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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介紹

《燕(yan)歌行》是(shi)唐代詩人(ren)(ren)高適的詩作。此詩概括一般的邊(bian)塞戰(zhan)(zhan)(zhan)爭，主(zhu)(zhu)要是(shi)揭(jie)露主(zhu)(zhu)將(jiang)驕逸輕敵，不恤(xu)士卒，致使(shi)戰(zhan)(zhan)(zhan)事失(shi)(shi)利。全(quan)篇大(da)致可(ke)分四段(duan)。首段(duan)八句(ju)(ju)寫出師。其(qi)中前(qian)四句(ju)(ju)說(shuo)戰(zhan)(zhan)(zhan)塵起于東北，將(jiang)軍奉命征(zheng)(zheng)討，天子(zi)特賜光彩，已見得(de)(de)寵而驕，為(wei)后文輕敵伏筆；后四句(ju)(ju)接寫出征(zheng)(zheng)陣容，旌旗如云(yun)，鼓角齊鳴，一路上浩(hao)浩(hao)蕩(dang)蕩(dang)，大(da)模大(da)樣開赴(fu)戰(zhan)(zhan)(zhan)地(di)，為(wei)失(shi)(shi)利時狼(lang)狽情景作反(fan)襯。第二(er)段(duan)八句(ju)(ju)寫戰(zhan)(zhan)(zhan)斗經(jing)過。其(qi)中前(qian)四句(ju)(ju)寫戰(zhan)(zhan)(zhan)初敵人(ren)(ren)來勢兇猛，唐軍傷亡慘(can)重；后四句(ju)(ju)說(shuo)至晚(wan)已兵(bing)少(shao)力竭，不得(de)(de)解(jie)圍。第三段(duan)八句(ju)(ju)寫征(zheng)(zheng)人(ren)(ren)，思婦(fu)兩地(di)相(xiang)望，重會(hui)無期。末段(duan)四句(ju)(ju)，前(qian)兩句(ju)(ju)寫戰(zhan)(zhan)(zhan)士在(zai)生還無望的處(chu)境下，已決心以身殉國；后兩句(ju)(ju)詩人(ren)(ren)感慨，對戰(zhan)(zhan)(zhan)士的悲(bei)慘(can)命運深(shen)寄同情。全(quan)詩氣勢暢(chang)達，筆力矯健，氣氛(fen)悲(bei)壯淋(lin)漓，主(zhu)(zhu)旨深(shen)刻含蓄。

內容介紹

作品原文

版本一

燕歌行（并序）①

開元二(er)十六年，客有(you)從御史大(da)夫(fu)張公出塞而還(huan)者②，作《燕歌行(xing)》以示。適感(gan)征戍(shu)之事(shi)，因而和焉。

漢家煙塵在東北(bei)③，漢將辭家破殘(can)賊(zei)④。

男(nan)兒本自重橫行⑤，天(tian)子非常賜顏色⑥。

摐金(jin)伐鼓(gu)下榆(yu)關(guan)⑦，旌旆逶迤碣(jie)石間(jian)⑧。

校尉羽(yu)書(shu)飛瀚(han)海⑨，單(dan)于獵火照(zhao)狼(lang)山⑩。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ping)陵雜(za)風雨?。

戰士軍(jun)前半(ban)死(si)生?，美人(ren)帳下猶歌舞?。

大漠(mo)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xi)?。

身當恩遇恒輕敵?，力(li)盡(jin)關山(shan)未解圍。

鐵(tie)衣遠戍辛勤久(jiu)?，玉箸應啼(ti)別離后?。

少(shao)婦(fu)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shou)?。

邊庭飄飖那可度?，絕域蒼(cang)茫更何有?。

殺氣三時作陣云?，寒(han)聲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fen)(fen)紛(fen)(fen)?，死節從(cong)來豈顧(gu)勛?。

君不(bu)見沙(sha)場征戰苦，至(zhi)今猶憶李(li)將軍(jun)?。

版本二

燕歌行

開元二十六年，客有(you)從元戎出塞(sai)而(er)(er)還者，作《燕歌(ge)行(xing)》以示(shi)。適感征戍之事，因而(er)(er)和(he)焉。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ci)家破殘(can)賊。

男兒本自(zi)重橫行(xing)，天子非常賜顏色(se)。

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wei)迤(yi)碣石間。

校尉羽書(shu)飛瀚海，單(dan)于獵火照狼山。

山川(chuan)蕭條極邊土，胡騎憑(ping)陵(ling)雜風雨。

戰士軍(jun)前(qian)半死生，美(mei)人帳下猶歌舞。

大漠窮(qiong)秋塞(sai)草腓(fei)，孤(gu)城落日(ri)斗兵稀。

身當恩遇(yu)常(chang)輕敵，力盡(jin)關山未解圍。

鐵衣遠戍(shu)辛勤久(jiu)，玉箸應啼別(bie)離后。

少(shao)婦城(cheng)南欲斷(duan)腸，征人薊北空回(hui)首。

邊庭飄飖那可度，絕域蒼茫(mang)無所有。

殺氣三時(shi)作陣云，寒聲(sheng)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si)節從來豈顧勛。

