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軼(yi)航：王興跟張一鳴認識是2007年，當(dang)時在(zai)做飯否，其實后(hou)來就分(fen)開(kai)了(le)。但是其實這兩年交集反而變多了(le)。

張(zhang)一鳴：2007年我還在酷訊的時候認識王(wang)(wang)興，后來加入了王(wang)(wang)興團(tuan)隊(dui)。

駱軼航：那會兒(er)是(shi)一(yi)鳴(ming)加入王興的團隊(dui)，現在今日頭條是(shi)一(yi)個很成體量的公(gong)司(si)，一(yi)個國民(min)級(ji)(ji)產(chan)(chan)品(pin)(pin)，當然(ran)美(mei)團點(dian)評也(ye)是(shi)國民(min)級(ji)(ji)產(chan)(chan)品(pin)(pin)，滴滴也(ye)是(shi)國民(min)級(ji)(ji)產(chan)(chan)品(pin)(pin)。王興，你覺得這么多年(nian)你們倆誰成長更快一(yi)點(dian)？

王興：我覺得一鳴(ming)學(xue)習能力超強，而(er)且超級理(li)性。

駱軼(yi)航：對，他超級(ji)理性這個我們都(dou)有體會。那你(ni)覺得他的(de)成(cheng)長是不(bu)是超過了你(ni)的(de)速度？

王興：這樣不(bu)好比。比如我比他大3歲(sui)，當我們(men)是(shi)10歲(sui)和13歲(sui)的時(shi)候我們(men)差30%，當我們(men)是(shi)33歲(sui)跟36歲(sui)的時(shi)候，這個(ge)差距(ju)就變小了。

張(zhang)一(yi)鳴：對，分母變大(da)了(le)。

駱軼(yi)航：對，然后(hou)程維，你認識他們可(ke)能(neng)會(hui)稍微晚(wan)一點，之前你在阿里工(gong)作。

王興：我跟程維認識也挺早，2011年。

程(cheng)維：應(ying)該是2011年。

駱(luo)軼航：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場合你們倆認(ren)識？

程維：當(dang)時(shi)我在，因為業務合作認識王興的。

王興：程(cheng)維(wei)負責對接我(wo)們，當(dang)時他在商戶事業部。

駱軼航：一鳴跟程維(wei)認識是哪一年(nian)？

張一鳴：我們(men)晚(wan)一點，2014年或者2015年。

駱軼航：什么樣的契(qi)機？

張一(yi)(yi)鳴：應該(gai)是行(xing)業的會議。第一(yi)(yi)次是哪次我記不得，但我記得上一(yi)(yi)次互聯網大(da)會，跟著程(cheng)維去敬酒。

駱(luo)軼(yi)航：我還特別好奇一(yi)個事，一(yi)直想(xiang)求證。程維做(zuo)了第一(yi)版滴滴，外包做(zuo)的那版APP，去給王(wang)(wang)興看了一(yi)下，王(wang)(wang)興說(shuo)它是垃(la)圾，有(you)(you)沒有(you)(you)說(shuo)過？

王興：我說用(yong)戶體驗可以有很多(duo)改(gai)進(jin)的地方，例如(ru)不(bu)應(ying)該(gai)要有注冊。我不(bu)習慣(guan)用(yong)“垃圾”這種詞。

駱軼航：所以當時你沒(mei)有說垃圾這個詞？

王興：我肯定(ding)覺(jue)得(de)有很大改進(jin)空(kong)間。

程(cheng)維：他(ta)說了(le)（笑）。其(qi)實是這(zhe)樣(yang)子，我不太(tai)正式地(di)請他(ta)給(gei)我一些意見。

駱軼航：對，他(ta)說話很直。

程維：他(ta)很客氣地給(gei)我指了(le)一些意見(jian)，可能是口語。我記(ji)得很清楚，他(ta)說這個(ge)(ge)現在哪個(ge)(ge)APP還有這樣復雜的注冊流程。

王興：一上來就先注冊(ce)，不然運(yun)行不了。我說這樣(yang)不利于推廣。

程(cheng)維：對，就是(shi)講這個(ge)點。這個(ge)注冊流程(cheng)設計太(tai)垃圾了，大概是(shi)這樣的語境。

駱軼航：后來就被別人傳成(cheng)“王(wang)興(xing)說滴(di)滴(di)很垃圾”。以(yi)至有人認(ren)為你們倆關系不好。

程維：沒有，我們是很(hen)虛心接(jie)受的(de)，回來以(yi)后(hou)很(hen)快就(jiu)改掉了(le)。我也(ye)認為那個(ge)設計其實挺垃圾的(de)。

駱(luo)軼航(hang)：但(dan)這后來變成(cheng)了(le)勵志故(gu)事的(de)一(yi)部分，王興說(shuo)垃圾，程維(wei)不服(fu)，然(ran)后把滴(di)滴(di)做(zuo)成(cheng)了(le)一(yi)個(ge)很大(da)的(de)公司。這個(ge)（媒體）語境就(jiu)變了(le)。（笑）

駱(luo)軼航：一(yi)(yi)鳴跟程(cheng)維你們倆(lia)現在很(hen)有意(yi)思，我想知道一(yi)(yi)個(ge)故事(shi)。程(cheng)維怎么請柳青加入滴(di)滴(di)的(de)故事(shi)，已(yi)經被寫了很(hen)多，都(dou)是真(zhen)的(de)嗎？你們聊了很(hen)多次，大家參加團建，你們都(dou)哭(ku)了，有一(yi)(yi)天柳青終于決定加入。

程維：這部分是真的(de)。

駱軼(yi)航：最(zui)近(jin)大家都(dou)知道，一(yi)鳴招了(le)一(yi)個女士(shi)做高(gao)級副總裁，那(nei)個女士(shi)叫柳(liu)甄，是柳(liu)青的堂妹，你是何居心？

張一鳴：我(wo)沒(mei)有(you)因為(wei)她是柳青的堂妹，或者(zhe)(zhe)之前是滴滴的競爭對手，或者(zhe)(zhe)Uber跟滴滴合并，跟這些是沒(mei)有(you)關(guan)系的。程維知道(dao)，我(wo)很早之前就接觸她了(le)。

駱軼航：很早(zao)之前就接(jie)觸了。

張一鳴(ming)：對(dui)，去年這個時候(hou)。

駱(luo)軼航：所以就是說去年這(zhe)會兒，一(yi)鳴(ming)去接觸(chu)柳甄。那你為什么正好撿到了人(ren)家(jia)事業(ye)和情緒一(yi)個適合轉變的(de)期間，把她(ta)給請過來了？

張一鳴：謝謝程維嘛(ma)。

駱(luo)軼(yi)航(hang)：滴滴跟中國優步這個交易(yi)之后(hou)，程(cheng)維你跟柳甄有過什么樣(yang)的溝通(tong)？

程(cheng)維(wei)：其實挺好的(de)(de)(de)，我(wo)們挺平和的(de)(de)(de)。我(wo)知(zhi)道(dao)柳甄去一鳴(ming)(ming)那(nei)里，我(wo)是(shi)(shi)第一時間給祝福(fu)的(de)(de)(de)，我(wo)跟一鳴(ming)(ming)講，柳甄是(shi)(shi)好同志(zhi)，我(wo)是(shi)(shi)鼓勵(li)的(de)(de)(de)，也是(shi)(shi)祝福(fu)的(de)(de)(de)。

駱(luo)軼航：所以你是等(deng)新聞出(chu)來才知道的嗎？

程(cheng)維：差不多那前后(hou)才知道的。一鳴(ming)之前一直在做(zuo)動作我是知道的。

駱(luo)軼航：就(jiu)是(shi)他在底(di)下做(zuo)小(xiao)動作(zuo)你是(shi)知道的。

程維：如果兩個人特點相差最遠搭(da)配起(qi)來，可能(neng)化(hua)學反(fan)應是(shi)最強的(de)，所以我(wo)覺得柳甄跟一(yi)(yi)鳴(ming)在一(yi)(yi)起(qi)會(hui)有很強的(de)化(hua)學反(fan)應，我(wo)很期(qi)待的(de)。

張(zhang)一鳴(ming)：不會吵(chao)架。

駱軼航：那我(wo)們其實都蠻(man)期待的。

駱軼航：我(wo)們接下(xia)來(lai)(lai)可能要(yao)稍微(wei)嚴肅(su)一(yi)點了。為(wei)(wei)(wei)什么會請王興(xing)、程(cheng)維(wei)、張(zhang)一(yi)鳴三個(ge)人坐在一(yi)起去聊，因為(wei)(wei)(wei)這(zhe)三個(ge)人之間(jian)的(de)(de)確互相的(de)(de)關聯是(shi)很強的(de)(de)，某種(zhong)(zhong)程(cheng)度(du)上(shang)(shang)來(lai)(lai)說(shuo)(shuo)，就是(shi)我(wo)們走向(xiang)下(xia)半(ban)場一(yi)個(ge)非(fei)常(chang)重要(yao)的(de)(de)關聯。那(nei)要(yao)說(shuo)(shuo)到下(xia)半(ban)場的(de)(de)話，我(wo)也非(fei)常(chang)好奇，因為(wei)(wei)(wei)李彥宏烏鎮大會上(shang)(shang)有一(yi)個(ge)主題發言，講得非(fei)常(chang)好。他說(shuo)(shuo)移(yi)(yi)動互聯網戰爭(zheng)已經終結，未來(lai)(lai)不會有獨角(jiao)(jiao)獸(shou)。我(wo)同意前(qian)半(ban)句，移(yi)(yi)動互聯網這(zhe)個(ge)概念，某種(zhong)(zhong)程(cheng)度(du)上(shang)(shang)來(lai)(lai)說(shuo)(shuo)我(wo)們的(de)(de)競爭(zheng)已經告一(yi)段落；未來(lai)(lai)不會有獨角(jiao)(jiao)獸(shou)這(zhe)個(ge)說(shuo)(shuo)法，我(wo)高度(du)存疑。但其實(shi)(shi)如果說(shuo)(shuo)移(yi)(yi)動互聯網的(de)(de)競爭(zheng)終結，那(nei)實(shi)(shi)際上(shang)(shang)是(shi)三個(ge)事情的(de)(de)終結。

人口紅(hong)利(li)的(de)(de)終(zhong)(zhong)結(jie)(jie)、流(liu)量紅(hong)利(li)的(de)(de)終(zhong)(zhong)結(jie)(jie)、超常(chang)規高速(su)增長(chang)的(de)(de)終(zhong)(zhong)結(jie)(jie)。這三個(ge)(ge)(ge)(ge)終(zhong)(zhong)結(jie)(jie)導致整(zheng)個(ge)(ge)(ge)(ge)移動互聯網格局上的(de)(de)競爭有了(le)一(yi)個(ge)(ge)(ge)(ge)終(zhong)(zhong)結(jie)(jie)，終(zhong)(zhong)結(jie)(jie)完(wan)了(le)之后(hou)就進入下(xia)半場。我記得(de)最早(zao)提“下(xia)半場”的(de)(de)時候(hou)，一(yi)個(ge)(ge)(ge)(ge)核心意(yi)思(si)就是流(liu)量紅(hong)利(li)終(zhong)(zhong)結(jie)(jie)、人口紅(hong)利(li)終(zhong)(zhong)結(jie)(jie)之后(hou)，該怎(zen)么增長(chang)，怎(zen)么發展(zhan)。當下(xia)半場來臨，或者開啟下(xia)半場，這個(ge)(ge)(ge)(ge)只是中(zhong)國互聯網行業自(zi)身(shen)的(de)(de)現(xian)象(xiang)，還(huan)是整(zheng)個(ge)(ge)(ge)(ge)大的(de)(de)社(she)會(hui)和時代(dai)現(xian)象(xiang)。

因為我們(men)的(de)(de)國家現(xian)在(zai)，現(xian)在(zai)有(you)一(yi)(yi)個(ge)說法(fa)，改(gai)(gai)(gai)革進(jin)入(ru)深(shen)水區，就是要持(chi)續深(shen)化改(gai)(gai)(gai)革。當我們(men)的(de)(de)改(gai)(gai)(gai)革進(jin)入(ru)深(shen)水區，另外一(yi)(yi)個(ge)詞就是新常態(tai)。其實我們(men)很幸運，我們(men)這一(yi)(yi)代人都很幸運，經歷了(le)國家經濟、社會、文(wen)化二十年的(de)(de)高速發展，大家被進(jin)步主義的(de)(de)情緒所籠罩。到了(le)一(yi)(yi)個(ge)時候你現(xian)在(zai)發現(xian)在(zai)這種(zhong)基礎之(zhi)上(shang)，產生了(le)所謂(wei)的(de)(de)新常態(tai)，我們(men)要從超高速發展變成一(yi)(yi)個(ge)中高速發展。表面上(shang)看速度慢下來了(le)，人口紅利(li)漸漸沒(mei)有(you)了(le)，這是一(yi)(yi)個(ge)現(xian)象。

另外從全球去(qu)看的話，我(wo)覺(jue)得(de)全球化也(ye)進入了下半(ban)場(chang)(chang)。全球化上半(ban)場(chang)(chang)享受(shou)紅利嘛(ma)，到下半(ban)場(chang)(chang)全球化的一些(xie)問題暴露(lu)出來(lai)了。但是我(wo)們不可能(neng)(neng)走回頭路(lu)，每個國家(jia)都不可能(neng)(neng)把(ba)自(zi)己重(zhong)新(xin)孤立起來(lai)，那我(wo)們應該怎么用解決矛盾(dun)、解決問題的方(fang)式(shi)繼續保(bao)持(chi)增長，這也(ye)是一個下半(ban)場(chang)(chang)。第三個下半(ban)場(chang)(chang)說得(de)難聽了，在座的各位的下半(ban)場(chang)(chang)，人生差不多還有半(ban)輩子(zi)。

張一鳴：我(wo)希望長(chang)一點啊。

王興：應該大半(ban)輩子(zi)。

駱軼航(hang)：大半(ban)輩子，你(ni)沒有說(shuo)四(si)分之一我已經覺得很欣慰了。

那其(qi)實下半(ban)場的(de)(de)意(yi)思就是(shi)說，在(zai)座的(de)(de)三位跟(gen)上一代的(de)(de)，馬云老師、李(li)彥(yan)宏(hong)老師、馬化騰老師，跟(gen)他們(men)(men)不太一樣(yang)。他們(men)(men)現在(zai)哪怕進入下半(ban)場，某種程度(du)上來(lai)說他們(men)(men)也(ye)(ye)OK了。當(dang)然他們(men)(men)每個人都有更大的(de)(de)雄心，但是(shi)其(qi)實他們(men)(men)也(ye)(ye)還OK了。過(guo)去的(de)(de)二十年，各(ge)位或(huo)者受過(guo)非(fei)常(chang)好(hao)的(de)(de)教育，或(huo)者勤奮努(nu)力工作，把(ba)握住了時(shi)機，獲得非(fei)常(chang)好(hao)的(de)(de)增長。在(zai)自己還要繼續(xu)往前再去走的(de)(de)時(shi)候，達到巔(dian)峰(feng)、高(gao)潮的(de)(de)時(shi)候，下半(ban)場來(lai)了，速度(du)變慢了。

你們(men)覺得這(zhe)個(ge)(ge)下半場是(shi)中國互聯網自(zi)己的現象，還是(shi)我(wo)們(men)一(yi)個(ge)(ge)大(da)時代、大(da)環境，包括這(zhe)個(ge)(ge)國家(jia)的改革發展(zhan)、世界的變化，是(shi)同步(bu)的事情。你們(men)怎么去(qu)看這(zhe)個(ge)(ge)問(wen)題(ti)。

張一鳴： Robin說(shuo)(shuo)移動互(hu)聯網結束，要看下(xia)半場這個(ge)詞是(shi)在多(duo)大周期來說(shuo)(shuo)的(de)。可以說(shuo)(shuo)移動互(hu)聯網是(shi)一個(ge)浪潮，但更(geng)大范圍我們可以說(shuo)(shuo)信息(xi)技(ji)(ji)術是(shi)一個(ge)小浪潮。如果說(shuo)(shuo)信息(xi)技(ji)(ji)術的(de)話，大概是(shi)二十世紀(ji)初。

王興：沒那么(me)早，我(wo)覺得(de)六(liu)七十(shi)年代(dai)，半導體發(fa)明。

張一(yi)鳴：起源于無線(xian)電，就在一(yi)九零幾年吧(ba)。可能計算機的話(hua)是(shi)從半導體開始，那就是(shi)六七十(shi)年代。

駱軼航：就是(shi)大規模集(ji)成電(dian)路(lu)開始。

張一(yi)鳴(ming)：我(wo)們說(shuo)新技(ji)術，信(xin)息(xi)處理，通信(xin)，TMT。如果以這個(ge)角(jiao)度來(lai)說(shuo)，我(wo)覺得移動(dong)互聯(lian)網可(ke)能是相對的(de)(de)一(yi)撥小(xiao)浪潮，最活(huo)躍的(de)(de)、最active的(de)(de)時候已經過(guo)去了。但(dan)是以信(xin)息(xi)技(ji)術來(lai)說(shuo)我(wo)覺得還在展開(kai)的(de)(de)過(guo)程(cheng)中。

駱軼航：還在展開的過程當(dang)中？

張一鳴：對。

駱(luo)軼(yi)航：那我這么去解釋你的說(shuo)法，如果說(shuo)信息(xi)技術產(chan)業(ye)，上(shang)半(ban)場可能(neng)不是(shi)移動(dong)互聯網，就是(shi)整(zheng)個互聯網發(fa)展，信息(xi)高速公(gong)路是(shi)上(shang)半(ban)場，下(xia)半(ban)場是(shi)在這個基礎之上(shang)的。

張一鳴：我認為(wei)移動互(hu)聯網(wang)肯定不是一個分界點，應該是互(hu)聯網(wang)的放大。

駱軼航(hang)：我(wo)覺得(de)移動互(hu)(hu)聯網(wang)(wang)是互(hu)(hu)聯網(wang)(wang)整(zheng)個浪潮的(de)一部分。所(suo)以你的(de)意思就(jiu)是說，其實互(hu)(hu)聯網(wang)(wang)的(de)路鋪好了(le)，我(wo)們往上放(fang)(fang)什么東西的(de)問(wen)題，放(fang)(fang)數(shu)據，放(fang)(fang)智能(neng)。

張一鳴：也不全是(shi)，因為移(yi)動互聯網滲透率提高嘛，連接(jie)的(de)密度增大(da)(da)，信息傳輸，吞吐量增大(da)(da)。這些規模增大(da)(da)之(zhi)后(hou)，我(wo)覺得還會有質變。所以移(yi)動互聯網的(de)浪潮可能是(shi)暫時過(guo)掉高峰了。但(dan)是(shi)更多的(de)連接(jie)，更多的(de)數據(ju)，更強的(de)處理(li)能力之(zhi)后(hou)，應該還有機會。

駱軼航：還有大的變化(hua)。中間可能會有一個(ge)短的摸索期和沉寂期。

張(zhang)一鳴：對，可(ke)能會有短的沉寂期，從滲透(tou)力角度上來講可(ke)能上半場(chang)已經(jing)結束，中國可(ke)能過一半了。

王興(xing)：全球也(ye)差(cha)不多。

駱軼航：全球也(ye)差不多了，為(wei)什么(me)那些美國公(gong)司現在(zai)著(zhu)急(ji)東(dong)南(nan)亞市場，對(dui)他們(men)來(lai)說東(dong)南(nan)亞就是(shi)下半場。

張(zhang)一鳴(ming)：昨天有(you)一篇文章說，工業(ye)(ye)革命之后(hou)，很多產(chan)業(ye)(ye)一開始搭(da)建(jian)鐵路(lu)，搭(da)建(jian)電場，然后(hou)就有(you)很多創(chuang)新，到后(hou)來可能(neng)是重(zhong)品(pin)牌(pai)，重(zhong)渠道。那有(you)人說，我們(men)是不(bu)是就已經進入到重(zhong)品(pin)牌(pai)，重(zhong)渠道的(de)時期了？我其實打問(wen)號的(de)。我覺得我們(men)不(bu)像工業(ye)(ye)時代。

駱軼航(hang)：如果是那(nei)樣的話，這個世界太無聊了。

張一鳴：對(dui)對(dui)對(dui)。

駱軼航(hang)：所(suo)以王興怎么辦，下半(ban)場是你挑出來的一個概(gai)念。

王興：我喜歡思考一(yi)(yi)(yi)些邊界的(de)(de)問(wen)題(ti)，劃(hua)分一(yi)(yi)(yi)半一(yi)(yi)(yi)半是(shi)最容易的(de)(de)邊界。很多問(wen)題(ti)都是(shi)A乘B的(de)(de)問(wen)題(ti)，例如用戶數(shu)(shu)乘以每個(ge)(ge)(ge)用戶平均時長(chang)(chang)，那是(shi)總花(hua)費(fei)的(de)(de)時長(chang)(chang)，或者用戶數(shu)(shu)乘以每個(ge)(ge)(ge)用戶創造(zao)的(de)(de)價值(zhi)(zhi)，是(shi)總價值(zhi)(zhi)。增(zeng)(zeng)長(chang)(chang)有幾(ji)種(zhong)情況(kuang)，一(yi)(yi)(yi)個(ge)(ge)(ge)是(shi)A漲(zhang)B也(ye)漲(zhang)，這個(ge)(ge)(ge)增(zeng)(zeng)長(chang)(chang)最快；一(yi)(yi)(yi)個(ge)(ge)(ge)是(shi)A漲(zhang)B不動，這是(shi)一(yi)(yi)(yi)種(zhong)增(zeng)(zeng)長(chang)(chang)形態(tai)；另一(yi)(yi)(yi)個(ge)(ge)(ge)是(shi)A漲(zhang)B下降，就這幾(ji)種(zhong)組合。可能(neng)最早兩個(ge)(ge)(ge)都漲(zhang)，用戶數(shu)(shu)快速增(zeng)(zeng)長(chang)(chang)，還(huan)能(neng)翻(fan)倍(bei)，每個(ge)(ge)(ge)用戶的(de)(de)價值(zhi)(zhi)也(ye)能(neng)夠翻(fan)倍(bei)。

到今天(tian)，從用(yong)戶(hu)(hu)來講，中(zhong)(zhong)國(guo)的(de)(de)網民正好過了一半，中(zhong)(zhong)國(guo)十三億人，現在7億網民過一半。全球也正好差不(bu)多，那么你的(de)(de)用(yong)戶(hu)(hu)數(shu)不(bu)可(ke)能翻倍了。但是每(mei)個用(yong)戶(hu)(hu)能夠創造的(de)(de)價值還(huan)遠(yuan)不(bu)只翻倍的(de)(de)空間，還(huan)有(you)巨大的(de)(de)上升空間。

駱軼航：就是(shi)說白了在既(ji)有(you)的(de)(de)(de)用(yong)戶(hu)數量基礎之上，每(mei)個用(yong)戶(hu)的(de)(de)(de)價值(zhi)，這個價值(zhi)你可(ke)以把它理解成是(shi)ARPU值(zhi)。個體身上所承載的(de)(de)(de)數據的(de)(de)(de)量，可(ke)以被(bei)(bei)挖掘(jue)的(de)(de)(de)這種信息的(de)(de)(de)量，可(ke)以被(bei)(bei)智能分析的(de)(de)(de)量，ARPU值(zhi)都包括在里面。

王興：我(wo)覺得這里還(huan)有好幾(ji)個數量級的上(shang)升(sheng)空間，不是一倍兩(liang)倍的問題(ti)。

駱軼(yi)航：但(dan)那(nei)個挖掘起來(lai)(lai)，中間可能也是(shi)會(hui)需要(yao)有短暫的半年(nian)、一(yi)年(nian)、兩年(nian)、三年(nian)的振(zhen)蕩(dang)期(qi)和摸索期(qi)，還是(shi)會(hui)很快。這事是(shi)可以無縫的下來(lai)(lai)？

王興：這個(ge)我(wo)覺(jue)得不(bu)好(hao)講，你看從哪一個(ge)角度。原來我(wo)想(xiang)的(de)(de)下半場(chang)概念(nian)的(de)(de)時候，一方面中國的(de)(de)網民滲透，這是一個(ge)很核心的(de)(de)事情(qing)。另一個(ge)也是很多角度，例如宏(hong)觀的(de)(de)角度，中國人口紅利(li)過(guo)(guo)去(qu)了(le)，中國勞動(dong)力人口數，就是勞動(dong)年齡定(ding)義(yi)的(de)(de)16歲到60歲的(de)(de)勞動(dong)人口數量(liang)已(yi)經(jing)下降了(le)，過(guo)(guo)了(le)拐點(dian)。并不(bu)是所有事情(qing)都會一路向上的(de)(de)，所以這個(ge)拐點(dian)也過(guo)(guo)去(qu)了(le)。

駱(luo)軼航(hang)：也過(guo)去了，跟大的時代，包括跟社會發展也是(shi)有關系的。

王興：但另一(yi)方面很多是(shi)交織(zhi)在一(yi)起(qi)的(de)，我非常同意一(yi)鳴(ming)的(de)說法。你不(bu)(bu)能孤立地看移動(dong)互(hu)聯網(wang)(wang)或者互(hu)聯網(wang)(wang)這個(ge)事情，人工智能現(xian)在方興未(wei)(wei)艾，可能這些搞了幾十年的(de)鋪墊，現(xian)在終于(yu)有強大計算(suan)能力，很多的(de)數據，也有好的(de)算(suan)法，它才剛剛開(kai)始。這個(ge)事情并不(bu)(bu)是(shi)很簡單的(de)，一(yi)個(ge)東西結束(shu)之后(hou)再開(kai)始另一(yi)個(ge)事情。就(jiu)跟錢(qian)穆當年有句話，叫(jiao)“過(guo)去未(wei)(wei)去、未(wei)(wei)來已來”，它是(shi)完全交織(zhi)在一(yi)起(qi)的(de)。所以在于(yu)每個(ge)時間(jian)點你是(shi)往(wang)回(hui)看還是(shi)往(wang)前看。

駱軼航(hang)：所以(yi)(yi)我(wo)們(men)用像(xiang)錢(qian)穆這(zhe)樣(yang)歷史學家的(de)眼(yan)光去(qu)看待(dai)這(zhe)個事(shi)(shi)情。程維(wei)你(ni)怎么(me)看，你(ni)的(de)下半場(chang)(chang)來(lai)了嗎？滴(di)滴(di)能(neng)做(zuo)的(de)事(shi)(shi)情還有(you)很多(duo)，快(kuai)車、專車、出租車，現在還有(you)很多(duo)城市，我(wo)們(men)可(ke)以(yi)(yi)讓出行更(geng)(geng)深入，很多(duo)神(shen)經末梢還是可(ke)以(yi)(yi)進(jin)去(qu)，還是說現在你(ni)覺得接下來(lai)可(ke)能(neng)，過去(qu)幾年(nian)這(zhe)種大規模的(de)增(zeng)長也到(dao)了一個階段，接下來(lai)我(wo)們(men)可(ke)能(neng)要圍繞(rao)這(zhe)些(xie)(xie)(xie)車、這(zhe)些(xie)(xie)(xie)用戶，做(zuo)一些(xie)(xie)(xie)更(geng)(geng)多(duo)、更(geng)(geng)不一樣(yang)的(de)事(shi)(shi)，你(ni)怎么(me)看，你(ni)是不是會(hui)比他們(men)更(geng)(geng)慢(man)一點進(jin)入下半場(chang)(chang)階段，還是會(hui)更(geng)(geng)快(kuai)？

程維：上半場(chang)肯定滴滴還沒(mei)結束，但下半場(chang)已(yi)經(jing)來了。

駱軼航：也是(shi)過(guo)去(qu)未(wei)去(qu)，未(wei)來已來。

程維：因為我們三(san)個坐在(zai)這里(li)，企(qi)業(ye)能夠在(zai)四年(nian)、五年(nian)、六年(nian)放到這么大，肯定有一些大的時代的背景。信息時代也(ye)好，互(hu)(hu)聯(lian)網時代也(ye)好，其(qi)實都(dou)是(shi)定義而已，再(zai)往(wang)前(qian)(qian)工業(ye)時代，再(zai)往(wang)前(qian)(qian)農業(ye)時代，農業(ye)時代兩千多(duo)年(nian)，工業(ye)時代三(san)百(bai)多(duo)年(nian)，應(ying)該(gai)說正是(shi)因為互(hu)(hu)聯(lian)網時代之前(qian)(qian)這二(er)三(san)十年(nian)的大時代背景，開始出現了很多(duo)大的互(hu)(hu)聯(lian)網公司(si)，在(zai)不(bu)同的領域里(li)面。

我認為九幾年開(kai)始的那一波互聯網(wang)浪潮，像BAT，再到(dao)后來(lai)(lai)像移動互聯網(wang)出來(lai)(lai)的滴滴，頭條，其實都(dou)是靠“連接(jie)(jie)”。最早人和人的連接(jie)(jie)受制于(yu)一些(xie)物(wu)理的限制，人和人，人和商品，人和信(xin)息。原(yuan)來(lai)(lai)的連接(jie)(jie)其實是必須要在一定的物(wu)理空間里(li)才有可能發(fa)生的。但是PC技(ji)術，后來(lai)(lai)的移動互聯網(wang)出現以(yi)后，可以(yi)跨越時(shi)空，構(gou)建很(hen)多(duo)超級連接(jie)(jie)。

所(suo)以騰訊整(zheng)(zheng)合(he)了所(suo)有人和(he)人的(de)(de)連(lian)接(jie)，整(zheng)(zheng)合(he)了所(suo)有人和(he)商品的(de)(de)連(lian)接(jie)，頭條整(zheng)(zheng)合(he)了人和(he)信息的(de)(de)連(lian)接(jie)，美團(tuan)點(dian)評整(zheng)(zheng)合(he)了人和(he)所(suo)有線下服務(wu)體系的(de)(de)連(lian)接(jie)。

王興：吃(chi)喝玩(wan)樂(le)。

程維：對(dui)，吃(chi)喝玩樂，滴滴整合了(le)人(ren)和交(jiao)通工具(ju)的(de)連接，這(zhe)些超(chao)級連接重塑了(le)原(yuan)來(lai)每一(yi)個割(ge)裂的(de)產業鏈(lian)，構(gou)建(jian)了(le)巨大平(ping)臺的(de)機(ji)會。

駱(luo)軼航：原來不可(ke)能連(lian)接(jie)的(de)東西(xi)和點連(lian)在一(yi)起了，打破了產業的(de)壁壘，時空的(de)壁壘。

程(cheng)維(wei)：這(zhe)(zhe)個(ge)連接(jie)效率肯定(ding)更高了，整個(ge)產業鏈的(de)效率提高了，發生了這(zhe)(zhe)個(ge)時代。我們看(kan)到(dao)前20年的(de)所有(you)(you)變(bian)革(ge)，構建了很多這(zhe)(zhe)種大平臺。所以(yi)上半場大概就是(shi)這(zhe)(zhe)樣的(de)一個(ge)時空(kong)背景(jing)吧，我覺得滴(di)滴(di)無非是(shi)在(zai)2012年的(de)時候(hou)，所有(you)(you)的(de)都已經連接(jie)了，但是(shi)交(jiao)通(tong)工具(ju)仍然全是(shi)離線的(de)。因(yin)為你不可(ke)能抱個(ge)電腦讓車在(zai)外面(mian)開的(de)時候(hou)上網，但是(shi)因(yin)為智(zhi)能手機普及(ji)，便(bian)宜到(dao)幾百塊錢，因(yin)為定(ding)位技(ji)術，因(yin)為4G網絡的(de)這(zhe)(zhe)種穩定(ding)，使得這(zhe)(zhe)個(ge)交(jiao)通(tong)工具(ju)開始可(ke)以(yi)連接(jie)。

