(huo)諸(zhu)如(ru)此類的(de)，這是一條(tiao)路。

駱軼(yi)航：對，hard core的技術。

王興：那另(ling)(ling)一(yi)(yi)(yi)條路(lu)(lu)是(shi)(shi)跟傳統產業的(de)全面(mian)(mian)深(shen)度結(jie)合(he)(he)，這(zhe)(zhe)也是(shi)(shi)一(yi)(yi)(yi)條路(lu)(lu)。之前(qian)例如(ru)我(wo)們貓眼，賣(mai)(mai)(mai)(mai)電影票(piao)我(wo)們賣(mai)(mai)(mai)(mai)的(de)全國(guo)最多了。發(fa)現你電影這(zhe)(zhe)個事(shi)(shi)(shi)情(qing)不(bu)(bu)(bu)是(shi)(shi)光(guang)(guang)賣(mai)(mai)(mai)(mai)票(piao)的(de)事(shi)(shi)(shi)情(qing)，要(yao)(yao)跟發(fa)行(xing)，要(yao)(yao)跟制片，要(yao)(yao)跟整(zheng)個B端平臺去(qu)結(jie)合(he)(he)，這(zhe)(zhe)是(shi)(shi)一(yi)(yi)(yi)種深(shen)入。那么我(wo)們美團點(dian)評最大的(de)業務是(shi)(shi)我(wo)們讓中(zhong)國(guo)人(ren)吃的(de)更好，那這(zhe)(zhe)個事(shi)(shi)(shi)情(qing)就不(bu)(bu)(bu)是(shi)(shi)光(guang)(guang)互聯(lian)網簡單(dan)最后到消(xiao)費者(zhe)這(zhe)(zhe)一(yi)(yi)(yi)節的(de)問題，也不(bu)(bu)(bu)是(shi)(shi)說光(guang)(guang)送(song)外賣(mai)(mai)(mai)(mai)，我(wo)們美團外賣(mai)(mai)(mai)(mai)送(song)啥(sha)都快的(de)問題。整(zheng)個分析下來(lai)，產品里面(mian)(mian)的(de)成(cheng)本(ben)(ben)(ben)，營銷這(zhe)(zhe)部(bu)(bu)分，因為(wei)我(wo)們通過互聯(lian)網、美團點(dian)評已(yi)經幫(bang)他(ta)消(xiao)解(jie)掉了。我(wo)們可以為(wei)餐館去(qu)提供這(zhe)(zhe)個IT系統，幫(bang)他(ta)去(qu)提升管理(li)效率(lv)，降(jiang)低人(ren)工成(cheng)本(ben)(ben)(ben)，因為(wei)餐廳(ting)里面(mian)(mian)有一(yi)(yi)(yi)部(bu)(bu)分是(shi)(shi)人(ren)工成(cheng)本(ben)(ben)(ben)，餐廳(ting)里原來(lai)還有一(yi)(yi)(yi)部(bu)(bu)分是(shi)(shi)房(fang)租成(cheng)本(ben)(ben)(ben)，是(shi)(shi)不(bu)(bu)(bu)是(shi)(shi)他(ta)用外賣(mai)(mai)(mai)(mai)的(de)話，他(ta)可以不(bu)(bu)(bu)用當街店面(mian)(mian)，就算二樓也差不(bu)(bu)(bu)多。另(ling)(ling)一(yi)(yi)(yi)塊是(shi)(shi)食(shi)(shi)材(cai)成(cheng)本(ben)(ben)(ben)，他(ta)怎么樣能保(bao)證食(shi)(shi)材(cai)更加健康，損耗(hao)更少，這(zhe)(zhe)些(xie)事(shi)(shi)(shi)情(qing)確(que)實是(shi)(shi)需要(yao)(yao)各個行(xing)業去(qu)深(shen)入結(jie)合(he)(he)，這(zhe)(zhe)是(shi)(shi)第(di)二條路(lu)(lu)。

第三條路(lu)就是(shi)(shi)海外市場(chang)，因為還有更多(duo)未開墾的(de)，或(huo)者用(yong)戶還沒到像中國一(yi)樣(yang)，已經過半飽和的(de)地方。這是(shi)(shi)你剛才問(wen)的(de)第一(yi)個(ge)問(wen)題(ti)，我(wo)覺得科技很重要(yao)，我(wo)當(dang)然是(shi)(shi)非常相信科技的(de)，但(dan)我(wo)認為如果你一(yi)定(ding)要(yao)我(wo)排的(de)話，我(wo)還是(shi)(shi)希望美團點評被認為是(shi)(shi)一(yi)個(ge)以客戶為中心的(de)公司。

駱軼航：以客戶為(wei)中心的公司，而不(bu)是一個(ge)以技術為(wei)中心的公司。

王興：以客戶為(wei)中心，但(dan)是在這個時代，因為(wei)我們(men)做的最多是傳統產業(ye)，我永遠不會比餐廳更知道怎么(me)樣做個菜(cai)。我們(men)能給他們(men)提供服(fu)務(wu)的還是科技(ji)。

駱軼(yi)航：但(dan)你不是(shi)那種(zhong)深科技。

王興(xing)：對，我再講一下這(zhe)個科技(ji)的問題(ti)，我覺得大家別一談科技(ji)就一定認為是rocket science，發火箭的那種東(dong)西(xi)。

駱軼航(hang)：但(dan)因(yin)為(wei)過去我們(men)一(yi)談科技(ji)我們(men)就是互聯網，跟這個矯枉過正也有關系。

王興：這個真(zhen)的(de)是需要相對(dui)澄清(qing)一下這個理念，就以做軟件(jian)(jian)來說，很(hen)典(dian)型。編(bian)譯(yi)器是非常難(nan)(nan)做的(de)軟件(jian)(jian)，通常被認為是軟件(jian)(jian)的(de)皇冠，因為它是深(shen)層(ceng)程(cheng)序的(de)程(cheng)序，那(nei)(nei)這是很(hen)難(nan)(nan)的(de)。但是另(ling)一方面其實(shi)(shi)Office也很(hen)難(nan)(nan)，你認為Office的(de)技術(shu)含量很(hen)高嗎(ma)？他(ta)可能(neng)多數(shu)功能(neng)不是靠少數(shu)特別難(nan)(nan)的(de)算法(fa)，但他(ta)要實(shi)(shi)現(xian)好的(de)用戶體(ti)驗，那(nei)(nei)么多功能(neng)組(zu)織，在軟件(jian)(jian)工程(cheng)要求其實(shi)(shi)是非常非常高的(de)。

那你說這(zhe)個(ge)Office是技術驅動嗎，他創造(zao)最大的(de)價值，毫無(wu)疑問是個(ge)技術產品。但他可能不是有些人(ren)認為(wei)那種高科(ke)技的(de)技術驅動的(de)。

所以我覺(jue)得回(hui)歸(gui)講，美團點評現在在全國有三萬多人(ren)，算上我們騎手(shou)的話，就是每天在外面(mian)有十幾萬人(ren)，我們每天送七百萬份飯(fan)。這(zhe)些事情(qing)你要數(shu)據信息(xi)及時收集(ji)起來，然后調度，這(zhe)些都是IT技(ji)術，可(ke)能(neng)不是那種。

駱軼航：深科技的(de)，所以(yi)深科技并(bing)不是(shi)你(ni)們的(de)一個標(biao)簽，但是(shi)其實(shi)你(ni)們提供了很多更solid的(de)基礎(chu)，信息技術，然后能夠讓美團點評更覆(fu)蓋到(dao)人們衣食住(zhu)行，吃喝玩樂的(de)神經末梢，但它未必是(shi)深科技。但一鳴，你(ni)的(de)事(shi)兒(er)又不一樣了。

張一鳴：雖(sui)然我(wo)們其實是(shi)(shi)(shi)更偏(pian)技(ji)術，但(dan)我(wo)也沒有這么強調，我(wo)們不會(hui)老說(shuo)(shuo)我(wo)們是(shi)(shi)(shi)個(ge)科技(ji)公司，技(ji)術公司，我(wo)們只是(shi)(shi)(shi)不希望人(ren)家說(shuo)(shuo)我(wo)們是(shi)(shi)(shi)媒體公司。但(dan)是(shi)(shi)(shi)就從(cong)公司而言，公司作(zuo)為(wei)系統對外(wai)產(chan)生服(fu)(fu)務或(huo)者(zhe)產(chan)品，最重要(yao)還是(shi)(shi)(shi)你(ni)的(de)(de)(de)服(fu)(fu)務跟產(chan)品給用(yong)戶(hu)、給社會(hui)帶來什么。所(suo)以(yi)從(cong)這個(ge)角(jiao)度來看，我(wo)覺得(de)技(ji)術是(shi)(shi)(shi)個(ge)生產(chan)要(yao)素。它在有的(de)(de)(de)產(chan)品中扮演(yan)的(de)(de)(de)角(jiao)色會(hui)更重，有的(de)(de)(de)技(ji)術是(shi)(shi)(shi)解決很難的(de)(de)(de)問題，有的(de)(de)(de)可能是(shi)(shi)(shi)以(yi)大規模應用(yong)。所(suo)以(yi)它跟商業化的(de)(de)(de)成功(gong)多少(shao)沒有這么大的(de)(de)(de)關系。

有的很多公司很賺錢(qian)，比如Visa，這個跟技術沒有太(tai)大關(guan)系(xi)，但是我們很多人(ren)就會(hui)覺得，“我喜(xi)歡高(gao)(gao)科(ke)技，高(gao)(gao)科(ke)技才酷(ku)或者才賺錢(qian)”，我倒是沒有這個想法，沒有這個優越感(gan)。

駱軼航：但是你們(men)有數據(ju)實驗室(shi)，你們(men)現在開放給一些媒體機(ji)構，大(da)家是能夠受(shou)用到(dao)這個東西。

張一鳴：未來的(de)話，技(ji)(ji)術還(huan)是蠻有機會扮演一個(ge)重要的(de)生產要素的(de)。當然短期來看，品牌(pai)也(ye)(ye)是，渠道也(ye)(ye)是。在(zai)(zai)這個(ge)時代，技(ji)(ji)術和技(ji)(ji)術的(de)應用在(zai)(zai)加(jia)速，我相(xiang)信(xin)我們公司更擅(shan)長把技(ji)(ji)術這個(ge)生產要素發揮得更好。

駱軼航：程維怎(zen)么看，因為你們現在研(yan)發實(shi)(shi)力也在往上去(qu)補很多的課，也從硅(gui)谷，從Palo Alto Networks也挖了(le)非常資深的科學家進(jin)來，你怎(zen)么去(qu)看這個(ge)技術驅動(dong)對于滴(di)滴(di)的這個(ge)作用。因為老實(shi)(shi)說，過去(qu)我去(qu)Uber，看他們那(nei)個(ge)圖，整個(ge)全美的。

程維：交通云圖。

駱軼航：對(dui)，交通云圖。那(nei)(nei)(nei)個就是(shi)唬(hu)人用的，其(qi)實你(ni)(ni)們也有，我也知(zhi)道(dao)，但(dan)是(shi)我想知(zhi)道(dao)你(ni)(ni)們怎么(me)去看待(dai)這(zhe)個數據(ju)、技術，然(ran)后對(dui)于讓出(chu)行更方便(bian)、更智能、更聰明(ming)這(zhe)個角(jiao)度，有那(nei)(nei)(nei)么(me)重要嗎這(zhe)個事兒，還是(shi)說其(qi)實沒有那(nei)(nei)(nei)么(me)重要？

程維：我覺(jue)得有那么重(zhong)要(yao)。

駱(luo)軼航：真(zhen)的(de)有那么重要嗎(ma)？

程維：我覺得(de)是無與(yu)倫比的重要(yao)。

駱軼(yi)航：無與(yu)倫比，一鳴你聽聽，人家(jia)承認這是無與(yu)倫比的重要。

程維(wei)：主(zhu)要他們做得好（笑）。

駱軼航：就沒有(you)那么(me)重要了，是(shi)吧。

張一鳴：他(ta)們未來說(shuo)不定要做無(wu)人(ren)車，無(wu)人(ren)車技術(shu)難度超高(gao)。

程(cheng)維：抽象地看滴(di)(di)滴(di)(di)今天的(de)業務(wu)，上半(ban)場的(de)主要工作(zuo)是(shi)連(lian)接所有交通工具(ju)和人出行的(de)需(xu)求。那下半(ban)場就是(shi)在云端構(gou)建一個人工智能的(de)交通引擎，DiDi Brain（滴(di)(di)滴(di)(di)大腦）。下半(ban)場的(de)關鍵(jian)就是(shi)連(lian)接這些需(xu)求和交通工具(ju)以后，怎(zen)么樣能夠最(zui)大程(cheng)度地去(qu)匹配供需(xu)，去(qu)調度運力(li)。包括(kuo)像無人駕(jia)駛，無人車(che)是(shi)我們未來的(de)一個方向。

駱軼航：所以你們未來是要做無人車的(de)。

程維：這個(ge)我們在很多地方(fang)都講(jiang)，無人車是(shi)我們未來(lai)的(de)一個(ge)方(fang)向。

我(wo)問過楊致(zhi)遠，大概兩(liang)周前(qian)，他(ta)是我(wo)們的顧問。我(wo)說未來(lai)五年，我(wo)兩(liang)個(ge)(ge)最重要的工作，一個(ge)(ge)是怎么(me)讓滴(di)滴(di)變成(cheng)個(ge)(ge)國際(ji)化的公(gong)司，好像(xiang)很難(nan)(nan)；第二(er)是怎么(me)讓它變成(cheng)一個(ge)(ge)技術領先的公(gong)司，好像(xiang)也(ye)很難(nan)(nan)，中國也(ye)沒有多少(shao)公(gong)司這(zhe)兩(liang)個(ge)(ge)都能做(zuo)到的。

駱軼航：這倆都(dou)是中國過去十來年都(dou)比較缺(que)的東(dong)西。

張一鳴：華為。

駱軼航：華為(wei)是一(yi)個特(te)別(bie)大的例外。

程維：楊致遠問你(ni)們為(wei)什么(me)要(yao)成為(wei)一家技(ji)術(shu)驅動(dong)的(de)公司。他說中國成功(gong)(gong)的(de)公司好像都不(bu)是技(ji)術(shu)驅動(dong)的(de)公司，商業(ye)成功(gong)(gong)就成功(gong)(gong)了。

駱(luo)軼航：運營成(cheng)功(gong)、渠道(dao)成(cheng)功(gong)、商業成(cheng)功(gong)。

程維：我一(yi)分鐘也(ye)沒說上話來(lai)，他(ta)(ta)有這種(zhong)模模糊糊的這種(zhong)感(gan)覺(jue)和概念，然后我們(men)就(jiu)討論了(le)一(yi)個(ge)小(xiao)時。上個(ge)禮拜我們(men)見(jian)了(le)一(yi)個(ge)車(che)廠，一(yi)個(ge)中國的民營(ying)汽車(che)廠，那個(ge)創始人(ren)跟我講他(ta)(ta)的理念，他(ta)(ta)說他(ta)(ta)十(shi)年(nian)(nian)時間就(jiu)在研(yan)究(jiu)變(bian)速器，研(yan)究(jiu)發(fa)動機。他(ta)(ta)說他(ta)(ta)也(ye)可(ke)以(yi)去(qu)(qu)研(yan)究(jiu)外觀，他(ta)(ta)也(ye)可(ke)以(yi)去(qu)(qu)研(yan)究(jiu)內飾，也(ye)可(ke)以(yi)去(qu)(qu)研(yan)究(jiu)品牌營(ying)銷，后來(lai)他(ta)(ta)就(jiu)花了(le)十(shi)年(nian)(nian)時間去(qu)(qu)研(yan)究(jiu)這些核心(xin)的技術(shu)。

我覺得任何(he)企業(ye)，傳統企業(ye)，現代(dai)企業(ye)，如(ru)(ru)果公(gong)司(si)(si)三(san)個維度(du)，最里面(mian)可(ke)(ke)能是(shi)(shi)一(yi)(yi)些核心技(ji)(ji)術(shu)，是(shi)(shi)最長(chang)時間投入，最緩慢拿(na)到回報的(de)(de)(de)(de)(de)(de)(de)。外(wai)面(mian)是(shi)(shi)把這(zhe)些技(ji)(ji)術(shu)包裝(zhuang)成(cheng)產(chan)品(pin)(pin)(pin)。比如(ru)(ru)汽車(che)，可(ke)(ke)能是(shi)(shi)駕駛的(de)(de)(de)(de)(de)(de)(de)這(zhe)種交互和外(wai)面(mian)的(de)(de)(de)(de)(de)(de)(de)外(wai)觀，它也是(shi)(shi)產(chan)品(pin)(pin)(pin)的(de)(de)(de)(de)(de)(de)(de)一(yi)(yi)部分，打中用戶的(de)(de)(de)(de)(de)(de)(de)痛點，滿足你(ni)的(de)(de)(de)(de)(de)(de)(de)需求(qiu)。再外(wai)面(mian)是(shi)(shi)營(ying)(ying)銷，幫你(ni)把那個東西能夠很(hen)(hen)好地賣出去，抽象出來看，其(qi)實(shi)就(jiu)(jiu)是(shi)(shi)到底你(ni)希望自(zi)己的(de)(de)(de)(de)(de)(de)(de)公(gong)司(si)(si)是(shi)(shi)一(yi)(yi)家(jia)營(ying)(ying)銷驅(qu)動(dong)的(de)(de)(de)(de)(de)(de)(de)公(gong)司(si)(si)，還是(shi)(shi)一(yi)(yi)家(jia)產(chan)品(pin)(pin)(pin)驅(qu)動(dong)的(de)(de)(de)(de)(de)(de)(de)公(gong)司(si)(si)，還是(shi)(shi)一(yi)(yi)家(jia)技(ji)(ji)術(shu)驅(qu)動(dong)的(de)(de)(de)(de)(de)(de)(de)公(gong)司(si)(si)的(de)(de)(de)(de)(de)(de)(de)問題，我覺得可(ke)(ke)能你(ni)營(ying)(ying)銷驅(qu)動(dong)也會很(hen)(hen)快成(cheng)功(gong)(gong)，就(jiu)(jiu)是(shi)(shi)商業(ye)上可(ke)(ke)以(yi)很(hen)(hen)快成(cheng)功(gong)(gong)。什(shen)(shen)么我都(dou)能賣出去，什(shen)(shen)么車(che)我都(dou)能夠把它包裝(zhuang)得很(hen)(hen)好。也有很(hen)(hen)可(ke)(ke)能我變成(cheng)一(yi)(yi)個產(chan)品(pin)(pin)(pin)很(hen)(hen)強的(de)(de)(de)(de)(de)(de)(de)公(gong)司(si)(si)，就(jiu)(jiu)是(shi)(shi)技(ji)(ji)術(shu)我不掌握，比如(ru)(ru)喬布斯，并不是(shi)(shi)他(ta)(ta)研發出這(zhe)些技(ji)(ji)術(shu)，但他(ta)(ta)洞(dong)悉人(ren)的(de)(de)(de)(de)(de)(de)(de)需求(qiu)，他(ta)(ta)能夠真正(zheng)知道你(ni)要(yao)什(shen)(shen)么，超(chao)前的(de)(de)(de)(de)(de)(de)(de)去把這(zhe)些技(ji)(ji)術(shu)打包成(cheng)一(yi)(yi)個產(chan)品(pin)(pin)(pin)，你(ni)根本不需要(yao)懂這(zhe)些技(ji)(ji)術(shu)，符(fu)合人(ren)性深處的(de)(de)(de)(de)(de)(de)(de)需求(qiu)的(de)(de)(de)(de)(de)(de)(de)一(yi)(yi)樣產(chan)品(pin)(pin)(pin)，也很(hen)(hen)成(cheng)功(gong)(gong)。我覺得他(ta)(ta)起碼比營(ying)(ying)銷驅(qu)動(dong)的(de)(de)(de)(de)(de)(de)(de)公(gong)司(si)(si)要(yao)成(cheng)功(gong)(gong)。所以(yi)你(ni)看他(ta)(ta)不參加，他(ta)(ta)不主動(dong)去開很(hen)(hen)多的(de)(de)(de)(de)(de)(de)(de)店，但是(shi)(shi)你(ni)依然想盡一(yi)(yi)切(qie)辦法(fa)買水貨也要(yao)去買他(ta)(ta)的(de)(de)(de)(de)(de)(de)(de)產(chan)品(pin)(pin)(pin)。也有很(hen)(hen)多技(ji)(ji)術(shu)層面(mian)的(de)(de)(de)(de)(de)(de)(de)公(gong)司(si)(si)，就(jiu)(jiu)像(xiang)百(bai)度(du)一(yi)(yi)樣，我是(shi)(shi)尊敬百(bai)度(du)的(de)(de)(de)(de)(de)(de)(de)。