君不(bu)見沙(sha)場征戰苦，至今猶(you)憶李將軍。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①燕歌(ge)行：樂(le)府《相和歌(ge)辭·平調曲》舊題(ti)，曹(cao)丕、蕭繹、庾信所作，多為思婦懷念征夫之意。

②御史大(da)夫張公：指張守珪，開元二(er)十(shi)三年(nian)（735）因與契丹作戰有功，拜(bai)輔國大(da)將軍兼御史大(da)夫。

③漢家(jia)：借(jie)指唐朝。煙塵：戰(zhan)地(di)的(de)烽煙和(he)飛塵，此(ci)指戰(zhan)爭(zheng)警報。開(kai)元十八(ba)年（730）五月，契丹及奚族叛唐，此(ci)后(hou)唐與契、奚之間戰(zhan)事(shi)不斷。

④殘(can)(can)賊：殘(can)(can)暴兇惡的敵人。

⑤橫行：縱橫馳騁，無所阻(zu)攔。

⑥非常(chang)賜(si)顏色：破格賜(si)予榮(rong)耀。非常(chang)，特別。賜(si)顏色，賞面子(zi)，賜(si)予榮(rong)光。賜(si)，一(yi)作“借(jie)”。

⑦摐(chuang)(chuang)（chuāng）金伐鼓：軍中鳴金擊(ji)鼓。摐(chuang)(chuang)，擊(ji)打(da)。金，行軍時用(yong)來節制步伐的鉦。榆關：山(shan)海關。

⑧旌旆（pèi）：軍中各種旗(qi)幟。一(yi)作“旌旗(qi)”。逶(wei)迤：曲折行(xing)進貌。碣石：山名，在今(jin)河北(bei)昌黎縣北(bei)。此借指東北(bei)沿海一(yi)帶。

⑨校尉：武官(guan)名，官(guan)階次于將軍。羽(yu)書(shu)：羽(yu)檄(xi)，插有羽(yu)毛(mao)的緊急軍事文書(shu)。瀚海：大沙漠。

⑩單于(yu)：秦漢(han)時匈(xiong)奴君主的(de)(de)稱號，此(ci)指敵酋。獵(lie)火：狩獵(lie)時所舉之火。此(ci)借指游牧民(min)族侵擾的(de)(de)戰(zhan)火。狼(lang)山：即狼(lang)居胥山，在今內蒙古(gu)自(zi)治區赤(chi)峰市(shi)克什克旗西北一(yi)帶。此(ci)處(chu)并非確指。

?極：窮盡。

?憑陵(ling)：逼壓(ya)欺(qi)凌(ling)。憑借威力，侵凌(ling)別人(ren)。

?半死生(sheng)：意思是半生(sheng)半死，傷(shang)亡慘重。

?“美(mei)人(ren)”句：將帥們還在(zai)帳中(zhong)觀看美(mei)人(ren)歌舞，不能身(shen)先(xian)士卒。帳下，指主(zhu)帥營帳之中(zhong)。

?窮秋：深(shen)秋。腓（féi）：病，枯萎。一作“衰”。

?斗兵：能戰斗的士兵。

?“身當”句：因為(wei)受(shou)到了皇(huang)帝的恩德禮遇，所(suo)以常(chang)常(chang)藐視敵人。恒，一作(zuo)“常(chang)。

?鐵衣：借指將士。

?玉箸：玉制的筷(kuai)子，古代常用來(lai)形容婦女雙流的眼淚。

?城(cheng)南(nan)：長安住(zhu)宅區(qu)在城(cheng)南(nan)，故云。

?薊北(bei)：薊州(zhou)(zhou)、幽州(zhou)(zhou)一帶，今河北(bei)省北(bei)部地區。此泛指東北(bei)戰場。

?邊(bian)庭(ting)飄飖（yáo）：指(zhi)形勢動蕩、險(xian)惡。一(yi)作(zuo)“邊(bian)風(feng)飄飄”。度：一(yi)作(zuo)“越”。

?絕(jue)域(yu)：更(geng)遙(yao)遠的邊(bian)陲(chui)。茫：一(yi)作(zuo)“黃”。更(geng)何有(you)：更(geng)加荒涼不(bu)毛。一(yi)作(zuo)“無(wu)所(suo)有(you)”，一(yi)作(zuo)“何所(suo)有(you)”。

?三(san)時(shi)：早晨、午(wu)間、傍晚，代(dai)表一整天。時(shi)，一作“日(ri)”。陣云：戰云。

?聲：一作“風”。刁斗：古代軍中煮飯用的(de)銅鍋，夜間可用來(lai)敲(qiao)打巡邏(luo)。

?血：一作“雪”，一作“徒”。

?豈顧(gu)勛(xun)：豈是為了個人的功(gong)勛(xun)。

?李將軍：指李廣。善用兵，愛惜士(shi)卒，守右北平，匈(xiong)奴畏之不敢南侵，稱為(wei)飛將軍。事見《史(shi)記·李將軍列傳(chuan)》。

白話譯文

唐玄宗開(kai)元二十六年(nian)，有個(ge)隨從主帥出塞回來(lai)的(de)人，寫了《燕(yan)歌行(xing)》詩一(yi)首(shou)給我(wo)看。我(wo)感慨于邊疆戰守的(de)事，因而寫了這首(shou)《燕(yan)歌行(xing)》應和他(ta)。