駱(luo)軼航：是(shi)，如(ru)果每一個(ge)智能(neng)手機都是(shi)五千塊錢的話(hua)就不行。手機成本的降低，讓連接變得更方便。

程(cheng)維：所(suo)以滴滴的使命就是(shi)(shi)(shi)連接所(suo)有的人和交通(tong)工具(ju)。我覺得大家其實(shi)都一(yi)樣，更高效率連接人和信息，更高效率連接人和吃喝玩樂(le)。我們已經連接了(le)(le)各(ge)種(zhong)各(ge)樣的交通(tong)工具(ju)，連接了(le)(le)一(yi)千多萬輛，連接了(le)(le)幾億(yi)用戶的時候(hou)，我們就在想，就永遠這么(me)連接下去嗎？什(shen)么(me)時候(hou)是(shi)(shi)(shi)邊界(jie)，什(shen)么(me)時候(hou)是(shi)(shi)(shi)盡頭。像人一(yi)樣，我覺得他的上半(ban)場，就是(shi)(shi)(shi)人的早期是(shi)(shi)(shi)長身體，越(yue)(yue)來越(yue)(yue)大，但(dan)是(shi)(shi)(shi)20歲(sui)以后身體就不會再越(yue)(yue)來越(yue)(yue)大了(le)(le)，但(dan)是(shi)(shi)(shi)你(ni)的智慧(hui)，你(ni)的心智，你(ni)會越(yue)(yue)來越(yue)(yue)成(cheng)熟。

我覺得(de)這(zhe)個(ge)平(ping)臺(tai)也是(shi)(shi)一(yi)(yi)樣的(de)(de)(de)(de)，它不再(zai)靠更(geng)多的(de)(de)(de)(de)連接，就(jiu)像王興(xing)講(jiang)的(de)(de)(de)(de)，可(ke)(ke)能(neng)(neng)(neng)(neng)是(shi)(shi)ARPU值，可(ke)(ke)能(neng)(neng)(neng)(neng)是(shi)(shi)更(geng)多密度以后，帶來的(de)(de)(de)(de)大數據(ju)和人工智能(neng)(neng)(neng)(neng)的(de)(de)(de)(de)突破，它可(ke)(ke)以更(geng)高效率(lv)地完成(cheng)重(zhong)構(gou)一(yi)(yi)個(ge)產(chan)業鏈，可(ke)(ke)能(neng)(neng)(neng)(neng)進入(ru)更(geng)深刻的(de)(de)(de)(de)形態。包括國際(ji)化，在國內(nei)的(de)(de)(de)(de)連接到(dao)了(le)一(yi)(yi)個(ge)瓶頸以后，你開始要構(gou)建(jian)(jian)更(geng)大范圍內(nei)的(de)(de)(de)(de)連接，這(zhe)個(ge)我們(men)開始在想滴滴可(ke)(ke)能(neng)(neng)(neng)(neng)要準(zhun)備(bei)好下半(ban)場了(le)。我覺得(de)我們(men)是(shi)(shi)很幸運的(de)(de)(de)(de)，是(shi)(shi)抓住了(le)上半(ban)場連接構(gou)建(jian)(jian)平(ping)臺(tai)機(ji)會的(de)(de)(de)(de)最后幾張船(chuan)票。

駱軼航：剛好說就是(shi)這個(ge)意思，你(ni)(ni)們(men)三個(ge)人(ren)(ren)這五六年(nian)做的(de)(de)事情，其(qi)(qi)(qi)實都是(shi)在程維說的(de)(de)20年(nian)高速發(fa)展的(de)(de)大變(bian)革中(zhong)最(zui)后幾年(nian)，抓住(zhu)這個(ge)東(dong)西，前邊的(de)(de)一(yi)批人(ren)(ren)他們(men)可能抓住(zhu)了那十幾年(nian)。你(ni)(ni)看(kan)BAT的(de)(de)話，也就是(shi)1992年(nian)我們(men)變(bian)成了一(yi)個(ge)市場經濟(ji)體制的(de)(de)國(guo)家，到現在24年(nian)了，他們(men)基(ji)本上抓住(zhu)了其(qi)(qi)(qi)中(zhong)的(de)(de)18、19年(nian)，然后你(ni)(ni)們(men)抓住(zhu)了其(qi)(qi)(qi)中(zhong)的(de)(de)5、6年(nian)。

程維：其實我們還是很(hen)幸運的，因為我們做(zuo)了(le)一些海(hai)外的投資，投東南亞(ya)，投印(yin)度(du)，其實像歐洲、臺(tai)灣、日本，并沒有出現很(hen)多年輕人可(ke)以快速(su)地去通過創業，通過投入未來的一些技術(shu)，去獲(huo)得(de)很(hen)快的成長(chang)。

駱軼航(hang)：所以這(zhe)是這(zhe)個國家的(de)幸運，我們有這(zhe)么一個機會，在過去20年讓大家抓住一些東西。

程維：所以(yi)我第一(yi)次見(jian)到孫正義就問他，為什么日本有(you)了索(suo)尼、松下、軟銀這些(xie)企業(ye)(ye)以(yi)后，年輕的(de)企業(ye)(ye)就聽得不多了。我說我們這種企業(ye)(ye)是(shi)屬于最后的(de)機會，其實還會像美國一(yi)樣，他會持續不斷(duan)一(yi)代(dai)一(yi)代(dai)技術進步，會有(you)一(yi)代(dai)一(yi)代(dai)的(de)企業(ye)(ye)創業(ye)(ye)，能(neng)夠持續推動這個(ge)國家發展(zhan)。

駱軼航(hang)：這個(ge)我覺得是非常厲害的，包括剛才我們看郭臺(tai)銘先(xian)生在(zai)會場，在(zai)臺(tai)灣(wan)已經是青年企業(ye)家了基(ji)本(ben)上。因為(wei)還(huan)有更成熟(shu)的像張忠謀(mou)先(xian)生這樣的企業(ye)家，今年86歲。

程維：孫正義說他沒考慮過這個(ge)問題。

駱軼航：在我(wo)們這里馬總都已經算是(shi)歲數比較大的企家(jia)了(le)。

駱軼(yi)航：剛才程(cheng)維說(shuo)我們趕上了(le)一個快(kuai)(kuai)速發展(zhan)的(de)，一個大時代(dai)的(de)快(kuai)(kuai)速、高速發展(zhan)的(de)一個尾(wei)巴，但是(shi)其實我覺得這(zhe)兩年(nian)，最(zui)近看到(dao)很多反(fan)思，一個人是(shi)雷(lei)軍，雷(lei)總最(zui)近有一個反(fan)思，他覺得如果(guo)說(shuo)今年(nian)小米可(ke)(ke)能(neng)出(chu)現了(le)一些(xie)問題，那就是(shi)因為(wei)過去幾年(nian)，小米的(de)發展(zhan)速度和他的(de)能(neng)力可(ke)(ke)能(neng)不完全匹配(pei)。

最近又有(you)(you)(you)一(yi)(yi)個(ge)(ge)(ge)人在反(fan)思(si)，這(zhe)(zhe)個(ge)(ge)(ge)人反(fan)思(si)我(wo)(wo)覺得問(wen)題就更復(fu)雜(za)，就是(shi)(shi)賈躍亭，我(wo)(wo)們(men)(men)過(guo)去一(yi)(yi)兩(liang)年我(wo)(wo)們(men)(men)太(tai)激(ji)進(jin)了(le)(le)，我(wo)(wo)們(men)(men)生態化，橫(heng)向鋪(pu)的(de)(de)(de)(de)東(dong)西太(tai)激(ji)進(jin)了(le)(le)，導致撐不(bu)下(xia)來。但是(shi)(shi)我(wo)(wo)覺得他(ta)應該更早，預(yu)想(xiang)到可(ke)能撐不(bu)下(xia)來這(zhe)(zhe)樣一(yi)(yi)個(ge)(ge)(ge)局面(mian)，才(cai)是(shi)(shi)一(yi)(yi)個(ge)(ge)(ge)更科學的(de)(de)(de)(de)做(zuo)法。你看很多人都已經在反(fan)思(si)了(le)(le)我(wo)(wo)們(men)(men)過(guo)去過(guo)快(kuai)可(ke)能會造成一(yi)(yi)些(xie)問(wen)題。其實(shi)我(wo)(wo)想(xiang)跟三位(wei)去聊，因為三位(wei)其實(shi)過(guo)去五六(liu)年，是(shi)(shi)用一(yi)(yi)種(zhong)現(xian)(xian)象級的(de)(de)(de)(de)速(su)(su)(su)度擴(kuo)張，現(xian)(xian)象級的(de)(de)(de)(de)速(su)(su)(su)度發(fa)展(zhan)，有(you)(you)(you)這(zhe)(zhe)樣的(de)(de)(de)(de)一(yi)(yi)個(ge)(ge)(ge)速(su)(su)(su)度，高(gao)速(su)(su)(su)發(fa)展(zhan)你們(men)(men)覺得中間有(you)(you)(you)沒有(you)(you)(you)什么(me)力(li)有(you)(you)(you)不(bu)逮的(de)(de)(de)(de)地(di)方，或(huo)者讓你們(men)(men)覺得是(shi)(shi)可(ke)以去反(fan)思(si)這(zhe)(zhe)個(ge)(ge)(ge)高(gao)速(su)(su)(su)發(fa)展(zhan)過(guo)程，有(you)(you)(you)哪些(xie)事情你們(men)(men)可(ke)能沒有(you)(you)(you)注意到，或(huo)者錯失(shi)了(le)(le)，或(huo)者覺得比較有(you)(you)(you)遺憾。說(shuo)白了(le)(le)就是(shi)(shi)對(dui)于(yu)快(kuai)速(su)(su)(su)發(fa)展(zhan)，有(you)(you)(you)沒有(you)(you)(you)什么(me)樣的(de)(de)(de)(de)重新(xin)復(fu)盤和反(fan)思(si)沒有(you)(you)(you)。當然(ran)快(kuai)速(su)(su)(su)發(fa)展(zhan)總歸是(shi)(shi)好的(de)(de)(de)(de)。

張(zhang)(zhang)一鳴：其(qi)實滴(di)滴(di)和美團(tuan)點(dian)(dian)評(ping)，如(ru)果(guo)從公司，包括(kuo)這個組織的增長速(su)度來說，都(dou)比我們要(yao)快很多。尤其(qi)滴(di)滴(di)其(qi)實時間(jian)更短，可能是2012年(nian)下半年(nian)，比我們晚三個月(yue)，多地擴張(zhang)(zhang)，競爭(zheng)，還(huan)有補貼大(da)戰，速(su)度非常快。但是我有時候(hou)又在(zai)想，倒回來想，因為(wei)我在(zai)2012年(nian)之前在(zai)想一個問(wen)題，在(zai)2012年(nian)之前，大(da)家都(dou)是強調精益創業，那本書剛好流行，包括(kuo)有一個控(kong)制(zhi)團(tuan)隊規模的觀點(dian)(dian)。

駱軼航：幸虧那(nei)本書沒有，《精益創業(ye)》那(nei)本書在(zai)中國就只是小范圍(wei)的(de)人有人在(zai)讀，謝謝大家沒有被他洗(xi)腦。

張(zhang)一鳴(ming)：對，是的(de)，我想說的(de)就(jiu)是這個問題。

駱軼航(hang)：Uber也(ye)沒有被這種(zhong)硅谷的理(li)論洗(xi)腦啊。

張一(yi)鳴：對，但是他強調(diao)的(de)是小團隊(dui)慢慢增長挑選，我(wo)當時覺得瞎扯(che)。

駱軼航：他那個(ge)適(shi)合(he)做一(yi)個(ge)，像YC孵化(hua)的(de)那種公(gong)司，馬上被人收購了(le)，那個(ge)是最適(shi)合(he)的(de)。

張一鳴：我(wo)覺得那是不(bu)符(fu)合長遠發(fa)展(zhan)(zhan)的，長遠發(fa)展(zhan)(zhan)是不(bu)等(deng)人(ren)和不(bu)等(deng)組織(zhi)的，甚至我(wo)覺得他不(bu)等(deng)你這個睡眠規律，你最好(hao)把睡眠大塊(kuai)地調到后幾年，多移一點精力過來(lai)。所以(yi)從現在來(lai)看，真正做到非(fei)常好(hao)的話(hua)，第一，大家都(dou)還可(ke)以(yi)更快。

第(di)二(er)，這(zhe)(zhe)個速(su)度還(huan)可以更極致，這(zhe)(zhe)個速(su)度優化了，但你(ni)的(de)思(si)維方(fang)式、工作方(fang)式、組(zu)織方(fang)式，其實還(huan)沒(mei)有(you)。雖然我(wo)幾乎沒(mei)有(you)受到那本書(shu)的(de)影響，但是我(wo)也還(huan)沒(mei)有(you)完全照著(zhu)事情本身需要(yao)的(de)速(su)度去做，就(jiu)是你(ni)還(huan)是受著(zhu)其他很(hen)多想法的(de)干擾(rao)，你(ni)要(yao)按(an)這(zhe)(zhe)個時間，這(zhe)(zhe)個事情要(yao)這(zhe)(zhe)么做，要(yao)幾個步驟(zou)。我(wo)覺(jue)(jue)得(de)應該完全就(jiu)著(zhu)事情來。我(wo)覺(jue)(jue)得(de)應該都可以更快(kuai)(kuai)，所以雖然你(ni)說的(de)已經很(hen)快(kuai)(kuai)了，但我(wo)覺(jue)(jue)得(de)都還(huan)不夠快(kuai)(kuai)。

駱軼航(hang)：所以快沒有造成任何負效應對你來說(shuo)？

張一鳴：你(ni)(ni)趕不上快的那(nei)部分會有(you)(you)，就是你(ni)(ni)自己應該更快。事情有(you)(you)節奏嘛，如(ru)果你(ni)(ni)趕不上事情的節奏，你(ni)(ni)就會有(you)(you)負擔。比方說，假設(she)它要求(qiu)你(ni)(ni)國際化，你(ni)(ni)沒(mei)有(you)(you)去，那(nei)你(ni)(ni)的市場就沒(mei)了，就帶(dai)來(lai)問題，當地對手就起來(lai)了。那(nei)你(ni)(ni)可能需要把出租(zu)車轉向(xiang)專車做起來(lai)，如(ru)果沒(mei)有(you)(you)足夠快，那(nei)可能海外的就進來(lai)了，我覺得不快是問題。

駱軼航：不快(kuai)是(shi)個問題(ti)，程維(wei)你也這(zhe)么覺得嗎(ma)，就(jiu)是(shi)如果(guo)不快(kuai)的話(hua)，Uber早就(jiu)把(ba)你們(men)給制住了。

程維：互(hu)聯網(wang)(wang)發(fa)展到現在(zai)為止，早期比賽規則跟現在(zai)確實有很大(da)的(de)不(bu)同(tong)了，所以你不(bu)能簡單地把上半場的(de)一些勝負經驗(yan)直接照(zhao)搬。在(zai)BAT創(chuang)業(ye)的(de)時候(hou)，大(da)家(jia)(jia)并(bing)(bing)不(bu)懂互(hu)聯網(wang)(wang)，并(bing)(bing)不(bu)了解互(hu)聯網(wang)(wang)發(fa)展的(de)規律。但現在(zai)我(wo)們再(zai)創(chuang)業(ye)的(de)時候(hou)，大(da)家(jia)(jia)對(dui)互(hu)聯網(wang)(wang)是非常了解的(de)。

比如(ru)說互(hu)聯網(wang)到最后(hou)每(mei)個純粹領域(yu)里面只有(you)一個勝者，哪怕像(xiang)阿里和京東(dong)，這么大體量，好像(xiang)還在拼(pin)命互(hu)掐。那大家都(dou)知道，你要贏，要不然就是(shi)死。其次在互(hu)聯網(wang)早期還有(you)很多差異化(hua)競(jing)爭，你看比如(ru)阿里和eBay他(ta)們(men)的打(da)法(fa)就不同，但現在已(yi)經(jing)(jing)很少有(you)差異化(hua)競(jing)爭了(le)，基(ji)本上這個打(da)法(fa)摸索得都(dou)已(yi)經(jing)(jing)比較成熟了(le)。

駱軼航(hang)：就(jiu)是你做(zuo)了(le)我就(jiu)必須要做(zuo)。

程維：對(dui)，在(zai)沒有差異化的(de)競(jing)(jing)爭下，這(zhe)種(zhong)競(jing)(jing)爭就(jiu)(jiu)變得(de)非(fei)常的(de)短兵(bing)相接。所以我覺得(de)之前的(de)競(jing)(jing)爭有點像拉力賽，就(jiu)(jiu)是大家80邁的(de)速度開三天(tian)，現在(zai)有點像F1，200邁的(de)速度三圈(quan)，這(zhe)個(ge)直(zhi)接決定勝(sheng)負。而且(qie)資(zi)本在(zai)這(zhe)段時間(jian)又是一個(ge)推波助瀾，整體資(zi)本非(fei)常充沛，中國又很多熱錢，所以使得(de)這(zhe)種(zhong)F1賽道里面(mian)的(de)直(zhi)道競(jing)(jing)速賽，就(jiu)(jiu)是一個(ge)直(zhi)道。比(bi)如(ru)(ru)說油(you)門踩得(de)狠，如(ru)(ru)果你跟(gen)不(bu)(bu)上，那確實(shi)可能是因為技術跟(gen)不(bu)(bu)上，團隊跟(gen)不(bu)(bu)上，組織(zhi)跟(gen)不(bu)(bu)上，資(zi)金(jin)跟(gen)不(bu)(bu)上，什(shen)么(me)都(dou)跟(gen)不(bu)(bu)上，那你就(jiu)(jiu)不(bu)(bu)行。

因為環境在變，未來(lai)會不會更快，關鍵看環境是怎么(me)樣，我(wo)覺得第一資(zi)本沒有那么(me)瘋狂了(le)，很多(duo)地方進入了(le)彎道，那彎道里(li)面(mian)可能(neng)就不是比(bi)賽油門踩得狠，可能(neng)要比(bi)其他(ta)的一些(xie)切入點。但總而言之我(wo)覺得，快呢確(que)實一定不穩。

駱軼航：但(dan)穩有的時候沒(mei)有那么重要(yao)。

程維：就看企(qi)業(ye)追(zhui)求(qiu)什么，這(zhe)是(shi)(shi)一個(ge)(ge)企(qi)業(ye)價值觀的(de)問題，你是(shi)(shi)追(zhui)求(qiu)企(qi)業(ye)時(shi)間夠(gou)長，還是(shi)(shi)追(zhui)求(qiu)它(ta)發展(zhan)的(de)絕對(dui)值夠(gou)高，更燦爛。歐洲很多小企(qi)業(ye)，他(ta)是(shi)(shi)隱(yin)形冠軍，他(ta)并不追(zhui)求(qiu)規模無限擴張，他(ta)并不作多元化，并不吸納(na)投資(zi)，但他(ta)要(yao)(yao)的(de)是(shi)(shi)久，要(yao)(yao)的(de)是(shi)(shi)一百年以(yi)后(hou)還有競爭力。這(zhe)個(ge)(ge)其實再往后(hou)其實是(shi)(shi)企(qi)業(ye)價值觀、哲(zhe)學的(de)問題，但我覺得我們(men)生在這(zhe)個(ge)(ge)時(shi)代(dai)，它(ta)的(de)背(bei)景、它(ta)的(de)規則是(shi)(shi)要(yao)(yao)求(qiu)企(qi)業(ye)快的(de)。

一(yi)(yi)個企業(ye)的資本可(ke)(ke)(ke)以(yi)(yi)(yi)很(hen)快(kuai)成(cheng)長(chang)(chang)，規(gui)模可(ke)(ke)(ke)以(yi)(yi)(yi)很(hen)快(kuai)成(cheng)長(chang)(chang)，但有些東(dong)西(xi)是很(hen)難很(hen)快(kuai)成(cheng)長(chang)(chang)的。比如(ru)說團隊，不(bu)是說花錢買一(yi)(yi)些人，就(jiu)可(ke)(ke)(ke)以(yi)(yi)(yi)變成(cheng)一(yi)(yi)個好的團隊，這(zhe)里面需要人成(cheng)長(chang)(chang)的規(gui)律一(yi)(yi)定要經(jing)過的。比如(ru)說技術(shu)，它也不(bu)是簡單可(ke)(ke)(ke)以(yi)(yi)(yi)買過來的，有很(hen)多東(dong)西(xi)在這(zhe)一(yi)(yi)輪快(kuai)速增長(chang)(chang)之后都要去補課。

駱軼航：要(yao)去補課，就(jiu)是承認(ren)之前這塊可能是弱了(le)。

程維：對(dui)于企業這(zhe)些，你可以把(ba)一(yi)輛拉力車直接踩到200邁，這(zhe)是可以的，但(dan)你可能要(yao)進(jin)檢修站，不然(ran)你永遠踩下去，總(zong)有個地(di)方輪子(zi)會飛出去。

駱(luo)軼航：對，輪(lun)子會飛出去。所以(yi)一鳴(ming)，你(ni)不承認你(ni)有(you)課要補，是吧？

王興：他已(yi)經時刻都在補課嘛(ma)。

駱(luo)軼(yi)航：這個好(hao)，那王興你(ni)呢(ni)，你(ni)要補什么課(ke)(ke)？謝(xie)(xie)(xie)謝(xie)(xie)(xie)你(ni)程(cheng)維，謝(xie)(xie)(xie)謝(xie)(xie)(xie)你(ni)給我一個補課(ke)(ke)的說法，都給了他們。

王興：我覺得(de)快是需(xu)要的，就跟物理上面(mian)，第一宇(yu)宙(zhou)速度(du)環(huan)繞(rao)速度(du)，第二宇(yu)宙(zhou)速度(du)逃逸速度(du)，它慢于一定的速度(du)你是脫離(li)不了大氣層的。

張(zhang)一鳴：你就更費勁。

王(wang)興：對，這是(shi)有一(yi)些客觀的(de)(de)要(yao)求(qiu)，你(ni)必須快(kuai)(kuai)于這個(ge)，就(jiu)是(shi)第一(yi)，快(kuai)(kuai)是(shi)必要(yao)的(de)(de)。第二，因為(wei)快(kuai)(kuai)必要(yao)，然后(hou)加上(shang)競爭在(zai)某些時刻(ke)是(shi)非常殘酷的(de)(de)。因為(wei)程維打F1賽車的(de)(de)這個(ge)比(bi)方(fang)(fang)，我想起一(yi)個(ge)很(hen)受觸(chu)動(dong)的(de)(de)片段，可能(neng)是(shi)舒馬赫和阿隆(long)索(suo)在(zai)一(yi)個(ge)很(hen)經典的(de)(de)最(zui)后(hou)對決的(de)(de)時候，雙方(fang)(fang)非常近，長期(qi)齊驅(qu)并(bing)駕。就(jiu)看(kan)最(zui)后(hou)關頭，誰(shui)(shui)先(xian)松油(you)門，或者(zhe)誰(shui)(shui)先(xian)踩下剎車，決出勝負。經過(guo)長時間僵持，激動(dong)人(ren)心僵持之后(hou)，最(zui)后(hou)阿隆(long)索(suo)勝出了。事后(hou)別人(ren)問他(ta)為(wei)什么，他(ta)說(shuo)那一(yi)刻(ke)我是(shi)這么想的(de)(de)，就(jiu)是(shi)大家都不松的(de)(de)話，可能(neng)車毀人(ren)亡，他(ta)有小孩，我沒小孩，他(ta)應該讓我。

駱(luo)軼(yi)航：OK，所以他(ta)利用了舒馬(ma)赫的其(qi)他(ta)的一些弱點。

王興：對，這(zhe)個(ge)(ge)是(shi)很極致的(de)競(jing)爭(zheng)(zheng)的(de)時(shi)候(hou)(hou)，其實有(you)點殘酷，就(jiu)拼(pin)這(zhe)個(ge)(ge)。因為(wei)競(jing)爭(zheng)(zheng)到(dao)極致的(de)話，對人性(xing)是(shi)一(yi)個(ge)(ge)考驗。你剛才提(ti)到(dao)補課的(de)問題，但另(ling)一(yi)方面我就(jiu)想，當競(jing)爭(zheng)(zheng)到(dao)極致的(de)時(shi)候(hou)(hou)，有(you)可能(neng)出現另(ling)一(yi)個(ge)(ge)問題。就(jiu)像(xiang)拍(pai)賣，拍(pai)賣有(you)個(ge)(ge)說(shuo)法(fa)可能(neng)就(jiu)是(shi)winner’s curse（贏者詛咒）。最后拍(pai)到(dao)最高價(jia)的(de)很可能(neng)是(shi)付太(tai)(tai)多錢的(de)，這(zhe)是(shi)一(yi)個(ge)(ge)拍(pai)賣理論里面一(yi)個(ge)(ge)比(bi)較(jiao)經典的(de)研(yan)究(jiu)，如果大家(jia)瘋狂的(de)競(jing)爭(zheng)(zheng)，瘋狂的(de)競(jing)爭(zheng)(zheng)，瘋狂的(de)競(jing)爭(zheng)(zheng)，就(jiu)可能(neng)第一(yi)名通常是(shi)超出實際(ji)價(jia)值的(de)，不(bu)太(tai)(tai)劃算的(de)。

駱軼航(hang)：你(ni)(ni)說(shuo)的(de)不太(tai)劃算這一條，其(qi)實(shi)我(wo)今年8月份寫了(le)(le)(le)一篇文章，叫《一切都(dou)該結(jie)束了(le)(le)(le)》。我(wo)講(jiang)的(de)就是(shi)滴滴跟優步的(de)這個(ge)事(shi)情，因為我(wo)覺(jue)得大家都(dou)投入彈(dan)藥(yao)太(tai)多了(le)(le)(le)。程維你(ni)(ni)現在說(shuo)句實(shi)話，你(ni)(ni)覺(jue)得這兩年大家投入彈(dan)藥(yao)是(shi)不是(shi)太(tai)多了(le)(le)(le)，已經沒有彈(dan)藥(yao)給你(ni)(ni)們(men)再這么(me)投下(xia)去了(le)(le)(le)？

程維：我們之前(qian)剛剛融了一(yi)(yi)(yi)輪，很大一(yi)(yi)(yi)輪，倒不(bu)是(shi)(shi)(shi)說缺錢，我覺(jue)得(de)Uber也(ye)不(bu)是(shi)(shi)(shi)因為(wei)沒(mei)錢了。合并這件事情有點像(xiang)是(shi)(shi)(shi)王(wang)興講的，這種雙方輪流競價到一(yi)(yi)(yi)定階段之后，到極致(zhi)時候(hou)的一(yi)(yi)(yi)種必然。就是(shi)(shi)(shi)如(ru)果你并不(bu)能(neng)夠靠(kao)一(yi)(yi)(yi)直踩油門(men)把對手踩死(si)，這個也(ye)不(bu)是(shi)(shi)(shi)說一(yi)(yi)(yi)定要(yao)車毀人(ren)亡才能(neng)結束(shu)戰爭，還有沒(mei)有第三種解(jie)決方式(shi)。

駱軼航：這(zhe)種(zhong)快(kuai)就(jiu)是，如果不踩油門可(ke)能(neng)會出問題的情(qing)況之下的一種(zhong)選擇？

程維：對。

駱軼航：這(zhe)(zhe)里(li)程維和(he)王興(xing)你(ni)(ni)們倆(lia)都經歷(li)(li)過這(zhe)(zhe)個(ge)事兒，就是(shi)停(ting)吧，或者彎道上我(wo)(wo)們換一種方式(shi)吧。一鳴(ming)你(ni)(ni)就沒(mei)有(you)經歷(li)(li)過，你(ni)(ni)比(bi)他們是(shi)不是(shi)要(yao)幸運一點(dian)。是(shi)你(ni)(ni)確實沒(mei)有(you)什么可以經歷(li)(li)這(zhe)(zhe)個(ge)事兒的，還是(shi)說(shuo)你(ni)(ni)覺得其實你(ni)(ni)也(ye)很危險(xian)。因(yin)為老實說(shuo)我(wo)(wo)覺得過去幾年這(zhe)(zhe)種競爭里(li)邊(bian)，他們倆(lia)的危機感(gan)可能(neng)是(shi)比(bi)你(ni)(ni)要(yao)重的，所以你(ni)(ni)才能(neng)夠比(bi)他們倆(lia)在這(zhe)(zhe)個(ge)方面要(yao)樂觀這(zhe)(zhe)么多(duo)，就這(zhe)(zhe)么下(xia)去，反(fan)正(zheng)也(ye)挺好，反(fan)正(zheng)也(ye)沒(mei)人跟我(wo)(wo)爭，騰訊又(you)怎么樣(yang)，百(bai)度新聞(wen)又(you)怎么樣(yang)，反(fan)正(zheng)就都那個(ge)樣(yang)子(zi)了，一點(dian)資訊就更不要(yao)提了。

張一鳴：對，這個我們(men)確實確實沒有(you)他(ta)們(men)這么激烈。

駱軼航：你(ni)為什么會(hui)這么幸運，這個我(wo)沒太想通。

張一(yi)鳴(ming)：我覺得我們(men)確實沒有high to high的(de)競(jing)爭。其實競(jing)爭我們(men)不(bu)少，我們(men)跟BAT都有競(jing)爭。

駱軼航：它不是全面的戰爭(zheng)。

張一鳴：對(dui)，第一它不(bu)(bu)是這么全(quan)面的戰爭，第二，它不(bu)(bu)是在一兩點上，他們戰爭有點針(zhen)尖對(dui)麥芒。比(bi)如補(bu)貼，同時對(dui)用戶，但是我(wo)們還是做好自己，看能(neng)不(bu)(bu)能(neng)做得(de)(de)更好。整個事情總體來(lai)說比(bi)較復(fu)雜，所以(yi)它不(bu)(bu)是在具體某一個點上。所以(yi)我(wo)覺得(de)(de)競爭也挺(ting)激(ji)烈，但不(bu)(bu)是那么針(zhen)尖對(dui)麥芒，不(bu)(bu)是那么聚焦的這種方式。

駱軼航：剛才(cai)其(qi)實(shi)程維(wei)提(ti)到(dao)一(yi)(yi)(yi)個，進入下半場，包括(kuo)速度的(de)調(diao)(diao)整(zheng)(zheng)，競爭(zheng)方式的(de)調(diao)(diao)整(zheng)(zheng)，思路的(de)調(diao)(diao)整(zheng)(zheng)，包括(kuo)其(qi)實(shi)講到(dao)了這個合并。那其(qi)實(shi)這塊讓(rang)我(wo)(wo)想到(dao)了一(yi)(yi)(yi)個問題(ti)，因(yin)為程維(wei)也提(ti)到(dao)資本(ben)嘛，資本(ben)其(qi)實(shi)沒那么瘋狂了。我(wo)(wo)就想到(dao)一(yi)(yi)(yi)個事，剛才(cai)在開始(shi)之(zhi)前我(wo)(wo)們(men)簡單的(de)爭(zheng)論了一(yi)(yi)(yi)下，我(wo)(wo)覺得這一(yi)(yi)(yi)批(pi)互聯(lian)網公(gong)司，我(wo)(wo)說以你(ni)(ni)們(men)為代(dai)表的(de)2010年(nian)之(zhi)后(hou)新興的(de)這批(pi)互聯(lian)網公(gong)司，移動互聯(lian)網公(gong)司，比起BAT這批(pi)巨頭，你(ni)(ni)們(men)的(de)成長速度比他們(men)慢，然(ran)后(hou)程維(wei)說錯。