駱(luo)軼航：我覺(jue)得百度最(zui)近做的(de)一些事(shi)兒(er)是特(te)別不錯。

程維：我(wo)(wo)(wo)覺得(de)中國應該給這樣的(de)(de)公(gong)(gong)司(si)鼓勵和(he)時間和(he)寬容。他們投入的(de)(de)很多技(ji)術(shu)，不容易那(nei)么快地轉化(hua)成產品，或者是(shi)那(nei)么快轉化(hua)成商業。你(ni)做(zuo)營銷是(shi)最容易變成商業的(de)(de)，我(wo)(wo)(wo)賣(mai)別(bie)人東(dong)西(xi)都可以(yi)賣(mai)的(de)(de)很好，我(wo)(wo)(wo)覺得(de)中國可能從之(zhi)前大(da)量用別(bie)人的(de)(de)技(ji)術(shu)，那(nei)通過把(ba)它應用在中國市場，已經(jing)有一批成功了。慢慢往下深入，開始有更(geng)多的(de)(de)產品性(xing)的(de)(de)公(gong)(gong)司(si)，開始有更(geng)多的(de)(de)技(ji)術(shu)性(xing)的(de)(de)公(gong)(gong)司(si)，這個是(shi)趨勢(shi)。

駱軼(yi)航：從(cong)表層到內核更關注技術，其實(shi)你還是讓我挺意外的(de)，因為(wei)我原本認(ren)為(wei)你們(men)三個人聊完之后，一鳴應該是最核心的(de)技術驅動的(de)。

張一(yi)(yi)鳴：我還有一(yi)(yi)點要補充的(de)(de)，我們還是(shi)照著事情來(lai)(lai)。你(ni)的(de)(de)目標(biao)是(shi)什么(me)，你(ni)要提(ti)(ti)供產品服務，怎(zen)么(me)更(geng)(geng)(geng)有效就怎(zen)么(me)提(ti)(ti)供。一(yi)(yi)般來(lai)(lai)說，你(ni)有更(geng)(geng)(geng)好(hao)的(de)(de)方(fang)法提(ti)(ti)供服務，或(huo)者(zhe)用更(geng)(geng)(geng)好(hao)的(de)(de)方(fang)法出更(geng)(geng)(geng)好(hao)的(de)(de)產品，或(huo)者(zhe)是(shi)更(geng)(geng)(geng)高效的(de)(de)系統。這就是(shi)一(yi)(yi)般所謂的(de)(de)科技(ji)，不然你(ni)怎(zen)么(me)定義科技(ji)呢？原來(lai)(lai)最早的(de)(de)紡(fang)織革命是(shi)用水(shui)車(che)，怎(zen)么(me)能更(geng)(geng)(geng)好(hao)的(de)(de)紡(fang)織，就好(hao)像也不是(shi)很hard core。

駱軼航：在當時很(hen)hard core。

張一鳴：也沒有什(shen)么物理原理的突破嘛。

駱(luo)軼(yi)航：那物(wu)理(li)原(yuan)理(li)，那我們人工智能突破的也不是物(wu)理(li)原(yuan)理(li)啊(a)。

張(zhang)一(yi)鳴：人工智(zhi)能，數學原理，數學物理是hard core。

駱軼航：他是(shi)數(shu)學(xue)物理的應用(yong)更深(shen)化了，我覺得應該(gai)是(shi)這個樣子。

張一(yi)鳴：比如說紡織技(ji)術(shu)的突破(po)，從(cong)一(yi)線到九線什么(me)的，是更好的做事方法和(he)更高(gao)效的系(xi)統(tong)，

但是(shi)這次信息技術(shu)革命，我覺得有一(yi)個(ge)(ge)(ge)很不(bu)一(yi)樣的(de)地(di)方(fang)(fang)是(shi)，更(geng)多時候(hou)不(bu)是(shi)一(yi)個(ge)(ge)(ge)更(geng)好的(de)方(fang)(fang)法，而是(shi)一(yi)個(ge)(ge)(ge)更(geng)好的(de)系統。更(geng)好的(de)系統意思是(shi)，你(ni)(ni)一(yi)旦做完之后，這個(ge)(ge)(ge)系統就屬(shu)于這個(ge)(ge)(ge)公司了(le)。比方(fang)(fang)說搜索引擎有個(ge)(ge)(ge)很好的(de)東西(xi)，每天可能全球有十億人不(bu)斷地(di)告訴搜索引擎我要什么，那我要了(le)一(yi)個(ge)(ge)(ge)什么，你(ni)(ni)給我一(yi)個(ge)(ge)(ge)結果，就是(shi)in-put，那可以(yi)。

科技(ji)還有(you)一個科技(ji)專(zhuan)利保護(hu)的(de)作用嘛，科技(ji)專(zhuan)利的(de)保護(hu)是(shi)(shi)(shi)一個公司(si)的(de)門(men)檻(jian)。現在不僅是(shi)(shi)(shi)科技(ji)專(zhuan)利的(de)保護(hu)了，系(xi)統(tong)本(ben)身也(ye)是(shi)(shi)(shi)門(men)檻(jian)，更(geng)好的(de)系(xi)統(tong)它有(you)的(de)這(zhe)種規模效應、網絡(luo)效應，也(ye)是(shi)(shi)(shi)它非常大的(de)優勢。比如說(shuo)Android系(xi)統(tong)，你即使掌握了開發這(zhe)個系(xi)統(tong)的(de)能力，你也(ye)搞(gao)不清這(zhe)個系(xi)統(tong)。所以(yi)有(you)個比較(jiao)嚴重的(de)問題是(shi)(shi)(shi)，如果這(zhe)些系(xi)統(tong)都被(bei)一些公司(si)做完之后，你去做品(pin)牌，做渠道是(shi)(shi)(shi)沒(mei)有(you)用的(de)。

駱軼航(hang)：這就是(shi)說數據越強大(da)，系統越強大(da)，控制系統的公司(si)就越強大(da)，它就越來(lai)越是(shi)一(yi)個(ge)dominate，越來(lai)越它越是(shi)一(yi)個(ge)巨頭。

張一鳴：比如說Uber和滴滴和這種，比如說Uber在美國，你再做(zuo)一個(ge)出租車司(si)機，什(shen)么形象好，PR好，沒有用啊(a)。

駱軼航：甚(shen)至他要擺脫Google對于他的數據和地(di)圖各(ge)個方(fang)面的控制。

張一鳴：當然這也(ye)是(shi)能看得出Google掌握了(le)最強(qiang)的地理(li)信息，就是(shi)最強(qiang)的操(cao)作系統(tong)，導致他一定要做(zuo)的時候，可以讓(rang)別(bie)的公司沒法(fa)做(zuo)的。

駱軼航：對，所以Uber跟他的關系才變(bian)得越來越疏遠，其實也跟這事兒(er)有(you)關系。

張一(yi)(yi)(yi)鳴(ming)：所以倒回來在這個層面上(shang)講，其實中(zhong)國公司在重要系(xi)(xi)統上(shang)占有的成分是挺少的，是挺不夠的。我們都知(zhi)道有一(yi)(yi)(yi)個Windows黑(hei)屏(ping)事(shi)件(jian)，那次(ci)反響非常大。就是對盜版系(xi)(xi)統有一(yi)(yi)(yi)個黑(hei)屏(ping)事(shi)件(jian)。

駱(luo)軼航：黑屏事件，就是微軟遠程(cheng)停(ting)止中(zhong)國(guo)用戶用盜(dao)版。

張(zhang)一鳴：這次科(ke)技(ji)革命更有效的系統確(que)實是(shi)(shi)更強大，是(shi)(shi)商業公(gong)司中更重要(yao)的部分。

駱軼航：就是我(wo)們建(jian)立自己的核心的系統和大腦。

張一鳴：對，你再倒回來(lai)看(kan)這個Google的話，我們知道他(ta)收購了(le)那個叫衛星公司Keyhole，然后他(ta)街(jie)景(jing)。

駱(luo)軼航：對，street view。

張一鳴(ming)：Waze，然后(hou)這(zhe)個地(di)圖，整(zheng)個這(zhe)個地(di)理信息他全球(qiu)最(zui)強啊。

駱軼航：對，包括收了Waze之后。

張一鳴：對啊，而(er)且(qie)他不斷地在錄入這個系統，不論從Waze來的(de)，街(jie)景來的(de)，衛星(xing)來的(de)。他真的(de)想(xiang)做無(wu)(wu)人(ren)駕駛，包括無(wu)(wu)人(ren)飛(fei)機。

駱(luo)軼航(hang)：對，這個都是他非常好的基礎，所(suo)以(yi)我(wo)們(men)要有(you)自己(ji)的這個東西。

張一鳴：現(xian)在其(qi)實沒有。

駱(luo)軼航(hang)：對，技(ji)術驅動有的時候是一個(ge)，為(wei)了避免其他的掌握技(ji)術的巨(ju)(ju)頭(tou)越(yue)來(lai)越(yue)巨(ju)(ju)頭(tou)，越(yue)來(lai)越(yue)大，越(yue)來(lai)越(yue)控制一樣東西。

張一鳴(ming)：技術是一個(ge)隨著規模在變大(da)的生產(chan)要(yao)素，昨天我(wo)去(qu)看(kan)那個(ge)“互聯網(wang)之光”的展覽(lan)，馬云在給領(ling)導演講(jiang)，我(wo)挺意(yi)外的。他們第一個(ge)講(jiang)，第二個(ge)講(jiang)Yun OS，Yun OS跟(gen)汽車。我(wo)們傳統(tong)意(yi)義上說做營銷(xiao)的公(gong)司(si)，其(qi)實他們科(ke)技投入非常大(da)。

駱軼航：我透露一(yi)下，接下來(lai)應(ying)該可能，云應(ying)該是阿里(li)的非常重(zhong)要的戰略(lve)性(xing)的一(yi)個事(shi)情，重(zhong)要性(xing)極高的一(yi)個業務。

張一鳴(ming)：所以現在阿(a)里是個(ge)科技公(gong)司，肯定是qualified。

駱軼(yi)航：對，百度是，騰訊(xun)也是，所以(yi)大(da)家怎么能夠不(bu)是。

張一鳴：對。

駱軼航：OK，然后(hou)其(qi)實(shi)這個(ge)問題(ti)其(qi)實(shi)我(wo)覺得還是(shi)給了我(wo)一(yi)(yi)些特(te)別大的(de)意外(wai)的(de)。一(yi)(yi)個(ge)是(shi)你(ni)的(de)說法，如果我(wo)們(men)不(bu)掌握情況會是(shi)怎么樣，另外(wai)我(wo)沒想到(dao)，我(wo)一(yi)(yi)直(zhi)以為它(ta)是(shi)你(ni)們(men)下半場的(de)一(yi)(yi)個(ge)補(bu)充，我(wo)沒想到(dao)你(ni)會把它(ta)定義成(cheng)下半場的(de)一(yi)(yi)個(ge)核心。

張(zhang)一(yi)鳴：如果有人(ren)把無人(ren)車做出來(lai)了，他(ta)們的成本就(jiu)比這個滴滴要低很(hen)多了，因為人(ren)工成本肯定是占(zhan)很(hen)大的比重嘛。

如何看待BAT的投資與競爭？

駱軼航：其(qi)實我覺得還是(shi)想(xiang)討論，借著(zhu)下半場(chang)這(zhe)個概(gai)念出來，大家經常會(hui)討論的一個事(shi)兒，技術驅動(dong)是(shi)一個。另外一個就(jiu)是(shi)說去中心化。因為(wei)這(zhe)兩年可能有(you)一個趨勢(shi)，大家看到(dao)這(zhe)兩年有(you)很多小(xiao)而美的平臺誕(dan)生了(le)，尤其(qi)是(shi)在電(dian)商(shang)領域(yu)，消(xiao)費領域(yu)，很多小(xiao)而美的平臺誕(dan)生了(le)。

張一鳴(ming)：其實并不成功吧。

駱軼航(hang)：他們自己(ji)覺得自己(ji)挺成功(gong)的。

張一鳴：但現在來看呢？

駱軼航(hang)：等(deng)資本(ben)退(tui)潮之后這可能(neng)是個問題，這個就是我想(xiang)說(shuo)的，你們怎么去看，下半場之后，其(qi)實去中心化的現象不(bu)會(hui)有(you)，反而還會(hui)更(geng)中心化，你會(hui)不(bu)會(hui)這么認為(wei)。

張一鳴：整個世界本身(shen)就是越來越連接(jie)的(de)，整個世界在(zai)圍繞著信(xin)息行(xing)業。互聯網就是一個核心，整個世界越來越連接(jie)。不論是你說的(de)這個太平(ping)洋光纜(lan)怎么樣，中美(mei)通信(xin)又怎么樣，或者產(chan)業又怎么樣了。

所以(yi)整個世(shi)界(jie)本來就(jiu)是(shi)(shi)越來越連接的，我剛才舉了(le)Google那個系統它(ta)也是(shi)(shi)越來越大的，就(jiu)是(shi)(shi)地理那個系統。所以(yi)我覺得(de)小(xiao)而美跟精(jing)益(yi)創業差不(bu)多。

駱軼航(hang)：這事就是非常的(de)(de)扯，所以不(bu)存在去中(zhong)心(xin)化的(de)(de)問(wen)題，只(zhi)(zhi)會變得(de)越(yue)來越(yue)中(zhong)心(xin)化，只(zhi)(zhi)不(bu)過新(xin)中(zhong)心(xin)和老中(zhong)心(xin)的(de)(de)問(wen)題？

張(zhang)一(yi)鳴：中(zhong)心這個系(xi)統連(lian)接的(de)(de)(de)能力更強了，它穿透(tou)中(zhong)間(jian)很多公司(si)(si)直達用戶。比(bi)如說滴滴全部連(lian)接司(si)(si)機了，不管什么(me)類型(xing)的(de)(de)(de)司(si)(si)機他(ta)都(dou)連(lian)接了。他(ta)就一(yi)個產品，一(yi)個公司(si)(si)一(yi)個系(xi)統，不同定價(jia)，自動就覆(fu)蓋(gai)了，所以我們(men)說沒有小而(er)美的(de)(de)(de)出行公司(si)(si)。

駱軼航：小(xiao)而美依然(ran)這事兒是不(bu)存在(zai)的。

張(zhang)一鳴：小(xiao)而(er)(er)美(mei)，他可能個體戶是小(xiao)而(er)(er)美(mei)的(de)，商(shang)戶是小(xiao)而(er)(er)美(mei)的(de)。

駱軼(yi)航：不可能(neng)有小而(er)美的(de)平臺(tai)。

張一鳴：我不(bu)能說這么絕對，但我覺得不(bu)是趨勢(shi)。

駱(luo)軼航：接下來(lai)我其實特別想知(zhi)道的(de)一個事(shi)，我剛剛聽(ting)到(dao)三位(wei)講，無論講技術驅動也好(hao)，講越(yue)來(lai)越(yue)中心化的(de)互聯(lian)網(wang)也好(hao)，其實他(ta)會到(dao)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de)話題(ti)上。這個話題(ti)實際上就是(shi)說，還是(shi)我們(men)新一代的(de)這些現象(xiang)級的(de)互聯(lian)網(wang)公(gong)司跟老(lao)一代的(de)關系(xi)的(de)問(wen)題(ti)。

因為剛才(cai)提到(dao)資本，三位公(gong)司其實都(dou)是借助于資本的(de)力(li)量，資本是各位的(de)一個助推劑。頭條反(fan)正(zheng)稍微好(hao)一點，但其實在前幾輪資本的(de)注入也很重要，另外兩(liang)家(jia)就(jiu)不用去說了，沒(mei)有(you)錢什么事都(dou)做不了，沒(mei)有(you)錢就(jiu)沒(mei)有(you)戰爭，沒(mei)有(you)戰爭就(jiu)沒(mei)有(you)希望(wang)(wang)，沒(mei)有(you)希望(wang)(wang)就(jiu)沒(mei)有(you)結(jie)果。但是如果反(fan)過(guo)來(lai)去說的(de)話，王興我問(wen)你，阿里(li)當(dang)年為什么投(tou)你，你覺得(de)？

王興：這個最合適(shi)回(hui)答的是阿里(li)。

駱軼(yi)航：肯定不是這(zhe)樣的，你肯定溝通過這(zhe)個(ge)問題，阿(a)里為什么要投你？

王興(xing)：就看到一(yi)個新興(xing)領域，他應該投向比較(jiao)好的一(yi)個公司(si)，阿里投了(le)(le)很多，當時不是(shi)只投了(le)(le)我們(men)一(yi)家(jia)公司(si)，他是(shi)投了(le)(le)一(yi)整(zheng)批。

駱軼航：騰訊后來為什(shen)么投你們(men)？

王興(xing)：騰(teng)訊(xun)最(zui)早投(tou)的是(shi)點(dian)評，然后我(wo)們合并之后，騰(teng)訊(xun)繼(ji)續投(tou)了我(wo)們。

駱軼航：所以程維早(zao)年騰(teng)訊為什(shen)么投你(ni)們？

程維：他(ta)投(tou)了很(hen)多企業，恰巧也投(tou)了我們。

駱軼航：這個事兒早(zao)年Richard Peng跟我講(jiang)過(guo)，說他(ta)投你們有多(duo)不(bu)(bu)容易(yi)，有多(duo)么(me)苦心孤詣，這個絕對不(bu)(bu)是隨便撒胡椒面(mian)撒出來的。你站在那(nei)個角(jiao)度想，他(ta)為什(shen)么(me)要投你呢(ni)當時，僅僅是為了支付(fu)嗎？

程維：對，打(da)車是移動互聯網里面最高頻的一個支付產品之一。

駱(luo)軼(yi)航(hang)：可能就跟(gen)這個有關(guan)系。

程維：對，跟移動生活里面(mian)也(ye)是很重要(yao)的一個(ge)場景吧(ba)，都有關系。

駱軼(yi)航(hang)：一(yi)鳴，為(wei)什么總(zong)傳(chuan)騰訊(xun)要(yao)投你們？你們有(you)沒(mei)有(you)聊過？

張一鳴：我覺得總傳騰訊要投(tou)我們，是因為大家太關(guan)注騰訊了。

駱(luo)軼航：還是太關注(zhu)你們了？

張一鳴：很(hen)多人要(yao)投我們，但是大(da)家只(zhi)傳騰訊。

駱(luo)軼航：你覺得(de)如果不談這個事情(qing)真假與(yu)否，騰訊投你這事邏(luo)輯上成立(li)不成立(li)？

張一(yi)鳴：我剛才(cai)正想補充，BAT的特點是，一(yi)切(qie)重(zhong)要(yao)的東西他們(men)都要(yao)投(tou)。所(suo)以這個可以回答三個問題了，就(jiu)是一(yi)切(qie)重(zhong)要(yao)的東西他們(men)都要(yao)投(tou)。

程維：這(zhe)個(ge)我講一(yi)下，因為我們(men)跟Uber激烈競爭(zheng)，Uber也要面對Google。但是整體(ti)來說(shuo)，中國互聯網的不(bu)安(an)全感更強，這(zhe)個(ge)不(bu)安(an)感來源于國際化的不(bu)成(cheng)功，一(yi)部分吧。所(suo)以(yi)你看美國的公司(si)就好一(yi)些(xie)。

張一(yi)鳴：還(huan)有法律的問(wen)題。

程維：對(dui)，那(nei)他(ta)(ta)們(men)可(ke)以縱向發(fa)展，全球化(hua)發(fa)展。他(ta)(ta)橫向發(fa)展并不(bu)多，就是多元化(hua)不(bu)是那(nei)么的強烈(lie)訴(su)求，但中國企業(ye)確(que)實(shi)有不(bu)安全感，這個使得新興(xing)的企業(ye)，哪怕在A輪、B輪就已經被盯得很緊了。

駱軼航：就(jiu)被巨頭(tou)盯上了(le)。

程(cheng)維(wei)：都已經(jing)被巨頭資(zi)本全部盯上(shang)了，但在美國應該(gai)不至于(yu)。

駱軼航：就(jiu)是(shi)美國的ventures沒(mei)有那么(me)瘋(feng)狂。

程維：這使(shi)得今天，新的(de)創業(ye)公(gong)司把(ba)如何處(chu)理跟BAT的(de)關(guan)系會(hui)變成非常重要的(de)一個事(shi)情。獨立(li)發展的(de)時間是(shi)比(bi)較(jiao)短(duan)(duan)的(de)，你看BAT發展，它有很長時間的(de)獨立(li)發展，獨立(li)意志的(de)，這個時間現在(zai)越來越短(duan)(duan)。

駱軼(yi)航：其實這(zhe)個問題可能就更(geng)是一(yi)個問題，因(yin)為更(geng)早期(qi)的(de)公(gong)司，A輪(lun)、B輪(lun)的(de)公(gong)司，被巨頭投(tou)了(le)，對他們來(lai)說(shuo)積極意義大于憂慮，因(yin)為獲得很(hen)多資源。但是當(dang)各位的(de)公(gong)司都已經是百億美元的(de)公(gong)司的(de)時候，那跟(gen)BAT的(de)關(guan)系，接(jie)下來(lai)會不會將是你(ni)們特別痛苦的(de)一(yi)個事，因(yin)為這(zhe)個牽(qian)扯(che)到未(wei)來(lai)的(de)一(yi)個陣(zhen)營怎么去。說(shuo)難聽了(le)，就是這(zhe)像(xiang)一(yi)個蒼(cang)天(tian)已死(si)，皇天(tian)當(dang)立的(de)問題。