唐朝邊(bian)境(jing)舉煙火狼煙東北起(qi)塵土，唐朝將軍辭(ci)家去欲破殘忍之邊(bian)賊。

戰士們本來在戰場上(shang)就所(suo)向無(wu)敵，皇帝又特別給(gei)予(yu)他們豐厚的賞賜。

鑼(luo)聲(sheng)響徹重鼓棰聲(sheng)威(wei)齊出山海關，旌旗(qi)迎(ying)風又逶迤獵獵碣石之(zhi)山間(jian)。

校尉緊急傳羽書飛奔浩(hao)瀚之沙(sha)海(hai)，匈奴單于(yu)舉獵火光(guang)照已到我(wo)狼山。

山河荒蕪多蕭條滿目凄涼到邊土(tu)，胡人騎兵仗威力(li)兵器聲里夾(jia)風雨。

戰士拼斗軍陣前半數死去半生還(huan)，美人卻在營帳中還(huan)是(shi)歌來還(huan)是(shi)舞！

時值(zhi)深秋大沙漠(mo)塞外百(bai)草盡凋枯，孤(gu)城一片(pian)映落日戰卒越斗越稀(xi)少。

身受皇家深(shen)恩義常思報國輕(qing)寇(kou)敵，邊塞之地(di)盡(jin)力量尚未破除匈奴圍(wei)。

身穿鐵甲守邊遠(yuan)疆場辛勤已長久，珠淚紛落掛雙目丈(zhang)夫遠(yuan)去獨(du)啼(ti)哭。

少(shao)婦孤單住城南淚下凄傷欲斷腸，遠(yuan)征軍人駐薊北依空仰(yang)望(wang)頻回頭。

邊境飄渺多遙遠怎(zen)可輕易來奔赴，絕遠之地(di)盡蒼(cang)茫更(geng)是人煙何(he)所有。

殺(sha)氣早中(zhong)晚三時騰(teng)起陣前似烏(wu)云(yun)，一夜(ye)寒風聲(sheng)聲(sheng)里(li)如泣更聲(sheng)驚(jing)耳鼓。

互看(kan)白刃亂飛(fei)舞(wu)夾雜著鮮血紛飛(fei)，從來死節(jie)為(wei)報國難道還求著功勛？

你(ni)沒看見拼(pin)殺在(zai)(zai)沙場戰(zhan)斗多(duo)慘(can)苦，現(xian)在(zai)(zai)還在(zai)(zai)思(si)念有勇有謀(mou)的李將軍(jun)。

背景介紹

《燕(yan)(yan)歌(ge)(ge)行(xing)》作(zuo)(zuo)于(yu)開元二十六年（738）。此(ci)詩(shi)雖(sui)用樂(le)府(fu)舊(jiu)題，卻(que)是(shi)(shi)因(yin)時事(shi)(shi)而作(zuo)(zuo)的(de)，這是(shi)(shi)樂(le)府(fu)詩(shi)的(de)發展，如果(guo)再進一步(bu)，就到(dao)了杜甫《麗人行(xing)》、《兵車行(xing)》、“三(san)吏(li)”、“三(san)別”等即事(shi)(shi)命(ming)篇的(de)新樂(le)府(fu)了。《燕(yan)(yan)歌(ge)(ge)行(xing)》是(shi)(shi)一個樂(le)府(fu)題目，屬于(yu)《相(xiang)和(he)歌(ge)(ge)》中的(de)《平調(diao)曲(qu)》，這個曲(qu)調(diao)以(yi)前沒有過(guo)記載(zai)，因(yin)此(ci)據說就是(shi)(shi)曹丕(pi)開創(chuang)的(de)。曹丕(pi)的(de)《燕(yan)(yan)歌(ge)(ge)行(xing)》有兩首(shou)，是(shi)(shi)寫婦女秋思，由他首(shou)創(chuang)，所(suo)以(yi)后人多學他如此(ci)用燕(yan)(yan)歌(ge)(ge)行(xing)曲(qu)調(diao)做閨怨(yuan)詩(shi)。高適的(de)《燕(yan)(yan)歌(ge)(ge)行(xing)》是(shi)(shi)寫邊塞將士生活(huo)，用燕(yan)(yan)歌(ge)(ge)行(xing)曲(qu)調(diao)寫此(ci)題材他是(shi)(shi)第一個。歷來注家未對(dui)序文(wen)史事(shi)(shi)詳加(jia)考(kao)核，都以(yi)為是(shi)(shi)諷(feng)(feng)張守珪而作(zuo)(zuo)。作(zuo)(zuo)者有感(gan)于(yu)幽州(zhou)節度(du)使張守珪與(yu)奚族(zu)作(zuo)(zuo)戰(zhan)打了敗仗卻(que)謊報軍情，作(zuo)(zuo)詩(shi)加(jia)以(yi)諷(feng)(feng)刺。

