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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介紹

《月夜憶(yi)舍弟(di)》是唐代詩(shi)(shi)人(ren)杜甫創(chuang)作的(de)一首(shou)五言律詩(shi)(shi)。詩(shi)(shi)中寫兄弟(di)因戰亂而離散(san)，居無(wu)定(ding)處，杳無(wu)音信，生死未卜(bu)。正(zheng)值(zhi)白露時節，在戍樓鼓聲和孤雁哀(ai)(ai)鳴的(de)映襯(chen)之下，詩(shi)(shi)人(ren)對(dui)兄弟(di)的(de)憂(you)慮(lv)和思念(nian)之情愈發顯得深沉(chen)和濃烈。此詩(shi)(shi)前(qian)兩聯側重寫景，后兩聯側重抒情，情景交融(rong)，結構嚴謹，首(shou)尾呼應。頷(han)聯用語平易而意味(wei)新警，將“露”“月”前(qian)提、“白”“明(ming)”殿后，倒裝的(de)句(ju)式頓收(shou)奇(qi)崛之效。全詩(shi)(shi)語言精(jing)工，格調沉(chen)郁哀(ai)(ai)傷，真(zhen)摯感人(ren)。

內容介紹

作品原文

月夜憶舍弟⑴

戍(shu)鼓斷人行⑵，邊秋一雁聲⑶。

露從今夜白⑷，月是故鄉明。

有弟(di)皆(jie)分散⑸，無家問死生⑹。

寄書長不(bu)達(da)⑺，況乃未(wei)休兵(bing)⑻。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⑴舍弟(di)：對自己弟(di)弟(di)的謙稱。杜甫有(you)四弟(di)，幼(you)弟(di)杜占時(shi)隨詩(shi)(shi)人同在秦(qin)州，杜穎、杜觀、杜豐則散處各地，故(gu)詩(shi)(shi)人憶(yi)而賦詩(shi)(shi)。

⑵戍鼓：指戍樓(lou)上(shang)報更(geng)(geng)的鼓聲(sheng)。自黃昏至拂曉，分為五(wu)個時段，稱為五(wu)更(geng)(geng)。一般鼓報三更(geng)(geng)，便不準路有行人(ren)。斷(duan)人(ren)行：指鼓聲(sheng)響起后，就(jiu)開(kai)始宵禁。斷(duan)，截斷(duan)。

⑶邊秋：一作“秋邊”，邊地之(zhi)秋。一雁(yan)：孤(gu)雁(yan)。

⑷“露(lu)(lu)(lu)從”句：意謂今(jin)夜適逢“白露(lu)(lu)(lu)”節氣。白露(lu)(lu)(lu)，二(er)十四節氣之(zhi)一，陽歷每(mei)年九月(yue)(yue)(yue)八日前(qian)后(hou)開(kai)始。《月(yue)(yue)(yue)令七十二(er)候集解》：“八月(yue)(yue)(yue)節……陰氣漸重，露(lu)(lu)(lu)凝而白也。”