張(zhang)一(yi)鳴(ming)：我覺(jue)得跟3Q大戰有一(yi)定關(guan)系。

駱軼航：有一定關系，是嗎？

張一鳴：對，大家會(hui)發(fa)現說，一個(ge)行業本來跟我們沒(mei)關系的，但突然(ran)就來了。他在這個(ge)環節上突然(ran)攔進來一道，而且這是以意(yi)料(liao)不到的方式。所(suo)以他不管(guan)跟我有沒(mei)有關系，我就得(de)至少……

程維：防御一下(xia)。

張一鳴(ming)：就防(fang)御一下。

駱軼航(hang)：你是(shi)最適合說這(zhe)個話的(de)，不敢保證以(yi)后，目前還沒有拿他們的(de)錢，那你們是(shi)不是(shi)也這(zhe)么(me)認為(wei)，這(zhe)個事情他們投新(xin)公司的(de)心(xin)態過于(yu)防御？

程維：無可(ke)厚非吧，我(wo)們也投(tou)ofo。

駱軼航：對，這(zhe)個就是(shi)我要問的(de)(de)，所以你們(men)是(shi)不是(shi)也要用這(zhe)個思(si)路(lu)再去防御下面(mian)的(de)(de)公司(si)，新起的(de)(de)一撥(bo)公司(si)？

程維(wei)：其實我覺得沒有(you)對錯的(de)。互聯(lian)網早期是(shi)(shi)開荒時(shi)代(dai)(dai)，那個(ge)(ge)時(shi)候(hou)都是(shi)(shi)傳(chuan)統企(qi)業，海爾、萬(wan)科、聯(lian)想，那互聯(lian)網出來的(de)時(shi)候(hou)，他(ta)們(men)是(shi)(shi)高一(yi)個(ge)(ge)維(wei)度的(de)企(qi)業，大多數(shu)人看不(bu)懂它，他(ta)們(men)更多是(shi)(shi)把事情(qing)做好，做一(yi)個(ge)(ge)一(yi)個(ge)(ge)的(de)這(zhe)種商投(tou)。但現在已經(jing)不(bu)是(shi)(shi)開荒，是(shi)(shi)戰國時(shi)代(dai)(dai)，就是(shi)(shi)有(you)很多跟你(ni)類似的(de)公司他(ta)們(men)很懂，很了解，而(er)且已經(jing)先發展了十幾年。那你(ni)說戰國時(shi)代(dai)(dai)最重要的(de)，可(ke)能(neng)不(bu)僅(jin)是(shi)(shi)軍事，還(huan)有(you)外交，就是(shi)(shi)怎么學會相(xiang)處是(shi)(shi)很重要的(de)。

那原來早期因(yin)為大家都是(shi)(shi)(shi)剛剛長大，立足未穩，都還沒有安感覺，又沒有打(da)通對外(wai)的(de)(de)渠道，所(suo)以(yi)整體(ti)里面(mian)(mian)是(shi)(shi)(shi)比(bi)較(jiao)緊的(de)(de)，競爭(zheng)遠大于合作。但我(wo)自己(ji)覺得未來五(wu)年，中國(guo)(guo)互聯網走出去是(shi)(shi)(shi)大勢所(suo)趨(qu)，因(yin)為中國(guo)(guo)總體(ti)的(de)(de)技術(shu)、能(neng)力、資本我(wo)覺得整體(ti)來說到了一個(ge)可以(yi)往邊上輻(fu)射。未必能(neng)到美國(guo)(guo)，但是(shi)(shi)(shi)在中立的(de)(de)賽場上面(mian)(mian)應該是(shi)(shi)(shi)有一些機會了。

駱軼航：東南亞啊，拉(la)丁美洲，新興市場。

程(cheng)維(wei)：這個(ge)會(hui)(hui)緩解內部的壓力，就像一(yi)個(ge)水壩，原來這個(ge)壩被圍住了，你只(zhi)能(neng)對內壓力很大，但慢(man)慢(man)的這個(ge)洪(hong)泄掉(diao)以(yi)后，那內部的合(he)作會(hui)(hui)慢(man)慢(man)多于(yu)競爭。所以(yi)你看(kan)BAT我覺得也(ye)還(huan)好，也(ye)沒有(you)那么洪(hong)水猛獸，還(huan)是(shi)有(you)機會(hui)(hui)的。

駱軼航：一會(hui)兒我們會(hui)花很大的(de)(de)(de)篇幅去(qu)聊國際(ji)化，因為(wei)我覺(jue)得(de)這(zhe)個(ge)(ge)(ge)問題現(xian)在特別有意(yi)思。所以王興其實我對(dui)你還(huan)有個(ge)(ge)(ge)好奇，因為(wei)我知道頭條在投一些(xie)垂(chui)直(zhi)領(ling)域的(de)(de)(de)，無論是(shi)在和(he)內(nei)容有關(guan)的(de)(de)(de)技術、渠(qu)(qu)道、營銷(xiao)，還(huan)是(shi)和(he)垂(chui)直(zhi)的(de)(de)(de)個(ge)(ge)(ge)性化內(nei)容都相(xiang)關(guan)的(de)(de)(de)一些(xie)東西，他(ta)在做投資(zi)。因為(wei)頭條它的(de)(de)(de)狀況，他(ta)不用(yong)去(qu)投平臺性的(de)(de)(de)東西，他(ta)自己就(jiu)是(shi)平臺。但他(ta)需要把和(he)內(nei)容相(xiang)關(guan)的(de)(de)(de)好的(de)(de)(de)營銷(xiao)，技術，內(nei)容，渠(qu)(qu)道去(qu)做一個(ge)(ge)(ge)布局。滴滴是(shi)在投一些(xie)在出行(xing)領(ling)域跟自己非常相(xiang)關(guan)的(de)(de)(de)公司，你包括像ofo，某種(zhong)程度來說交(jiao)通和(he)出行(xing)，然(ran)后(hou)在更細微的(de)(de)(de)神(shen)經末梢的(de)(de)(de)延(yan)伸。在最后(hou)一米(mi)，50米(mi)，500米(mi)的(de)(de)(de)一個(ge)(ge)(ge)延(yan)伸。那(nei)美團(tuan)點評的(de)(de)(de)投資(zi)部這(zhe)么(me)多(duo)年在做些(xie)什么(me)樣的(de)(de)(de)事情(qing)？

王興(xing)：我們(men)也是(shi)圍繞(rao)核心業務(wu)(wu)。例(li)如剛(gang)才我談(tan)到說就是(shi)餐飲是(shi)我們(men)最重要的業務(wu)(wu)。例(li)如我們(men)除(chu)了做(zuo)點評(ping)，做(zuo)團購，做(zuo)買單，做(zuo)外賣(mai)。我們(men)在餐廳(ting)的IT系統也投了很多。

駱軼航(hang)：投餐廳(ting)的IT系統？

王興(xing)：就(jiu)舉(ju)個例子，我們(men)酒店預定量很大(da)，那么我們(men)去投酒店的(de)管(guan)理系統。

駱軼航：投(tou)酒店的管理(li)系統(tong)？

王興：像“別樣紅”就(jiu)是一個很(hen)好的酒店管理系統(tong)。

駱軼航(hang)：所以(yi)你(ni)們投(tou)的(de)(de)可能(neng)更多的(de)(de)是一些2B的(de)(de)，后(hou)臺的(de)(de)這種(zhong)東西是吧？

王(wang)興：對，因為(wei)剛才我(wo)(wo)提到三(san)個(ge)路嘛(ma)，一個(ge)是高科(ke)技，一個(ge)是跟(gen)傳統產業的深度(du)垂直結合，另一個(ge)是國際化。那么(me)在第二點上我(wo)(wo)們(men)是做了(le)很(hen)多。

駱(luo)軼航(hang)：所以你(ni)們現在三(san)家(jia)，如(ru)果看BAT的(de)話(hua)(hua)，說實話(hua)(hua)，你(ni)們覺(jue)得他們對(dui)你(ni)的(de)態(tai)度更多的(de)是(shi)(shi)友善還(huan)是(shi)(shi)井(jing)水(shui)不(bu)犯河水(shui)，還(huan)是(shi)(shi)戒備(bei)防御(yu)，還(huan)是(shi)(shi)攻擊，四種(zhong)的(de)話(hua)(hua)讓(rang)你(ni)們去選，你(ni)們選一個的(de)話(hua)(hua)，你(ni)覺(jue)得他們對(dui)你(ni)們的(de)態(tai)度是(shi)(shi)什么(me)，王興？

王興：大(da)家的目的不是(shi)攻擊或(huo)者(zhe)是(shi)其(qi)他(ta)，而是(shi)要保證安全(quan)和增(zeng)長(chang)。所(suo)以我覺(jue)得這個各個企(qi)業，不管(guan)大(da)小，尤其(qi)是(shi)大(da)企(qi)業，他(ta)更(geng)會從這兩個點出發，一是(shi)安全(quan)，二是(shi)增(zeng)長(chang)空(kong)間。我們(men)所(suo)有業務都不是(shi)把對手業務搶過來。

駱軼航：所(suo)以這(zhe)(zhe)還是(shi)一(yi)個(ge)(ge)增長的(de)(de)問題(ti)(ti)，這(zhe)(zhe)還是(shi)一(yi)個(ge)(ge)增長思路的(de)(de)問題(ti)(ti)，對，一(yi)鳴怎(zen)么看(kan)這(zhe)(zhe)個(ge)(ge)事兒，鳳凰不(bu)算。

張一鳴：我(wo)覺得還是挺有(you)競爭(zheng)(zheng)的，他們(men)也很重(zhong)視這(zhe)個業務，阿(a)里(li)數字文娛集團，其中的UC會(hui)跟(gen)我(wo)們(men)直(zhi)接競爭(zheng)(zheng)；百度現在搜(sou)索里(li)面的Feed，也是如(ru)此(ci)。

駱軼(yi)航：百度(du)新聞現在也會有(you)很大(da)的(de)動(dong)作(zuo)，包括在用人工智能做新聞客(ke)戶端上會有(you)很大(da)的(de)動(dong)作(zuo)。

張一鳴(ming)：對，所以我(wo)覺得可能攻擊談(tan)不上。

駱軼航：對，他們現在有一個(ge)讓我覺(jue)得還是挺酷(ku)的想法。

張一(yi)(yi)鳴：所(suo)以(yi)我覺得能(neng)攻擊談不上，但是(shi)(shi)競爭(zheng)(zheng)是(shi)(shi)非常(chang)明(ming)確的(de)(de)(de)。但我不是(shi)(shi)特別(bie)提(ti)倡(chang)跟(gen)(gen)別(bie)人競爭(zheng)(zheng)的(de)(de)(de)。我們有個(ge)假設，現(xian)(xian)在還是(shi)(shi)在高速(su)(su)發展的(de)(de)(de)階段，高速(su)(su)發展會(hui)有新(xin)的(de)(de)(de)機會(hui)出(chu)現(xian)(xian)，我們更強(qiang)調看(kan)新(xin)機會(hui)，或者(zhe)說出(chu)現(xian)(xian)新(xin)市場新(xin)的(de)(de)(de)技(ji)術。我們自己現(xian)(xian)在來說不這么(me)強(qiang)調從別(bie)人的(de)(de)(de)份(fen)額增長里搶。所(suo)以(yi)在面對(dui)競爭(zheng)(zheng)的(de)(de)(de)時候，不是(shi)(shi)直(zhi)接(jie)看(kan)競爭(zheng)(zheng)或者(zhe)競爭(zheng)(zheng)渠道，還是(shi)(shi)看(kan)我們自己怎么(me)能(neng)夠更快地進化，跟(gen)(gen)他(ta)們不在同一(yi)(yi)個(ge)層次(ci)。

駱軼航：不在同一個層次，比(bi)他們(men)再(zai)往(wang)上高(gao)一個層次，程維(wei)怎么去看BAT跟(gen)你們(men)，就(jiu)是(shi)這個關系。

程(cheng)維：現(xian)在都(dou)(dou)比較友(you)善的(de)，都(dou)(dou)是我們的(de)股東。

駱軼航：都是你(ni)們股(gu)東(dong)了，對，連百(bai)度都間接的算(suan)是了。

程維：直接(jie)也是(shi)了，都有滴滴的股(gu)票。

駱軼航：那(nei)你是這里(li)面最有(you)安全感的(de)(de)一(yi)個，就是在跟BAT的(de)(de)關系上，那(nei)這也是打出來的(de)(de)，當真是打出來的(de)(de)，這還有(you)點意思。

駱軼(yi)航：下半場還(huan)有一個(ge)非(fei)常重要的現象。就是(shi)說這(zhe)幾年特別有意思的一個(ge)事就是(shi)互(hu)聯(lian)網(wang)公(gong)司(si)，或者我(wo)們(men)這(zhe)些科技公(gong)司(si)越(yue)來(lai)(lai)越(yue)變成社會(hui)(hui)(hui)(hui)的一個(ge)主流公(gong)司(si)，這(zhe)個(ge)事兒它(ta)會(hui)(hui)(hui)(hui)面(mian)臨很(hen)多(duo)問題。那比(bi)如(ru)像過去我(wo)覺得主流媒體很(hen)少討(tao)論(lun)(lun)互(hu)聯(lian)網(wang)公(gong)司(si)，很(hen)少討(tao)論(lun)(lun)科技公(gong)司(si)。公(gong)眾可(ke)能(neng)會(hui)(hui)(hui)(hui)用(yong)你(ni)的產(chan)品(pin)，但是(shi)會(hui)(hui)(hui)(hui)很(hen)少去討(tao)論(lun)(lun)你(ni)本(ben)身(shen)。比(bi)如(ru)大家用(yong)，他不會(hui)(hui)(hui)(hui)去討(tao)論(lun)(lun)本(ben)身(shen)，我(wo)覺得在2012年，2013年之(zhi)前都(dou)是(shi)這(zhe)個(ge)樣(yang)子。但是(shi)這(zhe)兩年科技公(gong)司(si)或者互(hu)聯(lian)網(wang)公(gong)司(si)越(yue)來(lai)(lai)越(yue)多(duo)被人討(tao)論(lun)(lun)，越(yue)來(lai)(lai)越(yue)多(duo)被公(gong)眾關注和討(tao)論(lun)(lun)就會(hui)(hui)(hui)(hui)有一個(ge)問題，他們(men)會(hui)(hui)(hui)(hui)放大對你(ni)的很(hen)多(duo)批評。

剛才我(wo)(wo)們說(shuo)百度在這個(ge)人工智能領(ling)域做了很多的(de)(de)事(shi)兒，這個(ge)我(wo)(wo)是看得到的(de)(de)，我(wo)(wo)作為內(nei)容生產者，或(huo)者作為這樣(yang)的(de)(de)一(yi)個(ge)平臺我(wo)(wo)們也非常支持。但是這里有一(yi)個(ge)東(dong)西，現在整(zheng)個(ge)公眾輿(yu)論，批評(ping)百度成了某種程度上的(de)(de)政治正確。

張(zhang)一鳴：你不贊同，是吧？

駱軼(yi)航：我不贊(zan)同，我特(te)別(bie)不贊(zan)同這件事。

張一鳴：我(wo)同意你。

駱(luo)軼航：有(you)一(yi)(yi)(yi)兩個人(ren)因(yin)為醫(yi)(yi)療出了(le)問(wen)(wen)題，就(jiu)是百(bai)度的(de)問(wen)(wen)題，一(yi)(yi)(yi)提百(bai)度這(zhe)(zhe)個公司他做了(le)什么事兒(er)，馬上要反過來去(qu)講這(zhe)(zhe)個公司做了(le)多少(shao)壞事，在醫(yi)(yi)療上他做了(le)什么樣(yang)(yang)的(de)事，他有(you)多少(shao)假(jia)廣(guang)(guang)告，好(hao)像(xiang)百(bai)度就(jiu)是一(yi)(yi)(yi)個靠(kao)假(jia)廣(guang)(guang)告來盈利的(de)公司，好(hao)像(xiang)就(jiu)變成了(le)這(zhe)(zhe)個樣(yang)(yang)子。那這(zhe)(zhe)個問(wen)(wen)題實際上對(dui)BAT當中(zhong)可(ke)能T是稍(shao)微好(hao)一(yi)(yi)(yi)點的(de)，因(yin)為過去(qu)指(zhi)責(ze)的(de)主要是抄襲，其實對(dui)阿里(li)也(ye)有(you)這(zhe)(zhe)樣(yang)(yang)的(de)指(zhi)責(ze)，最近(jin)這(zhe)(zhe)一(yi)(yi)(yi)年有(you)很多對(dui)阿里(li)特別(bie)離奇的(de)指(zhi)責(ze)。包(bao)括(kuo)他們自己也(ye)在辟謠嘛，比如他們沒有(you)給這(zhe)(zhe)屆美國總統(tong)選舉(ju)的(de)基金會去(qu)捐錢，常(chang)識都(dou)告訴我們不可(ke)能，但是別(bie)人(ren)會一(yi)(yi)(yi)次一(yi)(yi)(yi)次地說。

現(xian)在(zai)我(wo)覺得某種(zhong)程度(du)上隨(sui)著進(jin)入下半場(chang)這(zhe)(zhe)個(ge)階(jie)段(duan)，互(hu)聯網公(gong)司(si)(si)現(xian)在(zai)已經成了(le)公(gong)眾(zhong)(zhong)公(gong)司(si)(si)。輿論對(dui)于互(hu)聯網公(gong)司(si)(si)，其實越來越關注，但有(you)(you)的(de)(de)時候公(gong)眾(zhong)(zhong)的(de)(de)批評，尤其是(shi)有(you)(you)很(hen)多(duo)(duo)不受控制的(de)(de)批評也越來越苛刻。我(wo)是(shi)為(wei)百(bai)度(du)叫(jiao)不平的(de)(de)，這(zhe)(zhe)話(hua)如果我(wo)在(zai)我(wo)所在(zai)的(de)(de)圈子中說出去，是(shi)會有(you)(you)很(hen)多(duo)(duo)人罵(ma)我(wo)的(de)(de)，你怎么(me)會給(gei)百(bai)度(du)叫(jiao)不平呢，但真(zhen)的(de)(de)就(jiu)是(shi)這(zhe)(zhe)樣啊。百(bai)度(du)到底有(you)(you)多(duo)(duo)壞你告訴我(wo)，阿(a)里(li)就(jiu)更(geng)無辜了(le)。其實這(zhe)(zhe)個(ge)問(wen)題(ti)現(xian)在(zai)面(mian)對(dui)，這(zhe)(zhe)三(san)個(ge)公(gong)司(si)(si)可能(neng)(neng)也都會有(you)(you)，你們(men)怎么(me)去看這(zhe)(zhe)個(ge)事兒(er)，或者面(mian)對(dui)這(zhe)(zhe)個(ge)事兒(er)你們(men)能(neng)(neng)做(zuo)些什么(me)？

說白了(le)，下半場(chang)之后，一(yi)方面大家(jia)增長上(shang)(shang)要(yao)尋(xun)(xun)求新(xin)的(de)突破，增長方式上(shang)(shang)要(yao)尋(xun)(xun)求新(xin)的(de)突破，要(yao)補很(hen)多(duo)的(de)課，要(yao)處理更(geng)復雜的(de)跟巨頭(tou)的(de)關(guan)系。但同時(shi)又(you)有(you)(you)(you)一(yi)個問題(ti)，就是(shi)要(yao)處理更(geng)復雜的(de)社會輿(yu)論和(he)社會責任。我覺得(de)現在大家(jia)對互聯網公司(si)的(de)批評，很(hen)多(duo)程度上(shang)(shang)是(shi)因為這些(xie)公司(si)被大家(jia)認為太新(xin)貴了(le)，公眾(zhong)輿(yu)論有(you)(you)(you)時(shi)候對快(kuai)速崛(jue)起的(de)新(xin)貴公司(si)實際上(shang)(shang)是(shi)有(you)(you)(you)一(yi)些(xie)負(fu)面意見(jian)的(de)。

怎么去應(ying)對這樣的事(shi)兒，大家(jia)(jia)可(ke)(ke)能有(you)的時候會很(hen)委(wei)屈，但是大家(jia)(jia)怎么去應(ying)對，怎么去讓這個(ge)事(shi)變得可(ke)(ke)以調(diao)和。這個(ge)誤(wu)解一次一次的擴散(san)之后，很(hen)多人就信(xin)了。

張一(yi)鳴(ming)：其實這(zhe)不(bu)是(shi)(shi)(shi)一(yi)個(ge)(ge)新問題，我記得應該(gai)是(shi)(shi)(shi)在《基(ji)業長(chang)青》這(zhe)本書中說到，是(shi)(shi)(shi)不(bu)是(shi)(shi)(shi)某某公(gong)司——名(ming)字記不(bu)準確了(le)——他們當時的CEO就(jiu)定了(le)一(yi)個(ge)(ge)目標，他買《基(ji)業長(chang)青》的關鍵(jian)是(shi)(shi)(shi)變成公(gong)眾公(gong)司，不(bu)然(ran)太大(da)了(le)之后(hou)就(jiu)會(hui)麻(ma)煩。然(ran)后(hou)華為(wei)在歐(ou)洲有個(ge)(ge)說法(fa)就(jiu)是(shi)(shi)(shi)說，一(yi)定要把(ba)競爭對手(shou)保留(liu)下來，不(bu)然(ran)也(ye)會(hui)有麻(ma)煩。所以可見不(bu)是(shi)(shi)(shi)一(yi)個(ge)(ge)新問題啊，因為(wei)科技公(gong)司集(ji)中程度更高。你非常大(da)了(le)之后(hou)，會(hui)被認為(wei)是(shi)(shi)(shi)社會(hui)基(ji)礎(chu)設(she)施。