自唐開(kai)元十(shi)(shi)八年(nian)(nian)（730）至(zhi)二(er)(er)十(shi)(shi)二(er)(er)年(nian)(nian)（734）十(shi)(shi)二(er)(er)月(yue)，契丹(dan)(dan)多次(ci)侵犯唐邊(bian)境。開(kai)元十(shi)(shi)五年(nian)(nian)（727），高適曾(ceng)北(bei)上薊(ji)門。開(kai)元二(er)(er)十(shi)(shi)年(nian)(nian)，信(xin)安(an)王(wang)李禕征討奚(xi)、契丹(dan)(dan)，他又(you)北(bei)去幽(you)燕，希望到信(xin)安(an)王(wang)幕府效(xiao)力(li)，未能如愿：“豈無(wu)安(an)邊(bian)書，諸將(jiang)已承恩。惆悵(chang)孫吳事(shi)(shi)，歸(gui)來獨閉(bi)門”（《薊(ji)中作》）。可見他對東北(bei)邊(bian)塞軍(jun)事(shi)(shi)，下過一番(fan)研究工夫。開(kai)元二(er)(er)十(shi)(shi)一年(nian)(nian)后，幽(you)州(zhou)節度使(shi)張(zhang)守(shou)珪(gui)經(jing)略邊(bian)事(shi)(shi)，初有戰功(gong)。但二(er)(er)十(shi)(shi)四年(nian)(nian)，張(zhang)讓平(ping)盧(lu)討擊(ji)使(shi)安(an)祿山討奚(xi)、契丹(dan)(dan)，“祿山恃(shi)勇輕(qing)進(jin)，為虜所敗(bai)(bai)”（《資治通鑒》卷二(er)(er)百十(shi)(shi)五）。開(kai)元二(er)(er)十(shi)(shi)六年(nian)(nian)，幽(you)州(zhou)將(jiang)趙堪、白(bai)真陀(tuo)羅矯張(zhang)守(shou)珪(gui)之命，逼迫平(ping)盧(lu)軍(jun)使(shi)烏知義出兵攻奚(xi)、契丹(dan)(dan)，先勝后敗(bai)(bai)。“守(shou)珪(gui)隱其狀(zhuang)，而(er)妄奏克獲之功(gong)”（《舊唐書·張(zhang)守(shou)珪(gui)傳》）。高適對開(kai)元二(er)(er)十(shi)(shi)四年(nian)(nian)以(yi)后的兩(liang)次(ci)戰敗(bai)(bai)，感(gan)慨很深，因作此詩。

作者介紹

高適(shi)，唐代(dai)詩人。字(zi)達夫，一字(zi)仲武，渤海蓚（今(jin)河北景縣）人。早年(nian)仕(shi)途失意。后來客游河西，先為哥舒翰(han)書記(ji)，后歷(li)任淮(huai)南、四川節(jie)度使，終(zhong)散騎(qi)常侍(shi)。封渤海縣侯。其詩以七言歌行最(zui)富特色，筆力雄健，氣勢奔(ben)放。邊塞詩與岑(cen)參齊(qi)名，并稱“高岑(cen)”，風格也大略相近。有《高常待(dai)集》。

鑒賞評價

整體賞析

《燕歌(ge)行》是(shi)高適的代(dai)表作，不僅是(shi)高適的“第一大篇”（近人趙熙(xi)評語），而且(qie)是(shi)整個唐代(dai)邊(bian)塞詩中的杰作，千(qian)古傳(chuan)誦，良非偶然。

詩(shi)意在慨嘆征戰(zhan)(zhan)(zhan)之苦(ku)，譴責將(jiang)領驕傲輕敵，荒淫失職，造成戰(zhan)(zhan)(zhan)爭(zheng)失利，使戰(zhan)(zhan)(zhan)士(shi)受到(dao)極(ji)大痛苦(ku)和犧(xi)牲，反映了士(shi)兵與將(jiang)領之間苦(ku)樂不同，莊嚴(yan)與荒淫迥異的(de)現實。詩(shi)雖敘(xu)寫邊戰(zhan)(zhan)(zhan)，但重點不在民族矛盾(dun)，而是(shi)諷刺和憤(fen)恨不恤戰(zhan)(zhan)(zhan)士(shi)的(de)將(jiang)領。同時，也寫出了為國御敵之辛勤。主題(ti)仍是(shi)雄健激(ji)越，慷慨悲(bei)壯。

全詩以(yi)非常濃縮的(de)(de)筆墨，寫了一個戰役的(de)(de)全過程：第(di)(di)一段(duan)八句(ju)寫出師，第(di)(di)二(er)段(duan)八句(ju)寫戰敗，第(di)(di)三段(duan)八句(ju)寫被(bei)圍，第(di)(di)四段(duan)四句(ju)寫死斗(dou)的(de)(de)結局。各(ge)段(duan)之間，脈理綿密。