張一鳴(ming)：對，我也不(bu)同意。

駱(luo)軼航：我說你(ni)們的增(zeng)長速度，用(yong)戶增(zeng)長速度確實比(bi)他們要快。

張一鳴：對。

駱軼航：但這個是建(jian)立在你們的(de)用戶，2010年(nian)的(de)時(shi)候基礎就比他們要大了，這是第一。

張一(yi)鳴：你(ni)說(shuo)滲透力沒有比他們快，是嗎？

駱軼航：其實也(ye)不是，你們是用一個更高的(de)增長率犧牲了(le)。

王興：滲透率還真沒他們快。

張一(yi)鳴：也(ye)不好說(shuo)。

駱(luo)軼航：他們是從(cong)(cong)零，他是從(cong)(cong)廢墟上，從(cong)(cong)荒蕪中去建(jian)立自(zi)己的東西。然后你(ni)們是，那個(ge)(ge)(ge)時候中國(guo)已經有那么(me)大(da)的市場了(le)。但是我覺得另外一點更重要的一個(ge)(ge)(ge)事兒就(jiu)是說，其實各位某種程度上可能一鳴你(ni)是一個(ge)(ge)(ge)例外，你(ni)還真(zhen)是一個(ge)(ge)(ge)例外，我覺得簡直不(bu)應(ying)該把你(ni)放在這里(li)來聊這個(ge)(ge)(ge)問題。

他們其(qi)實更多的時候，用增長速度，建立在一(yi)個犧牲(sheng)了利潤的前提(ti)之(zhi)上。顯然(ran)滴滴和美團點評現在都不(bu)能說是盈利的公司(si)，今日(ri)頭條是一(yi)家盈利的公司(si)了。

張一鳴：也不怎么(me)盈利。

駱軼(yi)航：你(ni)們一年廣告收入都那個數了，你(ni)們還不盈利(li)。

張(zhang)一鳴：我(wo)們(men)基(ji)礎投(tou)入(ru)也挺大的(de)，我(wo)們(men)是個不(bu)燒錢的(de)公司。

駱軼(yi)航：你(ni)們(men)(men)(men)是(shi)(shi)個不燒錢的(de)(de)公(gong)司，但(dan)是(shi)(shi)你(ni)們(men)(men)(men)廣告收入是(shi)(shi)那個數，你(ni)們(men)(men)(men)怎(zen)么可能不盈利呢(ni)。所以在這(zhe)(zhe)種(zhong)(zhong)情況之下，你(ni)們(men)(men)(men)覺得這(zhe)(zhe)事(shi)是(shi)(shi)一(yi)個好事(shi)還是(shi)(shi)壞事(shi)？因(yin)為某種(zhong)(zhong)程度上來說，你(ni)要用一(yi)些比(bi)較經典的(de)(de)商業邏輯來去判斷的(de)(de)話，當在資本的(de)(de)催熟和中國互聯網特有的(de)(de)競爭環(huan)境之下，這(zhe)(zhe)個事(shi)情被(bei)放(fang)大和被(bei)鼓勵了。接下來你(ni)們(men)(men)(men)怎(zen)么去看(kan)待(dai)這(zhe)(zhe)個問題(ti)。

百(bai)(bai)度1999年(nian)(nian)(nian)成立，基本(ben)他2002年(nian)(nian)(nian)他盈利(li)(li)(li)了(le)(le)，然(ran)后阿(a)里2002年(nian)(nian)(nian)、2003年(nian)(nian)(nian)的(de)時候(hou)盈利(li)(li)(li)了(le)(le)，1999年(nian)(nian)(nian)的(de)公(gong)司。騰(teng)訊，稍微(wei)慢(man)一點，1998年(nian)(nian)(nian)成立，但(dan)他也是(shi)(shi)2002年(nian)(nian)(nian)，2003的(de)時候(hou)盈利(li)(li)(li)了(le)(le)，四(si)五年(nian)(nian)(nian)之(zhi)(zhi)后盈利(li)(li)(li)了(le)(le)，然(ran)后第六年(nian)(nian)(nian)上(shang)市(shi)了(le)(le)，騰(teng)訊第六年(nian)(nian)(nian)上(shang)市(shi)，百(bai)(bai)度第六年(nian)(nian)(nian)上(shang)市(shi)，阿(a)里是(shi)(shi)第八年(nian)(nian)(nian)上(shang)市(shi)，但(dan)是(shi)(shi)他之(zhi)(zhi)前(qian)他也盈利(li)(li)(li)了(le)(le)，這(zhe)個(ge)(ge)事(shi)兒(er)你(ni)們怎么去看(kan)。這(zhe)個(ge)(ge)代價(jia)是(shi)(shi)不(bu)是(shi)(shi)有(you)點大，或者這(zhe)個(ge)(ge)事(shi)情如果(guo)到了(le)(le)下半(ban)場，是(shi)(shi)不(bu)是(shi)(shi)一個(ge)(ge)你(ni)們要去追(zhui)求(qiu)的(de)一個(ge)(ge)轉變中(zhong)的(de)目標。

王(wang)興：長(chang)期來講(jiang)，企業肯定是(shi)需要(yao)盈(ying)利(li)的。但是(shi)在不(bu)同的環境下(xia)面，有不(bu)同的策略，還得(de)知道(dao)到(dao)底是(shi)什么(me)樣的一個游戲。BAT里(li)面，阿里(li)是(shi)這(zhe)三(san)家中最晚盈(ying)利(li)，但最后(hou)是(shi)阿里(li)比(bi)百度大很多，所(suo)以并不(bu)是(shi)簡單比(bi)拼誰更早盈(ying)利(li)。

張(zhang)一鳴(ming)：對，其實我(wo)覺(jue)得之前的(de)公(gong)司(si)錯了。

駱軼航：你覺得之(zhi)前的公司錯了？

張一(yi)鳴：對，我覺得之前的公司錯了，你在一(yi)個非常有前景(jing)，非常長的跑道上，你就應該低空飛行。不論騰訊也(ye)好(hao)，百度也(ye)好(hao)，他應該把之前的利潤(run)都用到，再更深層次、給大(da)規模的投入，他們可以取得更大(da)的成就。

駱軼航(hang)：如果他們在(zai)當時不那(nei)(nei)么，其實也(ye)不是(shi)他們著急賺錢，是(shi)因為當時的(de)資本環境也(ye)不像現(xian)在(zai)，資本的(de)量那(nei)(nei)么充(chong)沛。

張一鳴：那可能(neng)是認知的問題，我覺(jue)得他們可以做出(chu)很好的事情啊(a)。比(bi)如說國內一家(jia)互聯網(wang)巨頭，我覺(jue)得可以大(da)很多很多，他其實就(jiu)不用盈(ying)利(li)。如果它今天再盈(ying)利(li)的話，不論是品牌還是營(ying)收都(dou)能(neng)夠變(bian)得更大(da)更好。

王興：我覺得非常顯然，亞馬遜(xun)就是這(zhe)個策略，他就很早想(xiang)清楚(chu)這(zhe)個事情，長期就是在這(zhe)個盈虧線(xian)上。我非常同意一鳴的(de)說法，在早期的(de)話其實投入(ru)是很劃算的(de)。

駱軼航(hang)：所以你覺得是(shi)他們的認知或者當年他們錯了。

張一鳴：我(wo)覺得相對來講他(ta)們更短視，現在為(wei)什么(me)競(jing)爭那么(me)激烈，因為(wei)大(da)家(jia)一下(xia)往(wang)終極優(you)化，往(wang)長期(qi)(qi)優(you)化，往(wang)長期(qi)(qi)優(you)化的(de)話可能就(jiu)壓縮短期(qi)(qi)。

駱軼(yi)航：所以(yi)現在(zai)其中你(ni)們(men)(men)三(san)家都有(you)一個(ge)共同(tong)的(de)(de)(de)(de)(de)策(ce)略，就是你(ni)們(men)(men)拿(na)(na)了(le)BAT的(de)(de)(de)(de)(de)錢(qian)(qian)，一鳴你(ni)沒有(you)，又把(ba)你(ni)給排除(chu)在(zai)外了(le)。很多情況是拿(na)(na)了(le)BAT的(de)(de)(de)(de)(de)錢(qian)(qian)，然后(hou)迅速地再(zai)去(qu)投一些可能會(hui)對(dui)未(wei)來(lai)的(de)(de)(de)(de)(de)業務布局更有(you)利的(de)(de)(de)(de)(de)公(gong)司，你(ni)們(men)(men)有(you)干這(zhe)樣(yang)(yang)的(de)(de)(de)(de)(de)事兒嗎？比如滴(di)滴(di)有(you)投了(le)像類似于ofo這(zhe)樣(yang)(yang)的(de)(de)(de)(de)(de)公(gong)司嘛，這(zhe)個(ge)是你(ni)的(de)(de)(de)(de)(de)一個(ge)做(zuo)法，就是迅速地拿(na)(na)BAT的(de)(de)(de)(de)(de)錢(qian)(qian)然后(hou)拿(na)(na)下來(lai)再(zai)去(qu)投他(ta)們(men)(men)，保障(zhang)自己。

程維：滴(di)滴(di)肯定不是一個靠投資賺錢(qian)的(de)公司(si)。我在想，企(qi)業(ye)發(fa)展兩個階段(duan)(duan)(duan)，第一個階段(duan)(duan)(duan)它首先要贏下(xia)自己的(de)一塊陣地，你把自己主業(ye)要做好。第二(er)階段(duan)(duan)(duan)是在這(zhe)個陣地里面(mian)怎么(me)控制利潤率和投資的(de)問題。第一個階段(duan)(duan)(duan)，互聯網早期(qi)(qi)是有收費(fei)的(de)，早期(qi)(qi)殺毒軟件(jian)，早期(qi)(qi)哪怕(pa)像B2B、阿里都(dou)是收費(fei)，都(dou)是賺錢(qian)的(de)。

但是(shi)(shi)后來(lai)免(mian)費(fei)打(da)法發揮了效果。他(ta)說我(wo)堅持免(mian)費(fei)，360說免(mian)費(fei)，那(nei)這個在平臺(tai)(tai)業務(wu)是(shi)(shi)有(you)奇效的(de)(de)(de)。平臺(tai)(tai)業務(wu)它需要(yao)低門(men)檻(jian)(jian)(jian)，甚至零(ling)(ling)門(men)檻(jian)(jian)(jian)，他(ta)長(chang)時(shi)期的(de)(de)(de)零(ling)(ling)門(men)檻(jian)(jian)(jian)使得這個平臺(tai)(tai)的(de)(de)(de)規模增長(chang)是(shi)(shi)很(hen)快的(de)(de)(de)。所(suo)以在很(hen)長(chang)時(shi)間(jian)，馬云(yun)講(jiang)說開放、分享、負(fu)責(ze)任，開放的(de)(de)(de)定義其(qi)實就是(shi)(shi)低門(men)檻(jian)(jian)(jian)。但到(dao)我(wo)們創(chuang)業的(de)(de)(de)時(shi)候，這個零(ling)(ling)門(men)檻(jian)(jian)(jian)已經沒(mei)有(you)作(zuo)用了，他(ta)是(shi)(shi)負(fu)門(men)檻(jian)(jian)(jian)，這個免(mian)費(fei)就是(shi)(shi)零(ling)(ling)嘛，負(fu)5、負(fu)10，你(ni)來(lai)吧，不但不收(shou)你(ni)錢，我(wo)還給你(ni)5塊錢。我(wo)覺(jue)得跟免(mian)費(fei)沒(mei)有(you)什么區(qu)別，他(ta)是(shi)(shi)更高維(wei)度的(de)(de)(de)這種(zhong)，更高強度的(de)(de)(de)這種(zhong)保(bao)護和攻擊(ji)。

這(zhe)(zhe)就是(shi)加快(kuai)用戶教育，加快(kuai)平臺(tai)規模的(de)擴(kuo)張(zhang)，對。這(zhe)(zhe)些策略都是(shi)為了(le)贏得(de)第(di)一個(ge)市場用的(de)，那我覺得(de)從結(jie)果上看，幾乎沒有什么好討論的(de)空間(jian)(jian)。你說一開始(shi)就想賺錢，但沒有現(xian)實空間(jian)(jian)，現(xian)實意義，短(duan)時間(jian)(jian)里面很難在(zai)技術在(zai)產品方面構建(jian)超過價格的(de)壁壘。所以使得(de)這(zhe)(zhe)個(ge)比賽(sai)進入了(le)這(zhe)(zhe)樣的(de)一個(ge)賽(sai)道(dao)，跟大家選擇其實沒有太多相關。

駱(luo)軼航：就是你沒有(you)什么可選的(de)，一來這個市場就是這個樣(yang)子的(de)。現在如果你想獲(huo)得一個增長，那只(zhi)能去(qu)做(zuo)負門檻的(de)事情。

程維：我(wo)(wo)覺得我(wo)(wo)們跟美團(tuan)點評可能(neng)都還是在第一(yi)個階段，怎么樣(yang)贏得第一(yi)塊(kuai)市(shi)場(chang)，這個市(shi)場(chang)只有(you)真的(de)贏下(xia)(xia)來，你(ni)才有(you)可能(neng)去播種，真的(de)去有(you)利潤。可能(neng)一(yi)鳴是下(xia)(xia)個階段了，就是你(ni)有(you)利潤怎么花的(de)問題。

張一鳴(ming)：行業不(bu)一樣。

駱軼航：接(jie)下來(lai)想說一個事情(qing)，我覺得大家或多或少這兩年開始去提(ti)這個事兒了，因為王興(xing)之前也(ye)提(ti)過，人口紅利、流量紅利結束之后，接(jie)下來(lai)深耕細作(zuo)，挖掘(jue)每一個用戶更(geng)深度的價值(zhi)、ARPU值(zhi)，實際(ji)上只是一個非常(chang)小的問題(ti)。

那每一(yi)(yi)個(ge)(ge)用戶作(zuo)為(wei)一(yi)(yi)個(ge)(ge)互聯(lian)網(wang)的(de)(de)(de)上的(de)(de)(de)一(yi)(yi)個(ge)(ge)節(jie)點，一(yi)(yi)個(ge)(ge)原子，一(yi)(yi)個(ge)(ge)節(jie)點，本身它能夠承(cheng)載的(de)(de)(de)數據量，身份識(shi)別(bie)，往下一(yi)(yi)個(ge)(ge)東西的(de)(de)(de)話(hua)，其(qi)實就(jiu)到了一(yi)(yi)個(ge)(ge)問(wen)題，就(jiu)是數據驅動(dong)(dong)或者所(suo)謂的(de)(de)(de)技(ji)術(shu)驅動(dong)(dong)的(de)(de)(de)這(zhe)個(ge)(ge)事(shi)兒。我坦率(lv)地說(shuo)(shuo)句不(bu)客氣的(de)(de)(de)話(hua)，中國互聯(lian)網(wang)商業(ye)化，從90年(nian)(nian)代(dai)末到現在(zai)(zai)，將近20年(nian)(nian)了，技(ji)術(shu)驅動(dong)(dong)這(zhe)句話(hua)一(yi)(yi)直是個(ge)(ge)海市蜃樓，常(chang)年(nian)(nian)在(zai)(zai)扯淡，這(zhe)是一(yi)(yi)個(ge)(ge)事(shi)實。新浪是一(yi)(yi)個(ge)(ge)技(ji)術(shu)驅動(dong)(dong)起來的(de)(de)(de)公(gong)(gong)司(si)(si)(si)嗎？不(bu)是，網(wang)易是嗎？不(bu)是，然后騰(teng)訊是個(ge)(ge)產(chan)品體驗做的(de)(de)(de)好的(de)(de)(de)公(gong)(gong)司(si)(si)(si)，阿里是一(yi)(yi)個(ge)(ge)商業(ye)感覺非常(chang)好的(de)(de)(de)公(gong)(gong)司(si)(si)(si)，百(bai)度早年(nian)(nian)某種(zhong)程度上來說(shuo)(shuo)，是一(yi)(yi)個(ge)(ge)技(ji)術(shu)驅動(dong)(dong)的(de)(de)(de)公(gong)(gong)司(si)(si)(si)，但很快就(jiu)不(bu)是了。所(suo)以技(ji)術(shu)驅動(dong)(dong)這(zhe)個(ge)(ge)話(hua)在(zai)(zai)過去很長時(shi)間(jian)內會非常(chang)扯。

但(dan)現(xian)在(zai)的(de)(de)話(hua)一(yi)鳴(ming)從(cong)一(yi)開(kai)始(shi)，幾乎(hu)從(cong)2013年(nian)，你們就(jiu)說自己是一(yi)個(ge)機器學(xue)習的(de)(de)公(gong)司，然后現(xian)在(zai)是個(ge)人(ren)工智(zhi)能、機器學(xue)習，去(qu)決定人(ren)們閱讀什么東西的(de)(de)公(gong)司。

這(zhe)兩年因為人工(gong)智能(neng)(neng)，數據(ju)量夠了，然后另(ling)外就是說，現(xian)在人工(gong)智能(neng)(neng)可(ke)能(neng)(neng)進行到一(yi)個階段，它現(xian)在開始(shi)發展了。那么數據(ju)驅(qu)動(dong)(dong)(dong)，包括技(ji)術(shu)驅(qu)動(dong)(dong)(dong)這(zhe)個事情(qing)現(xian)在可(ke)能(neng)(neng)會變得(de)越來(lai)(lai)越重要(yao)了。我(wo)覺得(de)現(xian)在外界(jie)來(lai)(lai)去看，現(xian)在越來(lai)(lai)越多的(de)(de)人相信今日頭條是一(yi)個智能(neng)(neng)驅(qu)動(dong)(dong)(dong)、技(ji)術(shu)驅(qu)動(dong)(dong)(dong)的(de)(de)公司了。滴滴現(xian)在似(si)乎(hu)開始(shi)做出一(yi)點(dian)要(yao)往技(ji)術(shu)驅(qu)動(dong)(dong)(dong)這(zhe)塊走的(de)(de)意思。

所以我想知道技術驅動這(zhe)(zhe)件事(shi)對于(yu)三(san)位來說，到底是(shi)不(bu)是(shi)真的(de)那么重要(yao)，或者說這(zhe)(zhe)個東西你們是(shi)不(bu)是(shi)真正相信(xin)，這(zhe)(zhe)件事(shi)跟我們下半場要(yao)做的(de)事(shi)兒到底有多大關系(xi)。

王興：我先來(lai)回(hui)答(da)一(yi)下(xia)(xia)這個(ge)問題吧，因(yin)為(wei)之前我在講下(xia)(xia)半(ban)場的(de)時候我也說了，我認為(wei)下(xia)(xia)半(ban)場可能有三個(ge)大的(de)增長點出路。一(yi)個(ge)是真正的(de)硬科技(ji)，因(yin)為(wei)我覺得科技(ji)有很(hen)廣的(de)層面，通(tong)常理解的(de)是一(yi)種特別hard core的(de)技(ji)術。人工智能或諸如此類(lei)的(de)，這是一(yi)條路。

駱(luo)軼航：對，hard core的技術。

王興：那另(ling)一(yi)(yi)條(tiao)路(lu)是(shi)跟(gen)傳統產業(ye)的(de)(de)全(quan)面(mian)深(shen)(shen)度結合(he)，這(zhe)(zhe)也是(shi)一(yi)(yi)條(tiao)路(lu)。之(zhi)前例如我們貓眼，賣電影票我們賣的(de)(de)全(quan)國最多了。發現你電影這(zhe)(zhe)個事(shi)情不是(shi)光賣票的(de)(de)事(shi)情，要跟(gen)發行，要跟(gen)制片(pian)，要跟(gen)整個B端平臺去(qu)(qu)結合(he)，這(zhe)(zhe)是(shi)一(yi)(yi)種深(shen)(shen)入。那么(me)我們美團點評最大的(de)(de)業(ye)務是(shi)我們讓(rang)中國人吃的(de)(de)更(geng)好，那這(zhe)(zhe)個事(shi)情就(jiu)(jiu)不是(shi)光互聯網(wang)簡(jian)單最后到消費者這(zhe)(zhe)一(yi)(yi)節的(de)(de)問(wen)題(ti)，也不是(shi)說光送外(wai)賣，我們美團外(wai)賣送啥都快(kuai)的(de)(de)問(wen)題(ti)。整個分(fen)析下來，產品里面(mian)的(de)(de)成(cheng)本(ben)(ben)，營(ying)銷這(zhe)(zhe)部分(fen)，因(yin)為我們通過互聯網(wang)、美團點評已經(jing)幫他(ta)消解掉了。我們可以(yi)為餐館去(qu)(qu)提供這(zhe)(zhe)個IT系統，幫他(ta)去(qu)(qu)提升管理效率，降低人工成(cheng)本(ben)(ben)，因(yin)為餐廳里面(mian)有(you)一(yi)(yi)部分(fen)是(shi)人工成(cheng)本(ben)(ben)，餐廳里原來還有(you)一(yi)(yi)部分(fen)是(shi)房(fang)租成(cheng)本(ben)(ben)，是(shi)不是(shi)他(ta)用外(wai)賣的(de)(de)話(hua)，他(ta)可以(yi)不用當(dang)街店面(mian)，就(jiu)(jiu)算(suan)二樓也差(cha)不多。另(ling)一(yi)(yi)塊是(shi)食材成(cheng)本(ben)(ben)，他(ta)怎(zen)么(me)樣能保證(zheng)食材更(geng)加(jia)健康，損耗更(geng)少，這(zhe)(zhe)些事(shi)情確實(shi)是(shi)需要各個行業(ye)去(qu)(qu)深(shen)(shen)入結合(he)，這(zhe)(zhe)是(shi)第二條(tiao)路(lu)。

第三條路(lu)就是海外市場，因為還有更(geng)多(duo)未開墾的(de)，或者用戶(hu)還沒到像中國(guo)一(yi)(yi)樣，已經過半飽和的(de)地方。這是你剛才問的(de)第一(yi)(yi)個問題，我(wo)覺得科(ke)技很重(zhong)要(yao)，我(wo)當(dang)然是非常相(xiang)信科(ke)技的(de)，但(dan)我(wo)認為如果(guo)你一(yi)(yi)定要(yao)我(wo)排的(de)話，我(wo)還是希望美團點評被(bei)認為是一(yi)(yi)個以客(ke)戶(hu)為中心的(de)公(gong)司。

駱軼航：以客戶為(wei)中心的公司，而不是一個以技術為(wei)中心的公司。

王(wang)興：以客戶為中心，但是(shi)在這個時代，因為我們做(zuo)的(de)最多是(shi)傳統(tong)產業，我永(yong)遠不(bu)會比餐廳更(geng)知道怎么樣做(zuo)個菜。我們能(neng)給(gei)他們提供(gong)服(fu)務的(de)還(huan)是(shi)科技。

駱軼航(hang)：但你不是那種深(shen)科技。

王興(xing)：對，我(wo)再講(jiang)一(yi)下這個科(ke)技的問題，我(wo)覺得大家別一(yi)談(tan)科(ke)技就一(yi)定認為是rocket science，發火箭的那(nei)種東西。

駱(luo)軼(yi)航：但因(yin)為過(guo)去我們一談(tan)科技我們就是(shi)互聯網，跟這個(ge)矯(jiao)枉過(guo)正也有關系。

王(wang)興(xing)：這(zhe)個真(zhen)的(de)(de)(de)是(shi)(shi)需要(yao)相對澄清(qing)一(yi)下這(zhe)個理念，就以做軟(ruan)件(jian)來說，很典型。編譯(yi)器(qi)是(shi)(shi)非(fei)(fei)常(chang)(chang)難(nan)(nan)做的(de)(de)(de)軟(ruan)件(jian)，通(tong)常(chang)(chang)被認為是(shi)(shi)軟(ruan)件(jian)的(de)(de)(de)皇冠，因為它是(shi)(shi)深層程(cheng)序的(de)(de)(de)程(cheng)序，那(nei)這(zhe)是(shi)(shi)很難(nan)(nan)的(de)(de)(de)。但(dan)是(shi)(shi)另一(yi)方面其實(shi)Office也很難(nan)(nan)，你(ni)認為Office的(de)(de)(de)技術含量很高(gao)嗎？他可能多(duo)數(shu)功(gong)能不是(shi)(shi)靠(kao)少(shao)數(shu)特別(bie)難(nan)(nan)的(de)(de)(de)算法，但(dan)他要(yao)實(shi)現好的(de)(de)(de)用戶體(ti)驗，那(nei)么(me)多(duo)功(gong)能組織，在軟(ruan)件(jian)工(gong)程(cheng)要(yao)求其實(shi)是(shi)(shi)非(fei)(fei)常(chang)(chang)非(fei)(fei)常(chang)(chang)高(gao)的(de)(de)(de)。

那你說這(zhe)個Office是技術(shu)(shu)驅動嗎，他(ta)創造最大的價值，毫無疑(yi)問是個技術(shu)(shu)產品。但(dan)他(ta)可能(neng)不是有些人(ren)認為那種高科技的技術(shu)(shu)驅動的。

所以我覺(jue)得回歸(gui)講，美(mei)團(tuan)點評現在在全國(guo)有三(san)萬多人，算(suan)上我們騎手的話，就是(shi)每天在外面有十幾萬人，我們每天送(song)七百萬份飯。這些事情你要(yao)數據信息及(ji)時(shi)收集起來，然后調度，這些都是(shi)IT技術，可能不是(shi)那(nei)種。

駱軼航：深(shen)(shen)科技(ji)的(de)，所以深(shen)(shen)科技(ji)并不是你們(men)的(de)一個標(biao)簽，但(dan)(dan)(dan)是其實你們(men)提(ti)供了很多(duo)更solid的(de)基礎(chu)，信息(xi)技(ji)術，然后能(neng)夠讓(rang)美團點評更覆蓋到人們(men)衣食住行，吃喝玩樂的(de)神經(jing)末梢，但(dan)(dan)(dan)它未(wei)必是深(shen)(shen)科技(ji)。但(dan)(dan)(dan)一鳴，你的(de)事兒又不一樣了。

張一鳴(ming)：雖然我(wo)們其實是(shi)(shi)(shi)更(geng)偏(pian)技(ji)術，但(dan)我(wo)也(ye)沒有(you)這么強調，我(wo)們不會老(lao)說我(wo)們是(shi)(shi)(shi)個科技(ji)公司，技(ji)術公司，我(wo)們只是(shi)(shi)(shi)不希望人家說我(wo)們是(shi)(shi)(shi)媒(mei)體公司。但(dan)是(shi)(shi)(shi)就從公司而言，公司作為系統對外(wai)產(chan)生服(fu)務(wu)或者產(chan)品，最重要(yao)還是(shi)(shi)(shi)你的服(fu)務(wu)跟產(chan)品給用戶、給社會帶來(lai)什(shen)么。所以(yi)從這個角(jiao)度(du)來(lai)看，我(wo)覺得技(ji)術是(shi)(shi)(shi)個生產(chan)要(yao)素(su)。它在有(you)的產(chan)品中扮演的角(jiao)色會更(geng)重，有(you)的技(ji)術是(shi)(shi)(shi)解決(jue)很(hen)難的問題，有(you)的可能(neng)是(shi)(shi)(shi)以(yi)大(da)規模(mo)應用。所以(yi)它跟商業化(hua)的成功(gong)多少沒有(you)這么大(da)的關系。

有的(de)很(hen)多公司很(hen)賺(zhuan)錢，比如Visa，這個跟技術沒(mei)有太大關(guan)系，但是我們很(hen)多人(ren)就(jiu)會覺得，“我喜歡高科技，高科技才酷或者才賺(zhuan)錢”，我倒(dao)是沒(mei)有這個想法，沒(mei)有這個優越感。

駱軼航：但(dan)是你們(men)有數據實驗室，你們(men)現在開(kai)放給(gei)一些媒體機構(gou)，大(da)家是能夠受(shou)用到這(zhe)個東西(xi)。

張一(yi)鳴：未(wei)來的(de)話，技術還(huan)是蠻有(you)機會(hui)扮(ban)演(yan)一(yi)個(ge)重要(yao)的(de)生產要(yao)素的(de)。當然短期來看，品牌(pai)也(ye)是，渠道(dao)也(ye)是。在這個(ge)時(shi)代，技術和(he)技術的(de)應用在加速，我(wo)(wo)相信我(wo)(wo)們公(gong)司更擅(shan)長把技術這個(ge)生產要(yao)素發(fa)揮得更好。

駱軼航：程維怎么看，因(yin)為(wei)你們現在研發實力也(ye)在往上去(qu)補很多的課(ke)，也(ye)從(cong)硅谷，從(cong)Palo Alto Networks也(ye)挖了(le)非常資深(shen)的科學家(jia)進來，你怎么去(qu)看這(zhe)個技術驅(qu)動對于滴滴的這(zhe)個作(zuo)用。因(yin)為(wei)老實說(shuo)，過去(qu)我去(qu)Uber，看他們那個圖，整個全(quan)美的。

程(cheng)維：交通云圖(tu)。

駱軼(yi)航：對(dui)，交通云圖。那個就是唬人用的，其(qi)實你(ni)們(men)也(ye)有，我也(ye)知道(dao)，但(dan)是我想知道(dao)你(ni)們(men)怎(zen)么(me)(me)去看待這(zhe)個數(shu)據、技術，然后對(dui)于讓出行(xing)更方便、更智能、更聰明這(zhe)個角度，有那么(me)(me)重要嗎這(zhe)個事兒，還是說(shuo)其(qi)實沒有那么(me)(me)重要？

程維：我(wo)覺得有(you)那么(me)重要。

駱軼航：真的(de)有(you)那(nei)么(me)重要嗎？

程(cheng)維：我覺(jue)得是無與倫比的重要。

駱軼航：無與(yu)倫比，一鳴你(ni)聽(ting)聽(ting)，人家(jia)承認(ren)這是無與(yu)倫比的重要。

程維：主要他們做得好(hao)（笑）。

駱軼航：就沒(mei)有那么重要了，是吧。

張一(yi)鳴：他(ta)們未來(lai)說不(bu)定要做無人車，無人車技術難(nan)度超(chao)高。

程(cheng)維：抽象地(di)看滴(di)滴(di)今天的業務，上半(ban)(ban)場(chang)的主要工(gong)作是(shi)(shi)連(lian)接所有交通工(gong)具和人(ren)出行的需(xu)求。那下半(ban)(ban)場(chang)就(jiu)(jiu)是(shi)(shi)在云端構建一個(ge)人(ren)工(gong)智(zhi)能(neng)的交通引擎，DiDi Brain（滴(di)滴(di)大腦）。下半(ban)(ban)場(chang)的關(guan)鍵就(jiu)(jiu)是(shi)(shi)連(lian)接這些需(xu)求和交通工(gong)具以后(hou)，怎么樣能(neng)夠最大程(cheng)度地(di)去匹配供需(xu)，去調(diao)度運力。包(bao)括像(xiang)無人(ren)駕(jia)駛，無人(ren)車是(shi)(shi)我們未來的一個(ge)方(fang)向。

