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yi)(yi)份養(yang)家糊口的生意,看淡世間(jian)冷暖滄桑。38年的時(shi)間(jian),足以讓一(yi)(yi)個呱(gua)呱(gua)墜(zhui)地的嬰兒(er)成(cheng)長為人父人母,而(er)對于馬桂蓮來說,38年的時(shi)間(jian)轉眼(yan)即逝,一(yi)(yi)忽而(er)過。
11月初的烏市,陽光明(ming)媚,馬桂蓮(lian)(見圖)坐在自己118平(ping)方米(mi)有(you)著空調和暖氣的店里,感嘆著時(shi)間都去哪兒了。1976年,和父(fu)親一(yi)起擺(bai)攤賣涼皮的馬桂蓮(lian)還(huan)是個19歲青春靚麗的姑娘,如今她已(yi)年近花甲有(you)了第三代,回想起往(wang)昔艱(jian)難的歲月時(shi),她會眼圈泛紅。
亞(ya)心網(wang)訊(記者 鄭卓)38年(nian)來(lai),在馬桂蓮的記憶中,除了日(ri)復一日(ri)年(nian)復一年(nian)做(zuo)涼皮(pi)、賣涼皮(pi)外(wai),自己一直是(shi)在不斷(duan)地(di)輾(zhan)轉攤(tan)位和店面。
露天小攤承載艱辛歲月(yue)
和很多做(zuo)小生(sheng)意的(de)人一樣(yang),馬(ma)(ma)桂(gui)蓮一家(jia)賣涼(liang)皮的(de)初衷就是為了養(yang)家(jia)糊口(kou)。上世紀七(qi)十年(nian)代,馬(ma)(ma)桂(gui)蓮的(de)父親從自治區水利廳辭職,他們兄(xiong)弟姐妹7個孩子加上父母,全家(jia)九口(kou)人沒了收入。為了生(sheng)計,馬(ma)(ma)桂(gui)蓮的(de)父親決(jue)定擺個小攤(tan)賣涼(liang)皮。
當(dang)父親將擺(bai)滿涼面(mian)和料(liao)汁(zhi)的(de)(de)小(xiao)(xiao)推車安置到(dao)(dao)現在的(de)(de)人民廣(guang)場(chang)開始做小(xiao)(xiao)買賣的(de)(de)時候,馬桂(gui)蓮(lian)19歲。“那時候,廣(guang)場(chang)那里是一個像自由市(shi)場(chang)一樣(yang)的(de)(de)地(di)方,很多人到(dao)(dao)那去(qu)趕集,擺(bai)了很多小(xiao)(xiao)攤兒,周圍還(huan)有幾家和我們一樣(yang)賣涼皮涼面(mian)的(de)(de)小(xiao)(xiao)攤。”馬桂(gui)蓮(lian)回憶說,那時一份(fen)涼皮是0.40元,還(huan)沒17路(lu)、907路(lu)公交車。從位于幸福路(lu)二道灣(wan)的(de)(de)家到(dao)(dao)廣(guang)場(chang),他(ta)們只能頭頂著一大盆(pen)面(mian),邊(bian)走邊(bian)歇著挪著去(qu)。
因(yin)為(wei)家里沒(mei)什(shen)么錢,再加上那時吃涼皮的人不多,一(yi)開始,他們只能(neng)賣出5公(gong)斤面粉做出的涼皮。
小攤在1976年(nian)的(de)時候不慍不火地(di)擺(bai)著(zhu),直(zhi)到粉碎了“四人幫”,政(zheng)府對于擺(bai)小攤做生意的(de)管(guan)理有(you)所松動后,馬桂蓮家的(de)生意才開始(shi)好(hao)起來。
生意好(hao)起來的不僅僅只有(you)馬桂(gui)蓮一家,一時間,在廣場擺小攤的人(ren)多了起來,倒手表的、賣(mai)錄音機(ji)的都(dou)有(you)。
當時的南門(men)解放北路辦事處(chu)的工作人員找到馬(ma)桂蓮(lian)的父(fu)親,說:“老馬(ma)啊,廣(guang)場(chang)不能再擺攤了(le),太臟了(le)。現在廣(guang)場(chang)要(yao)規劃了(le),給你(ni)分塊地方吧。”