⑸分散：一作(zuo)“羈旅”。

⑹無家：杜(du)甫自天寶五載（746）離開河南偃師陸渾莊故居后，老家沒有(you)什么親人，無從詢問諸(zhu)弟(di)消(xiao)息。

⑺書：信。長：一直(zhi)，老是。不(bu)達：送不(bu)到。達，一作“避”。

⑻況乃(nai)：何況是。休兵(bing)：停(ting)止戰爭。

白話譯文

戍樓上的更鼓聲隔斷了人們的來往，邊塞(sai)的秋天里，一只(zhi)孤雁正在哀鳴。

從今天夜里就正式進入了白(bai)露節氣，月亮還是(shi)我自己(ji)故鄉的最亮最明(ming)了。

我雖(sui)然有兄弟卻都在戰亂(luan)中分散了，我無家可歸，無法探問(wen)兄弟的(de)死活。

我寄往洛陽城(cheng)的家書常常不能(neng)送到，更何況安史之亂的戰爭還沒有停止。

背景介紹

這(zhe)首詩是唐(tang)肅(su)宗乾元(yuan)二年（759）秋杜甫在秦(qin)州（治所在今甘(gan)肅(su)天水）所作，此時距(ju)安史(shi)(shi)之亂爆發(fa)已(yi)有四年。乾元(yuan)二年七(qi)月，杜甫由(you)華州棄(qi)官(guan)，攜家(jia)客居(ju)秦(qin)州。秦(qin)州城位于六(liu)盤山支脈隴(long)山的(de)西邊，當(dang)(dang)(dang)時屬偏遠的(de)邊郡。同年九月，史(shi)(shi)思(si)明從范陽(yang)引兵南(nan)下，攻陷汴州，西進(jin)洛陽(yang)，山東(dong)、河南(nan)都處于戰亂之中(zhong)。杜甫的(de)幾個弟弟當(dang)(dang)(dang)時正分散在這(zhe)一帶(dai)，由(you)于戰事阻隔，音信不通(tong)，引起(qi)他(ta)強烈的(de)憂慮和思(si)念。此詩即是他(ta)當(dang)(dang)(dang)時思(si)想感情的(de)真實記錄(lu)。

作者介紹

杜甫（712—770），字(zi)子(zi)美，嘗自稱少陵野老。舉進士不第，曾(ceng)任(ren)檢(jian)校(xiao)工(gong)部員外郎，故世稱杜工(gong)部。唐(tang)代(dai)(dai)偉大的(de)(de)現實主義(yi)詩人。宋以后(hou)被尊為“詩圣”，與李白并(bing)稱“李杜”。其詩大膽(dan)揭露當時社會(hui)矛盾，對窮苦人民(min)寄予深切同情(qing)，內容深刻(ke)。他的(de)(de)許多(duo)(duo)優秀作品，顯示(shi)了唐(tang)代(dai)(dai)由盛(sheng)轉衰的(de)(de)歷(li)史過程，因(yin)被稱為“詩史”。在藝術上，善(shan)于(yu)運用各種(zhong)詩歌形式(shi)，尤長于(yu)律詩；風格多(duo)(duo)樣，而以沉郁為主；語(yu)言精煉，具有高度(du)的(de)(de)表達能力。存詩1400多(duo)(duo)首，有《杜工(gong)部集》。

鑒賞評價

文學賞析

在古典(dian)詩歌(ge)中，思親懷友(you)是常(chang)見的題(ti)材，這(zhe)類作品要力(li)避平庸，不落俗套，單(dan)憑作者生活體驗(yan)是不夠(gou)的，還(huan)必須在表現手法上匠(jiang)心獨(du)運。杜(du)甫正(zheng)是在對這(zhe)類常(chang)見題(ti)材的處理中，顯出(chu)了(le)他的大家本(ben)色。

首聯開篇即突兀不(bu)平。題目(mu)(mu)是(shi)“月夜”，詩(shi)人卻不(bu)從(cong)月夜寫(xie)起，而是(shi)首先描繪了一幅邊(bian)塞秋天的(de)圖景：“戍鼓(gu)斷(duan)(duan)人行，邊(bian)秋一雁(yan)聲。”路斷(duan)(duan)行人，寫(xie)出所見(jian)；戍鼓(gu)雁(yan)聲，寫(xie)出所聞。耳目(mu)(mu)所及皆是(shi)一片凄涼景象(xiang)。沉(chen)重單調的(de)更(geng)鼓(gu)和天邊(bian)孤雁(yan)的(de)叫聲不(bu)僅沒有(you)帶來(lai)一絲活氣，反(fan)而使(shi)本來(lai)就荒(huang)涼不(bu)堪(kan)的(de)邊(bian)塞顯得更(geng)加冷(leng)落(luo)沉(chen)寂。“斷(duan)(duan)人行”點明(ming)社(she)會環境，說明(ming)戰(zhan)事頻(pin)仍、激烈，道路為之阻(zu)隔。兩句詩(shi)渲染(ran)了濃重悲涼的(de)氣氛，這就是(shi)“月夜”的(de)背景。