駱軼航：所以你們未(wei)來是要做(zuo)無(wu)人(ren)車(che)的。

程維：這個我們在(zai)很(hen)多地方都講(jiang)，無人(ren)車是我們未來的一個方向。

我(wo)問過楊致遠，大概兩(liang)周前，他是我(wo)們的(de)顧問。我(wo)說未來五年，我(wo)兩(liang)個(ge)(ge)最重要的(de)工作(zuo)，一(yi)個(ge)(ge)是怎么讓滴滴變成個(ge)(ge)國際化的(de)公司，好像(xiang)很(hen)難(nan)；第二是怎么讓它變成一(yi)個(ge)(ge)技(ji)術(shu)領先(xian)的(de)公司，好像(xiang)也很(hen)難(nan)，中國也沒有多少公司這兩(liang)個(ge)(ge)都能做到的(de)。

駱(luo)軼(yi)航：這倆都(dou)是中國過去十來年都(dou)比較缺(que)的(de)東西。

張一鳴：華為。

駱軼航：華為是一(yi)個特別大的例外(wai)。

程維：楊致遠問你們(men)為什么要成為一家(jia)技術驅動的(de)公司。他(ta)說中國成功的(de)公司好(hao)像都不是技術驅動的(de)公司，商業(ye)成功就成功了。

駱(luo)軼航：運(yun)營成功、渠道(dao)成功、商業成功。

程維：我(wo)一分(fen)鐘也(ye)(ye)沒說(shuo)上話來，他(ta)(ta)有這種模(mo)模(mo)糊(hu)糊(hu)的這種感覺和(he)概念(nian)，然后(hou)我(wo)們就討論了一個小時(shi)。上個禮拜我(wo)們見了一個車(che)廠，一個中國的民(min)營汽車(che)廠，那個創始人跟我(wo)講他(ta)(ta)的理念(nian)，他(ta)(ta)說(shuo)他(ta)(ta)十年(nian)時(shi)間(jian)就在研(yan)究變速器，研(yan)究發動機(ji)。他(ta)(ta)說(shuo)他(ta)(ta)也(ye)(ye)可(ke)(ke)以(yi)去研(yan)究外觀，他(ta)(ta)也(ye)(ye)可(ke)(ke)以(yi)去研(yan)究內飾，也(ye)(ye)可(ke)(ke)以(yi)去研(yan)究品牌營銷，后(hou)來他(ta)(ta)就花了十年(nian)時(shi)間(jian)去研(yan)究這些核(he)心的技術。

我(wo)覺(jue)得(de)任何企業，傳統(tong)企業，現代企業，如(ru)果公(gong)司三(san)個(ge)維度(du)，最(zui)里面可(ke)能(neng)是(shi)(shi)(shi)(shi)(shi)一些核(he)心技(ji)(ji)術(shu)(shu)(shu)，是(shi)(shi)(shi)(shi)(shi)最(zui)長時間投(tou)入(ru)，最(zui)緩慢拿到回報的(de)(de)。外(wai)面是(shi)(shi)(shi)(shi)(shi)把(ba)這些技(ji)(ji)術(shu)(shu)(shu)包(bao)裝(zhuang)成(cheng)(cheng)(cheng)(cheng)產(chan)品(pin)。比(bi)如(ru)汽車，可(ke)能(neng)是(shi)(shi)(shi)(shi)(shi)駕駛的(de)(de)這種(zhong)交互和外(wai)面的(de)(de)外(wai)觀，它也是(shi)(shi)(shi)(shi)(shi)產(chan)品(pin)的(de)(de)一部分，打中用戶(hu)的(de)(de)痛點，滿足你(ni)(ni)的(de)(de)需(xu)求。再外(wai)面是(shi)(shi)(shi)(shi)(shi)營(ying)(ying)銷，幫你(ni)(ni)把(ba)那個(ge)東西能(neng)夠很(hen)(hen)(hen)好地賣出(chu)去(qu)(qu)，抽(chou)象出(chu)來看，其實就是(shi)(shi)(shi)(shi)(shi)到底你(ni)(ni)希望(wang)自己的(de)(de)公(gong)司是(shi)(shi)(shi)(shi)(shi)一家營(ying)(ying)銷驅動(dong)(dong)的(de)(de)公(gong)司，還是(shi)(shi)(shi)(shi)(shi)一家產(chan)品(pin)驅動(dong)(dong)的(de)(de)公(gong)司，還是(shi)(shi)(shi)(shi)(shi)一家技(ji)(ji)術(shu)(shu)(shu)驅動(dong)(dong)的(de)(de)公(gong)司的(de)(de)問題，我(wo)覺(jue)得(de)可(ke)能(neng)你(ni)(ni)營(ying)(ying)銷驅動(dong)(dong)也會很(hen)(hen)(hen)快成(cheng)(cheng)(cheng)(cheng)功(gong)，就是(shi)(shi)(shi)(shi)(shi)商業上可(ke)以很(hen)(hen)(hen)快成(cheng)(cheng)(cheng)(cheng)功(gong)。什(shen)么(me)我(wo)都(dou)能(neng)賣出(chu)去(qu)(qu)，什(shen)么(me)車我(wo)都(dou)能(neng)夠把(ba)它包(bao)裝(zhuang)得(de)很(hen)(hen)(hen)好。也有(you)很(hen)(hen)(hen)可(ke)能(neng)我(wo)變(bian)成(cheng)(cheng)(cheng)(cheng)一個(ge)產(chan)品(pin)很(hen)(hen)(hen)強的(de)(de)公(gong)司，就是(shi)(shi)(shi)(shi)(shi)技(ji)(ji)術(shu)(shu)(shu)我(wo)不(bu)(bu)掌握，比(bi)如(ru)喬布斯，并(bing)不(bu)(bu)是(shi)(shi)(shi)(shi)(shi)他(ta)研(yan)發出(chu)這些技(ji)(ji)術(shu)(shu)(shu)，但他(ta)洞悉(xi)人(ren)的(de)(de)需(xu)求，他(ta)能(neng)夠真(zhen)正知(zhi)道(dao)你(ni)(ni)要什(shen)么(me)，超(chao)前的(de)(de)去(qu)(qu)把(ba)這些技(ji)(ji)術(shu)(shu)(shu)打包(bao)成(cheng)(cheng)(cheng)(cheng)一個(ge)產(chan)品(pin)，你(ni)(ni)根本不(bu)(bu)需(xu)要懂這些技(ji)(ji)術(shu)(shu)(shu)，符合人(ren)性深處的(de)(de)需(xu)求的(de)(de)一樣(yang)產(chan)品(pin)，也很(hen)(hen)(hen)成(cheng)(cheng)(cheng)(cheng)功(gong)。我(wo)覺(jue)得(de)他(ta)起(qi)碼比(bi)營(ying)(ying)銷驅動(dong)(dong)的(de)(de)公(gong)司要成(cheng)(cheng)(cheng)(cheng)功(gong)。所以你(ni)(ni)看他(ta)不(bu)(bu)參(can)加，他(ta)不(bu)(bu)主動(dong)(dong)去(qu)(qu)開(kai)很(hen)(hen)(hen)多(duo)的(de)(de)店，但是(shi)(shi)(shi)(shi)(shi)你(ni)(ni)依然想盡一切辦法買水貨也要去(qu)(qu)買他(ta)的(de)(de)產(chan)品(pin)。也有(you)很(hen)(hen)(hen)多(duo)技(ji)(ji)術(shu)(shu)(shu)層面的(de)(de)公(gong)司，就像百度(du)一樣(yang)，我(wo)是(shi)(shi)(shi)(shi)(shi)尊敬百度(du)的(de)(de)。

駱軼航：我覺得百度最(zui)近做(zuo)的一些事兒是特別不錯。

程維：我覺得中國應(ying)該給(gei)這(zhe)樣(yang)的(de)公(gong)司鼓(gu)勵和時間(jian)和寬容。他們投入的(de)很(hen)多技(ji)術(shu)，不容易那(nei)(nei)么快地(di)轉化成產(chan)品(pin)，或(huo)者是那(nei)(nei)么快轉化成商(shang)業(ye)。你做營銷是最容易變(bian)成商(shang)業(ye)的(de)，我賣(mai)別人東西(xi)都可以賣(mai)的(de)很(hen)好，我覺得中國可能從之前大量用(yong)別人的(de)技(ji)術(shu)，那(nei)(nei)通過把它(ta)應(ying)用(yong)在中國市場，已經(jing)有一批成功了。慢慢往下深入，開始有更多的(de)產(chan)品(pin)性的(de)公(gong)司，開始有更多的(de)技(ji)術(shu)性的(de)公(gong)司，這(zhe)個是趨勢。

駱軼航：從表層到內核(he)更關注技(ji)術(shu)，其(qi)實你(ni)還(huan)是讓(rang)我挺意(yi)外(wai)的，因為我原本認為你(ni)們三個人聊完之后，一鳴(ming)應該(gai)是最核(he)心的技(ji)術(shu)驅動(dong)的。

張一(yi)鳴：我(wo)還有(you)一(yi)點(dian)要(yao)補充的(de)(de)，我(wo)們還是(shi)(shi)照(zhao)著事(shi)情(qing)來(lai)(lai)。你(ni)的(de)(de)目(mu)標是(shi)(shi)什么，你(ni)要(yao)提供產品(pin)服務，怎(zen)么更(geng)(geng)有(you)效就怎(zen)么提供。一(yi)般來(lai)(lai)說，你(ni)有(you)更(geng)(geng)好(hao)的(de)(de)方(fang)法(fa)提供服務，或者(zhe)用更(geng)(geng)好(hao)的(de)(de)方(fang)法(fa)出更(geng)(geng)好(hao)的(de)(de)產品(pin)，或者(zhe)是(shi)(shi)更(geng)(geng)高效的(de)(de)系統。這就是(shi)(shi)一(yi)般所謂的(de)(de)科技(ji)，不然你(ni)怎(zen)么定(ding)義科技(ji)呢？原來(lai)(lai)最早的(de)(de)紡(fang)織革(ge)命是(shi)(shi)用水車，怎(zen)么能更(geng)(geng)好(hao)的(de)(de)紡(fang)織，就好(hao)像也不是(shi)(shi)很hard core。

駱軼(yi)航(hang)：在當時很hard core。

張一鳴：也沒有什么物理(li)原理(li)的突破嘛(ma)。

駱軼航(hang)：那(nei)物理(li)原(yuan)理(li)，那(nei)我們人工智能突破的也不是物理(li)原(yuan)理(li)啊。

張一(yi)鳴：人工(gong)智能，數(shu)(shu)學原理，數(shu)(shu)學物理是hard core。

駱軼(yi)航：他是數學物理的應(ying)用更深化了，我(wo)覺(jue)得應(ying)該是這個樣子。

張一鳴：比如說紡織技術(shu)的(de)突破，從一線(xian)到(dao)九(jiu)線(xian)什么的(de)，是(shi)更好的(de)做事方法(fa)和更高(gao)效的(de)系統，

但是(shi)這次(ci)信息技術革命，我覺得有一(yi)(yi)(yi)個(ge)(ge)(ge)(ge)很(hen)不(bu)一(yi)(yi)(yi)樣的(de)地(di)方(fang)(fang)是(shi)，更(geng)多時候(hou)不(bu)是(shi)一(yi)(yi)(yi)個(ge)(ge)(ge)(ge)更(geng)好(hao)的(de)方(fang)(fang)法(fa)，而是(shi)一(yi)(yi)(yi)個(ge)(ge)(ge)(ge)更(geng)好(hao)的(de)系統(tong)。更(geng)好(hao)的(de)系統(tong)意(yi)思是(shi)，你(ni)一(yi)(yi)(yi)旦(dan)做完(wan)之后，這個(ge)(ge)(ge)(ge)系統(tong)就(jiu)屬于這個(ge)(ge)(ge)(ge)公(gong)司了(le)。比方(fang)(fang)說(shuo)搜索引擎有個(ge)(ge)(ge)(ge)很(hen)好(hao)的(de)東西(xi)，每天可能全球有十(shi)億(yi)人不(bu)斷地(di)告訴搜索引擎我要什(shen)么，那我要了(le)一(yi)(yi)(yi)個(ge)(ge)(ge)(ge)什(shen)么，你(ni)給我一(yi)(yi)(yi)個(ge)(ge)(ge)(ge)結果，就(jiu)是(shi)in-put，那可以。

科技(ji)(ji)還有一個(ge)科技(ji)(ji)專利保護的(de)(de)作用(yong)嘛(ma)，科技(ji)(ji)專利的(de)(de)保護是一個(ge)公(gong)司的(de)(de)門(men)檻(jian)。現在不僅是科技(ji)(ji)專利的(de)(de)保護了，系(xi)統(tong)本身也(ye)是門(men)檻(jian)，更好的(de)(de)系(xi)統(tong)它有的(de)(de)這(zhe)種規模效(xiao)應(ying)、網(wang)絡效(xiao)應(ying)，也(ye)是它非常大的(de)(de)優勢。比如(ru)說Android系(xi)統(tong)，你(ni)即使掌握了開(kai)發這(zhe)個(ge)系(xi)統(tong)的(de)(de)能力，你(ni)也(ye)搞不清這(zhe)個(ge)系(xi)統(tong)。所以有個(ge)比較嚴重的(de)(de)問題(ti)是，如(ru)果這(zhe)些系(xi)統(tong)都(dou)被一些公(gong)司做(zuo)完之(zhi)后，你(ni)去做(zuo)品牌，做(zuo)渠道(dao)是沒有用(yong)的(de)(de)。

駱軼航：這就是(shi)說數據越(yue)(yue)(yue)強大(da)(da)，系(xi)統(tong)越(yue)(yue)(yue)強大(da)(da)，控制系(xi)統(tong)的公司就越(yue)(yue)(yue)強大(da)(da)，它就越(yue)(yue)(yue)來越(yue)(yue)(yue)是(shi)一個dominate，越(yue)(yue)(yue)來越(yue)(yue)(yue)它越(yue)(yue)(yue)是(shi)一個巨(ju)頭。

張一鳴：比如說Uber和滴滴和這(zhe)種，比如說Uber在(zai)美國，你再做一個出租(zu)車司機，什么形象(xiang)好，PR好，沒有用啊。

駱(luo)軼(yi)航：甚至他(ta)要擺(bai)脫Google對于他(ta)的數據(ju)和地(di)圖(tu)各(ge)個方面的控(kong)制。

張一鳴(ming)：當(dang)然這也是能看(kan)得出Google掌握了最強的(de)(de)(de)地理(li)信息，就是最強的(de)(de)(de)操作系(xi)統，導致他(ta)一定要做的(de)(de)(de)時候，可以讓(rang)別的(de)(de)(de)公(gong)司沒法(fa)做的(de)(de)(de)。

駱軼航：對(dui)，所以(yi)Uber跟他的關(guan)系(xi)才變得越(yue)(yue)來越(yue)(yue)疏遠，其實也跟這事兒有(you)關(guan)系(xi)。

張一(yi)鳴：所以倒(dao)回來在(zai)這個層(ceng)面(mian)上講，其實中(zhong)國(guo)公司在(zai)重要系統上占有(you)的成分(fen)是挺少的，是挺不夠的。我們都知道有(you)一(yi)個Windows黑屏事件，那次反響非(fei)常大(da)。就是對(dui)盜版系統有(you)一(yi)個黑屏事件。

駱軼航：黑(hei)屏(ping)事(shi)件，就是微軟遠程(cheng)停(ting)止中國用戶用盜版。

張一鳴：這次(ci)科技(ji)革命(ming)更(geng)有效的(de)系(xi)統確實是更(geng)強大，是商業公司中更(geng)重要(yao)的(de)部分。

駱軼航：就是我(wo)們建(jian)立(li)自己(ji)的核心的系統和大腦。

張一鳴：對，你再倒回來看這個Google的話，我們知(zhi)道他(ta)收購了那個叫衛(wei)星公司Keyhole，然后他(ta)街景(jing)。

駱(luo)軼(yi)航：對，street view。

張一鳴：Waze，然后(hou)這個(ge)地圖(tu)，整個(ge)這個(ge)地理信(xin)息他全球最(zui)強啊。

駱軼航：對(dui)，包括(kuo)收了Waze之后。

張(zhang)一(yi)鳴：對啊(a)，而且他不(bu)斷地在錄(lu)入這個系統，不(bu)論從Waze來的，街景來的，衛星來的。他真的想做無(wu)人駕駛(shi)，包(bao)括無(wu)人飛機。

駱軼航：對(dui)，這個都是他非常好的(de)(de)基礎，所以(yi)我們要有(you)自己的(de)(de)這個東西。

張(zhang)一鳴：現在其實沒有。

駱軼航(hang)：對，技術驅(qu)動有的時候是一個，為(wei)了避免其他的掌握技術的巨(ju)頭越(yue)來越(yue)巨(ju)頭，越(yue)來越(yue)大，越(yue)來越(yue)控制(zhi)一樣東(dong)西。

張一鳴：技術(shu)是一個(ge)隨著規模在(zai)(zai)變大的(de)生產要(yao)素，昨天我去看那個(ge)“互聯網之光”的(de)展覽，馬云在(zai)(zai)給領導(dao)演講，我挺意(yi)外的(de)。他(ta)們第(di)(di)一個(ge)講，第(di)(di)二(er)個(ge)講Yun OS，Yun OS跟汽(qi)車。我們傳統意(yi)義(yi)上(shang)說(shuo)做(zuo)營銷的(de)公司(si)，其實他(ta)們科技投入非常大。

駱軼航：我透(tou)露一下(xia)，接(jie)下(xia)來(lai)應(ying)該可能(neng)，云應(ying)該是(shi)阿里的非常重要的戰略性(xing)的一個事情，重要性(xing)極高(gao)的一個業務。

張一鳴：所(suo)以(yi)現在阿里是(shi)個科技公司(si)，肯定是(shi)qualified。

駱軼(yi)航(hang)：對，百度(du)是(shi)，騰(teng)訊也是(shi)，所以大(da)家怎么能夠不是(shi)。

張一鳴：對。

駱軼航(hang)：OK，然后其(qi)實這個(ge)問題(ti)其(qi)實我(wo)(wo)(wo)覺得(de)還(huan)是給了我(wo)(wo)(wo)一(yi)些(xie)特別大的意外(wai)的。一(yi)個(ge)是你(ni)的說法(fa)，如(ru)果我(wo)(wo)(wo)們不掌(zhang)握情況會是怎(zen)么(me)樣，另(ling)外(wai)我(wo)(wo)(wo)沒想到，我(wo)(wo)(wo)一(yi)直以為它是你(ni)們下半(ban)場(chang)的一(yi)個(ge)補充(chong)，我(wo)(wo)(wo)沒想到你(ni)會把它定義(yi)成(cheng)下半(ban)場(chang)的一(yi)個(ge)核心。

張一鳴(ming)：如果有人把(ba)無人車做出來了(le)，他們的(de)成本就比這個滴滴要(yao)低很(hen)(hen)多了(le)，因(yin)為人工成本肯(ken)定是占很(hen)(hen)大(da)的(de)比重嘛。

如何(he)看(kan)待BAT的投資與競爭？

駱軼(yi)航：其實我覺得還(huan)是(shi)想(xiang)討(tao)論，借著下(xia)半場這(zhe)個概念出來，大家經(jing)常會討(tao)論的一個事兒，技術(shu)驅動是(shi)一個。另外一個就是(shi)說去(qu)中心(xin)化(hua)。因(yin)為這(zhe)兩年(nian)可(ke)能有(you)一個趨勢，大家看到這(zhe)兩年(nian)有(you)很(hen)多小而美的平臺誕(dan)生了(le)(le)，尤其是(shi)在電商(shang)領域(yu)，消費領域(yu)，很(hen)多小而美的平臺誕(dan)生了(le)(le)。

張一鳴：其實并不成功吧。

駱軼(yi)航：他(ta)們自己覺得自己挺成(cheng)功的。

張一鳴：但(dan)現在來(lai)看呢？

駱軼(yi)航：等資本退潮之后這(zhe)可能是個(ge)問題，這(zhe)個(ge)就是我(wo)想說的(de)，你們怎么(me)去(qu)(qu)看，下半場之后，其實(shi)去(qu)(qu)中心化的(de)現象(xiang)不會有，反而(er)還(huan)會更中心化，你會不會這(zhe)么(me)認為(wei)。

張一(yi)鳴：整(zheng)個(ge)(ge)(ge)世(shi)界(jie)本身就是越(yue)來(lai)越(yue)連接的，整(zheng)個(ge)(ge)(ge)世(shi)界(jie)在圍繞著信(xin)息行業。互聯網(wang)就是一(yi)個(ge)(ge)(ge)核心(xin)，整(zheng)個(ge)(ge)(ge)世(shi)界(jie)越(yue)來(lai)越(yue)連接。不論是你說的這個(ge)(ge)(ge)太平洋光纜怎(zen)么樣，中美通信(xin)又(you)怎(zen)么樣，或者產業又(you)怎(zen)么樣了(le)。

所(suo)以整個(ge)世界本來(lai)就是越來(lai)越連接的，我剛才舉(ju)了Google那個(ge)系統它也是越來(lai)越大(da)的，就是地理那個(ge)系統。所(suo)以我覺(jue)得小而美跟精益創業差不多(duo)。

駱軼航(hang)：這事就是非常的(de)扯(che)，所以不存(cun)在(zai)去中(zhong)(zhong)心(xin)化(hua)的(de)問題，只(zhi)會(hui)變得越來越中(zhong)(zhong)心(xin)化(hua)，只(zhi)不過新中(zhong)(zhong)心(xin)和(he)老中(zhong)(zhong)心(xin)的(de)問題？

張一鳴：中(zhong)心這個(ge)(ge)系統(tong)(tong)連接的(de)能力更強了(le)(le)(le)，它穿透中(zhong)間很多公(gong)司(si)直達用戶。比(bi)如(ru)說滴滴全部連接司(si)機了(le)(le)(le)，不管什么類型的(de)司(si)機他都連接了(le)(le)(le)。他就一個(ge)(ge)產品，一個(ge)(ge)公(gong)司(si)一個(ge)(ge)系統(tong)(tong)，不同定價，自動就覆蓋了(le)(le)(le)，所以我們說沒有小而美的(de)出行公(gong)司(si)。

駱(luo)軼航(hang)：小(xiao)而美(mei)依(yi)然(ran)這(zhe)事兒是不存在(zai)的。

張一鳴：小(xiao)(xiao)(xiao)而(er)美，他可能個體戶是小(xiao)(xiao)(xiao)而(er)美的(de)，商戶是小(xiao)(xiao)(xiao)而(er)美的(de)。

駱軼航：不可(ke)能有小而美的平臺。

張一鳴：我不(bu)能說這么絕(jue)對，但我覺得不(bu)是趨勢。

駱(luo)軼(yi)航：接下來我(wo)其實特別想(xiang)知道的(de)(de)(de)一個事，我(wo)剛剛聽到三位講(jiang)，無論(lun)講(jiang)技術(shu)驅動也好(hao)，講(jiang)越來越中(zhong)心化的(de)(de)(de)互聯(lian)網(wang)也好(hao)，其實他會到一個非常(chang)非常(chang)重要的(de)(de)(de)話(hua)題(ti)上(shang)。這個話(hua)題(ti)實際(ji)上(shang)就是說(shuo)，還是我(wo)們新一代(dai)的(de)(de)(de)這些現象級(ji)的(de)(de)(de)互聯(lian)網(wang)公司跟老(lao)一代(dai)的(de)(de)(de)關系的(de)(de)(de)問(wen)題(ti)。

因為剛(gang)才提(ti)到資本(ben)，三位公司其(qi)(qi)實(shi)都是(shi)借(jie)助于資本(ben)的(de)力量，資本(ben)是(shi)各位的(de)一個(ge)助推劑。頭(tou)條(tiao)反正稍微好一點，但其(qi)(qi)實(shi)在前幾輪(lun)資本(ben)的(de)注入也(ye)很重要(yao)，另外(wai)兩家就(jiu)(jiu)(jiu)不用去說(shuo)了(le)，沒(mei)(mei)(mei)有(you)(you)錢(qian)什么事都做不了(le)，沒(mei)(mei)(mei)有(you)(you)錢(qian)就(jiu)(jiu)(jiu)沒(mei)(mei)(mei)有(you)(you)戰(zhan)爭，沒(mei)(mei)(mei)有(you)(you)戰(zhan)爭就(jiu)(jiu)(jiu)沒(mei)(mei)(mei)有(you)(you)希(xi)望，沒(mei)(mei)(mei)有(you)(you)希(xi)望就(jiu)(jiu)(jiu)沒(mei)(mei)(mei)有(you)(you)結(jie)果。但是(shi)如果反過來去說(shuo)的(de)話(hua)，王興我(wo)問你(ni)，阿(a)里當(dang)年(nian)為什么投你(ni)，你(ni)覺得？

王(wang)興：這個最合適回答的是阿里。

駱軼航(hang)：肯定(ding)不是這樣的，你肯定(ding)溝通(tong)過(guo)這個(ge)問題(ti)，阿里為什(shen)么要投(tou)你？

王(wang)興(xing)：就看到一個新興(xing)領域，他(ta)應該投(tou)向比較好的(de)一個公司，阿里投(tou)了(le)很多(duo)，當時不是只(zhi)投(tou)了(le)我(wo)們一家(jia)公司，他(ta)是投(tou)了(le)一整批。

駱軼(yi)航(hang)：騰訊后來為什么(me)投你們？

王興：騰訊最早投的是點評，然(ran)后(hou)我們合(he)并之后(hou)，騰訊繼續投了我們。

駱軼航：所以程維早年騰(teng)訊為什么(me)投你們？

程維：他投(tou)了很多企業(ye)，恰巧也投(tou)了我們。

駱軼(yi)航(hang)：這個(ge)事兒早年Richard Peng跟我(wo)講過，說他投你(ni)們(men)有多(duo)不容易，有多(duo)么苦心孤詣，這個(ge)絕對不是隨便撒胡(hu)椒(jiao)面撒出來的(de)。你(ni)站在(zai)那個(ge)角(jiao)度想(xiang)，他為什(shen)么要(yao)投你(ni)呢(ni)當時，僅(jin)僅(jin)是為了支付(fu)嗎？

程維：對，打車是移動互聯網里面最高頻(pin)的一(yi)個支付產(chan)品(pin)之(zhi)一(yi)。

駱軼航：可能就跟這個有關系。

程維：對，跟(gen)移動生活里面(mian)也是(shi)很重要的一個場景吧，都有(you)關(guan)系。

駱軼航：一(yi)鳴(ming)，為(wei)什么總傳騰訊要投你們？你們有沒有聊過？

張(zhang)一鳴：我(wo)覺(jue)得(de)總傳(chuan)騰訊(xun)要投我(wo)們，是因為大(da)家太關注(zhu)騰訊(xun)了。

駱(luo)軼航：還是太關注你們了？

張(zhang)一(yi)鳴：很(hen)多人(ren)要投我們(men)，但是大家只傳騰訊。

駱(luo)軼(yi)航(hang)：你覺得如果不(bu)談這個事情真假與否，騰訊投你這事邏輯(ji)上(shang)成(cheng)立不(bu)成(cheng)立？

張一(yi)鳴：我剛才正想補充，BAT的特點是，一(yi)切重(zhong)要的東西他們都要投。所(suo)以(yi)這個(ge)可以(yi)回答三個(ge)問題(ti)了，就(jiu)是一(yi)切重(zhong)要的東西他們都要投。

程維：這(zhe)個我講(jiang)一(yi)下，因為我們跟Uber激烈競(jing)爭，Uber也要(yao)面對(dui)Google。但(dan)是整(zheng)體來說，中國(guo)(guo)互聯(lian)網的(de)不(bu)安全感更強，這(zhe)個不(bu)安感來源(yuan)于國(guo)(guo)際化的(de)不(bu)成功(gong)，一(yi)部分吧。所以你看美國(guo)(guo)的(de)公司就好一(yi)些(xie)。

張一(yi)鳴(ming)：還有法律(lv)的問題。

程維：對，那他(ta)們可(ke)以縱(zong)向發展，全球化(hua)發展。他(ta)橫向發展并不多，就(jiu)是多元化(hua)不是那么的(de)強烈訴求，但中國企業確實有不安全感，這(zhe)個使得新興的(de)企業，哪(na)怕在A輪(lun)、B輪(lun)就(jiu)已經被(bei)盯得很(hen)緊了。

駱軼航：就(jiu)被巨頭盯上了。

程維：都已經被巨頭資本全部(bu)盯上了，但在美(mei)國應該不至于。

駱軼航：就是(shi)美(mei)國的ventures沒有那么瘋狂。

程維：這使得(de)今天，新的創業公司(si)把如何處(chu)理跟BAT的關系會變(bian)成(cheng)非常(chang)重要(yao)的一(yi)個事情(qing)。獨立發展的時間是比(bi)較短(duan)的，你看BAT發展，它有很長時間的獨立發展，獨立意志的，這個時間現在越來越短(duan)。

駱軼航：其實這個(ge)(ge)問(wen)題(ti)(ti)可能就更是(shi)一(yi)個(ge)(ge)問(wen)題(ti)(ti)，因為(wei)更早期(qi)的(de)公(gong)(gong)(gong)司(si)，A輪(lun)、B輪(lun)的(de)公(gong)(gong)(gong)司(si)，被巨頭投了(le)，對他們來(lai)(lai)說積極意義大于憂慮，因為(wei)獲(huo)得很多資源。但是(shi)當(dang)各位的(de)公(gong)(gong)(gong)司(si)都(dou)已經是(shi)百億美元的(de)公(gong)(gong)(gong)司(si)的(de)時候(hou)，那跟BAT的(de)關系，接下來(lai)(lai)會(hui)不(bu)會(hui)將是(shi)你們特別痛苦的(de)一(yi)個(ge)(ge)事，因為(wei)這個(ge)(ge)牽扯(che)到未來(lai)(lai)的(de)一(yi)個(ge)(ge)陣營怎么去。說難聽了(le)，就是(shi)這像一(yi)個(ge)(ge)蒼天(tian)已死(si)，皇天(tian)當(dang)立的(de)問(wen)題(ti)(ti)。

張一(yi)鳴(ming)：我覺得跟3Q大戰有一(yi)定關系。

駱軼航：有(you)一(yi)定關系，是(shi)嗎(ma)？

張一鳴(ming)：對，大家會發現說(shuo)，一個行業本來(lai)跟我們(men)沒關系(xi)的，但(dan)突(tu)然(ran)就來(lai)了。他(ta)(ta)在這(zhe)個環(huan)節上突(tu)然(ran)攔進來(lai)一道，而且(qie)這(zhe)是(shi)以(yi)意(yi)料不到的方式。所以(yi)他(ta)(ta)不管(guan)跟我有沒有關系(xi)，我就得至少……

程維：防御一下。

張一鳴：就防御一下。

駱軼(yi)航：你是(shi)最(zui)適合說這(zhe)個(ge)(ge)話的，不敢(gan)保證以后，目(mu)前還沒(mei)有(you)拿他們(men)(men)的錢，那你們(men)(men)是(shi)不是(shi)也(ye)這(zhe)么認(ren)為，這(zhe)個(ge)(ge)事(shi)情他們(men)(men)投新公司(si)的心態過于防御？

程維：無可厚非吧，我們也投ofo。

駱(luo)軼(yi)航(hang)：對(dui)，這(zhe)個(ge)就是我要問的，所以你們是不(bu)是也要用這(zhe)個(ge)思路再去防御下(xia)面的公司，新(xin)起(qi)的一(yi)撥公司？