詩的(de)(de)(de)發(fa)端(duan)兩句(ju)便指明(ming)了戰爭(zheng)的(de)(de)(de)方(fang)位(wei)和(he)性質，見(jian)(jian)得(de)是指陳時(shi)事，有感而發(fa)。“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貌似揄揚漢將去國(guo)時(shi)的(de)(de)(de)威武榮耀，實則(ze)已隱含譏諷(feng)，預伏下文。樊噲(kuai)在呂(lv)后面(mian)前(qian)說：“臣愿得(de)十萬眾，橫行匈奴(nu)中”，季(ji)(ji)布(bu)便斥(chi)責他當面(mian)欺君(jun)該斬。（事見(jian)(jian)《史記·季(ji)(ji)布(bu)傳》）所(suo)以(yi)(yi)，這“橫行”的(de)(de)(de)由來，就意(yi)味著(zhu)恃勇輕敵。緊接著(zhu)描寫行軍：“摐金伐(fa)鼓(gu)下榆關，旌(jing)旆逶迤碣(jie)石間。”透過這金鼓(gu)震天、大搖大擺前(qian)進的(de)(de)(de)場面(mian)，可(ke)以(yi)(yi)揣知將軍臨戰前(qian)不可(ke)一(yi)世(shi)的(de)(de)(de)驕態，也為下文反(fan)襯。戰端(duan)一(yi)啟，“校尉羽書飛瀚海”，一(yi)個“飛”字警告了軍情危(wei)急：“單于獵(lie)火照狼山”，猶如(ru)“看明(ming)王(wang)宵獵(lie)，騎火一(yi)川明(ming)，笳鼓(gu)悲鳴，遣人驚！”（張孝祥(xiang)《六州歌頭》）不意(yi)“殘賊(zei)”乃有如(ru)此威勢。從辭家去國(guo)到(dao)榆關、碣(jie)石，更(geng)到(dao)瀚海、狼山，八(ba)句(ju)詩概括(kuo)了出征的(de)(de)(de)歷程，逐步推(tui)進，氣氛也從寬緩漸入(ru)緊張。

第二段寫(xie)(xie)戰斗危(wei)急而失利。落(luo)筆便是“山川蕭(xiao)條極邊土”，展現開闊(kuo)而無險(xian)可憑的(de)地(di)(di)帶(dai)，帶(dai)出一(yi)片肅殺(sha)的(de)氣氛。“胡騎”迅急剽悍，象狂風暴雨，卷(juan)地(di)(di)而來。漢(han)軍(jun)(jun)(jun)奮力迎(ying)敵(di)，殺(sha)得昏天黑地(di)(di)，不辨死生。然(ran)而，就在此時此刻，那些將(jiang)(jiang)軍(jun)(jun)(jun)們卻遠離陣地(di)(di)尋歡作樂：“美(mei)人帳下猶歌舞！”這樣嚴酷的(de)事實對比(bi)，有力地(di)(di)揭露了漢(han)軍(jun)(jun)(jun)中將(jiang)(jiang)軍(jun)(jun)(jun)和兵(bing)(bing)士(shi)的(de)矛盾，暗示了必敗的(de)原因。所(suo)以(yi)緊接(jie)著就寫(xie)(xie)力竭兵(bing)(bing)稀，重(zhong)圍難解，孤城落(luo)日，衰草連(lian)天，有著鮮明的(de)邊塞特點的(de)陰慘景色，烘托(tuo)出殘兵(bing)(bing)敗卒心(xin)境(jing)的(de)凄涼(liang)。“身當恩遇常輕敵(di)，力盡關山未解圍”。回應上文(wen)，漢(han)將(jiang)(jiang)“橫行(xing)”的(de)豪氣業已灰飛煙滅，他的(de)罪責(ze)也確定無疑了。

第三(san)段寫士(shi)兵的痛苦，實(shi)是(shi)(shi)對漢將更深(shen)的譴責。這里并不(bu)是(shi)(shi)游離戰爭進程的泛寫，而是(shi)(shi)處在被圍困的險境(jing)中(zhong)(zhong)的士(shi)兵心情的寫照。“鐵衣遠戍(shu)辛勤久”以下三(san)聯(lian)，一(yi)句征夫(fu)，一(yi)句征夫(fu)懸念(nian)中(zhong)(zhong)的思婦(fu)，錯(cuo)綜相對，離別(bie)之苦，逐步加(jia)深(shen)。城南(nan)少(shao)婦(fu)，日夜(ye)悲愁，但(dan)是(shi)(shi)“邊庭飄(piao)飖那可度？”薊北征人(ren)，徒然(ran)回(hui)首，畢竟(jing)(jing)“絕域蒼茫(mang)更何(he)有(you)！”相去(qu)萬(wan)里，永(yong)無(wu)見(jian)期，“人(ren)生到此，天(tian)道(dao)寧論！”更那堪白天(tian)所見(jian)，只是(shi)(shi)“殺氣三(san)時作陣云”；晚上(shang)所聞，惟有(you)“寒(han)聲一(yi)夜(ye)傳刁斗”，如此危(wei)急的絕境(jing)，真(zhen)是(shi)(shi)死在眉睫之間，不(bu)由(you)人(ren)不(bu)想到究(jiu)竟(jing)(jing)是(shi)(shi)誰把(ba)他們推到這絕境(jing)的。這是(shi)(shi)深(shen)化主題的不(bu)可缺少(shao)的一(yi)段。