你(ni)(ni)非常大(da)之后，你(ni)(ni)既然占了(le)那么大(da)的(de)市場份額(e)，他(ta)(ta)對(dui)你(ni)(ni)的(de)標準要求就(jiu)更(geng)高，高很(hen)(hen)多。當然實(shi)際上不是(shi)這(zhe)(zhe)樣(yang)的(de)。比方(fang)說(shuo)以前可(ke)能(neng)這(zhe)(zhe)個是(shi)動(dong)物園賣(mai)假貨，現在集中在一(yi)個地(di)方(fang)，但(dan)總體是(shi)更(geng)少(shao)了(le)。滴滴上可(ke)能(neng)也(ye)有一(yi)些(xie)交通事故，但(dan)你(ni)(ni)如果(guo)真去(qu)統計(ji)的(de)話，它(ta)比其他(ta)(ta)公司累計(ji)起來，按公里數平均(jun)下(xia)來是(shi)少(shao)很(hen)(hen)多的(de)。但(dan)是(shi)它(ta)比一(yi)家小公司要多，因為它(ta)很(hen)(hen)大(da)嘛，所以這(zhe)(zhe)可(ke)能(neng)有一(yi)部(bu)分是(shi)認(ren)知的(de)問題。

我覺(jue)得現在解決方法肯(ken)定(ding)還是，當(dang)然(ran)，企業(ye)大到一定(ding)程度，你(ni)成為基礎設施之后，你(ni)除了完成商業(ye)的(de)這種運營之外，確實(shi)要(yao)承擔(dan)更多的(de)一些社(she)會責任(ren)。

駱軼航：怎么去承擔，靠頭條尋人嗎？

張一鳴(ming)：我們做很(hen)多事(shi)情(qing)，有(you)三種方式，第一，你(ni)的業務(wu)標準(zhun)要(yao)(yao)提高要(yao)(yao)求，就是(shi)除了合法合規之(zhi)外，還(huan)要(yao)(yao)提高一些(xie)要(yao)(yao)求。我們有(you)專(zhuan)門(men)的對虛假(jia)內容(rong)(rong)、低(di)俗、黑(hei)稿做打擊處理的。當(dang)然還(huan)包括，內容(rong)(rong)的扶持計劃，其實(shi)，有(you)時候不用(yong)補貼(tie)也行，但還(huan)是(shi)可以更高標準(zhun)。第二個你(ni)發揮你(ni)的強項，比如說(shuo)“頭(tou)條尋人”就是(shi)，我們現在是(shi)找到走(zou)失人口最多的公(gong)司了。第三才(cai)是(shi)你(ni)出一些(xie)錢，用(yong)一部分利潤，做一些(xie)公(gong)益。

駱軼航：一鳴你(ni)覺(jue)不覺(jue)得實(shi)際上在這(zhe)個過程當中(zhong)，讓別人對你(ni)的(de)核心業務的(de)批評更謹慎，實(shi)際上是一個更重(zhong)要(yao)的(de)工作。

張一鳴：怎么(me)樣讓別(bie)人核心業務批評(ping)更謹慎呢？

駱(luo)軼(yi)航：說白(bai)了(le)(le)一(yi)個意(yi)思，別人批評你們，當然(ran)我的(de)(de)頭條上面newsfeed一(yi)點都不低(di)俗，基本上全(quan)是(shi)科技(ji)新聞和(he)時(shi)政新聞兩種(zhong)。但(dan)是(shi)很多人他會，這(zhe)個沒有辦(ban)法。所以怎么去(qu)辦(ban)，請允(yun)許我一(yi)個誅心之論，你真的(de)(de)發(fa)自(zi)內心的(de)(de)要去(qu)反(fan)低(di)俗，還(huan)是(shi)說你們其實對這(zhe)個事兒睜只眼，閉(bi)只眼。既然(ran)已經習慣有人看了(le)(le)，一(yi)邊看，太低(di)俗了(le)(le)，一(yi)邊還(huan)繼(ji)續去(qu)看，所以就放任他。

駱軼(yi)航：你在(zai)猶豫，看(kan)見沒有(you)，不(bu)要這樣。

張一鳴：我(wo)們(men)認為庸俗(su)跟低俗(su)不(bu)一樣，低俗(su)肯(ken)定是(shi)(shi)不(bu)允許的。尤其是(shi)(shi)用(yong)戶看了(le)之(zhi)后不(bu)滿(man)意，看完之(zhi)后覺得，我(wo)不(bu)應(ying)該(gai)(gai)看，這(zhe)個(ge)不(bu)應(ying)該(gai)(gai)有(you)，那個(ge)不(bu)應(ying)該(gai)(gai)有(you)。但比如(ru)說(shuo)原來那個(ge)叫(jiao)《知音》雜(za)志(zhi)，還有(you)《故(gu)事會(hui)》，它不(bu)是(shi)(shi)低俗(su)，是(shi)(shi)通俗(su)。

駱(luo)軼航：《讀者(zhe)》。

張一(yi)(yi)鳴：包括電視劇，很(hen)(hen)多韓劇，就是說這其實是不一(yi)(yi)樣的(de)。我(wo)(wo)(wo)覺(jue)得庸(yong)俗跟低俗不一(yi)(yi)樣，我(wo)(wo)(wo)們會有(you)標準。我(wo)(wo)(wo)們期(qi)望是陽春白雪跟下里(li)巴(ba)人(ren)(ren)我(wo)(wo)(wo)們都(dou)要有(you)，但很(hen)(hen)多時(shi)候是，真正(zheng)的(de)批評來自(zi)一(yi)(yi)些人(ren)(ren)主(zhu)觀的(de)判斷。

駱軼航(hang)：就(jiu)是他其實看了條庸俗的東西，但他說你(ni)低俗。

張一鳴：實際上我(wo)們(men)整體上的內容控(kong)制(zhi)還是挺好的，但(dan)是很多時候(hou)他(ta)自己喜歡的東西沒人看了(le)，他(ta)會說你低(di)俗。

駱(luo)軼(yi)航(hang)：他會說你低俗，正好又有一個(ge)(ge)新(xin)的(de)(de)問題，其(qi)(qi)實我覺得你們(men)策略一直還是挺溫和的(de)(de)，我溫和的(de)(de)意思是，其(qi)(qi)實你們(men)還是跟很多傳統(tong)(tong)媒(mei)體(ti)合作。把他們(men)的(de)(de)東西引到自己(ji)(ji)的(de)(de)平臺上來，為什么分發流量(liang)，同時為自己(ji)(ji)，機器(qi)學習、人工智能提(ti)供更多的(de)(de)數(shu)據參照的(de)(de)樣本(ben)和可以(yi)學習的(de)(de)數(shu)據。但是你也(ye)知(zhi)道現(xian)在(zai)(zai)傳統(tong)(tong)媒(mei)體(ti)，現(xian)在(zai)(zai)萎縮，其(qi)(qi)實是一個(ge)(ge)不可逆(ni)的(de)(de)事情，以(yi)后你們(men)的(de)(de)內容都來自哪兒(er)？

張一鳴：我(wo)們現在就支持新的(de)(de)內容創作者(zhe)，千人萬元計劃(hua)也好(hao)，孵(fu)化(hua)器創作空間也好(hao)，我(wo)覺得還(huan)是會有(you)新的(de)(de)，比如(ru)說PingWest也好(hao)，36氪(ke)也好(hao)，就是很高質(zhi)量的(de)(de)新媒(mei)體(ti)(ti)公(gong)司。你們不是傳(chuan)統媒(mei)體(ti)(ti)，所以我(wo)覺得這些起來得非常(chang)快，但是還(huan)應該更快。

駱軼航：OK，所以程(cheng)維怎(zen)么去看這個事兒(er)，外界對你們(men)的(de)各種各樣的(de)批評，你怎(zen)么能(neng)夠通過解(jie)決(jue)最核心的(de)問題(ti)去把這個事兒(er)做的(de)更(geng)好？

程維：創業者要(yao)有(you)一顆鋼鐵(tie)一般的(de)(de)心臟，這個肯定少不(bu)了(le)的(de)(de)。大多數的(de)(de)詆毀來(lai)自于兩個方向，第一方向是你的(de)(de)事情改變了(le)一些利益格局，第二個方向是你確實(shi)有(you)做的(de)(de)不(bu)足(zu)或者溝通不(bu)到位的(de)(de)地(di)方，這是自身的(de)(de)問題。

我覺得第一(yi)個問題(ti)(ti)是(shi)(shi)要(yao)(yao)堅定的(de)，很(hen)多時候我們發現了(le)一(yi)些問題(ti)(ti)，抱怨是(shi)(shi)最(zui)簡單的(de)，但是(shi)(shi)如果(guo)你想(xiang)要(yao)(yao)去推動很(hen)多改變是(shi)(shi)千難萬(wan)難的(de)。你要(yao)(yao)想(xiang)推動一(yi)些改變，一(yi)定會被阻礙，一(yi)定會產(chan)生這種壓力。這方面我覺得最(zui)關(guan)鍵是(shi)(shi)你要(yao)(yao)想(xiang)清楚你要(yao)(yao)什么，為什么要(yao)(yao)出發，做正確的(de)事情，這個我們是(shi)(shi)很(hen)堅定的(de)。

駱(luo)軼航：我能不(bu)(bu)能說的更激烈一點，就(jiu)(jiu)是(shi)說其實這個事兒(er)就(jiu)(jiu)是(shi)要(yao)，不(bu)(bu)可逆的事情就(jiu)(jiu)是(shi)要(yao)往(wang)前去推，戰斗(dou)到底，往(wang)前去推，是(shi)這個樣子(zi)吧(ba)？

程維(wei)：對，所以這方(fang)面的詆(di)毀我覺得是立場問(wen)題。

駱軼航：我再(zai)多問一(yi)句，前一(yi)段(duan)的(de)(de)(de)一(yi)些(xie)風波當中(zhong)，其(qi)實(shi)你們受到一(yi)些(xie)詆毀或者攻擊(ji)，那些(xie)攻擊(ji)其(qi)實(shi)表面上看上去(qu)是(shi)很權威的(de)(de)(de)和很有殺傷力(li)的(de)(de)(de)。你們會(hui)(hui)用一(yi)種更(geng)軟的(de)(de)(de)態度去(qu)對(dui)待他(ta)，還是(shi)會(hui)(hui)用一(yi)種更(geng)明確，更(geng)直(zhi)接的(de)(de)(de)態度去(qu)對(dui)待他(ta)，往前去(qu)推，因(yin)為(wei)潮水是(shi)不可逆的(de)(de)(de)。

程(cheng)維：緩和(he)吧。不(bu)一定(ding)是去(qu)激化矛盾，而(er)且(qie)去(qu)緩和(he)新舊業態發展過程(cheng)之中的一些矛盾。你看剛剛出現(xian)的時候，跟傳(chuan)統零售之間(jian)也有(you)很激烈的沖突(tu)。但是你看這次賣(mai)的最好的品(pin)牌(pai)都(dou)是傳(chuan)統品(pin)牌(pai)，而(er)不(bu)是純(chun)粹的淘品(pin)牌(pai)，是吧。所以從這個(ge)新鮮事物在體外出現(xian)，再到整體融合，他(ta)有(you)一個(ge)周(zhou)期。

駱軼航：但內心(xin)還是堅定的，這個事情要讓它變得更(geng)好。

程維(wei)：既(ji)然你要(yao)往前走，那就(jiu)要(yao)有(you)心理(li)準備，這都(dou)是這條路上肯定會經歷的事情。除非你維(wei)持現狀，那就(jiu)沒有(you)人討論；第二種確實你不完善(shan)，我覺得(de)這是要(yao)反思的。任何外面適(shi)當的這種監督，適(shi)當的刺激對企業未必是壞事。我自己看到像(xiang)騰訊他早期(qi)也是被(bei)大量詆毀，也有(you)很多罵，早期(qi)吧。

駱(luo)軼航：被(bei)詆毀，抄襲是一個業(ye)內(nei)詆毀，對(dui)，但早年被(bei)詆毀的最厲害的實際上是盛大。

程維：有(you)的時(shi)候來自業內的詆毀更痛苦。

駱軼航：下手(shou)黑嘛，業內詆毀(hui)下手(shou)黑啊。

程維(wei)：但(dan)是(shi)(shi)(shi)你(ni)看真正(zheng)解決(jue)問題(ti)(ti)的是(shi)(shi)(shi)什么呢？并(bing)不(bu)(bu)是(shi)(shi)(shi)說你(ni)跟他(ta)(ta)(ta)吵架(jia)(jia)去(qu)，這個(ge)沒意義的，還是(shi)(shi)(shi)首(shou)先(xian)自己要解決(jue)問題(ti)(ti)，比如微信(xin)確實產品好(hao)，他(ta)(ta)(ta)創造了價值。他(ta)(ta)(ta)把(ba)很多謠(yao)言機制，把(ba)很多東西要做(zuo)的足夠好(hao)，像我們要把(ba)安全做(zuo)的足夠好(hao)，這個(ge)是(shi)(shi)(shi)一(yi)個(ge)挑戰。汽(qi)車(che)出來(lai)的時候，馬(ma)(ma)車(che)說汽(qi)車(che)不(bu)(bu)安全，因(yin)為馬(ma)(ma)車(che)不(bu)(bu)會爆炸，馬(ma)(ma)車(che)不(bu)(bu)會撞馬(ma)(ma)車(che)，馬(ma)(ma)車(che)不(bu)(bu)會掉懸崖，都有(you)道理(li)的。但(dan)只(zhi)有(you)汽(qi)車(che)真正(zheng)安全，只(zhi)有(you)飛機真正(zheng)安全了，才有(you)可能新業態往前去(qu)發展(zhan)，所(suo)以我覺得適度的刺激未必(bi)是(shi)(shi)(shi)壞事。也未必(bi)很委屈去(qu)跟他(ta)(ta)(ta)們吵架(jia)(jia)去(qu)

。

更長期看，我(wo)覺(jue)得(de)(de)先(xian)把自己(ji)的(de)(de)(de)事(shi)(shi)情(qing)做好，然(ran)后去(qu)承擔(dan)社會(hui)責任。我(wo)現(xian)在覺(jue)得(de)(de)因(yin)為(wei)互聯網平臺公(gong)(gong)司(si)(si)，它的(de)(de)(de)社會(hui)責任是(shi)(shi)比(bi)我(wo)們想像(xiang)的(de)(de)(de)要重得(de)(de)多的(de)(de)(de)。就是(shi)(shi)你(ni)(ni)對于(yu)整個的(de)(de)(de)社會(hui)影響，你(ni)(ni)承擔(dan)了(le)(le)(le)很多責任，因(yin)為(wei)你(ni)(ni)集中了(le)(le)(le)資源的(de)(de)(de)能(neng)力都遠遠大(da)于(yu)十年前(qian)(qian)、二(er)十年前(qian)(qian)的(de)(de)(de)傳統公(gong)(gong)司(si)(si)了(le)(le)(le)。所以你(ni)(ni)看，騰(teng)訊、阿里，它們做了(le)(le)(le)大(da)量額外事(shi)(shi)情(qing)是(shi)(shi)起了(le)(le)(le)幫助的(de)(de)(de)，它的(de)(de)(de)開放策略，它的(de)(de)(de)發展能(neng)幫到很多人(ren)成功。但是(shi)(shi)現(xian)在滴滴的(de)(de)(de)發散可能(neng)還沒有(you)幫到那么多的(de)(de)(de)生態公(gong)(gong)司(si)(si)去(qu)成功。你(ni)(ni)應該去(qu)思考(kao)自己(ji)從內身的(de)(de)(de)一(yi)(yi)些(xie)問(wen)題存在，那你(ni)(ni)承擔(dan)哪些(xie)社會(hui)責任。我(wo)覺(jue)得(de)(de)一(yi)(yi)個年輕的(de)(de)(de)公(gong)(gong)司(si)(si)如果做的(de)(de)(de)不到位，就自然(ran)會(hui)有(you)這樣的(de)(de)(de)一(yi)(yi)些(xie)聲音出來(lai)。

駱軼航(hang)：他就會有這樣的一些聲音出來？

程維：對，那我覺得(de)這其實是兩種刺激在我看來。

駱軼航：那我(wo)也追(zhui)問(wen)(wen)一(yi)(yi)個(ge)問(wen)(wen)題(ti)，剛(gang)才我(wo)問(wen)(wen)一(yi)(yi)鳴是(shi)關于(yu)低俗的(de)(de)(de)問(wen)(wen)題(ti)，發自內(nei)心怎(zen)么看低俗。就(jiu)(jiu)在(zai)暴(bao)露(lu)他(ta)的(de)(de)(de)庸俗的(de)(de)(de)一(yi)(yi)面(mian)(mian)，我(wo)覺得這(zhe)個(ge)特別好。我(wo)想問(wen)(wen)你的(de)(de)(de)就(jiu)(jiu)是(shi)說，最近你們其(qi)實(shi)從硅谷招了兩個(ge)人(ren)回來嘛，都是(shi)安(an)全領域的(de)(de)(de)數據(ju)科(ke)學(xue)家。我(wo)們前(qian)不久(jiu)我(wo)們北京的(de)(de)(de)活(huo)動(dong)還請(qing)了其(qi)中一(yi)(yi)個(ge)，我(wo)們請(qing)了弓峰敏去做(zuo)一(yi)(yi)個(ge)分享。其(qi)實(shi)這(zhe)里邊我(wo)非常想知道的(de)(de)(de)，你們在(zai)安(an)全領域去招這(zhe)么多人(ren)，這(zhe)個(ge)事兒有多大程度是(shi)故意(yi)給(gei)外面(mian)(mian)去秀一(yi)(yi)個(ge)姿態，就(jiu)(jiu)是(shi)說我(wo)們更(geng)強(qiang)調(diao)是(shi)一(yi)(yi)個(ge)在(zai)安(an)全方面(mian)(mian)可能會(hui)比傳統公司(si)(si)做(zuo)的(de)(de)(de)更(geng)好的(de)(de)(de)公司(si)(si)。

程維：從我內心秀的(de)(de)(de)成(cheng)分幾乎是(shi)(shi)零吧。因為我們(men)本質上我們(men)首先是(shi)(shi)出(chu)(chu)(chu)行(xing)(xing)公(gong)(gong)(gong)司(si)(si)，那出(chu)(chu)(chu)行(xing)(xing)公(gong)(gong)(gong)司(si)(si)如(ru)果你是(shi)(shi)一(yi)(yi)(yi)(yi)個(ge)航空公(gong)(gong)(gong)司(si)(si)，如(ru)果你是(shi)(shi)個(ge)地鐵公(gong)(gong)(gong)司(si)(si)，你是(shi)(shi)個(ge)公(gong)(gong)(gong)交(jiao)公(gong)(gong)(gong)司(si)(si)，安全都(dou)是(shi)(shi)第(di)一(yi)(yi)(yi)(yi)位(wei)的(de)(de)(de)。這是(shi)(shi)第(di)一(yi)(yi)(yi)(yi)，首先滴滴是(shi)(shi)一(yi)(yi)(yi)(yi)個(ge)特殊(shu)屬性(xing)的(de)(de)(de)互聯網公(gong)(gong)(gong)司(si)(si)，它提供出(chu)(chu)(chu)行(xing)(xing)服(fu)務(wu)，其他(ta)所有(you)的(de)(de)(de)公(gong)(gong)(gong)司(si)(si)，比(bi)如(ru)你買一(yi)(yi)(yi)(yi)個(ge)貨，你去交(jiao)一(yi)(yi)(yi)(yi)個(ge)友，你沒有(you)生命安全這個(ge)事情(qing)就沒法(fa)說。今(jin)年十一(yi)(yi)(yi)(yi)當(dang)天我們(men)服(fu)務(wu)了(le)兩千兩百萬(wan)單。傳統的(de)(de)(de)中國最大的(de)(de)(de)出(chu)(chu)(chu)行(xing)(xing)服(fu)務(wu)公(gong)(gong)(gong)司(si)(si)是(shi)(shi)中國鐵路總公(gong)(gong)(gong)司(si)(si)，他(ta)今(jin)年的(de)(de)(de)峰值，春節服(fu)務(wu)了(le)一(yi)(yi)(yi)(yi)千零二十萬(wan)人次。然(ran)后今(jin)年的(de)(de)(de)9月31號他(ta)服(fu)務(wu)了(le)一(yi)(yi)(yi)(yi)千四百萬(wan)人次，都(dou)創歷史新高。不知不覺(jue)你已經變成(cheng)了(le)從服(fu)務(wu)人數上最大的(de)(de)(de)出(chu)(chu)(chu)行(xing)(xing)公(gong)(gong)(gong)司(si)(si)了(le)。