頷聯點題。“露(lu)從(cong)今夜白”，既(ji)寫(xie)(xie)(xie)景，也(ye)(ye)(ye)點明(ming)(ming)節候。那(nei)是(shi)(shi)在(zai)白露(lu)的(de)夜晚，清(qing)露(lu)盈盈，令(ling)人(ren)頓生寒(han)意。“月是(shi)(shi)故(gu)鄉(xiang)(xiang)明(ming)(ming)”，也(ye)(ye)(ye)是(shi)(shi)寫(xie)(xie)(xie)景，卻與(yu)上句略有不(bu)(bu)(bu)同。詩人(ren)所寫(xie)(xie)(xie)的(de)不(bu)(bu)(bu)完全(quan)是(shi)(shi)客觀(guan)實(shi)景，而是(shi)(shi)融(rong)入了(le)自(zi)己的(de)主觀(guan)感(gan)情。明(ming)(ming)明(ming)(ming)是(shi)(shi)普天之下共一輪明(ming)(ming)月，本(ben)無(wu)差別(bie)，偏要(yao)說故(gu)鄉(xiang)(xiang)的(de)月亮最明(ming)(ming)；明(ming)(ming)明(ming)(ming)是(shi)(shi)自(zi)己的(de)心理(li)幻(huan)覺(jue)，偏要(yao)說得(de)那(nei)么(me)肯(ken)定，不(bu)(bu)(bu)容置疑。然(ran)而，這(zhe)種以幻(huan)作真的(de)手(shou)法卻并不(bu)(bu)(bu)使人(ren)覺(jue)得(de)于情理(li)不(bu)(bu)(bu)合，這(zhe)是(shi)(shi)因為(wei)(wei)它深刻(ke)地表現了(le)詩人(ren)微(wei)妙的(de)心理(li)，突出(chu)了(le)對故(gu)鄉(xiang)(xiang)的(de)感(gan)懷。這(zhe)兩句在(zai)煉(lian)句上也(ye)(ye)(ye)很見功力(li)，它要(yao)說的(de)不(bu)(bu)(bu)過是(shi)(shi)“今夜露(lu)白”，“故(gu)鄉(xiang)(xiang)月明(ming)(ming)”，只是(shi)(shi)將詞(ci)序這(zhe)么(me)一換，語氣便分(fen)外矯健(jian)有力(li)。從(cong)這(zhe)里也(ye)(ye)(ye)可(ke)以看出(chu)杜甫化平(ping)板(ban)為(wei)(wei)神奇(qi)的(de)本(ben)領。以上四句信手(shou)揮寫(xie)(xie)(xie)，若不(bu)(bu)(bu)經意，看似與(yu)憶弟無(wu)關，其(qi)實(shi)不(bu)(bu)(bu)然(ran)。不(bu)(bu)(bu)僅望月懷鄉(xiang)(xiang)寫(xie)(xie)(xie)出(chu)“憶”，就是(shi)(shi)聞戍鼓，聽雁聲，見寒(han)露(lu)，也(ye)(ye)(ye)無(wu)不(bu)(bu)(bu)使詩人(ren)感(gan)物傷懷，引出(chu)思念之情。實(shi)乃字(zi)字(zi)憶弟，句句有情。

頸聯由望月轉入抒情，過渡(du)十(shi)分自(zi)然。月光常會引人遐想，更容易(yi)勾起思(si)鄉之(zhi)念。詩(shi)人今遭(zao)逢離亂(luan)，又在這清冷的(de)(de)(de)月夜，自(zi)然更是別有(you)一(yi)番滋味在心頭。在他的(de)(de)(de)綿綿愁思(si)中夾雜著生(sheng)離死(si)別的(de)(de)(de)焦慮不(bu)安，語氣也分外沉痛。“有(you)弟皆分散，無(wu)家問(wen)死(si)生(sheng)”，上(shang)句(ju)說弟兄(xiong)離散，天(tian)各一(yi)方；下句(ju)說家已不(bu)存，生(sheng)死(si)難卜，寫得(de)傷(shang)心折腸(chang)，令人不(bu)忍卒讀。這兩句(ju)詩(shi)也概(gai)括了安史之(zhi)亂(luan)中人民(min)飽經憂患喪(sang)亂(luan)的(de)(de)(de)普遍遭(zao)遇，抒情中含有(you)遞進的(de)(de)(de)關系，感情的(de)(de)(de)悲切而濃郁是有(you)所發展的(de)(de)(de)。