程維：其實(shi)我(wo)覺得(de)沒有(you)(you)對錯(cuo)的(de)(de)。互聯網(wang)早期是(shi)(shi)(shi)開(kai)荒時(shi)(shi)代(dai)，那個(ge)時(shi)(shi)候(hou)都是(shi)(shi)(shi)傳統企業，海爾、萬科、聯想，那互聯網(wang)出來的(de)(de)時(shi)(shi)候(hou)，他(ta)們(men)是(shi)(shi)(shi)高一(yi)個(ge)維度(du)的(de)(de)企業，大多數人看(kan)不懂它，他(ta)們(men)更(geng)多是(shi)(shi)(shi)把事情做(zuo)好，做(zuo)一(yi)個(ge)一(yi)個(ge)的(de)(de)這種商(shang)投(tou)。但現在已(yi)經不是(shi)(shi)(shi)開(kai)荒，是(shi)(shi)(shi)戰國時(shi)(shi)代(dai)，就(jiu)是(shi)(shi)(shi)有(you)(you)很多跟你類(lei)似(si)的(de)(de)公司他(ta)們(men)很懂，很了解(jie)，而且已(yi)經先發展了十(shi)幾年。那你說戰國時(shi)(shi)代(dai)最重(zhong)要的(de)(de)，可能不僅(jin)是(shi)(shi)(shi)軍事，還(huan)有(you)(you)外交(jiao)，就(jiu)是(shi)(shi)(shi)怎么(me)學會相處是(shi)(shi)(shi)很重(zhong)要的(de)(de)。

那原來早期(qi)因(yin)為(wei)(wei)大(da)家(jia)都是(shi)(shi)剛剛長(chang)大(da)，立足未(wei)(wei)穩，都還沒有安感覺(jue)，又(you)沒有打通對外的渠道，所以(yi)整體里面(mian)是(shi)(shi)比較緊的，競爭(zheng)遠大(da)于合作。但(dan)(dan)我自己覺(jue)得未(wei)(wei)來五(wu)年，中(zhong)國(guo)互聯網走出去是(shi)(shi)大(da)勢(shi)所趨，因(yin)為(wei)(wei)中(zhong)國(guo)總體的技(ji)術、能力、資本我覺(jue)得整體來說(shuo)到了一個(ge)可(ke)以(yi)往邊上輻射。未(wei)(wei)必能到美國(guo)，但(dan)(dan)是(shi)(shi)在中(zhong)立的賽場上面(mian)應(ying)該是(shi)(shi)有一些機會(hui)了。

駱軼航：東(dong)南亞啊(a)，拉丁美(mei)洲，新興(xing)市場。

程維：這(zhe)個(ge)(ge)會緩解內部(bu)的(de)壓(ya)力(li)，就(jiu)像一個(ge)(ge)水壩(ba)，原來這(zhe)個(ge)(ge)壩(ba)被圍住了，你只能對內壓(ya)力(li)很大，但慢慢的(de)這(zhe)個(ge)(ge)洪泄掉以后(hou)，那內部(bu)的(de)合(he)作會慢慢多于競爭(zheng)。所(suo)以你看BAT我覺得也(ye)還好(hao)，也(ye)沒有那么(me)洪水猛獸，還是有機會的(de)。

駱軼航：一(yi)(yi)(yi)會(hui)兒我們會(hui)花(hua)很大的(de)(de)(de)篇幅(fu)去聊(liao)國(guo)際化(hua)，因(yin)為我覺得這(zhe)(zhe)個(ge)(ge)問題現在(zai)(zai)(zai)特別有意思。所以(yi)王興其實(shi)我對你還有個(ge)(ge)好奇，因(yin)為我知道頭條在(zai)(zai)(zai)投(tou)一(yi)(yi)(yi)些(xie)垂直(zhi)領域的(de)(de)(de)，無(wu)論(lun)是在(zai)(zai)(zai)和(he)(he)內(nei)容有關(guan)(guan)的(de)(de)(de)技術(shu)(shu)、渠道、營銷，還是和(he)(he)垂直(zhi)的(de)(de)(de)個(ge)(ge)性化(hua)內(nei)容都(dou)相關(guan)(guan)的(de)(de)(de)一(yi)(yi)(yi)些(xie)東(dong)西，他(ta)在(zai)(zai)(zai)做投(tou)資(zi)。因(yin)為頭條它的(de)(de)(de)狀(zhuang)況，他(ta)不用去投(tou)平(ping)臺性的(de)(de)(de)東(dong)西，他(ta)自己就(jiu)是平(ping)臺。但他(ta)需要把(ba)和(he)(he)內(nei)容相關(guan)(guan)的(de)(de)(de)好的(de)(de)(de)營銷，技術(shu)(shu)，內(nei)容，渠道去做一(yi)(yi)(yi)個(ge)(ge)布局(ju)。滴滴是在(zai)(zai)(zai)投(tou)一(yi)(yi)(yi)些(xie)在(zai)(zai)(zai)出行領域跟自己非(fei)常相關(guan)(guan)的(de)(de)(de)公(gong)司，你包括像(xiang)ofo，某(mou)種程度來(lai)說交通和(he)(he)出行，然后(hou)在(zai)(zai)(zai)更細微的(de)(de)(de)神經末梢的(de)(de)(de)延(yan)伸(shen)(shen)。在(zai)(zai)(zai)最后(hou)一(yi)(yi)(yi)米，50米，500米的(de)(de)(de)一(yi)(yi)(yi)個(ge)(ge)延(yan)伸(shen)(shen)。那美團(tuan)點評(ping)的(de)(de)(de)投(tou)資(zi)部這(zhe)(zhe)么多年在(zai)(zai)(zai)做些(xie)什么樣的(de)(de)(de)事(shi)情？

王興：我(wo)們(men)也是(shi)圍(wei)繞(rao)核心業務。例如剛才我(wo)談到(dao)說就是(shi)餐飲是(shi)我(wo)們(men)最重要(yao)的業務。例如我(wo)們(men)除(chu)了做點(dian)評(ping)，做團購，做買單(dan)，做外賣。我(wo)們(men)在餐廳的IT系統也投了很多(duo)。

駱軼航：投餐(can)廳(ting)的(de)IT系(xi)統？

王(wang)興：就舉個例子(zi)，我們酒店預定量(liang)很大，那(nei)么(me)我們去投(tou)酒店的管理系統。

駱(luo)軼航：投酒店的管(guan)理系統？

王興：像“別樣紅”就是(shi)一個很(hen)好的酒店管(guan)理(li)系統。

駱軼航：所以你(ni)們(men)投的(de)(de)可能(neng)更多的(de)(de)是一(yi)些2B的(de)(de)，后(hou)臺的(de)(de)這種東西是吧？

王興：對，因為剛才我提到(dao)三(san)個(ge)路嘛，一(yi)(yi)個(ge)是高科技，一(yi)(yi)個(ge)是跟傳統(tong)產業的深度垂(chui)直結合，另一(yi)(yi)個(ge)是國際(ji)化。那么在第(di)二點上(shang)我們是做了很多。

駱(luo)軼航：所以你(ni)們現在三(san)家(jia)，如果(guo)看BAT的(de)話(hua)(hua)，說(shuo)實話(hua)(hua)，你(ni)們覺得(de)他(ta)們對你(ni)的(de)態度更(geng)多的(de)是友善還(huan)(huan)是井水(shui)不犯河水(shui)，還(huan)(huan)是戒(jie)備防御，還(huan)(huan)是攻擊，四(si)種的(de)話(hua)(hua)讓你(ni)們去選，你(ni)們選一個的(de)話(hua)(hua)，你(ni)覺得(de)他(ta)們對你(ni)們的(de)態度是什么，王興？

王興：大(da)家(jia)的目的不是(shi)攻擊或者是(shi)其(qi)他，而是(shi)要(yao)保(bao)證安全和(he)增長。所以我(wo)覺得這個各個企(qi)業(ye)，不管(guan)大(da)小(xiao)，尤其(qi)是(shi)大(da)企(qi)業(ye)，他更會從這兩個點出發(fa)，一是(shi)安全，二(er)是(shi)增長空間(jian)。我(wo)們所有(you)業(ye)務都(dou)不是(shi)把對(dui)手業(ye)務搶過來。

駱軼(yi)航：所以(yi)這(zhe)還是一(yi)個增長(chang)的問題(ti)，這(zhe)還是一(yi)個增長(chang)思(si)路的問題(ti)，對(dui)，一(yi)鳴(ming)怎(zen)么看(kan)這(zhe)個事兒(er)，鳳凰不算(suan)。

張一(yi)鳴：我(wo)覺得還是(shi)挺有競爭(zheng)的，他們(men)也(ye)很(hen)重視這個業務(wu)，阿里(li)數(shu)字文娛集團，其(qi)中的UC會跟(gen)我(wo)們(men)直接競爭(zheng)；百度現在(zai)搜索里(li)面的Feed，也(ye)是(shi)如此。

駱(luo)軼(yi)航：百(bai)度新聞現在也會有很(hen)大的動(dong)作(zuo)，包括在用人工智能做新聞客戶端上會有很(hen)大的動(dong)作(zuo)。

張一鳴：對，所(suo)以我覺(jue)得可能(neng)攻擊(ji)談不上。

駱軼航：對，他們現在有(you)一(yi)個讓我覺得還(huan)是(shi)挺酷(ku)的想法。

張一鳴：所(suo)(suo)以(yi)我覺得(de)能攻擊談不上，但是(shi)(shi)(shi)競(jing)爭(zheng)是(shi)(shi)(shi)非常明(ming)確的(de)。但我不是(shi)(shi)(shi)特別(bie)(bie)提(ti)倡跟(gen)別(bie)(bie)人競(jing)爭(zheng)的(de)。我們(men)(men)有(you)個(ge)假設，現在(zai)(zai)還是(shi)(shi)(shi)在(zai)(zai)高速(su)發(fa)展的(de)階段，高速(su)發(fa)展會有(you)新(xin)的(de)機會出現，我們(men)(men)更強調(diao)看(kan)新(xin)機會，或(huo)者(zhe)說出現新(xin)市場新(xin)的(de)技術(shu)。我們(men)(men)自己(ji)(ji)現在(zai)(zai)來說不這么強調(diao)從別(bie)(bie)人的(de)份額增長里搶。所(suo)(suo)以(yi)在(zai)(zai)面(mian)對競(jing)爭(zheng)的(de)時候(hou)，不是(shi)(shi)(shi)直接看(kan)競(jing)爭(zheng)或(huo)者(zhe)競(jing)爭(zheng)渠道，還是(shi)(shi)(shi)看(kan)我們(men)(men)自己(ji)(ji)怎么能夠更快地(di)進化，跟(gen)他(ta)們(men)(men)不在(zai)(zai)同一個(ge)層次。

駱軼航：不在同一個層(ceng)次(ci)，比(bi)他們再(zai)往上高(gao)一個層(ceng)次(ci)，程維怎么去看BAT跟(gen)你們，就(jiu)是(shi)這個關系。

程(cheng)維(wei)：現在(zai)都(dou)比較友善的，都(dou)是(shi)我們的股東。

駱軼(yi)航：都(dou)是你們股(gu)東了，對，連百度都(dou)間接的算(suan)是了。

程(cheng)維：直接也是了，都有滴滴的(de)股票。

駱軼航：那(nei)你(ni)是(shi)這里面最有安全感的一個(ge)，就是(shi)在跟BAT的關(guan)系(xi)上，那(nei)這也是(shi)打(da)出來的，當真是(shi)打(da)出來的，這還有點意思。

駱軼航：下半場還有一(yi)個(ge)非常重要(yao)的(de)現(xian)象。就是(shi)說這幾(ji)年(nian)特(te)別有意思(si)的(de)一(yi)個(ge)事就是(shi)互(hu)聯網公(gong)司(si)(si)，或者(zhe)我們(men)這些科(ke)技公(gong)司(si)(si)越(yue)(yue)來(lai)(lai)越(yue)(yue)變成社會(hui)(hui)的(de)一(yi)個(ge)主(zhu)流(liu)公(gong)司(si)(si)，這個(ge)事兒它(ta)會(hui)(hui)面臨很(hen)多(duo)(duo)問題。那比(bi)如(ru)像(xiang)過去(qu)我覺得主(zhu)流(liu)媒體很(hen)少討(tao)(tao)(tao)論互(hu)聯網公(gong)司(si)(si)，很(hen)少討(tao)(tao)(tao)論科(ke)技公(gong)司(si)(si)。公(gong)眾可能會(hui)(hui)用(yong)你(ni)的(de)產品，但(dan)(dan)是(shi)會(hui)(hui)很(hen)少去(qu)討(tao)(tao)(tao)論你(ni)本身。比(bi)如(ru)大家用(yong)，他不(bu)會(hui)(hui)去(qu)討(tao)(tao)(tao)論本身，我覺得在2012年(nian)，2013年(nian)之前都是(shi)這個(ge)樣子(zi)。但(dan)(dan)是(shi)這兩(liang)年(nian)科(ke)技公(gong)司(si)(si)或者(zhe)互(hu)聯網公(gong)司(si)(si)越(yue)(yue)來(lai)(lai)越(yue)(yue)多(duo)(duo)被人討(tao)(tao)(tao)論，越(yue)(yue)來(lai)(lai)越(yue)(yue)多(duo)(duo)被公(gong)眾關注和討(tao)(tao)(tao)論就會(hui)(hui)有一(yi)個(ge)問題，他們(men)會(hui)(hui)放大對你(ni)的(de)很(hen)多(duo)(duo)批評。

剛才我(wo)們(men)說(shuo)百度(du)在這個人工智能領域(yu)做(zuo)了很(hen)多的(de)事兒(er)，這個我(wo)是看得到的(de)，我(wo)作為內容(rong)生產者，或者作為這樣的(de)一(yi)個平(ping)臺我(wo)們(men)也非常支持。但是這里有一(yi)個東西，現(xian)在整個公眾(zhong)輿(yu)論，批(pi)評(ping)百度(du)成了某種程度(du)上的(de)政(zheng)治正確。

張一鳴：你不贊同，是吧？

駱軼(yi)航(hang)：我不贊(zan)同(tong)，我特別不贊(zan)同(tong)這(zhe)件事。

張一鳴：我同意你(ni)。

駱軼航：有(you)一(yi)兩個(ge)(ge)人(ren)因(yin)為醫(yi)療(liao)出了(le)(le)問題(ti)，就(jiu)是(shi)(shi)百(bai)(bai)(bai)度的(de)問題(ti)，一(yi)提(ti)百(bai)(bai)(bai)度這(zhe)個(ge)(ge)公(gong)司他(ta)做(zuo)了(le)(le)什(shen)么(me)事兒(er)，馬上要反過來(lai)去(qu)講這(zhe)個(ge)(ge)公(gong)司做(zuo)了(le)(le)多(duo)少(shao)(shao)壞事，在醫(yi)療(liao)上他(ta)做(zuo)了(le)(le)什(shen)么(me)樣的(de)事，他(ta)有(you)多(duo)少(shao)(shao)假廣告，好像百(bai)(bai)(bai)度就(jiu)是(shi)(shi)一(yi)個(ge)(ge)靠假廣告來(lai)盈(ying)利的(de)公(gong)司，好像就(jiu)變成(cheng)了(le)(le)這(zhe)個(ge)(ge)樣子(zi)。那這(zhe)個(ge)(ge)問題(ti)實際上對BAT當中可能T是(shi)(shi)稍微好一(yi)點的(de)，因(yin)為過去(qu)指責(ze)的(de)主要是(shi)(shi)抄襲，其實對阿里也有(you)這(zhe)樣的(de)指責(ze)，最近這(zhe)一(yi)年有(you)很(hen)多(duo)對阿里特別(bie)離(li)奇的(de)指責(ze)。包(bao)括他(ta)們(men)自(zi)己也在辟(pi)謠嘛(ma)，比如他(ta)們(men)沒有(you)給(gei)這(zhe)屆美國總統選舉的(de)基金(jin)會去(qu)捐(juan)錢，常(chang)識都(dou)告訴我們(men)不可能，但是(shi)(shi)別(bie)人(ren)會一(yi)次一(yi)次地(di)說(shuo)。

現在我(wo)(wo)覺(jue)得某種程度(du)上隨著(zhu)進入下(xia)半場這(zhe)(zhe)個階(jie)段，互(hu)聯(lian)網(wang)公(gong)司(si)(si)現在已(yi)經(jing)成了公(gong)眾公(gong)司(si)(si)。輿(yu)論對(dui)于互(hu)聯(lian)網(wang)公(gong)司(si)(si)，其(qi)實(shi)越(yue)來(lai)(lai)越(yue)關注，但有的(de)時候公(gong)眾的(de)批(pi)(pi)評，尤其(qi)是(shi)有很多不(bu)受(shou)控制的(de)批(pi)(pi)評也越(yue)來(lai)(lai)越(yue)苛刻。我(wo)(wo)是(shi)為百度(du)叫不(bu)平的(de)，這(zhe)(zhe)話如果我(wo)(wo)在我(wo)(wo)所在的(de)圈(quan)子中(zhong)說出去，是(shi)會有很多人罵我(wo)(wo)的(de)，你(ni)怎(zen)(zen)么會給百度(du)叫不(bu)平呢，但真(zhen)的(de)就是(shi)這(zhe)(zhe)樣(yang)啊。百度(du)到底(di)有多壞(huai)你(ni)告訴我(wo)(wo)，阿里(li)就更無辜了。其(qi)實(shi)這(zhe)(zhe)個問題現在面對(dui)，這(zhe)(zhe)三(san)個公(gong)司(si)(si)可能也都(dou)會有，你(ni)們怎(zen)(zen)么去看這(zhe)(zhe)個事兒，或者面對(dui)這(zhe)(zhe)個事兒你(ni)們能做些什么？

說白了，下半(ban)場之(zhi)后，一(yi)方面大(da)家(jia)增(zeng)(zeng)長上(shang)要尋求(qiu)新(xin)(xin)的(de)(de)突破(po)，增(zeng)(zeng)長方式上(shang)要尋求(qiu)新(xin)(xin)的(de)(de)突破(po)，要補很多的(de)(de)課，要處理(li)更(geng)復雜的(de)(de)跟巨頭的(de)(de)關(guan)系(xi)。但同時又有一(yi)個(ge)問題，就是要處理(li)更(geng)復雜的(de)(de)社會(hui)輿(yu)論和社會(hui)責任。我覺得現在大(da)家(jia)對(dui)互聯(lian)網公司的(de)(de)批評，很多程(cheng)度上(shang)是因(yin)為這(zhe)些公司被大(da)家(jia)認(ren)為太新(xin)(xin)貴了，公眾輿(yu)論有時候對(dui)快速崛起的(de)(de)新(xin)(xin)貴公司實(shi)際上(shang)是有一(yi)些負(fu)面意見的(de)(de)。

怎(zen)么(me)去應(ying)對這(zhe)樣的事兒，大(da)家可能有(you)的時候會很(hen)委屈(qu)，但是大(da)家怎(zen)么(me)去應(ying)對，怎(zen)么(me)去讓這(zhe)個事變(bian)得可以調和。這(zhe)個誤(wu)解一次一次的擴散之(zhi)后，很(hen)多人就信了。

張一鳴(ming)：其實(shi)這不是(shi)(shi)一個(ge)新(xin)(xin)問題，我記(ji)得應(ying)該是(shi)(shi)在《基(ji)(ji)業長(chang)青》這本書(shu)中說到(dao)，是(shi)(shi)不是(shi)(shi)某(mou)某(mou)公司(si)——名(ming)字(zi)記(ji)不準確(que)了——他(ta)們(men)當時的(de)CEO就(jiu)(jiu)定(ding)了一個(ge)目標，他(ta)買(mai)《基(ji)(ji)業長(chang)青》的(de)關鍵是(shi)(shi)變成公眾公司(si)，不然太大(da)了之后(hou)就(jiu)(jiu)會(hui)麻(ma)煩。然后(hou)華為在歐洲有個(ge)說法就(jiu)(jiu)是(shi)(shi)說，一定(ding)要把競爭對手保留下來，不然也會(hui)有麻(ma)煩。所以可見不是(shi)(shi)一個(ge)新(xin)(xin)問題啊，因為科技公司(si)集(ji)中程度更高。你非常大(da)了之后(hou)，會(hui)被認為是(shi)(shi)社會(hui)基(ji)(ji)礎設施。

你(ni)非常大(da)之后，你(ni)既然占了那么大(da)的市場份額(e)，他對(dui)你(ni)的標準要(yao)(yao)求(qiu)就(jiu)更高，高很多(duo)。當然實際(ji)上(shang)(shang)不是這樣的。比方(fang)說以(yi)(yi)前可能這個是動物園(yuan)賣假貨(huo)，現在(zai)(zai)集中(zhong)在(zai)(zai)一(yi)個地方(fang)，但總體是更少了。滴(di)滴(di)上(shang)(shang)可能也(ye)有一(yi)些交通事故，但你(ni)如(ru)果真去統計的話，它比其(qi)他公(gong)司累(lei)計起來，按公(gong)里數平均下來是少很多(duo)的。但是它比一(yi)家小公(gong)司要(yao)(yao)多(duo)，因(yin)為(wei)它很大(da)嘛，所(suo)以(yi)(yi)這可能有一(yi)部分是認知的問題。

我覺(jue)得現在解決(jue)方(fang)法肯(ken)定還是，當然(ran)，企業大到一定程(cheng)度，你成為基礎(chu)設(she)施(shi)之后，你除了完(wan)成商業的(de)這(zhe)種(zhong)運營之外，確實要承(cheng)擔更多(duo)的(de)一些社會(hui)責任。

駱軼航：怎么去(qu)承擔(dan)，靠頭(tou)條尋人嗎？

張一(yi)(yi)(yi)鳴：我們做(zuo)很(hen)多事情(qing)，有三種方式，第一(yi)(yi)(yi)，你的(de)(de)業務標(biao)準(zhun)要(yao)提高要(yao)求，就(jiu)是(shi)除了合法(fa)合規之外，還要(yao)提高一(yi)(yi)(yi)些要(yao)求。我們有專門的(de)(de)對虛假內(nei)容、低(di)俗、黑稿做(zuo)打擊處理的(de)(de)。當然還包括(kuo)，內(nei)容的(de)(de)扶持計(ji)劃，其實，有時候不(bu)用(yong)補貼也行，但還是(shi)可以更高標(biao)準(zhun)。第二(er)個你發揮你的(de)(de)強(qiang)項，比如(ru)說“頭條尋人”就(jiu)是(shi)，我們現在是(shi)找到走(zou)失人口(kou)最多的(de)(de)公司了。第三才是(shi)你出(chu)一(yi)(yi)(yi)些錢，用(yong)一(yi)(yi)(yi)部分利潤(run)，做(zuo)一(yi)(yi)(yi)些公益。

駱軼航：一鳴你覺不(bu)覺得(de)實際上(shang)在這(zhe)個(ge)過(guo)程當中，讓(rang)別人對你的核心業務的批(pi)評更(geng)謹慎，實際上(shang)是一個(ge)更(geng)重要的工作。

張一鳴(ming)：怎么(me)樣讓別人核心業務批評(ping)更(geng)謹慎呢(ni)？

駱軼(yi)航：說白了(le)一個(ge)意思，別(bie)人(ren)批評你們，當然我的(de)頭條上面newsfeed一點都不(bu)低俗，基本上全(quan)是(shi)科技(ji)新(xin)聞(wen)和(he)時政新(xin)聞(wen)兩種。但是(shi)很(hen)多人(ren)他(ta)會(hui)，這個(ge)沒(mei)有(you)辦法。所以怎么去(qu)辦，請允許我一個(ge)誅心(xin)之論，你真的(de)發自內(nei)心(xin)的(de)要去(qu)反低俗，還是(shi)說你們其實對(dui)這個(ge)事兒睜只(zhi)眼(yan)(yan)，閉只(zhi)眼(yan)(yan)。既然已經(jing)習慣有(you)人(ren)看了(le)，一邊(bian)看，太低俗了(le)，一邊(bian)還繼續去(qu)看，所以就(jiu)放任(ren)他(ta)。

駱軼(yi)航：你在猶豫，看(kan)見沒有，不要這(zhe)樣。

張一(yi)鳴：我(wo)們(men)認為庸俗(su)跟低(di)俗(su)不(bu)(bu)一(yi)樣，低(di)俗(su)肯定(ding)是不(bu)(bu)允許(xu)的。尤其是用戶看(kan)(kan)了(le)之后(hou)(hou)不(bu)(bu)滿意(yi)，看(kan)(kan)完之后(hou)(hou)覺得，我(wo)不(bu)(bu)應(ying)該看(kan)(kan)，這個(ge)不(bu)(bu)應(ying)該有(you)，那個(ge)不(bu)(bu)應(ying)該有(you)。但比(bi)如(ru)說原來那個(ge)叫《知音(yin)》雜志，還(huan)有(you)《故事會》，它不(bu)(bu)是低(di)俗(su)，是通(tong)俗(su)。

駱軼航：《讀者(zhe)》。

張一鳴：包括(kuo)電視劇(ju)，很多韓劇(ju)，就(jiu)是說這(zhe)其實是不一樣的。我(wo)(wo)覺得庸俗跟(gen)低俗不一樣，我(wo)(wo)們(men)會有標準(zhun)。我(wo)(wo)們(men)期望是陽(yang)春白(bai)雪跟(gen)下(xia)里(li)巴人(ren)我(wo)(wo)們(men)都(dou)要(yao)有，但很多時候是，真正的批評來(lai)自一些人(ren)主觀的判斷。

駱軼航：就是他其實看了條(tiao)庸俗的東西，但他說你(ni)低俗。

張一鳴：實際上(shang)我們整體上(shang)的內容控制還是挺好的，但(dan)是很多時(shi)候他自己(ji)喜歡(huan)的東西(xi)沒人看了，他會說你低俗(su)。

駱軼(yi)航：他(ta)會說你(ni)低俗，正好又(you)有一個新的(de)問題，其實我(wo)覺得你(ni)們(men)策(ce)略一直還是(shi)挺溫(wen)和的(de)，我(wo)溫(wen)和的(de)意思是(shi)，其實你(ni)們(men)還是(shi)跟很多傳(chuan)統媒體(ti)合作。把他(ta)們(men)的(de)東西引到自(zi)己的(de)平臺上(shang)來，為(wei)什么分發流量，同時為(wei)自(zi)己，機器學習、人工智能提供更多的(de)數據參(can)照的(de)樣本和可以學習的(de)數據。但是(shi)你(ni)也(ye)知道現在傳(chuan)統媒體(ti)，現在萎縮，其實是(shi)一個不可逆的(de)事情，以后(hou)你(ni)們(men)的(de)內容都來自(zi)哪兒？

張一鳴：我(wo)們現在就支持(chi)新的內容創作者，千人萬元計劃也(ye)(ye)好，孵化器創作空間也(ye)(ye)好，我(wo)覺得還是(shi)(shi)會有(you)新的，比如說PingWest也(ye)(ye)好，36氪(ke)也(ye)(ye)好，就是(shi)(shi)很高質量的新媒體(ti)公司(si)。你(ni)們不是(shi)(shi)傳(chuan)統媒體(ti)，所(suo)以(yi)我(wo)覺得這些起來得非常快，但(dan)是(shi)(shi)還應該更(geng)快。

駱軼(yi)航：OK，所(suo)以程維怎么(me)去看(kan)這(zhe)個(ge)事兒，外界對你們的各(ge)種各(ge)樣的批評，你怎么(me)能(neng)夠通(tong)過解(jie)決最核心(xin)的問題去把這(zhe)個(ge)事兒做(zuo)的更好？

程維：創業者要有(you)一顆鋼鐵一般(ban)的(de)(de)(de)(de)心臟，這個肯定(ding)少不了的(de)(de)(de)(de)。大多(duo)數的(de)(de)(de)(de)詆毀來自(zi)于兩個方向(xiang)(xiang)，第一方向(xiang)(xiang)是你(ni)的(de)(de)(de)(de)事情(qing)改變(bian)了一些利益格局(ju)，第二個方向(xiang)(xiang)是你(ni)確(que)實有(you)做的(de)(de)(de)(de)不足(zu)或者溝通不到位的(de)(de)(de)(de)地方，這是自(zi)身(shen)的(de)(de)(de)(de)問題(ti)。

我覺(jue)得第(di)一個問題是(shi)要(yao)(yao)堅(jian)(jian)定(ding)的(de)，很多(duo)時候(hou)我們(men)發(fa)現(xian)了一些(xie)問題，抱怨是(shi)最(zui)簡單的(de)，但是(shi)如果你(ni)(ni)想(xiang)(xiang)要(yao)(yao)去(qu)推動(dong)很多(duo)改變(bian)是(shi)千難(nan)萬(wan)難(nan)的(de)。你(ni)(ni)要(yao)(yao)想(xiang)(xiang)推動(dong)一些(xie)改變(bian)，一定(ding)會被阻礙，一定(ding)會產(chan)生這(zhe)種(zhong)壓力。這(zhe)方面我覺(jue)得最(zui)關(guan)鍵是(shi)你(ni)(ni)要(yao)(yao)想(xiang)(xiang)清楚你(ni)(ni)要(yao)(yao)什么，為(wei)什么要(yao)(yao)出(chu)發(fa)，做正確的(de)事情，這(zhe)個我們(men)是(shi)很堅(jian)(jian)定(ding)的(de)。

駱(luo)軼(yi)航：我能(neng)不能(neng)說(shuo)的(de)(de)更激烈(lie)一(yi)點，就是(shi)(shi)說(shuo)其實這個(ge)事(shi)兒就是(shi)(shi)要，不可(ke)逆的(de)(de)事(shi)情就是(shi)(shi)要往前去推(tui)(tui)，戰(zhan)斗到底，往前去推(tui)(tui)，是(shi)(shi)這個(ge)樣子吧？

程維：對，所以這方面的(de)詆毀我(wo)覺得是立場問題。

駱軼航：我(wo)再多(duo)問一(yi)句，前一(yi)段的(de)一(yi)些(xie)風波當中，其實(shi)你(ni)們受到(dao)一(yi)些(xie)詆毀(hui)或者攻(gong)擊，那些(xie)攻(gong)擊其實(shi)表面(mian)上看上去是(shi)很權威的(de)和很有(you)殺傷力的(de)。你(ni)們會用(yong)一(yi)種更(geng)軟(ruan)的(de)態(tai)度(du)去對待他(ta)，還是(shi)會用(yong)一(yi)種更(geng)明(ming)確，更(geng)直接的(de)態(tai)度(du)去對待他(ta)，往前去推，因為(wei)潮水是(shi)不可逆的(de)。

程(cheng)(cheng)維：緩和(he)吧(ba)。不一(yi)定(ding)是(shi)去激化(hua)矛盾(dun)，而且去緩和(he)新(xin)舊業(ye)態發展過程(cheng)(cheng)之中的(de)(de)一(yi)些矛盾(dun)。你(ni)看剛剛出(chu)現的(de)(de)時候，跟傳(chuan)統零售之間也有很激烈的(de)(de)沖突(tu)。但是(shi)你(ni)看這次賣的(de)(de)最好的(de)(de)品(pin)(pin)牌(pai)都(dou)是(shi)傳(chuan)統品(pin)(pin)牌(pai)，而不是(shi)純粹的(de)(de)淘(tao)品(pin)(pin)牌(pai)，是(shi)吧(ba)。所以從這個新(xin)鮮事物在體外出(chu)現，再(zai)到整體融(rong)合，他有一(yi)個周(zhou)期。