駱軼航(hang)：你神經末梢多呀(ya)。

程維(wei)：就是責任，我也(ye)沒有(you)什(shen)么好說(shuo)的(de)(de)。今天你(ni)(ni)(ni)承(cheng)擔了(le)(le)(le)這(zhe)(zhe)樣一(yi)件事情，你(ni)(ni)(ni)要(yao)(yao)保證大(da)家安全(quan)，如(ru)果(guo)你(ni)(ni)(ni)做不(bu)到(dao)，你(ni)(ni)(ni)就應該死掉。這(zhe)(zhe)個是屬于交通(tong)安全(quan)、人身安全(quan)，那線下(xia)也(ye)是一(yi)樣的(de)(de)，就是今天我們在物(wu)理(li)世界里(li)面(mian)，有(you)上千(qian)萬(wan)的(de)(de)車(che)(che)，每(mei)天有(you)幾百萬(wan)活躍的(de)(de)車(che)(che)接(jie)受你(ni)(ni)(ni)的(de)(de)調(diao)度(du)，未來(lai)會越來(lai)越深(shen)度(du)地去(qu)影(ying)響這(zhe)(zhe)里(li)面(mian)。如(ru)果(guo)說(shuo)你(ni)(ni)(ni)的(de)(de)信(xin)息是不(bu)安全(quan)的(de)(de)，舉個例子(zi)，我們有(you)所有(you)的(de)(de)出行記錄(lu)，如(ru)果(guo)你(ni)(ni)(ni)并不(bu)能(neng)保護用戶的(de)(de)隱私，要(yao)(yao)是真(zhen)的(de)(de)有(you)一(yi)天泄露了(le)(le)(le)，那是一(yi)個什(shen)么樣的(de)(de)情況(kuang)。如(ru)果(guo)真(zhen)的(de)(de)有(you)一(yi)天變成(cheng)自動駕駛時代了(le)(le)(le)，你(ni)(ni)(ni)可以直接(jie)調(diao)度(du)汽車(che)(che)，如(ru)果(guo)這(zhe)(zhe)里(li)面(mian)系統出問題，那就可能(neng)涉及到(dao)百萬(wan)的(de)(de)生命(ming)安全(quan)。

駱軼航：因(yin)為車跟車都是(shi)聯著的。

程(cheng)維：對，所以你(ni)(ni)如果考慮到你(ni)(ni)承擔(dan)的責任以后，你(ni)(ni)就知道今(jin)天(tian)有(you)多大的壓力了。他(ta)根(gen)本(ben)不(bu)是(shi)現在外(wai)面一些這(zhe)種(zhong)簡(jian)單(dan)的評論，我(wo)覺得(de)現在這(zhe)些評論只是(shi)擔(dan)心而已(yi)，他(ta)還沒(mei)有(you)真(zhen)正兌(dui)現。如果你(ni)(ni)今(jin)天(tian)德不(bu)配位，如果你(ni)(ni)今(jin)天(tian)真(zhen)的有(you)這(zhe)個服務能力，但是(shi)你(ni)(ni)并沒(mei)有(you)實際的這(zhe)些底(di)層的能力，遲(chi)早(zao)有(you)一天(tian)你(ni)(ni)會跌回來的。

駱軼航：因為我(wo)(wo)會問(wen)這(zhe)樣(yang)(yang)的(de)(de)問(wen)題(ti)是因為，我(wo)(wo)作為一個技術樂觀(guan)主(zhu)義者，我(wo)(wo)對于安全這(zhe)樣(yang)(yang)的(de)(de)問(wen)題(ti)，我(wo)(wo)的(de)(de)考慮幾乎是零(ling)的(de)(de)。

程維：肯定有(you)人要殫(dan)精竭(jie)慮，大家才會比較輕松(song)。

駱(luo)軼航：王興(xing)，你怎么看，一(yi)些(xie)小的負(fu)面危機會鬧得很(hen)大，怎么通過做核心業務的精進去(qu)解決這樣的問題？

王興(xing)：我覺(jue)得首先起(qi)心(xin)動念是(shi)要(yao)對的(de)，這是(shi)非常重(zhong)要(yao)的(de)，你(ni)是(shi)希望(wang)做(zuo)一些(xie)對社會有益的(de)事情，而(er)不是(shi)想鉆空子(zi)，我覺(jue)得這是(shi)基本出發(fa)點，我是(shi)非常有信心(xin)的(de)，因為我們的(de)起(qi)心(xin)動念是(shi)正的(de)。

另一方面，在實際落實過程中，因為規模很(hen)大(da)，小概率事(shi)件(jian)可能就(jiu)會發生(sheng)。我(wo)們(men)(men)對(dui)這個事(shi)情很(hen)重視，投入(ru)很(hen)大(da)，比(bi)如(ru)我(wo)們(men)(men)有非常核心(xin)的同事(shi)擔任首席(xi)食品(pin)安全官，專職負責(ze)食品(pin)安全監督和處理。

因為我們是一個更(geng)集中的(de)(de)平臺，通過信息(xi)化手段(duan)更(geng)好(hao)管(guan)理(li)，總體看起來比原來零散的(de)(de)，沒有管(guan)理(li)的(de)(de)要好(hao)很多。我們和(he)政府去合作(zuo)，幫(bang)助他們去建立(li)一個綠色通道，這(zhe)其實是對加強監管(guan)是有幫(bang)助的(de)(de)。

駱軼航：你們倆想對這個黑公關的(de)事兒(er)有什(shen)么(me)可(ke)說的(de)嗎？

程(cheng)維：一鳴說說吧。

張一鳴：在(zai)(zai)我(wo)們(men)平臺(tai)上當(dang)然是嚴厲打擊了。本質(zhi)上掌(zhang)握話語權(quan)的(de)(de)人，他會把話語權(quan)當(dang)做一種商品。而現在(zai)(zai)話語權(quan)又比(bi)較分(fen)散，但以前(qian)可能(neng)(neng)也(ye)有(you)，以前(qian)的(de)(de)黑公(gong)關力(li)(li)度更大，報(bao)(bao)紙(zhi)或電視臺(tai)一出你可能(neng)(neng)就(jiu)沒法(fa)翻身(shen)了。但以前(qian)是集中，現在(zai)(zai)是分(fen)散。我(wo)也(ye)沒有(you)特別好的(de)(de)方法(fa)，我(wo)們(men)其(qi)實也(ye)是經常被(bei)罵。我(wo)覺(jue)得現在(zai)(zai)可能(neng)(neng)需要更多有(you)公(gong)信(xin)力(li)(li)的(de)(de)媒體(ti)。應該拉開層次，我(wo)不管你其(qi)他人怎么(me)(me)說(shuo)，但有(you)公(gong)信(xin)力(li)(li)的(de)(de)，說(shuo)我(wo)做過一個客觀的(de)(de)報(bao)(bao)道，說(shuo)這個比(bi)例是下(xia)降的(de)(de)，那么(me)(me)你報(bao)(bao)一個個案沒有(you)用。我(wo)覺(jue)得現在(zai)(zai)可能(neng)(neng)缺乏高質(zhi)量的(de)(de)、負責任的(de)(de)認真做的(de)(de)媒體(ti)。

駱軼航：行(xing)行(xing)，這個事兒我覺得。

張一鳴：我指(zhi)著你說的(de)啊。

駱軼航：我已經看出來了，手(shou)一直伸向我了。

張一鳴：因(yin)為我覺得真的是缺(que)乏，現(xian)在很多事情沒(mei)有人說真相。

駱軼航：對，每個人說的好像都(dou)是真相，但其實都(dou)不是真相，但是也很可怕。

張一鳴：對，沒有人比較(jiao)嚴謹的(de)把這個事(shi)情去說(shuo)(shuo)，有時(shi)候很清楚(chu)的(de)東西都(dou)沒人說(shuo)(shuo)。

駱軼航：接(jie)下來我(wo)(wo)(wo)們先聊國(guo)(guo)際化(hua)，一(yi)鳴和程維都想聊國(guo)(guo)際化(hua)，程維中(zhong)間提了(le)好幾次國(guo)(guo)際化(hua)了(le)，這(zhe)事(shi)兒我(wo)(wo)(wo)還(huan)要拿程維先開(kai)始去(qu)說(shuo)(shuo)。我(wo)(wo)(wo)說(shuo)(shuo)句負(fu)責任的(de)話，2014年到(dao)2015年，我(wo)(wo)(wo)們認為滴滴打(da)的(de)是(shi)(shi)一(yi)場Uber狙擊(ji)戰，我(wo)(wo)(wo)們當(dang)時認為這(zhe)個戰爭的(de)核心目的(de)是(shi)(shi)把Uber擋在(zai)(zai)國(guo)(guo)門(men)之外，但是(shi)(shi)現在(zai)(zai)來看(kan)這(zhe)個是(shi)(shi)做到(dao)了(le)。當(dang)時我(wo)(wo)(wo)們是(shi)(shi)這(zhe)么去(qu)看(kan)，因為這(zhe)樣的(de)戰爭我(wo)(wo)(wo)們歷史上看(kan)到(dao)過很多(duo)。比如百度把Google擋在(zai)(zai)國(guo)(guo)門(men)之外，比方說(shuo)(shuo)把eBay擋在(zai)(zai)國(guo)(guo)門(men)之外，但是(shi)(shi)每(mei)個方式是(shi)(shi)不一(yi)樣的(de)，競(jing)爭策略不是(shi)(shi)一(yi)樣的(de)，百度當(dang)年用過閃(shan)電計劃，它讓它搜索的(de)精(jing)準結果迅速(su)地提升(sheng)。免費，就各種各樣的(de)做法(fa)都不一(yi)樣。

但這是我(wo)(wo)第一(yi)(yi)次，我(wo)(wo)把它形容成(cheng)基(ji)(ji)本上相當于(yu)是迦(jia)太基(ji)(ji)跟古(gu)羅(luo)(luo)(luo)馬(ma)(ma)的(de)戰(zhan)爭(zheng)(zheng)。Uber是迦(jia)太基(ji)(ji)，滴滴是古(gu)羅(luo)(luo)(luo)馬(ma)(ma)，迦(jia)太基(ji)(ji)一(yi)(yi)次一(yi)(yi)次地穿越過(guo)(guo)阿爾(er)卑斯山(shan)，試圖要通過(guo)(guo)地中海，各個方向，去(qu)打古(gu)羅(luo)(luo)(luo)馬(ma)(ma)，但古(gu)羅(luo)(luo)(luo)馬(ma)(ma)到最后是用一(yi)(yi)種(zhong)，找了一(yi)(yi)些雇傭兵，包(bao)括(kuo)自己，然(ran)(ran)后反(fan)過(guo)(guo)來這樣的(de)一(yi)(yi)種(zhong)方式最后摧毀了迦(jia)太基(ji)(ji)。當然(ran)(ran)Uber現(xian)在還沒被摧毀，但我(wo)(wo)現(xian)在看到可能是一(yi)(yi)場這樣的(de)戰(zhan)爭(zheng)(zheng)。

這(zhe)(zhe)(zhe)(zhe)個(ge)(ge)(ge)(ge)不是(shi)(shi)(shi)(shi)(shi)一(yi)(yi)(yi)(yi)個(ge)(ge)(ge)(ge)防(fang)御戰，一(yi)(yi)(yi)(yi)開始是(shi)(shi)(shi)(shi)(shi)個(ge)(ge)(ge)(ge)防(fang)御戰，但很(hen)快變(bian)成了一(yi)(yi)(yi)(yi)個(ge)(ge)(ge)(ge)以攻為守的(de)(de)(de)(de)戰爭，甚至(zhi)背后(hou)可能(neng)(neng)會(hui)變(bian)成一(yi)(yi)(yi)(yi)場主(zhu)動進攻的(de)(de)(de)(de)戰爭。這(zhe)(zhe)(zhe)(zhe)個(ge)(ge)(ge)(ge)事(shi)情(qing)百度沒(mei)有做(zuo)(zuo)到(dao)，其(qi)實也(ye)沒(mei)有做(zuo)(zuo)到(dao)，但這(zhe)(zhe)(zhe)(zhe)話(hua)我(wo)(wo)(wo)說(shuo)過了，國(guo)際(ji)化(hua)(hua)這(zhe)(zhe)(zhe)(zhe)個(ge)(ge)(ge)(ge)事(shi)兒(er)，我(wo)(wo)(wo)們(men)剛才說(shuo)中(zhong)國(guo)互(hu)聯網(wang)公司，倆(lia)事(shi)兒(er)先天(tian)不足，后(hou)天(tian)沒(mei)勁，一(yi)(yi)(yi)(yi)個(ge)(ge)(ge)(ge)是(shi)(shi)(shi)(shi)(shi)技術驅動，一(yi)(yi)(yi)(yi)個(ge)(ge)(ge)(ge)是(shi)(shi)(shi)(shi)(shi)國(guo)際(ji)化(hua)(hua)。但我(wo)(wo)(wo)現在(zai)負責(ze)任地去(qu)講國(guo)際(ji)化(hua)(hua)這(zhe)(zhe)(zhe)(zhe)個(ge)(ge)(ge)(ge)事(shi)兒(er)，滴(di)滴(di)能(neng)(neng)不能(neng)(neng)做(zuo)(zuo)成這(zhe)(zhe)(zhe)(zhe)事(shi)兒(er)，我(wo)(wo)(wo)是(shi)(shi)(shi)(shi)(shi)有點存疑(yi)的(de)(de)(de)(de)，一(yi)(yi)(yi)(yi)鳴最近也(ye)在(zai)談國(guo)際(ji)化(hua)(hua)的(de)(de)(de)(de)事(shi)兒(er)。你覺得我(wo)(wo)(wo)們(men)現在(zai)這(zhe)(zhe)(zhe)(zhe)個(ge)(ge)(ge)(ge)時(shi)代(dai)born to be global，每個(ge)(ge)(ge)(ge)公司都是(shi)(shi)(shi)(shi)(shi)born to be global，生(sheng)而國(guo)際(ji)化(hua)(hua)，但你們(men)能(neng)(neng)不能(neng)(neng)做(zuo)(zuo)成這(zhe)(zhe)(zhe)(zhe)個(ge)(ge)(ge)(ge)樣，我(wo)(wo)(wo)也(ye)是(shi)(shi)(shi)(shi)(shi)很(hen)懷疑(yi)的(de)(de)(de)(de)。你們(men)仨(sa)里邊王興是(shi)(shi)(shi)(shi)(shi)最少提國(guo)際(ji)化(hua)(hua)的(de)(de)(de)(de)，但他其(qi)實這(zhe)(zhe)(zhe)(zhe)個(ge)(ge)(ge)(ge)人是(shi)(shi)(shi)(shi)(shi)最國(guo)際(ji)化(hua)(hua)的(de)(de)(de)(de)一(yi)(yi)(yi)(yi)個(ge)(ge)(ge)(ge)人。我(wo)(wo)(wo)就(jiu)(jiu)想知道，如果(guo)你們(men)列1、2、3步的(de)(de)(de)(de)話(hua)，怎么(me)去(qu)做(zuo)(zuo)，包(bao)括就(jiu)(jiu)是(shi)(shi)(shi)(shi)(shi)您怎么(me)去(qu)看國(guo)際(ji)化(hua)(hua)的(de)(de)(de)(de)這(zhe)(zhe)(zhe)(zhe)個(ge)(ge)(ge)(ge)問題(ti)。

張一(yi)鳴：你(ni)為什么覺得不(bu)行啊(a)，對，你(ni)沒(mei)有說原因啊(a)。

駱軼航：現(xian)在(zai)的(de)團隊(dui)不是一個(ge)國(guo)際(ji)化(hua)的(de)團隊(dui)，而且我坦率說中國(guo)人(ren)。

張(zhang)一鳴：華(hua)為團(tuan)隊也主(zhu)要是本(ben)土。

駱(luo)軼航(hang)：你這些讓(rang)我就挺沒話說，互聯網公(gong)(gong)司，互聯網公(gong)(gong)司。

張一鳴：華(hua)為更難(nan)(nan)啊(a)，華(hua)為比(bi)互聯(lian)網(wang)(wang)公司(si)更難(nan)(nan)國際化，但它比(bi)國內互聯(lian)網(wang)(wang)公司(si)的國際化做得好。

駱軼航：你自己去(qu)看啊，蘋果在(zai)中國是(shi)能夠活得(de)下來的，因為(wei)它不是(shi)一個互聯網公(gong)司。互聯網公(gong)司現在(zai)有個特(te)點，我(wo)先(xian)從你倆(lia)說(shuo)(shuo)，就是(shi)說(shuo)(shuo)首先(xian)第一個我(wo)特(te)別(bie)同(tong)意一個說(shuo)(shuo)法(fa)，只有中國和(he)(he)美國能夠出巨頭(tou)級的互聯網公(gong)司，因為(wei)你必須得(de)是(shi)大(da)國和(he)(he)強國，你才有能力去(qu)出巨頭(tou)級的互聯網公(gong)司。

第二個就(jiu)(jiu)是(shi)說，但中國(guo)(guo)和(he)(he)美(mei)(mei)國(guo)(guo)的(de)(de)一個結(jie)果就(jiu)(jiu)是(shi)說，互(hu)相進(jin)不(bu)去，這(zhe)個情況現在很明顯，美(mei)(mei)國(guo)(guo)公司進(jin)不(bu)來，美(mei)(mei)國(guo)(guo)公司可(ke)以去歐洲，可(ke)以去東南亞，中國(guo)(guo)進(jin)不(bu)來。有特(te)殊的(de)(de)國(guo)(guo)家(jia)安全和(he)(he)網絡安全的(de)(de)治理考(kao)慮原因，但是(shi)也有用(yong)戶競(jing)爭(zheng)，用(yong)戶體(ti)驗(yan)和(he)(he)他理解不(bu)理解中國(guo)(guo)市(shi)場和(he)(he)中國(guo)(guo)用(yong)戶的(de)(de)原因，這(zhe)兩(liang)個原因都(dou)(dou)有。那(nei)中國(guo)(guo)公司去美(mei)(mei)國(guo)(guo)，然后也進(jin)不(bu)去，或做(zuo)的(de)(de)也都(dou)(dou)不(bu)好(hao)，前(qian)幾年UC什么他們想(xiang)進(jin)美(mei)(mei)國(guo)(guo)，其實做(zuo)的(de)(de)也都(dou)(dou)不(bu)是(shi)很好(hao)。

這(zhe)兩(liang)個市(shi)場互相(xiang)進不(bu)(bu)(bu)去，但他(ta)這(zhe)兩(liang)個市(shi)場都在拼命地(di)國際(ji)化(hua)，這(zhe)是(shi)非常非常有意思的(de)一(yi)(yi)個事兒(er)。但是(shi)從另外(wai)一(yi)(yi)個角度(du)上來說，互聯網這(zhe)個事兒(er)是(shi)更嚴重的(de)。我覺(jue)得華(hua)為未必(bi)是(shi)一(yi)(yi)個最恰當的(de)例子(zi)，他(ta)做(zuo)的(de)是(shi)傳(chuan)統生(sheng)(sheng)意，蘋(pin)果相(xiang)比，做(zuo)的(de)也是(shi)比較傳(chuan)統的(de)生(sheng)(sheng)意。跟(gen)富(fu)士(shi)(shi)康合作(zuo)，這(zhe)肯定是(shi)個傳(chuan)統生(sheng)(sheng)意。滴滴用(yong)跟(gen)富(fu)士(shi)(shi)康合作(zuo)嗎(ma)？不(bu)(bu)(bu)用(yong)吧，頭條用(yong)跟(gen)富(fu)士(shi)(shi)康合作(zuo)嗎(ma)？不(bu)(bu)(bu)用(yong)吧，美團點(dian)評用(yong)跟(gen)富(fu)士(shi)(shi)康合作(zuo)嗎(ma)？不(bu)(bu)(bu)用(yong)吧。

程維：富士康投了我(wo)們。

駱(luo)軼(yi)航：夠了，基(ji)本(ben)就(jiu)這么一(yi)(yi)個。但是(shi)就(jiu)是(shi)說他(ta)是(shi)這樣的(de)(de)一(yi)(yi)個問(wen)題(ti)，我認為(wei)沒有做好(hao)準備的(de)(de)原因就(jiu)在人才上。包括互聯(lian)網是(shi)一(yi)(yi)個非常(chang)culture relative的(de)(de)生意，文化(hua)相關(guan)的(de)(de)生意，那文化(hua)相關(guan)這個事(shi)在中(zhong)國人面前實(shi)際上是(shi)有一(yi)(yi)些問(wen)題(ti)的(de)(de)。就(jiu)是(shi)說這種國際化(hua)或者這樣的(de)(de)一(yi)(yi)個問(wen)題(ti)，其實(shi)中(zhong)國在這方面其實(shi)整個的(de)(de)人才儲(chu)備或者文化(hua)儲(chu)備上甚(shen)至(zhi)弱于(yu)(yu)日本(ben)、韓國、包括香港、臺(tai)灣(wan)地(di)區(qu)，甚(shen)至(zhi)中(zhong)國大陸他(ta)是(shi)弱于(yu)(yu)這些地(di)方的(de)(de)，包括弱于(yu)(yu)新加坡，甚(shen)至(zhi)可能會弱于(yu)(yu)印尼和馬(ma)來西亞。