尾聯“寄(ji)書長不達(da)(da)，況(kuang)(kuang)乃未(wei)休兵(bing)”，緊承頸聯兩句進(jin)一步抒發內(nei)心的(de)憂慮之情。親人(ren)們四處流散，平時(shi)寄(ji)信(xin)尚且常(chang)常(chang)不達(da)(da)，更何(he)況(kuang)(kuang)戰事頻仍，生死茫茫當更難預料。這(zhe)兩句既可(ke)以(yi)理(li)解為平時(shi)寄(ji)信(xin)就總是不能送達(da)(da)，更何(he)況(kuang)(kuang)在這(zhe)兵(bing)荒馬亂的(de)年頭，如此則是推開一層、自我寬(kuan)慰(wei)，而(er)其實正流露出無(wu)可(ke)奈何(he)的(de)悲涼；也可(ke)以(yi)理(li)解為寄(ji)信(xin)不達(da)(da)，本來已是令(ling)人(ren)牽腸掛(gua)肚(du)的(de)事，更何(he)況(kuang)(kuang)值此兵(bing)連禍(huo)結的(de)時(shi)候(hou)，如此則是因兵(bing)亂未(wei)休而(er)更加(jia)掛(gua)念(nian)兄弟的(de)生死安危。詩(shi)句本身提供了多種理(li)解的(de)可(ke)能，這(zhe)正說明其言簡(jian)而(er)義豐(feng)的(de)藝術(shu)魅力(li)。含蓄(xu)蘊(yun)藉，一結無(wu)限深情。

全詩層次(ci)井然，首尾(wei)照應(ying)，承轉圓熟，結構嚴謹。“未休兵”則“斷人(ren)行”，望月則“憶舍弟”，“無家”則“寄(ji)書不達”，人(ren)“分散”則“死生”不明，一(yi)句一(yi)轉，一(yi)氣呵成(cheng)。在安史之亂(luan)中，杜甫顛沛流(liu)離，備嘗艱辛，既懷(huai)家愁，又憂(you)國難(nan)，真是感慨萬端。稍一(yi)觸動，千(qian)頭萬緒(xu)便(bian)一(yi)起從筆底流(liu)出(chu)，所以把(ba)常見的懷(huai)鄉思親的題材寫得如此凄(qi)楚哀(ai)感，沉郁頓挫。

名家點評

北宋(song)王(wang)得臣《麈史》：杜(du)子(zi)美(mei)善于用事及(ji)常語，多離析(xi)或倒句，則語健(jian)而體峻，意亦深穩。如“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是也。

南宋俞文豹(bao)《吹劍錄》：杜工部流離兵革中，更(geng)嘗患苦，詩(shi)益凄愴，《憶舍弟》詩(shi)：“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露從今夜白，月(yue)是故鄉明。”……其思深，其情苦，讀之使人憂思感傷。

明代(dai)張(zhang)含輯、楊慎評《李杜詩選》：此二(er)(er)句妙絕(jue)古(gu)今矣(yi)，原(yuan)其(qi)始從(cong)江淹(yan)《別賦》“明月(yue)白露”一句四字翻(fan)作十字，而(er)精神(shen)如此，《文(wen)選》真母(mu)頭(tou)哉（“露從(cong)”二(er)(er)句下）。

明代鐘(zhong)惺、譚(tan)元春《唐詩歸》：鐘(zhong)云：只說(shuo)境，含(han)情往復(fu)不可言（“露從”二句下(xia)）。

明代周珽《唐詩選脈會(hui)通評林》：劉辰(chen)翁曰：淺(qian)(qian)淺(qian)(qian)語使(shi)人(ren)(ren)愁。周珽曰：三(san)、四(si)言月夜，五、六官憶(yi)弟(di)，末句應起句。結聯所謂“人(ren)(ren)稀(xi)書不到，兵在見何(he)由”也(ye)。征(zheng)戰(zhan)不已，道路阻隔，音書杳漠(mo)，存亡(wang)難(nan)保(bao)，傷心斷(duan)腸之語，令人(ren)(ren)讀不能終篇。

明代王嗣奭《杜臆》：只“一雁聲”便是憶(yi)弟(di)。對明月而憶(yi)弟(di)，覺露增其白，伹月不(bu)如故鄉之明，憶(yi)在故鄉兄弟(di)故也，蓋(gai)情異而景(jing)為之變也。

明代(dai)唐汝詢《唐詩解》：夜鼓動而行人(ren)絕(jue)，此(ci)時聞(wen)孤雁之聲，已念及其弟(di)，又況露經(jing)秋而始(shi)白，月照(zhao)故鄉(xiang)而明乎(hu)？因言弟(di)各分散而無家，問其死生(sheng)，以不知所在耳(er)。平(ping)時寄書尤(you)患不達(da)。況戰征(zheng)未(wei)休，道路隔(ge)絕(jue)，安有音塵之望(wang)哉(zai)？