駱軼(yi)航：但(dan)內心還是堅定的(de)，這個(ge)事情要(yao)讓它變得更好(hao)。

程維：既然你要往(wang)前走(zou)，那(nei)就(jiu)(jiu)要有心理準備，這(zhe)(zhe)都是這(zhe)(zhe)條路上(shang)肯定(ding)會經歷的(de)事情。除非你維持現狀(zhuang)，那(nei)就(jiu)(jiu)沒有人討論(lun)；第二種確實你不(bu)完善，我(wo)覺得(de)這(zhe)(zhe)是要反思的(de)。任何外面適當(dang)的(de)這(zhe)(zhe)種監督，適當(dang)的(de)刺激對企業未(wei)必是壞事。我(wo)自己看到像騰(teng)訊他早期也(ye)是被大量(liang)詆毀，也(ye)有很多罵，早期吧。

駱(luo)軼(yi)航：被(bei)詆毀，抄襲(xi)是一個業內(nei)詆毀，對，但早年被(bei)詆毀的最厲害的實際上(shang)是盛(sheng)大(da)。

程(cheng)維：有(you)的時候來(lai)自業內的詆毀更痛苦。

駱軼航(hang)：下(xia)手黑嘛，業(ye)內詆(di)毀下(xia)手黑啊。

程維：但是你(ni)看真正解決問題(ti)的(de)是什么呢(ni)？并不是說你(ni)跟(gen)他(ta)吵架去，這個沒意義的(de)，還是首(shou)先自己要(yao)解決問題(ti)，比如微信確實產品好(hao)，他(ta)創(chuang)造了價(jia)值。他(ta)把(ba)很多(duo)(duo)謠(yao)言機制，把(ba)很多(duo)(duo)東西(xi)要(yao)做(zuo)的(de)足(zu)夠好(hao)，像我們(men)要(yao)把(ba)安全(quan)做(zuo)的(de)足(zu)夠好(hao)，這個是一(yi)個挑戰。汽車出來的(de)時(shi)候，馬(ma)(ma)車說汽車不安全(quan)，因為馬(ma)(ma)車不會爆炸，馬(ma)(ma)車不會撞馬(ma)(ma)車，馬(ma)(ma)車不會掉(diao)懸崖，都有(you)(you)(you)道(dao)理的(de)。但只有(you)(you)(you)汽車真正安全(quan)，只有(you)(you)(you)飛機真正安全(quan)了，才有(you)(you)(you)可能新業(ye)態(tai)往前去發展，所(suo)以我覺得適度的(de)刺激(ji)未(wei)必(bi)是壞事。也未(wei)必(bi)很委屈去跟(gen)他(ta)們(men)吵架去

。

更長期看，我覺得(de)(de)先把(ba)自己的(de)事情(qing)做(zuo)(zuo)好，然(ran)后(hou)去承(cheng)擔社(she)(she)會(hui)責(ze)任(ren)。我現在(zai)覺得(de)(de)因(yin)為互聯網(wang)平(ping)臺(tai)公司，它的(de)社(she)(she)會(hui)責(ze)任(ren)是(shi)比我們想像的(de)要重得(de)(de)多(duo)的(de)。就(jiu)是(shi)你對于整(zheng)個(ge)的(de)社(she)(she)會(hui)影響，你承(cheng)擔了(le)很多(duo)責(ze)任(ren)，因(yin)為你集中了(le)資源的(de)能(neng)力都遠遠大于十年(nian)前、二十年(nian)前的(de)傳統公司了(le)。所以(yi)你看，騰訊、阿(a)里，它們做(zuo)(zuo)了(le)大量額外(wai)事情(qing)是(shi)起了(le)幫助的(de)，它的(de)開(kai)放策略，它的(de)發展能(neng)幫到很多(duo)人(ren)成功(gong)。但是(shi)現在(zai)滴滴的(de)發散可能(neng)還沒(mei)有幫到那(nei)么多(duo)的(de)生態公司去成功(gong)。你應該(gai)去思(si)考(kao)自己從內身的(de)一(yi)些(xie)問(wen)題(ti)存在(zai)，那(nei)你承(cheng)擔哪些(xie)社(she)(she)會(hui)責(ze)任(ren)。我覺得(de)(de)一(yi)個(ge)年(nian)輕的(de)公司如(ru)果做(zuo)(zuo)的(de)不到位(wei)，就(jiu)自然(ran)會(hui)有這(zhe)樣的(de)一(yi)些(xie)聲音出來。

駱軼(yi)航：他就會有這樣(yang)的一(yi)些聲音出來？

程(cheng)維：對，那(nei)我覺得(de)這其實是兩種刺激(ji)在我看來。

駱軼航：那我也追問(wen)一(yi)(yi)個(ge)(ge)(ge)問(wen)題(ti)，剛才我問(wen)一(yi)(yi)鳴是(shi)關(guan)于(yu)低(di)(di)俗(su)的問(wen)題(ti)，發自內心怎么(me)看低(di)(di)俗(su)。就在(zai)暴露他的庸(yong)俗(su)的一(yi)(yi)面，我覺得這個(ge)(ge)(ge)特別好。我想問(wen)你的就是(shi)說，最(zui)近(jin)你們(men)其(qi)實從(cong)硅(gui)谷招了(le)兩個(ge)(ge)(ge)人(ren)回來(lai)嘛，都是(shi)安全(quan)領域的數據(ju)科學家。我們(men)前不久(jiu)我們(men)北京的活動還請了(le)其(qi)中一(yi)(yi)個(ge)(ge)(ge)，我們(men)請了(le)弓峰敏去(qu)做(zuo)一(yi)(yi)個(ge)(ge)(ge)分(fen)享。其(qi)實這里邊(bian)我非(fei)常想知道的，你們(men)在(zai)安全(quan)領域去(qu)招這么(me)多(duo)人(ren)，這個(ge)(ge)(ge)事兒有多(duo)大程度(du)是(shi)故意(yi)給外面去(qu)秀一(yi)(yi)個(ge)(ge)(ge)姿態，就是(shi)說我們(men)更(geng)強調是(shi)一(yi)(yi)個(ge)(ge)(ge)在(zai)安全(quan)方面可(ke)能會(hui)比(bi)傳統公司做(zuo)的更(geng)好的公司。

程維：從(cong)我(wo)(wo)內心秀的(de)(de)(de)成分幾乎是(shi)零(ling)吧。因(yin)為我(wo)(wo)們(men)本質上(shang)我(wo)(wo)們(men)首先(xian)是(shi)出(chu)(chu)行(xing)公(gong)司(si)(si)(si)，那出(chu)(chu)行(xing)公(gong)司(si)(si)(si)如果你(ni)(ni)(ni)是(shi)一(yi)(yi)(yi)個(ge)(ge)(ge)航空公(gong)司(si)(si)(si)，如果你(ni)(ni)(ni)是(shi)個(ge)(ge)(ge)地鐵(tie)(tie)公(gong)司(si)(si)(si)，你(ni)(ni)(ni)是(shi)個(ge)(ge)(ge)公(gong)交公(gong)司(si)(si)(si)，安全(quan)都(dou)是(shi)第(di)一(yi)(yi)(yi)位的(de)(de)(de)。這是(shi)第(di)一(yi)(yi)(yi)，首先(xian)滴滴是(shi)一(yi)(yi)(yi)個(ge)(ge)(ge)特殊屬性(xing)的(de)(de)(de)互聯網公(gong)司(si)(si)(si)，它提供出(chu)(chu)行(xing)服(fu)務(wu)(wu)，其他(ta)所有(you)的(de)(de)(de)公(gong)司(si)(si)(si)，比如你(ni)(ni)(ni)買一(yi)(yi)(yi)個(ge)(ge)(ge)貨(huo)，你(ni)(ni)(ni)去(qu)交一(yi)(yi)(yi)個(ge)(ge)(ge)友，你(ni)(ni)(ni)沒有(you)生命安全(quan)這個(ge)(ge)(ge)事(shi)情就沒法(fa)說。今(jin)年十一(yi)(yi)(yi)當天我(wo)(wo)們(men)服(fu)務(wu)(wu)了(le)(le)兩千兩百(bai)萬(wan)單(dan)。傳統的(de)(de)(de)中國最大的(de)(de)(de)出(chu)(chu)行(xing)服(fu)務(wu)(wu)公(gong)司(si)(si)(si)是(shi)中國鐵(tie)(tie)路總公(gong)司(si)(si)(si)，他(ta)今(jin)年的(de)(de)(de)峰(feng)值，春(chun)節服(fu)務(wu)(wu)了(le)(le)一(yi)(yi)(yi)千零(ling)二(er)十萬(wan)人次。然(ran)后今(jin)年的(de)(de)(de)9月31號他(ta)服(fu)務(wu)(wu)了(le)(le)一(yi)(yi)(yi)千四百(bai)萬(wan)人次，都(dou)創歷(li)史新高。不知不覺你(ni)(ni)(ni)已經變成了(le)(le)從(cong)服(fu)務(wu)(wu)人數上(shang)最大的(de)(de)(de)出(chu)(chu)行(xing)公(gong)司(si)(si)(si)了(le)(le)。

駱(luo)軼航：你神(shen)經(jing)末梢(shao)多呀。

程維：就是(shi)責(ze)任，我也沒有(you)(you)什(shen)么(me)好說的(de)(de)。今天(tian)(tian)你(ni)(ni)(ni)承擔了(le)(le)這(zhe)(zhe)樣一(yi)件事情，你(ni)(ni)(ni)要保證大家安(an)(an)全(quan)(quan)，如(ru)果(guo)你(ni)(ni)(ni)做不到，你(ni)(ni)(ni)就應該死(si)掉。這(zhe)(zhe)個(ge)是(shi)屬于交(jiao)通(tong)安(an)(an)全(quan)(quan)、人身安(an)(an)全(quan)(quan)，那(nei)線下(xia)也是(shi)一(yi)樣的(de)(de)，就是(shi)今天(tian)(tian)我們在(zai)物(wu)理世界里面(mian)，有(you)(you)上千萬的(de)(de)車(che)，每天(tian)(tian)有(you)(you)幾百萬活躍的(de)(de)車(che)接(jie)受你(ni)(ni)(ni)的(de)(de)調(diao)(diao)度，未來會(hui)越來越深度地(di)去影響(xiang)這(zhe)(zhe)里面(mian)。如(ru)果(guo)說你(ni)(ni)(ni)的(de)(de)信息是(shi)不安(an)(an)全(quan)(quan)的(de)(de)，舉(ju)個(ge)例子，我們有(you)(you)所(suo)有(you)(you)的(de)(de)出行記錄，如(ru)果(guo)你(ni)(ni)(ni)并不能保護用(yong)戶的(de)(de)隱(yin)私，要是(shi)真(zhen)的(de)(de)有(you)(you)一(yi)天(tian)(tian)泄露(lu)了(le)(le)，那(nei)是(shi)一(yi)個(ge)什(shen)么(me)樣的(de)(de)情況。如(ru)果(guo)真(zhen)的(de)(de)有(you)(you)一(yi)天(tian)(tian)變成自動駕(jia)駛時(shi)代了(le)(le)，你(ni)(ni)(ni)可以直接(jie)調(diao)(diao)度汽車(che)，如(ru)果(guo)這(zhe)(zhe)里面(mian)系統出問題，那(nei)就可能涉及(ji)到百萬的(de)(de)生命(ming)安(an)(an)全(quan)(quan)。

駱軼航：因為車(che)跟車(che)都是聯著的。

程維(wei)：對，所(suo)以你(ni)如(ru)果(guo)(guo)考慮(lv)到你(ni)承擔的責(ze)任以后，你(ni)就知道今(jin)天有多大的壓力了。他(ta)(ta)根本不是(shi)(shi)現在(zai)外面(mian)一(yi)些(xie)(xie)這種簡單的評論，我(wo)覺得現在(zai)這些(xie)(xie)評論只(zhi)是(shi)(shi)擔心而已，他(ta)(ta)還沒有真(zhen)(zhen)正(zheng)兌現。如(ru)果(guo)(guo)你(ni)今(jin)天德不配位(wei)，如(ru)果(guo)(guo)你(ni)今(jin)天真(zhen)(zhen)的有這個服務(wu)能力，但是(shi)(shi)你(ni)并沒有實際的這些(xie)(xie)底(di)層的能力，遲(chi)早有一(yi)天你(ni)會跌回來的。

駱軼航(hang)：因為我會問這樣(yang)的(de)(de)問題(ti)是(shi)因為，我作(zuo)為一個技術樂觀主義者(zhe)，我對于安全這樣(yang)的(de)(de)問題(ti)，我的(de)(de)考慮幾乎是(shi)零(ling)的(de)(de)。

程維：肯定(ding)有人要殫精竭慮，大家才會比較輕松。

駱軼航：王興，你怎么看(kan)，一些小的負面危機會鬧得很大，怎么通過(guo)做核(he)心業務(wu)的精(jing)進去解決這樣的問題(ti)？

王興(xing)：我(wo)覺得首(shou)先(xian)起(qi)(qi)心動(dong)念是(shi)(shi)(shi)要(yao)對的(de)(de)，這是(shi)(shi)(shi)非(fei)常重要(yao)的(de)(de)，你是(shi)(shi)(shi)希望(wang)做(zuo)一些對社(she)會有益的(de)(de)事情，而不是(shi)(shi)(shi)想(xiang)鉆空子，我(wo)覺得這是(shi)(shi)(shi)基本出(chu)發點，我(wo)是(shi)(shi)(shi)非(fei)常有信心的(de)(de)，因為(wei)我(wo)們的(de)(de)起(qi)(qi)心動(dong)念是(shi)(shi)(shi)正的(de)(de)。

另一方面，在實(shi)際落實(shi)過(guo)程(cheng)中，因為規模很大(da)，小概(gai)率事件可能就(jiu)會發生。我們對這個事情很重(zhong)視(shi)，投入(ru)很大(da)，比如我們有非常核心的同事擔任(ren)首席(xi)食品(pin)(pin)安全官，專(zhuan)職負責食品(pin)(pin)安全監督和(he)處理。

因(yin)為我(wo)們是一個(ge)更集中(zhong)的(de)(de)(de)平(ping)臺，通過信(xin)息化(hua)手段更好管(guan)理，總(zong)體(ti)看起來比原(yuan)來零散的(de)(de)(de)，沒有(you)管(guan)理的(de)(de)(de)要好很多。我(wo)們和政府去合(he)作，幫助他們去建立(li)一個(ge)綠色通道，這其實(shi)是對(dui)加(jia)強監管(guan)是有(you)幫助的(de)(de)(de)。

駱軼航：你們(men)倆想對(dui)這個(ge)黑公(gong)關的(de)事兒(er)有(you)什么可說的(de)嗎(ma)？

程維：一鳴說說吧。

張一(yi)(yi)鳴：在(zai)我(wo)們平(ping)臺上當然是(shi)嚴厲(li)打擊了(le)。本(ben)質(zhi)上掌握話(hua)(hua)(hua)語(yu)權的(de)(de)人，他會把話(hua)(hua)(hua)語(yu)權當做一(yi)(yi)種商品。而現(xian)在(zai)話(hua)(hua)(hua)語(yu)權又比(bi)較分散(san)，但以前可(ke)(ke)(ke)能(neng)也(ye)有(you)(you)(you)，以前的(de)(de)黑公(gong)關(guan)力(li)(li)度更大，報紙或電(dian)視(shi)臺一(yi)(yi)出你(ni)可(ke)(ke)(ke)能(neng)就沒法翻身(shen)了(le)。但以前是(shi)集中，現(xian)在(zai)是(shi)分散(san)。我(wo)也(ye)沒有(you)(you)(you)特別好的(de)(de)方(fang)法，我(wo)們其實也(ye)是(shi)經常(chang)被罵(ma)。我(wo)覺(jue)得現(xian)在(zai)可(ke)(ke)(ke)能(neng)需要更多有(you)(you)(you)公(gong)信(xin)力(li)(li)的(de)(de)媒體。應該拉(la)開層(ceng)次，我(wo)不管你(ni)其他人怎么說，但有(you)(you)(you)公(gong)信(xin)力(li)(li)的(de)(de)，說我(wo)做過一(yi)(yi)個(ge)客觀的(de)(de)報道(dao)，說這個(ge)比(bi)例是(shi)下降的(de)(de)，那么你(ni)報一(yi)(yi)個(ge)個(ge)案沒有(you)(you)(you)用。我(wo)覺(jue)得現(xian)在(zai)可(ke)(ke)(ke)能(neng)缺乏高質(zhi)量的(de)(de)、負責任的(de)(de)認真(zhen)做的(de)(de)媒體。

駱軼航：行行，這個(ge)事兒我覺得。

張一鳴：我指著你說(shuo)的啊。

駱軼航：我已經看(kan)出(chu)來了，手一直伸向我了。

張一鳴：因為我覺(jue)得真的(de)是缺乏，現在很(hen)多事情沒(mei)有人說真相。

駱(luo)軼航：對，每個人說的(de)好(hao)像都是真(zhen)相(xiang)，但(dan)其實都不是真(zhen)相(xiang)，但(dan)是也很可(ke)怕(pa)。

張一鳴：對，沒有人(ren)比較嚴(yan)謹的(de)把這(zhe)個事情(qing)去說，有時(shi)候很清(qing)楚的(de)東西都(dou)沒人(ren)說。

駱軼(yi)航：接下來(lai)我們先(xian)聊(liao)國(guo)(guo)(guo)際化，一(yi)鳴和(he)程維(wei)都想(xiang)聊(liao)國(guo)(guo)(guo)際化，程維(wei)中間(jian)提了好幾次國(guo)(guo)(guo)際化了，這事兒我還要拿(na)程維(wei)先(xian)開始去(qu)說。我說句(ju)負(fu)責(ze)任(ren)的(de)(de)話，2014年(nian)到2015年(nian)，我們認(ren)為滴滴打的(de)(de)是一(yi)場Uber狙擊戰，我們當時認(ren)為這個戰爭(zheng)的(de)(de)核心(xin)目的(de)(de)是把(ba)(ba)Uber擋在(zai)國(guo)(guo)(guo)門(men)之(zhi)外，但是現在(zai)來(lai)看這個是做到了。當時我們是這么去(qu)看，因(yin)為這樣的(de)(de)戰爭(zheng)我們歷史上看到過(guo)很多。比如百(bai)度(du)把(ba)(ba)Google擋在(zai)國(guo)(guo)(guo)門(men)之(zhi)外，比方說把(ba)(ba)eBay擋在(zai)國(guo)(guo)(guo)門(men)之(zhi)外，但是每個方式(shi)是不一(yi)樣的(de)(de)，競爭(zheng)策略(lve)不是一(yi)樣的(de)(de)，百(bai)度(du)當年(nian)用過(guo)閃電計劃，它讓它搜索的(de)(de)精(jing)準(zhun)結果迅速地提升。免費，就各種各樣的(de)(de)做法都不一(yi)樣。

但這(zhe)(zhe)是(shi)(shi)(shi)我第一次(ci)(ci)，我把(ba)它形容成(cheng)基(ji)(ji)(ji)本(ben)上(shang)相當于(yu)是(shi)(shi)(shi)迦太基(ji)(ji)(ji)跟古羅(luo)馬(ma)的(de)戰爭(zheng)。Uber是(shi)(shi)(shi)迦太基(ji)(ji)(ji)，滴滴是(shi)(shi)(shi)古羅(luo)馬(ma)，迦太基(ji)(ji)(ji)一次(ci)(ci)一次(ci)(ci)地穿越過(guo)阿爾卑(bei)斯山(shan)，試圖要通過(guo)地中海，各個(ge)方向(xiang)，去打古羅(luo)馬(ma)，但古羅(luo)馬(ma)到最(zui)后是(shi)(shi)(shi)用一種，找了一些雇(gu)傭兵，包(bao)括自己，然后反過(guo)來(lai)這(zhe)(zhe)樣(yang)的(de)一種方式最(zui)后摧毀了迦太基(ji)(ji)(ji)。當然Uber現(xian)在還沒被摧毀，但我現(xian)在看到可能是(shi)(shi)(shi)一場這(zhe)(zhe)樣(yang)的(de)戰爭(zheng)。

這(zhe)(zhe)個(ge)(ge)(ge)(ge)不(bu)(bu)(bu)是(shi)(shi)(shi)(shi)一(yi)(yi)(yi)個(ge)(ge)(ge)(ge)防(fang)御戰(zhan)，一(yi)(yi)(yi)開始是(shi)(shi)(shi)(shi)個(ge)(ge)(ge)(ge)防(fang)御戰(zhan)，但很(hen)快(kuai)變(bian)成了一(yi)(yi)(yi)個(ge)(ge)(ge)(ge)以(yi)攻為守的(de)戰(zhan)爭，甚至背后可能(neng)會變(bian)成一(yi)(yi)(yi)場主動進攻的(de)戰(zhan)爭。這(zhe)(zhe)個(ge)(ge)(ge)(ge)事情百度沒(mei)(mei)(mei)有(you)做(zuo)到，其(qi)實也(ye)沒(mei)(mei)(mei)有(you)做(zuo)到，但這(zhe)(zhe)話(hua)我(wo)(wo)(wo)說過了，國(guo)際(ji)(ji)(ji)化(hua)(hua)(hua)這(zhe)(zhe)個(ge)(ge)(ge)(ge)事兒(er)，我(wo)(wo)(wo)們(men)剛(gang)才說中國(guo)互聯網公司(si)，倆事兒(er)先天不(bu)(bu)(bu)足，后天沒(mei)(mei)(mei)勁，一(yi)(yi)(yi)個(ge)(ge)(ge)(ge)是(shi)(shi)(shi)(shi)技(ji)術驅動，一(yi)(yi)(yi)個(ge)(ge)(ge)(ge)是(shi)(shi)(shi)(shi)國(guo)際(ji)(ji)(ji)化(hua)(hua)(hua)。但我(wo)(wo)(wo)現(xian)在(zai)負(fu)責任地去講國(guo)際(ji)(ji)(ji)化(hua)(hua)(hua)這(zhe)(zhe)個(ge)(ge)(ge)(ge)事兒(er)，滴滴能(neng)不(bu)(bu)(bu)能(neng)做(zuo)成這(zhe)(zhe)事兒(er)，我(wo)(wo)(wo)是(shi)(shi)(shi)(shi)有(you)點存疑的(de)，一(yi)(yi)(yi)鳴最(zui)(zui)(zui)近也(ye)在(zai)談國(guo)際(ji)(ji)(ji)化(hua)(hua)(hua)的(de)事兒(er)。你覺得我(wo)(wo)(wo)們(men)現(xian)在(zai)這(zhe)(zhe)個(ge)(ge)(ge)(ge)時代born to be global，每個(ge)(ge)(ge)(ge)公司(si)都(dou)是(shi)(shi)(shi)(shi)born to be global，生而(er)國(guo)際(ji)(ji)(ji)化(hua)(hua)(hua)，但你們(men)能(neng)不(bu)(bu)(bu)能(neng)做(zuo)成這(zhe)(zhe)個(ge)(ge)(ge)(ge)樣，我(wo)(wo)(wo)也(ye)是(shi)(shi)(shi)(shi)很(hen)懷(huai)疑的(de)。你們(men)仨里邊王(wang)興是(shi)(shi)(shi)(shi)最(zui)(zui)(zui)少提國(guo)際(ji)(ji)(ji)化(hua)(hua)(hua)的(de)，但他(ta)其(qi)實這(zhe)(zhe)個(ge)(ge)(ge)(ge)人(ren)是(shi)(shi)(shi)(shi)最(zui)(zui)(zui)國(guo)際(ji)(ji)(ji)化(hua)(hua)(hua)的(de)一(yi)(yi)(yi)個(ge)(ge)(ge)(ge)人(ren)。我(wo)(wo)(wo)就想知道，如果(guo)你們(men)列1、2、3步的(de)話(hua)，怎么去做(zuo)，包括就是(shi)(shi)(shi)(shi)您怎么去看國(guo)際(ji)(ji)(ji)化(hua)(hua)(hua)的(de)這(zhe)(zhe)個(ge)(ge)(ge)(ge)問(wen)題。

張(zhang)一鳴：你為什么覺得不行啊，對，你沒有說原因啊。

駱軼航：現在的團隊不是一個國(guo)際(ji)化的團隊，而且我坦率說(shuo)中國(guo)人。

張(zhang)一鳴：華為團(tuan)隊也(ye)主要是本土(tu)。

駱軼航：你這些讓我(wo)就挺沒(mei)話說(shuo)，互聯(lian)網(wang)公司(si)，互聯(lian)網(wang)公司(si)。

張一鳴：華為(wei)更(geng)難(nan)啊，華為(wei)比互(hu)聯(lian)網(wang)公(gong)司更(geng)難(nan)國(guo)際化，但它比國(guo)內互(hu)聯(lian)網(wang)公(gong)司的(de)國(guo)際化做得(de)好。

駱軼(yi)航(hang)：你自己去看啊，蘋果在(zai)中國是(shi)能(neng)(neng)夠(gou)活(huo)得下(xia)來的，因(yin)為它不是(shi)一個互(hu)聯(lian)(lian)(lian)網(wang)公司。互(hu)聯(lian)(lian)(lian)網(wang)公司現在(zai)有個特點，我先(xian)從你倆說(shuo)，就是(shi)說(shuo)首先(xian)第(di)一個我特別同意一個說(shuo)法，只有中國和(he)美(mei)國能(neng)(neng)夠(gou)出巨頭級(ji)的互(hu)聯(lian)(lian)(lian)網(wang)公司，因(yin)為你必(bi)須得是(shi)大國和(he)強國，你才有能(neng)(neng)力去出巨頭級(ji)的互(hu)聯(lian)(lian)(lian)網(wang)公司。

第(di)二(er)個就(jiu)是(shi)說(shuo)，但(dan)(dan)中(zhong)(zhong)國(guo)(guo)和美(mei)國(guo)(guo)的(de)(de)一個結果(guo)就(jiu)是(shi)說(shuo)，互相進(jin)(jin)不(bu)去，這個情況現在很明顯，美(mei)國(guo)(guo)公司進(jin)(jin)不(bu)來，美(mei)國(guo)(guo)公司可以去歐洲，可以去東南亞，中(zhong)(zhong)國(guo)(guo)進(jin)(jin)不(bu)來。有特殊的(de)(de)國(guo)(guo)家安全和網絡安全的(de)(de)治理考慮原因(yin)，但(dan)(dan)是(shi)也有用戶競爭(zheng)，用戶體驗和他理解不(bu)理解中(zhong)(zhong)國(guo)(guo)市場和中(zhong)(zhong)國(guo)(guo)用戶的(de)(de)原因(yin)，這兩個原因(yin)都(dou)有。那中(zhong)(zhong)國(guo)(guo)公司去美(mei)國(guo)(guo)，然后也進(jin)(jin)不(bu)去，或做(zuo)的(de)(de)也都(dou)不(bu)好(hao)，前(qian)幾(ji)年UC什么(me)他們想進(jin)(jin)美(mei)國(guo)(guo)，其實做(zuo)的(de)(de)也都(dou)不(bu)是(shi)很好(hao)。

這(zhe)兩個(ge)市(shi)場互相進不(bu)(bu)去，但(dan)他這(zhe)兩個(ge)市(shi)場都在拼(pin)命(ming)地國(guo)際化，這(zhe)是(shi)(shi)(shi)非(fei)常非(fei)常有意思的(de)(de)一(yi)(yi)個(ge)事兒(er)。但(dan)是(shi)(shi)(shi)從(cong)另外一(yi)(yi)個(ge)角度(du)上來說，互聯網這(zhe)個(ge)事兒(er)是(shi)(shi)(shi)更嚴重的(de)(de)。我覺得華為未必是(shi)(shi)(shi)一(yi)(yi)個(ge)最(zui)恰當的(de)(de)例子，他做(zuo)的(de)(de)是(shi)(shi)(shi)傳(chuan)統(tong)生(sheng)意，蘋果相比，做(zuo)的(de)(de)也是(shi)(shi)(shi)比較傳(chuan)統(tong)的(de)(de)生(sheng)意。跟(gen)富士(shi)康(kang)合(he)作，這(zhe)肯(ken)定是(shi)(shi)(shi)個(ge)傳(chuan)統(tong)生(sheng)意。滴(di)滴(di)用(yong)跟(gen)富士(shi)康(kang)合(he)作嗎？不(bu)(bu)用(yong)吧(ba)，頭(tou)條用(yong)跟(gen)富士(shi)康(kang)合(he)作嗎？不(bu)(bu)用(yong)吧(ba)，美團點評用(yong)跟(gen)富士(shi)康(kang)合(he)作嗎？不(bu)(bu)用(yong)吧(ba)。

程(cheng)維：富士康投了我(wo)們。

駱軼航：夠了，基(ji)本就(jiu)(jiu)這(zhe)么一(yi)個。但(dan)是(shi)就(jiu)(jiu)是(shi)說他是(shi)這(zhe)樣(yang)的(de)(de)(de)一(yi)個問題，我認(ren)為沒有(you)做好準(zhun)備的(de)(de)(de)原因就(jiu)(jiu)在人(ren)(ren)才上(shang)(shang)。包括互聯網是(shi)一(yi)個非常culture relative的(de)(de)(de)生意(yi)，文化相關(guan)(guan)的(de)(de)(de)生意(yi)，那文化相關(guan)(guan)這(zhe)個事在中(zhong)國人(ren)(ren)面前實際(ji)上(shang)(shang)是(shi)有(you)一(yi)些問題的(de)(de)(de)。就(jiu)(jiu)是(shi)說這(zhe)種國際(ji)化或(huo)者這(zhe)樣(yang)的(de)(de)(de)一(yi)個問題，其實中(zhong)國在這(zhe)方面其實整(zheng)個的(de)(de)(de)人(ren)(ren)才儲備或(huo)者文化儲備上(shang)(shang)甚至(zhi)弱(ruo)(ruo)于日本、韓國、包括香港(gang)、臺灣地(di)區，甚至(zhi)中(zhong)國大陸他是(shi)弱(ruo)(ruo)于這(zhe)些地(di)方的(de)(de)(de)，包括弱(ruo)(ruo)于新加坡，甚至(zhi)可能會弱(ruo)(ruo)于印尼和馬來(lai)西亞。

張一(yi)鳴：我其實不太(tai)贊同這個說法，為什(shen)么呢(ni)？因為比如(ru)說去年比較(jiao)火的musical.ly 。對，他是(shi)很文化的產品啊。

駱(luo)軼航：如果我們光舉musical.ly這種例子的(de)話。

張一鳴：太小了(le)是嗎(ma)？

駱軼航：太小了(le)，一(yi)鳴我(wo)再駁(bo)斥你(ni)一(yi)個事兒啊，你(ni)說你(ni)生而國(guo)際(ji)化，那(nei)你(ni)公司建立第一(yi)天的(de)時候，你(ni)完(wan)全(quan)沒有做任何跟(gen)國(guo)際(ji)化相關的(de)事兒。

張(zhang)一(yi)鳴：首先我(wo)沒有說我(wo)們生(sheng)而(er)國際化，我(wo)覺(jue)得現在新的公(gong)司應該這么(me)想(xiang)。

駱(luo)軼(yi)航：應(ying)該這么去想。

張一(yi)鳴(ming)：但我(wo)們(men)積極(ji)的國際化，我(wo)們(men)沒有生而國際化；我(wo)們(men)在第一(yi)年(nian)，把(ba)國際化當成重要的一(yi)個方(fang)向(xiang)。

駱軼航：可是四年過去了。

王(wang)興(xing)：國際化(hua)不能著急。

張一鳴：對對。

駱軼航(hang)：那(nei)這也太不著急(ji)了。

王(wang)興：不(bu)不(bu)，四(si)年時(shi)間真不(bu)長。

駱軼航：你(ni)(ni)不能(neng)雙(shuang)重標準(zhun)，你(ni)(ni)們國(guo)內增(zeng)長還不夠快，國(guo)際化你(ni)(ni)們千萬4年了，也別著急(ji)(ji)，你(ni)(ni)們不能(neng)雙(shuang)重標準(zhun)，他(ta)們國(guo)際化是有急(ji)(ji)迫感(gan)的，這我看到了。