最(zui)后(hou)四句總束(shu)全篇，淋漓悲壯，感慨無窮。“相看白刃血紛(fen)(fen)紛(fen)(fen)，死節從(cong)來豈(qi)顧勛”，最(zui)后(hou)士(shi)兵們與敵人短兵相接，浴血奮戰，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shen)，豈(qi)是(shi)為了取得個人的功勛！他(ta)們是(shi)何等質樸、善(shan)良，何等勇敢，然而又是(shi)何等可悲呵！

詩人(ren)的感(gan)情包含(han)著悲憫和禮贊，而(er)“豈顧勛”則是有(you)力(li)地譏刺了輕開邊(bian)釁，冒進貪功的漢將(jiang)。最(zui)末二句(ju)，詩人(ren)深(shen)為(wei)(wei)感(gan)慨道：“君不(bu)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you)憶李(li)將(jiang)軍(jun)！”八(ba)九百年(nian)前威鎮北邊(bian)的飛(fei)將(jiang)軍(jun)李(li)廣(guang)，處處愛(ai)護士卒，使士卒“咸樂為(wei)(wei)之(zhi)死”。這與(yu)那(nei)些(xie)驕橫的將(jiang)軍(jun)形成多么鮮明(ming)的對比。詩人(ren)提出李(li)將(jiang)軍(jun)，意義尤(you)為(wei)(wei)深(shen)廣(guang)。從漢到唐，悠(you)悠(you)千(qian)(qian)載(zai)，邊(bian)塞戰爭(zheng)何計其數，驅士兵(bing)如雞犬的將(jiang)帥數不(bu)勝數，備歷艱苦而(er)埋尸異域的士兵(bing)，更何止(zhi)千(qian)(qian)千(qian)(qian)萬萬！可是，千(qian)(qian)百年(nian)來只有(you)一個李(li)廣(guang)，不(bu)能不(bu)教人(ren)苦苦地追(zhui)念他。杜甫贊美高適、岑(cen)參的詩：“意愜(qie)關飛(fei)動，篇(pian)終(zhong)接混茫(mang)。”（《寄高使君岑(cen)長史三(san)十韻》）此詩以(yi)李(li)廣(guang)終(zhong)篇(pian)，意境更為(wei)(wei)雄(xiong)渾而(er)深(shen)遠。

全(quan)詩(shi)(shi)氣(qi)勢暢達，筆力矯健，經過(guo)慘淡經營(ying)而至于渾化(hua)無(wu)跡。氣(qi)氛悲壯(zhuang)淋漓，主意(yi)深刻含蓄(xu)。“山川(chuan)蕭條極(ji)邊土，胡騎憑陵雜(za)風雨”，“大(da)漠窮秋塞草腓，孤(gu)城落日斗兵(bing)稀(xi)”，詩(shi)(shi)人(ren)著意(yi)暗示和渲染悲劇的(de)(de)場面，以凄(qi)(qi)涼的(de)(de)慘狀，揭露好大(da)喜功的(de)(de)將軍們的(de)(de)罪責。尤可注意(yi)的(de)(de)是，詩(shi)(shi)人(ren)在激烈(lie)的(de)(de)戰(zhan)爭進程(cheng)中(zhong)，描寫了(le)士兵(bing)們復雜(za)變化(hua)的(de)(de)內心(xin)活動，凄(qi)(qi)惻動人(ren)，深化(hua)了(le)主題(ti)。全(quan)詩(shi)(shi)處(chu)處(chu)隱伏著鮮明的(de)(de)對比(bi)。從貫串全(quan)篇(pian)(pian)的(de)(de)描寫來看，士兵(bing)的(de)(de)效(xiao)命死節與漢(han)(han)將的(de)(de)怙(hu)寵(chong)貪功，士兵(bing)辛(xin)苦久戰(zhan)、室家分離與漢(han)(han)將臨戰(zhan)失職，縱情聲色(se)，都是鮮明的(de)(de)對比(bi)。而結尾(wei)提出李廣，則又是古今對比(bi)。全(quan)篇(pian)(pian)“戰(zhan)士軍前半死生(sheng)，美人(ren)帳下(xia)猶歌舞”，“二句最為沉(chen)至”（《唐宋詩(shi)(shi)舉要(yao)》引吳汝綸評語），這種對比(bi)，矛頭(tou)所(suo)指十分明顯(xian)，因而大(da)大(da)加強了(le)諷刺的(de)(de)力量。