張一鳴：我(wo)其實不太贊同這個說法(fa)，為什么呢？因為比如說去年比較(jiao)火的musical.ly 。對，他是很文化的產品啊。

駱軼(yi)航：如果我(wo)們(men)光舉musical.ly這種例子的話。

張一(yi)鳴：太(tai)小了(le)是嗎？

駱軼航：太小(xiao)了，一鳴我(wo)再駁斥你一個(ge)事兒啊，你說(shuo)你生(sheng)而國際(ji)化，那你公司建立第一天的(de)時候，你完全沒有做任何跟國際(ji)化相關(guan)的(de)事兒。

張一鳴：首先我(wo)沒有說我(wo)們生而國際化，我(wo)覺得現在新的公司應(ying)該這么想。

駱軼航：應(ying)該(gai)這么(me)去想。

張(zhang)一(yi)(yi)鳴：但我(wo)們積極的國(guo)際(ji)(ji)化，我(wo)們沒有(you)生而國(guo)際(ji)(ji)化；我(wo)們在(zai)第一(yi)(yi)年(nian)，把國(guo)際(ji)(ji)化當成重(zhong)要的一(yi)(yi)個方向。

駱軼航(hang)：可(ke)是四年過(guo)去了(le)。

王興：國際化不能(neng)著急。

張一鳴：對對。

駱(luo)軼航：那這也太不著急了。

王興(xing)：不(bu)不(bu)，四年時(shi)間真不(bu)長。

駱軼航(hang)：你(ni)(ni)不(bu)能(neng)(neng)雙(shuang)(shuang)重(zhong)標準，你(ni)(ni)們(men)國(guo)內增(zeng)長還不(bu)夠快，國(guo)際(ji)化你(ni)(ni)們(men)千萬4年了，也別(bie)著急，你(ni)(ni)們(men)不(bu)能(neng)(neng)雙(shuang)(shuang)重(zhong)標準，他們(men)國(guo)際(ji)化是有急迫感的，這我看到(dao)了。

張一(yi)鳴：第一(yi)就是說(shuo)，中(zhong)國(guo)公司確(que)實以前(qian)不怎么做，現在剛開(kai)始(shi)學(xue)習。第二，我(wo)(wo)剛才說(shuo)了，我(wo)(wo)們訪談過華(hua)為在別(bie)的國(guo)家的首(shou)代或者總(zong)經(jing)理，他(ta)們經(jing)常是前(qian)12個月，前(qian)18個月不成單，一(yi)單都沒有，或者成一(yi)單，但是后來(lai)2004年之后非(fei)常快。對，我(wo)(wo)們希望還(huan)是很快，我(wo)(wo)們也非(fei)常積極(ji)，要(yao)有耐心。

駱軼航(hang)：OK，還這么(me)說(shuo)，說(shuo)你們國(guo)(guo)際化的三部(bu)曲，最(zui)重(zhong)要的三件(jian)事，國(guo)(guo)際化最(zui)迫切的是(shi)什么(me)？現在我私(si)下認為做得(de)最(zui)好的，程維(wei)先開始(shi)說(shuo)。

程維：我們是被(bei)迫國際化(hua)的。

駱(luo)軼航(hang)：所以(yi)你有(you)這個事的想法(fa)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程維：因為它(ta)(ta)(ta)本身(shen)全球戰(zhan)場(chang)還不是一個(ge)割裂的(de)戰(zhan)場(chang)，不是說你(ni)想在(zai)國內偏安，我們就允許你(ni)的(de)。這個(ge)Uber的(de)策略就是個(ge)章魚，它(ta)(ta)(ta)的(de)頭在(zai)舊金山，在(zai)硅谷，它(ta)(ta)(ta)的(de)觸(chu)(chu)角已經(jing)觸(chu)(chu)達全球。

駱軼航：對，Uber后來每次版本(ben)更新幾乎(hu)都(dou)是(shi)在(zai)全球插旗。

程維：如(ru)果只是(shi)跟它(ta)的觸手去搏斗(dou)，你永遠打不過的。就(jiu)像如(ru)果我們(men)只是(shi)一個北(bei)京的打車軟件，但人是(shi)在全國范(fan)圍內流動的，你只能在一個局部提供服務(wu)，你怎么(me)去跟全國性(xing)的滴滴去競爭呢，這個是(shi)必須(xu)要去面對(dui)的問題。

駱(luo)軼航：那時候你是估值(zhi)20億美金的(de)公(gong)司。

程(cheng)維(wei)：跟快的(de)還沒合并(bing)呢，就20億美(mei)金(jin)的(de)公司。當時我已(yi)經(jing)覺(jue)得很快了，這個車已(yi)經(jing)飄了，但是人家航空(kong)母(mu)艦都開進來了，由不(bu)得你。

他(ta)武器精良(liang)，他(ta)后面系(xi)統開發(fa)得非常的(de)完善，可(ke)以(yi)遠距離支持你。他(ta)可(ke)以(yi)調動飛(fei)機過(guo)來，打法也很先進的(de)，那個時候我(wo)們除了人多沒(mei)有什么優勢(shi)（笑）。

駱軼航：人多但是不成(cheng)章法和不成(cheng)作戰體系的。

程維(wei)：所以(yi)我覺得最重要的(de)事情是(shi)(shi)進(jin)化(hua)(hua)，就是(shi)(shi)要快速進(jin)化(hua)(hua)吧，讓自己變成現代化(hua)(hua)的(de)部隊，才能對抗嘛，不然(ran)靠投機取(qu)巧，你綜合實(shi)力是(shi)(shi)趕不上(shang)的(de)，所以(yi)必(bi)須拼(pin)命的(de)增(zeng)長(chang)，拼(pin)命獲得資本，拼(pin)命去投入技術，拼(pin)命學習營銷，是(shi)(shi)吧，然(ran)后再利用他(ta)在中國的(de)一些(xie)劣勢，然(ran)后在你很(hen)小(xiao)的(de)時候(hou)，我們就必(bi)須要去考慮在全(quan)球的(de)博弈(yi)的(de)問題。

駱軼航：中國(guo)本(ben)土市場(chang)也從來沒見過這么猛的(de)美國(guo)公司。

程維：這個確實。我們(men)客觀上(shang)講(jiang)，他(ta)們(men)還是(shi)進化(hua)(hua)了，我覺得(de)中(zhong)(zhong)國(guo)公(gong)司(si)也(ye)在(zai)進化(hua)(hua)，他(ta)們(men)也(ye)在(zai)進化(hua)(hua)，他(ta)代(dai)表美國(guo)這一代(dai)比較頂級(ji)的(de)(de)(de)公(gong)司(si)，他(ta)也(ye)是(shi)未上(shang)市(shi)公(gong)司(si)排(pai)名第一了。你看它在(zai)中(zhong)(zhong)國(guo)并(bing)沒(mei)有像早幾(ji)代(dai)的(de)(de)(de)這種(zhong)互聯網公(gong)司(si)那么傲(ao)慢(man)，它其實是(shi)骨(gu)子里面是(shi)很傲(ao)慢(man)的(de)(de)(de)，在(zai)全世界(jie)都非常驕傲(ao)的(de)(de)(de)，但是(shi)它在(zai)中(zhong)(zhong)國(guo)，所(suo)有的(de)(de)(de)論壇都來參加了。

駱軼(yi)航：特別(bie)接地(di)氣。

程維：這屆烏鎮他(ta)不(bu)來了，之前他(ta)都來的。每次我們(men)中國大(da)(da)會他(ta)都在我們(men)邊上，都很尷尬，所以他(ta)美國大(da)(da)會我也去（笑）。而且(qie)他(ta)在中國的團隊不(bu)像(xiang)一(yi)個外企(qi)。

駱軼航：對，這個(ge)我們特別有感受。

程(cheng)維：你看Google中國(guo)，雅虎中國(guo)，微軟中國(guo)，你印(yin)象中什么樣的(de)企業，但(dan)是Uber中國(guo)你感覺是一(yi)個創業公司。

駱軼航：我(wo)插一句(ju)，我(wo)們當(dang)時跟另外一個幾乎(hu)同期想(xiang)試圖進入(ru)中國市場的美國公(gong)司，A字打(da)頭的。同時準備合作一個市場營銷的項目，Uber就屬于是(shi)(shi)上(shang)(shang)午談了，下午定個人要來(lai)我(wo)們公(gong)司，當(dang)天晚上(shang)(shang)簽協議，A字打(da)頭的是(shi)(shi)兩個月之后走法(fa)務。

程維：對，所以(yi)在中國它是(shi)一個創業公司(si)的文化，這個也是(shi)所有(you)外企在中國難(nan)得的突破。其實美國公司(si)不玩(wan)兒補貼的，所以(yi)eBay面對免費的直接崩潰了，但它居然比我們還狠。

張(zhang)一鳴：這跟Ebay董事長(chang)是有關(guan)系。創始人很早(zao)就不是CEO了，而且上市又很早(zao)。

程維：總而言(yan)之我(wo)覺(jue)得他們(men)在飛速的(de)(de)進化，如(ru)果你國(guo)際化，無非是(shi)主客場(chang)(chang)之間的(de)(de)競賽嘛。我(wo)覺(jue)得中(zhong)國(guo)主場(chang)(chang)的(de)(de)比賽告(gao)一段(duan)落(luo)，我(wo)們(men)應(ying)該去中(zhong)立賽場(chang)(chang)或者是(shi)客場(chang)(chang)試一試。

駱軼(yi)航：但你們用的一開(kai)始辦法就是先去其他國家投資。

程維：之前主(zhu)要(yao)(yao)精力還在國內，其它辦法主(zhu)要(yao)(yao)是(shi)切入。

駱(luo)軼航：所(suo)以現在(zai)你們要走下一(yi)步？

程維：未來(lai)不一定(ding)，我(wo)們(men)也很激(ji)進(jin)的。

駱軼航：但是這(zhe)(zhe)里邊(bian)的話(hua)，其(qi)實我特別想知道，就是說你(ni)(ni)(ni)們(men)亞(ya)洲小(xiao)組(zu)賽(sai)打完了之后，跟Uber去做(zuo)這(zhe)(zhe)樣的一個正面PK的時候，你(ni)(ni)(ni)們(men)去找了一圈Uber的敵人們(men)，這(zhe)(zhe)個做(zuo)法你(ni)(ni)(ni)們(men)當(dang)時是怎么(me)想的？這(zhe)(zhe)個當(dang)時你(ni)(ni)(ni)們(men)怎么(me)去考慮？

程維：因為別(bie)人可以打到你，你打不到他(ta)。

駱軼(yi)航：這就是精神震懾。

程維：他(ta)可以輕易地(di)打(da)到你，但是你夠不到他(ta)，這個架就不好打(da)。我(wo)覺得中國(guo)互聯(lian)網進化的比美國(guo)快，這些年。O2O，中國(guo)是有(you)中國(guo)的經驗的，比如中國(guo)市場上第二(er)名幾乎(hu)沒有(you)被打(da)敗(bai)過。

駱軼航：中國市場(chang)的第(di)二名。

程維：對，你回憶一下(xia)。O2O市(shi)場的第二(er)名(ming)被打(da)死的有(you)沒(mei)有(you)，對吧。

駱軼航(hang)：都被(bei)合并了(le)。

程維：對，不管怎么(me)樣他(ta)(ta)們沒有(you)被打(da)死的，但是(shi)美國市場上(shang)第(di)二名一般都是(shi)放棄了(le)，就直(zhi)接(jie)投降了(le)，他(ta)(ta)不是(shi)第(di)一名，很少有(you)這種頑(wan)抗到底，死磕(ke)到底的。那這個(ge)其實就是(shi)沒見過世面了(le)，就是(shi)他(ta)(ta)不知道第(di)二名原來可以這么(me)打(da)就能夠活過去(qu)。

駱(luo)軼航：就(jiu)是打(da)得還不(bu)透。

程維：老姚講的，他說第(di)二名(ming)的回報比(bi)第(di)一名(ming)高點，投第(di)二名(ming)。

駱軼航(hang)：他(ta)是(shi)第(di)一名(ming)啊。他(ta)的(de)意思是(shi)老楊賺了(le)，他(ta)沒賺。

程維：國際化(hua)成與敗，關鍵是(shi)(shi)看絕對實力(li)，我(wo)覺得任何單一企業都是(shi)(shi)偶然性的(de)，都是(shi)(shi)有把握機(ji)會的(de)能力(li)的(de)，但是(shi)(shi)整體(ti)來說，現在中(zhong)國互聯網的(de)綜合力(li)量跟(gen)十年前(qian)、二十年前(qian)比，中(zhong)美的(de)差距在縮(suo)小(xiao)。

張一鳴(ming)：我中間補(bu)一個(ge)啊，我覺得應用層面確實(shi)是，微信就好用。

駱軼航：對，應用(yong)層面，包(bao)括很多靠強運營驅動。

張一(yi)鳴：芯片操(cao)作系統還早(zao)。

駱軼(yi)航：人工(gong)智能(neng)現在(zai)還差一些。

張一鳴(ming)：也是很(hen)糟(zao)糕(gao)的(de)。我覺(jue)得這(zhe)是因為美國《反壟斷法》一定程度上(shang)也是自廢武功。不然的(de)話(hua)(hua)，安卓也是它的(de)，如果Uber再(zai)是Google的(de)話(hua)(hua)，別的(de)國家就很(hen)難了(le)，你連地圖都沒。

駱軼航：那這事只能靠川(chuan)普(pu)了是吧，川(chuan)普(pu)會把(ba)咱(zan)們封殺。

程維：基礎設施還是很(hen)重要的(de)，比如(ru)你(ni)到國外，Google不跟你(ni)合作(zuo)(zuo)，它跟uber合作(zuo)(zuo)怎么辦呢。

駱軼航：另外一個(ge)，我覺得(de)在東南亞這個(ge)市(shi)場(chang)(chang)，我覺得(de)中國互聯網公司的贏面應(ying)該是挺大的，首先第(di)一個(ge)，這個(ge)市(shi)場(chang)(chang)現在還可待(dai)挖掘。

張(zhang)一(yi)鳴：我(wo)之前問(wen)(wen)了(le)一(yi)個人，就是問(wen)(wen)他(ta)們為(wei)什么用Google的云(yun)，他(ta)說因為(wei)Google地圖定(ding)位快，所以我(wo)用Google云(yun)，你怎(zen)么辦。

駱軼(yi)航(hang)：技術沒勁兒，還會導(dao)致這樣的(de)問(wen)題。

張一鳴：對啊，只不過說美(mei)國它把它拆開(kai)了，你們這(zhe)兩個公司不能搞一起(qi)。

駱軼航(hang)：國際化(hua)這個事(shi)還沒完，因為(wei)我是(shi)覺(jue)得，東南亞第一(yi)(yi)個市場(chang)很(hen)大(da)，第二個就是(shi)說，這個市場(chang)如(ru)果中(zhong)國人，中(zhong)國的(de)互聯網不去(qu)占領(ling)，美國的(de)互聯網公司(si)一(yi)(yi)定會去(qu)占領(ling)。

張一鳴(ming)：我再舉個例子，他給(gei)你的App Store慢一點，你怎么辦。

駱軼(yi)航：就(jiu)它還是掌(zhang)握了最核心的東西，技術和平臺。

張一鳴：他們美國公司很容易溝(gou)通(tong)，國內也(ye)可(ke)以有一些(xie)制衡。

駱軼航：對。

張一鳴：就(jiu)說(shuo)(shuo)你有(you)版(ban)權問題(ti)，說(shuo)(shuo)你有(you)安全問題(ti)，它不給你上架了。

駱(luo)軼航：包括像360這樣的公(gong)司(si)，如果蘋果在美(mei)國有個(ge)像360公(gong)司(si)，它(ta)(ta)不(bu)會感到輕易把它(ta)(ta)權限下(xia)架。但它(ta)(ta)就把360全線下(xia)架，頭條它(ta)(ta)也有過(guo)一些問題(ti)。

張(zhang)一(yi)鳴：肯(ken)定不(bu)容易，我看(kan)你們說過很多(duo)困難。

駱軼航：所以你(ni)們一點都不做國(guo)際化？

王興：我們在看。

駱軼(yi)航：因為(wei)你(ni)從來沒(mei)有講過，在任(ren)何場合沒(mei)有講過國際(ji)化的事。

王興：對，我們不(bu)(bu)是所有(you)事情還沒做(zuo)就整天說嘛，沒什么意義。我首先認為(wei)中國(guo)企(qi)(qi)業，不(bu)(bu)光(guang)是互聯網(wang)企(qi)(qi)業，整個(ge)中國(guo)企(qi)(qi)業國(guo)際化是必然的事情，是需要(yao)去(qu)做(zuo)的。

駱軼航：這是下半場的一(yi)個核心工作。

王興：最(zui)終，中(zhong)(zhong)國(guo)人再多，還是13億(yi)人，全(quan)世界73億(yi)人，我們認為(wei)有(you)兩種(zhong)世界觀。一(yi)(yi)種(zhong)世界觀是兩個(ge)圓(yuan)(yuan)，但(dan)是不(bu)相交，一(yi)(yi)個(ge)是中(zhong)(zhong)國(guo)，一(yi)(yi)個(ge)是外國(guo)；另(ling)一(yi)(yi)種(zhong)世界觀也(ye)是兩個(ge)圓(yuan)(yuan)，是大圓(yuan)(yuan)里(li)面套個(ge)小(xiao)(xiao)圓(yuan)(yuan)，這大圓(yuan)(yuan)是世界，里(li)面小(xiao)(xiao)圓(yuan)(yuan)是中(zhong)(zhong)國(guo)，這兩種(zhong)觀點是很不(bu)一(yi)(yi)樣的。那我們是一(yi)(yi)個(ge)誕生(sheng)在中(zhong)(zhong)國(guo)的，先滿足中(zhong)(zhong)國(guo)市場需求，但(dan)是最(zui)終是希望有(you)能力去服(fu)務全(quan)世界。

美國(guo)(guo)(guo)公(gong)司之所以占著(zhu)優勢，是因(yin)為它的(de)(de)市(shi)(shi)場(chang)大(da)，同等地(di)方(fang)它的(de)(de)投(tou)入(ru)就(jiu)能大(da)，一(yi)(yi)方(fang)面(mian)(mian)是市(shi)(shi)場(chang)大(da)，它的(de)(de)錢多，另外一(yi)(yi)方(fang)面(mian)(mian)它的(de)(de)人多，因(yin)為高科技企業(ye)說白了就(jiu)是拼聰明人，你(ni)最(zui)聰明的(de)(de)有(you)多聰明，你(ni)有(you)多少聰明人。如果你(ni)不能在市(shi)(shi)場(chang)上(shang)面(mian)(mian)以及在人才上(shang)面(mian)(mian)跟他競爭的(de)(de)話，就(jiu)差別很大(da)。所以國(guo)(guo)(guo)際(ji)化(hua)有(you)幾種：一(yi)(yi)種是國(guo)(guo)(guo)際(ji)資本，一(yi)(yi)種是國(guo)(guo)(guo)際(ji)人才，一(yi)(yi)種是國(guo)(guo)(guo)際(ji)市(shi)(shi)場(chang)。剛才聽(ting)起來(lai)的(de)(de)，大(da)家主要是講國(guo)(guo)(guo)際(ji)市(shi)(shi)場(chang)，但其實不一(yi)(yi)定的(de)(de)，像別的(de)(de)企業(ye)，我們是有(you)些交(jiao)流，像蔚來(lai)汽車，他們覺(jue)得國(guo)(guo)(guo)際(ji)人才就(jiu)更重(zhong)要，可(ke)能比(bi)國(guo)(guo)(guo)際(ji)市(shi)(shi)場(chang)更重(zhong)要。

駱(luo)軼航：對(dui)。李(li)斌是(shi)一(yi)個。其實我(wo)覺(jue)得一(yi)鳴(ming)好象(xiang)也是(shi)這么(me)想的，因為他剛(gang)才說話有這個傾向，另外他在硅谷正在瘋狂(kuang)的招(zhao)人，希望川普助你一(yi)臂之(zhi)力。

王興：我們(men)再說(shuo)回市(shi)場(chang)的(de)話，我認為各個(ge)行業確實不(bu)(bu)(bu)一樣。剛(gang)才(cai)有(you)個(ge)觀點是(shi)對的(de)，就是(shi)說(shuo)除(chu)了(le)中(zhong)國(guo)(guo)(guo)(guo)(guo)和美(mei)國(guo)(guo)(guo)(guo)(guo)，不(bu)(bu)(bu)出大的(de)互(hu)聯網(wang)公司。但(dan)(dan)是(shi)在(zai)外賣這個(ge)事情，就吃(chi)(chi)飯(fan)，不(bu)(bu)(bu)光(guang)中(zhong)國(guo)(guo)(guo)(guo)(guo)人要吃(chi)(chi)，別的(de)國(guo)(guo)(guo)(guo)(guo)家人也要吃(chi)(chi)飯(fan)，現在(zai)是(shi)全世界都(dou)有(you)一個(ge)外賣的(de)趨(qu)勢，因為手機(ji)起來(lai)了(le)，美(mei)國(guo)(guo)(guo)(guo)(guo)幾(ji)家公司競(jing)爭美(mei)國(guo)(guo)(guo)(guo)(guo)市(shi)場(chang)，中(zhong)國(guo)(guo)(guo)(guo)(guo)幾(ji)家公司競(jing)爭中(zhong)國(guo)(guo)(guo)(guo)(guo)市(shi)場(chang)，就像中(zhong)國(guo)(guo)(guo)(guo)(guo)現在(zai)市(shi)場(chang)格(ge)局(ju)越(yue)來(lai)越(yue)清晰(xi)了(le)。但(dan)(dan)是(shi)歐洲幾(ji)家公司，他不(bu)(bu)(bu)光(guang)做(zuo)(zuo)歐洲市(shi)場(chang)，而且他做(zuo)(zuo)全球(qiu)，德國(guo)(guo)(guo)(guo)(guo)兩家，英國(guo)(guo)(guo)(guo)(guo)還有(you)兩家，他們(men)不(bu)(bu)(bu)光(guang)做(zuo)(zuo)歐洲國(guo)(guo)(guo)(guo)(guo)家，他們(men)做(zuo)(zuo)中(zhong)東，做(zuo)(zuo)印度，做(zuo)(zuo)東南亞(ya)，包括拉丁美(mei)洲。