張一鳴(ming)：第(di)一就是(shi)說(shuo)，中國公司確實以前不怎么做(zuo)，現在(zai)剛(gang)開始學(xue)習(xi)。第(di)二，我(wo)(wo)剛(gang)才說(shuo)了，我(wo)(wo)們(men)(men)訪談過華為(wei)在(zai)別(bie)的(de)國家的(de)首代或者(zhe)總經理，他們(men)(men)經常是(shi)前12個月，前18個月不成單(dan)(dan)(dan)，一單(dan)(dan)(dan)都沒(mei)有，或者(zhe)成一單(dan)(dan)(dan)，但是(shi)后來2004年之后非常快。對，我(wo)(wo)們(men)(men)希望還是(shi)很快，我(wo)(wo)們(men)(men)也(ye)非常積極(ji)，要(yao)有耐心。

駱軼(yi)航：OK，還這么說，說你們國際(ji)化的(de)(de)三部曲，最重要的(de)(de)三件事，國際(ji)化最迫切(qie)的(de)(de)是什(shen)么？現在我私下認為做得最好(hao)的(de)(de)，程維先(xian)開始說。

程維：我(wo)們是被(bei)迫國際化(hua)的。

駱(luo)軼航：所(suo)以你有這個事(shi)的想法是從什么時(shi)候開始的？

程維(wei)：因為(wei)它本身全球戰(zhan)場還不(bu)是一個(ge)(ge)(ge)割裂的(de)戰(zhan)場，不(bu)是說你想在(zai)(zai)國內偏安，我們就允許你的(de)。這個(ge)(ge)(ge)Uber的(de)策略就是個(ge)(ge)(ge)章魚，它的(de)頭(tou)在(zai)(zai)舊(jiu)金山，在(zai)(zai)硅谷(gu)，它的(de)觸角已(yi)經觸達全球。

駱軼航：對，Uber后來每(mei)次版本更(geng)新幾乎都是(shi)在全球插(cha)旗。

程維：如(ru)果(guo)只(zhi)是(shi)跟(gen)它的(de)觸(chu)手去(qu)(qu)搏斗，你永遠打(da)(da)不過的(de)。就(jiu)像如(ru)果(guo)我們(men)只(zhi)是(shi)一(yi)個北京的(de)打(da)(da)車(che)軟件，但人是(shi)在全國范圍內流動的(de)，你只(zhi)能在一(yi)個局部(bu)提供服務，你怎么去(qu)(qu)跟(gen)全國性的(de)滴滴去(qu)(qu)競爭(zheng)呢，這個是(shi)必須要去(qu)(qu)面對的(de)問(wen)題。

駱軼航：那時候你是估值20億美(mei)金的公(gong)司。

程維：跟快的(de)還沒合并呢，就20億美(mei)金的(de)公司(si)。當時我已經覺得(de)很快了(le)，這個(ge)車已經飄了(le)，但是人(ren)家航空母艦都開進來了(le)，由不得(de)你。

他武器(qi)精(jing)良，他后面系統開發得(de)非(fei)常的完善，可以遠距離(li)支(zhi)持(chi)你。他可以調動飛機過來，打法也很先進的，那個(ge)時候(hou)我們除了人(ren)多沒有什么(me)優勢（笑）。

駱軼航(hang)：人多但是不(bu)成(cheng)(cheng)章法(fa)和(he)不(bu)成(cheng)(cheng)作戰體系的。

程維：所以我覺得最重要(yao)的(de)事情是進化(hua)，就是要(yao)快速進化(hua)吧(ba)，讓自己變成(cheng)現代化(hua)的(de)部(bu)隊，才能(neng)對抗(kang)嘛，不然靠投機取巧，你綜合實(shi)力是趕不上的(de)，所以必(bi)須(xu)拼(pin)命的(de)增(zeng)長，拼(pin)命獲得資本，拼(pin)命去投入技術，拼(pin)命學習營銷，是吧(ba)，然后再利用他在中國的(de)一些劣勢，然后在你很小的(de)時候，我們就必(bi)須(xu)要(yao)去考慮在全(quan)球的(de)博弈的(de)問題。

駱軼航：中國(guo)本(ben)土(tu)市場也從(cong)來沒見過這么猛的美國(guo)公司。

程維：這(zhe)個確實(shi)。我(wo)(wo)們客觀上(shang)講(jiang)，他們還(huan)是進化(hua)了，我(wo)(wo)覺得中國(guo)公司(si)也在(zai)進化(hua)，他們也在(zai)進化(hua)，他代表美(mei)國(guo)這(zhe)一(yi)代比(bi)較頂(ding)級的公司(si)，他也是未(wei)上(shang)市公司(si)排名第(di)一(yi)了。你看它在(zai)中國(guo)并沒有像早幾代的這(zhe)種互(hu)聯(lian)網公司(si)那么傲(ao)慢(man)(man)，它其實(shi)是骨子里(li)面是很傲(ao)慢(man)(man)的，在(zai)全世界(jie)都(dou)(dou)非常驕(jiao)傲(ao)的，但是它在(zai)中國(guo)，所有的論(lun)壇都(dou)(dou)來參加了。

駱軼航：特別(bie)接地氣。

程維：這屆烏鎮(zhen)他不(bu)(bu)來(lai)了(le)，之前他都(dou)來(lai)的。每次我(wo)們(men)中國大會(hui)他都(dou)在(zai)我(wo)們(men)邊(bian)上，都(dou)很(hen)尷(gan)尬，所以他美國大會(hui)我(wo)也去（笑(xiao)）。而且他在(zai)中國的團隊不(bu)(bu)像一個外企(qi)。

駱軼航(hang)：對，這個我(wo)們(men)特別(bie)有感受。

程維：你(ni)看Google中(zhong)(zhong)國，雅虎中(zhong)(zhong)國，微軟中(zhong)(zhong)國，你(ni)印象中(zhong)(zhong)什么樣(yang)的企業，但是Uber中(zhong)(zhong)國你(ni)感覺是一個創業公司。

駱軼航：我(wo)插一(yi)句，我(wo)們當時跟另(ling)外一(yi)個(ge)幾乎同期想試圖進入中(zhong)國(guo)市(shi)場的美國(guo)公司，A字打(da)頭的。同時準備合作一(yi)個(ge)市(shi)場營銷的項目，Uber就屬(shu)于是上(shang)午談了，下午定個(ge)人(ren)要(yao)來我(wo)們公司，當天晚上(shang)簽(qian)協議(yi)，A字打(da)頭的是兩個(ge)月之(zhi)后走(zou)法務。

程(cheng)維：對(dui)，所以在(zai)(zai)中(zhong)國(guo)它是(shi)一個創業公司(si)的文(wen)化，這個也是(shi)所有(you)外企在(zai)(zai)中(zhong)國(guo)難得(de)的突破。其實(shi)美國(guo)公司(si)不玩兒補貼的，所以eBay面對(dui)免費的直接(jie)崩(beng)潰了，但(dan)它居然比我們還狠。

張一鳴(ming)：這跟Ebay董事(shi)長是(shi)有關系。創始人很早(zao)就(jiu)不是(shi)CEO了，而且上市又很早(zao)。

程維：總而(er)言之我(wo)覺得他們在(zai)飛(fei)速的(de)(de)進化(hua)，如(ru)果(guo)你國際化(hua)，無非是(shi)主(zhu)客場(chang)之間(jian)的(de)(de)競賽嘛(ma)。我(wo)覺得中國主(zhu)場(chang)的(de)(de)比賽告一(yi)段落，我(wo)們應(ying)該(gai)去中立賽場(chang)或者是(shi)客場(chang)試(shi)一(yi)試(shi)。

駱軼航(hang)：但你(ni)們用的一開始辦法(fa)就是先去其(qi)他國家投資(zi)。

程維(wei)：之前主要精力(li)還在國內，其它辦(ban)法主要是切(qie)入。

駱軼航：所以現在你們(men)要走(zou)下(xia)一步？

程維：未來不一定，我們也很激進的。

駱(luo)軼(yi)航：但是這里邊的(de)話，其實我特別想知道，就是說你們(men)(men)(men)亞(ya)洲小組賽(sai)打完了之(zhi)后，跟Uber去(qu)做(zuo)這樣的(de)一個(ge)(ge)正面PK的(de)時候，你們(men)(men)(men)去(qu)找了一圈Uber的(de)敵人們(men)(men)(men)，這個(ge)(ge)做(zuo)法(fa)你們(men)(men)(men)當時是怎(zen)么(me)想的(de)？這個(ge)(ge)當時你們(men)(men)(men)怎(zen)么(me)去(qu)考慮(lv)？

程維：因為別人(ren)可以打到(dao)你，你打不到(dao)他。

駱軼航(hang)：這(zhe)就是(shi)精神(shen)震懾(she)。

程維：他可以輕易地打到(dao)你(ni)，但是你(ni)夠不到(dao)他，這個架(jia)就不好打。我覺得(de)中國(guo)(guo)(guo)(guo)互聯(lian)網進化的比美國(guo)(guo)(guo)(guo)快，這些年。O2O，中國(guo)(guo)(guo)(guo)是有中國(guo)(guo)(guo)(guo)的經(jing)驗的，比如(ru)中國(guo)(guo)(guo)(guo)市場(chang)上第二名幾乎沒有被(bei)打敗過。

駱軼(yi)航：中(zhong)國(guo)市場的第二名。

程(cheng)維：對(dui)，你(ni)回憶一下。O2O市(shi)場的第二(er)名被打死的有(you)沒有(you)，對(dui)吧。

駱軼(yi)航：都被合并了。

程維(wei)：對，不(bu)(bu)管怎么(me)樣他(ta)們沒有(you)(you)被打死的(de)，但(dan)是美國市場上第二名一(yi)般(ban)都是放棄了(le)，就(jiu)直接投(tou)降了(le)，他(ta)不(bu)(bu)是第一(yi)名，很少有(you)(you)這(zhe)種頑抗到底，死磕到底的(de)。那這(zhe)個(ge)其實就(jiu)是沒見(jian)過世(shi)面了(le)，就(jiu)是他(ta)不(bu)(bu)知道第二名原來可以這(zhe)么(me)打就(jiu)能夠活過去。

駱軼(yi)航(hang)：就是(shi)打得還不透。

程維：老(lao)姚講的，他說第(di)二名(ming)的回報比第(di)一名(ming)高點，投第(di)二名(ming)。

駱軼航：他是第(di)一名啊。他的意思是老(lao)楊賺(zhuan)了，他沒賺(zhuan)。

程維：國際(ji)化成與敗，關鍵是(shi)看絕(jue)對實力，我覺得任何單一(yi)企業都(dou)是(shi)偶(ou)然性的(de)(de)，都(dou)是(shi)有把握(wo)機會的(de)(de)能力的(de)(de)，但(dan)是(shi)整體來說，現在(zai)中國互聯(lian)網(wang)的(de)(de)綜合力量跟十年前(qian)、二十年前(qian)比，中美的(de)(de)差(cha)距(ju)在(zai)縮小。

張一(yi)(yi)鳴：我中(zhong)間補一(yi)(yi)個啊，我覺(jue)得(de)應用層面確實是，微(wei)信就好(hao)用。

駱軼航：對，應用層面，包括(kuo)很多靠強運營驅動。

張(zhang)一鳴：芯片操(cao)作系統還早。

駱軼航：人工智(zhi)能(neng)現在還差一些。

張(zhang)一鳴(ming)：也(ye)是(shi)很糟(zao)糕的(de)(de)。我覺得這是(shi)因為美國《反壟斷法》一定程度(du)上(shang)也(ye)是(shi)自廢(fei)武(wu)功。不然的(de)(de)話，安(an)卓也(ye)是(shi)它的(de)(de)，如果Uber再是(shi)Google的(de)(de)話，別的(de)(de)國家就很難了，你(ni)連地圖都沒。

駱軼航：那這事只(zhi)能靠(kao)川普(pu)了是吧，川普(pu)會把咱們(men)封殺。

程維：基礎設施還是很重要(yao)的，比如你(ni)到國(guo)外，Google不跟你(ni)合(he)(he)作，它跟uber合(he)(he)作怎(zen)么辦呢。

駱軼航：另外(wai)一個，我覺(jue)得(de)在東(dong)南亞這個市(shi)場(chang)，我覺(jue)得(de)中國(guo)互聯網公司的贏面應該(gai)是挺大(da)的，首先(xian)第一個，這個市(shi)場(chang)現在還可待挖(wa)掘。

張一鳴：我之前問了一個人，就是問他們為什么(me)用Google的(de)云，他說因為Google地圖定(ding)位快，所以我用Google云，你(ni)怎么(me)辦。

駱軼(yi)航：技術沒勁兒(er)，還會導致(zhi)這樣的問題。

張一(yi)鳴：對(dui)啊，只不(bu)(bu)過說美國它把它拆開了，你們(men)這兩(liang)個公司(si)不(bu)(bu)能(neng)搞一(yi)起。

駱軼航(hang)：國(guo)際化這個事還沒完，因(yin)為我是覺得，東南亞第一(yi)個市場很大，第二個就是說，這個市場如(ru)果中國(guo)人，中國(guo)的互(hu)聯(lian)網不(bu)去占(zhan)領(ling)，美國(guo)的互(hu)聯(lian)網公司一(yi)定會去占(zhan)領(ling)。

張(zhang)一鳴(ming)：我再舉個例子，他給你的(de)App Store慢(man)一點，你怎么辦(ban)。

駱軼航：就(jiu)它(ta)還是(shi)掌握了最核(he)心的東(dong)西，技術和平臺。

張(zhang)一(yi)鳴：他們美國公司很容(rong)易溝(gou)通(tong)，國內也(ye)可(ke)以有一(yi)些制衡。

駱軼航：對。

張一鳴(ming)：就(jiu)說(shuo)你有版權問題，說(shuo)你有安全問題，它不給你上架了。

駱(luo)軼航：包括(kuo)像360這樣的(de)公司(si)，如果蘋果在美(mei)國有個像360公司(si)，它不會感到輕(qing)易把它權限下架。但(dan)它就把360全線下架，頭條它也有過(guo)一些問(wen)題。

張一鳴：肯(ken)定不(bu)容易，我看你(ni)們說過很多困難。

駱(luo)軼航：所以你(ni)們(men)一點都不做(zuo)國際化？

王興：我們在看。

駱軼航：因為(wei)你從來沒有講(jiang)過，在(zai)任(ren)何場合沒有講(jiang)過國際化的(de)事。

王興：對，我們不(bu)是所有事情(qing)還沒做(zuo)就整天說嘛，沒什么意(yi)義。我首先認為中國(guo)(guo)(guo)企(qi)業(ye)，不(bu)光是互聯網(wang)企(qi)業(ye)，整個中國(guo)(guo)(guo)企(qi)業(ye)國(guo)(guo)(guo)際化(hua)是必然的事情(qing)，是需要去做(zuo)的。

駱軼(yi)航：這(zhe)是下半場的一(yi)個核心工作(zuo)。

王興：最終(zhong)，中(zhong)國人再多(duo)，還是(shi)(shi)(shi)(shi)13億人，全(quan)世界(jie)73億人，我(wo)們(men)認為(wei)有(you)兩(liang)種(zhong)(zhong)世界(jie)觀(guan)。一(yi)(yi)種(zhong)(zhong)世界(jie)觀(guan)是(shi)(shi)(shi)(shi)兩(liang)個(ge)(ge)圓(yuan)(yuan)(yuan)(yuan)，但是(shi)(shi)(shi)(shi)不(bu)相交，一(yi)(yi)個(ge)(ge)是(shi)(shi)(shi)(shi)中(zhong)國，一(yi)(yi)個(ge)(ge)是(shi)(shi)(shi)(shi)外(wai)國；另一(yi)(yi)種(zhong)(zhong)世界(jie)觀(guan)也(ye)是(shi)(shi)(shi)(shi)兩(liang)個(ge)(ge)圓(yuan)(yuan)(yuan)(yuan)，是(shi)(shi)(shi)(shi)大圓(yuan)(yuan)(yuan)(yuan)里(li)面(mian)套(tao)個(ge)(ge)小圓(yuan)(yuan)(yuan)(yuan)，這大圓(yuan)(yuan)(yuan)(yuan)是(shi)(shi)(shi)(shi)世界(jie)，里(li)面(mian)小圓(yuan)(yuan)(yuan)(yuan)是(shi)(shi)(shi)(shi)中(zhong)國，這兩(liang)種(zhong)(zhong)觀(guan)點是(shi)(shi)(shi)(shi)很不(bu)一(yi)(yi)樣的。那我(wo)們(men)是(shi)(shi)(shi)(shi)一(yi)(yi)個(ge)(ge)誕生在中(zhong)國的，先滿足中(zhong)國市場需(xu)求，但是(shi)(shi)(shi)(shi)最終(zhong)是(shi)(shi)(shi)(shi)希望(wang)有(you)能力(li)去服務全(quan)世界(jie)。

美國公(gong)司之所以(yi)占(zhan)著優勢，是(shi)因為它的市場(chang)(chang)大(da)，同等地方(fang)它的投(tou)入就能大(da)，一(yi)方(fang)面是(shi)市場(chang)(chang)大(da)，它的錢多(duo)，另外一(yi)方(fang)面它的人多(duo)，因為高(gao)科(ke)技(ji)企業(ye)說白了就是(shi)拼聰明人，你(ni)(ni)最聰明的有(you)多(duo)聰明，你(ni)(ni)有(you)多(duo)少聰明人。如果你(ni)(ni)不能在市場(chang)(chang)上(shang)面以(yi)及在人才(cai)上(shang)面跟他(ta)競爭的話，就差別(bie)很大(da)。所以(yi)國際(ji)(ji)(ji)化有(you)幾種(zhong)(zhong)：一(yi)種(zhong)(zhong)是(shi)國際(ji)(ji)(ji)資本，一(yi)種(zhong)(zhong)是(shi)國際(ji)(ji)(ji)人才(cai)，一(yi)種(zhong)(zhong)是(shi)國際(ji)(ji)(ji)市場(chang)(chang)。剛才(cai)聽起來的，大(da)家主要是(shi)講(jiang)國際(ji)(ji)(ji)市場(chang)(chang)，但(dan)其實不一(yi)定(ding)的，像別(bie)的企業(ye)，我們(men)是(shi)有(you)些交流，像蔚來汽(qi)車(che)，他(ta)們(men)覺得國際(ji)(ji)(ji)人才(cai)就更重要，可(ke)能比(bi)國際(ji)(ji)(ji)市場(chang)(chang)更重要。

駱軼(yi)航：對。李斌(bin)是一(yi)個。其實我覺(jue)得一(yi)鳴好(hao)象(xiang)也(ye)是這么想(xiang)的，因為他剛才說話有這個傾向，另外他在(zai)(zai)硅(gui)谷正在(zai)(zai)瘋狂的招人，希望川普助你一(yi)臂(bei)之力。

王興：我們(men)(men)再(zai)說(shuo)回市(shi)場(chang)的(de)話，我認為各個(ge)行業確實(shi)不(bu)(bu)一樣。剛才有個(ge)觀點是(shi)(shi)(shi)對的(de)，就是(shi)(shi)(shi)說(shuo)除了(le)中(zhong)國(guo)(guo)(guo)(guo)和(he)美(mei)國(guo)(guo)(guo)(guo)，不(bu)(bu)出大(da)的(de)互聯網公(gong)司。但是(shi)(shi)(shi)在外賣(mai)這(zhe)個(ge)事情(qing)，就吃(chi)(chi)飯(fan)，不(bu)(bu)光(guang)中(zhong)國(guo)(guo)(guo)(guo)人(ren)要(yao)吃(chi)(chi)，別的(de)國(guo)(guo)(guo)(guo)家(jia)(jia)人(ren)也要(yao)吃(chi)(chi)飯(fan)，現(xian)在是(shi)(shi)(shi)全世界都有一個(ge)外賣(mai)的(de)趨勢(shi)，因為手機起來(lai)了(le)，美(mei)國(guo)(guo)(guo)(guo)幾家(jia)(jia)公(gong)司競爭美(mei)國(guo)(guo)(guo)(guo)市(shi)場(chang)，中(zhong)國(guo)(guo)(guo)(guo)幾家(jia)(jia)公(gong)司競爭中(zhong)國(guo)(guo)(guo)(guo)市(shi)場(chang)，就像(xiang)中(zhong)國(guo)(guo)(guo)(guo)現(xian)在市(shi)場(chang)格局越來(lai)越清晰(xi)了(le)。但是(shi)(shi)(shi)歐(ou)洲(zhou)幾家(jia)(jia)公(gong)司，他(ta)(ta)不(bu)(bu)光(guang)做(zuo)歐(ou)洲(zhou)市(shi)場(chang)，而且(qie)他(ta)(ta)做(zuo)全球(qiu)，德國(guo)(guo)(guo)(guo)兩(liang)家(jia)(jia)，英(ying)國(guo)(guo)(guo)(guo)還有兩(liang)家(jia)(jia)，他(ta)(ta)們(men)(men)不(bu)(bu)光(guang)做(zuo)歐(ou)洲(zhou)國(guo)(guo)(guo)(guo)家(jia)(jia)，他(ta)(ta)們(men)(men)做(zuo)中(zhong)東，做(zuo)印度，做(zuo)東南亞(ya)，包括拉(la)丁美(mei)洲(zhou)。

駱軼(yi)航：對，所以中國公司(si)為什么不去(qu)做？

王興：因為我們本(ben)土(tu)市場比較大(da)，我們先搞定(ding)本(ben)土(tu)市場，然后再往外走。

駱軼航(hang)：可是(shi)現(xian)在(zai)庸(yong)俗地說是(shi)下半(ban)場了，怎(zen)么辦，要不要去做？

王興：所(suo)以(yi)(yi)我們正在熱身。確(que)實像今年(nian)上半年(nian)，我開始考慮這(zhe)個問(wen)題了(le)，我去(qu)(qu)(qu)了(le)一趟(tang)(tang)硅谷(gu)，去(qu)(qu)(qu)了(le)一趟(tang)(tang)柏林，去(qu)(qu)(qu)了(le)一趟(tang)(tang)以(yi)(yi)色列，去(qu)(qu)(qu)一趟(tang)(tang)雅(ya)加達，就是你先去(qu)(qu)(qu)看(kan)嘛(ma)。所(suo)以(yi)(yi)我還回答(da)，國(guo)際化(hua)一定要做，第二，國(guo)際化(hua)急也急不得(de)，這(zhe)是一個長期戰役，我覺得(de)都不是一年(nian)兩年(nian)三年(nian)，也不是五年(nian)，我覺得(de)是十年(nian)以(yi)(yi)上才會有大成的事情，至少得(de)有十年(nian)的這(zhe)種眼光去(qu)(qu)(qu)看(kan)。

駱軼航：對，但程維他顯然比你急(ji)多(duo)了，現在國際(ji)化你不(bu)是一個急(ji)不(bu)得的想法，現在你都(dou)不(bu)光要用投資(zi)的方式(shi)去(qu)做了。

王(wang)興：我說的十年不(bu)是(shi)說十年后開始做事(shi)情(qing)，而(er)是(shi)說要(yao)(yao)把它(ta)做成(cheng)，至少十年以(yi)上(shang)，需要(yao)(yao)幾(ji)代(dai)公(gong)司的努(nu)力。但是(shi)啟動的話(hua)，我覺得是(shi)可(ke)以(yi)有各種(zhong)方式搞的。

駱軼航(hang)：你這(zhe)個我聽了還是(shi)蠻高興(xing)的(de)，就(jiu)是(shi)你現在(zai)也在(zai)看那些(xie)市場(chang)了。因(yin)為(wei)確實是(shi)，歐洲，中(zhong)東，因(yin)為(wei)國際化，就(jiu)是(shi)在(zai)外賣這(zhe)個領域(yu)，或者在(zai)整個本地生活的(de)領域(yu)，沒有那么高的(de)技術門(men)(men)檻，文化門(men)(men)檻或許(xu)有一些(xie)，但顯然不如(ru)頭條的(de)文化門(men)(men)檻高，所以你怎么辦。

張一鳴：沒有什么文(wen)化門(men)檻，都(dou)是吃，都(dou)是一樣的(de)。

駱軼航：頭條做新聞，客戶端。

張一鳴：我(wo)知道，我(wo)覺得大家(jia)高估文化門(men)檻了(le)。

駱軼航：你這(zhe)觀(guan)點跟傅(fu)盛特別像，傅(fu)盛就(jiu)老告訴(su)我們，沒有(you)什么(me)國際門檻(jian)，我直播，我現在做到美國第一啊(a)。

張一鳴：對啊(a)，我(wo)們在美國(guo)也(ye)很好啊(a)。

駱軼航：他(ta)老跟我說(shuo)，他(ta)說(shuo)你們(men)這些人(ren)就是以為自己太洋(yang)氣了。

張一鳴(ming)：對啊(a)，你美國公司(si)去別的(de)國家也很容易啊(a)，沒有(you)什么門(men)檻。以前Google幾個人就占中國20%、30%的(de)市場，對，所以沒有(you)什么文化(hua)門(men)檻。你想你做技(ji)術的(de)公司(si)，哪有(you)什么文化(hua)門(men)檻。

駱軼航(hang)：OK，那么問題來了，你(ni)覺得在(zai)(zai)深(shen)度(du)學習(xi)，判斷內容(rong)這個上面，你(ni)們現在(zai)(zai)有沒有做好判斷英文內容(rong)的(de)？

張(zhang)一鳴：沒有什么很大(da)差別，90%都是一樣的(de)，10%是英文更簡單一點，它就不要(yao)分詞，對。

駱軼航：對，它不(bu)(bu)需要分詞(ci)，這(zhe)是(shi)(shi)當年Google和百度掰(bai)扯了半天的(de)(de)問題。準(zhun)備怎(zen)么做？做一(yi)(yi)個獨(du)立(li)的(de)(de)產(chan)品(pin)肯定要在不(bu)(bu)同的(de)(de)市場，要做一(yi)(yi)個獨(du)立(li)的(de)(de)產(chan)品(pin)還是(shi)(shi)怎(zen)么樣？

張一鳴(ming)：對，我們會做獨立的(de)產(chan)品。

駱軼航：而不是一個現在的今日頭條的這種東西(xi)？

張一鳴(ming)：核心問題就(jiu)(jiu)是大家可能覺得有很多困(kun)難，信(xin)心不足，我(wo)(wo)覺得文化(hua)也有一些困(kun)難，但沒(mei)有這(zhe)么大。我(wo)(wo)覺得最大的困(kun)難就(jiu)(jiu)是信(xin)心太差。

駱軼航：覺得(de)有各種各樣的門檻，覺得(de)自己的儲備不足(zu)。

張一鳴：對，中國(guo)公司(si)之(zhi)前生而覺得(de)(de)國(guo)外不(bu)那(nei)么好(hao)弄，我覺得(de)(de)信心(xin)太差。當然，剛才說的有一些(xie)因素(su)，可能(neng)之(zhi)前有很大問題是美國(guo)公司(si)已經(jing)(jing)做(zuo)了，很多國(guo)家就已經(jing)(jing)放(fang)棄了，百(bai)度去日本的時(shi)候(hou)，Google和雅虎都已經(jing)(jing)很大了。

駱軼航：對，但我覺得百度他當時也沒有投(tou)入太多(duo)的精力。

張一(yi)鳴：對，它也還(huan)不(bu)(bu)夠強，但并不(bu)(bu)是不(bu)(bu)懂日本文化。

駱軼航：所以這(zhe)么來說一堆美國公(gong)司來中國，裝著(zhu)要(yao)懂中國文化，其實(shi)這(zhe)不是最核心的問題。

張一鳴：對，決策流程慢跟文(wen)化(hua)沒什么關(guan)系(xi)嘛。

駱軼航：你說這是(shi)公司治理的問題是(shi)吧？

張一鳴(ming)：我覺得中國(guo)用戶以(yi)前(qian)很崇(chong)洋媚外的(de)，國(guo)外的(de)產品好啊。

駱軼航：我(wo)(wo)過去是(shi)(shi)這(zhe)(zhe)么(me)想(xiang)，但(dan)這(zhe)(zhe)幾年我(wo)(wo)完全不去這(zhe)(zhe)么(me)想(xiang)，你(ni)知(zhi)道(dao)我(wo)(wo)也是(shi)(shi)早(zao)年開始用(yong)Uber，因為我(wo)(wo)最(zui)早(zao)Uber的(de)人(ren)在(zai)美(mei)國，我(wo)(wo)是(shi)(shi)早(zao)年進(jin)來(lai)堅決用(yong)Uber的(de)，我(wo)(wo)是(shi)(shi)有一(yi)天突然發現打開滴滴之后，從(cong)此之后改用(yong)滴滴的(de)，這(zhe)(zhe)事是(shi)(shi)非(fei)常(chang)非(fei)常(chang)簡單的(de)，我(wo)(wo)不是(shi)(shi)來(lai)奉承(cheng)程維，就(jiu)這(zhe)(zhe)么(me)回事。我(wo)(wo)現在(zai)基本上都用(yong)中國的(de)互(hu)聯網公司產品，就(jiu)是(shi)(shi)我(wo)(wo)兩邊(bian)切(qie)(qie)換的(de)特別好，我(wo)(wo)整個人(ren)我(wo)(wo)舊金山基地機場(chang)一(yi)落地，一(yi)吸口霧霾，馬上人(ren)就(jiu)切(qie)(qie)過來(lai)，我(wo)(wo)是(shi)(shi)這(zhe)(zhe)個樣子(zi)。但(dan)是(shi)(shi)一(yi)鳴你(ni)是(shi)(shi)要(yao)先(xian)從(cong)東南亞做，還是(shi)(shi)要(yao)先(xian)從(cong)歐(ou)美(mei)做，還是(shi)(shi)全面都做？

張一鳴：對，我(wo)們其實全(quan)面都做。中國(guo)、北美、東南亞同時(shi)在(zai)做。

王興：這(zhe)個我正好在思(si)考(kao)這(zhe)個事情，就是這(zhe)兩個詞是有細微差別的(de)：是全球化(hua)(hua)還是國際(ji)化(hua)(hua)。因為國際(ji)化(hua)(hua)是默認國家是最核心的(de)單元。

駱軼航(hang)：中國本(ben)位就(jiu)認(ren)為它是(shi)一(yi)個國際(ji)化。

張一鳴(ming)：不(bu)不(bu)，進入另外一個國家叫國際化(hua)。

王興：也不(bu)是(shi)這樣，國(guo)際(ji)化(hua)(hua)是(shi)認為(wei)國(guo)家是(shi)天然邊(bian)界(jie)，還(huan)是(shi)多(duo)語言(yan)化(hua)(hua)，還(huan)是(shi)多(duo)貨幣(bi)化(hua)(hua)，還(huan)是(shi)多(duo)人種化(hua)(hua)，全球(qiu)化(hua)(hua)是(shi)覆(fu)蓋(gai)全球(qiu)概念，它不(bu)認為(wei)國(guo)家是(shi)最重(zhong)要的，可能對他來講(jiang)，語言(yan)是(shi)最重(zhong)要的。

張(zhang)一鳴：語言是最重要的。

王興：多語言化(hua)，只(zhi)是(shi)通(tong)常說，一(yi)般國家會有(you)不同的語言，不同的政治制度(du)，不同的貨幣，把它捆(kun)在一(yi)起了，我覺得全球(qiu)化(hua)是(shi)個(ge)最統稱的概念。