之后,工作人員給(gei)他們在現在的(de)大十字附近批了(le)一個小攤(tan)位。就這(zhe)樣,兩張小桌子、幾把破(po)凳子組成了(le)她家(jia)新的(de)攤(tan)點。這(zhe)個攤(tan)點從(cong)1979年一直擺(bai)到(dao)1990年。
在馬桂蓮的印(yin)象中(zhong),冬(dong)天擺(bai)攤最難熬,每天早上(shang)七(qi)點多出(chu)門,寒冬(dong)臘(la)月氣(qi)溫零下二三十攝(she)氏度,端(duan)盤(pan)子(zi)的手(shou)都(dou)凍得發(fa)抖。
為(wei)了(le)把(ba)夏天的(de)(de)小(xiao)吃在冬(dong)天也(ye)(ye)賣得出去,馬(ma)(ma)桂(gui)蓮一家也(ye)(ye)想了(le)很多辦(ban)法。“那時(shi)手(shou)推車前面(mian)有一個把(ba)手(shou),我們(men)在把(ba)手(shou)上(shang)加一個棒子,把(ba)爐子放上(shang)去,湯(tang)是(shi)熱的(de)(de),面(mian)也(ye)(ye)是(shi)熱的(de)(de)。”對于生意(yi)做(zuo)得順暢,馬(ma)(ma)桂(gui)蓮輕描淡寫地總結(jie)為(wei),那時(shi)人們(men)可(ke)以吃的(de)(de)東西(xi)不多,涼(liang)皮和(he)涼(liang)面(mian)還是(shi)有市場的(de)(de)。
幾經(jing)輾(zhan)轉店面越開越大(da)
1990年前后(hou),是(shi)馬桂蓮家的(de)涼皮生意(yi)比較動(dong)蕩(dang)的(de)時期,并不是(shi)因為經營,而是(shi)因為店址。
首先,由于(yu)(yu)城市規劃,1990年,位(wei)于(yu)(yu)大十字附近的(de)那個(ge)露天小攤位(wei)不(bu)讓(rang)擺了,而馬桂(gui)蓮在領事館巷的(de)一個(ge)小鐵(tie)皮(pi)房也面臨拆除。
無(wu)奈(nai),馬桂蓮的(de)父親不再干這(zhe)個(ge)(ge)(ge)老本行(xing)了,但馬桂蓮仍堅持著賣(mai)涼皮涼面。“我租(zu)下了那附近的(de)一個(ge)(ge)(ge)店面繼(ji)續(xu)擺(bai)攤,冬天(tian)(tian)在(zai)室內(nei),夏(xia)天(tian)(tian)在(zai)烏市第32小學附近的(de)一個(ge)(ge)(ge)報刊亭旁邊(bian)賣(mai)涼皮,依舊是(shi)一兩張桌子,坐十來個(ge)(ge)(ge)人。”馬桂蓮說,那段時間,她平均每(mei)天(tian)(tian)能賣(mai)出六(liu)七百(bai)份(fen)(fen)涼皮,每(mei)份(fen)(fen)是(shi)1.2元。
1996年,還是因為(wei)城市(shi)規劃,小攤又不讓擺了(le),馬桂(gui)蓮又開始尋找和審批新(xin)的店(dian)面(mian)。
那時馬(ma)(ma)桂(gui)蓮家的涼皮(pi)已(yi)經(jing)賣了(le)20年了(le),由于時常(chang)要到城管部門辦理相關手續,連工(gong)作(zuo)人(ren)(ren)(ren)員都和他們很熟(shu)了(le)。”“還(huan)干著呢”這句話(hua)成(cheng)了(le)每次辦手續時工(gong)作(zuo)人(ren)(ren)(ren)員和她寒(han)暄(xuan)的開場白。作(zuo)為熟(shu)人(ren)(ren)(ren),城管辦的工(gong)作(zuo)人(ren)(ren)(ren)員也勸過馬(ma)(ma)桂(gui)蓮,說(shuo)攤位真(zhen)的不能擺了(le),該收就收吧。
那段時(shi)間,很多小吃攤就(jiu)此銷聲匿跡。但馬(ma)桂(gui)蓮(lian)憑(ping)借著一股犟勁兒(er),繼(ji)續在領事館巷的小土(tu)坯房里堅守著。