駱軼航：對，所(suo)以中國公司為什么(me)不去做？

王興：因(yin)為我們本土(tu)市場比較大，我們先搞定本土(tu)市場，然后再(zai)往外走。

駱軼航：可是現在庸(yong)俗地說是下半場了，怎么辦，要不要去做(zuo)？

王興：所(suo)以我(wo)(wo)們正在熱(re)身。確實像今(jin)年(nian)(nian)上半年(nian)(nian)，我(wo)(wo)開始考慮(lv)這(zhe)個問題了(le)，我(wo)(wo)去(qu)了(le)一趟(tang)硅谷，去(qu)了(le)一趟(tang)柏(bo)林，去(qu)了(le)一趟(tang)以色(se)列，去(qu)一趟(tang)雅(ya)加(jia)達，就是(shi)你先去(qu)看嘛。所(suo)以我(wo)(wo)還(huan)回答，國(guo)際化一定要做(zuo)，第(di)二(er)，國(guo)際化急也急不得(de)(de)，這(zhe)是(shi)一個長(chang)期戰役，我(wo)(wo)覺(jue)得(de)(de)都不是(shi)一年(nian)(nian)兩年(nian)(nian)三(san)年(nian)(nian)，也不是(shi)五(wu)年(nian)(nian)，我(wo)(wo)覺(jue)得(de)(de)是(shi)十(shi)年(nian)(nian)以上才會有大成的(de)事情，至(zhi)少得(de)(de)有十(shi)年(nian)(nian)的(de)這(zhe)種眼光去(qu)看。

駱軼航：對，但程維他顯然比你(ni)急(ji)多了，現(xian)(xian)在國際(ji)化你(ni)不是一個急(ji)不得的(de)想法，現(xian)(xian)在你(ni)都不光要用投資(zi)的(de)方式去做了。

王興：我說的(de)十(shi)(shi)年(nian)不是(shi)(shi)說十(shi)(shi)年(nian)后(hou)開(kai)始做事情，而是(shi)(shi)說要把它(ta)做成，至少(shao)十(shi)(shi)年(nian)以(yi)上，需(xu)要幾代公司的(de)努力。但是(shi)(shi)啟動的(de)話，我覺得(de)是(shi)(shi)可以(yi)有(you)各(ge)種方式搞(gao)的(de)。

駱軼航：你(ni)這個(ge)我聽了(le)還是(shi)蠻高興的(de)，就(jiu)是(shi)你(ni)現(xian)在(zai)也在(zai)看那些市場了(le)。因為確實(shi)是(shi)，歐洲，中東(dong)，因為國際化，就(jiu)是(shi)在(zai)外賣(mai)這個(ge)領域，或者在(zai)整個(ge)本地生(sheng)活的(de)領域，沒有那么(me)高的(de)技術門(men)檻，文化門(men)檻或許有一些，但(dan)顯(xian)然不(bu)如頭條的(de)文化門(men)檻高，所(suo)以你(ni)怎么(me)辦。

張一鳴：沒有什么文化門檻，都是吃(chi)，都是一樣(yang)的。

駱軼航(hang)：頭條(tiao)做新聞，客(ke)戶端。

張(zhang)一鳴：我知道，我覺得大(da)家高估文化(hua)門檻了。

駱軼航：你這觀點跟傅盛特別像，傅盛就老告(gao)訴(su)我(wo)們，沒(mei)有什么(me)國際(ji)門(men)檻，我(wo)直播，我(wo)現(xian)在做(zuo)到美國第(di)一(yi)啊(a)。

張一鳴：對(dui)啊，我們在(zai)美國也很好啊。

駱軼航：他老跟我(wo)說，他說你們這些人就是(shi)以為自己太洋氣了(le)。

張一鳴：對啊(a)，你美國公司(si)去別的國家也很容易啊(a)，沒(mei)(mei)有(you)什(shen)(shen)么門(men)檻。以前(qian)Google幾個人就占中國20%、30%的市場，對，所以沒(mei)(mei)有(you)什(shen)(shen)么文化門(men)檻。你想(xiang)你做技術的公司(si)，哪有(you)什(shen)(shen)么文化門(men)檻。

駱軼航(hang)：OK，那么問題來了，你(ni)覺(jue)得在(zai)深(shen)度學習，判斷內(nei)容這個上面，你(ni)們現在(zai)有沒有做(zuo)好判斷英文內(nei)容的(de)？

張一(yi)鳴：沒有什么很(hen)大差別，90%都(dou)是一(yi)樣的，10%是英文更(geng)簡單一(yi)點，它就不要分詞(ci)，對。

駱(luo)軼航：對，它不需要分詞(ci)，這(zhe)是當年(nian)Google和百度掰(bai)扯了半天的(de)問題。準備怎么(me)做？做一個獨立(li)的(de)產(chan)品肯定(ding)要在不同(tong)的(de)市場(chang)，要做一個獨立(li)的(de)產(chan)品還是怎么(me)樣？

張一鳴：對，我們會(hui)做獨立(li)的產品。

駱軼航：而不是一個(ge)現在的今(jin)日頭條的這種東西？

張一鳴：核心問題就(jiu)是大家可能覺得(de)(de)有很多困難(nan)，信心不足(zu)，我覺得(de)(de)文化也有一些困難(nan)，但沒有這么大。我覺得(de)(de)最大的困難(nan)就(jiu)是信心太(tai)差(cha)。

駱軼航：覺(jue)得有各(ge)種各(ge)樣的門檻，覺(jue)得自己的儲備(bei)不(bu)足。

張一(yi)鳴(ming)：對，中國(guo)公司之(zhi)(zhi)前生(sheng)而覺得國(guo)外不(bu)那么好弄，我覺得信心太差。當然，剛才(cai)說(shuo)的有(you)一(yi)些因素，可能之(zhi)(zhi)前有(you)很大(da)問題是美國(guo)公司已經做了(le)(le)，很多(duo)國(guo)家就已經放棄(qi)了(le)(le)，百度去日本的時候，Google和雅虎(hu)都已經很大(da)了(le)(le)。

駱(luo)軼(yi)航：對，但我(wo)覺得百(bai)度他當時也(ye)沒有(you)投入太多的精力(li)。

張一鳴：對，它(ta)也還不(bu)夠強，但并不(bu)是不(bu)懂日本(ben)文化。

駱軼航：所以這么(me)來(lai)說一堆美國公(gong)司來(lai)中國，裝著要懂中國文化，其(qi)實這不是(shi)最核心的問(wen)題。

張一鳴：對(dui)，決策流程(cheng)慢(man)跟文化(hua)沒什么(me)關系嘛。

駱軼航：你說(shuo)這是(shi)公司治理的問題是(shi)吧？

張一鳴：我覺(jue)得中國用戶以前很(hen)崇洋媚外的，國外的產品好啊。

駱軼航：我(wo)(wo)(wo)過(guo)去是(shi)(shi)這(zhe)么(me)(me)想，但這(zhe)幾年(nian)(nian)我(wo)(wo)(wo)完全不去這(zhe)么(me)(me)想，你(ni)知道我(wo)(wo)(wo)也(ye)是(shi)(shi)早年(nian)(nian)開始用Uber，因(yin)為我(wo)(wo)(wo)最早Uber的(de)人在(zai)美國(guo)，我(wo)(wo)(wo)是(shi)(shi)早年(nian)(nian)進(jin)來堅(jian)決用Uber的(de)，我(wo)(wo)(wo)是(shi)(shi)有一(yi)天(tian)突然發現打開滴(di)滴(di)之后，從(cong)(cong)此(ci)之后改用滴(di)滴(di)的(de)，這(zhe)事是(shi)(shi)非常非常簡(jian)單的(de)，我(wo)(wo)(wo)不是(shi)(shi)來奉承程維(wei)，就這(zhe)么(me)(me)回事。我(wo)(wo)(wo)現在(zai)基(ji)本上都用中(zhong)國(guo)的(de)互聯網公司產品(pin)，就是(shi)(shi)我(wo)(wo)(wo)兩邊(bian)切換的(de)特別(bie)好，我(wo)(wo)(wo)整個人我(wo)(wo)(wo)舊金山基(ji)地機場一(yi)落地，一(yi)吸口霧霾(mai)，馬上人就切過(guo)來，我(wo)(wo)(wo)是(shi)(shi)這(zhe)個樣(yang)子。但是(shi)(shi)一(yi)鳴你(ni)是(shi)(shi)要(yao)先從(cong)(cong)東(dong)南亞做(zuo)，還是(shi)(shi)要(yao)先從(cong)(cong)歐美做(zuo)，還是(shi)(shi)全面都做(zuo)？

張一鳴(ming)：對(dui)，我們其實全面都做(zuo)。中國、北美、東南亞(ya)同時在做(zuo)。

王(wang)興：這個我正好在思考(kao)這個事情，就(jiu)是這兩(liang)個詞是有(you)細微差別的：是全球(qiu)化還是國(guo)際(ji)化。因為國(guo)際(ji)化是默認國(guo)家是最核心的單元。

駱軼航(hang)：中國(guo)本位就(jiu)認為(wei)它是一個國(guo)際化。

張一鳴：不不，進入另外一個(ge)國家叫國際化(hua)。

王興(xing)：也(ye)不是(shi)這(zhe)樣，國際化是(shi)認為(wei)國家是(shi)天然邊界，還是(shi)多(duo)語言(yan)化，還是(shi)多(duo)貨(huo)幣(bi)化，還是(shi)多(duo)人種化，全(quan)球化是(shi)覆蓋全(quan)球概念(nian)，它不認為(wei)國家是(shi)最重要的，可能對他來講，語言(yan)是(shi)最重要的。

張一鳴(ming)：語言是最重要的。

王興：多語(yu)言化(hua)，只是(shi)通常說，一(yi)般國家會(hui)有不(bu)(bu)同(tong)的(de)語(yu)言，不(bu)(bu)同(tong)的(de)政治(zhi)制度，不(bu)(bu)同(tong)的(de)貨幣，把(ba)它捆(kun)在一(yi)起了，我覺得全球化(hua)是(shi)個最統稱的(de)概念。

駱軼航(hang)：對，全(quan)球化(hua)是born to be global，國際化(hua)可能(neng)是一種born to in a certain century。

王興：對，像我(wo)們這個業務是非(fei)常相關，我(wo)們就(jiu)是搞定城市對吧(ba)，我(wo)不(bu)太可能去搞農村。

駱軼航(hang)：Uber也是(shi)(shi)搞(gao)定(ding)城(cheng)市，滴(di)滴(di)本(ben)質上也是(shi)(shi)搞(gao)定(ding)城(cheng)市。

王興(xing)：就不見得國家是最天然的單位。

駱(luo)軼航(hang)：這倒是(shi)(shi)一(yi)個(ge)非常有意思的(de)，今天在國(guo)際化的(de)問題，我沒想到大家是(shi)(shi)最(zui)達成(cheng)共識的(de)一(yi)個(ge)事，但是(shi)(shi)如果(guo)對國(guo)際化，我瞎判(pan)斷啊，我覺(jue)得論你(ni)們三個(ge)人的(de)程度，我覺(jue)得現在一(yi)鳴反而你(ni)是(shi)(shi)最(zui)樂觀的(de)。

張一(yi)鳴：我(wo)樂觀是我(wo)覺得大家(jia)一(yi)定會積極(ji)地去做，可(ke)能速度沒有這么可(ke)觀，但我(wo)覺得最大問題(ti)就是信心(xin)不夠，你不去做，甚至不去想(xiang)。

駱軼航：程維(wei)，你(ni)覺(jue)(jue)得(de)(de)不覺(jue)(jue)得(de)(de)他(ta)們要(yao)做得(de)(de)更深入點(dian)，他(ta)們比現在更悲(bei)觀(guan)，因為你(ni)到底(di)做了一(yi)點(dian)事，你(ni)覺(jue)(jue)得(de)(de)他(ta)們要(yao)深入下去(qu)，他(ta)們會不會更悲(bei)觀(guan)一(yi)點(dian)？

程維：我覺得不會，你(ni)看傅盛越(yue)干越(yue)起勁。

駱(luo)軼航：他現在(zai)國際化是唯一的(de)事(shi)吧，獵豹移動它核心就是國際業務，他真的(de)是越干越起勁，所以你覺得他們(men)(men)不(bu)會(hui)深入下(xia)去，然后不(bu)會(hui)更悲觀嗎？這個我特別(bie)想知道一個事(shi)，人才儲備你們(men)(men)肯定都是在(zai)做，你們(men)(men)從硅谷(gu)招(zhao)人。

王興：我覺得這(zhe)(zhe)個其實(shi)是挺難的。最(zui)(zui)終你(ni)要實(shi)現，不光(guang)打下(xia)來，還(huan)要站得住對吧，這(zhe)(zhe)是一個很麻煩的，最(zui)(zui)終變成你(ni)總(zong)部(bu)的最(zui)(zui)核(he)心高管，比如說(shuo)你(ni)工(gong)作語言是什(shen)么(me)。

駱軼(yi)航：對啊，這(zhe)(zhe)(zhe)問題(ti)聯(lian)想(xiang)花了(le)(le)五六(liu)年解決了(le)(le)，但我(wo)覺得這(zhe)(zhe)(zhe)個(ge)事比上一(yi)(yi)代人(ren)要(yao)(yao)好一(yi)(yi)點，上一(yi)(yi)代人(ren)除了(le)(le)馬老師(shi)自(zi)我(wo)解決的(de)比較不錯，很多人(ren)這(zhe)(zhe)(zhe)一(yi)(yi)關是過(guo)不了(le)(le)的(de)，那這(zhe)(zhe)(zhe)一(yi)(yi)代多少(shao)都(dou)會好一(yi)(yi)點，就(jiu)是大(da)家(jia)哪怕沒在國(guo)外念過(guo)書(shu)，那至少(shao)第(di)一(yi)(yi)個(ge)文化上，就(jiu)大(da)家(jia)經(jing)歷了(le)(le)一(yi)(yi)段時(shi)間的(de)美(mei)國(guo)文化的(de)這(zhe)(zhe)(zhe)個(ge)滲透(tou)，畢竟也是有(you)那么一(yi)(yi)段歷史時(shi)期的(de)。第(di)二(er)個(ge)就(jiu)說(shuo)是大(da)家(jia)都(dou)比較敢(gan)被迫的(de)、主動(dong)地(di)要(yao)(yao)去敢(gan)接觸這(zhe)(zhe)(zhe)個(ge)市(shi)場。

我(wo)(wo)覺(jue)得還有一(yi)個(ge)問(wen)題，就是(shi)我(wo)(wo)們(men)(men)知(zhi)道(dao)美(mei)國(guo)公司(si)在(zai)(zai)中(zhong)國(guo)，本土，可(ke)能(neng)(neng)(neng)犯(fan)的(de)(de)(de)(de)最大(da)的(de)(de)(de)(de)錯(cuo)誤(wu)(wu)就是(shi)，反正以我(wo)(wo)看到(dao)的(de)(de)(de)(de)真的(de)(de)(de)(de)就是(shi)決策(ce)很(hen)緩慢(man)，流程(cheng)很(hen)大(da)，做著(zhu)做著(zhu)說(shuo)我(wo)(wo)要接地(di)氣，說(shuo)我(wo)(wo)要本土化(hua)，本能(neng)(neng)(neng)的(de)(de)(de)(de)就會(hui)被內部的(de)(de)(de)(de)力量(liang)牽(qian)引著(zhu)，變得疏遠了(le)(le)，不(bu)(bu)接地(di)氣了(le)(le)，不(bu)(bu)尊重(zhong)本土的(de)(de)(de)(de)獨立意志了(le)(le)，有什(shen)么辦法能(neng)(neng)(neng)夠(gou)讓，如(ru)果(guo)你們(men)(men)去(qu)做這一(yi)步的(de)(de)(de)(de)時(shi)候(hou)，你們(men)(men)能(neng)(neng)(neng)夠(gou)避(bi)免不(bu)(bu)犯(fan)這樣的(de)(de)(de)(de)錯(cuo)誤(wu)(wu)，光有意識(shi)是(shi)沒有用，新的(de)(de)(de)(de)公司(si)說(shuo)我(wo)(wo)們(men)(men)要避(bi)免犯(fan)當年eBay的(de)(de)(de)(de)錯(cuo)誤(wu)(wu)，Google的(de)(de)(de)(de)錯(cuo)誤(wu)(wu)，但實際(ji)上你看它的(de)(de)(de)(de)操作，他們(men)(men)還是(shi)犯(fan)了(le)(le)那樣的(de)(de)(de)(de)錯(cuo)樣，這個(ge)慣性實際(ji)上是(shi)很(hen)可(ke)怕的(de)(de)(de)(de)。你們(men)(men)去(qu)面(mian)對海外市(shi)場的(de)(de)(de)(de)時(shi)候(hou)，你們(men)(men)怎么避(bi)免在(zai)(zai)決策(ce)上，在(zai)(zai)本地(di)權(quan)限上各個(ge)方面(mian)不(bu)(bu)犯(fan)這樣的(de)(de)(de)(de)錯(cuo)誤(wu)(wu)，因為(wei)人都是(shi)這樣子的(de)(de)(de)(de)，因為(wei)你都會(hui)被另外一(yi)些力量(liang)往(wang)回去(qu)拽，你會(hui)有幾千(qian)個(ge)上萬個(ge)員工把你往(wang)回拽，這個(ge)錯(cuo)誤(wu)(wu)怎么不(bu)(bu)犯(fan)？我(wo)(wo)覺(jue)得美(mei)國(guo)人犯(fan)的(de)(de)(de)(de)錯(cuo)，中(zhong)國(guo)人以后(hou)在(zai)(zai)國(guo)際(ji)化(hua)未必不(bu)(bu)會(hui)去(qu)犯(fan)。

張一鳴：華為有很(hen)多總結。他們(men)雇傭當地(di)員工(gong)，當地(di)員工(gong)占多大比(bi)例，管(guan)理層。對，他們(men)有很(hen)多總結，我們(men)現在(zai)可能還(huan)答不上來(lai)，答不那么好。

王(wang)興：對這(zhe)(zhe)個我的(de)看(kan)法(fa)不(bu)太一樣，我覺得那(nei)(nei)些問題都會(hui)(hui)犯，就(jiu)像(xiang)官僚體系(xi)也(ye)不(bu)一定(ding)都是(shi)壞事。這(zhe)(zhe)里核心的(de)點是(shi)說你在(zai)(zai)這(zhe)(zhe)個市場(chang)，這(zhe)(zhe)個業務，在(zai)(zai)中國是(shi)不(bu)是(shi)做到(dao)世(shi)界第一，要(yao)比這(zhe)(zhe)個業務在(zai)(zai)美國大，這(zhe)(zhe)是(shi)最有機會(hui)(hui)的(de)。那(nei)(nei)你會(hui)(hui)犯的(de)錯，美國也(ye)會(hui)(hui)犯，大家抵消了，你不(bu)可能(neng)完(wan)全在(zai)(zai)管(guan)理(li)體系(xi)上贏他(ta)，這(zhe)(zhe)個我是(shi)不(bu)相信的(de)。美國人不(bu)傻，他(ta)之(zhi)所以要(yao)做那(nei)(nei)么(me)多控制(zhi)，是(shi)因為他(ta)不(bu)那(nei)(nei)么(me)搞，他(ta)就(jiu)亂了。