駱(luo)軼航：對，全(quan)球化是born to be global，國際(ji)化可能(neng)是一種born to in a certain century。

王興：對，像我(wo)們(men)這個(ge)業務是非常(chang)相關，我(wo)們(men)就是搞(gao)定城市對吧，我(wo)不太(tai)可(ke)能去(qu)搞(gao)農(nong)村。

駱軼航：Uber也是搞(gao)(gao)定城市，滴滴本質上也是搞(gao)(gao)定城市。

王興：就(jiu)不(bu)見得國家是最天然的單位。

駱軼(yi)航：這倒是一個非常有(you)意思的(de)，今天在國(guo)際化的(de)問題，我(wo)沒想到(dao)大家是最達成共(gong)識的(de)一個事，但是如果對國(guo)際化，我(wo)瞎判斷啊，我(wo)覺得(de)論(lun)你(ni)們三個人的(de)程度(du)，我(wo)覺得(de)現在一鳴(ming)反而你(ni)是最樂觀的(de)。

張一鳴：我(wo)樂觀是我(wo)覺得大家一定會積極地去(qu)(qu)(qu)做(zuo)，可能速度沒有這么可觀，但我(wo)覺得最大問題就是信心不夠，你不去(qu)(qu)(qu)做(zuo)，甚至不去(qu)(qu)(qu)想。

駱(luo)軼航：程維，你覺得(de)(de)(de)(de)不覺得(de)(de)(de)(de)他們要(yao)做得(de)(de)(de)(de)更(geng)深入(ru)點(dian)，他們比現在更(geng)悲觀，因為你到底做了一點(dian)事，你覺得(de)(de)(de)(de)他們要(yao)深入(ru)下去(qu)，他們會(hui)不會(hui)更(geng)悲觀一點(dian)？

程維：我覺得不會，你(ni)看傅盛越(yue)干越(yue)起勁(jing)。

駱軼航：他現在(zai)國(guo)際化是唯一(yi)的(de)事吧，獵豹(bao)移動它核心就(jiu)是國(guo)際業務(wu)，他真的(de)是越干越起勁，所以你(ni)(ni)覺得他們(men)不會(hui)深入下去，然(ran)后不會(hui)更悲(bei)觀嗎？這個我特別想(xiang)知(zhi)道一(yi)個事，人(ren)才儲備(bei)你(ni)(ni)們(men)肯定(ding)都(dou)是在(zai)做(zuo)，你(ni)(ni)們(men)從(cong)硅谷招人(ren)。

王興(xing)：我(wo)覺得這個(ge)其(qi)實是挺難的(de)(de)。最終你要實現，不光打下(xia)來(lai)，還(huan)要站得住對吧，這是一個(ge)很麻煩的(de)(de)，最終變成你總部的(de)(de)最核心高管，比如說你工作語(yu)言(yan)是什(shen)么。

駱(luo)軼航：對啊，這(zhe)問(wen)題聯想花了(le)五六(liu)年解決(jue)了(le)，但(dan)我覺得(de)這(zhe)個(ge)事(shi)比上一(yi)(yi)(yi)代人(ren)要(yao)好(hao)一(yi)(yi)(yi)點，上一(yi)(yi)(yi)代人(ren)除了(le)馬老師(shi)自我解決(jue)的(de)(de)(de)比較(jiao)不錯(cuo)，很多人(ren)這(zhe)一(yi)(yi)(yi)關是(shi)(shi)過(guo)不了(le)的(de)(de)(de)，那(nei)這(zhe)一(yi)(yi)(yi)代多少都會好(hao)一(yi)(yi)(yi)點，就(jiu)是(shi)(shi)大(da)家哪怕沒在國外念過(guo)書(shu)，那(nei)至少第(di)一(yi)(yi)(yi)個(ge)文(wen)化(hua)(hua)上，就(jiu)大(da)家經(jing)歷了(le)一(yi)(yi)(yi)段時間的(de)(de)(de)美國文(wen)化(hua)(hua)的(de)(de)(de)這(zhe)個(ge)滲透，畢(bi)竟也是(shi)(shi)有那(nei)么一(yi)(yi)(yi)段歷史時期的(de)(de)(de)。第(di)二個(ge)就(jiu)說是(shi)(shi)大(da)家都比較(jiao)敢(gan)被迫的(de)(de)(de)、主動地要(yao)去敢(gan)接觸這(zhe)個(ge)市場。

我(wo)覺得(de)還有(you)一(yi)個(ge)問(wen)題，就是(shi)(shi)(shi)我(wo)們知道美(mei)國公司在(zai)中國，本(ben)土(tu)，可能(neng)(neng)犯(fan)的(de)(de)(de)(de)最大(da)的(de)(de)(de)(de)錯(cuo)誤(wu)(wu)(wu)就是(shi)(shi)(shi)，反正以我(wo)看到(dao)的(de)(de)(de)(de)真的(de)(de)(de)(de)就是(shi)(shi)(shi)決策很(hen)(hen)緩(huan)慢，流(liu)程很(hen)(hen)大(da)，做(zuo)著做(zuo)著說我(wo)要接地(di)(di)氣，說我(wo)要本(ben)土(tu)化，本(ben)能(neng)(neng)的(de)(de)(de)(de)就會(hui)被(bei)內部的(de)(de)(de)(de)力量牽引著，變(bian)得(de)疏遠(yuan)了(le)，不(bu)(bu)接地(di)(di)氣了(le)，不(bu)(bu)尊重本(ben)土(tu)的(de)(de)(de)(de)獨立意志了(le)，有(you)什么(me)辦(ban)法能(neng)(neng)夠(gou)(gou)讓，如果你(ni)們去做(zuo)這(zhe)一(yi)步的(de)(de)(de)(de)時候(hou)(hou)，你(ni)們能(neng)(neng)夠(gou)(gou)避(bi)免不(bu)(bu)犯(fan)這(zhe)樣的(de)(de)(de)(de)錯(cuo)誤(wu)(wu)(wu)，光有(you)意識是(shi)(shi)(shi)沒有(you)用，新的(de)(de)(de)(de)公司說我(wo)們要避(bi)免犯(fan)當年eBay的(de)(de)(de)(de)錯(cuo)誤(wu)(wu)(wu)，Google的(de)(de)(de)(de)錯(cuo)誤(wu)(wu)(wu)，但實際(ji)上你(ni)看它的(de)(de)(de)(de)操作，他們還是(shi)(shi)(shi)犯(fan)了(le)那樣的(de)(de)(de)(de)錯(cuo)樣，這(zhe)個(ge)慣性(xing)實際(ji)上是(shi)(shi)(shi)很(hen)(hen)可怕(pa)的(de)(de)(de)(de)。你(ni)們去面(mian)對海外(wai)市場的(de)(de)(de)(de)時候(hou)(hou)，你(ni)們怎么(me)避(bi)免在(zai)決策上，在(zai)本(ben)地(di)(di)權限上各個(ge)方面(mian)不(bu)(bu)犯(fan)這(zhe)樣的(de)(de)(de)(de)錯(cuo)誤(wu)(wu)(wu)，因(yin)為人(ren)都是(shi)(shi)(shi)這(zhe)樣子的(de)(de)(de)(de)，因(yin)為你(ni)都會(hui)被(bei)另外(wai)一(yi)些(xie)力量往回去拽，你(ni)會(hui)有(you)幾千個(ge)上萬(wan)個(ge)員工(gong)把(ba)你(ni)往回拽，這(zhe)個(ge)錯(cuo)誤(wu)(wu)(wu)怎么(me)不(bu)(bu)犯(fan)？我(wo)覺得(de)美(mei)國人(ren)犯(fan)的(de)(de)(de)(de)錯(cuo)，中國人(ren)以后在(zai)國際(ji)化未必不(bu)(bu)會(hui)去犯(fan)。

張一鳴：華為有很多總結(jie)。他(ta)們(men)(men)雇傭(yong)當(dang)地員工，當(dang)地員工占多大比(bi)例(li)，管(guan)理層。對，他(ta)們(men)(men)有很多總結(jie)，我(wo)們(men)(men)現在可能還答(da)不(bu)上來，答(da)不(bu)那么好(hao)。

王(wang)興：對這(zhe)(zhe)(zhe)個(ge)我的看法不(bu)太一樣，我覺得那(nei)些問題(ti)都(dou)會(hui)犯，就(jiu)(jiu)像官僚體(ti)系也不(bu)一定都(dou)是(shi)壞事。這(zhe)(zhe)(zhe)里核心的點(dian)是(shi)說你在(zai)這(zhe)(zhe)(zhe)個(ge)市場，這(zhe)(zhe)(zhe)個(ge)業(ye)務，在(zai)中國是(shi)不(bu)是(shi)做到世界第(di)一，要(yao)比這(zhe)(zhe)(zhe)個(ge)業(ye)務在(zai)美(mei)國大，這(zhe)(zhe)(zhe)是(shi)最有機會(hui)的。那(nei)你會(hui)犯的錯，美(mei)國也會(hui)犯，大家抵消了，你不(bu)可(ke)能(neng)完全在(zai)管理(li)體(ti)系上贏他(ta)，這(zhe)(zhe)(zhe)個(ge)我是(shi)不(bu)相(xiang)信的。美(mei)國人(ren)不(bu)傻，他(ta)之所以要(yao)做那(nei)么多控制，是(shi)因為他(ta)不(bu)那(nei)么搞(gao)，他(ta)就(jiu)(jiu)亂了。

駱軼航：我(wo)覺得中(zhong)國像你們(men)這(zhe)樣的(de)企(qi)(qi)業(ye)家，我(wo)說(shuo)句不客氣(qi)地說(shuo)，極有(you)(you)可(ke)能(neng)會(hui)犯美國那些(xie)(xie)企(qi)(qi)業(ye)家的(de)錯(cuo)(cuo)誤(wu)，就是(shi)傲慢(man)的(de)錯(cuo)(cuo)誤(wu)，因(yin)為自(zi)己做(zuo)得足夠(gou)好(hao)，市場足夠(gou)大(da)了(le)，而在某些(xie)(xie)方面比美國公司(si)(si)要做(zuo)得好(hao)了(le)，極有(you)(you)可(ke)能(neng)會(hui)犯美國公司(si)(si)的(de)錯(cuo)(cuo)誤(wu)。自(zi)信(xin)了(le)嘛(ma)，就制(zhi)度自(zi)信(xin)，道路(lu)自(zi)信(xin)，文化自(zi)信(xin)的(de)結(jie)果就是(shi)對外(wai)的(de)時(shi)候，你可(ke)能(neng)會(hui)有(you)(you)一(yi)些(xie)(xie)，就是(shi)說(shuo)我(wo)們(men)信(xin)我(wo)們(men)自(zi)己的(de)公司(si)(si)做(zuo)得好(hao)，我(wo)們(men)信(xin)我(wo)們(men)自(zi)己的(de)芒果视频下(xia)载好(hao)，我(wo)們(men)信(xin)我(wo)們(men)自(zi)己運營能(neng)力好(hao)，我(wo)們(men)就有(you)(you)可(ke)能(neng)在海(hai)外(wai)市場上犯一(yi)些(xie)(xie)傲慢(man)的(de)錯(cuo)(cuo)誤(wu)。

王興：這(zhe)個(ge)(ge)我(wo)(wo)不(bu)(bu)(bu)(bu)敢說完全(quan)不(bu)(bu)(bu)(bu)會，但是(shi)(shi)(shi)我(wo)(wo)之所(suo)以前(qian)面(mian)看了(le)一(yi)圈，就(jiu)是(shi)(shi)(shi)很(hen)明顯，剛到雅加達的(de)(de)(de)時候，我(wo)(wo)覺得(de)OK，我(wo)(wo)們(men)肯定(ding)比(bi)他(ta)大，比(bi)他(ta)先(xian)進，比(bi)他(ta)領先(xian)，我(wo)(wo)們(men)很(hen)多東西搬過來就(jiu)行了(le)。開始我(wo)(wo)是(shi)(shi)(shi)線性觀(guan)念認為(wei)它總(zong)體落后(hou)多少。待了(le)我(wo)(wo)們(men)就(jiu)待了(le)兩天，談了(le)一(yi)些(xie)公司后(hou)，感覺不(bu)(bu)(bu)(bu)是(shi)(shi)(shi)這(zhe)樣(yang)的(de)(de)(de)，它有(you)(you)的(de)(de)(de)地方比(bi)我(wo)(wo)們(men)還領先(xian)，就(jiu)是(shi)(shi)(shi)他(ta)可能(neng)因為(wei)它一(yi)上來就(jiu)搞金融、醫療、移動醫療，可是(shi)(shi)(shi)那地方根本不(bu)(bu)(bu)(bu)比(bi)中國落后(hou)，我(wo)(wo)意識到他(ta)們(men)跟中國不(bu)(bu)(bu)(bu)一(yi)樣(yang)，就(jiu)跟中國原來比(bi)美國總(zong)體落后(hou)，但是(shi)(shi)(shi)不(bu)(bu)(bu)(bu)一(yi)樣(yang)。現(xian)在很(hen)多O2O我(wo)(wo)們(men)中國比(bi)美國發達，現(xian)在別的(de)(de)(de)國家也是(shi)(shi)(shi)一(yi)樣(yang)，并不(bu)(bu)(bu)(bu)是(shi)(shi)(shi)我(wo)(wo)們(men)全(quan)面(mian)的(de)(de)(de)超越領先(xian)它，而是(shi)(shi)(shi)它在不(bu)(bu)(bu)(bu)同的(de)(de)(de)發展階段有(you)(you)當地特色，這(zhe)個(ge)(ge)我(wo)(wo)覺得(de)心態稍微開放(fang)一(yi)點(dian)，多看一(yi)看的(de)(de)(de)話，是(shi)(shi)(shi)能(neng)夠理解的(de)(de)(de)。

程維：我(wo)覺得國(guo)際化它未必是(shi)要(yao)(yao)完美才能贏的，它是(shi)要(yao)(yao)在一個增長的是(shi)里(li)面做得比別(bie)人(ren)好，這兩(liang)個條件(jian)吧，第(di)一個是(shi)市場(chang)是(shi)在增量市場(chang)；第(di)二(er)個是(shi)你要(yao)(yao)相對的比別(bie)人(ren)做得好，百度早就贏Google，或者是(shi)阿里(li)早就贏eBay，它也不是(shi)完美的，你要(yao)(yao)挑很(hen)多毛(mao)病(bing)，但相對好，對，這是(shi)兩(liang)個條件(jian)。

駱(luo)軼航：不完美(mei)相(xiang)對(dui)好。

駱(luo)軼(yi)航(hang)：最近有(you)兩(liang)個(ge)(ge)(ge)詞(ci)，一(yi)個(ge)(ge)(ge)詞(ci)，從國(guo)家層面上(shang)經(jing)常強調，還有(you)一(yi)個(ge)(ge)(ge)詞(ci)是(shi)(shi)從我(wo)們(men)小(xiao)范(fan)圍的(de)詞(ci)經(jing)常會(hui)強調，但我(wo)覺得這兩(liang)個(ge)(ge)(ge)詞(ci)可(ke)能會(hui)發生一(yi)點(dian)對(dui)沖，國(guo)家層面的(de)一(yi)個(ge)(ge)(ge)詞(ci)就(jiu)(jiu)是(shi)(shi)新常態(tai)，這個(ge)(ge)(ge)事我(wo)們(men)現(xian)在都理解了(le)，就(jiu)(jiu)是(shi)(shi)中(zhong)國(guo)，然(ran)后從過去(qu)的(de)經(jing)濟的(de)超(chao)高(gao)速發展到現(xian)在的(de)中(zhong)高(gao)速發展，當然(ran)悲觀的(de)人會(hui)把它想成(cheng)下(xia)行(xing)(xing)，那在我(wo)們(men)看來(lai)就(jiu)(jiu)是(shi)(shi)增速變(bian)慢，這個(ge)(ge)(ge)事也是(shi)(shi)客觀存在的(de)。另外的(de)一(yi)個(ge)(ge)(ge)事情(qing)就(jiu)(jiu)是(shi)(shi)，我(wo)們(men)小(xiao)圈子或者我(wo)們(men)經(jing)常說(shuo)的(de)一(yi)個(ge)(ge)(ge)詞(ci)就(jiu)(jiu)是(shi)(shi)消費(fei)升(sheng)級(ji)(ji)，中(zhong)產階級(ji)(ji)成(cheng)熟或者一(yi)個(ge)(ge)(ge)階級(ji)(ji)成(cheng)熟的(de)時候他(ta)要進行(xing)(xing)消費(fei)升(sheng)級(ji)(ji)，這倆詞(ci)某(mou)種程度上(shang)來(lai)說(shuo)是(shi)(shi)有(you)一(yi)個(ge)(ge)(ge)對(dui)撞(zhuang)，就(jiu)(jiu)是(shi)(shi)說(shuo)當經(jing)濟增長(chang)沒有(you)那么快。

王興：這兩個為什么會(hui)對撞(zhuang)呢，不對撞(zhuang)啊。

駱軼航：不完全(quan)對撞嗎(ma)，沒有人現在(zai)會(hui)有這(zhe)種感(gan)覺，就(jiu)是說(shuo)(shuo)我們(men)可能在(zai)消費什么會(hui)比過去謹慎了嗎(ma)？我想問你(ni)一個東(dong)西(xi)就(jiu)是說(shuo)(shuo)，這(zhe)兩(liang)個點(dian)對于美團點(dian)評(ping)來說(shuo)(shuo)實際上更(geng)多的意味著什么？因(yin)為坦率地說(shuo)(shuo)，叫(jiao)外賣(mai)這(zhe)個事(shi)，首先，你(ni)們(men)覺得在(zai)整(zheng)個驅(qu)動消費升級這(zhe)個事(shi)上你(ni)們(men)能做什么樣的東(dong)西(xi)？以(yi)及你(ni)們(men)對于整(zheng)個經(jing)濟循環(huan)，因(yin)為你(ni)們(men)是遍布每一個末梢，是你(ni)們(men)到底(di)會(hui)不會(hui)扮演(yan)更(geng)重要的一個角色(se)？

王興：我(wo)(wo)覺得它(ta)是消費需(xu)求和(he)供(gong)給(gei)之間互相促進(jin)的(de)(de)(de)，網絡外賣出來時(shi)是一(yi)個(ge)比較小的(de)(de)(de)需(xu)求，但因為現(xian)在如(ru)此的(de)(de)(de)便捷，迅速的(de)(de)(de)發展(zhan)，大(da)家(jia)就會發現(xian)說它(ta)其實是一(yi)種(zhong)新的(de)(de)(de)生活方式，供(gong)給(gei)極大(da)豐富，不(bu)像原來是簡單的(de)(de)(de)盒(he)飯(fan)，有各種(zhong)各樣(yang)，包(bao)括(kuo)整鍋的(de)(de)(de)海(hai)鮮，都(dou)可以很方便的(de)(de)(de)供(gong)給(gei)。它(ta)本身(shen)是消費升(sheng)級(ji)的(de)(de)(de)一(yi)部(bu)分(fen)，回到你剛才說到這個(ge)新常(chang)態跟(gen)消費升(sheng)級(ji)我(wo)(wo)覺得完(wan)全不(bu)矛盾(dun)的(de)(de)(de)，GDP增(zeng)(zeng)長(chang)(chang)幾(ji)大(da)部(bu)分(fen)：出口，固(gu)定投資(zi)和(he)消費。其中消費其實是總(zong)體增(zeng)(zeng)長(chang)(chang)是快于整個(ge)GDP增(zeng)(zeng)長(chang)(chang)的(de)(de)(de)。

駱軼航：對(dui)，消費增(zeng)長是快于GDP增(zeng)長的。

王興：對，所以(yi)我不覺得(de)新(xin)常態跟消費(fei)升級是很沖突的一(yi)個事。

駱(luo)軼航：等(deng)于新常態不意(yi)味著經濟(ji)衰退(tui)。

王(wang)興：嗯，它確(que)實(shi)是調(diao)結(jie)構。

駱(luo)軼航：調結構，其(qi)實也包括調消費結構。

駱(luo)軼航：下邊一個(ge)問題，快到收尾的(de)(de)(de)環節了(le)，我們談點(dian)簡(jian)明(ming)扼要的(de)(de)(de)事(shi)，三位，你(ni)(ni)們現(xian)(xian)在面臨(lin)的(de)(de)(de)，你(ni)(ni)們覺(jue)得最(zui)(zui)不確定(ding)的(de)(de)(de)事(shi)是什么(me)(me)(me)(me)？以及你(ni)(ni)們的(de)(de)(de)最(zui)(zui)大(da)(da)的(de)(de)(de)焦慮可能是因為(wei)哪(na)一件事(shi)或者(zhe)某一個(ge)什么(me)(me)(me)(me)樣(yang)(yang)的(de)(de)(de)事(shi)造成的(de)(de)(de)？你(ni)(ni)最(zui)(zui)大(da)(da)的(de)(de)(de)不確定(ding)性可能還是一些城市(shi)的(de)(de)(de)業(ye)務怎么(me)(me)(me)(me)能夠做到更大(da)(da)的(de)(de)(de)問題，或者(zhe)一些城市(shi)怎么(me)(me)(me)(me)能夠更多的(de)(de)(de)突破(po)一些障礙的(de)(de)(de)問題，是不是這(zhe)個(ge)樣(yang)(yang)子？你(ni)(ni)們現(xian)(xian)在最(zui)(zui)大(da)(da)的(de)(de)(de)不確定(ding)性是來自于哪(na)兒？

程維：說實話(hua)，我還挺有信心(xin)的(de)。

駱(luo)軼(yi)航：包括在北上廣(guang)。

程維：對，因為你只(zhi)是割裂地(di)看這一(yi)個節點好象有一(yi)些限制，實際上四年前(qian)，滴(di)滴(di)剛出(chu)來(lai)的時候，手(shou)機打車(che)軟(ruan)件叫(jiao)出(chu)租車(che)都是不允許(xu)的。

駱軼航(hang)：是不(bu)允(yun)許。不(bu)是大家不(bu)接受(shou)，而(er)是說(shuo)不(bu)允(yun)許，不(bu)被監管允(yun)許。

程維：現在也不是(shi)(shi)(shi)大家(jia)(jia)不接受，也是(shi)(shi)(shi)不允(yun)許嘛，是(shi)(shi)(shi)吧。最早是(shi)(shi)(shi)電(dian)話(hua)叫車(che)嘛，為(wei)(wei)什(shen)么要(yao)發展手機叫車(che)，車(che)上為(wei)(wei)什(shen)么能有一(yi)(yi)(yi)個手機，為(wei)(wei)什(shen)么要(yao)加這(zhe)樣的(de)(de)，這(zhe)個都是(shi)(shi)(shi)一(yi)(yi)(yi)直以來(lai)的(de)(de)問題。那2014年，用(yong)軟件出租車(che)就合(he)法化了(le)，很快我們就做了(le)專車(che)、快車(che)、順風車(che)，那這(zhe)個更加一(yi)(yi)(yi)開始(shi)不被允(yun)許。但是(shi)(shi)(shi)到今年的(de)(de)7月份這(zhe)件事(shi)情在中國是(shi)(shi)(shi)合(he)法了(le)，在全世界范圍之內這(zhe)是(shi)(shi)(shi)第(di)一(yi)(yi)(yi)個國家(jia)(jia)在最高的(de)(de)高度上面承認了(le)這(zhe)樣一(yi)(yi)(yi)個方(fang)向，美國都沒(mei)有。

駱軼航：對(dui)，中國(guo)在這方面到現(xian)在還是(shi)(shi)好的，就是(shi)(shi)大家對(dui)全球化，對(dui)技術進步整個國(guo)家層面是(shi)(shi)向往的。

程維：但是(shi)(shi)你(ni)要(yao)是(shi)(shi)看(kan)具(ju)體的，確實有(you)很多(duo)當時(shi)的一些限制(zhi)，也(ye)是(shi)(shi)數(shu)量(liang)管制(zhi)、價值管制(zhi)，哪怕(pa)在三四個(ge)月以前，蘭州發的細則那還是(shi)(shi)要(yao)給上千個(ge)牌(pai)照呢，如(ru)果你(ni)看(kan)當時(shi)的這個(ge)態(tai)度；但是(shi)(shi)現在這意見稿幾乎沒有(you)人(ren)再提數(shu)量(liang)管制(zhi)、價格管制(zhi)了。

駱軼航：那他們用車型管(guan)制了數(shu)量。

程(cheng)維：但是我說如果你(ni)看這(zhe)樣的(de)一(yi)(yi)個趨勢，你(ni)看這(zhe)四年以來，這(zhe)就是一(yi)(yi)個逐步(bu)開放，逐步(bu)改(gai)革，這(zhe)樣的(de)一(yi)(yi)個過(guo)程(cheng)，逐步(bu)松綁的(de)這(zhe)樣的(de)一(yi)(yi)個過(guo)程(cheng)，我反正(zheng)是挺有信心(xin)的(de)。

駱軼航：那得(de)靠推啊，就得(de)靠你們不斷地往前(qian)去(qu)推一點。

程維：沒問題(ti)，隨(sui)著時間它(ta)會自然而然的發(fa)生的，肯(ken)定需要(yao)我們去(qu)加強(qiang)溝通。

駱軼航(hang)：你們(men)往前去推(tui)三(san)步(bu)，可(ke)能往回給你們(men)擋了兩步(bu)，再推(tui)三(san)步(bu)，再往后擋兩步(bu)，可(ke)能是這個樣(yang)子。

程維：我覺得趨(qu)勢是(shi)非(fei)常明顯的。

駱軼航：那你(ni)最(zui)大的不確定(ding)來自于哪兒？

程維：最大的(de)(de)(de)(de)(de)不(bu)確定性，我(wo)比(bi)較焦慮的(de)(de)(de)(de)(de)都還是(shi)(shi)內部的(de)(de)(de)(de)(de)事情，在(zai)(zai)我(wo)看來(lai)。外部的(de)(de)(de)(de)(de)環(huan)境永遠是(shi)(shi)有挑(tiao)戰(zhan)的(de)(de)(de)(de)(de)，但是(shi)(shi)內部團(tuan)隊(dui)不(bu)斷成長才是(shi)(shi)應(ying)對挑(tiao)戰(zhan)的(de)(de)(de)(de)(de)關(guan)鍵(jian)。比(bi)如(ru)我(wo)們(men)(men)的(de)(de)(de)(de)(de)團(tuan)隊(dui)非常快的(de)(de)(de)(de)(de)擴張(zhang)，我(wo)們(men)(men)可(ke)能也沒(mei)有很(hen)好的(de)(de)(de)(de)(de)體系去幫助他們(men)(men)融入，幫助他們(men)(men)知(zhi)道目(mu)標，在(zai)(zai)他們(men)(men)碰(peng)到困難的(de)(de)(de)(de)(de)時候有人去幫他們(men)(men)開導，去給他們(men)(men)一些幫助，那這是(shi)(shi)我(wo)覺(jue)得(de)一切的(de)(de)(de)(de)(de)內因。如(ru)果團(tuan)隊(dui)好，我(wo)覺(jue)得(de)所有的(de)(de)(de)(de)(de)技術上的(de)(de)(de)(de)(de)挑(tiao)戰(zhan)，國際化的(de)(de)(de)(de)(de)挑(tiao)戰(zhan)，政策的(de)(de)(de)(de)(de)挑(tiao)戰(zhan)，運營的(de)(de)(de)(de)(de)挑(tiao)戰(zhan)，品牌的(de)(de)(de)(de)(de)挑(tiao)戰(zhan)，資本的(de)(de)(de)(de)(de)挑(tiao)戰(zhan)，這個都不(bu)是(shi)(shi)問題。

駱軼航：就(jiu)我們剛才說的所(suo)有的挑戰都不是問題。

程維：這(zhe)些挑戰其實都是(shi)(shi)生死(si)挑戰，哪件事(shi)情(qing)(qing)處理不好可能(neng)滴滴都沒了。你很(hen)難說哪一件事(shi)情(qing)(qing)就(jiu)是(shi)(shi)過了關就(jiu)過關了，不是(shi)(shi)這(zhe)樣子，它的(de)(de)根是(shi)(shi)在(zai)(zai)今天我(wo)們(men)(men)的(de)(de)團隊，我(wo)們(men)(men)的(de)(de)能(neng)力(li)能(neng)不能(neng)去應對這(zhe)樣的(de)(de)挑戰的(de)(de)，因為我(wo)們(men)(men)擴張太快了，背后組織是(shi)(shi)存在(zai)(zai)很(hen)大壓(ya)力(li)的(de)(de)，所以我(wo)們(men)(men)要花很(hen)多時間(jian)在(zai)(zai)這(zhe)上面吧。

駱軼航：一鳴呢，焦慮和不確(que)定？你每(mei)天還要(yao)花那么多時(shi)間看書。

張一(yi)鳴(ming)：我(wo)睡得(de)挺好的，我(wo)不是(shi)很焦慮。如果(guo)說挑戰的話(hua)。我(wo)覺得(de)可能跟程維也是(shi)差不多，雖(sui)然答案(an)沒新意啊，還是(shi)內(nei)部的原(yuan)因。

駱軼航：不行，你得有點(dian)新意。

張(zhang)一鳴(ming)：我也想(xiang)有(you)新意，但是想(xiang)想(xiang)沒有(you)。外部(bu)(bu)的(de)(de)問題是結果(guo)嘛(ma)，就(jiu)(jiu)解決方法(fa)而言，大部(bu)(bu)分(fen)問題就(jiu)(jiu)是靠人去解決。所以(yi)(yi)人或者公司管理機制，公司內部(bu)(bu)系統是關鍵。你(ni)(ni)說的(de)(de)“不確定性”，就(jiu)(jiu)是你(ni)(ni)團隊難以(yi)(yi)影響(xiang)(xiang)的(de)(de)事情(qing)。但你(ni)(ni)真的(de)(de)不可以(yi)(yi)影響(xiang)(xiang)的(de)(de)事情(qing)，你(ni)(ni)想(xiang)它也沒用，其它大部(bu)(bu)分(fen)事情(qing)都是能影響(xiang)(xiang)的(de)(de)。所以(yi)(yi)我覺得我們也是內部(bu)(bu)吧，就(jiu)(jiu)唯一你(ni)(ni)說跟外部(bu)(bu)的(de)(de)話(hua)，最好不要碰(peng)這個……

駱(luo)軼航：不可抗(kang)力。

張一鳴：天時(shi)地利人和一起有(you)問題，就最好不要碰這三個。

駱軼(yi)航：仨問題，出倆問題都沒(mei)事是(shi)吧？

張一鳴：對對對，比方說(shuo)出什(shen)么障(zhang)礙了(le)，那你(ni)這個(ge)團(tuan)隊(dui)一個(ge)人走了(le)，你(ni)出了(le)一兩個(ge)問題，但要(yao)(yao)(yao)保證這三(san)個(ge)不(bu)(bu)要(yao)(yao)(yao)同時發(fa)生；你(ni)要(yao)(yao)(yao)三(san)個(ge)盡可(ke)能(neng)都好，但外(wai)面(mian)你(ni)相對不(bu)(bu)可(ke)控(kong)，我覺得主要(yao)(yao)(yao)還是要(yao)(yao)(yao)保持團(tuan)隊(dui)健康。

駱軼航：團隊(dui)健康(kang)。

張一鳴：對。

駱軼航(hang)：王興你是不(bu)是也同(tong)樣的(de)答案？

王興：我(wo)覺得外界市場還有很大空(kong)間的情況下(xia)，肯定(ding)就是團(tuan)隊是最核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