一兩年(nian)后,有(you)家餐廳轉租(zu)一間小門面(mian),月(yue)租(zu)400元(yuan),這個(ge)價格在(zai)當時(shi)算是貴的(de)了(le)。馬(ma)桂(gui)蓮也(ye)想過,自(zi)己賣涼(liang)皮(pi)涼(liang)面(mian)能不能把這個(ge)租(zu)金賺回(hui)來(lai)。但考慮(lv)到(dao)之前不斷(duan)搬家的(de)辛酸,她還(huan)是咬牙租(zu)下了(le)這間店面(mian),桌子增(zeng)加到(dao)4張。
之后,馬桂(gui)蓮又分(fen)別于2000年(nian)和2004年(nian)搬了幾次家,經營(ying)面積從擺八張桌(zhuo)子的40平方(fang)米的小店擴至能擺下十幾張桌(zhuo)子的大店。
經(jing)(jing)過多年(nian)的積累,她的涼(liang)皮手藝已經(jing)(jing)越發精(jing)湛,顧客也穩定(ding)了下(xia)來,這些年(nian)雖(sui)然店面(mian)不斷(duan)搬(ban)動,但(dan)生意(yi)并(bing)沒有受到(dao)多大影響(xiang)。
2010年(nian),馬桂蓮將(jiang)傳承了三十多年(nian)的店搬到(dao)了現(xian)在(zai)的店址,英(ying)阿瓦提路52號,店面擴至(zhi)118平方米(mi),每天可賣(mai)涼皮(pi)兩千余份(fen),經營項目增加了搟面皮(pi)、怪味涼面、烤肉等。
現(xian)在(zai),馬桂蓮學廚師(shi)的(de)兒(er)子(zi)幫(bang)著開(kai)店(dian)(dian),第二(er)家店(dian)(dian)選在(zai)紅(hong)山(shan)市場對(dui)面,目前(qian)還在(zai)裝修中,馬桂蓮的(de)兒(er)子(zi)準備要開(kai)個(ge)(ge)中央(yang)廚房(fang)。“我(wo)不懂,但兒(er)子(zi)是做餐飲(yin)的(de),他懂。”現(xian)代化的(de)經營管理(li)手段開(kai)始在(zai)這個(ge)(ge)有(you)著38年歷(li)史的(de)店(dian)(dian)里演繹著新的(de)傳奇。
□老板印象
艱辛難以言表
走在街上,馬桂蓮只是一(yi)個普(pu)通得不能(neng)再普(pu)通的鄰(lin)家回族阿姨(yi),一(yi)身干(gan)凈(jing)打扮,總覺(jue)得她能(neng)變戲法似(si)的拿出回族人特有的小吃點心招待來(lai)往賓(bin)客。
也正(zheng)是因為這份普通,讓(rang)很多老食客和新顧客都(dou)覺得馬桂蓮的(de)(de)小店不(bu)陌生。用馬桂蓮的(de)(de)話來(lai)說,這38年(nian)來(lai)養(yang)家糊口的(de)(de)錢以及開新店的(de)(de)資金,都(dou)是自己(ji)從每一碗(wan)涼(liang)面(mian)涼(liang)皮中一分(fen)一分(fen)攢起來(lai)的(de)(de),其(qi)中的(de)(de)艱辛已不(bu)能用語言記錄。
□經營心得
開小吃店要熬得(de)住(zhu)
雖然涼(liang)皮店幾經周轉,但老(lao)客人始(shi)終跟著(zhu)馬桂蓮走,有(you)些客人時(shi)隔多(duo)年還會打聽到(dao)地址,只為來吃份(fen)涼(liang)皮。在(zai)烏市(shi)第32小學附近擺(bai)攤的時(shi)候,經常有(you)顧客在(zai)她的店里(li)邊等孩子放學邊烤(kao)火邊和她拉家常。
在馬桂蓮看來,開小吃店必須考慮到顧(gu)客的(de)心(xin)情,不能依著自己的(de)性(xing)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做餐飲,就是(shi)一份要耐得住(zhu)寂寞、熬得住(zhu)的(de)營(ying)生。