《燕歌(ge)(ge)行》是唐人七言歌(ge)(ge)行中運(yun)用律句(ju)(ju)(ju)很典型(xing)的(de)一篇(pian)。全詩用韻依次為入聲(sheng)“職(zhi)”部(bu)、平(ping)聲(sheng)“刪”部(bu)、上(shang)聲(sheng)“麌”部(bu)、平(ping)聲(sheng)“微(wei)”部(bu)、上(shang)聲(sheng)“有”部(bu)、平(ping)聲(sheng)“文”部(bu)，恰好是平(ping)仄相間，抑揚(yang)有節。除(chu)結尾(wei)兩句(ju)(ju)(ju)外，押平(ping)韻的(de)句(ju)(ju)(ju)子，對偶句(ju)(ju)(ju)自不待言，非(fei)對偶句(ju)(ju)(ju)也符(fu)合(he)律句(ju)(ju)(ju)的(de)平(ping)仄，如(ru)“摐金(jin)伐(fa)鼓下(xia)榆關，旌旆逶迤碣石(shi)間”；押仄韻的(de)句(ju)(ju)(ju)子，對偶的(de)上(shang)下(xia)句(ju)(ju)(ju)平(ping)仄相對也是很嚴整的(de)，如(ru)“殺(sha)氣三時(shi)作陣云(yun)，寒聲(sheng)一夜傳(chuan)刁斗。”這樣的(de)音調之(zhi)美，正是“金(jin)戈鐵馬之(zhi)聲(sheng)，有玉磐鳴球(qiu)之(zhi)節”（《唐風定》卷(juan)九邢(xing)昉(fang)評語）。

名家點評

桂天(tian)祥(xiang)：長篇滾滾，句雖佳，然皆有序，若得虛字斡(wo)旋影響(xiang)，方得入妙(miao)。（《批點唐詩正聲》）

唐汝詢(xun)：“言煙塵在東(dong)北，原(yuan)非(fei)犯我內地(di)，漢將所破特余寇(kou)耳(er)。蓋此輩本重橫行，天子(zi)乃厚加禮(li)貌，能(neng)不(bu)生邊釁乎？”（《唐詩解(jie)》卷十(shi)六(liu)）

蔣(jiang)仲舒：“少婦(fu)”以后，又是一番斷腸情況。（《唐詩廣選》）

邢昉：金(jin)戈鐵馬之聲(sheng)，有玉磬鳴球(qiu)之節，非一意抒寫(xie)以為(wei)悲壯也。（《唐風定》卷九）

王夫(fu)之(zhi)：詞淺意(yi)深(shen)，鋪排中即為誹(fei)刺，此道自《三百篇》來，至唐而(er)微(wei)，至宋而(er)絕。“少(shao)婦”、“征人(ren)”一(yi)聯，倒一(yi)語乃(nai)是征人(ren)想他如此，聯上“應(ying)”字神理不爽(shuang)。結(jie)句亦苦平淡，然如一(yi)匹衣著，寧(ning)令稍薄(bo)，不容有颣(lei)。（《唐詩評選(xuan)》）