駱(luo)軼航：我(wo)(wo)覺得中(zhong)國(guo)像你們(men)(men)這樣(yang)的(de)(de)企業家，我(wo)(wo)說(shuo)句不客氣地說(shuo)，極有可能會犯美(mei)國(guo)那些(xie)企業家的(de)(de)錯(cuo)誤，就是傲(ao)慢的(de)(de)錯(cuo)誤，因(yin)為自己(ji)做(zuo)得足(zu)夠好，市場(chang)足(zu)夠大了，而在(zai)某些(xie)方面比(bi)美(mei)國(guo)公司(si)要做(zuo)得好了，極有可能會犯美(mei)國(guo)公司(si)的(de)(de)錯(cuo)誤。自信(xin)(xin)了嘛，就制度自信(xin)(xin)，道路自信(xin)(xin)，文(wen)化自信(xin)(xin)的(de)(de)結(jie)果就是對(dui)外的(de)(de)時(shi)候(hou)，你可能會有一些(xie)，就是說(shuo)我(wo)(wo)們(men)(men)信(xin)(xin)我(wo)(wo)們(men)(men)自己(ji)的(de)(de)公司(si)做(zuo)得好，我(wo)(wo)們(men)(men)信(xin)(xin)我(wo)(wo)們(men)(men)自己(ji)的(de)(de)芒果视频(pin)下(xia)载好，我(wo)(wo)們(men)(men)信(xin)(xin)我(wo)(wo)們(men)(men)自己(ji)運(yun)營(ying)能力(li)好，我(wo)(wo)們(men)(men)就有可能在(zai)海(hai)外市場(chang)上犯一些(xie)傲(ao)慢的(de)(de)錯(cuo)誤。

王興：這(zhe)個我不(bu)(bu)敢說完全(quan)不(bu)(bu)會(hui)，但是(shi)(shi)(shi)(shi)我之所以前(qian)面(mian)看了一(yi)(yi)(yi)圈(quan)，就(jiu)是(shi)(shi)(shi)(shi)很明顯(xian)，剛(gang)到雅加達的時候，我覺(jue)得(de)OK，我們(men)肯定比(bi)(bi)他(ta)(ta)大，比(bi)(bi)他(ta)(ta)先(xian)進，比(bi)(bi)他(ta)(ta)領(ling)先(xian)，我們(men)很多(duo)東西搬過來就(jiu)行了。開始我是(shi)(shi)(shi)(shi)線(xian)性觀念(nian)認為(wei)它總(zong)體落后(hou)多(duo)少。待了我們(men)就(jiu)待了兩(liang)天，談了一(yi)(yi)(yi)些公司后(hou)，感覺(jue)不(bu)(bu)是(shi)(shi)(shi)(shi)這(zhe)樣的，它有的地(di)方比(bi)(bi)我們(men)還領(ling)先(xian)，就(jiu)是(shi)(shi)(shi)(shi)他(ta)(ta)可能(neng)因為(wei)它一(yi)(yi)(yi)上(shang)來就(jiu)搞金(jin)融、醫(yi)療、移動醫(yi)療，可是(shi)(shi)(shi)(shi)那地(di)方根本不(bu)(bu)比(bi)(bi)中國(guo)落后(hou)，我意識(shi)到他(ta)(ta)們(men)跟(gen)中國(guo)不(bu)(bu)一(yi)(yi)(yi)樣，就(jiu)跟(gen)中國(guo)原來比(bi)(bi)美國(guo)總(zong)體落后(hou)，但是(shi)(shi)(shi)(shi)不(bu)(bu)一(yi)(yi)(yi)樣。現在(zai)(zai)很多(duo)O2O我們(men)中國(guo)比(bi)(bi)美國(guo)發(fa)達，現在(zai)(zai)別的國(guo)家也(ye)是(shi)(shi)(shi)(shi)一(yi)(yi)(yi)樣，并不(bu)(bu)是(shi)(shi)(shi)(shi)我們(men)全(quan)面(mian)的超越領(ling)先(xian)它，而是(shi)(shi)(shi)(shi)它在(zai)(zai)不(bu)(bu)同的發(fa)展(zhan)階段(duan)有當地(di)特色，這(zhe)個我覺(jue)得(de)心態稍微開放一(yi)(yi)(yi)點，多(duo)看一(yi)(yi)(yi)看的話，是(shi)(shi)(shi)(shi)能(neng)夠理解(jie)的。

程維：我覺(jue)得國際(ji)化它(ta)未必是(shi)(shi)(shi)要(yao)(yao)完(wan)美(mei)才(cai)能贏(ying)(ying)的(de)，它(ta)是(shi)(shi)(shi)要(yao)(yao)在一(yi)個(ge)增長的(de)是(shi)(shi)(shi)里面(mian)做得比別人(ren)好(hao)，這兩(liang)個(ge)條件吧，第一(yi)個(ge)是(shi)(shi)(shi)市(shi)(shi)場(chang)是(shi)(shi)(shi)在增量(liang)市(shi)(shi)場(chang)；第二個(ge)是(shi)(shi)(shi)你(ni)要(yao)(yao)相(xiang)對的(de)比別人(ren)做得好(hao)，百度早(zao)就贏(ying)(ying)Google，或者是(shi)(shi)(shi)阿里早(zao)就贏(ying)(ying)eBay，它(ta)也不(bu)是(shi)(shi)(shi)完(wan)美(mei)的(de)，你(ni)要(yao)(yao)挑(tiao)很多(duo)毛病，但相(xiang)對好(hao)，對，這是(shi)(shi)(shi)兩(liang)個(ge)條件。

駱軼航(hang)：不完美相(xiang)對好(hao)。

駱軼航：最近有(you)兩個詞(ci)，一個詞(ci)，從(cong)國家(jia)層面上(shang)經(jing)(jing)常強調，還(huan)有(you)一個詞(ci)是(shi)(shi)從(cong)我們(men)小(xiao)范圍的(de)(de)詞(ci)經(jing)(jing)常會(hui)強調，但我覺(jue)得這(zhe)兩個詞(ci)可能會(hui)發(fa)生一點對沖(chong)，國家(jia)層面的(de)(de)一個詞(ci)就是(shi)(shi)新(xin)常態(tai)，這(zhe)個事我們(men)現(xian)在都理解了，就是(shi)(shi)中國，然(ran)后從(cong)過去(qu)的(de)(de)經(jing)(jing)濟(ji)(ji)的(de)(de)超高速發(fa)展到(dao)現(xian)在的(de)(de)中高速發(fa)展，當(dang)然(ran)悲觀的(de)(de)人會(hui)把它想(xiang)成下(xia)行，那在我們(men)看來就是(shi)(shi)增速變(bian)慢，這(zhe)個事也是(shi)(shi)客觀存在的(de)(de)。另外的(de)(de)一個事情就是(shi)(shi)，我們(men)小(xiao)圈子或者(zhe)我們(men)經(jing)(jing)常說的(de)(de)一個詞(ci)就是(shi)(shi)消(xiao)費升級(ji)(ji)，中產(chan)階級(ji)(ji)成熟(shu)或者(zhe)一個階級(ji)(ji)成熟(shu)的(de)(de)時候他要(yao)進行消(xiao)費升級(ji)(ji)，這(zhe)倆詞(ci)某種程度上(shang)來說是(shi)(shi)有(you)一個對撞，就是(shi)(shi)說當(dang)經(jing)(jing)濟(ji)(ji)增長沒有(you)那么快。

王興：這兩個為什么會對(dui)撞呢(ni)，不對(dui)撞啊。

駱軼航：不完全對(dui)(dui)撞嗎(ma)，沒有(you)人現在會(hui)有(you)這種感覺，就是(shi)說(shuo)(shuo)我們可能(neng)在消費什(shen)么會(hui)比過去(qu)謹慎了(le)嗎(ma)？我想(xiang)問你(ni)(ni)一個(ge)東西(xi)就是(shi)說(shuo)(shuo)，這兩個(ge)點對(dui)(dui)于美(mei)團(tuan)點評來說(shuo)(shuo)實際上更(geng)多的(de)(de)意(yi)味(wei)著什(shen)么？因(yin)為坦率(lv)地(di)說(shuo)(shuo)，叫(jiao)外賣這個(ge)事(shi)，首(shou)先，你(ni)(ni)們覺得在整(zheng)個(ge)驅(qu)動消費升級這個(ge)事(shi)上你(ni)(ni)們能(neng)做什(shen)么樣的(de)(de)東西(xi)？以及(ji)你(ni)(ni)們對(dui)(dui)于整(zheng)個(ge)經濟循環，因(yin)為你(ni)(ni)們是(shi)遍布每一個(ge)末梢(shao)，是(shi)你(ni)(ni)們到底(di)會(hui)不會(hui)扮演更(geng)重(zhong)要的(de)(de)一個(ge)角(jiao)色？

王興：我(wo)覺(jue)得它是(shi)消(xiao)費(fei)需求(qiu)(qiu)和供給之(zhi)間互(hu)相促進的，網絡外賣(mai)出來時是(shi)一(yi)個比較小(xiao)的需求(qiu)(qiu)，但因(yin)為現在如此的便(bian)捷，迅速的發展，大(da)(da)家就會(hui)發現說(shuo)它其(qi)實(shi)是(shi)一(yi)種新(xin)的生活方式，供給極大(da)(da)豐富，不(bu)像原來是(shi)簡單(dan)的盒飯，有各(ge)(ge)種各(ge)(ge)樣，包括整(zheng)鍋的海鮮，都可以很方便(bian)的供給。它本身是(shi)消(xiao)費(fei)升級的一(yi)部分，回到你(ni)剛才說(shuo)到這(zhe)個新(xin)常(chang)態(tai)跟消(xiao)費(fei)升級我(wo)覺(jue)得完(wan)全(quan)不(bu)矛盾的，GDP增長幾大(da)(da)部分：出口，固定(ding)投資(zi)和消(xiao)費(fei)。其(qi)中消(xiao)費(fei)其(qi)實(shi)是(shi)總體增長是(shi)快于整(zheng)個GDP增長的。

駱(luo)軼航：對，消(xiao)費增長(chang)是(shi)快于GDP增長(chang)的。

王興：對，所以(yi)我不覺得新常態(tai)跟消費升級是很沖(chong)突的一(yi)個事。

駱軼航：等于新常態不意味著經濟衰退。

王興：嗯，它確實是調結構。

駱軼航：調(diao)結構，其實也包括調(diao)消(xiao)費結構。

駱軼(yi)航：下邊(bian)一(yi)(yi)個問題，快到收尾的(de)(de)(de)(de)(de)環節了，我們(men)(men)談點(dian)簡明(ming)扼要的(de)(de)(de)(de)(de)事(shi)，三位，你(ni)們(men)(men)現在面臨的(de)(de)(de)(de)(de)，你(ni)們(men)(men)覺得最(zui)不(bu)(bu)確定的(de)(de)(de)(de)(de)事(shi)是(shi)(shi)什么？以及你(ni)們(men)(men)的(de)(de)(de)(de)(de)最(zui)大的(de)(de)(de)(de)(de)焦慮可(ke)能(neng)是(shi)(shi)因(yin)為哪一(yi)(yi)件事(shi)或者(zhe)(zhe)某一(yi)(yi)個什么樣的(de)(de)(de)(de)(de)事(shi)造成的(de)(de)(de)(de)(de)？你(ni)最(zui)大的(de)(de)(de)(de)(de)不(bu)(bu)確定性(xing)可(ke)能(neng)還是(shi)(shi)一(yi)(yi)些城(cheng)市的(de)(de)(de)(de)(de)業(ye)務(wu)怎么能(neng)夠(gou)做到更大的(de)(de)(de)(de)(de)問題，或者(zhe)(zhe)一(yi)(yi)些城(cheng)市怎么能(neng)夠(gou)更多的(de)(de)(de)(de)(de)突破一(yi)(yi)些障礙的(de)(de)(de)(de)(de)問題，是(shi)(shi)不(bu)(bu)是(shi)(shi)這(zhe)個樣子？你(ni)們(men)(men)現在最(zui)大的(de)(de)(de)(de)(de)不(bu)(bu)確定性(xing)是(shi)(shi)來自于(yu)哪兒(er)？

程維：說實話(hua)，我(wo)還挺有(you)信心(xin)的。

駱軼航：包括在北上廣。

程維：對，因為你只(zhi)是(shi)割裂地(di)看這一個節點好象有一些限制，實際上四年前，滴滴剛出(chu)來的(de)時候，手機打車軟件叫(jiao)出(chu)租車都是(shi)不允許的(de)。

駱軼航：是(shi)不(bu)(bu)允(yun)許(xu)。不(bu)(bu)是(shi)大家不(bu)(bu)接(jie)受，而是(shi)說不(bu)(bu)允(yun)許(xu)，不(bu)(bu)被監管(guan)允(yun)許(xu)。

程維(wei)：現在也(ye)不(bu)是(shi)大家不(bu)接受，也(ye)是(shi)不(bu)允(yun)(yun)許嘛，是(shi)吧。最早是(shi)電話(hua)叫車嘛，為(wei)什么(me)要發展(zhan)手機叫車，車上為(wei)什么(me)能有一(yi)(yi)(yi)個(ge)手機，為(wei)什么(me)要加這(zhe)樣(yang)(yang)的(de)，這(zhe)個(ge)都是(shi)一(yi)(yi)(yi)直以來的(de)問(wen)題。那2014年(nian)，用軟件出租(zu)車就(jiu)合(he)法化了(le)(le)，很(hen)快我(wo)們就(jiu)做了(le)(le)專車、快車、順風車，那這(zhe)個(ge)更加一(yi)(yi)(yi)開始不(bu)被允(yun)(yun)許。但是(shi)到今(jin)年(nian)的(de)7月(yue)份這(zhe)件事情在中國(guo)是(shi)合(he)法了(le)(le)，在全(quan)世界范圍之內這(zhe)是(shi)第(di)一(yi)(yi)(yi)個(ge)國(guo)家在最高(gao)的(de)高(gao)度上面承認了(le)(le)這(zhe)樣(yang)(yang)一(yi)(yi)(yi)個(ge)方向，美國(guo)都沒有。

駱軼航：對，中國在這方面(mian)(mian)到(dao)現在還(huan)是好的，就(jiu)是大家對全球化，對技術進步(bu)整個國家層面(mian)(mian)是向往的。

程維：但(dan)(dan)是(shi)(shi)你要是(shi)(shi)看具(ju)體的，確實有(you)很多當時的一些限制(zhi)，也(ye)是(shi)(shi)數量管制(zhi)、價值管制(zhi)，哪怕(pa)在三四個月以前，蘭州發的細(xi)則那還(huan)是(shi)(shi)要給(gei)上(shang)千(qian)個牌照(zhao)呢，如果你看當時的這個態度；但(dan)(dan)是(shi)(shi)現(xian)在這意見稿幾乎沒有(you)人再(zai)提數量管制(zhi)、價格管制(zhi)了(le)。

駱軼(yi)航：那他們用(yong)車(che)型管制了數(shu)量。

程維(wei)：但是我說如果你看這(zhe)(zhe)(zhe)(zhe)樣的(de)一個(ge)趨勢，你看這(zhe)(zhe)(zhe)(zhe)四(si)年以來，這(zhe)(zhe)(zhe)(zhe)就(jiu)是一個(ge)逐(zhu)步(bu)開放(fang)，逐(zhu)步(bu)改(gai)革，這(zhe)(zhe)(zhe)(zhe)樣的(de)一個(ge)過程，逐(zhu)步(bu)松綁的(de)這(zhe)(zhe)(zhe)(zhe)樣的(de)一個(ge)過程，我反正是挺有(you)信心的(de)。

駱軼航：那得靠推啊，就得靠你們不斷地往前(qian)去推一點。

程維(wei)：沒問題，隨著時(shi)間它(ta)會自然而然的發生(sheng)的，肯(ken)定需要我們去加強溝通。

駱軼(yi)航：你(ni)們(men)往前(qian)去推三(san)步(bu)(bu)，可能往回給你(ni)們(men)擋了(le)兩步(bu)(bu)，再推三(san)步(bu)(bu)，再往后擋兩步(bu)(bu)，可能是這個樣子(zi)。

程(cheng)維(wei)：我覺得趨勢是非常明顯的。

駱軼航：那你(ni)最大的(de)不確(que)定(ding)來自于哪兒？

程維：最大的(de)(de)不(bu)(bu)確定性，我比較焦慮的(de)(de)都還是(shi)內部的(de)(de)事情，在(zai)我看(kan)來。外(wai)部的(de)(de)環境永遠是(shi)有(you)挑(tiao)(tiao)戰(zhan)的(de)(de)，但(dan)是(shi)內部團隊不(bu)(bu)斷成長才是(shi)應對挑(tiao)(tiao)戰(zhan)的(de)(de)關(guan)鍵。比如(ru)我們(men)(men)的(de)(de)團隊非常快(kuai)的(de)(de)擴張，我們(men)(men)可能(neng)也(ye)沒有(you)很好的(de)(de)體系去(qu)(qu)幫助他(ta)們(men)(men)融入，幫助他(ta)們(men)(men)知道目標，在(zai)他(ta)們(men)(men)碰到困難的(de)(de)時候有(you)人(ren)去(qu)(qu)幫他(ta)們(men)(men)開導，去(qu)(qu)給他(ta)們(men)(men)一(yi)些幫助，那這是(shi)我覺得一(yi)切的(de)(de)內因。如(ru)果團隊好，我覺得所(suo)有(you)的(de)(de)技(ji)術(shu)上的(de)(de)挑(tiao)(tiao)戰(zhan)，國際化的(de)(de)挑(tiao)(tiao)戰(zhan)，政(zheng)策的(de)(de)挑(tiao)(tiao)戰(zhan)，運營的(de)(de)挑(tiao)(tiao)戰(zhan)，品牌的(de)(de)挑(tiao)(tiao)戰(zhan)，資本的(de)(de)挑(tiao)(tiao)戰(zhan)，這個都不(bu)(bu)是(shi)問題(ti)。

駱軼航：就我們剛(gang)才(cai)說的所(suo)有(you)的挑戰都不是問題。

程維：這(zhe)(zhe)些挑戰其實(shi)都是(shi)生死挑戰，哪件(jian)事情處(chu)理不(bu)好可能滴滴都沒(mei)了(le)(le)。你很(hen)難說哪一件(jian)事情就是(shi)過(guo)了(le)(le)關(guan)就過(guo)關(guan)了(le)(le)，不(bu)是(shi)這(zhe)(zhe)樣(yang)子，它的(de)根(gen)是(shi)在今天我(wo)們(men)的(de)團(tuan)隊，我(wo)們(men)的(de)能力(li)能不(bu)能去應對這(zhe)(zhe)樣(yang)的(de)挑戰的(de)，因為我(wo)們(men)擴張太快了(le)(le)，背后組織是(shi)存在很(hen)大壓(ya)力(li)的(de)，所以我(wo)們(men)要花很(hen)多時間在這(zhe)(zhe)上面吧。

駱軼航：一鳴(ming)呢，焦(jiao)慮(lv)和不確定(ding)？你每天還要花那(nei)么多時間看(kan)書。

張一(yi)鳴(ming)：我睡得挺(ting)好的(de)，我不是(shi)很焦慮。如果說(shuo)挑戰的(de)話(hua)。我覺得可(ke)能跟程維也是(shi)差(cha)不多，雖(sui)然(ran)答案(an)沒(mei)新意啊，還是(shi)內部(bu)的(de)原因(yin)。

駱(luo)軼航：不行(xing)，你得有點新意。

張一(yi)鳴：我也(ye)想(xiang)(xiang)有新(xin)意，但是(shi)(shi)想(xiang)(xiang)想(xiang)(xiang)沒有。外部(bu)的(de)(de)(de)問(wen)題是(shi)(shi)結(jie)果嘛，就(jiu)解(jie)(jie)決(jue)方法而言，大部(bu)分(fen)問(wen)題就(jiu)是(shi)(shi)靠人去解(jie)(jie)決(jue)。所以人或者公司管理機制，公司內部(bu)系統是(shi)(shi)關鍵。你(ni)(ni)說(shuo)的(de)(de)(de)“不確(que)定性(xing)”，就(jiu)是(shi)(shi)你(ni)(ni)團隊難以影響(xiang)的(de)(de)(de)事情(qing)。但你(ni)(ni)真的(de)(de)(de)不可以影響(xiang)的(de)(de)(de)事情(qing)，你(ni)(ni)想(xiang)(xiang)它也(ye)沒用，其(qi)它大部(bu)分(fen)事情(qing)都是(shi)(shi)能影響(xiang)的(de)(de)(de)。所以我覺得我們也(ye)是(shi)(shi)內部(bu)吧，就(jiu)唯一(yi)你(ni)(ni)說(shuo)跟外部(bu)的(de)(de)(de)話，最好不要碰(peng)這(zhe)個……

駱(luo)軼航：不可抗力。

張一鳴：天時地利人和一起有問題，就最好不要碰這(zhe)三(san)個。

駱軼航：仨問(wen)題，出倆問(wen)題都沒(mei)事(shi)是吧？

張(zhang)一鳴：對(dui)對(dui)對(dui)，比方說出什么障礙了，那你(ni)這(zhe)個(ge)團隊一個(ge)人走了，你(ni)出了一兩個(ge)問題，但(dan)要(yao)(yao)保證這(zhe)三個(ge)不(bu)要(yao)(yao)同時發(fa)生；你(ni)要(yao)(yao)三個(ge)盡可(ke)能都好，但(dan)外面你(ni)相(xiang)對(dui)不(bu)可(ke)控，我覺得(de)主要(yao)(yao)還是要(yao)(yao)保持(chi)團隊健康(kang)。

駱(luo)軼(yi)航：團隊健康。

張一鳴：對。

駱軼航：王興你(ni)是不是也同樣的答案？

王(wang)興：我覺(jue)得外(wai)界市(shi)場(chang)還(huan)有很大空間的情況下，肯定就是團隊是最核(he)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