清代吳喬(qiao)《圍爐詩話(hua)》：《月夜(ye)憶舍弟》之(zhi)悲苦，后(hou)四句一步深一步。

清代仇兆(zhao)鰲《杜詩(shi)詳注》：上四，月夜之景，下四，憶弟之情(qing)。“故(gu)鄉(xiang)”句，對月思家，乃(nai)上下關紐。

清代何焯《義門讀(du)書(shu)記》：“有(you)弟皆分(fen)散”二句，正念(nian)憶弟。

清代紀(ji)昀批(pi)點《瀛奎律髓刊誤》：何(he)義門(men)：“戍鼓(gu)”興“未休兵”；“一(yi)雁”興“寄書(shu)”。五、六，正(zheng)拈憶弟。紀(ji)昀：平(ping)正(zheng)之中，自饒(rao)情致(zhi)。無名氏（乙）：句句轉。“戍鼓(gu)”是領句，突接“雁聲”妙。

清(qing)代張謙宜《絸齋詩談》：“戍(shu)鼓斷(duan)人行(xing)，秋邊一(yi)雁聲。”若作“雁一(yi)聲”，便淺俗(su)；“一(yi)雁聲”便沉雄。詩之貴煉，只在字法顛倒(dao)間便定。

清代浦起龍《讀杜心(xin)解》：上四(si)，突(tu)然而來，若不為(wei)弟者，精神乃字字憶(yi)弟、句里有魂也。“書長不達”，平時猶可(ke)，“況未(wei)休(xiu)兵”，可(ke)保無事耶？二句從五、六申寫。……不曰“月傍”，而曰“月是”，便使兩地(di)皆懸(xuan)。

清代楊(yang)倫(lun)《杜詩鏡(jing)銓》：凄楚不堪多讀(du)。起突兀（“戍(shu)鼓”二句下）。

清代盧坤《五色批本杜(du)工部集》：楊慎(shen)(shen)云：自江淹(yan)《別賦》“明月白露”一(yi)句(ju)(ju)分(fen)作兩(liang)句(ju)(ju)，剪裁之(zhi)妙(miao)，發揮之(zhi)深(shen)，真盜白狐裘也(ye)。王慎(shen)(shen)中云：三(san)、四佳。然上(shang)句(ju)(ju)雅而下句(ju)(ju)陋，此難辨也(ye)。五、六(liu)皆古。然上(shang)句(ju)(ju)淺(qian)而下句(ju)(ju)深(shen)，此亦難辨。

清(qing)代劉濬《杜詩集評》：李因(yin)篤云：起處無(wu)人，獨立聞雁，而動在原之(zhi)思。又(you)云：白露后則秋清(qing)而月(yue)倍明(ming)，故曰“故鄉明(ming)”，乃硬下語。然不照骨肉則虛也(ye)。“月(yue)是(shi)故鄉明(ming)”，正以照故鄉之(zhi)人也(ye)。月(yue)是(shi)人非，故思鄉益切。又(you)云：情景相關(guan)，細(xi)尋始(shi)得。吳(wu)慶百云：“戍(shu)鼓(gu)”是(shi)領句(ju)，突接(jie)“雁聲”，妙。又(you)云：句(ju)句(ju)轉(zhuan)。

清(qing)代宋(song)宗(zong)元《網(wang)師園(yuan)唐(tang)詩箋》：煞有(you)神會。

清代(dai)盧麰(mou)、王溥《聞鶴軒初盛唐近(jin)體讀本(ben)》：陳德(de)公云(yun)：章(zhang)法(fa)老密。盧麰(mou)云(yun)：五(wu)、六(liu)直作質語，反(fan)覺(jue)生(sheng)情。

近代俞陛云《詩境淺說》：詩言(yan)(yan)兵后荒涼之夜，中野無人，戍鼓(gu)沉沉而外，惟聞長空(kong)一雁哀鳴耳。三(san)句(ju)(ju)言(yan)(yan)空(kong)園白露(lu)，今夕又入新秋，身在他方，但(dan)有(you)舉頭月色，與(yu)故鄉共此光明。后四(si)句(ju)(ju)可分數層(ceng)之意：有(you)弟而分散，一也(ye)；諸(zhu)弟而皆分散，二也(ye)；分散而皆無家(jia)，三(san)也(ye)；生死皆不(bu)可問，四(si)也(ye)；欲探消息(xi)，惟有(you)寄書，五也(ye)；奈書長不(bu)達，六也(ye)。結句(ju)(ju)言(yan)(yan)何況干戈未息(xi)，則(ze)音書斷絕，而生死愈不(bu)可知，將(jiang)心曲折寫出，而行間字(zi)里，仍浩(hao)氣流行也(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