黃周星(xing)：此是歌行本色。（《唐詩(shi)快》）

吳喬：詩之(zhi)(zhi)(zhi)(zhi)(zhi)繁于詞者(zhe)，七古(gu)、五(wu)排(pai)也(ye)(ye)(ye)。五(wu)排(pai)有(you)間架，意(yi)(yi)易見(jian)(jian)；七古(gu)之(zhi)(zhi)(zhi)(zhi)(zhi)順敘者(zhe)亦然。達夫此(ci)(ci)篇，縱(zong)橫出(chu)沒如云中(zhong)龍，不(bu)(bu)以(yi)古(gu)文四(si)(si)(si)賓(bin)(bin)主(zhu)(zhu)(zhu)法制(zhi)之(zhi)(zhi)(zhi)(zhi)(zhi)，意(yi)(yi)難見(jian)(jian)也(ye)(ye)(ye)。四(si)(si)(si)賓(bin)(bin)主(zhu)(zhu)(zhu)法者(zhe)，一主(zhu)(zhu)(zhu)中(zhong)主(zhu)(zhu)(zhu)，如一家(jia)(jia)惟一主(zhu)(zhu)(zhu)翁(weng)也(ye)(ye)(ye)；二(er)主(zhu)(zhu)(zhu)中(zhong)賓(bin)(bin)，如主(zhu)(zhu)(zhu)翁(weng)之(zhi)(zhi)(zhi)(zhi)(zhi)妻妾兒孫奴婢，即主(zhu)(zhu)(zhu)翁(weng)之(zhi)(zhi)(zhi)(zhi)(zhi)分身以(yi)主(zhu)(zhu)(zhu)內事者(zhe)也(ye)(ye)(ye)；三賓(bin)(bin)中(zhong)主(zhu)(zhu)(zhu)，如主(zhu)(zhu)(zhu)翁(weng)之(zhi)(zhi)(zhi)(zhi)(zhi)朋(peng)友親戚(qi)，任(ren)主(zhu)(zhu)(zhu)翁(weng)之(zhi)(zhi)(zhi)(zhi)(zhi)外(wai)事者(zhe)也(ye)(ye)(ye)；四(si)(si)(si)賓(bin)(bin)中(zhong)賓(bin)(bin)，如朋(peng)友之(zhi)(zhi)(zhi)(zhi)(zhi)朋(peng)友，與(yu)主(zhu)(zhu)(zhu)翁(weng)無(wu)(wu)涉(she)者(zhe)也(ye)(ye)(ye)。于四(si)(si)(si)者(zhe)中(zhong)除卻賓(bin)(bin)中(zhong)賓(bin)(bin)，而主(zhu)(zhu)(zhu)中(zhong)主(zhu)(zhu)(zhu)亦只(zhi)一見(jian)(jian)，惟以(yi)賓(bin)(bin)中(zhong)主(zhu)(zhu)(zhu)勾動主(zhu)(zhu)(zhu)中(zhong)賓(bin)(bin)而成(cheng)文章，八(ba)大家(jia)(jia)無(wu)(wu)不(bu)(bu)然也(ye)(ye)(ye)。《燕歌行(xing)》之(zhi)(zhi)(zhi)(zhi)(zhi)主(zhu)(zhu)(zhu)中(zhong)主(zhu)(zhu)(zhu)，在(zai)憶將(jiang)軍(jun)李牧善(shan)養(yang)士(shi)而能(neng)破敵(di)(di)。于達夫時，必有(you)不(bu)(bu)恤士(shi)卒之(zhi)(zhi)(zhi)(zhi)(zhi)邊(bian)將(jiang)，故作此(ci)(ci)詩。而主(zhu)(zhu)(zhu)中(zhong)賓(bin)(bin)，則“壯土(tu)軍(jun)前(qian)半死(si)生，美人帳(zhang)下(xia)猶(you)歌舞”、“相看白刃血紛紛，死(si)節(jie)從(cong)來豈顧勛”四(si)(si)(si)語是(shi)也(ye)(ye)(ye)。其(qi)馀(yu)皆(jie)是(shi)賓(bin)(bin)中(zhong)主(zhu)(zhu)(zhu)。自“漢家(jia)(jia)煙塵”至“未解(jie)圍(wei)”，言(yan)出(chu)師遇敵(di)(di)也(ye)(ye)(ye)。此(ci)(ci)下(xia)理(li)當接以(yi)“邊(bian)庭”云云，但徑直無(wu)(wu)味，故橫間以(yi)“少婦(fu)”、“征人”四(si)(si)(si)語。“君不(bu)(bu)見(jian)(jian)”云云，乃出(chu)正意(yi)(yi)以(yi)結之(zhi)(zhi)(zhi)(zhi)(zhi)也(ye)(ye)(ye)。文章出(chu)正面，若以(yi)此(ci)(ci)意(yi)(yi)行(xing)文，須敘李牧善(shan)養(yang)士(shi)、能(neng)破敵(di)(di)之(zhi)(zhi)(zhi)(zhi)(zhi)功(gong)烈，以(yi)激(ji)勵此(ci)(ci)邊(bian)將(jiang)；詩用(yong)興比出(chu)側(ce)面，故止舉“李將(jiang)軍(jun)”，使人深(shen)求(qiu)而得，故曰：“言(yan)之(zhi)(zhi)(zhi)(zhi)(zhi)者(zhe)無(wu)(wu)罪，而聞(wen)之(zhi)(zhi)(zhi)(zhi)(zhi)者(zhe)足(zu)以(yi)戒”也(ye)(ye)(ye)。（《圍(wei)爐詩話(hua)》

吳煊(xuan)、胡棠：句(ju)(ju)中(zhong)含雙單字，此七古(gu)造句(ju)(ju)之要(yao)訣，蓋如此則頓跌多姿，而不傷于虛弱，杜工部(bu)《渼陂行》多用此句(ju)(ju)法。轉韻亦用對(dui)法。（《唐賢三昧集箋注》）

沈德潛：七(qi)言古中(zhong)時帶整句，局(ju)勢方不散漫。若李、杜風雨分飛，龜龍百(bai)變，又(you)不可以一格論。（《唐(tang)詩別裁集》）

宋(song)宗元：沉痛語不(bu)堪多讀。（《網師(shi)園(yuan)唐詩箋》）

趙熙：常侍第一大篇，與東川“白日(ri)登山望(wang)烽火(huo)”首非但聲情高壯，其于守圭有微詞，蓋于國史相表里也(ye)。（《唐百家詩(shi)選》）

方東(dong)樹(shu)：“漢(han)家”四句起，“摐金”句接“山川”句換(huan)，“大(da)漠”句換(huan)，“鐵衣(yi)”句轉，收指李(li)牧以諷。（《昭昧詹言(yan)》）

高(gao)步瀛：（《舊唐(tang)書·張守(shou)(shou)圭傳》）曰(yue)：“二十六年(nian)，守(shou)(shou)圭裨將(jiang)趙(zhao)堪(kan)、白真陁羅等(deng)假(jia)以守(shou)(shou)圭之命，逼平盧軍使烏知義(yi)邀叛奚馀眾于湟(huang)水之北，初勝后敗(bai)。守(shou)(shou)圭隱(yin)其敗(bai)狀而妄(wang)奏克(ke)捷之功，事(shi)(shi)頗(po)泄(xie)”云云。達夫(fu)此詩，蓋隱(yin)刺之也。吳曰(yue)：二句最(zui)為沉(chen)至（“戰士軍前”一聯下(xia)）。此殆刺妄(wang)奏克(ke)捷之事(shi)(shi)（“死節從來”句下(xia)）。（《唐(tang)宋詩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